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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私奔“救你,就是救我自己。”
“救你,就是救我自己。”
“他们都事不关己,怕惹祸上身。”
“云姑娘让陆大人换了厚的衣裳,还说果然好看。”
薛钰眉眼低垂,在昏暗的光线下,脸庞模糊不清,面色平静:“还说什么了?”
“小的就听见云姑娘说了这几句,云姑娘声音小,小的也不敢凑近了去,实在没听清楚,只听云姑娘后面又和陆大人说了些地名,还有提到正阳门出,到京郊百里的青石驿可以换马,还有提到南诏王的名讳,还有什么慎重考虑。”
狱卒如实禀报,听上去像是为了越狱密谋,这可难办,但还好提前打探到,责任就不必担到自己头上。没想到面前的大人反应冷静,难道是已有了应对之策?
薛钰骤然抬眸,望向幽深的甬道,眼眸忽然暗沉下来,一瞬间的表情几乎要失了克制,变得极为可怖。
狱卒一看他要离开,忙近前来,“薛大人,您不等云姑娘了?”
薛钰道:“让她在里面爱待多久待多久。”
云央这会儿还在牢房里听陆玠说着各地的趣闻,他竟走过那么多的地方,对各地风俗知之甚详,与薛钰曾讲起的风花雪月不同,陆玠更为见识广博,说起当地民生来深入浅出,十分接地气。
可即便他讲的再有意思,云央此时心中也只有忧愁,分神想着一定要救他出来,待会儿得让薛钰再带她入宫一趟,问问公主,与南诏王谈的如何了。
待她告别了陆玠,出来时,外面已空空如也,狱卒说:“薛大人早就走了,还说让您愿意在里面待多久就待多久,云姑娘,不必着急。”
云央听了后秀眉微蹙,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话听起来怎么不像是真心话呢,左右张望了下,又问:“他走前还说什么了么?”
“没了。”狱卒道。怎么可能告诉她薛大人打探她与陆大人对话的事呢……
云央心中嘀咕,往外走时没顾忌脚下,哐当一声就撞在了地上堆积的箱子上,径直往前扑倒,蹭了一身灰,小腿疼得厉害,心中对薛钰生了怨怼,恼怒地抽着气一瘸一拐往外走。
而薛钰出了门,就上了马车,让车夫启程,具体去哪里也没说,车夫见他脸色沉如水,不敢多问,只得一直往前赶路。
车穿过闹市,出了城,城外本茂密的树木被风雨摧折,只剩光秃秃的枝条,深秋的风凛冽,不断从车帘缝隙涌入车内,吹得青年宽大的广袖翩跹摇曳。
薛钰咳嗽了几声,望着虚空处,一动不动。
他早就应该知道,她能为陆玠做到这般,对陆玠就不止是报恩那么简单。
多年前的恩情无法消磨,对陆玠的执着更是深深刻于她心间,疯魔到了要帮他越狱的程度!
薛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双手无力地搭在膝上,颓然垂下了头,胸口像压了块巨石,惊痛和妒怒之余,又有些恍惚,头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失魂落魄。
他对她,真是错了。
云央自己走回了薛府,走的腿都酸了,诏狱位置偏僻,若是知道薛钰不等她就走,她必然会穿一双好走路的鞋,换一身利落的行头,也不至于现在这么狼狈!
不过仔细想想,薛钰从未这么不靠谱过呀,怎么会把她丢在诏狱,自己先走了呢?
莫非是有什么急事么?
一路走回薛府,凛冽的风将她的脸都吹红了,绣鞋也溅了不少泥点子,回到府中一问,薛钰果然还未回来。
回到院子里,卷起裤腿,露出青红一片的伤处,蓉儿赶忙拿了冰来冰敷。
简单吃了几口饭,云央稍作歇息,却始终歇不下,心中莫名的焦急与不安,一直等到天黑,门房才传来薛钰归府的消息。
云央披上袍子便往浮山阁走。
这几日她想明白了,薛家这种世家虽然可以用“人才济济”来形容,但其实每一代子弟都少不了家族的托举。
而让这个家族绵延数百年的基石便是“文人清流”,薛钰是被悉心培养出来的掌舵人,薛老夫人更是为保薛家清名操碎了心。
她不能为自己报恩,就乱了分寸,挟着他对她的喜欢来压制,致使前途光明的薛钰给人落下把柄,影响以后的仕途。
现在人人都不敢沾陆家,她不能再继续拉薛家下水了。
不能这么做。
自从父母离去后,她就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若不是薛家施以援手,若不是薛钰,她不知都跌入了怎样的泥潭里。
所以,情爱之于她就是最末等之事,她不能纵容自己真的与薛钰要个什么结果,他即使能给她名分,也是不伦之举,不受世家大族所喜。
薛家虽是要向云家报恩,却也不是这么个报法。
簌青在烧水煮茶,小心地拨弄着泥炉里的炭火,月华的清辉里,剑光映成一片,寂寥而耀眼。
浮山阁里少有姑娘在,贴身伺候的一直是簌青,而现在,立在石阶下的两个妙龄女子频频张望,抬眼间眸光流转,皎白的脸红了一片。
簌青熟悉公子性情,亦见过许多次公子练剑,皆是如行云流水般,既有一种力量感的美,又淡泊从容,清隽有风仪。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充斥着杀气和戾气。
收了势,薛钰将剑丢给簌青,扫了一眼那两个姑娘,问:“她们是谁?”
两个姑娘低垂着眉眼,不敢看面前的俊美公子。
“老夫人院中的,被遣来伺候公子,老夫人说公子这没个姑娘仔细服侍,不得行。”簌青答道。
薛钰面无表情抬腿向净室走去,“回祖母,我院里无需添人。”
在外面跑了一天,竟都快跑到了冀州,回来后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只得再舞剑。
云央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降低底线,退而求其次地只求她在他身边,还胸有成竹地盘算着只要她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就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
谁知,她都与旁人计划着奔逃离去,对他丝毫没有留恋,更是置薛氏清名于不顾。
坦率又乖巧的云央呢,让他心疼的可以舍生忘死的云央呢,何时变成这样了?
莫非真是女大不中留么。
容忍,退让,都付之一炬。现在身体已经很疲累了,整个人终于放空了,心上剧烈痛过之后,终于痛得麻木,只隐隐抽动着。
云央到浮山阁的路上遇到了两个婢女,她认得是老夫人房中的,可今日穿的绫罗绸缎,珠玉簪首,与往日不同。
问过之后才知是被派遣到浮山阁服侍薛钰的。
她知道薛钰院子里一直没有婢女,知道也迟早会有人去伺候,但没想到这么快,有种猝不及防之感。
一路走到浮山阁,脚下跟没根似的,小腿处的伤处愈发疼痛。
薛钰才沐浴过,头发半干不干,几缕黑发垂在脸颊,眉若远山,目若琉璃,随意穿了件白色绸衣,衣襟半敞,露出结实的胸膛来。
与常见的衣冠楚楚相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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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文人的不羁与风流。
他淡淡看着她,她的脸颊绯红,慌忙低垂着眉眼,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微微颤动,如脆弱而美丽的蝶。
云央听到耳边似有似无的叹息。
“找我有事?”
“今日怎么忽然走了”云央问。
“有事。”薛钰道,并不提自己的马车都快跑到冀州了,低头看着她皎白的面容,“我有话对你说。”
“我亦有话对你说。”云央抬眸道,“明日能不能安排我进宫?”
他背对着她,看着夜晚漆黑一片的青湖,慢条斯理地磨着墨,感觉过了非常漫长的时间,自己才开口,“进宫做什么?”
她的眼眸乌黑,定定瞧着他挺拔的背影,坦然道:“去找公主,我有事找她。”
薛钰回过身来,发现她今日穿的极素净,乌黑的发,皎白的脸,如不惹尘埃的仙子。
可她内心又在想什么呢?救下情郎,私奔……可曾想过如此做,置他于何地,置公主于何地?
云央觉得薛钰看她的目光令她有种不安的心悸。
正想着,他向她走过来,伸出手抚上她的肩,心平气和道:“我来为陆玠脱罪。你好好在薛家待着。”
幽冷微凉的气息,非常熟悉,云央被属于他的气息包裹住,悬着的不安的心像回家了一样。
她喃喃道:“你真的……愿意救他?可,我不想拖累薛家呀。”
他凝视着她,唇角勾起无奈的笑,像是在嘲讽自己,“救他,就等于救你。不是么?至于拖累,是你想多了。若他是清白的,三司自不会让他含冤。”
像是要让她安心,他耐心解释:“陆玠的案情有缓,他贫贱出身,即使认回了爹娘,陆氏不过是四品官,而陆玠他自己一个军中监事,如何能将信直接呈上御前呢?”
“谋反重罪,株连宗族,陆家在朝为官的人不在少数,是有人意图祸乱官场,故意促成此事的。往后,此事交由我罢,还他清白亦是我为官的职责。”
“即便出了天大的事,我兜着就是。”
薛钰缓缓道:“我总想把你留在身边,总觉得你离了薛府,离开了我,便会受人欺凌,流离失所。至于你愿不愿意,你的心意到底是如何,我一直骗自己。但现在,我不想逼走你,不想就此……与你断了联系,不想让你走上绝路。”
云央一怔,“我走什么绝路?他死了,我也没想自尽。”
薛钰薄唇勾起讥讽的弧度,也不说什么,眼神扫过她微微皱褶的裙摆,蹙眉问:“怎么了?”
“磕着了。”云央道,“不碍事。”
“我看看。”他走上前来,扶她坐在椅子上。
“就有一点点疼。”云央比了个手势,“在牢房里头磕的,敷过了冰,这会儿已经不那么疼了。”
薛钰看着她露出的伤处,雪白的小腿上青红交接,但好在没有出血。
“你走的那么突然,我着急追你,就磕着了。”云央轻声道,哀怨地看着他,“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去了?”
薛钰起身,对簌青道:“去拿跌打损伤的药酒来。”
她的眸子黑亮,语气娇嗔,仰着一张清冷妩媚的脸,一手扯着他的袖子,“怎么不叫新来的那两个婢女来给我换药?”
薛钰站起身,眸光扫过她本如娇艳花瓣般的嘴唇,拿过茶盏来递给她,神色平静,“我一人伺候你还不够?还要更多?真的想要她们来么?”
气氛骤然古怪,云央仓皇地遮住自己的腿,不再说话。
簌青拿来了药,云央接过后收到袖子里,低垂着眉眼,“多谢姐夫愿意伸出援手,也谢谢姐夫给的药。天色不早了,我就带回去让蓉儿帮我上药就好。”
他背对着她,轻轻应了声,没有回头。
云央走后,薛钰临窗而立凝望着那窈窕的背影隐入夜色,转身回来坐定,温润细腻的玉簪被紧紧攥在掌心,心头的焦躁渐渐沉寂下去。
第72章 渴蜡烛灭了,黑暗笼罩过来。
蜡烛灭了,黑暗笼罩过来。
云央喝多了酒,浑身热的难受,如虫蚁在身上爬似的,喉咙干渴的紧,于黑暗中起身去找水喝,赤着足,踩在烧了地龙的地上,更是焦灼难耐,伸手胡乱在桌案上一挥,茶盏就这么落了地,碎了一地。
叮叮当当的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她被惊得乍然一哆嗦跌坐在地。
“姑娘这是怎么了?”蓉儿听闻动静冲了进来,赶忙重新点上烛,“姑娘,还是心绪难平么?大公子说了,不会一直关着您,等那陆大人放出来,他就也放您出来。”
云央撑着地站起来,面上火烧似的红,嘟囔着要水喝。
蓉儿手脚麻利,地上的残局先不收拾,从外头又拎了壶凉茶过来喂给她,一杯凉茶下肚,云央这才觉得五脏六腑都不那么难受了,低声道:“他凭什么关我?!凭什么不见我!”
“主子的事儿,奴婢也不知道,但姑娘您要相信大公子是为了您好。”蓉儿叹道,“姑娘要喝酒,奴婢就想法子给您弄来酒,姑娘要干什么,也都随着您的性子来,姑娘就稍放宽心,静候着罢,等陆大人能放出来了,公子定然会遵守承诺放您出来的。”
说罢,给她灌了醒酒汤,又找了清凉的面巾给她擦了脸。
没擦两下,那双迷茫又空洞的眼里竟流下两行清泪来。
蓉儿愣了,叹了口气,为她擦去眼泪,“姑娘,您与公子这是闹什么呀……”
云央抹去眼泪,道了声谢,自己爬到床榻上侧过身躺着,显然不想再说话。
自那日之后,薛钰就莫名其妙地将她关在了槿香馆,吃喝用度都不变,只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她踏出院门一步。
那院门哪里拦得住她,云央强行闯出去后才发现,槿香馆周围竟默然而立着六七个男人,沉默而彪悍,不分日夜地守着。
这是摆明了就不让她出去。
其实从牢房出来之后,她就隐约觉得与薛钰之间有什么变了,她不想去细究,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回应他的这份情,注定了不能让他舒心,索性破罐子破摔。
可却没想到竟到了这样针锋相对的地步,他禁了她的足,还避而不见。
心中憋闷过后便是委屈,委屈越积越多,成了怨怼。
蓉儿见她安安静静睡着,便放了心,又怕她喝了酒体热,半夜被热醒,走时便给窗子留了个缝。
居室内一片寂静,云央翻过身望着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潇潇洒洒地铺了满地,银白一片,像是一个虚无的幻梦。
薛府外,亦是寒风呼啸,夹杂着漫天飞雪,打在马车壁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到了约定地点,马夫赶忙下车,点亮车檐下的羊皮纸灯笼,微弱的光在这雪夜里摇曳不定。
车帘被轻轻掀起一个角,露出一张俊美却带着些许倦意的脸。
薛钰裹着雪白的狐裘大氅,衬得面如冠玉,只眼下有隐隐的乌青,他朝车门外的番子做了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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