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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硝烟 爱是我们信仰过的最好的东西。……
飞升之后, 副本的时间流速便和现实世界同步了。经过一年多的建设和发展,乐土城已经成为了超越七国的最大城邦。
最出乎弥晏意料的是,乐土城的新城主, 居然是玛莲。
“哥哥经常带军远征,他也更想做带兵打仗的事, ”城主府内,穿着朴素白袍的女人接待了弥晏,“我比他更擅长管理一座城。”
玛莲已经长大了,褪去了少女的羞涩,身上更多了一分大家长的从容淡雅。她仍是没有结婚,但她无疑经营着一个更大的“家庭”。
那个把他带回来的牧童, 得意洋洋地向着玛莲邀功, 玛莲就抓了一把奶糖,放进了他并拢的手心里,然后她又抓了一把, 递给了弥晏,“爱神大人也尝尝, 这是用自家牛奶做的糖。”
弥晏拆了一颗放嘴里, 浓郁的奶香便弥散开来。便见玛莲笑问道:“怎么不见神使大人?大家都可想他了。”
我也想他……弥晏心里念了一声, 面上微笑道:“我们因为一点意外分开了, 我正在找他。”
“啊……希望您快些找到他。”玛莲连忙道,“城里倒还好,但边境并不太平。如果您需要的话, 咱们乐土城的人手都供您差遣。”
“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 ”弥晏直言不讳地向玛莲询问,他必须弄清楚自己的“因果”为什么在这里,“请告诉我, 我们离开之后,发生在此地的所有事。”
玛莲对他,自然是知无不言。她并不知道什么“游戏”“副本”之类的事,“飞升乐土”这件事在他们看来,是忽然有一天来了一帮人,宣称他们将成为乐土的属地,从此受到乐土的保护,也必须向乐土效忠。
诸神的信仰破灭了,但总又有新的邪神卷土重来,试图汲取他们的信仰,让他们重新变回黔首。战争远没有平息,但是人们无疑更加团结了,七国的铁骑南征北战,捍卫着自己的国土。
弥晏听了一会儿,渐渐听明白了。原来飞升之后,这个副本就成为了乐土的附属地,原本生活在这个副本里的人类,也就成为了乐土的二等公民。
至于玛莲提到的“邪神卷土重来”,其实就是混沌入侵的表现。虽然当初混沌值降到了0%,然而隐患并没有根除,混沌总是会一次次复生。
像“我的世界”这样,成为乐土附属地的副本并不少,光玛莲知道的,就有上百个,彼此之间也有交流和贸易往来,他们结成了松散的联盟。
大多数时候,附属地负责生产粮食、轻工业重工业品,来供养乐土的一等公民;反过来,乐土也会提供一些保护和高精尖产品,算是互惠互利。
如此,贸易和交流带来的好处是巨大的,玛莲的乐土城得以繁荣发展,每一天都有日新月异的变化。
“附属地有上百个,又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你们平时是怎么交流的?”弥晏很快抓住了重点。
这些副本,本质上就是一个个神明的领域,庇护了一方土地。它们散落在大地上的不同位置,并不是紧密围绕着乐土建立的。
“乐土给我们建了很多传送装置,城中心就有一座。”玛莲说,“我们主要是向那边输送农产品,每天的运送量非常大,也能赚不少钱。”
弥晏的心一动,连忙道:“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知道他一定是有事而来,玛莲立刻起身,引他出门。
为了不过分引人注目,玛莲还特地找了件斗篷递给他。弥晏接过来一看,白色的亚麻布材质上面绣着一些朴素的花纹,这是以前在“我的世界”的时候,阿逐披过的一件斗篷!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柔软的布料上嗅了一下,仿佛还能采撷到过去的芬芳。玛莲睁圆了眼睛,然后捂住嘴笑起来,轻声道:“都洗过了呀……”
弥晏有些羞赧,但好歹忍住了没脸红,他将斗篷抖开,披在自己身上,略长的白发也用深蓝的绸带扎成一束,垂在颈边。
玛莲凝神看着,鹿一样清澈的眼睛里浮起了怀念:“真像以前啊……”
“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弥晏望向窗外,那时的旅程,那时的心境,都仿佛上个世纪一般遥远。他长得太快,奔波了太远,从来没有回顾人生的余裕。
“但乐土城的人民从不遗忘。”玛莲推开门,“您跟我来。”
他们经过了中心广场,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群如织,许多人聚集在一起,虔诚地围着广场中间的一座雕像。
那座等身雕像完全是由泥土建成的,相当简陋粗糙,然而即使是那模糊不清的面容,也可以看出容貌俊美不凡。
弥晏不由驻足停留,“这是我们刚来的那一天……”
谢云逐为了试验新得到的能力,随手用泥土建造出来的爱神雕像。后来这座雕像跟着他们历经风波,竟然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玛莲同样停下脚步:“是啊,如今它也成了乐土城的精神图腾。”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再崇拜任何神明了。”弥晏到。毕竟这个副本的混沌污染形式,就是丧失自我的崇拜,当初人们也是因为信奉神明,才会丢失了自己的面目,沦为了马赛克人。
后来他们掀起的革命中,各地的神像都被统统砸毁,没想到这一座会流传至今。
“我们的确不再崇拜神明了,在这片土地上,不会再建起任何一座神迹,不会再有任何一个神官,”玛莲微笑地看向他,“但是我们依旧有信仰——那是关于爱的信仰。”
弥晏微微一怔,他能够感受到,微弱的爱的光亮,在玛莲身上,在周围每一个人身上闪烁。当它们汇聚起来,就变成了一片爱的海洋,他在兰因曾感受到过,只是这里还要再强烈千百倍。
“爱是我们一直以来信仰过的最好的东西。”玛莲继续道,“它教会我们关怀彼此,互相尊重,让我们对不幸者感到怜悯,在弱者面前保持谦卑,在面对强者时变得勇敢无畏……你们离开后的这些年,爱的信仰并没有消失,而是继续在这片土地上流传。所以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们离开过,爱神一直都住在我们的心里。”
原来如此……弥晏在冥冥中有种触动,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传送到这里了,因为他曾来过,种下了一颗“爱”的种子,如今,它长成了一树累累的硕果。
“我们到了。”说话间,玛莲带他走进了一座造型奇特的圆拱形建筑内,墙壁都是圆润光滑的银白金属色,建筑内部倒是空旷异常,“这就是乐土留下的传送装置,我们可以自由地前往其他附属国,但是如果要去乐土的话,就必须先申请,征求那头的同意。”
“在哪儿?”弥晏却看不到任何空间跃迁装置。
“就是这里,你的脚下,这个建筑本身就是个传送装置,因为有非常多的粮食物资要送去那里。”玛莲说,“但运送日只在每月初和十五,平时一般不会开放……”
话还没有说完,玛莲身上的通讯仪器就响起了一个紧急通知:
“城主大人,不好了!刚刚乐土发布了紧急动员令,要求我们立刻筹备军粮支援前线——乐土就要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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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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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逐坐在并不舒服的不锈钢座椅上,双手搭着桌沿,身体微微前倾,这是一个在交谈时会给对方带来压力的姿势。
他的对面,身穿高级警卫制服的傅幽,则没正形地翘着个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支烟,笑眯眯地看着他。
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吧,傅幽心想,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更加沉稳内敛了一些,蓝幽幽的眼睛里依旧燃烧着一把火,想必他走过的路都已经燎了原。
“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傅幽在肚子里搜刮了一圈词汇,才道,“不依不饶。”
他都跑到乐土来了,这人还能追上来,还能惹出惊天的麻烦。天知道前段时间阿兮联系他要他帮一个忙时,听到“谢云逐”的名字他有多惊讶。
然而这个忙,他还是帮了。
“你也是,混得不错啊。”谢云逐也以闲聊的口吻道。对付傅幽这种人,首先就是不能急,不能因为觉得他欠揍就真的一拳揍上去,“这就当上警卫长了?我看你手底下都是神契者啊。”
而傅幽却是个普通人,能被选上乐土已经是个奇迹了,居然还能混得风生水起。
“哈哈过奖了,其实这里能打架的人的确不少,但是管理类的人才还是相当欠缺的。鄙人恰好有那么一点驭人之术,侥幸混了个小头目当当。”
“所以说,飞船的故障也是你制造的?”
“这个嘛……”傅幽朝他挤了挤眼睛,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跟我来,我带你见个人。”
他的权限的确是大,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带着谢云逐离开了审讯室,走到了一个类似于宿舍区的地方,一路上竟然没有任何人阻拦和询问。
傅幽的宿舍在高层,是一个非常豪华的套间。进门的那一刻,谢云逐立刻意识到,这里长期居住着两个人,拖鞋、水杯什么的都是双人份。
“亲爱的,我回来咯!”傅幽喊了一嗓子,“我带了个好东西回来……”
还没说完呢,房间门就打开了,一个只穿着件宽大T恤睡衣的男人,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那碧绿的眼睛就睁圆了,小猫一样。
“小云哥?!”
“黎洛?”谢云逐也是吃惊不小,没想到这个作死的家伙居然还活着!
他在兰因见过幼年版黎洛的鬼魂,那时候鬼魂就告诉他,只有已经死掉的人才会出现在梦里,再加上黎洛去乐土的方式实在有点惊世骇俗,他一直以为黎洛已经死了。
然而仔细观察,他也发现了这个“黎洛”身上有许多异常之处。总体来说,金发碧眼的外貌,纤细荏弱的身材都和以前差不多,然而他的膝盖和双肘,都是人偶身上才会有的球型关节,头发和皮肤的质感也与活人有区别,完美无瑕到显得有点假。
这不是他原来的身体。另一个证据就是,他的腿部残疾治好了,虽然动作僵硬,走路的姿势有点狼狈,但他还是扶着家里随处可见的扶手走了过来,并且很开心地给了谢云逐一个拥抱,“小云哥~”
谢云逐没有躲,轻轻用手扶了一把,便察觉到他的体重非常轻,简直就是一个大号BJD玩偶,“你怎么了?”
“差点死了呗!”黎洛笑嘻嘻地说,“哎,也不能说差点吧,就是死了,被伏羲给杀了。好在我一直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你看——”
他的手心里,幻化出了一个螺旋形的符号,这酷似DNA的形象一下叫人联想到“生命”。
“我的创造之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创造出不那么完美的生命,我被杀死后,就用这个办法保全了自己——当然□□已经没法用了,死后一段时间内我都以这个符号的形式存在,等傅幽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虚弱到快消散了呢。”
原来如此,谢云逐觑了傅幽一眼,没想到他拼尽一切追到乐土,居然真的拯救了他爱的人。听着黎洛讲述的时候,他就插着口袋站在旁边,笑得像是个满足的丈夫。
“后来傅幽还给我找了个身体,大号仿真性.爱娃娃,哪里都做得很逼真。”黎洛转了一圈给他看,并不避讳颈上腿间那些暧昧的红痕,“我用‘创造’升级了一下,勉强算能用吧。”
“亲爱的,不是能用,而是很好用。”傅幽的手伸过去,握住了他衣摆下的一条腿缓缓摩挲,“你现在能享受到的乐趣,可比以前……”
“停——”谢云逐一下冷了脸,坚决阻止他用嘴巴散布精神污染。
“他现在就这副嚣张的样子,不用理他。”黎洛嗤了一声,但并没有推开那只色眯眯的手,显然他们之间的权力关系发生了某种转换,已经不再是他完全占据主导的时候了。
“总之,虽然一开始融入有点困难啦,但是我们还是进入了乐土的核心机构,”黎洛说,“傅幽混到了警卫长,我现在是负责飞船改建的一个工程师。”
“手脚就是他做的。”傅幽立刻补充了一句,仿佛与有荣焉,“要感谢就感谢他吧。”
谢云逐觉得这里面有点猫腻:“伏羲允许了?”
竟然让一个公然挑衅自己、非法进入乐土的强大的神契者,接触最重要的造船工作?
“伏羲已经杀了我一次了,还想怎样?”黎洛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嘟地喝了一口,“再说了我造飞船可是很勤勉的,‘创造’能做的事情可比那帮蠢材多多了,伏羲应该也在我身上看到新的‘因’了吧。”
“可是你还是背叛了祂。”
“谁叫是小云哥的请求啊,我怎么能拒绝呢?”黎洛咧嘴一笑,猫儿眼亮亮地看向他,“快、快告诉我,这次你又带来了什么新的游戏?”
“游戏个头,你几岁?”谢云逐没空和他过家家,“先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方式,能够联络上弥晏和阿兮。”
他在领域里摸不到弥晏,说明两人不在一个副本区域里,黎洛也帮忙让“创造”感应了一番,确认了爱神的确不在附近。
至于阿兮,她倒是有乐土的身份,傅幽还有她的手机号。这一次电话拨出去良久,居然真的接通了。
“喂?”傅幽开了免提。
“卧槽,是你!傅幽啊——”阿兮慌乱的声音像倒豆子一样从电话里涌了出来,“不好了!出大事了——救命!”
第202章 追寻一个可能 “你可以试着去相信他的……
阿兮虽然平时有些跳脱, 但是在绝大部分时候,她都不至于自乱阵脚。然而这一次,是真的出大事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委员会那帮傻逼是认真的,他们真的打算和庇护所的人开战!
当然, 按照那些虚伪又好听的说辞,这是一场被迫展开的、自卫性质的防御性进攻,庇护所和乐土之间从未有过矛盾,这一次单纯是被别有用心的坏人挑拨离间了。所以他们必须清正视听,找到并杀死群众里的坏人,等到庇护所的人幡然醒悟, 双方必定能重归于好……
全都是放屁!
她分明看到了, 那些全副武装的神契者军队,正浩浩荡荡地向着前线进发。相比庇护所的百万大军,他们人数极少, 然而战斗力极强。就说那顶天立地的泰坦巨人吧,一脚下去就能踩蚂蚁一样踩死上千人, 这绝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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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委员会的目的, 真的只是杀一儆百, 好让庇护所的人自行退兵。然而战争本就是一个仇恨的螺旋, 事态只会不断地升级和扩大化,更恐怖的是,只要人类内部产生了撕裂, 混沌就一定会趁虚而入, 到时候真的全完了!
可是她呢,虽然跟在伏羲身后,但是只能这么看着。因为伏羲向来不干预委员会的决定, 大多数时候都呆在祂那个破茅屋里含饴弄孙(她是那个孙),所以作为伏羲神契者的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实权,说出去的话也没有分量。
当初就是知道这一切无法从内部改变,她才离家出走,穿梭于副本间,寻找答案和出路。
现在,天选之子谢云逐她找来了,但未免太“天选”了,简直有点像是“天谴”!
道路崎岖不平,伏羲倒好,坐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阿兮在前面猛踩油门,然而导航却不断发出警报,叫她绕远路。
“该死,什么破导航!”她抓狂地叫道,“这条路我走过几万遍了,还要我绕路?!”
“跟着导航走。”伏羲睁开了一只眼,“原来那条路断了。”
“断了?”
“被混沌侵蚀了。”
“什么?!”阿兮难以置信地一拍方向盘,车喇叭顿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那条路明明离边界很远,怎么会……”
“你不在的这三年,乐土被混沌侵蚀得厉害。”伏羲道,“我们无力抵抗,只能一点点向内收缩,乐土的领地相较过去只剩下一半了。”
那么再过三年,不,甚至更短的时间,这片人间唯一的净土就会被侵蚀殆尽。
怪不得乐土的人想跑,地上没有活路,就只能往天上跑。
“那是因为没有人想过反抗。”阿兮脸色阴郁地开着车,老老实实地绕远路,“如果你们把造飞船和建城墙的精力,都拿来清理混沌,那么就一定能守住土地——至少不会输得那么惨!”
“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挣扎没有意义。”伏羲再度闭上了眼睛,“阿兮,你活过的寿命太短了,所以看不清那必然的因果。你要知道,你想过的办法,一定也有千万人想过,尝试过,但是最终失败了。我们如今选择的路,是排除所有错误后最优的一条。”
又来了,知道你活得长了……阿兮闷闷地不说话,脚上油门踩死,越过一排排进军的车队。
伏羲说逃离才是唯一的出路,也许祂是对的。可这唯一的办法也被谢云逐搅了局,不想被抛弃的庇护所人民已经集结在乐土城外,他们走不了那谁也别想轻易离开。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谢云逐起的头,要不是他贸然把沉睡的人都唤醒,怎么会有这些破事发生!
所以在傅幽打来的电话里,听到谢云逐那淡定的嗓音时,阿兮终究是忍不住破口大骂:“看你干的好事,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
谢云逐没搭茬,只是问:“弥晏在你身边吗?”
“不在,他肯定有自己的因果……你爹的,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阿兮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将她这边的情况说了,“告诉我,如果现在你是我,你会怎么做?两边就快打起来了!”
“……”谢云逐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在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间,终于开了口,“我会想办法,弥晏也一定在想办法——或许他来得会比我更快一些——不管怎么说,你可以试着去相信他的‘因果’。”
/
开战的消息一传出来,附属地到处人心惶惶,人们习惯于为了守卫自己的疆土而战,却从未想过卷入乐土的战争——那将意味着更加严苛的横征暴敛、更加名正言顺的资源掠夺、甚至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征选炮灰填线……
更何况,聪慧的玛莲能感觉到,弥晏忽然出现在这里,他的立场说不定十分微妙。玛莲小心地询问,弥晏则是坦然地答道:“我必须想办法去乐土,阻止这场战争——如果可能的话,我必须阻止即将在乐土发生的一切。”
“我们和您一起,”玛莲不假思索地回应道,“不管您想做任何事。”
“不,你们不需要这么做。”弥晏很想承她的好意,但无法就这样看着他们送死,“这本该是神明的战争。”
“可我们是爱神的信徒。”玛莲的脸涨红了,这是因为急于表达心意的急切。这个曾经历经战乱的少女,脸上露出了惊人的坚定与决心,“不,不只是我们,您的传说遍布四海,在乐土各个不同的属地,也遍布着爱神的信徒……一个人或许微不足道,但只要我们的力量加起来,一定能为您所用!”
“我的世界”曾经是一个超大型副本,其副本NPC数量,超过千万人。而所谓的NPC,也只不过是被混沌彻底污染后的人类。在“我的世界”被净化后,他们也都褪去了混沌的影响,开始重新像人类一样生活。
这个副本区域已经没有了主神,人们不再崇敬神明、建造神殿,然而对“爱”的朴素信仰却广为流传,这就等于说,弥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千万个泛信徒。
可这又如何呢?他们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而战,弥晏心想,爱当然是很好的,可以爱为名的战争却是残酷的。这些人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混沌,也不知道乐土的计划,他们本可以无知无觉地过着平静的生活,等待着头顶随机降落幸福或灾难……
他正想出言拒绝,忽然外头传来了一阵骚乱,有惊喜的声音喊着:“是大将军!远征队回来了!”
“是哥哥来了!”玛莲的脸上露出了少女般的惊喜,眉眼弯弯地对弥晏笑道,“您一回来,我就联系了哥哥,还好他们本就离城市不远……”
她硬拉着弥晏,走出了传送装置大厅。弥晏一下便看到了,那支整肃的军队正朝这里奔来,蹄铁叩击地面时发出沉闷的雷声。阳光倾泻而下,在每一片银甲上炸开耀眼的白光,仿佛一片铁铸的移动森林。
为首的将军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身姿尤为高大挺拔。他率先奔袭到自己面前,拉紧缰绳,翻身下马,一气呵成。然后这个受万人敬仰的英雄,竟然直直地单膝跪地,在他面前行了个利落的骑士礼。
“爱神大人!”将军摘下头盔,仰起头来,疤痕未消的粗糙脸颊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来人正是巴桑。
弥晏立刻将他扶起来,拍了拍他愈发壮硕的臂膀,脸上也不禁浮现微笑,“巴桑,好久不见了。”
“玛莲传信说您来了,我就立刻往回赶,”巴桑兴奋道,“还好赶上了!”
看到他,弥晏的脑海里也不由回想起那些并肩战斗的岁月,从大沼泽地一起对抗虿神,到后面的卫国之战,到摧毁诸神的革命……他们曾并肩劈开一条荆棘之路,积累了身上累累的勋章与疤痕。
“乐土的事情我也听玛莲说了,这也是我一定要赶来的原因。”巴桑的脸色严肃起来,灼灼的目光凝视着他,“请相信我,我们并不是第一次以您的名义战斗——有无数次,忽然出现了一个新的统治者,一个新的教派,一个新的什么什么神,说要做我们的王,统治我们的国土……”
巴桑的手按在自己的宝剑剑柄上,“我们就闯入他的宫殿,走到他的跟前,拿着枪与剑,直视他的眼睛,这样告诉他: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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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看穿了你王冠下的丑陋面目,你不是为了造福人民而来,你无上的权力没有道理和公义可言。你对我们没有怜悯,我们对你也永远不会有爱戴。
“我们是见识过何为爱的人民,不是任你宰割的麻木羔羊。跪下,你这个暴君,低下你不可一世的头颅,来吻我的剑锋!”
巴桑的嗓音激昂,将他的佩剑抽出大半,展现它有何等锋利。那支全副武装的军队依旧肃穆,然而透过银盔的面甲,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和呼吸,都直扑他的门面。
“就像这样,我们每一次都集结在您的旗帜下,烧掉他们的城堡,砸掉他们的王冠,把他们推到断头台上……”玛莲也上前一步,她依旧穿着素衣白袍,这简朴的城主衣衫,却越发衬出了她的高贵和尊严——她不再是那个抱着花穿越荒野,为自己挑选心上人的女孩儿了,她也手握着一把剑。
“这样的我们,是否有资格为您而战?”
弥晏不由动容,属于神的心也热烈跳动起来,他问道:“那如果这场战争的对手,不是一位国王,或者一个邪神呢?如果你们要对抗的是一种不可战胜的力量,它会让你们的房子全部倒下,让你们的同胞纷纷死去呢?”
“房子倒下了,我们还可以再建造;同胞死去了,我们就带上他们的旗帜继续冲锋。”玛莲告诉他,“这就是你们离开后,我们一直在做的事。”
弥晏不由微笑起来,那双太阳般的金瞳微微弯起,成了两弯明月。他感受到了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来自这了不起的女孩和她了不起的哥哥,来自这所有人。
并非根系所拥有的诸神之爱,而是属于“人”的爱,从人类的生命里所生长出来的尊严与热忱,伴随着每一次心跳与他共鸣。
都说混沌是不可抵挡的浪潮,可是他分明看到了,爱也可以成为浪潮,这裹挟着一切生命碎片的、磅礴的力,可以席卷整个世界,将生命的盐分送往最干涸的角落,填补大地与天空的每一道创痕。
“需要我们为您做什么吗?”玛莲殷切地问道,“我可以打开世界广播,让大家集结到这里……”
“不,不,巴桑,玛莲,谢谢你们。”弥晏微笑道,“谢谢你们所有人的存在,让我看到了一个可能。这就已经足够了,请不要为我而牺牲,我和神使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想叫你们好好活着。”
他的手贴在了巨型装置上,因为战时的大量运输需求,前往乐土的传送许可已被通过。地上的灵力纹路闪烁,装置轰鸣运转。带着自己所寻觅到的第一个“可能性”,弥晏打开了前往乐土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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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幽挂了那个十万火急的求救电话,不由露出玩味的笑容,看向谢云逐:“阿兮那边的情况很不好啊,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帮她。”谢云逐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哦?这么说,你打算去前线支援,去做止战的英雄了?”
他用的是“你”,而非“我们”,显然是打算置身事外的态度。
“不会的啦,”黎洛笑嘻嘻地说,“让两边打成一团不就是小云哥想要的吗,不然他叫醒这么多人做什么?”
谢云逐有些出神,没有搭理他们的风凉话。黎洛的手指在眼前晃了两下后,他才回过神来,暮蓝色的眼珠从他们两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问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问题:“你们是第一批上飞船的人吗?”
傅幽和黎洛对视了一眼,然后黎洛点了点头:“是的哦,而且这一次我不会躺进休眠仓里,这破地球我已经呆腻了,还蛮想去宇宙里看看的。”
“那你不能如愿了,”谢云逐定定地看着他,“因为我要把飞船炸了。”
傅幽“哎哟”了一声,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要是谢云逐,当然也会考虑炸飞船,毕竟他一个人到前线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背后偷家。五年来,乐土都在为‘混沌天途计划’做准备,这艘飞船可以说是乐土人唯一的希望,如果逃离的船都被炸没了,那么守卫乐土也不会再有意义。
“兄弟,你的计划很好,的确够釜底抽薪,一击致命。”傅幽同情地拍了拍谢云逐的肩膀,“所以你知道为了应对像你这样别有用心的不法分子,乐土做了哪些安保工作吗?我这就这么和你说吧,就算是你加上阿兮再加上爱神,三天之内别想突破接近飞船的第一道防线。”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谢云逐直白地说道,“黎洛是工程师,一定有办法接触到飞船。”
黎洛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噗嗤一笑,“小云哥,我的确是帮你做了点手脚,延缓了发射时间,但这不代表我就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哦。我从没打算过真的破坏飞船,因为乐土早晚有一天也会被混沌侵蚀殆尽,我可不想无处可逃。”
“我明白你们的立场,”谢云逐沉声道,“所以我是来说服你们的。”
“好啊,”黎洛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把腿搭在了茶几上,“你想怎么说服我?”
谢云逐这个本该急火攻心的人,竟然也相当淡定,跟着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竟然还有空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我想请你们仔细回忆一下,这个造飞船逃离地球的计划,叫作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着实古怪,就像问一个大学生1+1等于几一样,不免叫人觉得是不是什么脑筋急转弯。傅幽眼珠转了两圈,也没转出什么名堂来,便干脆直说了:“当然是叫‘混沌天途计划’,我们玩的游戏也是根据这个计划起名的,怎么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谢云逐深吸一口气,看向二人,“这个计划已经被污染了,‘混沌’这两个字不该存在,至少在一开始,这个计划里面绝对没有‘混沌’二字!”
第203章 混沌与天途 被混沌寄生的载体,沿途散……
“什么?!你说‘混沌天途计划’一开始不叫这个名字?!”
黎洛一下从沙发上坐直了, 傅幽也是一副傻眼的样子。换普通人听到这种话,百分百会觉得他疯了,然而这两个狗逼到底不同, 他们没有张口就否认,而是被调度起了极大的兴趣。
“在来这儿之前, 我得到了一段记忆,一段被爱神的力量所保护至今的记忆。”谢云逐抱着胳膊道,“而爱神,祂的领域有一种特性,那就是不会被混沌污染。”
作为证明,谢云逐从领域里拿出了那颗珠子。黎洛像只好奇的猫一样, 一下子抓过去看。他能够辨别出, 外部的一层是属于爱神的力量,而内部包裹的毫无疑问是混沌!
“见鬼了……”他的牙关禁不住嗑颤了两下,然后便笑开了, 一直倒在了傅幽肩上,“这世界真他妈有意思, 一物降一物, 连混沌都有克星呐!”
傅幽也听得入了迷, 直勾勾地盯着谢云逐:“你继续说。”
“好, 你们现在已经相信,这段记忆是没有被污染过的了。而我在这段记忆里面,见到过这个计划最初的样子, 从头到尾都是‘天途计划’, 没有什么‘混沌’!”
其实这也是他看回忆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又没来得及询问根系的一个问题:在他陪着艾深进入玫瑰园之前,他所知道的就是“天途计划”, 游戏名也叫作《天途》。而在他进入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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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大概一个月之后,游戏才正式开服,名字却忽然变作了《混沌天途》!
后来他被墨菲因带走了,被抹去了记忆,自然无力去了解当时的情况。再后来,他主动进入游戏,接触到的便是《混沌天途》这个名字,没有记忆的他,便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名字。
可是其他人并没有像他一样受困或失忆,可是他们却彻底接受了名字的改变,而且相信从一开始就是“混沌天途计划”。
那么问题来了,“混沌”这两个字到底是怎样悄无声息地混进去的?在那一个月时间里,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云逐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他甚至有理由推断,那一个月里其实发生了一场遍及所有人类和神明的污染,混沌并没有大肆篡改历史或者造成破坏,它只是悄无声息地混进了名字里,好像白米饭里静静地趴着一条蛆。
黎洛和傅幽的脸上都出现了几秒的空白,好像吞进了巨大的信息量,一时反应不过来,半晌傅幽才垂死挣扎地问道:“可是,改一个名字有什么用?这、这就只是个名字啊!”
名字不重要吗?
如果说“秩序”的副本教会了谢云逐一件事,那就是名字很重要,非常重要。所谓“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当人类开始为事物命名之后,万物才从混沌中分化显现,成为了可被认知的存在。
某种意义上,语言的界限即存在的界限,这个计划执行了多少年,就有无数只大脑反复将它思考,无数张嘴反复将它诉说,无数份文件反复将它记叙,不是“天途”,而是“混沌天途”,一个怪物忝列其中——说到底,到底谁会把这两个毛骨悚然的字眼放在计划里面啊!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有点道理,但这仍然说不通。”黎洛有些焦躁不安地抠着沙发,“就不说乐土了,就说这个航天基地,以及飞船本身,早就已经一遍又一遍地经受过检验,保证混沌值始终是0%。如果混沌的污染真的存在,会测不出来吗?”
“好问题,但你一定记得,我们曾经去过很多污染区,在大规模爆发之前,那些地方的混沌值都很低,甚至也有是0%的。可是最后,还是全都沦陷了。”谢云逐立刻反驳道,“这就说明,混沌是有潜伏期的。在它爆发出来之前,人类的仪器根本检测不出来。”
“嗯,这点我同意。”傅幽补充了一句,“乐土的很多污染,也是从内部爆发出来的,之前测就是0%。其实也正是这个原因,逃离地球的呼声很高,毕竟真的没有什么地方是完全干净的——哦,除了你家毛球的领域里。”
“但那可是整整四年。”黎洛不赞同,“你去那些污染区的时候,我也在,我清楚得很,混沌的确有潜伏期,但最长的也不会超过一年,绝大部分都会在三个月内爆发。”
“但你现在告诉我,混沌费尽心机就为了篡改一个名字,然后不动声色地潜伏了四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云逐疲惫地往沙发背上一靠,黎洛可以口口声声地质问他,他又能抓着谁去问呢?
他也知道潜伏四年不合常理,和他们之前观察到的所有现象相违背。正是因为没法解释这点,所以他才没能在一开始就理直气壮地说出要求,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根系保存的记忆里出了什么错……
人类对混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他仰头喝干了杯中的茶水,若是没法说服对面,他会考虑动用铃铛,来修改两人的认知——那就意味着他要在乐土的地界,正面对上创造之神,想想可真够刺激的。
“其实我倒有个思路,”傅幽忽然转向黎洛,“亲爱的,你还记得咱们以前进过的一个副本吗?好像叫什么‘瘟疫’……”
“《瘟疫.公司》。”黎洛这方面的记性特别好,“仿造一个现实的游戏做成的副本,要清理者扮演博士,阻止病毒传播来着。虽然玩起来很有意思,但是涉嫌抄袭,只能给个差评。”
“嗯,当时我们不是研发了一个超级无敌强大的病毒吗?结果竟然很失败,因为携带者很快就被毒死了,病毒根本传播不起来。”傅幽娓娓道来,“所以后来我们总结出了一个结论:病毒的传播力与致死率必须达到一个动态平衡,才能达到最优解。”
谢云逐一开始没听明白,傅幽怎么突然开始扯这个,然而听着听着,他精神为之一振,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类比思路,“混沌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病毒,一种在全宇宙传播的病毒!”
时至今日,人类只知道混沌会来,会随机降临在一个星球,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消失。它被认为是宇宙的一种自清洁能力,一种无可避免、永不停息的增熵。可是至今也没有一位科学家能说清楚,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在宇宙里传播扩散的呢?
虽然它经常被比喻为“洪水”,但毕竟混沌没有实体,并不可能真的像水一样在宇宙间流淌。
可如果真的按照病毒传播的角度去思考的话,那一丝真相的微芒,便似乎在黑暗中隐隐闪现了——
最成功的病毒,往往是让宿主活着帮自己传播更久的那个;而最成功的混沌,一定是先散播了绝望,促使生物体朝着外部逃离,然后再寄宿在这些生物体上,向着全宇宙扩散。
黎洛这下明白了,激动得一拍傅幽的大腿:“所以你的意思是,混沌寄宿在我们身上四年都没有爆发,就是为了跟着我们升上宇宙,去污染其他星球?!”
“不,不仅仅是我们身上,”他摇晃着傅幽的肩膀,“你见过飞船的照片,你知道的吧,就在飞船的外表面,用巨大的字写着‘混沌天途号’呢——我们居然把‘混沌’写在了飞船上,而且没有一个人感到不对劲!”
而他甚至可以想见,最初混沌是怎么光临地球的?真的是完全随机、无序地就降临了吗?还是说……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绝望的文明,逃离了他们的母星,就这样在宇宙间流浪。他们或许有着先进于地球人几千几万倍的科技或者神力,然而他们也不过是混沌寄生的一个载体,沿着逃亡之路散布可怕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