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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时, 肖稚鱼已明白劝不动他,心中颇不是滋味,当日李承秉用禁军逼宫, 她只当陈轩礼是个识时务知变通之人, 听这一番话才知他竟还是忠于太上皇。
陈轩礼历经三朝, 见惯了宫中变故,如今摆明态度不会私下调兵,便是要置身事外。
李俶昭脸皮涨红,还要说话,被肖稚鱼拦下。
“今日来得冒昧, 让大将军见笑了,”她神色平静, 淡淡一笑道,“广平王年岁尚小,稚语率真, 有不妥之处,还望大将军见谅则个。”
陈轩礼道:“王妃言重了。”
“就当今日我们没有来过罢。”
陈轩礼大半辈子都在官场之中,如何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豫王妃此来不想让兴庆宫的人知道,正好他无心参与到宫廷争斗之中, 便顺势答应下来,将亲兵叫来吩咐:“送豫王妃与广平王出去,再请兴庆宫使者去厅堂, 容我我稍作收拾就去。”
亲兵将肖稚鱼李俶昭领至院外, 没从原路回, 穿花园小径来到西南角门。李俶昭眉毛吊高,想说什么又忍住。肖稚鱼牵住他的手,走出门外,坐上马车,在侍卫护送下离开。
李俶昭掀起帘子一角,外头的日光映入车内,浅浅如白霜笼在肖稚鱼身上,他不自觉余光总是看过去,心浮气躁似乎稍稍缓了几分。可他很快又皱眉,“兴庆宫这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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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来,莫非是来抓我的?”
肖稚鱼道:“沈家若要收拾残局,禁军这一关是最重要的,派人来找陈大将军不稀奇。”
李俶昭暗自松了口气,随即又自嘲一句,平日听别人夸奖几句聪慧沉稳便当了真,眼前女子也不过比他稍大几岁,遇变不惊,处事更是比他老练许多。
“陈大将军不肯襄助,难道只有依靠裴相?”他将担忧问出口。
肖稚鱼轻轻摇了摇头,满朝官员众多,真正有鼎力之用的不过二三,他们从兴庆宫一路出来,并无耽搁,抢在沈家之前见到人,却未能说服陈轩礼,让她对形势更不看好。沈家有世家之利,朝中亲朋故交不少,若不能快刀斩乱麻,时间长了,必是沈家更占好处。
她心事重重,想说两句宽慰的话。
李俶昭忽然道:“我不是童子,娘娘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不必隐瞒。”
肖稚鱼与他一路走来,见他喜怒忧愁,情绪起伏,确非寻常孩童。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们该做最坏的打算了。”
……
龙武卫大将军府内,亲兵领路,将沈玄引入花厅。
经过前院时,沈玄突然开口道:“有贵客到府上?”
亲兵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陪笑道:“大将军身体不爽利,已卧床养病多日,稍等就来。”
沈玄在他犹豫的片刻已知道答案,只是不知来的是谁,他脑中飞快闪过几个猜测。沈老曾说过,陈轩礼大半辈子都跟随太上皇,论衷心朝中没有几人能比,自从太上皇退位,他便病了一场,未必不是心病所致。
陈轩礼进入厅堂,见来的是沈玄,想到刚才广平王所说的事,眉宇间多了一丝凝重。
沈玄却不多说,将一张绢纸拿出,双手递给陈轩礼,“请大将军过目。”
陈轩礼接过打开看,脸色越发严肃,等看完之后,他双手高举,朝兴庆宫方向一拜。
沈玄看着他的举动,道:“大将军这是领旨了?”
陈轩礼低头看着手中谕旨,默然无语,片刻后抬头,看着沈玄道:“陛下重病,该有裴相主持朝政,沈舍人不在御前,却急着往外跑。”
沈玄道:“传宣诏命本就是我的职责,不敢懈怠。”
陈轩礼搁过这话,又问道:“听说太上皇旧疾未愈,整日难得见人?”
沈玄微微笑道:“大将军听谁如此说?”
陈轩礼淡淡道:“陛下登基不足两月,突发重病,可有太医去看过了?是为何症?”
沈玄看了他一眼,道:“病因未明,还未对外声张,宫廷本是长安之根本,影响非常。如今又有叛军作乱,太上皇不忍朝廷再起风波,这才下令,让大将军出面,保长安安宁。”
陈轩礼手将谕旨握紧,“若是太上皇的旨意,自当领命……”
沈玄截断他的话,“谕旨就在大将军手中,上面有太上皇的私印,别人也就罢了,大将军不会认不出罢?”他说着,双手作揖告辞,抬脚要走,扭头看了眼神情复杂的沈轩礼,他笑了一声道,“大将军是最懂太上皇心意之人,如今这样的局面,太上皇会如何做,大将军难道猜不到?陛下与豫王曾有不孝不敬之举,说到底,也是大将军一念之差所致,如今太上皇处境如何,也看全大将军怎么选了。”
说完沈玄便拂袖离去,走到大门外,府里仍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
沈玄带着几位侍卫近随都是亲信,其中有一人问道:“陈大将军可领旨了?”
沈玄回头,瞥了眼将军府,道:“太上皇之令,他绝不敢再违一回。”
侍卫牵马过来,沈玄骑上马,问道:“刚才你们可见有人从这府里出来?”
几人都摇头,只有一个侍卫面露思索之色。
“你看见什么?”沈玄问。
侍卫道:“刚才地上有车辙印子,且我们刚来没多久,将军府后面的巷子有行马的声音。”
沈玄若有所思,只是时间紧迫,他无暇他顾,只能将疑惑暂时压下。他们一行往回走,路上忽然有一骑快马奔至,是沈霓派来的内侍,到沈玄跟前禀道:“广平王不见了,他身边人都已审过,说光平王换了衣裳走了。”
沈玄脸色登时一沉,没想到沈霓连个半大孩子都看不住。他问内侍光平王换了什么衣裳,最后见着是什么时候,内侍擦着汗答了。
沈玄手持缰绳,自言自语了一句,“定是有人帮他。”他眉头一挑,骤然想到一个可能。
207 ? 第二零七章
◎离城◎
离开龙武卫大将军府, 肖稚鱼心中沉甸甸的,和李俶昭说了几句。李俶昭素有早慧,许多事一点即通, 让她省了许多力,可他到底年岁尚小,当前的局面指望不上, 只有靠她拿主意。
肖稚鱼接过景春递来的茶喝了两口, 想着方才在大将军府里的事, 马车轻轻摇晃,又走了一阵,忽然慢了下来,侍卫来到车旁道:“陆统领派人回来了。”
景春卷起车帘,肖稚鱼看出去, 迎面赶来的人正是刚才跟着陆振同去的侍卫。到了跟前,侍卫停马行礼。
肖稚鱼见只有他一个回来, 心不由悬了起来,问道:“陆振在何处?可见过裴相?”
侍卫道:“裴相不在府上,刚才我们等了一阵, 见到兴庆宫内侍到裴府,陆统领让我即刻回来禀报。”
肖稚鱼深吸一口气,侧过脸看向李俶昭,他面色微白, 神情中藏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忧虑与惊惧,他抬头回望过来,一双眼圆黑, 如迷途的鹿一般。
肖稚鱼招手叫他靠近, 捻了一块食盒里的糕点给他, 道:“你在宫里的布置拖不了多久,一旦被人知道你偷跑出来,沈家察觉异样必不会干休。”
李俶昭往嘴里塞了糕点,恨声道:“沈氏毒妇,我不怕她,便是到百官面前也敢对峙。”
肖稚鱼在他头上轻轻抚了一下,道:“沈家乃京兆世家,在朝中根基深厚,如今假太上皇之威,掌政令之权,你又有什么机会在百官面前与她对峙。”
李俶昭唇微动,想了想道:“若是寻机见太上皇,面呈实情……”
“一来沈家定然有所戒备t?,二来你可知太上皇为何退位?”
李俶昭面露颓然。太上皇被逼退位,对皇帝与豫王这两个儿子恨之入骨,以他对这位皇祖父的了解,若是沈家表明愿意相助还以至尊之实,太上皇未必没有那个心思。
他一想到皇帝惨死的样子,眼圈一红,扭过脸去,道:“若我是太子,便不会被陈大将军轻视至此。”话一出口,他心生懊悔,只觉鲁莽。
肖稚鱼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若你已是太子,今日恐难以逃出。”
李俶昭一凛,越发绝望,道:“若沈氏真逼到面前,娘娘先自全保身,不必顾我。”
肖稚鱼在他脑门上一敲,道:“你当是儿戏,都到了这个地步,便是生死之争。”
李俶昭听她说到“生死之争”,声音清脆好听,却有铿锵之势,微怔了一下。这时他余光瞥到外面,马车正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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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市,街旁逐渐变地热闹。
“这是要去哪里?”
“东市。”
“此时去东市?”
肖稚鱼道:“太上皇愿与沈家联合,就算裴相相助,我们也没半分胜算,既然如此,唯有离开长安再做计较。”
李俶昭又是一惊,没想到就这会儿功夫,她已经下了决定,他思索片刻,也觉得留在长安城中生死全由他人决定,还不如尽早逃开。耳边听着街巷中各种叫卖熙攘的声音,他又觉茫然。他是皇帝长子,自幼便在长安的富贵窝礼长大,眼下遭逢大难,就要这样离开,心中滋味复杂难辨。
“我们一起去找七叔?”李俶昭道。
肖稚鱼轻轻点头又摇头,“是要找他,但要分头出去。”
“这是为何?”李俶昭脸上不由露出焦急之色。从兴庆宫逃出到此时还不到两个时辰,但他对肖稚鱼已多了些信任与亲近。
肖稚鱼言简意赅道:“分开走更安全。”
马车入了东市,肖稚鱼将侍卫叫来说了几句,几人得令后分散行事。长安东市云集各国各地的货品,侍卫换了两辆商贾的行车,买了衣裳,准备吃食,很快上下都换了行头。李俶昭脱下内侍衣裳,做童子打扮,肖稚鱼指了十几个侍卫给他,剩下一半则留在身边,都只穿着普通衣裳,乔装成商队。
出了东市分开两头走,李俶昭面露不舍,对肖稚鱼郑重作了一揖,“娘娘此番恩德我没齿难忘,日后……”说到此处顿了顿,离开长安他能投奔的只有两处,一是外家韦氏,二是豫王,韦氏多年来被打压,早已式微,他更倾向于豫王,他自己都不知前途,如何还能许诺日后报恩。
肖稚鱼也换了一身衣裳,头扎幞头,身着胡服,脸上脂粉不施,做男子打扮,她笑道:“小郎快去罢,莫再耽误时辰。”
李俶昭颔首,深深看了她一眼,坐回马车里,侍卫几个都是寻常府丁仆从装扮,守在马车两旁,迅速离开。
等他们走远,肖稚鱼脸色耷拉下来,景春道:“广平王都走了,王妃不回王府一趟,就要离开长安?”
肖稚鱼道:“沈家哪是好相与的,我与沈霓从来不对付,广平王又亲眼见她毒杀皇帝,留下来等着她斩草除根?还是赶紧遛罢。”说着不敢耽误,吩咐快走。
侍卫领头,走了与李俶昭不同的方向,过襄平坊,直达延兴门。
城门前熙熙攘攘,车马喧闹,人流如梭。肖稚鱼此行隐瞒了身份,便只能排队等着出城,她暗自盘算,这一路匆匆忙忙,并无耽搁,只是去了趟龙武卫大将军府,绕道东市,耗费不少时间。沈家若反应过来,迟早要追上来。
肖稚鱼频频朝车外张望。等了许久,马车缓行来到城门口,守城兵卒盘问几句便放行离开。
出了城门,马车上了官道,逐渐加快些速度,景春掀开车帘,肖稚鱼把头稍稍探出,见高耸巍峨的城墙渐远,长长出了口气,身体紧绷了半日,这时才觉得疲惫,侧躺在褥垫上。这番变故来得太急,让人猝不及防,走时连兄长肖思齐也没来得及只会一声,只是如此也好,不会将他牵连进来。
她出神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感觉到马车颠簸剧烈,忙问外头是何缘故。
侍卫紧张的声音传来,“王妃,有人追上来了。”
肖稚鱼一惊。
马车身后,疾如奔雷的马蹄声正在迫近。
208 ? 第二百零八章
◎无题◎
侍卫喊道:“王妃坐稳了。”
马车摇摆如地动山摇, 车轴木轮发出嘎吱巨响,景春大惊失色,忙扑过来抱住肖稚鱼, 双唇颤抖,喃喃自语道:“不会有事的。”
马车疾驰,速度飞快, 但到底还是比不上骑兵, 后面渐渐拉近距离, 这些骑士身上穿着金色轻甲,是金吾卫军士。
肖稚鱼今日去兴庆宫,带的人本就不多,又分了一半保护广平王,如今身边只余二十来人。幸而在东市时她将几个婢女仆从都留下来, 身边只带了景春一个。
侍卫道:“王妃,来人太多, 我们在后抵挡一阵。”
肖稚鱼心顿时一紧。
马车两旁跟随的侍卫已放缓速度,落到后面。金戈交接,嘶吼拼杀的声音响起。赶车的马夫没有回头, 在前方岔道后涟涟挥鞭,速度又快了些。
肖稚鱼和景春抱在一处,颠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似的,只咬牙强忍着。忽然嗖嗖几道破空声传来, 咚的一下,扎在车辕上,箭羽兀自颤动。
先前被阻拦的金吾卫又再次追上来。
车轮压过路边的草木和随石, 咯咯作响。肖稚鱼伏在褥垫上, 早被颠得头昏眼花, 身体酸疼。车夫惊呼出声,凌乱而沉重的马蹄声围绕在周围,渐渐马车停了下来。
景春双臂紧紧抱紧肖稚鱼,神色凄楚,双目垂泪。
四周不知何时静了下来,只有景春压抑啜泣的哭声,肖稚鱼闭上眼稍缓了缓,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几乎要迸出嗓子眼。突然车门从外打开,高大身影挡在车前,遮挡住外面的光亮。
肖稚鱼仍有些晕眩,长睫酸涩地抖动两下,双目难以抑制微微湿润。她朝前望去,对上一双狭长凤眸。
沈玄身着绯红官袍,仍是文官打扮,但双袖束起,手握长弓,腰侧系着黑色弓弢。
骤然记起前世的死状,肖稚鱼面色发白,身体僵硬。
“豫王妃这是要去哪?”
肖稚鱼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还打扮成这个模样。”沈玄伸手过来,钳住她的下巴,脸上似笑非笑,语气有几分戏谑。
肖稚鱼扭开脸,但他瞧着不强壮,手上力气却格外大,轻轻一动,就将她脸扳了回来。
眼见已被追上,四面围着金吾卫,她索性也豁了出去,抬手朝他挥去。只是刚才在车里颠簸碰撞,手脚不知擦到哪里,酸疼无比,这一掌没打到沈玄脸上,偏开落在他的手臂上。
啪的一声,车里静了一静。
景春瞪大眼,突然生了股力,就要爬过来挡在肖稚鱼面前。
沈玄眉心一拧,喊了声:“把她拖下去。”
立刻便有卫士过来,将景春拉走。
肖稚鱼冷声道:“豫王府犯了什么罪,沈舍人带兵就来赶尽杀绝?”
沈玄笑了声,身体往车里钻进来,迫近到她面前,在她警惕惊惧的目光里,抓住她纤细的手臂,直接把人半拖半抱出来。
肖稚鱼挣脱不开,幞头却在挣扎下掉落,青丝顿时散落。
沈玄侧过脸来瞧她,目光有一瞬的怔愣,脸上瞧不出别的情绪,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陛下突发恶疾,广平王不知所踪,王妃离宫时带走的是谁,这么急匆匆就要离京,太上皇允我在长安便宜行事,臣不敢辜负圣恩,只能尽力办差事。”
肖稚鱼听他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说辞,不由冷笑,“无耻。”
沈玄斜睨她一眼,神色如常,“多谢夸奖。”
肖稚鱼被他持弓的那只手揽在身后,长工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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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背后,令她极度不舒服,尤其前世死在箭下,她难以控制,身体颤抖。沈玄觉得奇怪,视线在她没有血色的脸上转了一圈,将长弓和弓弢解下,扔给卫士,拖着她来到一匹高头大马前。
肖稚鱼看见马夫被长刀指着押在一旁,远处还有豫王府侍卫的尸体,其中一人身上插着两支箭。
她不忍地别开脸。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
沈玄盯着她看,面无表情,眉眼冷冽,露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森然气势。他双目黑沉,不笑时看人,犹如暗处窥人的毒蛇。
他迈前一步,逼着肖稚鱼后退,随即抓着她的腰,将她抱上马,随后自己翻身上马,将她紧紧困在身前。
“做什么?”沈玄道,“去找陈轩礼的就是你罢?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随便说两句你就信了,行动还这么快,禁军统领,右相,……想的倒是周到,若真成了,我沈家上下的性命,恐怕都要折在你手里。”
他每说一句,肖稚t?鱼心便冷一分,这么短的时间,他竟全摸清楚了。她刚才还在打着腹稿,想着如果脱身,毕竟从前也曾坑害过他,被她顺利欺瞒过去。在东市时她就想好了,与广平王分两路走,一则减少风险,二则就是万一被追上,她还能找借口推脱。可沈玄已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便什么也说不了。
他一手拉缰绳,一手扣在她的腰上,五指修长,骨节有力,微微用力之下,肖稚鱼不得不往后靠在他身上。
“无话可说了?”
“陛下你们都敢害,我还有什么可说。”
沈玄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
金吾卫拱卫在侧,一行人从原路返回。
一路无话,入城时路边有人看见沈玄,如此年轻便穿绯红官服的朝中拢共也没几个,何况身前还抱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有好奇张望的路人,很快被金吾卫驱赶开。
肖稚鱼不知沈家会如何处置自己,倘若她再有些血性,这时就该高喊陛下被沈家毒杀,可她到底还是惜命,半垂着脸,满脑子想着如何保命,也无心去看周围,金吾卫所过之处,行人都远避开。
不知过了多久,沈玄忽然勒停了马,松开钳着她腰的手,一掐她的下巴,示意她往前看。
小巷尽头灰墙较别处高了两尺,朱门高阔,绿树掩映下可见里面殿宇高耸,檐角飞立。门上匾额有金色大字“洞灵观”。
肖稚鱼眼皮一跳。
【📢作者有话说】
唐朝女人必须经历的一关……出家
209 ? 第二零九章
◎出家◎
沈玄将肖稚鱼从马背抱下来。
已是日暮时分, 天边丹霞如染,观门紧闭。金吾卫前去叫门,没一会儿, 观主妙清子带人匆匆迎出来。她四十出头的年纪,原是世家名门河东薛氏出身,年轻时以貌美有诗才扬名长安, 终身未嫁, 授箓出家, 执掌洞灵观多年,与长安众多高门富户都有往来。
沈家曾有出家的坤道在洞灵观中居住,每年都添香火钱,妙清子对沈家人并不陌生,来到门前, 她见沈玄环着个女子,已有些吃惊, 走得近些,只见那女子乌发披散,肌肤如雪, 眉目精致仿若芙蓉照水。
妙清子半辈子见过不知几多美人,此时也觉得眼前骤然一亮。再仔细一看,那女子不情不愿,分明是被沈玄强扣在怀里。心中不由大奇, 沈玄名动天下,有沈郎之称,年纪轻轻便已位列高官, 胞妹又是皇后之选, 日后必是权倾天下的人物。不知多少名门贵女想嫁去沈家。却不想他竟还有勉强女人的时候。
妙清子是眉眼通透之辈, 又有金吾卫守在一旁,便只当作没瞧出异常,脸上微微一笑,露出方外人的矜持淡然,问道:“沈舍人怎么突然来此,若是提前告知,观中必扫榻相迎。”
沈玄道:“匆忙而至,是我唐突了。”话里说得客气,可招呼两句后,他便吩咐妙清子在内舍收拾一间出来。
妙清子将沈玄请入堂屋小坐,自己则亲自带人去收拾屋子。
堂屋内只剩下沈玄与肖稚鱼两人。肖稚鱼面色胀红,刚才沈玄与妙清子说话,却仍将她牢牢箍在身边。当着出家女冠的面,她气得身子发抖,却顾惜身份脸面,没有当即吵起来。
妙清子一走,肖稚鱼立刻翻脸,刚抬手,就被沈玄抓住手腕。
“王妃怎学了那些泼妇行径?”
“宵小之徒,也配以礼相待?”
沈玄嗤笑一声,强硬将她拉入怀中,抱在腿上。这个举动让肖稚鱼越发羞愤。沈玄手摸在她脸上,就在她扭头躲避之时,他手往下移,虎口掐在她的脖子上。
这一刹那,肖稚鱼汗毛直竖。
沈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道:“你差点就要了我全家的命,想我如何对你?”
肖稚鱼说不出话来,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选择,若是刘轩礼能相助,她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沈家。
见她不说话,沈玄挑眉,面上隐隐露出一丝怒色。
肖稚鱼轻声问:“你要如何?杀了我?”
沈玄目光在她脖颈转了转,纤长脆弱,一折就断。他没有动,手指在她颈侧肌肤轻轻摩挲了两下。
肖稚鱼心咚咚剧烈跳动,抬眼看他。
“还真有些舍不得。”视线在她身上停留许片刻,沈玄才沉声吐出这句话。旋即手又捏住她的下巴,亲上去。
肖稚鱼躲避不开,手刚抬起,就被他大力扣紧,手腕被捏得生疼,先前沈玄也有过越礼之举,但这一回却格外放肆,肖稚鱼紧闭牙关,他在她嫣红的唇上咬了一口。
肖稚鱼吃疼,抽了口气,他趁机长驱而入,缠着她的舌,狠狠吸吮碾磨。
沈玄原还有几分惩罚的凶意,这一碰上就变了滋味,纠缠不休。
许久才放开人,沈轩呼吸灼热,喉结动了动,声音暗哑道,“说罢,广平王去了何处?”
肖稚鱼别开脸,又被他强行掰正。见她眼尾微红,眼睛湿润润的,心下不禁一软。
“就算你分了人手给他,也逃不了多远,”沈玄摸了摸她的脸,“陛下不在了,他再也成不了太子,朝中什么局面,难道你还看不明白?”
肖稚鱼眼睫轻颤了一下,抬眼看他。听这话里的意思,广平王还没被他们抓到。
沈玄淡淡道:“叛军这一闹,府兵是什么样,朝廷内外早就心知肚明,就算有两三个怀疑圣上之事,太上皇尚在,又有谁真敢捅破这件事,一动不如一静,宫里闹出事,让叛军趁虚而入,葬送江山,就是裴相也没这份胆气,何况本朝宗室,哪一代太平过。”
肖稚鱼眉头微蹙,这些话倒也并非是虚言,只听他冷笑着问:“事已不可违,你还护着那小子做什么?”
“我不知道……”
沈玄目光停在她脸上。
“我只让人护着他,并没问他去哪儿,许是去寻外家护佑,许是再找他人,”肖稚鱼道,“我自身尚难保,哪里能一直帮他,既是如此,便没问他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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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闻言,心下竟没觉得意外。她一向是伶俐狡黠的,知晓变通。先前他派人一路追索到东市,知道她连王府都没回,换了行装就要离京,这份果断令人叹服。
沈玄抓着她的手腕,见那一截细白的皮肤上被勒出红痕,拇指在那上面轻轻揉了揉。
肖稚鱼就要抽回手,沈玄蓦地开口,“豫王恐怕难以活着回来。”
她先是一愣,脸色渐渐白了。
沈玄将她拉到怀里,“豫王从未领过兵,所带府兵又是刚募的,康福海麾下强将如云,兵卒久经沙场,如何能敌?”
肖稚鱼道:“他若不能敌,潼关一破,叛军兵临长安,都等着逃命去吧。”
沈玄瞥她一眼,“哦?你对他倒是挺有心的?除了他就没别个能对付叛军了?刚才你走得那么急,就是投奔他去的罢?”
肖稚鱼心说这不是理所应当,可眼下却不好承认,只抿着嘴不说话。
沈玄微抬下颚,没有详说,“过段日子你就知道了。”
肖稚鱼暗自揣测他话外之音,潼关还藏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凶险,听口气沈家倒有应对之法。她正想着,沈玄嘴角略勾,露出些微笑意,话锋忽然一转道:“你看这里如何?”
肖稚鱼脸色微变。
沈玄好整以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你今天打算做的,被我祖父知道,绝不会轻饶了你。暂且在这儿住下,出家祈福,我请了观主照应你,过段日子再还俗,如此也算两世为人,与从前做个了断,谁也不能说什么。”
且不说肖稚鱼听见“两世为人”心头剧震,先前来时便有过不详之感,此刻全被印证,她张目结舌,“你让我出家?”
【📢作者有话说】
元宵节快乐,团团圆圆,甜到心尖尖
210 ? 第二百一十章
◎安置◎
她杏眼圆睁, 脸上是匪夷所思的表情。
沈玄见她这样,心下一阵好笑,脸上却依旧淡淡的, “本朝早有先例,贵妃,前太子妃韦氏都曾在观中修行, 你只需效仿行事。”
肖稚鱼道:“我如何与她们相同?”
沈玄眉梢微挑, “这倒是, 她们都是受谕旨出家,王妃若觉得委屈,我去太上皇跟前请旨也是一样。”
肖稚鱼抿了抿唇,沈玄这一回行事与从前有诸多顾及不同,多了几分张狂。他又是心思深沉之辈,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稍稍一想, 形势比人强,便不多做分辨。
沈玄又说了两句出家避世的好处,门外传来妙清子的声音。
很快, 妙清子带着两个小婢,手端托盘进来,盘里放着一些清粥酥饼肉汤。
妙清子在门前是故意提高声量,好叫里面的人听见。省得真撞见什么尴尬场面, 她进门笑道:“天都黑了,沈舍人和这位娘子也该用些饭菜,别饿着身子。”
沈玄看了肖稚鱼一眼, 想着她奔波忙碌也未曾好好吃过一顿, 便让人摆放饭桌。肖稚鱼t?哪里有胃口, 一时想着那些侍卫的死状,一时又为自身处境焦急,莫非真要在洞灵观中出家。
沈玄夹了块酥饼放到她的碗中,肖稚鱼嫌弃油腻并没有碰。
一旁妙清子见了,心想沈玄瞧着君子风范,却是傲气内敛,不常形于色,可瞧两人用饭,那女子爱答不理,倒是沈玄举止间有几分热切。她暗暗纳罕,对女子身份好奇到了极处。
肖稚鱼放下碗筷,漱口擦手。沈玄见她碗里的酥饼半点没动,脸色微冷。
妙清子等饭毕,叫人送上热茶,又说内舍已收拾出来,枕头被褥帐子都是新的。沈玄拉着肖稚鱼起来,说去看看。观内收拾的是内舍向南一处单独的院子,地方不大,屋里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妙清子本就是世家出身,品味高雅,有意招待,小院布置的不像清修之地,倒像是寻常富贵人家的闺阁。
沈玄看了一圈,对妙清子道:“观主用心了。”
妙清子微笑回礼,见他目光仍落在肖稚鱼身上,客套两句后便识趣离开。
沈玄招了招手将亲随喊来,吩咐几句,亲随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叫来两个侍卫守在院门外。
肖稚鱼心蓦地一沉,咬了咬唇没说话。
沈玄冷笑道,“还没死心呢?”
肖稚鱼哪会说实话,四处看了看,恻然道:“这么点大的地方,你要关着我到什么时候?”
沈玄低头看过来,正是上灯时分,天色昏暗,只见她散落的几缕乌发贴在颈上,衬得那一截后颈越发白嫩纤细,还有微微一点泛红,却是他刚才捏过的痕迹,有几分可怜的意味,沈玄喉结上下滑动,拉起她的手,沉吟片刻,道:“只是暂住在这儿,平日无事也可以出来走动,没人拘着你,只是不要出观去,平日有什么想的要的,只管和观主说。”
肖稚鱼听他这么说,分明就是要将她看管起来,脸色更不好了。
沈玄摸了摸她的脸,又说了几句。他从来不是啰嗦之人,只是见她这样乖巧站在身边,不知不觉就多说了几句。
这时,一个侍卫从外走来,到了近前行礼道:“郎君。”因肖稚鱼在,他并未明言,但语气里催促之意明显。
金吾卫以官职称呼,开口叫郎君的,是沈玄带着的心腹亲随及侍卫。
沈玄扭头朝外看了一眼,知道已经耽搁太长时间,这就要走。
肖稚鱼忙拉住他的袖子。
沈玄只当她是害怕,道:“等忙完了我就来看你。”
肖稚鱼心下恨的要死,却不得不软下语气央求,“身边都没个服侍的人,我的婢女在哪里?”
沈玄眉头皱了一下。
肖稚鱼察言观察,赶紧道:“她最知我习性喜好,离了她我寝食不安。”
沈玄轻笑一声,取笑她道:“一个婢女值得你这样。”可念头一转,刚才说到豫王有危险,她都不如现在为婢女求情上心,他登时一阵舒坦,将侍卫叫来,命人将景春放了。
景春被人押着来时神情茫然,见着肖稚鱼泪如雨下,主仆二人相拥而泣。
沈玄离开洞灵观之时,妙清子快步追至马前,道:“请舍人透个底,这位娘子到底是何身份,又该如何安置?”
沈玄翻身上马,居高俯视道:“她的事我自有安排,这些日子在你观中好好照料着,等过几日再安排授礼奏疏,别的不用多管。”
妙清子暗道,这里头果然有些蹊跷,她见肖稚鱼身上虽穿着胡服,但举止气度绝非寻常人家,再看沈玄对她的态度,倒像是将人抢来藏在此处。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妙清子笑道:“沈舍人放心,娘子在我这儿,绝不会受委屈。”
沈玄点了点头,调拨马头,还有些不放心,寒着声道:“不许让外人见她,若是有人找上门,着人立刻来报我。”
妙清子脸皮僵了一瞬,原来还真是来路不正,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沈玄带着侍卫金吾卫离开,蹄铁扣地,裹着月色行进在街上。侍卫来到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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