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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后来他听到的一些信息,弥晏谨慎地开口道:“因为这个副本被你们鸠占鹊巢了,所以‘秩序’才派我们来清理副本。”
所以根本不是巧合,打从一开始,谢云逐就是带着任务进这个副本的。
傅幽点了点头,“‘秩序’的确干预了这个副本,偷偷地将你们放了进来。黎洛在很早的时候就感知到了你们的存在,然而我们动用所有力量在天界搜寻都没有结果,这是因为‘秩序’从一开始就有意隐藏了你们的存在。”
也正是他们筚路蓝缕,从无到有地建起了一座城邦,才能切身体会到百姓的疾苦。到了天界,看到了奇观的真面目后,谢云逐才能一下子看清混沌的本质。现在想来,这一切似乎严丝合缝,没有一处闲笔,他们所有的经历都在为最后的广播与革命做铺垫。
从一开始,阿逐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必须得到什么。所以他永远都是那样胸有成竹,好像从容落子的棋手,每下一步都已经算到了百步之后。这的确是只有阿逐能做到的事,弥晏本该为他感到骄傲的,然而现在却止不住地泛起了心酸——为什么只有自己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在他们相拥而眠的日日夜夜,他在想着明天要烙什么饼造什么楼的时候,阿逐脑海里盘算的一直都是这些事吗?
傅幽继续道:“再说我和黎洛吧,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就已经玩脱了。如你所见,我们骗走了大量的赏金,用来供养创造之神,这个窟窿已经填不上了。而黎洛的身体越来越差,一旦他支持不住,我们的生意就会完蛋,阴谋败露,被那些清理者满世界追杀……
“就算没有你们,‘秩序’也会持续不断地派来别的使者,说白了从被‘秩序’盯上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是注定要飞升乐土的。
“总之,那时候我们也在考虑如何脱身。但是黎洛他比我更加贪婪,他想要榨干这个世界最后的价值——比如说,借着被清理的机会,上那个传说中的乐土看一看。”
听到这里,弥晏忍不住打断他:“但这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和揣测而已,我没有看到任何证据。”
“揣测?”傅幽哈哈一笑,“如果我告诉你,那天在商场,黎洛从头到尾都是在装傻呢?”
“什么?”弥晏一怔。
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他其实已经被傅幽逼到了绝路。就在他的身体快要消失的时候,电梯门打开,阿逐和黎洛走了出来。那时候的黎洛显然已经变回了小傻子,所以才会被阿逐摆布,他们也因此取得了胜利……然而现在傅幽告诉他,那天黎洛根本就是在装傻?!
“就这么和你说吧,我手上的创造之神权限,只有黎洛的十分之一不到,如果黎洛认真想赢,他只要动一下小手指就能把你们抹除。所以那天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黎洛会输?在我和你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今天,他要我把记录着信息的气泡带给谢云逐,我他妈才反应过来,操,他俩根本是一伙的!”傅幽越想越气,“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要么谢云逐手上有什么精神类的道具?要么他俩根本没有失去记忆,呵呵,还‘小云哥’……”
弥晏暗自攥紧了拳头,因为傅幽完全猜对了——阿逐手上真的有一个精神类的道具,那就是安桥给他的指环。只要摇响指环上的铃,听到铃声的人就会被拉入一个共鸣领域,实现深层的精神交流,乃至精神攻击……
傅幽不可能知道指环的存在,但是他聪明到可以通过种种反常的细节,敏锐地逼近真相。
“可是他们没有任何合作的理由。”弥晏道,无论从何种角度考虑,双方都站在绝对的对立面。
“我一开始也这样想,所以才会上当,事实上这个想法大错特错,他们从这场合作里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傅幽咬牙道,“黎洛精心策划了一场表演,他故意输给‘秩序’看,得以从这个副本里完美脱身,并且在谢云逐的默许下,将创造之神藏在了副本中,好偷偷潜入乐土!”
“至于你的好阿逐,这也是一场不亏的买卖。他成功清理了副本,完成了和‘秩序’的交易,还从我这儿得到了那么多奴隶契约……啊,对了,他甚至也有点好奇乐土之上有什么呢,所以他就说了:‘黎洛老弟啊,等你去了乐土,能不能给哥看看上面有什么?’黎洛就笑呵呵地说,‘好啊,小云哥,我一定把信息带给你。’……操!操!操!”
傅幽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竟连骂了三声脏的。
然后他瞅着眼前的白发青年,想从他那冷漠的铠甲后面看出什么——然而什么也没有,那双金瞳一如往昔般耀眼,同时也空无一物,叫人看不出深浅。这家伙和自己一样从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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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被愚弄和利用,可是他竟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沮丧或愤怒。
“操,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傅幽再次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神,他身上简直没有正常人的情感,“你可是为了他,搞得自己命都快没了!”
“为什么要生气?”弥晏歪了歪头,仿佛是真的不理解,“如果阿逐不告诉我,说明他认为这样更好。我们赢得了胜利,而且他也没受伤。”
“……”傅幽深深地无语了,扶着额头叹息道,“敢情我老半天都是在对牛弹琴,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和黎洛是同样的人——你看到我现在的下场了没有?你得小心谢云逐!”
“不会的,阿逐爱我。”弥晏笃定道。
“哈,黎洛也爱我,但你看我现在。”傅幽摊了摊手,“别生气,我没有怀疑你们之间的感情,只是像他们那样的人,将感情看得最轻,一旦有了不达成不罢休的目的,他们会不顾一切走下去。黎洛以身入局,他的目标非常清晰,但你有没有想过,谢云逐从头到尾忙活这一通,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
“当然是为了完成‘秩序’交给他的任务……”
“哈哈,完成任务,然后呢?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从‘秩序’那里得到了什么样的报酬?”
弥晏一怔,脑海中那把剪刀的银光一闪而过,叫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嗤嗤……”傅幽就知道自己说中了,脸上堆出坏笑,刚想说别在哥面前隐瞒,咱俩可是老大说不了老二。然而弥晏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的笑容僵死在了脸上。
他说:“我曾经诅咒过你。”
白发的青年已经长得比他还高,那淡漠的金色眼瞳就这样俯视着他,平静地叙述了这样一个事实:“爱的诅咒应验了,所以你被抛弃了。”
“……”傅幽僵立在原地,心中窜气了一丈高的无名火,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破防过,他盯着弥晏那张不通人情世故的脸恨不得破口大骂,好家伙他讲了半天讲得口干舌燥,你就和我说这个?!
好在弥晏不紧不慢地说完了他的后半句:“但是现在,我想要祝福你。”
“什么……”傅幽还未表达完疑问,忽然见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延展出了一条红线,就像是在大战时他所拥有的那一条。红线笔直地伸展出去,指向无尽宇宙的高远处,指向光芒盛大的乐土之门,他的心上人就在那里。
他们不能相见,然而爱神的红线将他们紧密相连。无论在天涯海角,他都能沿着红线找到黎洛。
这倒的确是一份厚礼。
“为什么……”这下轮到傅幽愣住了。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是爱神,执掌世上所有爱的神明。”弥晏垂下眼睫,望着自己手心里千丝万缕的红线,“阿逐爱我,我能感受到。我对他没有任何期待,只要有这一点爱,我就可以心满意足地活下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可以走了。”
“……”傅幽也是叹为观止,“祝你好运,兄弟,我是说真的,祝你好运,千万不要步我的后尘。”
他骂骂咧咧,但每一个词句都发自真心:“听着,你要像鬼一样缠着谢云逐不放,打折他的腿、弄坏他的脑子都不够,最好是用锁链拴住他的脖子,操他到下不了床……”
“世上多的是你那愚蠢的爱做不到的事,记住哥说的话,你只有变得比他更强大更冷酷,才能彻底征服他。”傅幽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这是哥给你的最后的忠告。”
第114章 “咔嚓” 所有的事都是你教会我的。……
弥晏追出来时很轻快, 然而回去的时候脚步却很沉重。他向来无忧无虑,万事不挂心头,现在心口却好像顶着块大石头, 每一次跳动都能感受到那种沉重的负担。
他并不笨,只是从不去细想;他也不擅长自我欺骗, 谢云逐做很多事的时候根本就没避着自己,他所观察到的很多细节都能与傅幽的话对应上。
他推开门,迟疑地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他亲手打造的温馨小屋:有谢云逐最喜欢躺着晒太阳的那把摇椅,有超级柔软的双人大床,还有足以让两个人自如活动的宽敞厨房……
他这辈子也不知道“家”是什么, 要他说, 这里就是他的家了。
而他喜欢的那个人呢,就在厨房里,认真地对着煮锅研究着什么。弥晏站在门口, 恰能看到他清瘦的背影,后脑勺的黑发看起来很柔顺, 掩映着一截白皙纤细的后颈, 从肩膀到腰的弧度都很漂亮。更不用说他脚上穿着毛绒拖鞋, 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围裙, 看起来充满了居家的松弛感。
弥晏的心一下变得柔软了,快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谢云逐的腰, 把脑袋埋在了他的肩上, 深吸了一口气。
“阿逐……”
食物的香气之外,他闻到了男人特有的气息,可能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一种香味, 好闻到沁人心脾。谢云逐偏过头来瞥了他一眼,对他习惯性的撒娇报以一笑,然后继续低头研究他的锅。
银耳坠凉凉地擦过皮肤,弥晏凝视着他的侧脸,鼻梁的弧度其实很秀气,柔软的嘴唇看起来很好亲,那双幽暗深邃的蓝眼睛,在煮锅的氤氲水汽下,也显得格外温柔。
弥晏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他的耳垂,心中的一切忧虑都远去了,只剩下此刻的宁静与欢喜。其实被蒙蔽被利用或者为他出生入死都没有关系,他只要此刻的爱就足够了。他就是可以凭借这种东西活下去的怪物。
怎么还越抱越用力了?谢云逐被他压得摇晃了一下,险些把调料包撒出去。但他很快靠着灶台稳住了身形,承受着男人并不轻的分量,继续丢了一把面条下锅。
锅和灶都是领域幻化出来的,但面条、调料和水是真实的,能这样精心煮一碗面吃的日子,对他来说可是一种奢侈。
“怎么出去那么久?”他随口问道。
身后的男人没有回答,光在那里哼哼唧唧,“阿逐,我喜欢你……”
这种告白一天少说也得听个十来次,谢云逐早已免疫。不过这一次,他的动作却微微一顿,向后伸手揉了一把弥晏的白发,“傅幽对你说了什么?”
看吧,他不用看,就什么都知道。
勉强压下的不安又轻轻啄了一下弥晏的心,明明抱得这样紧,然而他总有种无法接近的感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云逐总是这样冷静,所以常常给人给人以隔岸观火之感——火是他放的,他在隔岸看着,看别人在火里烧。
“他说了很多废话。”弥晏的喉咙有些发紧,再次不安地向他确认,“阿逐,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谢云逐艰难地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就为了说这句话时可以望着他的眼睛,深蓝的眼瞳如夜空一样明净澄澈,里面都是坦坦荡荡的真心。
还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弥晏想,可是他爱我,千真万确。
弥晏微笑起来,低头用毛茸茸的白发蹭了蹭他的脸颊,这还是毛球时期留下的习惯,“今晚吃面条吗?好香啊。”
“想吃就松手,”谢云逐笑着敲了下他的脑袋,“再这样下去面要糊了。”
撒上一把碧绿的葱花,谢云逐把面条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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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大碗端到桌子上。桌子比较窄,两个人膝盖抵着膝盖,热气腾腾地吃完了面条,谢云逐还坏心眼地往他的面里丢了一大勺辣椒,辣得他眼泪汪汪直吐舌头。
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晚上,这三天他们几乎就这样度过,懒懒散散又平平常常。没有永无止境的战斗、尔虞我诈的算计、深陷谜团的恐惧……而这样的好日子,竟然有三天之多,以后还会更长更长。
到了最后一天晚上,爱神的领域已经不太稳定,弥晏知道自己维持不了多久,他们很快又要回归副本了。不过吃完晚饭后,他们依旧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冰镇啤酒,一起躺在沙发上放空——
谢云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枕在弥晏的大腿上,刷着游戏论坛好不惬意。
“我想在楼梯间开个天窗,这样阳光就可以洒下来。对了,浴室顶上也可以开窗,这样泡澡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天空……”弥晏在琢磨他的装修思路,“嗯……天空的话,还可以加上一些小鸟,云朵也可以做得更逼真……要不要加入雨天呢?偶尔在屋子里听雨,好像也不错……”
无论他说什么,谢云逐都“嗯嗯嗯”,倒也不是敷衍,而是觉得怎样都很好。
“阿逐想要什么样的装修?”弥晏征询他的意见。
谢云逐随口道:“现在的已经很好了……如果可以的话,就在房子外面建一个小花园吧。”
“小花园?”
“嗯,然后种一些玫瑰花。”谢云逐道,“记得小时候我家外面,就有一片很大的玫瑰园。”
“哦……”弥晏想起来了,“在永夜之墟,你就说过玫瑰园的事。”
他一提醒,谢云逐也想起来了,心中感到有些异样——他不是那种沉湎于过去的人,但不知为何那片玫瑰园总是在他的心中占据着某种位置,即使他确信自己的记忆里充满了谎言和欺骗,那段记忆却一定和珍珠一样真。哪怕有一天把他烧成了灰,关于那些玫瑰的记忆恐怕也会在灰中闪闪发光。
“那就种一大片玫瑰花吧。”弥晏愉快地想象着未来,然后他也躺倒下来,硬是抱着谢云逐挤在了并不宽敞的沙发上。接下来想说的话在他心中蓄谋已久,话音都被他的体温捂热了,“阿逐,可以给我讲讲更多关于你过去的事吗?”
谢云逐睁开半阖的眼睛,与他的视线对上了,“知道我的过去干什么?”
“因为喜欢你嘛,所以想了解更多。”弥晏嘿嘿笑起来,脸颊上浮现一个小小的酒窝。
“哦……”谢云逐有些兴趣缺缺,在已经确定记忆虚假的情况下,他所讲述的不过是谎言。但迎着弥晏期待的目光,他还是缓缓开了口,说起了过去的事。
他今年25岁,进入游戏已经三年多。在此之前,他的前21年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完美得写进童话故事里都有人要嫌假。他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所以他从小就受到了很好的家庭教育;母亲则是公司老板,身家上亿,所以从小也不愁吃穿,想要什么都能被轻易满足。
在此之上,他还生了副天妒人怨的帅脸,打小暗恋的人就从市一中排到市十二中。头脑和体育都很好,在学校里成绩从未掉下过前三,小学就跳过一级,最后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地考上了名牌大学。
如果他的人生是被某人编造出来的话,那个人一定对他倾尽了所有的偏爱,将世人所能想象到的最安逸最顺遂的人生安在了他身上。
即使后来发生了大灾变,整个世界都因各种天灾陷入了混乱,谢云逐实际上也没受多大影响。他家所在的兰因市受到的影响很小,衣食住行都有保障。因为外头乱,大学毕业后他也没有出去找工作,就在家里打打游戏做做视频博主。
因而也可以想见,一开始进入游戏发现出不去的时候,他的心情有多崩溃。从一个无所事事的米虫富二代,变成现在无所不能的游戏大佬,不能叫脱胎换骨吧,简直就是再世为人。
“那你最开始为什么会进游戏呢?”弥晏好奇地问。
要知道进入游戏是一个完全自发的过程,必须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呼唤三声守门人墨菲因之名,才会通过“门”进入游戏。在第一次进入时,守门人也会认真告诉他们代价是什么。往往是那种有所求的人,才会敢于投身于这场赌命的游戏。
“啊,说起这个……”谢云逐闭了闭眼,简直是不堪回首,“说实话,就是因为我以前过得太好了,闲出屁了,所以才会为了一个超级无聊的理由进游戏……”
“是什么?”弥晏的好奇心快爆炸了。
“因为一扇门。”谢云逐苦笑了一声,“在我家三楼走廊尽头,有一扇上锁的门,钥匙丢了打不开,连我爸妈都忘了里面有什么,就说是一个很老的杂物间。我因为好奇嘛,就一直想要打开它,可是请的所有锁匠都做不到,后来我又尝试了你能想象的一切办法,都拿这扇门没办法……再后来,我听说了《混沌天途》游戏,就想知道传说中的赏金是不是真的无所不能……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进是进来了,结果出不去了……”
弥晏越听越不可思议,他竟然只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进入游戏。若是没有那扇打不开的门,他们甚至都不会相遇。
“等有一天你回去了,就能知道门后面有什么了。”
“是啊,可惜我早就不关心了……你能想象吗,都三年了。”谢云逐惆怅道,“你听说过蓝胡子的故事吗?也许那扇门打不开是有原因的,我从一开始就不该产生那该死的好奇心。”
更何况,他脑袋里究竟有多少可信的记忆?也许那扇门根本就不存在,也许狗屁富二代的人生本来就是假的。
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能离开游戏,谢云逐并不想回到那个完美却虚假的人生中去,他想要寻找自己真正的历史——这世上一定还存在他真正的父母和亲人,存在那些真正爱着他的人。亦或者这些都不存在,谢云逐仍然想回去,回到属于他的真实中去。
一个人不是飘浮在天上的空中楼阁,必然是一岁一岁地增长,把那些记忆、知识、阅历、体验一层层垒上来,才成为了现在的自己。拥有虚假过去的自己,连人格都不可信,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当然了,这些弥晏都不需要知道,因为自己这是离开游戏后的事,是他无法陪伴的下一段旅程。所以谢云逐只是用轻松的语调,挑挑拣拣地讲了几件稀松平常的事。
他的叙述很平淡,可弥晏听得很认真。听他十一岁时爬上树捉蝉却被马蜂追的故事,听他翘课和父母一起环游世界回来继续考全年级第一的故事,听他拒绝了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的告白回头却撮合两个人在一起的故事……
和自己见到的阿逐很不一样,这是一个平凡人类在平凡世界的故事。那些最普通不过的人生经历,却是自己无法触及的遥远星辰。
弥晏心中渐渐泛起苦涩——果然,自己到底在妄想什么?
谢云逐不可能是他梦中的那个人,他有自己的人生,那个人生里丝毫没有自己的位置。可随着他想起越多越多的事情,他对记忆中那个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无法割舍,甚至在一些恍惚不清的时刻,那个人的身影快要与谢云逐重叠,弥晏的心都快被这种矛盾的感情撕成两半。
“怎么了?”谢云逐打了个哈欠,想坐起来,“听故事也这么纠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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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晏的嘴唇颤抖着,那一刻他真想要坦白,把关于那个梦中人的一切都全盘托出,告诉谢云逐听。那是他无法忘却的旧爱,他至今仍会梦到他,仍会想念他,他想说他们曾不止一次做过,他学到的很多东西都来自于他……他好想把这所有有毒的荆棘都吐出来,和他赤裸裸的心脏一起,交到谢云逐手上。
然而只是对上了那双平静的眼睛,他就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他必须藏好这个秘密,他不想被抛弃,也不想谢云逐烦恼或伤心。
为了排解这种烦闷,他伸长胳膊,一把揽住谢云逐的腰——后者刚坐起来一半,就被迫倒回了沙发上。然后弥晏翻身压上来,蛮横地把他压在身下不让他走。
谢云逐一下倒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像个橡皮鸭子被“叽”地一下压扁了,他无奈道:“弥晏……”
“嗯,让我抱一会儿。”弥晏深谙他的底线,所以越发肆无忌惮,手探进了他的衣摆,一直向下摸到了他的尾椎骨。谢云逐果然难耐地弹动了一下腰,气息都乱了。
“你要用锁链拴住他的脖子,你要比他更强大更冷酷,你才能征服他。”突然间,傅幽的话划过他的脑海,带来了一种深入脊椎的战栗。
心中的欲念开始肆意流淌,弥晏肆无忌惮地掀开男人的后衣摆,看到了自己留下的爱神印记。小时候不觉得,现在看来这玩意儿简直色情极了,那凌乱繁复的图案整体有点像个爱心,烙印在腰最细窄的地方。
弥晏伸出手去触摸那个印记,印记便在他的手心里渐渐发烫,热情地回应着他。他的手指在印记上缓缓画圈,就感到了谢云逐情不自禁的战栗,皮肤都渗出汗水。若是沿着那曼妙的曲线向下,就可以摸到……
“啪。”谢云逐忍无可忍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脸颊上蒙着一层薄红,看起来难得有些狼狈,他的声音都带着仓促的喘息,“玩够了吗?”
怎么可能够?永远都不够。但弥晏乖乖地松了手,把脑袋埋在他的背上,依然是不让他起来,修长有力的胳膊从他的腰揽到胸口再扣住肩膀,是恶龙抱着财宝的姿势。
谢云逐都快被他气笑了,只要他不严厉制止或者干脆臭骂一顿,小崽子只会越来越过分。照平时他早就该被揪耳朵了,但今天出于某个原因,谢云逐的心异常柔软,也不再挣扎。
如果此刻弥晏想要进一步对他做些什么,大概率是可以得逞的。
可那孩子太单纯,只是抱着不动而已。就这样亲密无间地躺了一会儿,弥晏怕把人压坏了,倒是自觉地翻了个身,改把他抱在自己身上,但仍幼稚地环住他的腰不放。谢云逐安静地呆了一会儿,听到他的心跳有力地在自己耳边跳动,他闭上眼,慢慢酝酿着决心。
其实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他很想要等到最后一刻,一起好好地快乐地度过。那孩子跟着自己总是在副本里奔波,新伤叠着旧伤,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然而他的理性提醒他,越是犹豫不决,就越是难以割舍。
所以是时候了。
大约过了一场小憩的时间,谢云逐轻轻开了口:“时间不多了。”
这句话仿佛葬礼的晚钟,让弥晏的心重重一跳,然后他手足无措地反应了一下,谢云逐说的是领域能维持的时间。对了,他们已经休息了太久,马上就要进下一个副本了。
谢云逐搬开他的手站起来,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问道:“准备好了吗?”
“嗯。”弥晏强打起精神,但还是有点没从度假里缓过来的蔫巴。
“我是问,你能做到任何困境都冷静应对,任何挑战都勇敢不退缩,任何迷题都能冷静思考答案吗?”谢云逐的目光幽沉,说的话也很奇怪,“过去我教给你的这些,你都学会了吗?无论一个人碰到了什么,都可以从容应对吗?”
“没问题。”弥晏自信地说道,得到了如此庞大的信仰,他现在的实力恐怕可以与荣先生比肩,“但是我不需要一个人啊,我还有你呢。”
谢云逐没说话,只是眯起眼睛对他笑了笑,随着偏头的动作银耳坠也是跟着一晃。
弥晏的心里一紧,然而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谢云逐的手腕。好像不这样做,他就会失去什么似的。
“怎么了?”谢云逐问,“起来做准备吧。”
“我……”透过凌乱的发丝,弥晏把额头也贴在了他的手腕上,“阿逐,给我扎头发吧。”
于是谢云逐的手温柔地插进他的发丝中,感受那雪白柔软的头发像绸缎一样流淌在自己的指间。本来就已经偏长,经过了这一个多月的副本,他的头发都已经垂落到了肩上。他始终没学会自己扎头发,每天早上还要腻在自己枕边,缠着自己帮他。
明明已经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可偏偏执拗于这样的小事,好像为了证明自己仍是那个受宠的孩子。谢云逐绕到他背后,耐心地揽起他的每一缕发丝,全部汇聚在手心里,他听到了弥晏满是怀念的声音:
“我想到了小时候,我连鞋带都不会系,是你教会我的。”
“嗯。”
“还有后来的很多很多事,都是你教给我的。”弥晏缓缓道,“可是我还学得不够多。还有很多事我都没有学会,如果没有你,我连头发都扎不好……”
这回谢云逐没有吭声,弥晏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到握住自己头发的手忽然收紧了。在过去,他会挑选一根漂亮的丝带,将自己的头发.漂亮地扎起来,但是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很不对劲。
忽然之间,弥晏感到一阵寒意掠过后颈的皮肤,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紧接着是“咔嚓”一声,一下子他就看到雪白的发丝纷纷扬扬落下,好像一场局部小雪,落在了他的衣领和肩头,有些痒。
弥晏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到了谢云逐手上那把精巧的银剪刀。
就在刚才,他剪掉了自己的长发。现在发尾都凌乱地翘着,再也不用每天麻烦地扎起来了。
“学不会也没关系。”谢云逐的眼神里,已经不再有他看不懂的那种犹疑。不过是片刻之间,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坚硬、冰冷、遥远,就好像一尘不染的夜晚,清冷到不惹一丝尘埃。
他顿了顿,说完了后半句话:“总会有更好的办法的。”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冲上了弥晏的心,在光如镜面的刀锋上,他看到了自己慌乱的眼睛:“等等、为什么……”
“傅幽应该提醒过你,我和‘秩序’达成过一个交易,是我主动找的祂。”谢云逐道,“我帮祂清理了副本,然后问祂要了一样东西。”
他晃了晃手里那把剪刀,眼瞳里倒映着那不近人情的寒光:“弥晏,你知道这把剪刀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本卷结束。
第115章 成人礼 “我想要你好好地活着,好好地……
谢云逐的话音未落, 弥晏忽然对他出了手——这还是第一次,尽管只是试图用领域包裹住他,限制他的行动。
然而谢云逐只会比他更加果决, 立刻扬起手中的剪刀,就像裁切绸缎一般, 行云流水地将扑面而来的领域裁成了两段。
“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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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锋利到可以剪断世间一切,无论是头发、领域、或是秩序本身。”不知道为什么,谢云逐的声音也开始隐隐发颤,“当然,它也可以剪断我们之间的契约。”
不会死也不会痛,没有任何人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这就是他在进入“我的世界”副本前, 向“秩序”索取的东西。
弥晏说不出话来, 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脸上浮现了完全茫然之神,在弄明白他的话之前, 眼泪就先夺眶而出,染湿了脸颊。几次开口, 他才发出了语无伦次的祈求:“你在说什么……不对、不要这样, 阿逐……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的声音凄切, 几乎让谢云逐的心也要跟着碎了, 然而他的决心已定,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剪刀停留在他与弥晏之间,现在他可以看到将他们束缚在一起的那条“契约”之线。弥晏伸出了手试图阻挡, 然而他的速度更快——
“咔嚓。”
当着弥晏的面, 他亲自剪断了两人的契约。
没有盛大的光芒,也没有什么撕心裂肺的痛楚,一切就像是他们结契那天一样, 平平淡淡地发生了。
这段关系,始于一个不期而遇的吻,结束于一把仓促的剪刀。
那一刻仿佛连呼吸和心跳都短暂停止,在极致的静谧与压抑下,谢云逐忽然听到耳边轰然一声巨响,别墅的一面墙壁竟然塌了下来!
这是由弥晏的领域幻化出的建筑,此刻因为他剧烈的心情波动,已经无法维持本来的模样,他们一起挑选的家具接连碎裂,碎成了一地木渣;温馨的墙纸剥落,露出了后面扭曲的时空本相……
“咔嚓”一声,连头顶的吊灯都在剧烈的摇晃下断裂,直直地朝着谢云逐头顶砸下来!
谢云逐也是没有预料到这一层危险,在0.01秒的时间里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弥晏向自己出了手,拳风猛烈地扫过他的脸颊,坠落的吊灯被他一拳轰飞出去,摔在墙壁上发出凄惨的碎裂声。
尘土飞扬,谢云逐僵立着没有动,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那是足以一拳杀死他的力道,那种愤怒的力量是真实的,那种绝望和痛苦也是真的。
弥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眼通红地盯着他。然而他捏紧的拳头却无力地垂落到了身侧,被玻璃刺伤的指骨上渗出了血,沿着青筋暴起的手背淌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鲜红刺目。
只是幻想着去伤害那个男人,都叫他痛苦到发疯,他宁可捏碎自己的心脏。
“弥晏……”明明契约已经被他亲手剪断,然而谢云逐还是感觉自己快被那孩子的情绪淹没了。他看到弥晏再次对自己抬起手,心不由重重一跳,然而这一次那只手上弥漫出的却是温暖的力量,撑开了一个小小的领域,将他们包裹起来。
保护伞外的一切都在坠落和毁灭,而他站在伞下,依旧被那孩子毫无怨言地保护着——以保护他继续谋划着摧毁他。
“所以,都结束了是吗?你要赶我走吗?”弥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明明盈满了泪水,那双金眸却比之前所有时候都要亮,里面所凝聚的惊人的情感,让谢云逐几乎不敢与他对视。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要离开这里,离开《混沌天途》游戏。”谢云逐后退一步,“感谢你为我找到的生命力,让我重新振作了起来,我在副本里迷失了太久,差点忘记自己真正该做的事。我已经与‘秩序’达成约定,只要帮祂完成十个任务,就可以兑换回家的车票——我已经完成第一个了。”
“就因为这样,因为你要回家……”弥晏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留着契约不好吗?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为你去完成任务,为你去死,还剩下九个任务,你需要我啊!”
“可是我不要你为我去死!我要你好好活着!”谢云逐忍无可忍地吼了回去,“你叫我利用你,看着你一次次出生入死,就为了满足我的愿望——你知不知道,我的愿望里根本没有你的位置!我一旦回了家,就永远不会再回游戏了!”
游戏只是游戏,神明无法进入到现实世界,这是已经被证明的事实。
等到十次任务之后,他的愿望实现之日,就是他们的永别之时。那时候他夙愿得偿,回到故乡,而弥晏身上仍然会带着他们的契约,一个人被抛弃在游戏里,永无止境地等待他归来。
正是因为在乎,正是因为产生了感情,所以谢云逐做不到那样残忍,他宁可自己死一千遍,也不要再看弥晏为自己、为这样的理由出生入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剪断契约真的起了效果,弥晏现在看起来冷静了一些。那双总是凝聚着纯净爱意的金眸,如今也变得叫人捉摸不透。他默默地听着,然后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所以……只是因为这样,你就要抛弃我?”
“我说了这不是抛弃!”谢云逐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成了更加不理智的那一个,他加大了音量,“我已经把能教的一切都教给你了,弥晏,你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我了!”
“不再需要你了……”弥晏喃喃自语,然后低低地笑了一声,“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到底了解什么……”
谢云逐皱起眉头,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忘记了吗?你从一开始就没得选,是契约让你必须爱上我,不得不跟着我。现在的你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不必被契约束缚。这不是抛弃,这是给你自由……”
“这就是抛弃!你这么说只是想让自己的心好过点!”弥晏吼道,忽然爆发的音量把谢云逐吓了一跳,就看到他猛地上前一步,“我不要你给的自由!”
这不是放生,而是弃养,谢云逐怎么会不明白?他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可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他爱得不够多,他不像自己爱他那么爱自己!
“弥晏,你听我说,你还记得马赛克人吗?他们建立了奇观,却因信仰失去了自我。”谢云逐也被逼到了极限,于是一种绝对的理性开始接管他的大脑,他的声音变得出奇地冷静,“你在心里塑造着无所不能的我,对我投射了太多的爱。可你想象中那个美好的形象,并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我,要比你想象得更加糟糕更加自私。说实话,你付出的那些爱,我不值得……我不配。”
“所以你就要亲手摧毁我的信仰吗?!”弥晏在暴怒中不顾一切地吼道,“对啊,真的该毁了你,打断腿,弄残脑袋,锁起来……傅幽说得一点没错,你们只值得这样的对待!”
谢云逐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冷汗滴落下来模糊了他的眼睛。外头的建筑已经彻底坍塌,仿佛是弥晏扭曲暴戾的内心世界。然而保护住他的这个小小领域却变得更加强悍,缩小成密不透风的牢笼,将他牢牢困住。
尽管手握着剪刀,谢云逐却不准备强行脱离,内心翻涌的情感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仰头看着一步之外的白发神明,不再有熟悉的长发,只有被乱糟糟剪断的发茬。
他再次坚定地退了一步,“弥晏,我能理解你一时无法接受,但是很快就会过去的。时间能治愈一切,而你有远比我更漫长的时间。契约已经没有了,你会慢慢忘记我,就像你忘记那个人一样。”
他就这样不留情面地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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