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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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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他那过继去老家的儿子太能折腾了,养的不知天高地厚,而首辅大概是知道他的德行,所以才把小公子接到身边教养吧。

可惜高展续娶,又生了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儿子高深,这些年坏事做尽,若不是有首辅在上头顶着,恐怕那些罪,早就够他凌迟。

皇帝听完后勃然大怒,言其恶如畜生,命人将高深夫妇押送玉京,并派人彻查此事。

“高阁老,此事,您怎么看?”他杀人诛心,还朝高赟关切的询问。

高赟已经老的麻木,但还是颤巍巍的跪下请罪,“若此事为真,臣也绝不包庇。”

赵长宁也很好奇,高赟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或许他不知道,弑母的事儿,那些人怎么可能敢跟他说呢?即便是说,也是美化过的吧?

玉京已经快被这事儿给包围了,这时,云生才回到玉京,姗姗来迟。

天儿已经有些热了,稍厚的春装已经脱下,整座玉京城都被绿荫遮蔽。

赵长宁第一时间便去见了他,看他似乎精壮不少,笑道:“这事儿,是你鼓动的?”

云生满脸气愤,“姑姑,那高家人真不是东西,要不是我去的及时,恰好碰到,还好那些人也以为我是奉了皇命,是以不敢隐瞒,种种巧合,这才将弑母一事揭开。”

他挠挠头,忐忑道:“姑姑放心,我是假作无意间揭开的,加上那南昌府府台推波助澜,没人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赵长宁闻言点头,就算是怀疑到她身上,也无所谓。

再说了,就云生这点小伎俩,怎能瞒过那些老东西?光是门生赵钊就已经暴露了,不然高赟会那么镇定?

“好好休息,接下来就看别人的了,这事儿你也不要宣扬。”

云生忽然开口道:“姑姑,那个婢女也要被押送至玉京,您能不能救救她?她真的很可怜。”

他却没得到姑姑的回答。

赵长宁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回了趟水儿巷,带着云秋将明轩留下的证据取了出来。

皇帝望着一沓厚厚的证据,冷笑起来,“真是为官几十载,荫庇数世孙啊。”

随着高深案子愈演愈烈,一开始被骂的狗血淋头的许家闻,不知怎么突然就摸到了边,参到了正主高赟的头上。

赵长宁听着他说的那些所谓的圈地证据,全是明轩给出的,不由抬眸看向皇帝。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呢?许家闻并不是皇帝熟识的,而是因为她报恩才得以调任回京。

或许他没有布局,只是暗暗忍耐着,近四年时间里,将合适的人送到合适的位置,恰好又有一个合适的自己,得以将此事一举揭露,且表面看不出他使了什么劲儿。

但这实在不像一个拥有四海的皇帝,掣肘太多,顾虑太多,迫于无奈只能以帝王之术来制衡朝臣,这里头有不少无法出口的隐忍。

他一定是厌倦了这样的日子。

他想做独一无二的皇帝,赵长宁心里忽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毕竟皇帝年轻有为,经天纬地之才,绝不甘心被一群老头子拿捏。

她莫名的生出一丝茫然,但很快就被打断,因为高赟晕倒了。

但事儿已经发酵,哪怕高赟此刻死了,百姓对于弑母一事的愤怒,也绝不可能罢休。

听闻高家门口都有人砸烂菜叶子臭鸡蛋了,而此时高深和文氏还在被押送玉京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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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宁已经受到不少人的托付,妄想请她帮忙,跟皇上说几句求情的话。

而文氏的文家,并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户,她家的人,也在拼命地努力为她洗刷罪名,毕竟罪名一旦成立,恐怕整个家族都要受牵连。

但事儿已经不单单是杀人弑母了,这已经涉及到新旧党争,利益之争,法理与人情之争。

赵长宁没有觉得害怕,而是振奋激动。

权力斗争其实并不是一个复杂的东西,是各方的人为了各自的利益阵营,走一步斗一步的结果。

谁说朋友跟敌人不能同处一屋呢?官场就可以。

她作为发起人,看着那些人为此奔波劳碌,相互争斗,竟然生出一种痛快至极之感,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也。

难怪这些人舍不得放权,舍不得离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实在好得出奇。

真希望更多女官参与进来,看看这些男人每日都在做些什么,深入了解之后,就会发现,也不过如此。

随着六月的热风吹来的,还有高深夫妻俩的罪状,听说连凶器都拿到了,这只是冰山一角,至于夫妻俩打死的人数,还要时间细查。

过了三日,饱受关注的高深夫妻俩,终于到了玉京,一起被押送来的,还有告主的婢女。

墙倒众人推,也就是这时,忽然又闹出高赟的长孙强抢有夫之妇,强纳为妾,甚至当时此女有孕都没放过,还关了此女的家人。

赵长宁听到这个,才终于生了些兴趣。

圈地的事儿自然有皇帝去关心,而这种法理之事,她想亲自去看看,若能二者兼得,高赟就休想躲过这次的危机。

恰好,那婢女关押的地方,跟那家人在一处。

赵长宁忽然想到云生求情的话,心口微动,便扭头先去看婢女。

岂料,才走到栅栏前,婢女就阴狠狠地看着她,开口便是唾骂。

“狗官,呸。”

赵长宁:“……???”——

作者有话说:这个事件历史上是真有的,不过我稍稍改了点,真实事件残忍又恐怖,简直脱离了人性。

有的时候看史书,总会觉得那时候的世界早该完蛋了,但再看看现在,压根就不会。

参考最近的事儿,只要利益或者某些冲动足够,别说妻,就是母他们也会弑的。

我最可怜的就是这个告主的婢女,她是完美的受害者,但没有人会为她求情,法理也不会饶过她,她只会留下一个模糊的名字和冰冷的死亡方式。

史书上记载的为了什么小人物翻案,闹到最后,其实仔细深入去研究,就能从各方势力,看出事情背后的利益争夺,小人物,真的就是耗材。

结合时事,老祖宗真的永不过时啊,人,也不过是一直在轮回[裂开]

哈哈哈哈,说的有点多了,昨天都忘了祝宝宝们七夕快乐!爱你们!

第84章

狱卒将牢门打开,小声提醒赵长宁,“女书令,这女人疯的很,您小心些。”

婢女目光就这么跟随赵长宁直到自己面前,她看着赵长宁身上的官服,眼神满是仇恨,表情阴狠,仿佛赵长宁是什么洪水猛兽。

赵长宁见她缩进黑暗里,四下瞧瞧,没什么好地方,只得站着跟她说话。

“你告主,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清脆温和的嗓音响起,明显婢女的身影顿了顿,她身上的枷锁稀里哗啦的响了起来,勉强往前爬了两步,来了亮光处。

“我听到他叫你女书令,你就是那个在江西制瓷的女书令?”

赵长宁轻轻点头,打量着浑身狼狈的婢女,“不错,是我。”

婢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凶恶。

“是你也没用,你们这些狗官官官相护,压根就不干人事,我当然知道告主的下场,但我不得不告,我就是要高家的畜生全都死绝,都死光了才好……”

赵长宁听她咒骂半天都不停,心内不由叹气,光凭一颗愤怒的心就想办大事,未免过于蠢笨。

“我确实不是你想的那种好人,也不是专为解救你而出现的好官,但你要珍惜我的出现,我来这,不过是因为恰好你出现了,能多一条有利于我扳倒高家的小小罪状,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今天不是你,就会是别人,所以,别浪费我的时间,听懂了吗?”

婢女咒骂的声音一顿,又过了良久,她终于哭了起来。

抱着膝盖,双肩耸动,将脸埋在膝盖间,痛哭出声。

赵长宁安静的等着,也没有出声安慰,但她还是蹲了下去。

婢女抽噎着,终于重新开口。

“我叫念儿,是周家的家生子,老子早早就没了,我娘也被高展那个老东西,还有高深的生母活活打死,人命在高家比不上一棵树一枝花……我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到了高深跟文氏疯了,他俩合在一起杀了那个恶毒的老女人,哈哈哈,我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我连忙跑去了官府……”

念儿忽然粗噶的笑了起来,“那个老女人,年轻时就恶毒,总是抓着我娘打,后来还打我,好了,恶有恶报,她也被她儿媳妇弄死了,你说这多精彩啊,女书令,你说,这高家的畜生,是不是都该死?”

她趴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三个头,怆然道:“娘,女儿也算是给您报仇了,您放心,他们高家人都不得好死。”

赵长宁看着她磕头,从小小的窗栏投下的日光,条条缕缕,满是灰尘跳跃,将她笼罩其中。

其实,若不是皇帝想动高赟,念儿的事,也闹不了多大。

“你是说,高深的生母就是当年高展的宠妾?他俩打死了你娘?”

念儿被身上沉重的镣铐折腾得没了力气,靠在墙上,嗤笑了起来。

“何止打死了我娘,连当年的夫人都被打死了,我娘说夫人怀着身孕都被打,生下那个孩子后,就断气了,后来也不过是把孩子接走,高展就又续娶了,夫人死就死了,没人理会,生孩子嘛,死的女人多了去了。”

赵长宁不由地想起那个明媚的小公子。

他过的那么无忧无虑,肯定不知道吧?

念儿止了哭声,面色平静,一脸认命的看着赵长宁,“高家人会死吧?女书令,我死不死不要紧,高家人会死吗?”

赵长宁垂眸看着重新缩回阴影里的念儿,轻轻点头,“我不敢保证,但有一点能确定,高深和文氏,必死无疑。”

念儿迫切的追文,“那高展呢?那个畜生会死吗?他才是最大的畜生,不然怎能养出小畜生呢……”

赵长宁没有诓骗她,实话实说,“我虽是官,但也只是五品官,掌控不了多少大事,我上头还有许多比我更大的官儿,高展亲生父亲的官位就在我之上,我不能向你保证。”

念儿有些失望,喃喃道:“如果你是大官儿就好了,肯定能决定很多事儿……”

赵长宁退出牢房后,想了想,还是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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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狱卒塞了点银子。

“她是个可怜人,你们待她稍稍好点,好歹让人干干净净的,就算判死,也不能辱她。”

狱卒闻言连连点头,“女书令放心,我这就去办。”

赵长宁扭头去寻了那一家人,说辞倒是和传出来的没有二致,看来又多一条罪状。

天儿热了起来,蝉鸣终于嘈杂。

在高家深陷漩涡的时候,赵长宁抽空去找了工部和兵部,几番商量过后,好歹又多了一条船。

皇帝自然是立刻就批,还着礼部官员好好商议出海事宜。

他看着折子笑道:“那些人倒是变的快了,还是银子好用啊,这开源的主意很不错,做的也很好,朕该赏你。”

赵长宁笑道:“那也是皇上您圣明,眼光独到,长宁不过是遵照您的旨意,不值一提。”

皇帝最近春风得意,后宫佳人相伴,前朝也一直是顺着他的想法行进,心情十分之好。

他摆摆手,“莫要拍朕的马屁,说吧,想要什么赏?”

赵长宁依旧摇头,她不想要这种事儿的赏。

“皇上,我有个提议,高展杀妻一事,不如也一并查了,高赟对高深压根就没多少感情,他若大义灭亲,也不过是失去一个不熟悉的孙子,但高展就不一样了,他对这个孩子,有愧疚。”

皇帝抬眸,眼神满是尽在掌握的痛快,笑道:“朕已经秘密命人将高展押送进京了。”

赵长宁愣了下,想到皇帝筹谋已久,这种小事肯定不会忘记的。

“皇上,福建和浙江那边都来了折子,说是剿匪有成效,希望朝廷能再拨些钱,您看这事儿要答应吗?”

为了这事儿,明轩已经几次来信,请求她帮忙在皇帝面前提一提。

“明轩果真能干,福建剿匪可不容易。”皇帝想留下,便点头,“既然有成效,那就继续,让户部拨钱,这次,看他们还废什么话。”

想要下一次的钱,现在就得掏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才入七月,蝉鸣声中,经三司会审,终于确定了罪责,皇帝御批,高深被判斩首,文氏杖毙,秋后午门行刑,告主的婢女立刻赐毒。

高展也被收押监牢,至于高赟长孙,也因为抢夺民妇而入狱,眼看着都要活不成,高家已经乱了套。

而高家圈地的事儿,不过是起了个头,官吏们圈地的事儿被御史们抖搂个干净,眼看着事情越卷越大,牵连的人也不少,那些高赟的门生和受过恩惠的人,能求情的都来皇帝面前求情了。

经此,高家还是门庭冷落了,再不复往日辉煌。

是日,凌晨十分,天色未明。

云生悄悄驾着马车出了水儿巷,径直往城门去,出了玉京后,一直往西送了十里,才停了马。

他敲敲车窗,笑道:“下来吧,安全了。”

车帘掀开,念儿拿着个小包袱,下了马车就朝云生跪了下去。

“恩人,谢谢您。”

云生赶紧将她扶起来,“你呀,要谢就谢我姑姑,哦,就是女书令,都是她让我做的,我去江西能碰到你,将你这事儿闹大,也是姑姑允准的。”

念儿一愣,想起牢里见过的那个冷冰冰没几句好话的女书令,有些不敢信。

云生带着她往前走了走,看她不动,“你能活下来,也是姑姑暗中操作的,那假死药可不好弄了,你别看姑姑瞧着冷冰冰的,其实她是好人,心可软了,真的……”

他从怀里掏出个荷包,一把塞到念儿手里,“喏,姑姑让我给你的盘缠,里面还有我个人的,你是可怜人,离了高家,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念儿噗通又跪了下去,好生生地磕了三个头,“谢谢姑姑,谢谢恩人,恩人,我能等到高展这老贼的死讯吗?”

云生挠头,“姑姑说,这个不一定,要看他亲爹最后倒不倒,不过如果他死了,官府会发公文,你只要有心,肯定会收到消息的。”

念儿背着包袱,一步三回头地,终究是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了。

云生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才满足的笑着回转。

乞巧节这天,皇后带着诸位嫔妃想热闹一场,还早早让戏班子排了戏,皇帝破天荒地欣然应允,打算与众嫔妃合乐一回。

赵长宁则是趁机回了水儿巷休息,她最近十分疲惫,每日发生的事,都令她头疼不已。

这些日子朝堂上的发展,瞬息万变,已经远超她的预期。

人人自危,个个都在揭发检举他人,生怕自己一点没做好,就被抓住把柄清算,如此动荡,不是好事。

而且,已经有人在参她了,说她祸国殃民,整日在皇帝身边鼓吹、陷害,总之没有好话。

赵长宁知道,她已然不能脱身了。

才到水儿巷,还没进去,就被人拦住了。

竟然是齐玉微本人。

赵长宁叹了口气,“齐阁老,你我都知道,此事非我能转变,也不是皇上能左右的了。”

齐玉微面色平静,“女书令,我只是想请你谈谈,并非求情。”

赵长宁随着他去了街头的一间茶楼,很巧,就是当年和明轩第一次见面的雅间,墙上依旧是那幅踏雪寻梅的图。

想到明轩,他此事大概正信心满满的剿匪,为当地百姓办实事吧,或许此时不在玉京,对他是好事,若看到圈地更多的证据,他怕是也要掺和。

齐玉微沉默着,赵长宁也不说话,随着红泥小炉上的茶水冒泡,雾气弥漫,室内终于有了动静。

“女书令,今日之事,非是一人之过,高首辅劳心劳力,忠心体国,不该遭受这样的对待,他已经年迈,若如此结局,以后谁还敢为皇上办事?非是我为他辩驳,实在是老臣也有老臣的为难之处,皇上年轻气盛,才为世出,但也万万不可如此行事。”

赵长宁好奇道:“大庸的百姓老老实实种田,老老实实缴纳赋税,不曾有过异心,甚至没过过好日子,灾难时他们要率先体会,战争时他们要被充军,他们难道应该遭受那样的对待?齐阁老,圈地的事儿,其实我并不知情,但接触以后,其中触目惊心的证据,流离失所的百姓,无家可归的孩童,那些圈地的权贵,不觉得心中愧疚吗?”

齐玉微面色微变,一声长叹,“女书令,你说的我都明白,也能理解,可事儿不是这般论的,这些年若没有高阁老,大庸便没有今日,天下苍生都不该看着高阁老这样的结局,高家也不该因此连坐,若这样算,那朝堂大部分官员都要无地自容了。”

赵长宁想起他说的和光同尘,如此状况确实非一人能成,也能理解他此时的话,可终究,她与这些官员站的不是同一阵线。

她要应付的人,其实只有皇帝,而面对同僚,她久经朝堂,冠冕堂皇的话,早已应对自如。

“古人云,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我书读的不多,但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那些人饱读诗书,自诩清流,只为天下苍生,可做出来的事呢?个个恨不得抢尽天下财富,以保自家后人百年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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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手指缝里流出去的,都不肯分给穷人,还假惺惺地喊着是为百姓,齐阁老,到底是我的眼睛有问题,还是大庸的朝堂出了问题?”

齐玉微霎时坐直了身体,错愕、愠怒、颓然等各种情绪交织在脸上。

赵长宁叹了口气,“我知道您为老师焦虑的心,也感恩您当初直言,我虽位卑言轻,但我会和皇上提的。”

她站起身,低沉着声音道:“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齐阁老,同在官场,咱们都要有这样的准备。”

齐玉微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就这么出去了,明明他还有许多话,但怎么都说不出口,被揭穿的面具像是马鞭,狠狠抽在了脸上。

他面色颓靡,重重的叹了口气。

赵长宁进了巷子,还未进屋,就被云生给叫住了,身后还跟了个安义,满头大汗,一脸急躁。

“不好了,姑姑,高展死在狱中了,高阁老亲自去了勤政殿,皇上叫您也快回去。”

李云秋看着赵长宁来了又走,很不开心地进了院子,嘴巴撅老高。

许婆婆连忙安慰,“姑娘会回来的,哥哥也会回来的,云秋别着急,日子长着呢……”

赵长宁匆匆又转回宫。

安义路上一直说个不停,“……高阁老一身素衣,负荆请罪,带着两个儿子,一起跪在了皇上面前,姑姑,我看这事儿有转机,高阁老毕竟是先帝托付,两朝老臣,入太庙的首辅,皇上再怎么样也不会太过分。”

他面上有些担忧,“那咱们……”——

作者有话说:[奶茶][奶茶][奶茶]

第85章

“带着两个儿子一起?”赵长宁不由抿唇,看来高阁老这是壮士断腕,高展的死恐怕不简单。

不过死一个高展,却能让高家绝处逢生,很值得了。

到了今天,很难再去猜想高赟对这个过继给别人的儿子的感情,面对家族,或许最后一点愧疚都磨灭了。

她也明白安义的担忧,皇上是万万不能在这场事件中露出形迹,那些老狐狸,必定会猜想是她在其中搅混水。

赵长宁叹了口气,终究是要担上一些罪名。

“别担心,高阁老这辈子别想入太庙,我们也不会有事。”

因为圈地的事儿,是皇帝暗中操办,那些人就算怀疑她,也拿不出证据。

几人匆匆赶往勤政殿,竟然正巧碰到已经出了殿门的高赟父子们,这么一照面,他们的目光都锁定在赵长宁身上,目光不善。

赵长宁如往常一样,低眉敛手站在一边,恭敬的等高首辅离去。

高赟颤颤巍巍地被两个儿子扶着,看到赵长宁后,略略顿了顿脚,两个儿子也随之站定。

他目光平和,哑着声道:“女书令,我真是小看了你,好手段。”

赵长宁眯了眯眼,“首辅此言,长宁不懂。”

她不太明白这些人的思路,若证据都是假的,他们大可告上皇帝面前,但桩桩件件俱是真的,人命不知埋葬多少,他们却还要说什么别人好手段。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时间还以为,他们是受害者。

看来悔过之心是完全没有,只有没将这些事压下去的痛恨。

高首辅拦住要开口的两个儿子,摇了摇头,嘴唇煞白着道:“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女书令,我之今日,便是你之明日,望你好自为之。”

蝉鸣在烈阳下狂躁地叫喊,但在蝉鸣中,还是传来丝丝缕缕的戏腔,婉转哀怨。

赵长宁目送他们离开,面色平静无波,很快便收回目光,径直进了勤政殿。

皇帝面色也不太好看,但也不算太差,正靠坐在椅子上,极少见的颓靡姿态,偏他姿仪上佳,容貌清隽,因着今日要与后妃同乐,并未穿龙袍,而是一身玄色宽袖红色滚边的锦袍,这般瞧着真像个翩翩贵公子。

大约也是被高赟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给惊着了,赵长宁垂下眼睫,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殿中唯有龙缸冰盆中的冰块消融之声,至于蝉鸣,勤政殿周边的蝉早就被粘完了,博山炉上紫烟袅袅,阒静无音。

“起来吧。”皇帝摆摆手,语调倒还算平静,“方才高首辅说,他愿意退掉所有圈占的土地,辞去首辅之位,高家现如今的所有,他都不要了,只求孙儿平安。”

赵长宁额头触地,“雷霆雨露,皆是皇恩,高首辅毕竟是两朝老臣,劳心劳力,若手段太过,恐怕会引起朝臣动荡,皇上三思。”

皇帝勉强点头,感慨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高晨知法犯法,按照大庸律,当杖一百,徙千里……”

赵长宁叩首,道了句“皇上仁慈”,便再未开口。

今日高赟如此做,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无疑是将这件事划了停止线,以一己之力挽回动荡之势,也救了不少人性命,如此,更赢得了朝臣的感恩之心。

此刻怕是皇帝想动,也动不了,果真是老狐狸。

但终究,煊赫一时的高家,顷刻如山倒,如同当初的胡党,牵连也颇广。

赵长宁无奈接了清点高家的差事,也只有她接,幸好还有女官支撑,否则这差事都没人帮她。

就在这个重要时候,许家闻又跳出来,再次在朝堂撒了把火,又参了孙之道一笔,言及他家的地,也远远超过应有的。

孙之道气得当场暴跳如雷,怒骂都察院的人像是疯狗,尤其是许家闻,疯狗中的疯狗。

他还提及,都察院里也有不少人,手里有地,“哼,别真当我是个大老粗,什么都不知道。”

而许家闻的折子,引起了都察院大部分御史的同仇敌忾,御史们向来伶牙俐齿,尤其是宋宗恒,一人能抵十人。

最后还是皇帝出面阻止。

皇帝面色颇伤心,语调很是失落,似是对高赟不在而难过。

“今日朝堂动荡,民间谩骂,皆因圈地而起,高首辅已经退还了所有不该得的地,也承认了有错,诸位若主动退还,朕便不做追究,若还要骚动,那就不要怪朕动真格了。”

他的话,总算阻止了那些争吵怒骂,杀鸡儆猴的事儿已经做了一次,足够了。

赵长宁的眸光在许家闻和皇帝之间转了转,心中轻叹。

还是先帝老成精,老臣不过是皇帝的磨刀石,试金石,难怪当初说什么皇位无论是和平过渡,还是血腥上位,都要经过血的洗礼,无一例外,果真一字不错。

不过这也便宜了她,激流之下,她才能逆流而上,正是因此,她再次站上朝堂的时候,没有人敢忽视她。

谁都知道高家倒下的事儿有猫腻,一切都来得太快太凶,证据一个比一个狠,没有一点反应时间,事到如今,只剩零星求情的声音,也被淹没在人潮骂声里。

大家面对年轻的皇帝时,再次意识到,皇帝的手段也一点不差,根基也一点一点扎稳了。

面对她时,也会好好地打招呼,甚至有些事会主动请她参与进来讨论,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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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六的直接让她闭嘴,也没有人说什么女子不能议政的话题。

似乎全都默认了,她可以与他们并肩而立。

当然,背后任何难听话都有,不过赵长宁只当听不见。

面对这些,赵长宁全然接受,这是她应得的,也是她该承受的,权力是双刃剑,她早就明了。

想要权,就得舍弃一些东西。

只是清算高家的时候,阻碍不小,面对的风言风语也不少,对权贵来说,这一次损失重大,谁来清算都要挨骂,她也干脆一并受了。

宋环当仁不让的随着赵长宁一起办差,毕竟参高赟的,就有她父亲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们去那边,将那些瓷器和书画都登记造册,一个都不许漏了。”

她将人都打发走,一扭头,就看到跪地哭泣的高家下人,过来帮忙的官吏亲眷,还有外头围观叫好的百姓。

赵长宁犹如玉面阎罗般站在那,静静地看着安义带人一箱箱的搬东西,哭喊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主家已经走了,这些被迫留下的下人,结局好不到哪儿去。

宋环朝她走来,看着面前凄凉悲怆的场景,喃喃道:“姑姑,你可小心了,将来史官笔下的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赵长宁若有所思。

“祸乱帝心?把持朝纲?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我不在乎,历史浩繁如烟,厚重无比,我能留下一笔,已经是千难万难,多的是连一笔都没有的普通人,如车轮滚过带起的泥沙,风一吹就没了。”

“史官笔下的恶女你是做定了,不过你也别担心,记载下来的东西,只要有人感兴趣,就一定会深挖,所以民间对你的赞誉很重要……”

宋环望向门外伸着脑袋的百姓,一张张淳朴的脸上满是好奇,他们或许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作用吧?

史书史料不就是这样,只能供给后人看。

她轻笑道:“可别小瞧了这些外在的东西,只要百姓深感其恩,为你流传下哪怕一首诗,一句话,那字里行间都能看出你的事迹,比如那始皇帝,史官多有骂名,但民间野史无数,总能窥其一角,看出他这千古一帝的磊落英明,那内舍人也是一样,史料少不代表后人蠢,但是有一点,你应该注意……”

赵长宁感兴趣地扭头,“哦?是什么?”

宋环吸了口气,淡淡道:“千万要注明,你赵长宁是个宫女出身,不是后妃,更不是太监。”

她悄悄凑过来,“你知道的,那些没用的东西,最喜欢抢厉害女人的功劳,我宁愿你高高在上的挨骂,也不想你辛辛苦苦的功劳被抢。”

赵长宁想起宋环被夫婿抢了诗集的好友,忍不住闷笑起来。

“相比较恶女这头衔,我还是讨厌被抢功劳,更讨厌被认成太监,实在太恶心人了。”

宋环也忍不住笑了,她就知道姑姑不是孬种。

两人一时又沉默了下来。

赵长宁忽然听到宋环问了句什么,她却没听清,不由侧过头,“什么?”

宋环看着她瓷白清丽的脸,她比自己还小呢,却硬生生撑在皇帝身边,到底吃了多少的苦,才能有今日?

她本来是想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可脱口而出的却换了。

“姑姑,你害怕吗?后悔吗?若你只做女书令,就不会面对今天的一切。”

要知道,扳倒当朝首辅,这不仅仅是功劳,更是罪过。

赵长宁沉默良久。

她不想说谎,也不想暴露自己真实目的,怕宋环对她失望,更怕自己真的要踽踽独行,以前怕拖她后腿的女官,已然成了她些许依靠。

“人生一世,草生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赵长宁眸光微闪,温声道:“我还能有多少机会和这些男人并肩而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抓不住机会的人是傻子。”

她从杀掉云乔开始,就注定要往上走,为此,她什么都不怕。

宋环看着姑姑坚毅的侧脸,情不自禁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不知为何,只是握着姑姑的手,她就觉得充满一往无前的力量。

赵长宁从清算高家开始,就一直挨骂,之后又接了权贵们退还圈地的差事,更是挨骂。

孙之道向来看她不起,这次更是愤怒暴躁。

赵长宁一概不理会,“孙阁老这么不服,不如去看看高首辅退还了多少?您要是还不乐意,那我只能奏请皇上了,让皇上看看,孙家圈了多少地,隐了多少户……”

她站在羽林卫重重保护中冷冷一笑,“再不济,也让我进府去瞧瞧,孙家的房契地契金银财宝古玩字画有多少,孙阁老,您敢吗?”

孙之道被赵长宁的铁腕手段刺激的又惊又怒。

“妖女,妖言惑众,妖言惑众……你岂敢?大庸之殇,大庸之殇啊……”

赵长宁拖着疲惫无力的身体回宫,还未坐下,就被云慧给叫了出去,说皇帝让她去一趟。

勤政殿内,十六扇明窗烛火明亮。

赵长宁疲倦的推门而入,恰逢皇帝提笔抬眸,四目相对,眼神都极复杂。

皇帝见她倦怠至极,少有的脆弱,握在扶手上的手猛地一紧,身体差点就离了椅子,但还是耐心的坐下了。

赵长宁躬身,“臣,见过皇上。”

皇帝等了许久,却不见赵长宁动,不由叹了口气,“长宁,你在怪我?”——

作者有话说:[奶茶][奶茶]

第86章

赵长宁面露诧异,连忙摇头,躬身行礼,“皇上,此话从何说起。”

皇帝看她目光不似作伪,喉间的话被噎了回去。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语带怜惜,“今次的事儿,委屈你了,但朕不得不如此,大庸朝堂复杂,朕……”

若是其他人,皇帝或许不会解释什么废话,但这人是赵长宁,与他并肩到现在,经历颇多,不管其中真真假假,早就是朋友了。

人面对朋友,总会多一丝情绪。

赵长宁有些奇怪,他是皇帝,并不用解释,以往也从未解释过。

她此刻不想去猜他的任何想法,只觉疲惫,只想睡觉。

“皇上,我与皇上,总是站在一条线上的。”赵长宁再次表露衷心,“长宁愿忠心皇上,任由驱使。”

果然,她瞧见皇帝露出满意之色。

她也松了口气。

可一个女官,怎会跟皇帝站在一条线呢?心知肚明的事儿,说出来就不好了。

皇帝站起身,笑道:“长宁,今日之后,咱们的阻碍,就没有现在这么大了。”

他目中露出一抹光芒,清隽的脸上多了丝从前没有的豪情壮志,似乎眼前一片坦途。

赵长宁恭谨地屈膝,“皇上圣明,长宁愿追随。”

皇帝亲自将她扶起,目光轻柔含笑,“你面色疲惫,回去休息吧。”

赵长宁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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