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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离空调近的位置坐了,石仲贤朗声道:“来晚了来晚了,老板你这都有什么好吃的?”
回他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半大小伙子,长得黝黑,不过很会来事:“晚什么,正是饭点!我们家哪种鱼都好吃,老板您扫码点单就行。”
听到小伙子像自己推荐店里的招牌龙利鱼,石仲贤很利索地一摇头:“不待见那口感,软乎乎的。”
“不过没刺儿啊。”小伙子对的理所当然。
“害,我们可不怕挑刺。”
点完了单,一时没人再打扰这两兄弟。吹了会儿空调,石仲贤觉得心里算静了下来,开始问起家里的事。
“老头子怎么样了。”
石宽正拿一张纸巾擦手,言简意赅地回答:“没清醒过,不过身体很硬朗。”
听了这话,石仲贤“嗤”的笑出声。他没说话但石宽读懂了那个笑的含义:当然硬朗了,能徒手掐死妈妈,身子怎么会不硬朗。
石宽顿了顿,又说道:“小妹现在情绪还是不太稳定……”
“小妹这辈子算是被老头子给毁了。”石仲贤面色不豫,“还有你,本来打算出国进修一段时间的吧,全打了水漂了。”
“原本也只是计划里的一种选择,那倒没什么。”先是回复了石仲贤后半句惋惜自己遭遇的话,石宽微妙地开口:“小妹确实被爸爸害了,当时定下婚约的时候我就很不赞同。嫁进李家,哪怕再怎么小心也不可避免要和政治官场扯上太多联系了。那种仿佛进入英国王室成为政治符号似的王妃的生活根本不适合性子跳脱的小妹。”
石仲贤眼睛看着石宽,同时下意识端起桌子上用一次性纸杯装的花茶啜饮一口,借着这个动作他掩饰住了脸上的几分羞愧。
说起牺牲了小妹幸福的婚约,其实并未考虑更长远的情报或者政策上的方便性——石俊飙促成与李家联姻只是为了天环广场改建的那一笔单子。得知这件事的时候石仲贤因为感到过于好笑不顾客户就在身旁当场大笑了出来,笑得太久到了脸颊都有些抽痛的地步:为了一笔订单,就能把亲生女儿当商品一样交换出去吗?
笑过之后好言打发走了满脸惊诧的客户,石仲贤发呆似的坐了许久。之后石仲贤正如石宽暗暗指责他的那样,他没有为取消小妹和李家的婚约作任何努力。
如果说之前他对父亲还抱着或多或少幻想的话,他今天就算彻底看清楚了:老头子刚愎自用又浅薄短视,为了点蝇头小利可以牺牲他们兄妹间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与继承家业无关的恩泽和小妹。这次的天环广场单子,不是小妹的婚事被拿来作筹码,恐怕就是恩泽又会被老头子逼迫作下作的脏事。
对老头子,就只能厚积薄发,一举扳倒他。在此之前,讲感情讲道理都无济于事。
石仲贤为保护弟弟妹妹作出了巨大的努力,可惜造化弄人,石俊飙在被他打倒之前先糟了天谴。并且老头子虽然痴呆了,却颇有一点拉着所有人自爆的意思:在失去神智之前拉着所有石家的人下了水。
妈妈被杀、小妹精神失常,而石仲贤自己因为和公司牵扯过多接受了一轮又一轮的调查,最后锒铛入狱。
“唉——”石仲贤长叹口气,想要转移掉这个话题。他了解他这个弟弟,善解人意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只要他表现出一丁点因此产生的难受,石宽应该就会妥帖地换个话茬。
但是这次石宽继续说下去了,不过他说这些话的声音缺乏力量,与他实际用意是抱怨的话并不相符。
“负责小妹的护士说自从小妹住进去之后,李家的人没来看过她一次。”
石仲贤撇嘴摇摇头:“也怨不得李家什么,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的两个人嘛。”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开口:“就这样结束了吧,我们石家也不是赖上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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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段时间把小妹送到热溪去,我和你嫂子来照顾她。”
这句话并没有让石宽惊讶,他看着对面垂着头的石仲贤,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哥你真的要走吗?”
恰逢这时黝黑的小哥给石家兄弟上了饭,于是石仲贤巧妙地闭上了嘴。
接过小哥递过来的不锈钢制筷子勺子,石仲贤朝小哥点点头:“看着就好吃。”
“那是。老板慢用,饭不够随时可以加。”
等桌子上重新只剩石家兄弟两人,石仲贤才扫了石宽一眼——从刚才开始石宽就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一点心疼了。但是将视线低下,他还是在爱人和石宽之间选择了对石宽冷酷:“肯定得走。你也知道你嫂子怀孕六个月了,本来打算在她显怀之前补办场婚礼的,结果突然出了一堆事,婚礼再往后拖就往后拖吧,但是我怎么也得赶过去照顾她。”
石宽清楚嫂子情况特殊,绝不能回锦宁,大哥想要照顾她,就只有去她所在的热溪。大哥去照顾怀孕的嫂子是理所当然,但他对刚刚重逢的大哥的不舍也毫不作假。
石宽一时不知道该作何种表情了。
定定地看着石仲贤,石宽竭力将声音维持的平稳:“或者大哥你晚几天再走……小林……小林下周四生日,我们——”
“小林是谁?”石仲贤不解地一笑。
被这样一问,石宽才惊醒石仲贤根本不认识任浩的秘书小林。既然这样,小林的生日派对又怎么能拿出来作让大哥多留几天的借口呢,自己是病急乱投医,糊涂了。
放开一直紧紧捏在手指间的勺子,勺子落在瓷质餐盘上发出“叮”的一声。
石宽自嘲地翘了下嘴角,微弱地开口:“明天去热溪的票我已经买好了,吃完饭我帮大哥收拾东西。”
说完,他仿佛就打算结束这段对话了,低下头堪称专注地搅拌起碗里的鱼汤。
“和我一块去热溪吧。”
搅拌的动作一顿。
石仲贤继续道:“和我一块去热溪吧,你嫂子也很想你了。小妹也一起去,以后我们三个人就在热溪过。至于老头子,那边也不是没有专门处理老年痴呆患者的机构。热溪确实是个小地方,医疗条件没锦宁好,但老头子反正也醒不过来了,到哪都是熬日子。”
看着石宽懂事的样子,石仲贤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不舍。他累了,不想再继续管石家的烂摊子,可是他也不想把所有麻烦都推给这么好的弟弟。
“兴兆科建差不多就申请破产吧,没必要为本来不在乎的东西劳心费神。至于你那时候说的什么举报、阴谋,没必要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兄弟两个在一起,什么事儿都干的成。”
石宽没有与大哥对视,视线落在了合成木桌面上的一处污点上,缓缓摇头,声音很低却极其坚定:“我只是…不接受这个结局罢了。”
石仲贤睁大眼睛,深深地看石宽一眼。因为意识到事情真的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他们兄弟二人就极少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所以他大而疲惫的眼睛颤动着,想将弟弟的身影牢牢印入脑海中。
长叹一口气,石仲贤的嘴巴弯起,笑了,换了轻松的语气:“吃饭吧,吃完饭大哥有好东西给你。”
拿起手机,余知洱听到自己虚无缥缈的声音回响在公寓里。
第58章 痛【破镜】
吃完饭两兄弟走出店门,仿佛场景重现,又一次站到了烈日当空的街道上。不过因为刚从冷气很足的屋子里出来,周身还很清爽。
从前两兄弟为兴兆科建各司其职地奔波,不是应付媒体的视察就是在各路老板那里收集零星可用的情报,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而现在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站在马路边,悠哉地等着红灯,彼此心里都有恍如隔世之感:距离他们最近的必办项是晚上十二点之前到锦宁西站,坐十二点四十五的高铁离开锦宁前往热溪。而在此之前,他们有近九个小时的自由支配时间——相应的,这也是石宽最后能待在大哥身边的时间。
“去哪儿,”启动了车子,石宽问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大哥。
石仲贤伸长胳膊上下拨弄着空调出风口,同时嘴里说出了一个店名。
听到这个名字,石宽有些惊讶,因为石仲贤说出的是一家舞蹈培训中心的名字。
显然对石宽的惊讶有所预料,石仲贤侧脸对他咧嘴一笑:“用这个名儿导航,咱们真正要去的地方地图上找不到。”
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吗?
石宽漫不经心地思索着大哥要带他去的是什么地方,一边驱车往东边开去。导航开着,但他对锦宁的地形了若指掌,并不需要比他思路还慢两拍的导航的指引。
按大哥的要求,石宽又将空调调低了两度。
石仲贤自上车起就一直歪着头向窗外看,此时他一指敲在车玻璃上:“右边这车不错,开得倍儿快……呦,还是个女司机呢。你也开快点,别让人一个女的超过去了。”
无意参与大哥那无聊的游戏,石宽状作无奈的一摇头:“这条路限速,快不了了。”
“害!那人家就有钱交罚单呗!”
“恐怕是这样的。”
“害!”石仲贤又气不过似的叹息一声。
经这么一闹,两兄弟刚刚在饭桌上的小小隔阂彻底消弭了。石宽笑微微地一抬眼,只看到了石仲贤口中“好车”的车尾,开得确实快,未眨眼的功夫就已消失了。
‘鸿春舞蹈培训’,名字起的有点古风的舞蹈培训机构,开着从拉丁、芭蕾到民族舞各类的舞蹈培训课程,不过装修十分现代。临街的墙是一整面玻璃,不等分为三部分,中间一百五十厘米左右高度的部分作了磨砂处理,既实现了美观又保证了学员的隐私。
从最上面的透明玻璃向内看,能看到莫比乌斯环形状的黑白色灯带。
这里他并非没有来过,因此更加不明白大哥会带他去哪里。茫然地顿住了脚步,这时石仲贤来到了他身边,无需多余的交流,石宽自然而然地落后半步跟在了石仲贤身后。
推开鸿春舞蹈培训的门,里面正对着接待客人的前台,左手边是个很大的房间,门关着看不到里面,但想必就是学员日常训练的场所了,而右边有道楼梯通往二楼的训练室。
看到有人进来,前台小妹站起来露出营业性的微笑,不过在看到石仲贤侧身低头进了楼梯后面的小门之后,她很果断地又坐了下去,只是视线还缠绕在两个人身上。
石宽跟在石仲贤身后,先是下了二十多级的台阶,然后又穿过了一道故意做旧的木门,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间极具特色的家庭酒吧,不过作为酒吧显得过于朴素了。为极具生活感风格的考量,整间店里严格的避免使用玻璃或者反光的材质,就连存放酒水的冰柜里也使用了维护成本更高的压花陶瓷。
石仲贤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向石宽介绍着自己喜爱的小众店面,直到夜幕降临,路灯亮起。
没有了白天的闷热难耐,夜晚的空气带着凉意,风丝丝缕缕的吹起,只有脚下被炙烤了一整天的柏油路面还顽固的存留着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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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射出的光晕一团团打在地上,从车内向外看,就仿佛置身于洒了橙黄颜料的黑色幕布里。因为没开灯,只有中控屏的蓝色屏幕发出的光勉强照亮着石家兄弟所在的空间。
虽然一直是开车从一个地点前往下一个地点,但是一天下来也走得脚底酸痛。石仲贤靠在椅背上舒展筋骨,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下次再来锦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今天能再去喜欢的店转一次让他非常满意,更满意的是他把这些店完整地告诉了弟弟——这是一种传承。
“大哥你累了吗?”石宽拧开瓶盖递给石仲贤一瓶水。
接过水,仰头喝下去的时候听到石宽带着笑意的声音:“虽然可能有点累了,但是我想带大哥去一个地方。毕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去哪儿?”石仲贤把水递还回去。
石宽拧紧瓶盖放回原处,但笑不语。
相比空调,夏日夜晚的凉风也沁人心脾,车四扇窗户都半开着,有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石仲贤的T恤下摆左右翻飞。
虽然石宽没有告诉他要去哪里,但是看着那条标志性的绿林带,石仲贤已经知道了目的地——锦湾栈道。
锦宁临海,有两处较出名的海边景点,一处沙滩上全为细腻的白沙,故起名为银沙滩,另一处虽只是普通的沙子,但为凑做“金沙银滩”这个响亮的名字,叫做了金沙滩,但从名字上,似乎还胜过了银沙滩。
锦湾栈道就是金沙滩包括圆梦剧场、摩天轮、红松林等众多网红打卡点之一。
说起来,锦湾栈道能成为网红打卡点,经历颇为曲折。
“锦湾栈道”名字听起来小气,实际上也确实是条小桥,斜着从海边延申到一个名作海鸥岛的小岛上,桥面里海面很近,如果涨潮的时候,海面几乎就与栈道齐平,走在栈道上恍惚有凌波微步于微波之上的错觉。桥宽堪堪两米出头,连机动车也不可通行。
而锦湾栈道虽然狭窄简陋,却极长。这导致了它作为前往景点海鸥岛路线之一的价值进一步的大打折扣:相比步行一个小时才能到岛上,大多数游客更倾向于花二十一位的价钱坐船去,不仅省力还能体验在茫茫海面上飞驰的快感。
因此,久而久之,这座锦湾栈道就被荒废掉了。
转机是四五年前有一个剧组来锦宁取景,左挑右选之下,将结局的重头戏安排在了锦湾客栈上。
男主被反派擒获,即将被处刑投入海中,单纯勇敢的女主一路追随至此躲在锦湾栈道上,在看到男主被捆绑双手扔入波涛翻涌的海中时,不顾危险纵身跳下。
男主被救下,但女主在跳桥时被反派击中,失血过多即将死去。
两人被海浪裹挟流落到海鸥岛,在激昂的音乐中,男主拼命摇晃着奄奄一息的女主,却无论如何不能再唤醒她。
最后的最后,男主背着死去的女主走过锦湾栈道——当然,在剧里,这座桥不叫锦湾客栈,名作步离路。走至步离路中央时,男主将本准备向女主求婚的戒指扔出,象征两人的爱情为天地见证,不再需要世俗的认可。
这部剧上映之后,借着媒体营销的东风,锦湾客栈从无人问津一下子变成了炙手可热的打卡点。
博主们信誓旦旦:和另一半携手走完步离路,就可一生一世不分离。
而剧组在此时也放出了一条真假不详的消息:拍剧时男主扔出的戒指工作人员并没有找回,如果有情侣能找到那枚戒指,一定会受到男女主的祝福。
至此,锦湾栈道就成了情侣不得不去的祈福点。
转过方向盘,石宽将车停在金沙滩对面的停车场上,和石仲贤一前一后向海边走去:“大哥那年带嫂子来的时候,因为我的缘故,没有祈福成功,我一直很愧疚。”
时间不早了,金沙滩的特色夜市已经关了,灯光杂乱的亮着,有摊主在收拾货物。两人与文化广场擦肩而过,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路两边种着各式的鲜花,但花的美丽鲜亮是白天特供的,夜晚走过繁花,也只是感觉荒芜零落。
石仲贤想起那次他和恋人来到这里的场景。
才走了不到一半路程,年幼的恋人就撒娇走不动了,动手动脚地要他背。那是个很美好的早晨,锦湾栈道不愧于网红景点的名号,阳光融融地照射下来,近在脚底的浅蓝海面活泼地跃动着。
桥两边的扶手上系满了情侣祈愿的吊坠风铃,时不时能看到送给剧里女主的手写信。
直到他看到了他弟弟石宽。
他在意的不是眼睛亮晶晶的,手捧着一块白色石头仰脸看着石宽的是个男孩子,而是——那是石宽的“任务目标”阿。
石仲贤并没有被营销洗脑,但也不可否认在他心里锦湾栈道是个美丽的神圣的地方。因此,为了攻略也好欺骗也好,将“任务目标”带到这里来的石宽是丧心病狂了。
那之后如何呵斥石宽、如何赶石宽回公司,他和恋人后续糟糕的约会他都不太想回忆了,唯一让他有兴趣去回想一下的,是那的确是个非常漂亮的男生——尤其是眼睛,正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仿佛一瞬间置身于无边的平静湖泊之中,因为找不到立足点而感到纯正的震撼。而当他转眼时,眼波流转间又能拉出最凌厉的眼风。
这之后,石仲贤按部就班地取了祈愿牌,拖着酸痛的脚步行走过步离路,将祈愿牌系在了桥柱上。
做完这些,他正要回头往回走,就被石宽轻轻地拥抱住了:“祝愿大哥嫂子平安顺遂,百年好合。”
拍拍石宽的背,石仲贤闷闷开口:“我的好弟弟啊,你差点给我吓过去。”
耳边只有海风的杂声,石仲贤走着走着,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那是个好孩子。”他没说指代的是谁,但是石宽显然听懂了。
他很尖锐地笑了一声——至少是石仲贤听过的,石宽发出的最尖锐的笑声。
兄弟俩心照不宣:对方当然好,是自己配不上他了。
第59章 遍寻不到你
“闻姒小姐……”这个名字忽然从脑海中浮出, 像某个梦境的残响。
奇怪,怎么会想到闻姒呢?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了,自从知道那个女孩就是女装的余知洱之后, “闻姒”这两个字便像是被钉死在过去,再未被触碰。
但是为什么今天早上却久违地想起了她呢?
“闻姒小姐”,虽然喉咙干得发紧, 但嘴唇开合间念出这个名字的感觉非常之熟悉,好像在不久前曾经很多次地重复过。
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地照进来, 打在石宽赤.裸的背脊上, 光线温热, 让身体也一点点复苏了过来。
眼皮重重一跳,石宽一点点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盯着泛黄的天花板,他心悸起来:车门、哭声、挣扎、误喊出的名字、灼热的皮肤……他很粗暴地对待了余知洱, 还把他错当成了闻姒。
怎么想都是糟糕透顶的行为,他真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出这么差劲的事情。
昨天的自己神智不清,但这也终归只是借口而已——得去道歉,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余知洱被捂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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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双眼通红的样子,石宽强撑着面无表情地换着衣服。
在起身时他有轻微的惊讶,因为昨天那么不正常的身体, 本以为今天会类似宿醉那样疲惫不堪,然而手脚都相当的清爽有力, 唯一感受到了痛楚的只有破了皮的下唇而已。
他开车到了余知洱的公寓, 因为没有门禁卡,所以跟着一个住户艰难地上到了余知洱所在的楼层。
熟悉的地板纹路、熟悉的走廊布局,石宽走到那扇门前,踌躇了片刻才抬手敲门, 由缓到急,从不知道如何面对余知洱的忐忑到只是想看到他的面容的焦急。但是他敲了很久的门,并没有回应。
这时他才考虑到余知洱没有在家的可能性,立刻拿出了手机给余知洱打电话。从没有得到“正在通话中”的提示可以得知他并没有被拉入黑名单,但也仅此而已——电话打不通。
他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显示了发送成功,但也是石沉大海。
石宽低头凝视着屏幕上的消息框:几乎从来都是余知洱主动来找他聊天的,由余知洱开启一个话题,然后在时机合宜的时候稳妥地结束这个话题。
第一次,他主动发去消息,却没有回复,所以那条绿色的对话气泡看上去有些刺眼。
很简短的一句话,那条消息发送的匆忙,所以歉道得潦草,只有最后一句“我想和你见一面”说得真切,但在无人回应的情景下更显得可悲。
因为推断余知洱可能是因为受伤去了医院,所以石宽就在公寓门口等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种没有确定结果的等待,因为没有结果感觉就像是一厢情愿。
但可能也正因如此,每次他的等待都会有一点小小的惊喜:上一次他这种一厢情愿的等待等来了笑着向他跑过来的余知洱;再上一次是在两个月前,他站在这栋公寓楼下,期待着能再一次见到那晚的女孩儿,他等待成功了,在忽如其来的雨中,有一柄伞撑在他头上,然后是一个明媚到连阴雨天气都仿佛放晴了的笑容。
他期待着今天能有之前的好运气,但是显然并没有,大概是因为奇迹也不愿意降临在有罪之人的头上。
至于等了多久他并没有很强烈的意识,让石宽抬起头的是电梯中“叮”的提示音。他慌忙看过去,但出来的并不是余知洱。两户式的公寓,其中走出来的是另一头的住户,一个打扮时髦、看样子购物满载而归的年轻女孩。
看到石宽时她露出了轻微的疑惑神情,但是如大城市中总是缘悭一面、相见不相识的邻居那样,她毫无询问的兴致——如果说有一点防备的话,大概在于她作为独居女性在陌生男人面前暴露了自己住处的忧虑。
因为这个插曲,石宽对了下时间,不得不面对现实的问题:余知洱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
刚才等待的策略完全是错误的,石宽这才想起联系石未竞,从石未竞口中,他得知余知洱今天没有去公司——“余总很少见地请了一天假”。
要离开还是继续等下去,在石宽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响了。因为以为是余知洱的回电所以在瞬间点了接听,然而从中传出来的却是小春凤带点委屈和嗔怒的声音:“干爹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做了土豆排骨哦。”
在得知靳颀琛就是撞死自己父母的凶手后,小春凤有好几天的时间都处在歇斯底里的狂乱中。石宽曾经隐约担心过小春凤会想不开寻短见,但并没有出现那种事情,小春凤似乎有将悲伤转化为愤怒的能力。
“小时候我和同学打架,输了之后会哭,”,小春凤坐在沙发扶手上边吃冰淇淋边对石宽说,“但是哭着哭着我就特别生气,心想你凭什么让我哭啊,然后就一边嚷着一边冲过去再和他打一架。生气的时候打架不是会比较厉害嘛,所以我的报仇之战从来没输过。”
不过光是愤怒也不是好事,小春凤在一次发脾气时打掉了放在桌子上的热水壶,瓶胆炸开,她的小腿在被热水烫伤的同时还被碎片划得稀烂。
因为这个伤情,所以近一个星期过去了,小春凤依然没有返校。
之前为小春凤会不会耽误学业而感觉过伤脑筋,不过今晚他从未如此感谢小春凤还在家里,听着小春凤叽叽喳喳的笑语似乎会让他慌乱的心情平稳一点。
在餐桌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饭,电视上播放的是一部知名度不高的偶像剧,目前正是结局前的高潮段落,感情一直得不到回应的女二号是个冷静高智的研究员,却为了男主毁掉了自己的前途。
小春凤放下筷子,小大人似的叹一口气:“爱情这东西果然复杂,看来我失败还是挺正常的。”
小女孩故作呻吟的感叹,石宽不打算理会她,就听小春凤继续若有所感地发言:“我不行,这么聪明漂亮的女二不行,余先生也不行。”
石宽手中的动作一顿:“余先生?”
小春凤很西洋风格地一耸肩抬手:“是啊,前两天他来找我问起诉的事情需不需要帮助时提到了一句,余先生大概是有一个很难搞的女朋友。虽然要我说那种女人就应该趁早分手,但余先生好像非常喜欢她。”
虽然小春凤口中余知洱的交往对象是个女朋友,但石宽认为那个“难搞的女朋友”就是自己,所以出于隐晦的心理,他任由小春凤继续说了下去。
“余先生说他一直摸不准他的女朋友对他的感情,有时候觉得对方爱着自己,有时候会觉得对方讨厌自己。这么不确定的话余先生连在他女朋友面前表露情绪都不敢,生气、撒娇通通不敢做,甚至发个消息都要深思熟虑,然后发出去的消息女朋友又不回。”
“和同学不能说的、和父母不能说的都能和恋人说,这不才是男女朋友存在的意义吗?余先生谈的恋爱真是很有问题,”,小春凤嘟囔。
石宽指节缓慢收紧,他想起了他今天发送的两条消息,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但是依然没有得到回复,在焦虑中每隔三四分钟就要检查一下手机……那种强迫症一般焦虑的心情,事到如今他觉得自己能稍微理解一点点余知洱的感受了。
小春凤还在继续说着:“明明是他那个女朋友不好,余先生竟然还总是觉得是自己辜负了女朋友,真是气死我了。”
在气鼓鼓地说要是见了那个女人一定要骂她两句解解气的小春凤旁边,石宽一言不发地出着神。
第二天一早,石宽再次去了余知洱公寓,很震惊地发现余知洱的公寓开着门,而相应的,里面的东西都被搬空了,只剩下了大件的家具。
石宽走了进去,沙发地毯、餐桌、电视柜……不知道是公寓自带还是不想搬走,因为这些大件家具都在,所以骤然看过去时,会有一种这里和之前无异,只是干净得过了头的错觉。
然而终归只是错觉,之前余知洱的公寓给石宽以干净而舒适的印象,但此时纵然布局和色调相同,那种令人放松的氛围却消失了。
石宽在客厅里驻足了几秒,继续向着卧室走去,然后一点点意识到:干净而舒适不是家具或者物件提供的,而是余知洱让他感觉到了干净而舒适——所以余知洱不在了,公寓的美好也就消亡了。
从公寓走出来的时候又看到了旁边那户的女孩。
这次她在注视了石宽几秒后走了过来:“你是石宽,对吧?”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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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向他确认。
看他点了头,女孩才继续:“他已经搬走了,你不用再过来了。”
“他有提他搬去哪里吗?”明知道很大概率不可能,石宽还是忍不住问道,果不其然,女孩摇头:“就是他们是在大晚上搬的东西,可能觉得扰民了吧,给附近的邻居每人派了个红包,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她顿了顿,“不过他让我转告你,让你不用再在这里等了。”
可是不在这里等又能去哪里呢?石宽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余知洱的了解是如此匮乏。
他驱车去往了裴度川位于山脚的别墅,这个季节,叶子落得很多,车子碾过落叶斑驳的小道,发出连绵不绝的沙沙声响。
可能是看不下去石宽一直在门口站下去,在石宽站在门口一天后,有个负责修剪花枝的园艺工人向石宽提了一句:“这两天没人过来。”
意思就是余知洱不可能在这里面了。
石宽只知道余知洱可能的两处住址,两个地方都跑空,他只能去向余知洱的公司询问了,他不太愿意这样做,因为看得出来余知洱也不是会把私事带入工作的人,但他没有办法了。
从来没有上过班,所以余知洱的公司布局给他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好像因为只是分部的原因,不是一整栋的办公楼,在同一栋楼上班的竟然不可思议地还有其他公司的职员。
本想在公司里找到余知洱,无论如何也想和他当面道歉,但办公楼的人脸识别门禁根本通过不了,正是早上出勤的时间,被拦在门禁之外,人来人往之中,有些许目光好奇地打量过来,但比起难堪,“只要能找到余知洱”这种更迫切的念头占据了他的内心。
这时从等电梯的长龙中挤过来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年轻人,感觉上正是电视剧里那种被公司开除的新人,然而定睛一看,那个哭的鼻子通红的人是他的弟弟石未竞。
快走几步叫住石未竞,对方似乎对他在公司里也相当惊讶,不过在惊讶之后眼泪更大颗地滚落下来:“哥——”,他抹着眼泪咕哝道。
心中的不安加重了,石宽第一次没耐心等待石未竞哭泣结束便催促道:“发生什么事了?”
“呜呜呜,哥,余总,余总他要、呜呜呜,他要出国了,不在滨南了。”
心中空落了一块,石宽听到自己干巴巴地反问:“出国?”
情绪正激动,石未竞呜呜噜噜地说不清楚话,但从他字里行间可以大致得出事情原委:本来要派往海外参与合作论坛的应该是盛民莱的,但是余知洱主动申请了外派。
本以为只是道歉——和好这种简单的事情,仿佛二维陷落成三维那样,一下子全部复杂起来。
在余知洱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时石宽并没有太慌乱,因为知道余知洱就和自己身处同一城市;在得知余知洱搬离公寓后也没有太紧张,因为总觉得自己是能找到他的。
然而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余知洱离开了。
茫然地站在一天二十四小时总是明亮如昼的大厅里,石宽感觉周边的一切都黯淡着消失了,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余知洱已经不是那个会每天都给自己发消息、渴望着和自己见面、自己触手可得的那个余知洱了。
大概是最近和小春凤待得太久,被迫陪她看了不少狗血偶像剧脑子受到了荼毒吧,石宽竟然跑到了机场去追余知洱要搭乘的航班。
可惜得知余知洱离开的消息时已经晚了,而他匆匆上路,又遇到了堵车,红灯一路高挂,等他终于抵达航站楼时,信息大屏上的目标航班几乎都要划出屏幕。
人群穿梭,外面的飞机轰鸣,偌大的航站楼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无动于衷地吞吐着每一段来去。石宽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云层尽头。
一腔孤勇冷却下来后只剩下了浓重的疲惫,于是在那天晚上,石宽梦到了余知洱。
是微笑着的余知洱,穿着一件非常休闲的长袖衬衫,黑眸清亮。
啊,果然你不会就这么离开我的。
石宽快步走过去打开门请余知洱进来,看到余知洱抿着唇歪了下头,明明没有任何女性化的气息,但有过肌肤相亲的体验后,会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甘美的余韵。
拥抱了一下那纤细的身体,然后自然地拉住他的手——
很奇怪,明明笑得这么开心,为什么他的手在颤抖呢,自己有吓到他吗?
低下头,只看到了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再抬起头时,微笑着的余知洱依然在自己面前,正张开嘴说着什么,但是无论如何听不清他的话语。
听不见,所以要靠的离他更近一点,离他更近一点就能听到那清润好听的声音了吧。
更紧地将余知洱拥入怀里,但与自己肌肤相触的部分传来了均匀的战栗,好像余知洱在啜泣一样。
为什么呢?你不开心吗,我让你难过了吗?
……或许,哭泣的是自己吗?
早上醒来的时候,在枕头上发现了潮湿的痕迹。从来没有赖床的习惯,但是被钝重的空虚笼罩着,他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疲惫。
出房间后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来到自己这里的养母,只是想安静地吃个饭却被唠叨个不停,相亲、结婚、你怎么这么沉闷……各种各样的指责,自己已经为了这个明明不属于他的家付出了这么多,这个女人到底要把自己的价值榨取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呢?
无法容忍地冲出了家门,对养母前所未有的粗鲁态度似乎让小春凤也吓了一跳。
在张嵩庭那里的保镖工作结束后,尝试着开启了一份新的工作,今天因为那个梦境起晚了,再不抓紧一点的话会迟到,石宽暴躁地踩了一下油门,这时忽然看到了一辆和余知洱一模一样的车,仔细看的话,开车的男人轮廓也和余知洱很类似。
两辆车是相向而行的,只是一瞬间的影像留在了视网膜中而已,但下一秒,石宽毫不犹豫地猛打方向盘掉头追了上去。
迟到的话或许会失去新的工作,但石宽将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好像坐着余知洱的车子在拐进了商圈附近的地下停车场,石宽追过去时,车里的人却已经下车了,漫无目的地在陌生的环境环视了一周,石宽向着那人可能存在的地方跑过去。
左面、后面,入目皆是空无一人。
一面急促喘息着,石宽再一次四处寻找着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地下一楼那里仿佛一瞬间闪过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人,立刻往那里跑过去,因为跑得太急险些和一个推着小车的中年女人撞在了一起。
在快速地说了“对不起”再次抬起头后,那个人影却又消失了。
他在找什么呢?步子慢了下来,石宽如游魂一样地在负一层的大厅里走着,余知洱不是已经在昨天、在自己做任何挽救之前就已经搭乘最早的航班离开了吗——余知洱早就走了啊。
我找不到他了……
自己是个无论谁来说都会评价为迟钝沉闷的笨拙的人,但只有在他那里,看到他偶尔向自己流露出来的撒娇的神色,他才会觉得自己也许是个还有一点意思的男人。
余知洱依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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