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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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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君臣两年未见,此刻四目相对,竟然有了些许陌生。

赵长宁看着周身威严日盛的皇帝,被他锐利而极具侵略性的眼神惊得一怔,霎那间仿佛看到了先帝,想到这两年朝堂上发生的事儿,她又觉得时势造人,皇位确实是会改变一个人。

她提着心退了两步,恭谨弯腰,温声道:“皇上,长宁回来了。”

皇帝目光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想什么东西,良久他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宫中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赵长宁点头,“我都知道了,皇上,您节哀,千万保重龙体。”

“璋儿的死,朕心中甚痛。”皇帝忽然长长地吁了口气,疲惫不已的靠在了椅子上,抬手捏在眉心,整个人露出一股颓靡之态。

“长宁,你说我该怎么做?”

失去儿子的悲痛,令皇帝暂时无暇他顾,赵长宁垂眸,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心念电转。

“皇上,听闻先帝在时,皇子公主相争,失手伤人,也闹出了人命,先帝将九公主囚禁在一处秘地,传闻说九公主其实被秘密处死了。”

皇帝摇头,“她没死,父皇是将她送去了北地,不过后来她生病了,伤重不治。”

他幽幽抬眸,“长宁,你是想让我处死我的另一个儿子和女儿?”

赵长宁心头一跳,连忙跪下,“皇上,长宁失言,望乞恕罪。”

皇帝摆摆手,示意她起身,语调轻忽,“也只有你跟我说这些了,我每日要听无数的指责和哭诉,心烦意乱,唉……幸好你回来了,这勤政殿,还是太空了。”

赵长宁听他声音越来越轻,见他面色疲惫不堪,似是睡着了。

她惊疑不定,只能一动不动,随侍在侧,心里则是在盘算现在的状况。

这一路上,她预想过很多的场面,被皇帝废止女官,罢免她,或是要她入后宫交换,什么都想过,但唯独没想过丧子会让皇帝如此变化。

离开玉京两年,没有紧促的事情,她紧绷的心神得以舒展,思考问题也更全面,仔细想想自己当初离开,也是有些害怕皇帝的眼神,那种极具侵略和占有欲的眼神,令她惊骇莫名。

她当然不愿入后宫。

甚至这次回来,她都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幸而三皇子的死,将这些事情都暂时划上了休止符,他的死,让皇帝冷硬的心塌陷了一小块。

赵长宁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感觉,可怜、悲伤,但也有那么一丝丝的庆幸,至少她暂时不用再面对皇帝那侵略的目光。

万事就是这样,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长宁。”皇帝没有睁眼,沙哑道:“去看看皇后吧,皇后念叨你好久了,好好劝劝她,是朕对不住她……”

他犹豫着,“你好好安慰瑶儿,那孩子吓坏了,她不愿见我……”

赵长宁听出他隐藏的一丝脆弱,他是皇帝,但也是人。

她跪下叩首,“皇上,那我去了。”

她出去后,和云慧叮嘱了好些事儿,又碰到一直守在门前的安义。

安义见到她出来,目光几经变换,终于是跟了上来。

“云生呢?在哪?”赵长宁目光冷如寒霜,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他还活着吗?”

安义没有说话,目光躲闪。

赵长宁阖眸,怒火烧心,“我问你话,回答我。”

安义明显有些惊惧,但强忍着没动,不服道:“姑姑,宫中争斗,向来如此,你也不用这么惺惺作态,死在你手下的人,不比我少。”

“呵呵呵……”赵长宁笑了起来,“安义,从前我带着你,杀人放火下毒无所不作,你就以为你也可以是吗?”

她眯了眯眼,“我从前跟云生说过,杀人不是什么难事,难得是要兜底,要处理干净,要能承担杀人而带来的后果,做不到这些,那和自杀没有区别,安义,学一点皮毛就想充大尾巴狼,这是自寻死路。”

安义闻言脚下一个踉跄,不死心的争辩道:“我不过是走你的路而已,你以为你有多高贵多厉害?焉知我不能成为下一个你,胜者为王罢了。”

赵长宁冷漠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其实安义的话没有错,当初的胡狗儿没错,现在的她也没错,那到底谁错了?

这条路,一定要这样走吗?

这一刹那,她忽然就明白了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彷佛一下子就通透了,当初先帝不也是这样吗?终日都在惧怕身边的人联手,刻意让她生出野心,亮出爪牙,心甘情愿的和胡狗儿争斗,只能依附于他。

而皇帝比先帝更直接。

她的离开,和她留下的女官,何尝不是皇帝手里的刀,他不动声色,耐心等待,出手快准狠,将朝堂整肃一新,他还想将她立于和他一样的位置,孤家寡人,无人可信,这样,她就立即变得可信了。

皇位,能将一个人改变至此?

赵长宁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那只看不见的手。

那只看不见的手依旧在拨弄风云,那只手,就叫权力。

权力无形,看得见摸不着,平日里感受不到,但一遇到事儿,总能在某些时候掐住你的脖颈,让你挣扎不得。

赵长宁望着战战兢兢的安义,叹了口气,“云生没死,你就能活,他若死了,你们三个,包括你的人,每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她目光平静的看过去,“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安义目眦欲裂的看着她嚣张离去,手紧紧攥着,青筋暴起,但终究松开了。

他很清楚,自己斗不过她,时间太短了,若再给他一年,他一定不会让她活着回来,或许还能延续干爹的路。

但好在,自己能活了。

这么一想,安义就觉得很迷茫,不知自己到底在干嘛?似乎每一步都在被人推着走,他也就稀里糊涂的跟着走了。

赵长宁脚步匆匆,沿路的雪已经清扫干净,露出干枯的土地和青石板,一路上的白幡越来越密,等到了坤宁宫,越发能感受到那种凄凉无助。

坤宁宫的白幡几乎要将宫门淹没,洒扫的宫女太监见到她回来,战战兢兢地行礼后,便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不敢停歇分毫。

赵长宁叹了口气,还是开口,“你们过来,把白幡撤下,将坤宁宫的匾额露出来。”

宫女太监们都有些犹豫,这时春云走了出来,“听姑姑的,撤下吧。”

她走到赵长宁面前,眼睛红肿,满脸憔悴,“知道你去了勤政殿,就一直在这等着,想着你肯定会来的,可算是来了。”

宫女太监们咬咬牙,还是搭了梯子,撤下一部分白幡。

赵长宁拍拍春云的肩,抿唇道:“节哀,这种事,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春云无奈点点头,沙哑着声音道:“大家都劝不住,便只能由着了,我也知道这样不对,这么多的白,在宫里是不行的,不合规矩,可娘娘心伤未愈,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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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你回来就好,去劝劝吧。”

赵长宁牵过她的手,只觉冰冷如铁,“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春云擦擦眼角,“那两个小畜生的娘死了,你知道吧?”

赵长宁点头,商媚儿的死,让她还有些感慨。

春云哽咽道:“一定是她临死说了什么,之前这两个小畜生,经常养在坤宁宫,娘娘从未苛待,三皇子与他们的关系也不错,哪料到他们俩如此狠毒,那么冷的天,偷偷带着三皇子去玩水,掉进水里的袄子多重啊,三皇子就算会水也爬不上来,等有人看到,三皇子连气都没了……”

赵长宁疑惑道:“怎么确定是他俩?他俩还守在那吗?”

春云吸了下鼻子,“一开始哪里能确定,只以为是三皇子调皮,乱跑跌水,可娘娘说,娘娘说……”

赵长宁看她眼里的泪簌簌落下,连忙掏出帕子,“别急,慢慢说。”

春云鼻尖通红,“那两个小畜生跑到娘娘面前,得意洋洋的说什么璋儿死了,他就是未来最长的皇子,还说皇后娘娘害死了他俩的娘,他们要报仇……”

赵长宁听的直皱眉,难怪皇后娘娘神断魂殇,几欲疯狂,这样的刺激,怎能不疯狂?

“这番话告诉皇上了吗?”

春云用力点头,“怎么没说?皇后娘娘声泪俱下,万般恳求,可皇上听完,却说是皇后娘娘丧子太过悲痛,以致胡言乱语,那两个小畜生只是孩子,哪有这样恶毒的心思,长宁,我也从未见过如此恶毒的孩子,简直就是畜生……”

赵长宁看她哭的肝肠寸断,连忙帮她顺背,“莫哭莫哭,这样太过伤身,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春云闭上眼,整理了下思绪,勉强恢复了些,“好了,你快去看看娘娘吧,你一定要好好劝劝,我是劝不动了……她终究是皇后,还有皇上在,后宫又来了那么多新人,长宁,你一定要好好劝。”

“好,我知道。”赵长宁应下后,朝深处走去。

坤宁宫是皇后的居所,富丽堂皇,雅致幽深,但也是高高的围墙,四方的天地。

她跟着宫女的脚步,踏进了皇后的寝宫,寝宫里入目皆白,未点灯,没有燎炉,帷幔重重,冰冷得仿佛冰窖,一时间连皇后在哪都不知道。

这样的天气,几乎是在虐身。

“来人,快点上燎炉。”赵长宁说着,又去沓樰獨家諍裡关窗,掏出火折子,将四周的烛火点上。

宫人们显然早就准备好了,速度极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屋里就暖和些许。

赵长宁朝手心里哈了哈气,白烟袅袅,她穿过帷幔,层层叠叠的白后面,还是白色。

她看到皇后跪坐在窗边,呆愣愣的,一身的白,皮肤毫无血色,满面皆是死灰。

等她走近,才惊觉皇后的乌发之间,竟然有了点点斑驳的白,丧子之痛,痛至如斯。

“娘娘。”赵长宁声音颤抖,跪在了一边,抖着声音道:“娘娘,我回来了。”

皇后犹如行尸走肉般扭头,眼神空洞,露出一个怪异的笑,“长宁,你怎么回来了?”

赵长宁点头,“娘娘,您先起来,这么下去,身子会坏的。”

皇后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颗颗如黄豆般砸下,滴答作响。

“坏了就坏了,我没保护好璋儿,他就这么冻死淹死了,该有多痛苦啊?我该死,瑶儿那个死丫头,她也不跟着璋儿,让那两个小畜生欺负弟弟,那两个小畜生……”

赵长宁心头不安,拉着皇后起身,“大公主定也不想这样的,您别怪她,她也是孩子,娘娘,您得振作起来……”

皇后如木偶般坐在了床上,眼神终于转到了赵长宁的脸上,仿佛提线木偶有了些许人气。

“振作起来?振作起来,我的璋儿能活?还是我还要去求着皇上,再赐我一个孩子?十月怀胎,用命生的孩子,我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赵长宁一时语塞,只能强行安慰,“您还有大公主,她还需要您,娘娘,你不能这样下去,您是皇后,一国之母……”

皇后听到这话,忽然颤抖起来,像是受到什么刺激,陡然癫狂,面色狰狞。

“是,我是一国之母,六宫之首,我是皇后,不苛责,不生妒,时刻谨记身份与职责,以母仪天下为己任,所以我就得忍着受着,我不能哭,不能笑,我得活的像个人偶,我的孩子死了,他死了,我都不能报仇雪恨……”

她拉着赵长宁,声泪俱下,痛嚎出声,“长宁,我不做这个皇后了,我只想要璋儿回来……”——

作者有话说:[爆哭]

第102章

赵长宁抱着皇后,久久不曾言语。

皇后哭累了,也就睡着了,但她紧拧的眉,还有苍白脸上的干涸泪痕,都昭示着她的心已经碎了,她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春云走了过来,“可算是哭出来,也喊出来了,长宁,娘娘心神已伤,无暇他顾,我也不擅管事,这宫里的事儿,得要你多费心了。”

赵长宁点头,“如今宫里的事儿,是谁在管?”

“淑妃娘娘在管。”春云解释道:“是当年皇上还是王爷时,同娘娘前后脚进王府的,为人还算伶俐。”

赵长宁当然知道,两年未回,这些女人们也都升了等级。

“我已经接了娘娘的懿旨,管理后宫琐事,这两年新入宫的人,有名册吗?”

春云点头,“放心,我会派人送到你那去。”

赵长宁叹了口气,“该劝还是要劝,这样下去,对娘娘和周家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皇帝当年封皇后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不是空口白话,是要实实在在做到的,职责凌驾在权利之上,三皇子是没了,但皇帝还有儿子。

春云含泪应下,“长宁,我知道你刚回来,说这话很不合时宜,但娘娘和你一贯交心,从无龃龉,你在皇上面前最能说得上话,你帮帮她……”

赵长宁拉着她出了寝宫,轻声道:“那两个孩子,现在在哪?”

春云哽咽道:“就在永和宫里,只是被羽林卫把守住了。”

赵长宁目光沉静,捏着她肩膀的手稍稍用力,“宫里的人和事,向来都如蝉一般蛰伏,想爬出土就得等合适的时机,春云,你得告诉娘娘,只有熬过现在,才能谈以后,明白吗?”

春云悲伤难掩的眸子里,露出些微清醒,她怔怔的看着赵长宁,恍然发觉她变了不少,比从前更加坚毅,更加稳重,更加可靠。

她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意味,也知道她不会害皇后,这些话是的的确确为皇后好,便用力点头,“我明白,我会好好劝娘娘振作起来。”

赵长宁松了口气,她方才也劝了不少,但皇后还沉浸在悲伤中,听不进任何话。

她回到住所,第一个迎接她的,是小白。

“喵喵喵……”

两年过去,小白圆嘟嘟的脸上已经有些泛白,瘸腿没有从前利索,跑得也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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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叫声依旧,又娇气又黏糊,似乎在责怪她不见了那么久。

“对不起,小白,我回来了。”赵长宁抱着猫一阵亲热,这两年在外很是舒心,但唯独亏欠小白。

小白是最乖最好的猫,很轻易的就原谅她了,在她身上蹭了很久很久。

小顺三人排排站好,满脸激动的看着姑姑,都长大了,当初最小的小边,竟然成了最高的。

赵长宁询问三人一些大致的情况,得知他们没有受什么苦,也就松了口气。

小顺露出愧疚,“姑姑,对不起,我们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云生。”

赵长宁拍拍她的肩,“不怪你,是我没有想妥当。”

小志和小边连忙问,“那云生还能回来吗?”

赵长宁摸摸他的脑袋,温声道:“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她嘱咐了一番后,也顾不得休息,抱着不肯撒手的小白又出宫了。

腊月里滴水成冰,玉京的冬日比南方要冷,齐膝的雪和一点绿意都没有的街道,总是让人疲乏,尤其是过了午后,朔风凌厉,犹如刀刮。

高琮小心翼翼的开门,看到是她后,松了口气。

随即又惊喜不已,“小白?”

赵长宁冷得头疼,胃也开始翻绞,把小白塞到他怀里,“有吃的吗?”

以前在南边,总是觉得饿,吃得也开心,不知为何,一回到玉京,尤其是进宫后,整个人就跟上紧的发条,不知疲倦不知饥饿。

高琮看她捂肚子,连忙点头,“我煮了粥,给你热热?”

赵长宁随意点头,解开扯得头皮疼的发髻,坐在燎炉边,一言不发地喝粥,似乎在等什么。

小白不知从哪抓来一只小老鼠,像从前那样放在赵长宁的脚边逗弄,只是它手脚不比从前灵活,身子迟滞,好几次差点让老鼠跑了。

高琮见赵长宁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想事情,叹了口气,将圆滚滚的小白抱了起来。

“好了,别用这招骗她了,这只老鼠你可能又要玩好些天,等她来了你才能表演,累不累,傻瓜猫?她这会儿看不见你,她在想要命的大事情,知道吗?”

小白似乎听懂了,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不甘心的用爪子挠赵长宁。

赵长宁这时才回神,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抽空敷衍道;“真厉害,小白。”

高琮摸了摸鼻子,心道奇了怪了,这猫真灵性。

没多久,就有人敲门。

安和缩头缩脑的,一进门就看到了姑姑,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姑,姑姑,您回来了?”

赵长宁站在檐下,冷冷地看着他,“云生呢?”

安和抖抖索索的,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得,“姑姑,云生还活着,就是……”

赵长宁没有意外,将鹤氅拢了拢,“走,我要亲眼看到他。”

高琮见她孤身一人,急得跳脚,“你疯了,这时候你还敢孤身过去?你真不怕死啊?”

“我必须去。”赵长宁平静的看着他,“云生在他们手上,我不能丢下他。”

高琮气的跺脚咒骂,但最终还是将小白放下,跟了上去。

安和架着车,面露惊慌,一路上他都在跟姑姑解释,但姑姑一言不发,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也只能不尴不尬地闭嘴。

心里则是在后悔,当初就该拦着安义的,现在这个局面,可怎么弄?

高琮全都听在了耳中,得知那么多人怕她怕的要死,眼神就不时的朝赵长宁的身上瞟,逐渐不安。

这坏女人不会以后也要杀他灭口吧?

到了一处巷子,赵长宁抬手掀开车帘看了看,不太熟悉。

“云生在这……”话音还没落,一支箭矢就擦着她的耳朵,“咄”地一声,穿透纸糊的车窗,扎在了朱红的大门上。

安和吓坏了,连忙解释,“姑姑,不是我们,真的不是……”

赵长宁理都没理他,拉着高琮冲进了门,躲在门后,忽然从宽大的鹤氅里,掏出一柄鸟铳。

在安和震惊的目光中,朝门外打了一枪。

赵长宁摸着如臂指使的鸟铳,觉得皇帝当初的那句话其实没错,天赋真的比努力重要。

这一路上,鸟铳救了她好几次命,比起在大风天容易歪斜的箭矢,这鸟铳可就要准多了。

这也是她敢孤身前来的原因。

安和越发地老实了,生怕这东西在自己身上开个窟窿,“姑姑,这边,云生在这边……”

赵长宁跟着一路到了一处凉亭似的房子前,底部被抬高了,露出一点地下的空间。

她忍不住怒道:“这样的天气,你们把他关在这儿?”

安义站在屋前,低着头,不甘的道:“姑姑您也别太过分了,如果是您,做的只会比我更过分,有什么好指责的,要怪,就怪这小子油盐不进。”

赵长宁冷哼,“你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倒好像是我多嘴了。”

“姑姑,你也不用太得意……”安义一把推开拉着他的安和,“现在皇上身边,到底谁能留下还不一定呢。”

赵长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嗤笑道:“安义,你太可笑了,一个皇帝,他想宠谁拔擢谁,便是想方设法也会做成的,他没有动静,只能说明,那个人也不过如此,两年时间,你才走到这一步,你以为你还能做成什么?”

安义还要再说什么,被安和一把拦住。

“够了,兄弟别说了,咱们就认输吧,我们没这个脑子,你看这两年,皇上对姑姑念念不忘,不止是因为她是女人,姑姑就是比咱们聪明,手段比咱们高明,在朝堂上,比干爹还厉害,你就承认吧。”安和恳求道:“我还不想死,我那女人带来的儿子,才开口叫我爹,将来还会给我养老,我还要活很久呢。”

安义咬牙,一把推开他,“没出息。”

云生又一次醒了过来,钻心的疼重新钻入骨髓,他拼命的吸着冷气,以期能让自己舒服些。

漆黑的屋子,只有一方小小的、不过铜镜大的窗子,透过窗子能看到是天黑还是天明,应该又下雪了,能看到胳膊粗冰棱垂下,正好坠在窗子前。

他叹了口气。

如果这次死了,能不能留全尸?如果不能,希望姑姑能帮他种一颗枣树,将来就算没人祭拜他,也有人会在他衣冠冢前打枣子,至少热闹。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云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去。

他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姑姑怎么会来这种腌臜地方,她最怕脏了,他又有些担心,这次他搞砸了事儿,姑姑要是回来,肯定又会骂他。

“姑姑,姑姑……”

赵长宁看着昏死过去的云生,浑身没有什么好地儿,似乎嗓子也出了问题,再多光凭眼睛也看不出来。

打狗还要看主人,她压着心内的怒火,看向安义。

“你从此离开玉京,我不与你计较,也算是全了那些年的相互帮助,下次再让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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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鸟铳就一定打到你身上。”

安义看向安和,见他低下头不敢言语,终于是颓然,失望地点头,眼里的期望化为乌有。

“好,我走。”

宫中争斗,胜者为王,能留一命,已是天恩。

安义说完这句话,似是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一步。

他又沉默很久,才低着头喃喃道:“姑姑,我也不知为什么就到了这一步,但我从无想背叛您的心思,我,好像是被猪油糊了脑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

看着赵长宁清冷冷的眼神,安义有些说不下去,只能自嘲一笑,眼中含泪,“罢了,说再多您也不会信,我走了,祝姑姑前程似锦。”

说完,他扭头就走。

赵长宁却浑身发凉,背心冒出冷汗,这段对话如此熟悉,分别来自两个不同的人,被她斗倒的人,聪明阴鸷如胡狗儿,愚笨冲动如安义,却都在这样的时刻,说出了一样的话。

权力,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她如此爱权,为此不惜一切代价,一时间竟也有些分不清了。

那只手就这么轻轻搅弄,甚至不用多费力气,偏偏多数人又那么听话地随波逐流,包括她自己,或许将来她落败了,这也会是她对某一个人说的话。

她看到高琮跟安和惊惧又戚惶的表情,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惧怕但又厌恶。

犹如她看皇帝,无奈但又依赖。

赵长宁心头大惊,仿佛看到了权力轮回,即便她早就想通,但也难免生怒,这一刹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迸发,破开,生根发芽。

她只觉心要跳出胸腔,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敲击她的灵魂,一种莫名的力量,迫使她猛地喊了一声,“站住。”

安义的脚步一顿,凄然地笑着转身,“姑姑还是留不下我?”

赵长宁眯了眯眼,举起了手里的鸟铳……

云生再次醒来时,眼前的明亮让他眼睛发疼发涩,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身上的疼痛更甚。

但他好像听到了姑姑和高琮的声音,窸窸窣窣,听不真切,这让他心急如焚,不知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他努力地晃动脖颈,眸中期待,可雕花窗牖外,只有竹叶沙沙晃动,透着纸糊的窗格,只有模模糊糊的竹影。

心随竹影动,却怕东风捉弄——

作者有话说:[无奈][无奈]

第103章

赵长宁跟着大夫进了房间,看到云生已经醒了,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不由笑了,温声道:“怎么?两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云生才发现不是做梦,心口一酸,眼中霎时涌出了泪,“姑姑……”

他的声音沙哑又模糊,身形消瘦,全是骨头,从前饱满的两颊竟一点肉都没有,年纪轻轻,头顶竟然有了白发。

大夫听到后摇摇头,“他这嗓子不可逆了,得好好养护,不然会彻底废掉,还有身上的冻伤跟内伤,也有些棘手。”

赵长宁听到这话,心里很是难过,这小子是个实心眼,不知在那地下喊了多久,挨了多少打。

真是傻子,即便他那些信瞎写也没关系的。

她坐在床边,目光温柔,“你好好养身体,我回来了,没事了。”

云生眼泪不休,哽咽道:“是我办砸了事儿,姑姑,对不起。”

赵长宁让他不要再说话,“别担心,都处理好了。”

云生摇头,眼中露出自责之色,“若不是我逼安义,他未必会这样,姑姑,是我……”

他一个人的时候,将这些事反反复复的放在脑海里想,想通了很多。

赵长宁叹了口气,“不要说话了,好好修养,剩下的事儿有我呢。”

她起身叮嘱大夫,“只要把他养好,钱不是问题,劳烦了。”

高琮抱着小白,亦步亦趋地跟着,“你要回宫了?”

赵长宁点头,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出来匆忙,没有带钱,你先替我找些身手好的人,保护好云生,还有你自己。”

高琮点头,抱着小白,犹犹豫豫的关心道:“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这玉京似乎也不安全。

赵长宁又急匆匆的回宫了。

皑皑白雪下的玉京,总是一片肃杀之意,尤其是皇子去世,万人同悲,让这份清冷寂寥愈发明显。

今日恰好休朝,去往皇城的路上,新雪覆盖了旧雪,一片白茫茫,一丝杂色也无,连脚步都寥寥,越靠近皇城,雪色越白,越没有痕迹。

赵长宁忽然叫停了车夫,给了钱后,拢了拢鹤氅,抬脚慢慢的走。

茫茫的雪地里,出现一道道脚印,就这么延伸进了皇城中,莫名苍凉。

没了百官的皇城,安静宁谧,来来往往的只有洒扫的太监宫女,还有巡逻的士兵,大家都一如往常地沉默,维持这座皇城最基本的威严。

赵长宁一步一步的走着,身子渐渐暖和,心里也逐渐定下,她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这一段路,将她所有的思绪都走通了。

她大踏步的朝坤宁宫去。

三皇子没了,大公主为了母亲跟弟弟,不愿见皇帝,也得不到皇后的安慰,每日都缩在自己的小院里,不肯出门。

乳母见到赵长宁,很是高兴,又很是心伤,“姑姑,大公主也是皇上跟皇后的孩子,他们怎么都不管呢?”

赵长宁:“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从大公主被皇后骂了之后。”乳母抹了抹眼泪,“姑姑,我从公主这么一点大的时候,就奶她了,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我斗胆将她视作自己的孩子,这次皇后娘娘真的过分了,三皇子的死,与大公主有什么干系……”

赵长宁适时地拦住她接下来的话,抿唇道:“去备些清淡点的吃食,我陪公主一起用膳。”

大公主在赵长宁进门的时候,就扑进她的怀里,哽咽道:“姑姑,你走的时候不和我告别,怎么回来也不提前写信告诉我呢?”

十岁的小姑娘,已经懂了很多东西,她真的很懂事了。

赵长宁摸着她的头发,温声道歉,“是姑姑没想周到,公主生姑姑的气了?”

大公主点点头,又摇头,可怜巴巴的去拉姑姑的手,“姑姑,我现在不生你的气了,你以后别离开我,好不好?”

“好,姑姑以后不离开你。”赵长宁牵着她走到桌旁,“但是饭得吃啊,不吃饭怎么长高长大呢?”

大公主顿时落了泪,“姑姑,母后也一直不肯吃饭,我担心她。”

赵长宁给她夹菜,“母后会好起来的,公主快吃吧,等你吃饱了长大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公主小口小口的吃着饭,眼里的泪顺着苍白瘦弱的脸颊落进了碗里,眼中全是担忧和惊惧,小小孩子,竟有了大人模样。

赵长宁看在眼里,心里叹了口气,“这不怪你,和你没有关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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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会抚平一切,现在的你,是要快快长大。”

大公主眼泪汪汪,“弟弟没了,母后没有了儿子,我跟她会不会就要完蛋了?”

“胡说。”赵长宁拿着帕子,轻柔地帮她擦泪,“这是谁乱说的话?看姑姑不拔了她舌头,公主,你跟母后都会好好的,别担心,还有姑姑在呢,而且还有父皇呢,你是大公主,不要怕。”

“我不喜欢父皇了。”大公主满脸忧愁,“父皇不给弟弟报仇,我不想见他了……”

赵长宁摸摸她的脑袋,“弟弟没了,父皇心里也很难受,他睡不着吃不好,父皇最疼公主了,公主不想疼父皇了?”

大公主犹豫起来,“可是母后说……”

赵长宁不让她继续说,“母后是太伤心了,一时间说了胡话,公主,没了弟弟,你更应该到父皇面前去,你长大了,能听懂我说的话,对吗?”

大公主看着姑姑沉静深邃的眼睛,懵懂的点头,她能懂。

但面对赵长宁,她愿意说心里话,“可我不太想去,父皇为什么不给弟弟一个公平?”

赵长宁欣慰的轻抚公主的乌发,“因为公平的代价太高了,父皇也很难去付出,但是没关系,公主,好好念书,多学本领,等你长大了,会找到公平的法子的。”

大公主满脸疑惑,但还是乖巧的点头。

这个年过得十分平淡,甚至略显寒酸,宫中似乎失去了鲜艳的颜色,还禁止了丝竹和一切热闹有关的东西,连鞭炮都不许放,越发地清冷。

因着安义没了,赵长宁不假人手,亲自随侍在皇帝身侧,皇帝这段时间一直没去后宫,宿住在勤政殿。

赵长宁如常为皇帝奉上茶,温声道:“皇上,马上就要还朝了,您要保重身体。”

皇帝叹了口气,接过茶盏道:“皇后好些了吗?”

“好多了。”赵长宁扶着他起身,“这两天愿意出门走几步,一日三餐勉强正常了。”

皇帝点点头,沉声道:“她到底是皇后,这事儿总要过去的。”

他忽然道:“玉昭仪诞下的孩子,送到她膝下抚养吧,好歹也能安抚她一分心伤。”

赵长宁接过茶碗,小心翼翼道:“皇上,玉昭仪那孩子实在太小,皇后娘娘神伤日久,怕是没有这个心力去照顾孩子,再说玉昭仪是亲娘,照顾得总要精心些。”

皇帝摆摆手,“皇后喜欢孩子,有个孩子照顾,她心里会好受些的,也免得整日胡思乱想。”

赵长宁只能应下。

皇帝忽然又到:“好些天没看到安义了。”

赵长宁不慌不忙地道:“皇上,安义突发疾病,已经过世了。”

“哦?”皇帝古井无波的眸子看了过去,“他那两个兄弟,你怎么还留在身边?”

赵长宁知道皇帝在说什么,便也顺着道:“我正打算将他俩派遣出去,他俩做事确实不太行。”

皇帝点头,“说到底,外人总是不能信任的,咱们一起经历这么多,才是能相互信任。”

赵长宁含笑应付了过去。

她敏锐地察觉到,随着皇权越发地收拢,皇帝从前谨慎清冷的性格也渐渐暴露出短处,听不进话,甚至有些刚愎自用,越发有先帝孤家寡人的意味。

只是,当初有人能上谏,她也可以说说,但现在谁会说呢?

至于玉昭仪的孩子,终究还是抱到了坤宁宫。

皇后看着襁褓中的孩子,不冷不热,“我照顾别人的孩子,谁照顾我的孩子?既然皇上开口,那我自然要从命。”

赵长宁无奈的叹气,对如今的现状实在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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