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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单恋的药水
孟逐第二天一早就给章斐打了电话。章斐的晋升虽然得等第四季度才会生效,但全行的人基本都已经认定她为新主,许多管理工作陆续交到她手上,行程比过去紧了不少。
她在拨号前反复排演了章斐可能的责问,没想到开口说明诉求后,一切却意外顺利。
“未来你肯定要经常出差、外出见客户,提前准备好笔电是应该的。是我最近太忙,忘了让你申请。”章斐飞快地翻了下JRM的需求清单,说,“我刚替你和IT团队说了,A组RM刚离职,他
闲置的笔电直接分给你。下午他们会派快递过去。”
临挂掉前,她又嘱咐了一句,“记得把你的年假改成病假,年假应该用来好好放松。”
虽然隔着电话,孟逐却仿佛看见章斐朝她wink了一下。
挂掉电话,她重新躺回枕头,忽然觉得病房里的空气都透亮起来。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窗外几株紫薇花在风里晃动,哗啦啦,哗啦啦,如一只只欲振翅飞起的鸟。
她的身子前所未有的轻松,灵魂都变得轻盈。
门忽然被敲了三下。
“请进。”
孟逐看向门口,一位老人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保温盒,和蔼地朝她笑了笑。老人将一个托盘摆在孟逐桌上,配了好几个小碟配菜,中间的粥炖得绵密,雪白的米汤里缀着几片百合和融化的山药,清香扑鼻。
是家乡的美龄粥。孟逐有些惊喜。以前她生病的时候,母亲也给她煮过。自从大学离家到工作这几年,她已经好久没有尝到这个味道了。
老人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上面写着:“趁热快吃吧。”
孟逐这才知道她是聋哑人。这几年港城企业对于残障人士关注颇多,很多企业都愿意给他们机会,她自然将老人当做医院护工。
盘上的菜肴多是江南菜系,清淡,利于病后修养。老人留言说一会儿再来取餐盒,便先离开了。
粥的分量不多,正好适合她刚做完治疗的胃口。吃完后,她将桌板推到一旁,正要拿起手机查看消息,病房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
孟逐以为是刚才那位老人,正欲开口,门口却飞进来一道身影,将她一把抱住。
“呜哇,孟孟你怎么了啊!”叶明明紧紧搂着她,语气里满是后怕,“看到你的消息我都吓死了,怎么会突然住院啊?!”
“明明,你……咳咳……你先放开我。”
“哦,抱歉!”叶明明忙松开她。
叶明明是孟逐的高中同学,大学时远赴海外深造,如今在德国交响乐团演奏单簧管。最近她正好因参加指挥大师卫平岚《蝶》的巡演而回港,一下飞机就收到孟逐住院的消息,连酒店都没去就赶来了。
“你你你,止痛药不能配酒不是常识吗?”叶明明气急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我早说过,你那性子不适合做这行。编程你那么厉害,就该走技术路线。结果跑去一个全靠人脉,嘴皮子和喝酒的圈子。都是因为那个姓周的狐媚子……”
在所有朋友里,叶明明是她最亲近的,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和周予白关系的人。
包括那个连周予白都不知道的,他们真正的初遇。
“所以,”叶明明小心地看了她一眼,“你们俩现在还在继续?”
“……嗯。”
叶明明暗暗咋舌。毕竟在八卦新闻里,周予白身边的女伴换得飞快。而孟逐素来冷淡,念书时追她的人都很快知难而退。结果他们俩这段连露水情缘都算不上的关系,竟然能持续大半年,也真算个奇迹。
见孟逐神情不愿多谈,叶明明识趣地换了话题,讲起她这次巡演的趣事。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说,孟逐在听,让她们一下有种回到校园时光的感觉。
她仔细打量着多年未见的好友。叶明明一直是行事乖张、有个性的人。高中时就这样,如今没了校规束缚,那股特立独行更明显。她一头仿混血的高光挑染,配着小烟熏,看着更像玩摇滚的,而不是演交响乐的。
最诡异的,还是她今日穿着一件黄配黑的冲锋衣,整个人乍一看有种介于快递员和蓝领工人之间的微妙感。
“别这么看我,”叶明明察觉到她的视线,做了个要被冻死的表情,“这是我上周在澳洲打折时买的,你是不知道从零上40度飞到零下5度的绝望……”
她夸张的表情逗得孟逐笑了出来。
正说着,病房门被猛地拉开。
“谁的行李箱这么大?!”一道带笑带嚷的男声响起,紧跟着“咚”一声脚踢在行李箱上。
黎耀飞一身松松垮垮的Supreme卫衣,手上还戴着FrnckMuller的满钻手表,冲里头嚷:“喂,麻烦挪一下啊!还有外卖堆护士站了,谁让你进病房的?”
他指着叶明明:“喂,外卖员,说你呢。”
叶明明沉着脸看了他半晌,忽然咧嘴一笑,“咚咚咚”地走了过去。黎耀飞以为她是要挪地方,没想到她二话不说,把行李箱直接横着一摆,挡在他脚前。
黎耀飞一愣:“你干嘛呢!”
叶明明头也不抬,打开行李箱,仔细检查了单簧管没事,才“啪”地合上箱子。
她抬起头,嗓门拔高:“外卖员?你这点审美,看见冲锋衣就以为人家送外卖?脑子是只有招财猫那么大吗,摇一摇只会叮叮当当响?还有,你脚是不是闲得慌,非得踹我箱子?我箱子贴着墙放着,又不挡你的道。你再踹一次试试,我下回里面放块砖,你直接骨裂,行不行啊?!”
黎耀飞哪里被女人这样教训过,顿时脸气得涨红。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叶明明直接打断,“进来前不知道敲门吗?有钱,有钱了不起啊?告诉你,有钱没文化,就是暴发户!”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孟逐赶忙进来劝,可这两个暴脾气哪是她一个脆弱病人能拉住的?她边劝架边想着,这两人真是来探病的,还是让她病上加病的。
好在今天最后一个来敲门的人,救了她。
“我们是来探病的,一直这么吵反而不利于Judy休息恢复。大家各退一步。”
商敬臣就一句话,就让他们这两冤家暂时达成了休战协议,孟逐不禁对他的能力又高看了一分。
“商生你怎么会来?”黎耀飞意外。
商敬臣和他这种还在享乐阶段的二世祖不同。商敬臣的家世门第一般,但是为人聪慧,待人接物有着超越年龄的稳重,眼光也毒。之前几个二代玩票性质地投了他几个品牌,没想到真给他做成了。如今更是被国际知名奢侈品巨头Alux挖角,出任COO。
这样的一个大忙人,竟然在工作时间来探病?
“事情是由我引起的,自然要来道歉。”
商敬臣将手中那捧花束递给孟逐。白玫瑰混着粉色洋桔梗,都做了去蕊处理。连花粉过敏都考虑到了,他在这方面真是做的滴水不漏。
后来几天,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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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
Stell替自己和丈夫带了一个巨大的水果篮,FS的同事们也都来过一轮,Helen也出现了。她绝口不提在船上的事,表现得和以前一样,是个相亲相爱的室友。孟逐也知趣地没提,礼貌地笑笑,收下她送的小礼物。
她现在已经能分清:有些人,是能同行到深夜,互相扶持交心的朋友;而有些人,即使共患难,也不过点头之交。到最后,也不过求个不结恶缘。
孟逐每天白天做完基础检查后就开始工作。虽然是远程,投资下单等操作层面的事她做不了,但依旧每日追踪商业新闻和投资动向。这是她从进入FS后养成的习惯,雷打不动两年多,即使生病也没受影响。
工作让她保持清醒,也让那些不必要的胡思乱想不再耗费心神。
转眼间她都快出院了,那个送她来医院的人却自始至终都没出现过。
孟逐不是没想过,干脆先发条消息给周予白,哪怕只是说声“谢谢”。可又觉得手机里的字,太过轻飘,她对他的感谢还是该当面说。
风吹过窗外的紫薇树,花瓣簌簌落下,在地上晕成一片浅紫。她一下一下戳着手机屏幕,看着这片浓郁的色彩出了神。
“嘿,孟孟,该你出牌了。”叶明明碰了碰她。
她这才回神,打了张“黑桃5”。
“红桃10,我跑啦!”黎耀飞兴奋地把牌一丢,故意在叶明明面前晃悠。
“可恶!”叶明明把牌一丢,她输倒是不要紧,但是输给黎耀飞就是很不爽。
看着他们俩吵闹着,孟逐面前的桌子被敲了敲。
商敬臣:“在想什么呢,感觉你一直心不在焉,牌都出错了。”
这些日子,他们三人几乎每天都来。叶明明是闺蜜情谊;黎耀飞按他自己的说法是闲的没事,更何况孟逐住的医院是黎家产业,他来探病顺带巡查家族生意;而商敬臣这样的大忙人却也每天都会到,给她换新花,理由是他要负责到底。
“是不是饿了?”叶明明探头过来。
“叶明明,我看是你自己饿了吧?”
叶明明也大大方方承认,“衰仔飞,你老吹你们医院的餐点有多好,怎么从来没见你安排过?”
“那你要吃什么,随便点!”
孟逐主动推荐:“这里的美龄粥是真的不错,和南城的口味几乎一样。”
黎耀飞平时哪管过医院经营,菜谱上有什么选择一概不知,但只要有人夸他,他一律照单全收
“那当然。我们黎家的医院,可是全港城顶流。”
叶明明被他们说得感兴趣了,“真的吗?我也要试试。”
“好,那我去和他们说。”
片刻后,黎耀飞的脸色有些尴尬,“他们说,菜单上没有美龄粥……”
这回轮到孟逐诧异了,那她之前几天喝过的是什么?她一直以为那个老人是医院的职工,可如今看来安排她来的,另有其人。
那人是知道她来自南城,所以特意安排的家乡菜吗?
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确认。
这顿午饭,她吃得心不在焉。
“说起来,孟孟,你什么时候出院啊?”叶明明碰了碰她的胳膊。
“后天吧。”
“可是后天我要演出,没法接你了怎么办。”叶明明转头踢了踢黎耀飞的凳子,“喂大闲人,你记得来接孟孟出院。”
“还用你说,肯定会来!”
商敬臣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叶明明,“叶小姐,你参加的巡演,是卫平岚,卫大师的《蝶》吗?”
卫平岚是国际知名的音乐大师,曾是有名的钢琴家,后来手指意外受伤,本以为就此淡出音乐界,结果几年后竟然成为了指挥家,强势回归古典音乐。这次回港,是他阔别十年的首演,宣传造势很大。
黎耀飞打量着叶明明,“没想到你看起来像个小流氓,结果还真是搞高雅音乐的。”倒令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的凳子又被狠狠踢了一脚。
黎耀飞刚要发火,忽然听到手机一阵响动,他随手接起,可刚一听见声音,立马正经了许多。
“喂,白哥?”
听到这声称呼,孟逐的手瞬间攥紧了被单。
叶明明立刻反应过来电话那头是谁,故意凑近黎耀飞,大声道:“哎呀,孟孟要出院啦!衰仔飞,你要多找几个人来接她,平安送她回家哦~”
“你喊什么,我讲电话呢。”黎耀飞堵着耳朵,用肩膀夹着手机往外走,“嗯,白哥你继续讲,刚有个痴线。”
“……”
叶明明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
黎耀飞在门外听着电话,忽然“哦”了一声,转头就撞见叶明明还保持着鬼脸的表情,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眼角狠狠一抽,抬手就想拍她的脑袋。叶明明敏捷地一闪,反手作势要掐他脖子,两人瞬间打成一团。
“白哥有话同你讲。”黎耀飞被拽住帽子,另一只手举着手机,费劲递向孟逐。
“……我?”
孟逐指着自己,有些难以置信。黎耀飞点了点头,肯定了这个答案。
她迟疑地接过手机,掌心有些烫,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的躁动后,才将听筒贴在耳边。
“孟逐。”
听筒那边传来他的声音。
是因为太多天没有听见这个声音了吗?孟逐感觉这声音似乎来自前世一般,熟悉又陌生。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春日第一缕阳光照在冰面上,她感到自己的四肢和五感被悄然唤醒。
她不自觉捏紧了手机,声音却装得冷静,“周生好。”
一板一眼,和平时的她并无二致。
“身体好些了?”
“嗯。”
“工作呢?”
孟逐立刻向他交代了远程工作被批准的事,庆幸自己听了他的建议向老板提出申请。她说着说着,周予白忽然开始问她一些最新投资方向的问题。孟逐这才想起他就是自己的大客户,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认认真真地回答自己的见解。她在工作上从来不愿意输人一截,即使是生病,也要保持准银行家的专业度。
一聊起工作,她整个人都来了精神,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市场趋势,国际政治趋势,时不时还会反问他的看法。她说得投入,连旁边叶明明和黎耀飞的打闹声都听不见了。
直到聊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对方打电话过来究竟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闲聊?如果是后者,她是不是显得很无趣?
她有些不好意思,嗫嚅道,“你打电话来找我是什么事?”
“不是你打来的吗?”
“……啊?”
孟逐连忙划开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乱戳界面,居然不小心拨了他的号。
脸瞬间涨红,心里庆幸不是和他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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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不小心误触了。”
“哦,这样。”
他回得兴致缺缺,似乎就要挂断,孟逐下意识地喊住他。
“还有事?”
“我……”
“我”了半天,也没个后文。
可奇怪的是,周予白居然没催也没挂,就这么安静地等着她。你说他没耐心吧,他偏偏愿意等。你说他有耐心吧,他又总是三言两语,听起来并不走心。
他们说话间,护工正好来收餐具,商敬臣贴心地问她还要不要继续吃,孟逐摇了摇头说够了。他便顺手将食盘递给护工,跟着人一同出了病房。
这些细碎的动静一并落入话筒里。
“……商敬臣也在?”
周予白的声音听不出起伏,似乎只是在平淡叙述。可也因为太平淡了,孟逐反而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就像清水里掺了一滴墨,微妙地转变了情绪。
“嗯,”她应着,看着房门被带上,手无意识地拨弄着花瓶里的花枝,“商生这几日每日来送花,顺道陪我聊会儿天。”
“看来Alux最近业务不太行,COO这么闲。”
她听出了那句嘲讽,下意识为商敬臣辩解,“不是的,商生是特意抽出时间来看我的。他很忙的,好几次他都是在医院里开电话会议……”
她没注意到,这样自然而然的维护,落在旁人耳里更像是护短。
话筒那边安静了几秒。
“所以你在怪我没抽出时间?”
她一怔,连忙坐直,“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的否认太干脆了,声音又听起来严肃认真,生怕他误会什么,反而显得疏离,在划清界限。
“……”
话筒那边的沉默变得更加微妙了。
周予白身边传来有人含混的说话声,似乎是在汇报工作。她听见他应了几声,声音有些远,应该是把手机拿开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才清晰起来。
“抱歉。”
“没关系。”她抿了抿唇,“你是不是很忙?”
“你就想说这个?”他不答发问。
“不,不是。”她连忙解释,“只是怕打扰你……你放心,我几天后就能出院了,阿飞和商生会送我回去。”
“孟逐。”
她的心又是一跳。
平日里叶明明亲昵地喊她孟孟,商敬臣温和地叫她Judy,而周予白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对她的杀伤力太强了。那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蛊惑,她只觉得耳根发烫。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她一愣,随即意识到他的意有所指。
“‘永远不要预设别人会觉得麻烦’。”她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那头的人笑了一下,低沉磁性的声音熨烫着耳廓。
“所以我到底要怎
么做,才能让你主动开口邀请我呢?”
明明是在问她,却说得笃定,仿佛早就知道答案。
孟逐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打从一开始,他就耐心地把话题一点点引到这里。
他在教她怎么开口,怎么对他坦诚。
恐怕她心底的那点期待,早被他看穿了。
“我……我是有打算邀请你的,想要好好谢谢你,”孟逐越说越小声,“比如,吃顿饭?”
周予白揶揄,“这话我听得多了,饭是一顿没看到。”
这话一听就知道又是他瞎说的,港城里想和他吃饭的人海了去了,只怕他不肯赏脸。
“不,我是认真的。”孟逐加重了语气。
“好,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你出院那天吧。”
孟逐一惊,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痛快,“你真的来啊?”
“怎么,难道你刚才说的都是哄我的?不想我来?”
“呃……没有。”孟逐连忙摇头,又意识到他看不见,赶紧补充,“你来吧。”
挂了电话后,她把手机递回给黎耀飞。
“白哥跟你讲什么了?”
“没什么,”孟逐回得平静,“就是说出院那天他也会来。”
“哦。”黎耀飞点了点头,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来探个病。
孟逐随手拿了个桌上的橘子,看起来很平常地剥开,可她剥橘子的手指却微微颤抖着,橘子皮被撕得格外细碎。
叶明明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傻丫头,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呢。明明高兴得连手都在抖。
*
周予白挂了电话,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谭隐手里转着酒杯,沉声带笑,“谁啊,能让你这么哄着?还是上次那个……Cinderell”
周予白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懒懒抬了抬眼皮,拿起酒杯跟他轻轻一碰。
“怎么样,内鬼查出来了吗?”
“嗯,还是一样,谭家派来的。”
周予白点点头,倒是不意外。
前些日子,他刚从医院出来,便收到了沈嘉树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气得国骂连珠。世鑫中东项目中标后,竟被人告发涉嫌不正当竞争,递交到法务部的材料里,赫然夹着几份世鑫的内部文件。
沈嘉树这几日忙昏了头,发誓一定要把那个毁了他红海之旅的扑街仔挖出来。
结果真挖出来了,顺藤摸瓜,背后竟是谭家和周家在暗中联手。
港城的人总羡慕谭家出了个谭隐,说他年少成名,是家族的骄傲。可没人知道,谭隐早就和谭家决裂,他另起炉灶创立世鑫,就是击垮谭家。周予白和沈嘉树之所以入股世鑫,也是同样的目的。
他们仨都是要革了自己家族命的反骨仔。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事情的后续。幸亏他们留了后手,内鬼拿到的所谓“证据”和他们最终提交的方案完全不同,因此控告不成立。
“嘉树留在迪拜安抚那几个酋长,我们这边算告一段落。”谭隐说。
“嗯。”周予白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他垂着眼,指尖划开手机屏幕,在自己的行程表里敲进一条新提醒。
——【出院日】。
谭隐喝着酒,余光扫到他那个动作,笑得意味深长。
“予白,不像你啊。”
“哪不像?”周予白没看他,但眉毛略微挑起。
“女人的事,你什么时候需要借别人的口去打听?你想要什么向来直接,何必费这么多心思和口舌。”他敲了敲桌子,声音沉了,“玩火可以,但别烧到自己。”
谭隐的意思很明显,玩玩而已,可别动了真心。
周予白没吭声,懒懒拨了下杯沿水珠。过了片刻,他才似笑非笑地开口:“怕什么,又不是要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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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凉薄,连谭隐都挑了下眉。
他们三人,其实都一样。心里装着的,都或多或少是某种执念,或许是事业,或许是渴望在家族面前证明自己,又或许是某种恨。但不论什么目的,感情对他们而言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调味,婚姻更是可以谈判的筹码。哪怕周予白看似在风月场里流连,也不过是演得比谁都真。
那双看似深情的眼睛,从未真正在意过谁。
*
转眼到了后天,卫平岚的《蝶》在港城首秀的那天。
这场秀在港城预定连演四天,场场售罄,作为交响乐来说,这个上座率和热门率堪比热门歌星偶像演唱会。
叶明明早早就进了演奏厅,先拿出自己的单簧管,仔仔细细滋养了哨片,又在后台试了几遍音。
今天的她,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今天的她穿着打扮很不一样,穿着端庄的黑色贴身小礼服,头发盘起,配合上她那带着些许冷感的猫眼,看起来有种古典美人的味道。
她忙完了,却发现一向繁忙的化妆室今天人少得离奇。
“人?人都跑去外面看大明星了。”邻座吹长笛的女生头也不抬地回道。
明星?
叶明明凑热闹就没输过,她趿着人字拖就往外走,路上也遇上几个一起看热闹的女生。
“是哪个明星啊?这么多人?”
“今年金马奖的影后黎斯曼啊!”那个女生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如果只是她一个人来,可能还没这么大阵仗。”
叶明明等着她下文,另一个女生迫不及待地补上,“今天她那个绯闻男友也来了,我听说长得帅到腿软。”
“真的假的?”
叶明明被她们勾起好奇心,结果还没到员工通道口就撞见团长从对面冷不丁冒出来,挡住她们的去路。
“干嘛呢你们?今天是来演出,还是来看八卦的?都准备好了吗?卫老师还在后台排练,你们就敢往外跑?这可是卫老师在香港阔别十年的首秀,皮都给我绷紧点!”
正巧看见几个往回走的女生,大家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看来都是被团长抓回来的。
看来这场热闹赶不上了。叶明明心里嘀咕着,算了,大明星总归在VIP席,她演奏的时候,也能正大光明地瞧一眼。
结果她真在台上亲眼见到了那位“帅到腿软”。
演奏厅前排,聚光灯前,黎斯曼坐在那里,简直叫人挪不开眼。
她穿着一袭香槟色的露肩长裙,正优雅地翘着腿,身姿曼妙如水,头发优雅地盘了一个髻,由一柄镶钻金钗固定着,有种老上海女星的明艳优雅。
她今日的心情尤为好,主要因为身边这个人,竟然愿意陪她出席。
周予白身边女人不断,但从未官宣过任何一位,也极少带谁公开出现。偶尔被拍到,也大大方方,无所谓澄清。上次若不是她玩牌赢了,得了他一诺,许她坐进他那辆限量布加迪的副驾,在港城公开兜风一圈。
那次算是冒险试探,没想到他真应了。一时间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竟令她有了种“正牌女友”的派头。
一时间风头无两。
她悄悄瞥向身边一直安静的男人。
周予白正翻看着《蝶》的小册子,肩背宽阔挺拔,坐姿闲散。头顶剧场的灯光落下,把他那带着混血的深邃五官映得更加立体分明。他的眼神看起来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注意自己成了人群焦点。
没办法。周予白那张脸,实在太靓。靓得既凌厉,又带几分散漫,哪怕她这样一线女星坐在旁边,也成了陪衬。
黎斯曼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心中既得意又隐隐不安。她偏了偏身子,脚尖故意划过他的小腿。
“予白,我听说徐家小姐重新开始相亲了,这事你知道吗?”
那位徐诗晴,徐小姐在看到报道后,曾给她寄过死亡威胁,吓得她那段时间安保都多加了一倍。好在听说对方似乎放弃了,这让黎斯曼暗暗松了口气。
周予白头也不抬,“你不是消息挺灵通的吗,还问我?”
“哎呀,我都系打牌听人讲嘛。你也知我这个人不主动牵扯是非。”她嗲声嗲气地卖乖讨好,见他不反感,便更大胆了些,“前几日我听Jckie讲,见到你抱住个女仔冲去医院。表情很紧张,真的假的啊……”
她故意拖长尾音,试探地看他的反应。
周予白终于从节目册上抬起眼。
“什么时候,我需要向你汇报行程了?”
他的五官肌肉没有一丝变化,甚至还是笑着,却令黎斯曼感觉心被一把揉皱,像团废纸。
这句话潜藏的意思是,真当自己是正牌女友了?
看来她对他的隐私窥探过深,终究是惹着他了。她连忙放软身子,整个人倚过去,一双玉臂柔若无骨地环上他的腰。
“系我错啦,我唔该信Jckie嗰张咀。予白,你咪嬲我啦~(是我错啦,我不该信Jckie这张臭嘴。予白,你别生我气啦~)”
平日里到这种时候,周予白再不悦,也会给她几分面子,多半会敷衍地捏捏她下巴,卖出一场小情侣打情骂俏的戏。
可今晚,他冷淡地移开她的手。
“你吵到我了。”
灯光渐暗,光从他脸上一寸寸褪离,将那张完美的面孔添了几分凉薄寡情的灰。
交响乐的序曲响起,黎斯曼僵硬地收回手,重新端正坐姿,再不敢造次。
她心底涌起无尽的懊悔和慌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约会”,就这样被她搞砸了?如果彻底惹恼了他,还会有下一次吗?
像黎斯曼这样自视甚高的女人,永远不会反省自己的问题。她只会迁怒给造成她和周予白不愉快的那个人——那个被他送去医院的女人。
究竟是谁,她非得挖出来不可。
*
出院那天,孟逐早早就收拾好行李,她虽然没说,但连黎耀飞都看得出来她今天特意打扮过,甚至画了个淡妆。
“看来病是真好了,气色这么好。”
“不过是擦了口红罢了。”她笑着说。
其实出院没什么大阵仗,孟逐的东西不多,她打车就能自己回去。可黎耀飞非要来送。
“不把你送回家,叶明明那个母老虎不得扒了我的皮。”夸张地做了个被掐脖子的动作。
孟逐被他逗乐了:“明明哪有那么凶。”
“那你是不知道她临走前怎么威胁我的,”黎耀飞摇摇头,“说我要是不照顾好你,她就用单簧管戳我眼睛。”
他们两人站在出院大厅说笑了一会儿,等着周予白出现。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始终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孟逐站在门口,时不时探头张望着。黎耀飞见她一直站着,拍了拍旁边的长椅,“你坐这里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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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孟逐浅浅地笑了,“这段时间我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正好走走。”
她说得轻松,却忍不住在医院门口的小广场上来回踱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黎耀飞都有些坐不住了,他给周予白发了好几条短信都石沉大海。
“Judy,要不我们先走把?”他试探着问,“可能白哥那边有什么急事。”
他说得委婉,其实心里觉得周予白应该就是忘了。
“再等等吧,他说了会来。”孟逐说。
天光一寸寸淡下去,街边的灯陆续亮起。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小时,换任何人都知道,周予白是不会来了。
黎耀飞等得都开始打盹了,直到他迷蒙间看见孟逐朝他走来,他赶紧抹了把脸。
“真的很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他以为她终于要走了,正准备去取车,却听她说:“你先回去吧,我再等等。”
“这怎么行,”黎耀飞急了,“你别等了,白哥应该就是忘了,他这个人你也知道,说不定就是随口说说,当不得真的。”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懊恼地摸了摸鼻子:“抱歉。”
“没关系的,是我麻烦你了。”孟逐的语气温温的,听不出情绪。
“那你就跟我走吧。”
可她依旧摇头,态度平静得几乎有点倔。
黎耀飞这才发现,孟逐看起来冷冷的、乖顺的,其实骨子里异常倔强,她一旦认定的事,不撞南墙都不回头。
他忍不住心疼她了。
他正犯愁怎么劝服她,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跳出一条娱乐新闻推送。
他点开一看,眼神顿时变得复杂。
“Judy,你看这个。”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周公子陪影后同游《蝶》场演,搂腰甜笑如初恋】
狗仔标题打得格外起劲,配图也毒——演奏会厅里,黎斯曼双手缠着周予白的腰肢,笑靥明艳地倚在他肩上,周予白一手撑着脸侧,一手搭在她腰上,慵懒地抬眼,似在和她深情对望。
孟逐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没有说话。
“Judy?”黎耀飞小心翼翼地喊她。
孟逐慢慢把手机还给他,脸上表情平静无波,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还是你说的对,他就是忘了。”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我们走吧。”
说完她转身走得果决。
明明她是在笑着,可黎耀飞总觉得,就在她把手机递回那一刻,她心底有盏灯,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作者有话说:“怎么身体只是看著你已不稳”——杨千嬅《我的醉爱》
第17章 单恋的药水
中场休息的时候,叶明明几乎是气势汹汹地下了台,管乐团的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没人敢惹她。
可真当到了后台,拿到手机,她又踟蹰了。
能怎么做呢?发消息给孟孟,告诉她周予白这个混蛋在剧院和女明星公开调情,这几乎和拿刀子直接在她心口上戳没什么区别。
可是作为朋友,难道就这样欺骗着她,不告诉她真相吗?
一向风风火火、敢爱敢恨的叶明明竟然也有进退两难的时候。她来回踱步,手机在手里翻来覆去。思来想去,她还是打了几行字:
【明明】:孟孟,我一会儿演出结束去你家找你,不见不散。
她故意没说周予白的事,只希望孟逐别再在医院门口傻等。可发完后还是不放心,她又给黎耀飞拨了电话。
【嘟——嘟——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衰仔又去哪玩了!关键时候一点都靠不住!
叶明明刚准备给黎耀飞发个信息留言,就听见团长在喊“准备一下,要上台了”。
“知道了!”她连忙收起手机,拿起单簧管回到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