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御前女官》 60-70(第1/20页)
第61章
云生吓得一哆嗦,连忙闭嘴了,表情还是委委屈屈的。
他也没有乱说嘛。
俩人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暮春的微风,在习习的吹,带着些许芬芳花香。
天色已晚,这慈宁宫空旷多年,气氛自然有些惊悚。
云生忍不住朝姑姑靠近了些许。
赵长宁没有察觉,只是认真的烧着纸钱,想起里头埋的东西,一时有些恍惚,若她将来也留不了全尸,那她会留下什么东西让人埋进去呢?
回望过去的路,她觉得有些孤独,现在几乎没人知道她的过往了,和人话当年,都只能自言自语。
她多想告诉从前的好友,她现在过的很好,得到了机会,做了想做的事儿,比许多人都过得好。
“云生,你怕死吗?”
赵长宁回头,“若你死了,留不了全尸,想在这埋个什么东西呢?”
云生思来想去的好半天,才道:“我想不到留什么,毕竟我生来赤裸,一直都很穷,若去的时候连尸体都不能保全,留这些有什么用?”
赵长宁笑道:“至少给活着的人留个念想。”
云生认真的思考了起来,“那就种下一颗枣树吧,姑姑,我小时候家里有颗枣树,每年都结可多的枣儿了,遇到年成不好,这枣树还是我们一家子的口粮呢,若我死了,有人来寻我,可能还可以吃到枣子呢。”
“这倒是个好法子。”赵长宁点头,“人也可以是树,甚至树比人还……”
云生阻止了姑姑继续想这些不好的事儿,转而谈起这次万家的罪责。
“姑姑,做坏事的明明就不止万家,而且你说你已经把账册交给皇上了,那皇上为什么不查呢?”
他很是不解,“要是继续查,哪里只这两百万两,我感觉,五百万两都有吧?”
赵长宁看着他清澈的眼睛,摇了摇头,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
“当朝的剑不斩前朝的官,皇上不愿继续查,也是此理。”
她耐心道:“云生,杀人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要兜底,要处理干净,要能承担杀人而带来的后果,做不到这些,那和自杀没有区别,若皇上这次执意要查,不知要牵连多少人,会引发怎样的动荡,很可能后果严重,不堪设想,我承担不了,他也承担不了,大庸更承担不了。”
或许皇帝心里也憋着火呢,这次万家,只是开了头。
云生听的很认真,不知想到什么,一时恍然,“所以,姑姑那次放过了吏部侍郎周海?”
赵长宁白了他一眼,他对她是不是太有信心了?
“我那是放过吗?我是根本杀不了,我杀了他,肯定得拿自己的命抵,不划算。”
云生连连点头。
他想起姑姑杀的那些人,还真是每次都兜底了,虽说宫里不能用毒,不能杀人,但姑姑就没事,姑姑还帮云佩蹭了香火呢,这都是姑姑能兜底的事儿,她不怕,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这么想着,就觉得有姑姑在身边,感觉好安全,连这阴森森的地儿都不觉得可怕了。
“姑姑,我明白了。”
赵长宁点点头,拿起篮子,“走吧,该回去了。”
远山已经只剩一点沉静深邃的青,皇城里,也慢慢沉寂。
回了住所,才看到安义等人也都在,大家都热泪盈眶地。
赵长宁很是无奈,不得已又宽慰了一遍。
云慧说起皇帝,说是这些天脾气不太好,好在大家没有受罚,毕竟皇帝不是先帝,威压没有那么重。
安义倒是真的想姑姑了,“姑姑,明儿你可以定要小心些,这些日子,咱们都摸不准皇上的脾气,奉茶都要挨骂。”
赵长宁笑道:“皇上哪有那么难伺候,定是你们做错事了。”
其实她明白,先帝去后,如今没有直接的死亡威胁,这些人都渐渐放松了警惕。
大家有了主心骨,便也说笑起来。
云慧笑着将云生在勤政殿跪求的事儿说了,“……姑姑,他这是才掉的痂呢,之前整个额头都是血,吓死我们了。”
安义也笑,“姑姑,你可得好好安慰云生,这小子哭得眼睛都肿了。”
赵长宁听到这些话,说实话,早已无波无澜的心里还是泛起了涟漪。
她将云生拉到身旁,看着他额头新生的皮,已经不太明显了,应该是用了自己给他的药。
若换作旁人,或许会留着伤让人看,比如她就会这样做,可云生偏偏不会,她忍不住柔了声音。
“痛不痛?”
云生用力摇头,有些尴尬的躲闪,似是羞于被姑姑发现这样的蠢事。
“哎呀,不疼,姑姑,你听他们乱说呢,他们也一样,熬得眼睛通红,大家都一样的担心你。”
赵长宁心里知道,这不一样。
她没有说出口,只是让小顺拿银票,每个人一百两,总之她想告诉他们,跟着她,不会亏。
翌日一早,云层压低,天色阴沉,若不是灯漏没坏,还以为是傍晚时分。
迎着朦胧细雨,赵长宁先去了皇后宫里。
“长宁,你没事就太好了。”皇后才打发完各宫妃嫔,拉着赵长宁坐下,“我真是担心坏了,这些日子没受苦吧,看着瘦了好些呢。”
赵长宁跪下磕头,“娘娘,您的恩德,长宁没齿难忘。”
她知道皇后为她说过话,这很难得。
皇后连忙扶她起来,叹了口气,“咱们之间就别说这些话了,你也帮过我那么多呢。”
赵长宁辞别皇后,便赶往了勤政殿。
这会儿,应该已经散朝了,通常皇帝这时候会在勤政殿里批阅奏折,接见臣子,处理朝政。
今儿竟然看到了云南都指挥使司的都指挥使大人,还有另外几个武将,倒是稀奇。
赵长宁垂首侍立,等他们出去后才进殿。
没想到进去便看到乱糟糟的场面,奏折有不少都在地上,还有碎掉的茶盏,看来这越窑青瓷剩不了多少了。
不知又是何事让皇帝如此生怒?肯定是大事了,赵长宁心想。
殿内燃着亮灼灼的烛火,在阴雨绵绵的天气,比外头还亮了几分。
皇帝正在灯下奋笔疾书呢,压根没看到人进来,一摸手边的茶盏,发现居然只剩个碗托,顿时怒了,拿起碗托就砸在地上,碎瓷当啷响。
“混账东西,茶呢,人都死了?”
他这才看到赵长宁正蹲在地上捡东西,愣了一下,冷哼道:“你躲懒儿也算是躲够了吧?还不快来做事。”
赵长宁听到他含怒的声音,笑着起身为皇帝重新端了一盏茶,为了适口,特意用温水兑了。
“皇上,那暗室里无趣得很,我哪是躲懒,要是躲个懒儿能为国库里奉上二百万两银子,那长宁情愿在里头躲一世的懒儿,叫咱们大庸国富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御前女官》 60-70(第2/20页)
民丰,从此人人过好日子。”
皇帝哼笑一声,端起茶盏,先是自己探了探,发觉是温茶后,心里不知为何,霎时便舒坦了些。
这两天,时不时就喝不是烫了就是冷了的茶,那些奴才,一个个都是蠢货。
他语调稍稍平缓,“你倒是心怀天下,愿意牺牲自我奉献他人。”
赵长宁一边收拾,一边问道:“皇上,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皇帝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整个人露出浓浓的疲惫,清隽的眉眼间满是忧思。
“何止是烦心事?简直是心腹大患之事,本就多事之秋,还弄这一出,真是,真是,可恨……”
他猛地捶了下扶手,咬牙切齿的。
赵长宁倒是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安静地收拾,还有空拿抹布擦地上的水渍。
她抽空回头道:“皇上,事儿都会过去的。”
“哼,你说的轻松。”皇帝没好气的阖眸。
赵长宁起身将抹布拿了出去,让宫女洗好晾干,才回转身和皇帝道:“这不是我说的,是先帝说的。”
她见皇帝睁眼,认真道:“先帝说,做皇帝就是容易这样,每天睁眼就是一堆天下大事儿,不是这里天灾,就是那里人祸,心情能好才怪,少不得要发发脾气,但事儿还是要做的,就只能自己忍忍了,毕竟能者多劳,皇帝是大庸的天,那就更要多劳多思了。”
皇帝听的很认真,但他有些疑惑,“父皇,会说这么多话吗?”
赵长宁刻意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用力点头,“皇上,先帝虽严厉,但也是人啊,人怎么会不说话呢,先帝还说过很多很多话呢。”
皇帝听着,有些羡慕,又觉得她这样少见的做作,实在有些欲盖弥彰。
“父皇与我说的话,不多。”
他不是正统,又是成年皇子,长大了父皇就老了,每每进宫见父皇也要听诏的。
赵长宁歉疚道:“皇上,我一时间忘记了。”
皇帝摆摆手,倦怠道:“行了,知道你是在宽慰朕,便是你添油加醋,朕也不会怪你的。”
赵长宁笑了起来,屈膝一礼,“皇上圣明。”
皇帝摇了摇头,将一封加急的折子丢到她手中。
“还记得朕登基的时候,来朝贺的人吗?那时候有几个土司说辖下出了事儿,便只送来贺礼,人没过来,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吗?造反。”
赵长宁一惊,连忙打开折子看了起来。
果真是造反了,叛军甚至都快要打到昆明了,甚至叛贼首领还大喇喇地说什么,“永安帝已经没了,他这国公还有谁能封?”
话语间,似是只认永安帝,不认承安帝了,难怪皇帝如此生气,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面。
她思索间,便道:“皇上,自古云南便难以统治,多少新旧交替时,那个地方都有反叛,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便是先帝在时,云南就发生过许多起动乱呢,您别放在心上。”
皇帝叹了口气,方才那些人也是这么说的,只是依旧不能抚平他心里的狂躁和愤怒,或许真是赵长宁说的,做皇帝便是如此。
他苦笑道:“是,朕明白。”
他看着面前的御案一点一点的理顺,整个人似是也理顺了,长长的松了口气。
“贼子无端叛逆,朕已经去了圣旨,召集其他土司,联合云南都指挥使司、陇川宣抚司还有云南巡抚等人,云南都司卫所所辖颇广,只要截断蠢蠢欲动的四川和贵州土司的路,让他们无法互通,后续处理得当,加上你躲懒儿弄来的银子,想来这事儿,应该能早点结束。”
赵长宁笑道:“皇上,您这都有了法子,何以如此担忧?长宁回想先帝面对云南叛乱,大约也是这般处理了。”
皇帝被她这句话彻底抚慰住了,整个人立时松快了起来,笑道:“与你说了这些,确实是理顺了思路,就是这拆东墙补西墙的,也不知何时能结束。”
这么一想,就忍不住叹气,好不容易弄来的银子,转瞬就要掏出去,想想就觉得不痛快。
好在能解决,并且一定能解决,他清俊的面容上,明显能看到笑意。
赵长宁知道他是在掩饰紧张和害怕,怕不如先帝,怕底下的人不服他,怕更多的人造反。
做皇帝也确实挺累的。
其实有这些情绪也挺好,说明皇帝也在努力学习如何做一个皇帝,从前先帝老而成精,她哪里能感受到这些东西。
“皇上,银子嘛,挤挤总会有的,往些年,都是内阁那些老大人弄出来的,现在也一样能弄出来,大不了,咱们开源的速度加快一些。”
皇帝瞥了她一眼,笑道:“你这嘴巴一开一合的,听着容易极了,要真这么容易,朕还愁什么?”
赵长宁便没再说话,只抿唇笑。
重新归来,回到熟悉的地方,整理奏折的赵长宁,惊讶发现,参她的人变多了?
从前就零星几个,都是些年纪大的老古板,见不得女人出头,但没有几个人响应,最多就是像周海那样的,以国库空虚为理由,毕竟她没有真的阻碍到谁。
现在是时不时蹦跶出一个,说一介女流,如此干政,定是祸端。
这都不算什么,但也实在膈应人。
好在皇帝没有理会,只拧眉在奏折上批示了些字。
赵长宁不好当面打开看,怕尴尬,便只能私下偷偷看。
一打开,朱红的狂傲字迹,上书——
“干卿何事?”
“朕之皇位,干脆让与卿如何?”
“听闻卿家中女儿众多,管理自家便可,朝堂上的女儿,卿不必多言。”
赵长宁登时就乐的不行。
当然,她心里也很感念皇帝的信任,虽然一开始这里头充满算计和防备,更多的是各方势力作用下的结果,但现在慢慢磨合,显然有了成效。
不过,这些人实在可恶——
作者有话说:长宁:你们给我等着[药丸][药丸][药丸][药丸]
第62章
皇帝见她嘴角含笑,心里自然知道她是看到了。
“怎么?朕批的折子,这么好笑?”
赵长宁赶紧跪下,“长宁该死,皇上,长宁是心中感动,皇上如此维护我,我愿肝脑涂地,以报君恩。”
皇帝让她起来,温声道:“你,就不怕吗?”
赵长宁一愣,“皇上,我为什么要怕?”
“怕自己做得不好,怕这女书令不长久,”皇帝一顿,疲倦道:“怕引得人人憎恨,怕天下人骂。”
赵长宁听出他话里有话,但佯装听不懂,只摇头道:“这是皇上格外施恩,破了祖宗先例,还挨了老大人的骂,才让我好不容易得的女书令,我绝不愿让,也绝不会让,也不能怕,更不会让您失望,我会好好的往上走,让那些人闭嘴……”
她咬着唇,犹豫道:“至于挨骂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御前女官》 60-70(第3/20页)
,我做这掌印前,也总是挨那些宫女太监明里暗里地骂,现在都还骂呢,都习惯了。”
皇帝看她露出的些微隐忍,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挺洒脱。”
赵长宁认真道:“我这不是洒脱,是深知机会不易,不敢浪费,皇上,若是怕这些怕那些,那咱们还能做什么呢?秦皇汉武至今都被读书人骂,可见再伟大英明的君主,也会有人讨厌,您看那些叛贼,难道史书就不会记载吗?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干了,他们怎么就不考虑怕不怕呢?”
皇帝的眸光顿时就变了,“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父皇教的?”
赵长宁昂首,“是我自己琢磨的,我在内书堂时,总有老师摇头晃脑地讲史,多是批评,我心里很不服气。”
皇帝笑着摇头,“你现在就是挺不服气的样子,长宁,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赵长宁见皇帝恢复如常,抿唇笑了起来。
她今日多话,也不是乱来的,皇帝若不冲锋在前,生了惧意,她哪有机会跟着往上爬呢?
初夏就这么来了,太阳已经有了炽热之感,夜里甚至有稀疏的虫鸣声。
皇城中依旧平静无波。
除了部分人知道云南在打仗,压根不知道这些事儿的普通百姓,还在悠哉舒缓的过着小日子。
赵长宁正式给皇帝上了折子,言及她想进入市舶司,看看能不能找到开源的法子,不过,这事儿皇上还在考虑。
或许是觉得她不合适,也可能是这件事的阻碍太大,更有可能是,皇帝已经没有空余的心思。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镇压云南的叛贼,这是他登基以来,遇到的第一次对皇位的正式挑战。
可惜,赵长宁只是六品,没有列位朝堂的资格,她虽然能站在皇帝身后,但她却不能和这些官员一样积极讨论。
偶尔,她甚至能感受到,零星几个投过来的厌恶目光,这与从前将她视作空气,随意忽视的感觉,截然不同。
赵长宁对此感到欣喜,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有了些许威胁?
虽说这次没升官,但她也不着急,这么些年,她的耐心已经锻炼的很好。
当第一场胜仗的消息传来,捷报的传达一层层蔓延至宫墙内,已经是蝉鸣声声。
云南纠缠了许久的战争,终于得来了第一缕佳音。
勤政殿内的冰盆融化,散着阵阵凉意,博山炉里的紫烟袅袅,人行过后,烟气翻滚,散了个干净。
赵长宁打开冰鉴,将里头的藜檬果水端出来,笑吟吟的,“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不枉费您这些日子夙夜匪懈,宵衣旰食,总算是有了好消息。”
她站在一旁,为皇帝磨墨。
皇帝一口气将藜檬果水喝完,重重的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将折子看了又看,满意的不得了。
“长宁,他们将叛贼围拢了,贵州和四川的土司见情况不好,便也加入抵抗叛军的队伍……”
彻底镇压,指日可待。
赵长宁也十分高兴,国家稳定,总好过动荡不安。
“皇上,您这些日子着实辛劳,皇后娘娘昨儿还跟我说,您瘦了好多呢,今儿难得,不如去皇后宫中坐一坐?也稍稍歇歇,剩下的事儿,也不急在一时了。”
如今皇后临盆在即,赵长宁知道她心里期盼着,但皇帝为政事操劳,不好开口,今儿算是有了借口。
皇帝笑着点头,“也好,皇后要临盆了,我这些日子,确实疏忽她了。”
他看向赵长宁,见她眼底青灰,满眼的血丝,欣慰道:“你也辛苦了,这些日子,日日夜夜陪我熬在这,今儿自己去歇息吧。”
赵长宁欣喜不已,“谢皇上。”
她是打算近些日子出宫一趟,许久没回自己的小屋,还有些想念呢,尤其是许婆婆那总是晒好的棉被,香香软软,躺上去就让人犯困。
云生一大早就跟着了,今儿他不用去内书堂,就等着姑姑带他出宫。
两人顶着大太阳出宫后,刚准备租马车呢,就听到有人喊。
“云生,云生?”太平一脸惊喜,坐在马车上,朝两人用力挥手。
云生和太平也见过许多次了,两人关系不错,便赶紧跑过去。
“太平?你怎么在这呢?”他很是惊讶地看着高大宽敞的马车,不假思索道:“明大人买得起马车了?”
太平撇嘴,一脸的苦相,“别提了,我主子还是那慢吞吞的牛车呢,这马车,是你姑姑托我主子买的,现在我天天铲不完的牛粪马粪,叉不完的草料,哎哟……”
云生回头看向姑姑,很是高兴,“姑姑,真的是吗?”
赵长宁点点头,抬头打量起自己的马车,青棚顶,不张扬,木料应是榆木,青帷素饰,车厢的确宽大,看着清爽干净。
“走吧,这么热的天,就在这晒着呢?”
太平赶紧请人上了马车,把云生拉住,非要他陪自己坐在车外,马车一动,就开始诉苦。
“你可是不知道啊,我最近过的什么鬼日子。”
云生好奇,“怎么了?你每天不就看着些云秋姑娘,然后等主子回家吗?”
太平叫苦连天,“要是这么轻松就好了,我主子现在天天去内书堂,一天都不休息,本来该休息,他也跟别人换了,说是想进宫探听情况,说不定还能遇到你姑姑,哎,他现在一个教书匠,能探听什么啊?”
云生也不理解,“那你主子休息,跟你有什么关系?事儿不还得你做?”
太平叹气,“主子休息是不关我事儿,可我的事儿就太多了啊,还一天都没得闲,我每天得先把姑娘送去许婆婆那,然后我就得打扫牛圈,铲牛粪,现在好了,我还得给你姑姑喂马,铲马粪,这些也就算了,后来我主子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又非要我大热天的来城门口等,说是你们这些天肯定要出宫,哎哟,我主子现在都快赶上半仙了,我愣是在这等了半个月呢,才等到你们……”
“啊?等了这么久啊?不过宫里最近事儿确实挺多的,南边都打仗了呢。”
“是吗?那我主子也没说错呢。”
“可明大人想探听什么啊?等着问我姑姑不就行了?”
“我哪知道抽什么疯呢?你看看你看看,我脸和手全黑了,你看我脖子,是不是很明显?”
“还真是呢。”云生特意拿自己的手腕去比,出口的话格外扎心,“太平,你黑得都像炭了,看我,多白呀。”
太平:“……”
“你给我闭嘴吧。”
云生又道:“太平,你真笨,你把马车停在阴凉地儿不就行了?”
太平气的要打他,“你当皇城根你家的,谁都能停呢?停马车的地儿就那么些,不然就会被赶走的,全是大太阳晒着……就你聪明,就你聪明……”
赵长宁在车内听两人打闹说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她抬眼打量起来,车厢比租的马车宽了足足三分之一,两边的长凳距离足够,屁股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御前女官》 60-70(第4/20页)
能彻底坐住,车厢壁上的空档,还安了几个小柜子,打开一看,一里面是几本书。
还挺好的。
很快就到了水儿巷,许婆婆正陪着云秋绣东西呢,见到马车回来,顿时笑了。
“哎哟,我还在念叨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呢,今儿就回来了,好好好。”
她是个细心的,一叠声的问,“吃了吗?饿不饿?怎么瘦了呢?哎哟,这衣裳都宽了,可怜见的……”
赵长宁一点都不饿,许是紧绷了些日子,难得放松,刚刚又在马车里晃悠半天,她胃里又有些不舒服。
“婆婆,你就不用管我了,你们弄你们的,我进屋了。”
许婆婆又赶紧进去收拾,“才晒过的被子,我给你拿个薄毯,穿堂风凉,不能贪凉就不盖……”
赵长宁几乎是一进屋子就扑倒在床上,快要睡着了,才迷迷糊糊的脱下外衣,彻底陷入梦乡。
许婆婆看的心疼,出来就拉着云生问,“最近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很辛苦?”
云生点头,“姑姑最近很累,几乎没怎么睡过,婆婆,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一直等太阳升至头顶,许婆婆越发担心。
“去叫起来吧,这么睡下去可怎么好?总得吃饭啊,她胃也不好,我今儿特意用瓦罐煨了山药粥,最是养胃了,还有南瓜馒头跟炒鸡,她吃着正好。”
云生便犹豫着去敲窗。
赵长宁其实已经醒了,被饭菜香气勾醒的,听到敲窗声,笑着应了一声。
起身后磨磨唧唧地洗漱,她在宫里做什么都要快,要好,来了这儿,就不用考虑那么多,很是轻松。
她出了房间,许婆婆和云生还有太平就准备着摆碗筷吃饭。
李云秋跟在一边,正很是期待地等着呢,忽然听到什么声音似的,站起来就往外跑。
赵长宁赶紧叫她,“云秋,不要乱跑。”
她急忙跟了出去,见李云秋美丽清灵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甜笑,正盯着巷子口看。
“怎么了?”
就见巷子口一辆牛车晃晃悠悠的往里走,不正是明轩吗?
太平也跑了出来,看到主子,眼睛都亮了,“大人今儿回来得好早。”
明轩满头大汗,浑身狼狈,牛车颠簸,连头发也有些散乱,显然赶路有些着急。
他看到赵长宁后,很是松了口气。
“中午没看到太平,便猜到是你回来了,平安就好,我一直探听不到你的消息,只知道你被关起来了,对不住,我帮不上你……”
李云秋等哥哥一下来,就去拉着袖子,很是亲昵。
明轩也笑着摸妹妹的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化开的糖,“喏,这是今天的糖,明儿可就不能吃了。”
赵长宁摇摇头,温声道:“我一直都挺好的,多谢你记挂,快进来吧,正好吃饭呢。”
等明轩洗漱好后,大家才开始动筷子。
明轩帮她舀粥,忍不住问道:“这次釜底抽薪很险吧?你还被关了些日子,就这么完了?”
赵长宁偏头看他,探花郎下了凡尘,就接地气许多,只是谋算一点不少,大概又想弄出当年斗胡狗儿的气势呢。
“明大人,胡党之乱,阴云至今都未消散,损耗之大,怕是连你也算不清吧?大庸经不起这么弄的,你是探花郎,自然明白我的话,对吗?”
明轩了然点头,叹道:“话是这么说,只是那些贪蠹抓不住,我就觉得不甘心。”
赵长宁只笑笑,没说话。
她做这些事,可不是为了抓贪蠹,也不是为国为民,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她做这一切,都只为权。
不过,这些话自己心里明白就行,说出来就不好听了。
一顿饭吃完,大家开始寻着阴凉地儿坐着乘凉。
只有太平苦命地爬起来,拿起叉子叉草料,这会儿正热呢,牛跟马都刚歇了气,正饿得慌,顺便还拉了一大坨。
被苍蝇围绕的他,脸更苦了。
赵长宁看太平这模样,真的想笑,望着那日益破旧的牛车,之前至少还挺板正,现在路走多了,轮子磨损,板车也开裂了,瞧着很是简朴。
真的很难想象探花郎赶着牛车去上课,想想就觉得好笑。
但想到这些日子他的辛苦也是为自己,又觉得不该这么亏待他。
她指了指牛车,“明大人,这牛车就卖了吧?”
明轩立刻摇头,“不能卖,我还得用呢,牛车虽不如马车,但好歹我不用双腿跑。”
赵长宁看着太平期盼的眼神,笑道:“我也是为了节省,我这加了马车,许婆婆也不会喂养,太平帮着一起喂也挺辛苦的,这么算,我可得多付一份工钱呢?马车反正我用的少,全当你们帮我喂养溜达,我也省了这份工钱。”
太平连连点头,很是感激。
“大人,姑姑都这么说了,您就应了吧?这每日草料花销可不小呢,省下来给姑娘看病啊,以后我少了桩事儿,还能多陪姑娘玩儿,免得她无聊……”——
作者有话说:太平:请为我这个可怜的牛马考虑一下吧[求你了][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第63章
明轩的神色很是犹豫。
但他看太平满额的大汗,不由叹气,苦笑道:“又多欠了你一笔。”
赵长宁笑着摇头,“明大人客气。”
她吃了一个南瓜馒头,喝了两碗山药粥,半碗炒鸡,这会儿胃里暖洋洋的,人也热得流汗,拿着蒲扇一直扇风。
明轩看她脸颊酡红,一直流汗,关切道:“是不是胃里不舒服,还是身上难受?”
赵长宁摇头,“胃还挺舒服的,就是热。”从内到外地热。
明轩便接过她手里的蒲扇,用力扇起了风。
赵长宁躺在藤编软椅上,嗅着明轩身上传来的清淡皂角气息,小风阵阵,只觉头脑昏沉,昏昏然的又想睡觉。
午后的阳光毒辣,晒得茂盛的紫藤花架都有些发蔫,总有几缕调皮的风,在花架里穿梭游荡,带来阵阵清凉。
明轩的手发酸,但看到赵长宁恬静的睡颜,少了许多清醒时的倔强跟清冷,多了些许柔弱温婉,午后的静谧柔和,让他怎么都不想放下扇子。
赵长宁迷迷糊糊地醒了,就看到明轩一边捏着手腕一边扇风,“我睡了多久?”
“半个时辰吧。”明轩耳后微红,扭过头,“你要进屋休息么?”
赵长宁朝他伸手,哑声道:“辛苦你了。”
她还没这么被人伺候过呢。
明轩愣了愣,她面容上带着才睡醒的娇憨,与往日苍白的脸不同,今日格外红润,双眸笑吟吟。
他看着她修长白皙的手,疑惑道:“嗯?怎么?”
赵长宁指了指,“扇子,明大人。”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御前女官》 60-70(第5/20页)
“哦哦,不好意思。”明轩慌乱的将扇子递了过去。
赵长宁看了会书,又睡了一觉,直到太阳偏西才醒。
许婆婆笑着看她面色,“吃好了再睡,这气色就不一样,那些东西是明轩买了放在家里,说养胃,还真有用呢,又专程买了个很贵的大铁锅,说只要你回来就用铁锅给你做吃食……”
赵长宁闻言有些怔愣,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在院子里劈柴的明轩。
相比第一次见,明轩看起来精壮了很多,扬起的手臂能看出凸起的线条,从前带着些许书生气,现在满身都是烟火气。
她刚想说话,叫他过来喝茶,院子外就响起一阵阵欢笑声。
太平和云生带着云秋去街上玩儿了,也不怕热,这会儿才满头大汗地回来,身上还挂了不少东西。
明轩看着这些吃食和玩意,还有不少糖,顿时拉了脸,朝太平和云秋道:“你们哪儿来的钱?”
云秋噘着嘴往太平身后躲。
太平满脸害怕,生怕挨揍。
云生将太平和云秋护在身后,“明大人,是我的钱,我买给他们的,我们是朋友。”
明轩满脸无奈,“云生,多谢你,只是这糖不能买,云秋的牙齿都被虫蛀了。”
云生挠头,“啊?怎么会这样?”
赵长宁笑道:“把糖收起来,交给许婆婆,云秋每天只能吃一颗,至于其他的玩意儿,明大人也别在意,他们仨差不多大,算作朋友的。”
明轩对云生并无任何不喜,便只能点头,丢下斧子,朝赵长宁走去,“这些日子,真是多谢你了。”
赵长宁给他递了杯凉茶,“明大人客气。”
明轩犹豫着,吞吞吐吐道:“我还是想问一句,这事儿,是皇上也不愿意查吗?”
“是的,皇上并不愿深查。”赵长宁知道他正直,也愿意解惑,“他考虑的,肯定比咱们要多,稳定最重要,毕竟这大庸是他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