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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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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臣妻51

陆淮因着知己那份逾越友人界限的心意, 再想起在以为妻子死去那段时间自己对裴羽的过度依赖,只觉得二人之间再不保持距离,在友人这一步上已经隐有些控制不住的危险。

故而逼着自己莫要再那般贴近, 也同怀远开诚布公了自己无心风月的心意。

可他犹然记得, 对方当时只是有所预料一般十分自然地便表示要尊重他的想法。

令他十分动容, 但也更加惭愧, 不知自己要以怎样的态度继续面对怀远。

恰逢边境动荡不断,裴羽也紧锣密鼓地练起了兵,倒也无暇再主动寻他。他亦知晓轻重缓急, 不欲打扰这家国大事, 故而二人之间也是有很长一段时日未见。

不过他也不曾感到孤寂便是了, 大抵是因着程若琛经常来陆府拜访同他分享一些趣事轶闻, 遇到忙时也是十分体贴地不予他压力,相处下来竟然也十分地叫人愉悦。

这人自己也算不上闲, 但倒是得空便一直主动来邀,虽然陆淮自身因着情爱方面的失意而愁肠百结,但奈何他实在盛情难却。

陆淮每每想起他还特地绕去西街为他带喜欢的桂花酥, 他驳一次他忤逆一次, 便实在忍不住赞同这人做朋友当真再真诚不过的。

只是有一点不好的是, 或许是因着对方也总是和那三个和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人搅合在一起,他总感觉程若琛待他的态度过于亲近, 带着几分难言的古怪。

这种古怪若是举例来说明,便是总感觉对方把自身的位置放的低低的, 仿佛他是主他是仆,可他们分明是友人不是么?

只是再把人的情感往男子之间那点事儿靠,他自己也是不愿这般去臆断自己的友人的。虽然楚元廷、裴羽都曾含沙射影地传达这探花郎心思未必单纯到哪里去的意思,但他依旧选择相信自己的所见所感。

毕竟怀远那样, 明明是知己却动了情爱的心思,着实是石破天惊的程度。甚至他们之间也有了越过关系亲近朋友的交集,让他至今想来都难免有些羞耻。

但他每每升起奇妙想法、思索着要如何和程若琛说无需这般迁就的时候总是被那双写满真挚的桃花眼反过来瞧得噎在喉咙里,便也不好意思再把不知有无根源的话语道出口来了。

再者,最近陆淮也在苦恼另一件事情··

不知是否是太过思念沈三,总感觉已然不拘泥于夜里,便是午休小憩时都会隐约记得自己梦到同他相拥。

有时甚至不知道是否是因着自己有些难以启齿的欲求未得到满足,便是连更亲密的唇舌交缠、空气让渡都会成为其中的内容。

每每清醒时想起,总叫他觉得懊恼不已,明明改旧制的运作正如火如荼,他还有一打的事情没有做到位,怎生还有心神用来想这些有的没的。

故而之后干脆宵衣旰食苦劳到深夜,人也肉眼可见的憔悴。

但这可怜天真的小郎君又怎会知道,夜里是沈三隐忍终日终于寻到时机避开耳目前来探望于他。因着不被管束的时辰太短,便只能静谧地做一樽华美雕塑贪婪地欣赏着小公子纯美安然的睡颜,贴着唇浅尝辄止便毫无痕迹地离去。

而日间的便是···那他觉得幽默开朗的好友实则像一尾偷腥的鱼儿,在他呓语恍惚唤“阿笙”的时刻情难自禁地包裹住他的手,仿佛拢住了他的整个世界。

那声音沙哑低沉却好听得抓耳,是不同于平日妖孽肆意的另一种风格,像极了深深受陆淮思念的某人在对着他回道:“我在。”

在发觉他眼下的肌肤因疲倦染了青紫后,闲聊游伴时只是劝陆淮好生休息,还烫贴地买了药馆舒缓眼下经络的温养药膏。

但得了机会看着君子在他面前卸下防备休憩时,却是靠近他的小主人,心疼地如对方的妻子一般,双手轻轻触碰着陆淮的太阳穴,见那人没有倏尔惊醒,便温柔地为他按摩。

直到从那两片他渴求不已的红润的唇中无意识地泄露出他人的名字,才停顿下动作,愤愤又小心把握着尺度在小主人唇上轻咬上一口——

将军府中,裴致刚刚接到最新的战报。

他愈观面色愈难看,攥着战报的五指收紧,顿时把那沓信纸揉捏得变形。

但他还是尽量收住了力,克制住了戎马倥偬磨就的血性,因着其中的内容实在是十分重要不可怠慢,不仅关乎着裴家军何去何从,亦关乎着大雍的安全。

“子山,劳烦你前去召一下怀远,我寻他有要事相商。”

“是,将军!”施崇恩明晰边境定然是出了大事,故而马不停蹄,抱拳全礼后便跑着前往演武场。

“父亲。”一早便起来练兵的裴羽接到了裴致的传唤,令郭副将先继续操练,确定众将士各司其职,自己便迅速地赶回了议事厅中。

“怀远,这是系宁镇传来的讯息,你先看看。”

系宁镇?

这个地方的名姓还是前朝败出割让给匈奴,直到雍朝先人历经五代光阴才夺回重新赋予的。其意无非希冀把来之不易的和平留住。

至今周边地区也被收复,不出意料应当已经在关口,若是这处也受匈奴人侵略,便代表着更靠外的边地村庄可能已经…

自己有所思虑,加之面前负手而立的裴致面色凝重,裴羽一下便知晓局势定然已经十分严峻。

他颔首接过,光是信纸上的褶皱便能看出前一个阅览者的心情,而自己亲眼阅读却是越往下看便越叫人咬牙切齿,直令人恨不得直驱关外,把那群进犯的凶莽异族尽数灭杀干净,叫他们血债血偿。

当初放那乌衡回去便知晓定然是一个祸患,因而也与楚元廷商议过此事。天子密令从京师发出,传到边境那头也谨慎地加重了防守。

可果真待这人冒出头来,谁也没预料到,当初这还在大雍狠狠栽了跟头的三王子搅动风云的实力实在可观,那阴山之外的北匈好似变了天一般,竟是用蠢蠢欲动来形容都不够。

老单于病重,偏生膝下又是个子孙满堂、个个出类拔萃的修罗情境。

一切自然不可能笑笑善了。

众人心知肚明一场角逐单于之位的乱战在所难免,因而即便上任未故,寒光利刃依旧成为了倾轧手足的手段。

大王子和二王子作为夺位的最热人选,自然是领衔这一场锣鼓震天的大戏。当真是各显神通,你一计来我堵上,把单于分配下的任务视作了展现实力的大舞台。

可当所有人把目光聚焦在这二人身上的时刻,不声不响、先前还狼狈从大雍回归,叫众人轻蔑耻笑的三王子却是异军突起,甫一出场便强势砍去了大哥二哥的左膀右臂。

虽手段狠辣,论心计、论实力,却都是极强的。也因此俘获了许多部族的爱戴与信服,认为这三王子便是那草原中的“布日古德”,亦就是匈奴语中“雄鹰”的意思。

打着“天神眷顾,所向披靡”这面旗子,加之笼络人心的能耐足够,竟短期之间便成了气候,和二位根深叶茂的王兄隐隐成就分庭抗礼之势力。

而在内对其他派系进行打击,对外那不甘臣服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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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匈不断蚕食挤占着南边的地域,竟是版图扩张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小,实力空前强盛。接踵而来的便是对进一步征伐和掠夺的渴望、对被大雍压制已久的不甘。

故而中原边民平稳的日子还未过够,便又成为了这些贪得无厌豺狼眼中的进补饵食。

北方来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叫镇民被夺取了粮食还不够,便是人也被残害杀尽,待事了又一把大火把所有罪恶消弭殆尽,叫亡魂尸骨无存、怨气滔天。

待边境军塞驻守的官员前往问责,竟是有恃无恐要把守将也扼杀的姿态,据理力争正义,反倒损兵折将而归,对方俨然对开战已无所畏惧。

先前裴致与乌格签订的《虢盟之约》也霎时摇摇欲坠,一时之间竟形同虚设一般,边民的生存状况不容乐观。

那似乎已经成为过去、是祖辈父辈才会接触到的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的自保生活,现在又噩梦重来吞噬他们得之不易、辛勤耕耘出的幸福。

信纸上的字不过寥寥几行,纵使有数页,每一页也都指向不同的区域,描述的语句平实而简洁。

可战争总是和深重的苦难挂钩。里头所述,不忍细思便知晓是如何一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绝望模样。

裴羽跪地请命,对裴致表明愿领军前往漠北的信念:“父亲,时机不待人,若放任边民受灾而因地远不放心上,定然这江山社稷也是岌岌可危。羽愿领京师兵马前往明川支援,望父亲成全!”

“只是,陛下可知晓此事?可愿…”

可愿放着裴家人时隔多年重新回到那片曾经如鱼得水的土地,把被分离成两部的裴家军久违地合并在一处前往作战。

裴致走到窗侧,即使内息已经告知他周遭无人,依旧谨慎地把它闭上。

他回头望向自己这峥嵘初现,较之五年前已是更加挺拔强健的儿子,笃定地回他道:“陛下不会不允,他知道孰轻孰重。”

只是大抵疑心不会消退,会让人跟着一起去罢了…

但只要肯让裴家军重上战场拱卫河山,其他的其实都算不上那么重要。管他放着督军的是哪边的人呢···

裴致没有明着说出来,但他知道裴羽什么都懂,不然也不会问出先前那句话来。

父子二人相顾一眼,不曾言语,却默契的胜却万千。

几家欢喜几家愁,被远隔千里的人惦记的乌衡正在与手下名叫卜宣的年轻将领在帐篷中议策。

论到关键处,瞧着这部族勇士因经验匮乏而面露难色的模样,乌衡只是宽容含笑地望着他,手稳稳当当地把旗标插在了那山水重叠、逼真精细的沙盘上。

若是叫衡州一行人见到这北匈小王子今时的模样,恐怕会有些不敢认。

三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褪去了他眉目之间最后一丝稚嫩,更为浓重的野心亦替换了曾经桀骜的少年意气,整个人乍然望去,竟然已经是一位成熟的掌权者,逼人的锋芒把英气俊丽五官的存在感都弱化。

光从威势上来说,竟也与坐镇中原的楚元廷有了一种王不见王、隐可分庭抗礼的比较。

落子的精准让卜宣叹服不已,抱拳单膝跪地:“王子于战术布局一道上的造诣实在过人,臣下已是五体投地!”

“卜兄谬赞,衡还有得练。在习武一道上,还得多多向兄长求教才是。”

这话说得,让即使已是真心臣服的卜宣依旧感慨主上对待人接物把控的精准,试问他的哪个兄弟能有这般胸襟?

都是直来直往一张拙嘴,难怪牌再好,都被打得松散掉了。

他这头被感动得紧,却没想到乌衡嘴上谦虚礼貌,实则心中毫无波澜。

毕竟有兵马才能有谋略可施展,草原人以武力为尊,之前从中原狼狈而归、山穷水尽之际又有谁愿眷顾他这个弃子呢?

这些将士和兵马,都是他殚精竭虑,一步一步历尽千辛万苦才从贪得无厌的大哥、二哥那里虎口夺食。

其过程之崎岖复杂,他又遭受了多少损伤,究竟有多少次恨怒交加险些要支持不住,如今已不欲再回首观望。

只所幸终究是走出来了,雏鹰未败于崖下,便合该翱翔于九天。

送走了卜宣之后,乌衡坐在了铺着兽皮的木凳上,便是取出了一副小心翼翼用好几层桫椤叶包裹好的画作。

这幅画除了他无人完整地看过,他也不愿意把画中的人分享给其他人看。

因着这人是自己的执念所在,而这种执念和欲求在三年千日的发酵下已然如深渊一般难以穷尽。

乌衡把画作打开,手抚摸着画中美人那张白皙温雅的面庞,仿佛这人就在眼前一般目光温柔缱绻地快要滴出水来。

但这种带着欣赏的正面好感很快便被积压的苦痛和遭受背叛的恨意压下,一些更加黑暗不可为外人道也的过激想法迅速滋生。

这些年支持乌衡从单纯稚嫩的狼犬蜕变成了狡诈成熟的狼王的,也有这摘取白昙的欲望驱动。

“陆淮…”他轻声唤着,语气却十足耐人寻味,手也还在画上轻触着那亲手绘就的人物,珍重爱惜得一度让撞见的下属和侍从心上大惊。

便是知晓了他们误会了甚么,他也没有解释这是敌对阵营让他狠狠吃瘪的臣子,甚至还笑着拢了拢画卷,叫那张在草原只有他能摹写瞧见的容颜不再暴露于天光之下。

故而之后便是在整个部族流传起三王子喜雍朝女子的讯息,可便是随着势力越来越强,逐渐有人抱着投其所好的想法进献汉女,乌衡嘴上来者不拒,却完全把这些人交给了与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乌雅安顿,自己是一眼未观。

眼看乌衡对这些人不满意,又拒绝了几个即使在整个北匈都美名远扬的女子的求爱,便也不再有叔伯敢抓着他盛年却未娶妻的事情不放了。

乌衡本来也不是甚么善类,他知晓雍朝俘虏在这儿不受待见被退回各方的后果有多么凄惨,这般做可不是甚么动了恻隐之心之类的话术可以解释的。

或许是笃定自己有一天会再度见到那月白官袍的清雅官员,即使恨他入骨,他还是莫名不想看见那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人受磋磨折辱的模样。

不过起决定作用,实则更卑劣一些的想法就是,若陆淮刚烈不欲屈从做他的阏氏,这些他深爱的臣民,或许是一记可以起佳效的利器。

想着那九天之上的仙人被自己揽入怀中,在他为之奉献一生的大雍子民的凝视下让他拥入王帐、佩戴上草原儿女的专属服饰,再住宿进那座他刚翻身便秘密筹谋着打造的黄金笼中,沾染上他的气息,打上他乌衡的印记。

他便感觉莫名地口舌发干,浑身生燥。

可笑的是,他也不明白自幼生在这以热情奔放为美的草原之上的自己,明明周遭花团锦簇,为何还是对那朵在此处定然会水土不服的矜贵昙花心心念念,觉得每一处都是他最理想的模样,甚至想好了大费周折布置名贵的土壤,只为了留住那来自中原的娇弱公子。

但无所谓,不管怎样这人他是非得到不可,这大雍,也终究为他剑之所向。

只是想要早日见到陆淮,他便要加快收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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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叫蠢货挡在前头扑腾太久,否则叫姓楚的正眼看到这头来都费劲。

“一别三载,我可是思念你思念的紧呢,我的··阏氏”

乌衡笑得灿烂一如既往,眼却透过画上的人看向千里之外的京师,仿佛要与正获知裴羽要前往边境坐立难安的陆淮对上——

作者有话说:老婆们俺又来迟了呜呜呜,月舒坏(跪榴莲)

看到这里想必大家一定资道了本世界最后一次修罗场要在哪里开(大声)

期待一下阔别已久的成长版小狼强制(咳咳)靠实力把人摇过来(其实俺私底下觉得程和乌是本世界的bt扛把子芜湖)

然后,程修狗的骚操作不知道大家有米有看粗来,欸嘿嘿嘿,主打一个趁虚而入,心甘情愿扮主母(茶言茶语版本:哥哥们都在忙没办法陪淮淮老婆,那便只能我辛苦一下来好生安抚一下淮淮咯,既然义务我都尽了,至于福利就···)

老规矩~如果来得及的话一会儿作话补个小剧场【早来的老婆先看正文,贴贴】

已完成)贴贴!

番外:(背景:都市,同性可婚)

裴羽是缉查三组的组长,近日整个部门正困囿于一则连环凶杀案之中。

“组长,你看!”

这个活儿从一开始的一组负责,已经演变到了后续的全部门警备调动,只是没想到最后统筹安排的活儿居然落到了自己手里。

他接过组员手里的卷宗,看了目前收集的全部材料,不由眉头一皱。

可用的实在是太少了···

由于凶手手段极其残忍,受害人的躯体在他的手下宛如一张摊开的画布被肆意“创作”,故而见到尸体的人都忍不住呕吐许久。可偏生这人估计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甚么的,作案对象找不到规律,并且每一次下手都把证据清理的极其干净。

按理说是无从下手,不过联想到这起案件的特征,他倒是想到了一个突破口——前些日子来报案的花店老板。

这大概是他入职S市警局以来见到的颜值最高的报案人,身材瘦而高挑,一双杏仁眼清澈温柔仿佛会说话,是五官和气质都无可挑剔的那种古画里走出的美人。

也是··他一见便怔愣,觉得亲切万分,宛如不止此世相见一般的梦中情人,就连名字都读来令他这个在旁人眼中无情的工作机器语调染上柔软。

谈到这,他的名字好似叫做··陆淮?

但裴羽是努力公私分离,不让自己陷入情感漩涡。

偏生对面不给力,拼命挑战着他的理智。

陆淮对这件事上心的很,虽然目前案情也是一筹莫展的状态,但依旧把他的办公室当成个打卡点似的,日日都到这同他谈论上许久,甚至还带了自己制作的美味小糕点,不仅给他吃,还分了同办公室的同事们。

直叫他的同事羡慕嫉妒,打趣他“好艳福”,工作都能被大美人瞧上眼来。

说着说着,木讷不开窍如他竟然也感到有些春心萌动的异常感,每每看到人就脸热,可看上报的案子都没给人往前推进几分,裴羽又怎么好意思表明心意?虽然,他也禁不住希冀着陆淮真的也对他感几分兴趣。

这种隐而不发的情形持续到那日一向淡然优雅的陆淮竟然狼狈而急促地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叫他看着有些怔愣。直到旁侧同组的温郁恨铁不成钢把他从椅子上推起,才赶忙向来人奔去。

“发生什么了?”裴羽缓过神来却是会来事的很,看着垂着头沉默不语、脆弱而惊慌的陆淮,把人带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中,让只穿着薄薄衬衣的他坐在了暖气对着的硬皮沙发上,为他倒了一杯热茶。语气带着安抚和不自觉地怜惜。

“最近好像有人跟踪我···”陆淮这才平复了几分,稍稍卸下心防,纤白修长、因常年扎花而带着茧的手指在他看来是惊人的美丽,此刻却交叉绞得紧紧泛起了红。

裴羽只感到十分心疼,但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安慰陆淮,同他说“这样会疼。”

所以只是沉吟片刻,正色回他问了一些基础信息:“陆先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有人跟踪?有哪些证据可能可以辅助查证跟踪者的身份?”

“一些贴身的衣物丢失了··好像被装了摄像头在屋里,还有每日上下班时被窥探的感觉···裴警官,我有些不敢待下去了。怎么办?”那美人儿说着说着,无助得眼圈竟有些泛红了。

裴羽认真的记录细节,却在最后一句时失神,笔在笔记本上划出了一道重重的墨痕。

他迟疑片刻,但还是禁不住说出了那句第一时间便想到的话“那这段时日,陆先生便先住在我家?”

又怕自己说的太不像好人,赶忙接连解释道“那追踪者不知会否做出更严重的事,我只是忧心您的安全,您的家我们第三督查组会派专人前往搜证查探,我也绝不会做对您不利的事。”

陆淮却被他的正经弄得破涕为笑:“实在是太谢谢裴警官了!您真好!”

“那便叨扰裴警官了,您先忙,我先回去收拾一下简易的行李。”

“等等”裴羽暗暗吞了吞口水,不真实感简直盈满了心扉,这般快便要住在一块了么···

他拦在起身要走的陆淮身前,因着自己一米九几比他高了一个头,一身腱子肉的躯体又大只的可怕,直接便在俏丽的美人身上投下了阴影,仿佛给人盖了一个戳。

有些结巴地说:“我同你一起去,我怕那跟踪者察觉到什么要是···”

得了保障之后,陆淮眉眼弯弯神情自如,语气却带着狡黠:“裴警官是在担心我么?”

“是。”裴羽脸红的快要滴血,整个人如同被掌握了的傀儡,觉得自己快要被迷得死掉了,怎么那么可爱···

“那我是不是可以换句话问,裴警官是不是对每个求助者都这般爽快?”

“你真是个好警官”这句话被卡在喉咙里还没说出去陆淮便惊恐地发现那平日一丝不苟、俊美却耿直的警官先生搂住了他的腰肢,头像金毛犬一样埋在了他的颈子边,贪婪地吮吸着芳馨的气息。

声音颤抖道:“不是,只是因为好喜欢你。”

耶耶耶!写完了脑洞,老婆们可以看了,关于本世界情境人物的番外会额外更,这边的小剧场一般只放送不同次元小脑洞嘻嘻,如果有喜欢今天或者程修狗脑洞剧场的老婆可以呼江江,下回把他写个后续(笔芯)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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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臣妻52

虽说陆淮不知如何应对这昔日好知己的炙热感情, 可是听闻怀远不日便要发兵赶往漠北的消息,还是禁不住乱了心神。

他备上些礼物,便久违地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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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前往将军府的路途。

待身上还披着甲胄、未来得及把手头系的紧紧的铜护臂取下的裴羽来到主厅, 便仿佛在梦境中一般见到了那抹深深记挂的身影。

“彦谨”裴羽的声音镌着哽咽。

自从边地讯息传来、苦于练兵已经好久没有与心上人接触的他见到陆淮主动前来, 自然是欣喜不已。

但这种喜悦没有维持多久, 便因着立刻便要分离而暗淡了下去。

“怀远, 你大约几时出发,我可否来送你?”

陆淮望着他这一身,不必细想便知晓它到底多么有分量, 再看裴羽汗意未褪的俊毅面庞, 心疼的情绪战胜了那一点不自然。

读出那清澈眸中满满承载的担忧和关怀, 裴羽险些不由自主便想要覆上自己的胸口, 感受着为挚友跳动的澎湃心跳。

他觉着自己身上又是土又是汗的,脏污不堪不敢走近一步染脏对方身上干净澄澈的水蓝色外衫。只是像座雕塑一般伫在原地, 认真地回了挚友:

“京城至九里关的行程即使快马加鞭依旧要话费两日时间。明日我们便要启程,今日是最后的准备。

至于送,自然是再欢迎不过的, 毕竟彦谨来我定然是欢喜万分。只是···”

陆淮听的用心, 关注到余音未完的半句, 便问裴羽:

“可是有何不妥?或者怀远有甚么顾虑?怀远尽可放心,以你我之间··有甚么问题都可以敞开心扉互相沟通才是。不必担忧时间不合适, 明日休沐,我随时都可。”

他差点忘记了怀远已经坦言要做他的追求者, 还把人当作除友谊外无任何越界的兄弟,因而再说剩下的话便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裴羽本不想让陆淮为了送别而早起,但对方言已至此,还是同自己这般心有灵犀使他心中酸涩。

加之自己却是私心也渴望着在离开前能再见心上人一面, 便全盘托出了:

“我们估计卯时便要出发,赶在金乌初起之前便离开京城,这般明日夜间便可至衡州稍作休整,后日内与北境的将士会和。”

“时候还是太早,彦谨若是特意来这一趟会否太过麻烦··”

“不会!”陆淮却是主动往前走到他身侧,主动拉上了那双因污染对方的躲闪的手,仰头同挺拔的青年将军对视:

“此行艰险,怀远武艺高强我是一向清楚无错,可临了还是禁不住担心,生出些心慌来。若是能在要走时再见一面,于我而言意义深远的。”

“望怀远成全我这做好友的期盼。”

“好,彦谨···”裴羽余光看到侧门处正要跨过门槛的将领,一下便知晓定是父亲遣人来召自己过去,正别过脸去不舍地望着与挂着弓弩、布置一看便知不是读书人家的厅室显得格格不入的清癯文臣,便被对方微笑着推了回去。

“怀远,速去,莫因着我前来误了正事才好,我便先告辞。”

“嗯!”

答应的是好好的,可裴羽真真把路走出了一步三回头的架势,让准备目送他远去的陆淮只好改变了动作,转身要离开将军府。

正当裴羽鬼使神差地想说上什么时,仿佛知晓他要做什么般,那被水蓝色衣衫衬得年岁更浅、唇红齿白秀致如画中人的心上人莞尔对他道“明日我必定会来,怀远等我。”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去,调整思绪把所有精力再次投入了操练之中。

只是身侧的士兵们是越练越疲倦无力,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却讶异地看着他们的长官截然相反,好似被唤出去一趟后回来便愈发龙精虎猛,不知是受到了甚么极大的鼓舞。

待到那天地间尚且一片黑沉的时间,将军府却是已然全员出动。

正逢云多遮月,便是点燃灯笼、烛火,重新创设可以开辟出光明道路的光源来。整支队伍势不可挡,训练有素。

裴羽清点自己直属的部众,确认人都已到齐之后便向着前侧已是坐在马上的父亲报告了一声。

得令后便自己也翻身上马,只是直到起步了都还左顾右盼不知在找寻什么。

“怀远。”那失落还未来得及冒头,熟悉的柔和声音便先在不远处响起,如春雨浸润干涸的心田。

“彦谨?!”裴羽循着声往右侧望,便看见挑着一盏灯的清雅公子在笑盈盈地望着他。

那光是不甚清晰的暖黄色,映在换了一身碧色衣裳的美人身上,显得少了几分乘风归去的飘渺,添了几分宜其室家的温软。仿佛无论他走到哪里,那处都是他停靠的温柔乡一般。

再往下细察,裴羽还发现了这碧衣还是自己在花盈楼一别后觉着格外衬彦谨、又怕自己的刻意被人察觉,隔了许久才为他送上的。

原以为在表明了心意之后彦谨便会视这带着不单纯心意的衣裳如蛇蝎远避,不曾想他竟是这般有心,专程这般打扮来相送。

怎办?他又忍不住臆想彦谨是自己那送夫君出远门的小妻子了····

只是这回再见也不知是何时候,若再无缘些,恐怕会是他与彦谨的最后一面。

裴羽禀明父亲之后暂时离队,逆流往友人处奔来。急迫如同治水闻名的禹多年之后终于能够回到家门一般。

他刚下马,便被那双可能是夜里森寒冻得冰凉的手抓住了手,把一个圆牌状的物事放到了他掌心。

“怀远,此物予你。”

“这是?”他正在懊恼忘记叮嘱他夜间要多添衣,便被那较之他柔滑许多的、来自心上人的手摄去了心神。

“开过光的平安符,云竹寺求来的,灵验的很。”

裴羽接过了那玉牌,道谢后十分珍重地贴着心口放置入了衣兜,把汹涌的情潮艰难地吞回了肚中。

他闷闷地对挚友道:“彦谨,可否,可否予我一个拥抱···”

不等对方动作,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我知晓这或许有些为难,彦谨可以莫要理会于我。”

“只是想着若是今后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至少还能··”

那谪仙竟真的心软。

柔软纤细的躯体主动地贴上了他的身躯,如同水在包容火的灼热。

陆淮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肩背,似是拿他没办法一般叹息,“莫要这般乱讲!”

裴羽忍不住反过来把人圈的紧了些,直到感受到陆淮腰肢微微僵硬了起来才放松了手。

只是不知上天是否也怜他们离分,便是方才还深埋在黑暗云层之中的月亮也显出了姣美的身姿,银辉笼罩着此刻在不知情人眼中或许如伴侣一般的二人。

或许是月色正好,又或许是眼前人莹白如玉的面庞在灯火映照下清美的实在太过合心意,裴羽的手捧着那张自己敬奉在心上的脸,低头便是轻啄了一下陆淮的唇。

看到陆淮眼中只有错愕和羞恼,不带甚么厌恶地惊呼了一声“你!”。

裴羽忽然觉得,便是他与他的最后一面,倒也值了。

即使倒在一望无垠的荒漠中,他或许也能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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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时刻抬眼艰难地望一望弯月,怀揣着心上人或许对他也有二分情意的美好愿景、带着笑合上眼离去···——

距离裴致、裴羽两位将军率军支援九里关已是过去五日,大雍朝堂上下都在等候着最新的战报。

可这新讯息未到,朝堂中的主战派便和主和派吵成了一团,二者的领头大臣还刚好正是两个最大党争派系的首官:丞相和瑞王。

楚元廷正头疼地听着他们针尖对麦芒,你方唱罢我登场,正要喝止时收到了来人的急信,还报说是九里关那处来的。

帝王的目光顷刻犀利如鹰。

见无数双眼睛也盯着这,便让顺龄把信给念出来。

谁知一石激起千重浪,那里头开头裴羽亲题的便是“乌衡王子彻底击退自己的二位兄长,已是成了久病未愈单于之下的无冕之王,如今更是侵吞了南匈十三部,实力愈发高涨。”这样不容乐观的局势。

往下是这曾经漠北戍边、叱诧风云的裴家军,也在这般恢弘的阵仗前被迫转攻为守,据九里关为防线,再从崇州运输物资进行补充,在此处与乌衡亲率的大军对峙不下。

因而这回不再是之前因着裴家军的强势而独领风骚的主战派的一言堂,这份无法令人放心的战报让被压制许久、心思不明的主和派顿时心思便浮动了起来,说话也愈发中气十足。

瑞王麾下自从沈国公的权力被皇帝扶植的继承人收归之后便一直处于一种龟缩沉默的姿态。

这回支持主和也是憋着屁都不敢蹦出一个,生怕又被火眼金睛的楚元廷发现甚么马脚,到时候自己也落了一个被惩治的下场。

但千载难逢扭转局面的机会怎么能错过?要知晓他们当中的不少人也不是没和匈奴人接洽过··要是这和谈成了,好处岂不是大大的有了。

事态的确也顺着他们心意走,待两日后九里关告急请求支援,便是楚元廷都扛不住这民心惶惶带来的压力,遣人报信上前线问如何重归旧议、维持平和。

可这乌衡狮子大开口,张嘴便是要把之前夺回连同已被占据的系宁在内的几座城镇再次割让回去。

这让自治政以来,从未遭遇过这般大挫折的楚元廷怎么能够接受自己被一个曾经瞧不上的“小辈”的威胁至此。

他拍板便是让底下还在乱哄哄对着议论的臣子们稍安勿躁,锐利的眼眸扫过他们中的所有人。

“传令下去,刘将军往崇州调兵一万前往北境支援,户部陈爱卿联络各处守备调拨粮草军需,务必保障供给。”

“臣遵旨!”刘敬东和已升任郎中的陈清源出列跪受君令,均是眼神清正的良臣风貌。

叫旁边要是0359看了定会发现是自己常用的“咬手帕蛋花眼”表情包的现实版本的瑞王一脉心生郁结,暗暗骂道怎生这么会选人?

可即使是这样的支持,裴羽那处的战情还是不容乐观。

守卫看自家少将军几乎几夜没合眼在那钻研军情,心疼得不知如何劝慰。

可是伤亡的人数依旧在增加,无论倒下的是哪个,都是他们风霜雪雨中一同笑骂吃酒走过来的弟兄。

虽说裴家军中为将的哪个没有随时牺牲捐身的魄力,但这样牺牲着实是令人深感沉重。

他岂能不知裴羽心中积压着多少苦闷和悲痛?

可帐外有人前来,他便只能出去守望,忐忑地等着内部的消息,却什么指令也没得到。

守卫不知晓,这豢养信鸽的兵士传达给裴羽的,正是楚元廷传令再度和乌衡交涉尝试议和的讯息,险些叫裴羽把岸前的杯子捏碎。

莫维筝是裴羽麾下脑子机灵身材瘦弱的一枚小将,常做斥候,却还有手掌握匈奴语言的好技能。

可虽然被启用让他愉悦,但一上来便直面地方阵营的首领,到底是有些破格了…

“将军问除了割让五洲之外,您可还有别的条件可商议?”

“别的,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我不想和你们浪费时间。昔日衡州一会,陆大人朗月清风,品德风姿皆令我难忘。若要说我信得过的大雍人,估计姑且也就这么一位了。”

“这···”莫维筝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为难地转告给本营的将军。

裴羽瞧他附耳过来,便颔首示意自己在听。

只是似乎他比这只莫名觉得对方的要求奇怪的斥候懂得更多些实情,竟是面上立刻便阴云密布了起来,对着莫维筝便是回了甚么让手下瞬时便愁眉苦脸的话。

小传令官战战兢兢地来到了乌衡的面前,眼看那熟悉的魁梧大汉又要拿刀卡着他,连忙摆手后退几步,苦兮兮地看着这如今大权在握的草原霸主。

乌衡示意手下往边处撤,给莫维筝留了一条走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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