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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五口成和高级中学。
下午放学。
学生们朝着食堂狂奔而去。
沈疾川从讲台上讲完题下来,在老师和蔼的:“小川,跟老师去教师食堂吃饭吧?”的邀请中,礼貌拒绝。
他没去食堂,而是钻入了男厕所里。
Q没有最新消息,仍旧停留在中午时两人的对话。
沈疾川重新发了条消息:[沈哥,下午做了什么?]
这种似乎是询问查岗意味的话,带着微妙的掌控感,他过去几天每天都发,而沈止也事无巨细的回复他。
一开始,沈疾川只是想从这种详细的询问中,看看沈止的神志是否清楚,可后来习惯后,就成了日常。
通常来讲,沈止会在五分钟之内回复他。
可这次却没有。
沈疾川打了个电话过去-
嗡——
嗡——
手机震动响铃,沈止恍若未闻。
周围路过的行人窃窃私语:“你看这个人,怎么傻站在路边?”
“失恋了吧,电视剧里不都是演失恋会淋雨吗?”
“有道理……”
“欸大兄弟,”有个正在收拾摊位的大婶好心拍了拍他,“这是干啥呢,等人吗?你要不要去那边亭子下面等?”
沈止僵硬着没有动,也没理她。
大婶见说他不动,也不管了,赶忙去收拾自己的菜摊子。
等她把菜摊子收到了避雨的雨遮下面,再抬头时发现,方才呆站在路边的青年已经不见了-
学校。
办公室。
沈疾川:“老师,我想请假。”
“有急事吗?”班主任不由得皱眉,“高三了,每一刻的学习时间都是宝贵的。”
沈疾川:“刚才叔公找人跟我说,奶奶又不认人了,只叫我回去,我担心她。”
班主任叹了口气。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知道,沈疾川家里有个老年痴呆的奶奶,高一那会儿时常来学校门口找她孙子,沈疾川就请假去陪她,哄她回去。
孩子是孝顺的好孩子,可家里这样,确实挺耽误学习。
“你去吧。”班主任写了请假条给他。
沈疾川拿了假条,穿上雨衣骑着自行车,直奔沈止的出租屋。
开门找人一气呵成。
柜子里乃至窗帘后他全翻了一遍。
没人。
没人。
还是没人。
沈疾川的心跳在逐渐加速,莫名的直觉笼罩全身,又打了一遍电话,依旧是无人接通。
他果断下楼,找到书店里面悠哉看书的周老板,抓着人便问:“周叔,你有看到沈哥今天出门吗?”
“你说沈先生啊?”周老板呃了一声,想了想,“好像是出门了来着。”
沈疾川嗓音发紧:“什么时候出的门,出门干什么您知道吗?”
“中午的时候出的门吧……我还跟他打了招呼,他说要去办点事,顺便买菜什么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刚说完,沈疾川转身就想跑,被周老板一把抓住:“小沈你不是应该在学校的吗?怎么在这里?!小兔崽子你不会是逃课吧!”
沈疾川:“沈哥不知道去哪了,他……总之我得去找他。”
“不是,外面下雨呢,他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周老板简直满头雾水,但还是追上去递了一把伞,“拿着拿着,记得还啊!”
“多谢周叔!”
沈疾川拿了伞,没撑开,而是拿着直接冲到了外面。
他把雨衣收好,塞自行车的篮子里,伞挂在车把上,一路朝着菜市场的方向骑行。
不用雨衣,不用雨伞,因为这样会遮挡找人的视线,他想瞬间转移到菜市场,但是又很担心路上错过,只能控制着速度,忍着焦躁四处留心。
在哪。
在哪。
路上行人寥寥,大多行色匆匆。
湿润的雨丝浸然灰白色的砖墙,吸入肺里一片冰凉,那些冒头的春色都显得沉郁暗淡。
没有。
没有。
沈疾川飞速扫过,眼睛被雨水蛰的刺痛,他狠狠闭了闭眼,把雨水挤出去,告诉自己别慌。
周叔不是说了吗,沈哥是出去办事了,或许就是什么他不知道的急事。
不一定就是又发病了,不一定就是他想的那样。
因为下雨,菜市场的摊位今天收得比较早,天色擦黑,只有零星的人还在雨遮下面,看看还有没有人冒雨过来买菜。
所以当沈疾川冲进来的时候,剩下的几位摊主都看了过来。
有人吆喝着:“嘿小哥,要菜不要?便宜卖你。”
沈疾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冲到最近的那位摊主面前:“抱歉打扰了,请问今天下午有没有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过来买菜?”
“呃,没有。”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穿了件白色羽绒服,说话斯斯文文的,应该还戴着口罩,”沈疾川此刻真是庆幸,沈哥衣柜里的羽绒服都是白色,又是长发,气质特殊,辨识度比较高。
“没有没有,你去别处问问吧。”
“请问……”
沈疾川一个个摊位问过去,问到最后其他摊主一见他过来就远远摆手,表示没见过。
直到有个大婶搬东西回来,听了一耳朵,便思索道:“你找的人是个长头发男的?白色羽绒服,戴口罩,那我见过。”
沈疾川心中一紧,快步朝她过来,急切道:“您见过他,什么时候,哪里见过?他当时有什么异样吗?”
“下午快六点的时候吧?那时候刚下雨,他提着一袋子菜,就站在菜市场的路边。喏,就那里。”
大婶指着街边的一个路口。
“他在那站了好久,伞都不打的。我还问他是不是在等人,让他去那边亭子里等,别淋雨,结果他跟没听见似的理都不理我,好没礼貌的!”
淋雨,在路边站了许久都没动,搭话没反应。
这绝不是沈哥的正常状态。
是又应激了还是其他的突发状况?
他是见过沈止那所谓应激后遗症的样子的,幻听、幻视、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受伤了还是假的,会因为头痛而自虐,通过躲藏来找安全感。
那还是在家里,可这次是在外面。
……一个分不清现实和幻觉的人在外面丢了,还是个无亲无故的外乡人。
会发生什么?
沈疾川呼吸节奏彻底乱了,追问:“然后呢,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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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不知道?”
“一转头人就不见了,肯定是回家了吧,傻子才在外面淋雨呢。”
又有一个人凑上来,“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那个长头发的男人在我摊子上买了活虾呢,我跟他聊了几句,他说虾是给家里小朋友买去长身体的,他得赶着回家把虾线挑了。我还寻思,感觉那么年轻,没想到都有孩子了哈。”
“你找他干什么?他没回家吗?”
给家里小朋友买去长身体的,赶回家去把虾线挑了。
家里哪有什么小朋友……
不就是他么。
是他前两天说想吃蒜蓉虾,沈哥才来的菜市场。
沈哥买菜的时候还好好的,如果不是为了买菜来这,而是直接回了出租屋,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过快的呼吸让他四肢开始发麻,沈疾川双手并拢捂住口鼻,他慢慢蹲了下去,勉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节奏。
片刻后,少年撑着自己的膝盖站起来。
他哑声问:“周围有没有监控?”
“这边只有公家的监控吧?你得去派出所了。”-
派出所。
“菜市场那边的也不是我们管,是之前街道办的人安的,只是我们这边能调看。”
“但那一片的监控坏了不少,菜市场的前几天就坏了,本来是要派人修的,但中午接了个电话,说有人捐了一批新设备,就先不修了,等换好新的,我们这边后台再连新的线。”
“那现在是看不了了是吗?”
“菜市场那边调看不了,但或许其他地方有覆盖,你要找什么人呢?”派出所接待人员道。
“他叫沈止,不是本地人,之前应激过一次,应激的时候分不清现实和幻想,这次或许也是,”沈疾川快速把事情说了一遍,“还有没有能看的监控?他真的对我很重要,他那样的状态,万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他是什么时候找不到的?”
“从下午六点到现在。”
“您确认他是走失?”
“确认。”
接待人员快速道:“介于走失的人不是正常人,而是有精神障碍,派出所会派人帮您寻找,现在是晚上七点半,我会尽快抽调其他路段的监控录像。”
沈疾川觉得那句不是正常人和精神障碍很刺耳,但他忍住了反驳的话,现在并非纠结在意这些的时候。
沈哥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请问您有他照片吗?”
沈疾川:“有——”
掏手机的动作顿住。
不,他没有。
沈疾川这才意识到,他跟沈哥相识这么久,两人居然没有过一张合影,他也没有沈哥的一张照片。
他把碎头发全都捋上去,让自己的五官清晰露出,指着自己的脸说。
“那个人跟我长得一样。”
“走丢的是你兄弟?”接待员问,“你不是说他是外乡人,在这里没有其他亲朋好友帮忙找吗?”
沈疾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好在接待员没有追根究底,眼下找人是要事。
接待员很负责,奈何五口街是个小地方,派出所规模也小。
就派出去了三个人帮忙找,两个还是实习生。
一直找到晚上将近十点,还是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监控那边给了消息,说看见一个长发男人走过了好几条街,最后去了没有监控覆盖的老居民区。
在监控的消息传来之前,沈疾川还回了一趟出租屋,怕万一沈止是绕了小路回来了他没发现。
可出租屋还是空的。
最后周老板拉着民警问了个大概,说了声造孽,也闷头跟着出去找了。
沈疾川把老居民区找了一遍,街角拐口、可以藏人的角落,草垛后面,甚至垃圾桶里面他都找了。
没有一点线索。
他拨了不知道多少次电话,拨到手机还剩下最后一丝电。
五口街就这么大,监控看了沈哥就来了老居民区,可三个民警加上周叔和他,把这里翻了好几遍,也没找到人在哪。
能去哪?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沈哥能藏去哪里?
时间越久,他心中就越惶惶。
沈疾川的衣服全湿透了,发梢湿淋淋的滴着水,他的脸已经被冰冷的春雨冻僵,可心焦的犹如火山炙烤。
亮着的屏幕像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擦去屏幕上的水,再次打了一次电话,祈祷这次可以接通成功。
他看见自己的手指在发抖,怎么也按不准,于是对着掌心哈了哈气,可他发现自己的手并不冷,它不是因为冷而颤抖。
但就是因为这颤抖,他动作慢了,电话还没拨出去,手机就因为电量耗尽而关机。
“………”
屏幕黑掉的那一瞬,沈疾川静住了。
他体内的力气,随着光亮的消失也好像被抽走了一般。
本就已经紧绷到极限的情绪,在屏幕暗下去的那刻,隐隐濒临崩断。
沈疾川用手中的伞尖撑着地,攥着伞柄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凸起,他闭着眼,竭尽全力保持平静说:“别慌,别慌,冷静。”
想想还有哪些地方没找。
不能慌,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不能慌。
沈疾川从未有一刻想过放弃。
他也不能放弃。
因为沈哥没有其他亲人了,他要是放弃不找,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人会这样寻找他。
不过两秒,他就把所有情绪重新压了回去。
他们刚才全在老居民区打转,或许沈哥不在居民区里面,而在外围。
沈哥平日里都不会跟其他人打交道,可能根本不会靠近对他来说是‘别人地盘’的居民区。
沈疾川一圈一圈往外找。
夜里的雨越来越大,他好几次踩到东西差点摔倒。
手电筒的光也因为雨的遮挡看不清远方,只有一束森白的光柱在黑黢黢的树木间来回扫荡。
河流因为雨水的跃入而更加激烈的奔腾,冲刷河岸的声音让沈疾川在一座桥上停下来。
他关掉了手电筒,撑在木桥上看下面的河流。
沈哥会不会……
不。
不要往坏处想。
沈疾川甩甩脑袋,或许是手电筒关了,别处微弱的亮就显了出来。
他竟看见桥下老槐树边,他的‘安全屋’狗窝里亮着灯。
暗淡的暖黄,星星一样的灯。
沈疾川心脏砰砰跳起来,强烈的直觉驱使他朝着安全屋走去。
一步一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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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打湿的树叶干枯的铺在地上,脚步声几近于无。
沈疾川走到安全屋前,蹲下。
手慢慢掀开塑料帘子——
只见帘子里,安全屋。
暖黄色的星星灯光中,青年蜷在里面,听见动静后侧头看过来一眼,安静而木然。
沈疾川把帘子撩到旁边,手抵在木板上开始轻颤。
片刻后,身子也慢慢弯了下去。
紧绷到极限的精神一瞬泄洪,无数的焦躁、忧虑、恐惧和惶然,在身体变成巨大的狂喜和失而复得的庆幸,山呼海啸般席卷而来。
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
沈疾川眼也不舍得眨一下,声音哽咽:“沈哥……”
咸涩的眼泪和雨水一起滚下。
这是沈疾川第一次因为沈止、只因为沈止落泪。
第32章
书店二楼出租屋。
屋门开着。
沈疾川全湿的外套脱了,穿着拖鞋,跟外面的民警确认情况。
“是,以后一定会看好他的。多谢您几位了。”
“是我疏忽了,之前带他出去看烟花,后来应激,前几天他看起来已经好了,没想到没有彻底好全。”
老民警低声劝导声传来:“听周老板说你跟里面那个精神病人没有很深的联系,实在不行等他清醒之后跟他说一说,让他回去接受治疗吧。一个人孤身在我们这里,还有精神疾病,留在外乡总是不好。”
“他不是精神病。”
沈疾川平静说。
老民警愣了一下:“他那样子看起来就不正常。”
“那只是暂时的,他没病。”
“哎哎哎,”周老板连忙隔开沈疾川跟民警,“好了好了,人找回来就好了嘛!警察同志我跟您说啊,应激确实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哈……”
他拉着民警朝楼下走,一边走一边对着沈疾川使眼色。
“小沈还是个孩子,其他的事儿我跟您说吧,都一样的,让孩子和里面那个人处理一下,身上那么寒,可别感冒了,是高三生呢,学习可好。警察同志下去喝杯热水吧,真是辛苦您了。”
民警和实习生没有问太多,跟着周老板下楼了。
沈疾川关上门,玄关的暖灯披了一身。
他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发梢的水珠滑落到下颌,最终滴在地板上。
今晚所有凌乱的画面、无处着落的恐慌、久寻不到的绝望,和安全屋暗淡的灯光,沈止麻木的眼神一起,在他心里永远烙下了带着冰冷雨夜味道的印记。
某一刻,沈疾川身上的气质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侧头,隔着玄关隔断的玻璃看了一眼沈止的方向,然后走到了客厅。
之前他在地上铺的地垫很有用,沈止裹着被子坐在地上,背靠沙发。
他在发呆。
——又来了。
原本还有一点幻听。
原本他就要好起来了。
他可以出门,可以和人正常交流,可以和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
沈疾川已经不再对他特殊关注,不用那种对待病人的态度对他。
他还是那个成熟稳重的沈先生。
明明都已经要好了。
为什么。
为什么又来了。
一次就算了,这次小川那里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缩在被子里的左手攥着右手小臂,沈止烦躁极了,厌倦极了,这伤疤像是一切糟糕的起源,是不是因为这疤痕去不掉,所以他的病也好不了?
像疯子一样的病。
有一刻他甚至想把手臂上的疤全都割掉,鲜血淋漓形成新的疤痕,也不想留着这些旧日伤疤。
“沈哥。”沈疾川蹲在他面前,喊他。
沈止眼睫颤了颤,抬头。
他痛苦地发现,即便心里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真的,可那种刻在大脑中的不真实,让他仍旧控制不住的去怀疑这是假象。
他忍住了去敲头的动作,抓着右手小臂的力气更大了。
疼痛会让真实感强烈一些。
沈疾川说:“去洗个澡。”
沈哥身上的羽绒服虽然比较防水,但只是防住了上半身,下半身裤子仍旧是冰冷湿凉的,换下来之后,双腿冰凉发紫。
沈止说:“你可以走吗。”
沈疾川:“你觉得可能吗?”
他注意到沈止在轻微发颤,以为他还是很冷,于是从被子里捉出沈止的手。
小臂上发白的攥痕,渐渐变成了红色,指尖因为疼痛在发抖。
沈疾川顿了顿。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把这只手搁在掌心暖了暖。
片刻后抬头,对着安静沉默的青年笑着说:“在被子里捂了一会儿是热了点,洗完热水澡会更舒服。”
“起来吧,沈哥。”
“我自己来。”沈止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沈疾川没松开他,仍旧是牵着他,将他送进了浴室。
沈止在里面把刚换的衣服脱下,脱到只剩下内衣的时候,才发现浴室的门没关严。
透过那条缝隙往外看,沈疾川就站在外面。
沈止沉默了几秒,认定了这是幻觉。
因为按照沈疾川撸一下都羞愤得无地自容的性格,不会看着他在浴室里脱衣服。
是幻觉。
沈止伸手关了门。
但保留了内衣。
花洒放出热水,浴室里渐渐升腾起雾气。
浴室的门把手突然转动,门开了。
沈疾川下半身仍然穿着长裤,上身却是赤/裸的,他进来后,浴室原本就不大的空间看起来更拥挤了。
少年没有乱看,没有脸红,甚至称得上平静。
他说:“淋了雨实在是太冷,沈哥,一起洗一下吧。”
沈止一时没动。
随后,他蹙着眉,伸手摸了沈疾川一下,苍白的手从少年浅蜜色的胸膛划过,留下几道水痕。
沈疾川又往前走了一步,说:“我不是幻觉。”
这个时候,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花洒温热的水流同时浇在两个人身上。
沈止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沈疾川就确定了,沈哥仍旧不敢肯定他是真的。
也是,平时的沈疾川怎么会进来?
他视线从沈止的眉间缓缓往下移,最终停在那被淋湿贴在脖颈的黑色发丝上,没有再继续往下看。
沈疾川又靠近了一点,他们近乎额间相抵,腰腹若有似无的相触,可以相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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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对方的体温,却没有肌肤贴合进行交换。
这个距离,沈疾川甚至可以看到沈止垂下的潮湿眼睫。
沈止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后腰抵在了金属的花洒开关,上面温热的水流骤然停止。
“不自在吗,沈哥。”
沈疾川的声音几乎是在他耳边响起的,淡淡的气流吹到沈止潮湿的皮肤上,带来细微的凉意。
少年的手探到了沈止的后腰,似乎要揽住这一节腰身。
但他只是重新掰开了花洒开关,没有碰到沈止一丝一毫。
打开后就退开了半步,笑了笑,说:“那我看着你洗。”
沈止抬手敲了敲耳朵:“……我可以自己来。”
沈疾川答非所问:“锅里姜汤在煮着了,洗完正好喝一碗姜汤,再吃感冒药。”
倒是注意到了沈止敲耳朵的动作,问他:“耳边很吵吗?沈哥。”
沈止盯着他的唇。
沈疾川:“是不是也听不太清我说什么?看唇分辨很费神。没事的沈哥,不回应也没关系。”
他现在才想起来,烟花会那天晚上,沈哥也是一直看他的唇。
所以那所谓的应激后遗症,根本不是他走之后才开始的,而是沈哥从应激状态脱离之后就一直存在。
从那个时候就在骗他。
沈疾川知道,沈止绝不是应激这么简单,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是带他去趟医院。
可沈止隐隐排斥生病字眼的态度,让他心有顾忌,他不知道贸然提起,处于发病期的沈止会不会受刺激。
所以暂时,他选择在这里守着。
他不走,沈止没办法。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会想方设法调戏沈疾川,但现在他想的是怎么把沈疾川弄走,等他彻底恢复了再说。
被年少的自己看着洗澡而已,沈止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他简单洗了洗,把寒气洗走,准备快点离开浴室,却被拦了下来。
沈疾川把篮子里的新内衣给他:“换好,等会我洗完,一起出去。”
他扯下旁边挂着的宽大浴巾给沈止披上。
沈止:“在浴室换?”
沈疾川:“嗯。”
沈止:“我想出去。”
沈疾川:“礼尚往来,沈哥。我等你了,你也等等我。”
语罢他直接背过身去,自己脱了湿漉漉的长裤丢到脏衣篓里,开始冲澡。
冲完拿了毛巾随便擦一擦身上的水,偷偷了眼沈止——沈止是背对着他的。
沈疾川松了口气,飞速拿了干净内裤换好。
可等到真正脱到□□的时候,沈疾川忍了许久的平静面孔一瞬破功,绯红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他深吸一口气,同样拿了浴巾披好,牵着沈止出去,换上睡衣,给他吹头发。
把沈止收拾的清清爽爽,沈疾川才在他衣柜里找了件毛衣和裤子穿上——他的衣服都没带,只能穿沈止的。
从始至终,他就没让沈止离开过他的视线超过一分钟。
收拾完,沈止干干净净盖着被子坐在床上。
沈疾川又去厨房,把刀叉全都藏了起来,才给他端来姜糖水和感冒药。
沈止一一喝干净了,他感受到了沈疾川寸步不离的态度,说:“你不用这样,我能照顾自己。我现在没问题的,你看,我跟你对话如常。”
沈疾川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沈哥,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吗?”
沈止愣了下,手指摸上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沈疾川:“你的眼神跟我说,你怀疑我是幻觉。”
“……”沈止微笑,“怎么会。”
沈疾川坐在床边,握住了他的右手手腕,手指在他手腕上摸索,触摸到了疤痕的边缘。
他说:“你是不是想等我走了之后,回到柜子里。”
沈止:“显然还是床上更加舒服一些。”
沈疾川又静了片刻,说:“沈哥,虽然我们感觉已经很熟悉了,我跟你讲过我的家庭,我的身世,我有几个亲人,我的学校我的朋友我的一切一切……可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你的过去。你只说过,你从前出过一次车祸,断了医生的梦想,想来,那一定是我想象不到的痛苦,才让你至今都会应激。”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提起、乃至厌恶的过去,我不能因为我对你坦诚了,就要求你对我也必须坦诚,但是沈哥,有时候把事情说一说,心里的疙瘩会小一些。我愿意当你的情绪垃圾桶,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沈哥,别排斥我,你知道我这个人,认定了一件事,打我也不会跑。也不要觉得我年纪小,我来照顾你,你很难堪,要说难堪,我在你手里射的样子不是更难堪?那时候我们还没现在熟悉。”
为了让沈止放松,沈疾川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如今也这样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
“或者,如果将我当成幻觉,可以让你更放松一些的话,那就把我当成幻觉吧。”
“沈哥,我想知道一点你的过去。”
我在你面前像是一览无余平铺直叙的故事,你在我眼中却是一团神秘的迷雾。
我想了解你。
我想知道,该怎么帮你。
沈止靠在床上,低眸静默了很久。
久到沈疾川以为他不会开口了,才听见一道很轻的声音:
“……那时候我十八岁,要高考了,我满心期待想考出去,然后就可以帮家……帮福利院更多。”
“6月7号高考,那天下午,我为了救院长而出了车祸,再醒来,高考已经结束了。其实这件事并不怨怪司机,但或许是出于同情还是别的什么,司机承担了我的手术费用,福利院负责了我其他的医药费用。”
“知道自己十几年梦想成空,或许手以后再也不能灵活使用之后,我颓废了一段时间,但是我想天无绝人之路,还有其他专业可以选。只要我再考一年,我成绩会更好,可选择的学校也更多,可是,因为一些原因,总之,算是生活压力,我放弃了继续读。”
“他们说,高中学历也不错。又说,一辈子留在这里,也挺好。还说,不要想得太多,要得太多,人飞高了,就会摔得惨,不如平平凡凡的。”
“再后来,我好了一些,他们说,你手废了,福利院不好养一个白吃白喝的,让我出去做活,帮扶下福利院里其他可以考上大学的孩子。”
沈止一点点叙述着,思绪陷入了回忆里。
那时他还在沈家,手刚好一点,但依旧打着石膏,动弹不了。他这样,没有使力气活的地方愿意要他,他就去给人当家教。
可不知道怎么,五口街有留言说是因为他学得不好才不打算继续考学了,人言可畏,三人成虎,最后不是真的也变成了真的。
那些雇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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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也就不再聘用他。
家里催得紧,要给承宗攒大学的学费,还要给他买补品,拼高三最后一年。
他只好去黑网吧看夜场,白天跟着柯朝兰去捡垃圾,踩塑料瓶。
垃圾场挨着汽修厂,次数多了,张严斌也知道他们会来垃圾场里卖垃圾。
于是便时常跟着沈止,找他的茬。
他把装着尿的塑料瓶丢在他脚边,“爷爷赏的,捡起来就是你的。”
他想一拳锤在张严斌脸上,被柯朝兰死死拉住:“小川,你别。”
张严斌:“怎么,想打人啊?沈疾川,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废了一只手,还想打赢我们?”他笑着道,“你那手以后还能用吗?是不是以后还能申请残疾人证?废物一个,哦哦哦对了对了。”
他指着他的脸,语气疑惑:“你之前打我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
张严斌佯装思索,然后一拍手,恍然大悟:“想起来了,你说的是——”
[“你们这种人,品行低劣,下流肮脏,就跟阴沟里的蛆一样,看一眼,都叫人觉得恶心!”
“我们这种人,姓沈的,你以为学习好就能改了你这穷命吗?你以后说不准会比我们这样的人还烂!烂到泥里,烂成臭垃圾!”
迎着夕阳回家的少年侧了侧头,冷嗤一声。
“你放心,我一定会离开这里,带着我奶奶我弟弟,过上城里的好日子。”
“我沈疾川,一定是未来坦途,前路灿烂!”]
“哈哈哈哈哈哈哈!”刺耳的尖笑声从张严斌嘴中发出,他和他身边的小弟一样,笑得前仰后合,“前路灿烂,你前路太灿烂了!把爷爷的尿倒出来,这一个瓶子,也有个几分钱吧。”
大笑的混混、沉默低头的老太太、攥着拳头的少年。
可他那一拳到底没有挥出去。
柯朝兰为了不惹麻烦,把那带着羞辱意味的瓶子倾倒干净,塞到了沈止提着的大袋子里。
张严斌从他身边走过去,手拍在他肩膀上,欣慰的说了句:“人得学会低头,别那么傲。”
柯朝兰也说:“小川,低一次头吧,忍一忍。”
他那一拳到底没有打出去。
细想起来,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心气,似乎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在疲累、麻木、日复一日的隐忍、奶奶的退让、家人的劝阻和生活的压力中,被一点点削平。
这就是他和沈疾川的人生没有重叠的其中一部分片段。
当然。
沈止没有跟沈疾川说得那么细,他只是说了个囫囵。
他以为回忆这种自尊被践踏的事情,会让他更难受,可事实并不是。
似乎揭开了一道封了脓的疤,疼,却也不疼,他甚至有一丝轻松。
沈疾川听得心脏拧成了一团。
无与伦比的愤怒充斥心间,他恨不得把那个恶心的坏人揍成猪头,再在他头上泼一盆农家肥,连带着那个退让的院长奶奶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厌恶。
那福利院绝不是什么好鸟。
沈哥天赋这么好,读书那么厉害,手伤了养一养就好,为什么劝他不让他继续读了?甚至沈哥伤还没好,就让他出去赚钱供养福利院其他孩子???
哪家的福利院这么离谱!
这真的是福利院,而不是什么吸血组织?
沈疾川:“之后呢?”
沈止:“之后……”
他看见沈疾川压不住火的样子,笑了一下,说:“之后是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