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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 第二百零一章
◎孝道◎
康庆恩身高体宽, 长相与康福海有几分相似,他大步走来,一把拉住沈历的手, “这些日子先生与杨杲走动最多,快与我说说,此人是否牢靠, 若……若是此人藏了奸猾, 去投靠我那个弟弟, 该如何是好?”
沈历嫌弃他手劲大,且又是胡杂血统,手上汗毛细密,如野人一般。他不动声色轻轻推开康庆恩,脸上笑容和煦, “大郎君莫急,杨杲此人, 原本是齐王亲兵,后来跟随大都督,现在若再叛您, 天下还有谁人再敢用他?”
康庆恩不住点头,“先生说的对。既然他可以用,那该什么时候动手?”
沈历道:“宜早不宜迟,明日寅时。”
康庆恩大吃一惊, “什么?”
“大郎君既已下定决心,何必再做拖延。人多嘴杂,只要有一人没把住口泄露少许, 让他们有所提防, 那我们就全完了。您再想想, 大都督虽瞎了,但心还不盲,若让他知道你背地筹谋之事,能饶你性命?寅时最易困倦,营中戒备最弱,只需杨杲这里准备三百人,以雷霆一击拿下帅帐,大郎君继承大都督之位,到时让各路将军听命,便不用大开杀戒,贻误军机,也不用担心被朝廷趁乱攻击。”
“先生算无遗策,”康庆恩大喜道,“全听先生的。”
他突然想到再过几个时辰就要杀自家老父,如此欣喜不妥,当即又强压住欣喜,挤了两滴眼泪道:“其实我心如刀绞,只是如今行事,全为自保,我那兄弟年纪轻轻,却是个狠毒心肠,绝不会容我,且打到这个地步,二十万兵卒的性命,哪能交给那小儿。父亲全是逼我啊……”
沈历跟着他做出哀戚之色,道:“大都督待我不薄,我也是为了大都督这份基业,不忍见他所托非人。”
康庆恩听他这样说,内心激动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只觉自己有明君之相。康福海背地里对几个儿多次提过,沈历乃京兆名门出身,无论才学见识,都是顶尖的,这些年康福海听了沈历不少建议,如何贿赂朝中官员,如何应对宰相,还有建造雄武城,全有沈历的手笔。如此人物,不认可他那幼弟,一心为他筹谋。康庆恩心中得意万分,道:“我父偏心……皇帝要质子入京,本该庆则小儿去,父亲不舍得,命庆绪去,这才断送庆绪性命,我只是不愿走庆绪老路。”
沈历道:“大郎君是要做大事的,不该为血缘父子关系误事。”说着他又讲了几个典故。
康庆恩听了,最后一丝担忧都没了,道:“先生去休息,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做事了。”
沈历从帐中走出,外面天色漆黑,星垂平野,夜风吹来,虽已临近夏日,却仍有一股冰冷肃杀之意。他回到自家帐中,脸上从容平静消失地无影无踪,露出一丝苦笑来,坐到书案前,磨墨提笔疾书,很快写了一张纸,封在竹筒之中,他叫来亲信,叫竹筒交给他。亲信面色慎重地去了。
沈历叹气,嘀咕道:真是夜半临深池,不知生死。沈玄这小子倒是懂得给我出难题,要搅乱这池子水谈何容易。
他又心想,时机凑巧,康福海先前刺杀受了重伤,身体越发不济,他这两个儿子的争斗已经摆到明面上。他选中大郎君康庆恩,正是看他贪权又糊涂,没学到他父亲半点精明,是个好摆布的对象。等康庆恩掌了大军,他便有更多插手安排的余地,如今已有几名将领暗地听命与他,无论是跟着叛军,或是到时候投了朝廷,都可作为沈家的助力。
与康庆恩相比,杨杲他倒有些看不透。此人明面上行事磊落,颇得上下兵卒尊敬,但看他做事滑不溜手,又识时务,显得不简单。且看康福海对其多有打压,却又重用其才,便知此人的厉害。
沈历心中盘算许久,对军中诸人都有考量,最后悠悠一叹,只听亲信在帐外说了一声,已是丑时过半。
思索忘了时间,他竟半宿没合眼。
沈历整了整衣裳,走到门外,不远处,杨杲带着人正往帅帐走去。黑色掩映下,士卒如游走在营帐罅隙间的幽灵。很快这群人便包围住主帅营帐。看守的侍卫感觉有异,喝道:“谁在那儿?”
杨杲与手下窜身而上,手中短刃已经割断对方脖颈,然后将人拖到一旁扔下。
杀戮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进行,偶有错漏的叫喊,也很快被压了下去。
康庆恩带着几名亲信走入帐中,经过杨杲身旁,他拍了拍杨杲的肩膀,“将军大义。”
杨杲笑看着他入内。
没一会儿,帐中一声怒吼,又戛然而止。
康庆恩激动难耐的声音传了出来,“请杨将军传令,各营各部的将军都来见我。”
杨杲如同寻常侍卫那样守在门外,这时才透过掀开门帘的一角看进去,只见屏风矮几上都溅着血,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全是康福海跟前服侍的近随。杨杲心下不屑,胡杂之人,不懂半点纲常,如畜生一般,竟如此明目张胆行弑父之举。
他扭过头去,脸色冷酷,攥紧双拳——经过今晚,他将掌握康福海手下最精锐的骑兵。
……
一道惊雷,光闪如蛇舞,撕裂夜幕,顷刻间大雨降至,檐前水帘垂落。
肖稚鱼被雷声惊醒,睁开眼瞧了瞧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偶尔才有光闪过窗前。快要入夏,长安下了几回雨,不过今夜的雷声尤其大,她便起来喝了半碗水,再继续躺下睡觉。
第二日清早,宫中派了人来和内肖稚鱼说,明日陛下要去兴庆宫拜见太上皇,邀了吴王齐王,也让她准备准备同去。
肖稚鱼答应下来。景春送了内侍出去,回来后便将打听的情况说了,“最近这段日子,为了立太子立后之事,朝中吵的厉害,听刚才那位公公说,陛下也觉心烦,偏偏这个时候有不少人都在传,说太上皇传位全是被逼的,陛下未行孝。陛下这才要去一趟兴庆宫。”
肖稚鱼心下略觉得奇怪,陛下刚登基时没人敢提,如今过去两个多月了,反倒是有流言穿出。所谓无风不起浪,这件事不会背后无因。可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这件事是对谁有利的。太上皇移居兴庆宫也有阵子了,朝中忙着应对叛军之事,也没人要在传位之事上做文章。
肖稚鱼叫婢女几个做些准备,第二天一早,王府外备马车,陆振带人护送着肖稚鱼往兴庆宫去。
到了宫门外,皇帝行驾未至,吴王夫妇已经到了。肖稚鱼从马车下来,与吴王妃说话。
吴王妃笑道:“刚才来的路上碰见齐王,才停下说没t?两句,齐王妃突然肚疼,齐王着急护送着回去了,今天恐怕是来不了了。”
肖稚鱼道:“她这胎怀的艰难,小病不断,也不敢如何用药,难怪齐王着紧。”
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就听见禁军骑马开道,御驾缓缓来了,众人跪地行礼。皇帝先下车,随后是沈霓,广平王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他头发束起,垂了两络鬓发下来,眉眼伶俐,见着吴王夫妇和肖稚鱼先行礼请安。
肖稚鱼余光一瞥,注意到御驾后面,身着绯红官服的沈玄也跟着。心想沈家到底是世家大族,即便皇帝并未立后,可沈玄中书舍人的官位却未受影响。只是如今皇帝登基之后与裴相等人商议的时候多,沈玄便只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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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诏命之事,与从前受太上皇赏识重用不同。
皇帝道:“别在这儿吹风了,先进去吧。”
一行人进了兴庆宫。
兴庆宫早在两日前就得知消息,太妃杨氏带着宫女宦官迎了过来。
皇帝对杨家没半点好感,只是杨氏甚少生事,也没有什么恶行,他便没多在意。杨氏请众人到秀英殿见太上皇。
进了殿中,只见一位头发雪白的老者歪坐在椅上,脸上皮肤松弛褶皱,斑斑点点。
便是吴王这样在太上皇面前从不敢多吭一声的人,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频频抬头看去。
皇帝率先跪倒在地,众人忙跟着照做。
太上皇微微歪着头,双目浑浊,嘴角抖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杨氏快步来到太上皇身侧,轻抚他的肩膀,道:“陛下快请起吧,太上皇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也甚少与我们说话。”
皇帝一听就明白过来,原来太上皇身体已经虚弱到了这个地步。他站起身,坐在下首,与太上皇说了几句,吴王夫妇与肖稚鱼也都跟着说了几句。眼见太上皇脸皮微微抽动,嘴里不时发出几声呻吟,旁人却不解其意,唯有太妃在旁边能解释两句。
吴王妃暗道,在这儿见太上皇丑态多是非,还不出去,留他们父子兄弟几个说话。想着她朝肖稚鱼使了个眼色,按着额头面露难色,肖稚鱼心领神会,向皇帝告罪一声,扶着吴王妃出来,两人趁机离开。
宫女领着两人去了花园一处偏殿休息,吴王妃依垫而坐,对肖稚鱼道:“咱们在这儿吃喝,等他们说完话,今儿这孝道就算是尽了。”
肖稚鱼闻言不由笑了笑,自打太上皇退位,吴王妃也变得更敢说了。
秀英殿内,皇帝与吴王各自问太妃及服侍的宫人一些话,杨氏淡淡道:“太上皇先前就落下不少病症,脾气又急,稍有不如意便要大发雷霆,那日摔了一跤起来,说话也困难起来,太医说是气堵血瘀,每日都有服药,却也不怎么见好。”
皇帝微微颔首,也知这种病症。
太上皇这时嘴巴微动,脸上的皮肉微颤,似要说什么,却只露出一个苦笑不得的表情。
皇帝见了不由恻然,半晌默然不语,扭头对众人道:“我与父皇单独说两句,你们先出去。”
太妃杨氏带着宫女宦官离开,吴王广平王及沈霓也都先后走了。
皇帝与太上皇相对而坐,将豫王带兵去潼关之事缓缓说了。太上皇双眼发木,听见豫王,眉头还狠狠拧了一下。皇帝说得多了也觉得无趣,枯坐半晌,终是站起身,道:“父皇,你就留在此处养身体,等着看豫王平定叛乱,朕治理天下。”
皇帝走出秀英殿,才觉得呼吸畅快,宫女过来请他去侧殿,沈霓正在此处等候。
皇帝迈步进来,桌上摆着两份糕点果子,沈霓亲手倒了杯茶端过来,并未问他与太上皇说些什么,只温柔一笑。
皇帝也知她颇识大体,正觉得口干,接过茶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说】
收到了新年祝福……谢谢大家
202 ? 第二百两二章
◎暴毙◎
放下茗碗, 皇帝想着太上皇糊涂昏聩的样子,一时五味杂陈,转头看见沈霓怔怔站着, 他温和一笑,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触手冰凉一片, 他抬起眼, 意外地看她一眼, “怎么手这样凉?”
沈霓把手缩了回去,道:“刚才我去和吴王妃豫王妃说了一会儿话,吹着风了。”
皇帝听了面含微笑,道:“吴王妃稳重,豫王妃聪明伶俐, 你是该和她们多往来。”
沈霓挤出几分笑,坐到桌旁。
皇帝瞧她神色勉强, 似是有些明白她的心思,轻咳一声,柔声道:“这些日子委屈了你, 外有叛贼,朝内也有许多事,等过阵子,朝内朝外都安定下来, 朕必为你立后正典,大酺三日。”
沈霓微微侧过身子,抬手擦泪, “陛下怎么说起这个了……”
皇帝一向心软, 见沈霓如此内敛安静模样, 暗道她才二十岁,过去犯些错处,未必不是受家中唆摆,日后身边多放几个稳重得体的人时时规劝,再请吴王妃豫王妃多走动,定能明白是非。
“这两日朝内闹得凶,朕怕你多心……你是太上皇亲指的太子妃,谁都越不过你去。”
沈霓将手放下,眼角红了一片,她眼波流转,看了过来,“多心?陛下难道不是要将广平王立为太子?”
皇帝怔了一下,没想到她竟当面提起此事,“康福海领二十万叛军,将河北道全占了,为社稷安稳计,广平王最适合。”
“太子自有其母,我这皇后该如何自处?我的孩子日后又如何自处?”
皇帝眉头直皱,“如今广平王也喊你一声母亲,韦氏出家多年,不碍着你什么事,如何不能自处?广平王聪慧大度,自会善待兄弟,你多心什么?”
沈霓抿着嘴笑了一下,似瞧不见皇帝拉下的脸,淡淡道:“陛下在时,自是兄友弟恭,可若陛下不在了,广平王还能这样大度?当初太上皇当政时,陛下不也过了许多年憋屈日子……”
“放肆。”皇帝呵斥一声,怒气上涌,只觉得眼前一黑。
他向来好脾气,但此刻被沈霓三言两句激得太阳穴突突跳动。沈霓微微偏过脸去。皇帝张嘴还要说什么,眼前却开始变得模糊。他大惊,伸手朝桌上抓去,却只扑了个空,手指扫到茗碗,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这一瞬间,皇帝意识到什么,身体却不受控制往一旁栽倒,他想要喊叫,嘴巴上下闭合,发不出一丝声,苦涩的液体从嘴角沁出,他怒瞪着双目,眼前却像蒙上一层纱。最后陷入黑暗中的一眼,他看见沈霓端坐在桌旁,脸色并不像他刚才以为的那样柔弱可怜,嘴角微挑,竟是含着一丝笑。
皇帝呼吸间胸腹剧痛,渐渐喘不过气来,他蓦然记起李承秉离京前曾对他说过话“沈家行事一向狡猾狡诈,以女儿嫁你,所图无非外戚权势,若朝中安稳也就算了,就怕是内忧外患的时候,他们想趁乱谋利,千万小心对付,最好远着些,不要给他们任何可趁之机。”
皇帝后悔莫及,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双目直瞪着沈霓坐着的方向,瞳孔涣散,胸口从起伏渐渐平静。
沈霓端坐着,双手微颤,直到屋里再无异动,她才壮着胆子往下一瞟,对上皇帝死不瞑目的双眼,她倒抽一口凉气,慌忙起身,双腿不自觉发软,险些摔倒,她忙撑着桌沿,深呼吸两下,才勉强稳住,对外喊道:“快去请中书舍人。”
片刻过后,沈玄进来,看见躺在地上圆瞪双目口吐白沫,已经彻底咽气的皇帝,脸色霎时变得青紫,迅速掩上门,“你给他吃了什么?”
沈霓一把抓住沈玄,“阿兄,我先前就和你说过,他若不死,我的孩儿就成不了太子,我也是被逼的没了办法。”
沈玄目光冷冽,如刀一般刮在她脸上,“少和我装可怜,我早说过,此事还有周旋余地,你分明是逼着家族走上绝路,为你掩饰。”
沈霓泪流满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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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上气不接下气,暗道:兄长一向精明,反正那些话也糊弄不过去,还不如直说了事。她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抽噎着道:“你们都说陛下心软,可他对谁都能心软,也不独我一个。当初你们叫我嫁给太子,难道为的不是将来皇位有一半血缘来自沈家?阿兄,你与祖父一样,圆滑有余,却不知险以弄权,危而取势,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机。”
沈玄冷笑,“毒杀陛下,便是你的非常之机?”
沈霓道:“死地而后生,如何不是非常之机,若等豫王在潼关立下战功回来,广平王立为太子,沈家还有什么机会,阿兄,事情我已做下,你再多责骂他也活不过来,咱们还是商量下该如何收拾残局。”
沈玄斜睨她一眼,强压着心头火,将皇帝的尸体从地上扶了起来。
沈霓面色惨白,往后退了两步,牙齿打颤。
沈玄将皇帝放到一旁榻上,眉宇间一t?片冷色,“对外就说陛下歇息,让宫女再拿些吃食送来。地上收拾干净,先别让人看出底细来。”
沈霓点了点头,不敢朝榻上看一眼,道:“好,好,都听阿兄的。”
她看见沈玄自顾自拍了拍衣裳,就要开门出去,心慌道:“阿兄去哪里?”
沈玄脸上神情收敛,已不见一丝一毫怒色,目光平静,“烂摊子总要找人收,我去找太上皇。”
沈霓愣住,“他那个样子,还能做什么?难道还会帮我们不成?”
“太上皇是如何退位的,朝中无人不知,陛下是吃了兴庆宫里的东西突然暴毙……明白吗?”
沈霓这才恍然,不等她再问,沈玄压低声音厉声道:“好好替陛下收拾一下,等会儿吃食送来,陛下吃了便不舒服,其他你一概不知。”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
沈霓心定了一半,在屋里来回踱步,想到沈玄吩咐,忙蹲下身子,将茗碗碎片收拾干净。
203 ? 第二百零三章
◎踌躇◎
肖稚鱼和吴王妃在偏殿中歇息说话, 门外宫女报沈霓便来了。吴王妃忙拉着肖稚鱼起身相迎。沈霓入内稍坐,喝了一盏茶,和两人闲聊几句, 言谈语气颇为亲热。
等沈霓走了,吴王妃转过身,对肖稚鱼道:“我瞧得出从前你与她有些不对付, 如今陛下登基, 她出身名门, 又是太上皇指婚,除了她,皇后别无他选。从前那些小事,实在不必放心上。”
肖稚鱼知她这番话里藏着的好意,不管心中如何想, 面上先笑着应承下来。
又坐片刻,吴王找来了, 对两人提起皇帝留下与太上皇单独说话的事,吴王妃心想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提议该回去了, 吴王也抱着同样想法,当即答应下来。
肖稚鱼离开偏殿,将陆振叫来,吩咐收拾东西, 只等吴王夫妇走时一同离开。
等车马备好,侍卫候着,肖稚鱼整理衣裳, 景春拿来帔子给她披上, 巧儿等婢女陪着一起往花园走。
一行人穿过园中游廊, 有婢女忽然低呼一声,引了肖稚鱼的注意。
婢女指着花园角落道:“刚才好像有个人窜过去。”
陆振跟在肖稚鱼身后几步,闻言不敢怠慢,立即命侍卫去查看。须臾,侍卫面色古怪地回来,身旁带着个身材瘦削,穿着一身靛青宦官衣裳的少年郎。
等人走近,看清面容,肖稚鱼吃了一惊,“广平王?”
她忙走上前,仔细打量广平王李俶昭,他皮肤白皙,眉目清秀,素日里故作沉稳老练之态,因此瞧着比实际岁数稍长,此刻他面上虽力持镇定,但脸色发白,嘴角紧抿,却是泄露出几分紧张来。
“豫王妃娘娘。”
肖稚鱼忙走过去,扶起躬身行礼的李俶昭,见他额头上湿漉漉一层细汗,心下有几分奇怪,拿帕子给他擦脸,只当他是孩子心性,难得出来一趟,正在嬉戏玩闹,“广平王怎么一个人在外行走,身边也没带个人?”
李俶昭抬眼看她,眸光闪烁不定,“我打发他们做事去了。”
肖稚鱼知道皇帝对他的看重和着紧,便道:“这里可不比宫里,许是有人认不出殿下,身边还是要留人在才好。”说着就要让宫女去叫人来。
李俶昭一把攥住肖稚鱼的袖子,“娘娘,不可。”
肖稚鱼低头一瞧,他的手抓得死紧,指节绷得发白,她更觉奇怪,在他手上轻抚拍了两下,“殿下是遇着什么事了?”
李俶昭紧抿着唇,左右看了看,语气近乎哀求道:“娘娘,你这就要回去了,可否带我一起走?”
肖稚鱼将宫女及陆振等人屏退,神色温柔道:“广平王,你实话同我讲,可是做了什么错事?”
李俶昭目光躲闪,朝花园深处飞快扫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鼻翼翕动,呼吸急促起来。他性子从来都是“宜缓不宜急”,当年母亲被逼着出家,他便习惯藏着情绪不在人前表露。别人都说他与父亲性情相似,他也有意如此,从此老气横秋,少了少年习气。可想着刚才所见之事,他却是再也忍不住,眼圈骤然一红。
“七婶婶,我……”李俶昭声音艰涩,“父皇被沈氏害死了。”
肖稚鱼面色骤变,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李俶昭眼里含着的泪水与仓皇,想着他这身打扮,忙左右看了看,强自镇定下来,道:“殿下别吱声,等会儿跟我几个婢女一起走。”
李俶昭心里七上八下,怔怔看了她一眼。
原来刚才他在兴庆宫的龙池转了一圈,回去找父皇说话。这些日子皇帝时常将他带在身边,有时与大臣议事,也未叫他避让。李俶昭年纪虽小,也知此举背后用意,与皇帝越发亲近。御前侍卫见是他没做阻拦,直接放他进去。李俶昭远远见着沈霓身旁宫女走开,知道沈氏在殿内。
他对沈氏早有提防,有意在花园里转悠一会儿,来到窗边的时候,却听见里面砰地一声响,像是重物落地,还夹杂着一声嘶哑呻吟。
李俶昭日日跟在皇帝身侧,立刻分辨出这是父皇的声音,他心乱蹦,鬼使神差的,躲在窗边,轻轻戳破窗纸,朝内一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皇帝躺在地上身体抽搐,沈霓却端坐不动,脸色阴狠。
李俶昭到底是龙子凤孙,李家血脉,千钧一发之际,强忍着悲痛却是没有出声,遛了出来。他不是头一回看见生死,却不想目睹父皇死状,心里不知咒骂多少遍毒妇沈霓。此处为兴庆宫,他想着去找太上皇,刚派内侍去问,就听说沈玄正面见太上皇。李俶昭想起太上皇被逼退位的传言,身上一阵阵发冷,只觉得危机四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办好。
他与内侍换了衣裳,让内侍扮作他的模样留在殿中休息,自己则跑了出来。随驾同行还有他的叔父——吴王,李俶昭一面躲躲藏藏一面想着该找谁,忽然停住脚,吴王性子谨小慎微,当初有宫女去通风报信,吴王怕惹事,将宫女斩杀,李俶昭从皇帝那里听说此事,当时就对这位叔父嗤之以鼻。
若是皇帝无恙,吴王定会帮他。可皇帝被杀,太上皇若与沈家联合,李俶昭不敢肯定吴王会如何选,心急如焚,踌躇难决。
沈家做下大逆不道之事,肯定不会放过他。
这时他被婢女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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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振将他带到肖稚鱼面前。
李俶昭到底还是个少年郎,豫王李承秉又是他敬重之人,见肖稚鱼温柔的问话,他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原还想忍着不说,可见她就要去找人来,他便将实情讲了。
这话一出口,李俶昭顿时懊悔,豫王妃比他也不过长了几岁,又生得貌美娇弱,他怕她惊吓之余惹出大动静,又或是不信他的话找到御前自投罗网。他脑里乱纷纷的,伸手摸向袖内,那里藏着把匕首。
李俶昭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眼前女人变了脸色,几乎在瞬间就做了决定。
204 ? 第二百零四章
◎闯◎
“七婶婶……”李俶昭神情复杂, 欲言又止。
肖稚鱼道:“先离开这儿,路上再说。”说着她招手将陆振及婢女叫来,吩咐几人李俶昭带在身边不要声张。
一行人来到宫门前, 李俶昭心头惴惴不安,垂着头只跟在婢女身后。肖稚鱼和吴王妃说笑几句进入马车,景春朝李俶昭指了指, 若无其事唤他一起上车。
吴王夫妇等人并未注意到李俶昭, 车驾先后起行, 离开兴庆宫。
李俶昭掀开一角车帘朝外张望,见真走出宫门,悄悄松了口气,可不觉又红了眼圈。
肖稚鱼却无暇感伤,问他是如何知道沈霓谋害皇帝。李俶昭以袖抹眼角, 将刚才在窗外看见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他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仓促换衣跑出来已是不易, 眼下露了底,心中慌乱,脸上就露了出来。
肖稚鱼面色微沉, 暗道:沈霓竟如此胆大妄为,陛下拖延立后,欲先立太子,她便直接将陛下毒杀。前世今生许多事分明已经改变, 没想到陛下却没逃脱被毒杀的命运。
想到此处,肖稚鱼心中一阵发寒。正思索对策之时,忽听见一阵马蹄声急奔, 从背后追赶上来。
李俶昭身体紧绷, 靠着车壁不敢吭声。
景春刚才在一旁将李俶昭所说的全听在耳里, 神色紧张。
见他们都如此反应,肖稚鱼压下心头不安,镇定下来。
马蹄声经过一旁时稍稍放缓,全是禁军侍卫,很快便兵分两路离去。
陆振骑马至车旁,对里头道:“他们去的是宫城和东市方向。”
肖稚鱼垂眸思索。
李俶昭有些沉不住气,焦急盯着肖稚鱼瞧。方才他袒露实情,肖稚鱼不假思索便相信,让他颇为感动,但沈家既然已做下毒杀皇帝的谋反之举,后面肯定还有手段,眼下他的处境实已到了生死边缘。
“七t?婶婶……”
肖稚鱼摸了摸他的头,道:“过了东市可以去平康,安仁几处坊市,沈家正在收拾首尾,我们也不能只等着。”说着她将车帘掀开,将陆振叫到跟前,嘱咐他往裴相家中跑一趟。
陆振皱着眉,余光朝李俶昭看去,神情严肃道:“属下冒昧,请王妃出来叙话。”
马车停下,肖稚鱼走下来,陆振将她请到一旁,拱手行礼道:“事关重大,广平王年岁尚小,不如先派人去打听消息,再做决断。”
肖稚鱼也知皇帝被毒杀之事骇人听闻,又出自孩子之口,陆振和侍卫几个都是半信半疑,不敢妄动。她不便解释前世也发生过同样的事,便道:“广平王为行事稳重,非一般孩童可比,他与陛下父子连心,又怎会胡言乱语诅咒陛下,如今只能做最坏打算。”
陆振叹了口气,道:“我受殿下之命,不能离您左右,王妃还是另派人去。”
肖稚鱼道:“裴相生性谨慎,若是寻常侍卫去传话,他不会轻信,你是殿下心腹,才能取信于他。沈家敢大逆不道,后手必然快若雷霆,不能再多耽误了,你速去速回。”
陆振无话可说,只能照办,又将侍卫叫来,命他们护住肖稚鱼,自己则快骑赶往相府。
肖稚鱼回到马车上,心中犹有不安,裴相为相时日不长,又逢太上皇退位叛军作乱等朝廷风波,论权柄远不如前任宰相,不能将希望全寄托在他一个身上。她琢磨了一圈,对左右道:“去长乐坊龙武大将军府。”
马车调转方向往长乐坊去。
李俶昭刚才在车上观察肖稚鱼和陆振说话,他是个机灵性子,猜到他们所说与自己有关,却见陆振领命而行,肖稚鱼又转道要去龙武大将军府。他立刻领悟过来,太上皇退位,便是豫王与龙武大将军携手逼宫所致,别人不清楚内情,他却是听皇帝说过。
一路快行,马车颠簸,李俶昭没怎么说话,心中盘算着,只要裴相与龙武大将军能主持公道,沈家便有通天之能也瞒不过去,他偷偷朝肖稚鱼看去,才短短片刻,她就已拿定主意,行动果决,让他不禁心生佩服。
此时,马车渐渐慢下来,停在一座大宅门前。
侍卫前去叫门,原本紧闭的木门打开,陈家看门仆从探出半个身子,道:“我家主人不见客,请贵客回去吧。”
侍卫稍稍侧开身子,让他看见马车,道:“车里是豫王妃娘娘。”
陈家仆从一惊,躬身行礼,却仍是没开门,道:“容小人通禀。”
没一会儿,仆从跑回来,站在门前仅容一人站立的位置道:“我家主人卧病在床,实在不便见客,请王妃娘娘恕罪。”
侍卫没想到抬出豫王府的名头,龙武大将军府的人依旧拒绝。侍卫转过身要回去,却见肖稚鱼已牵着李俶昭下车走了过来。
“推门进去。”肖稚鱼道。
陈家仆从大惊,忙要关门,侍卫却先一步顶开了门。仆从一屁股摔在地上,嚷道:“便是豫王府也不能无礼硬闯罢……”
肖稚鱼不做理会,让侍卫开道,直闯了进去。
李俶昭目瞪口呆,“七婶婶,陈大将军统领禁军,可非寻常人。”
肖稚鱼道:“非常时候行非常事,沈家可不会等我们依礼行事,若陈将军怪罪,日后我再来赔罪,今天却是等不得了。”
府里府丁仆从不少,只是听豫王府侍卫自报家门,面面相觑,却不敢动真格阻拦。
肖稚鱼一直来到正院门前,才被陈轩礼手下兵卒拦住。其中一个心腹亲兵道:“我家将军已卧病半月,王妃何必如此为难我们。”
肖稚鱼站在门前,对着里面喊道:“圣上生死不知,请陈大将军救广平王性命。”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听见的人都悚然一惊。
屋里有杯盏落地的声音,门忽然打开,陈轩礼走了出来,他方脸长鼻,两道浓眉,皮肤黢黑,两颊微凹,瞧着是有几分病容。他一双眼犀光暗蕴,先朝肖稚鱼扫了一眼,很快挪向李俶昭。
205 ? 第二百零五章
◎劝说◎
“豫王妃, 广平王今日去了兴庆宫?”陈轩礼叹了口气,缓缓问道。
陈轩礼统领宿卫,正二品官职, 威名赫赫,历经三代的老臣,李俶昭这样年轻的皇室子弟, 也必须恭敬以待, 他按耐住焦急, 点头说是。
肖稚鱼不由皱眉,所谓闻弦知雅意,李俶昭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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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句,陈轩礼并未问皇帝如何,开口却问他们去兴庆宫之事, 让她心中生起一丝不妙,开口道:“大将军, 我等有急事相求。”
陈轩礼咳嗽两声,抬手往书房一摆,“此处说话不便, 请豫王妃广平王挪步。”
肖稚鱼李俶昭跟着他来到书房。
陈轩礼叫人上茶,肖稚鱼道:“大将军不必客气。事态紧急,广平王能不能活命,全看将军的了。”
李俶昭来的路上就得她的指点, 此时毫不犹豫便迈上一步,在陈轩礼跟前,“大将军在上, 受我一拜。”说着便要跪倒, 被陈轩礼拦住, “殿下折杀老臣。”
李俶昭勉强半礼,“父皇恐遭遇不测,请大将军立刻擒拿凶手。”
陈轩礼道:“殿下莫非听了什么谗言?”
李俶昭道:“大将军不知,今日到兴庆宫拜见太上皇,我亲眼所见,父皇倒在沈氏那毒妇身旁,父皇正当盛年,又无隐疾,若是发病,为何沈氏不叫人来,我思忖此事定是她有意谋害,大将军只需派人一查便知。”
陈轩礼眉头紧皱,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殿下,老臣半月前已与告归,不再掌禁军之事,陛下也答应了,只等朝廷安定些便要下旨,如今老臣在家养病,对朝廷之事早已力不从心。”
他话说一半时,李俶昭已是大急,“父皇生死不知,若大将军坐视不理,还能找何人?”
陈轩礼道:“殿下将刚才说的告诉众朝臣……”
肖稚鱼打断他道:“大将军有告归之心,可如今尚未致仕,仍是禁军统领,陛下出了意外,禁军却不闻不问,置身事外,这是为臣本分?”她疾言厉色问了一句,随即语气又柔和几分,“百官各司其职,各有法度,如今我们请大将军马上派人去御前查看情况,至于何人下手,又该如何处置,自有裴相他们去拿主意。”
陈轩礼抬起眼皮,朝她看了一眼,颇为意外。他因御前统领之故,很少在官场人情往来,但长安城中也没什么事能瞒过他,这位豫王妃出身不好,他是知道的。刚才见她这样的年轻女子带着个孩子来到,虽身份尊贵,他也并未如何放在心上,可听她说的这两句,又想到刚才广平王一番行礼说话,显然是有备而来,他面色多了几分肃然。
“宫中之事诡谲多变,广平王年岁尚小,童言稚语,许有看错,豫王妃体恤小辈,老臣也是明白。可禁军行事,只听陛下之命。我为臣数十载,不见谕令不敢自行做主。”
李俶昭年轻气盛,脱口而出,“怎可如此不知变通?”
陈轩礼面不改色。
肖稚鱼见他脸色,心下已是沉了下去,咬了咬牙道:“当初大将军答应豫王,难道也有谕令?”
陈轩礼猛然睁眼,一双眼扫来,仍有几分森然气势。
肖稚鱼却并不想让,眼中泛起水光,道:“我与广平王势单力薄,明知陛下有难,却不能搭救,沈氏出身高门,背后不知还有谁相助,眼下只有大将军能拨乱反正,我有一事实在不明,大将军不是怕事之人,为何无动于衷,莫非与沈家也有关系不成?”
李俶昭大气都不敢出,往她身边靠了半步。
陈轩礼暗道一声厉害,重重叹了口气,道:“王妃不必软硬兼施,宫廷中曾发生过的事,比广平王所说的更奇更险的多的是,若每次都由禁军出动,天下早就乱了。我等掌军之人,该拘束,不该妄动。”
肖稚鱼欲言,陈轩礼却语气急促,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老臣是与豫王合作过一次,不知背后有多少流言蜚语,便是上书言我谋反的都有不少,”陈轩礼道,“老臣为陛下尽忠一辈子,唯独这件事有愧于心——当日陛下斩杀密云郡公,兵戈相向,潼关几乎失守,无人能规劝,陛下宠信杨家多年,朝野上下不满,内外忧患,到了动摇江山的地步,老臣才不得不动,这并非为豫王,只是为陛下,为社稷着想。”
李俶昭听了这话,在肚子里转了两回,突然明白过来,陈轩礼嘴里的陛下是太上皇。他心中不安更甚,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看向肖稚鱼。
“当今圣上有个三长两短,于社稷也是大难。叛军未平,朝廷不能再乱了。”
陈轩礼摇了摇头,抬头朝墙上看。
肖稚鱼顺着他目光所在看去,墙上只挂了一副字,上书“赤胆昭天t?光日月,孤忠镇岳固金瓯”,却无题字,她仔细看了两眼,道:“这是太上皇的手书。”
陈轩礼道:“我年少时陪着陛下征战,夺宫诛邪,宫廷之中什么事不曾见过,老臣已对不起陛下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今日之事,广平王做错了,该先去见太上皇。”
李俶昭嘴唇轻颤,说不出话来。
肖稚鱼见好赖话都说尽,陈轩礼依旧是无动于衷,还表明只忠于太上皇。她心中那股不安越发浓郁,目光在那副字上转了转,道:“今日见太上皇,面瘫嘴邪,病症极深,圣上与他说话,十句难回一句,大将军不肯调兵前往兴庆宫,就不怕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太上皇?”
陈轩礼道:“王妃舌灿莲花,老臣愚昧,实在难以分辨,还是等着宫中谕令罢。”
肖稚鱼已有几分火气,对他怒目而视。陈轩礼也并未避让,目光相撞,各自眼中都藏着戒备。
这时,书房外忽然有亲兵来传,“兴庆宫来人了。”
肖稚鱼身上登时泛起一股寒意。
陈轩礼微怔,神色复杂。
甚少在人前露怯的李俶昭一把握住肖稚鱼的手,轻轻唤了声,“娘娘……”
206 ? 第二百零六章
◎猜想◎
书房中一时寂静无声。
亲兵重报一声, 陈轩礼面色无波,对外说了句,“请他们稍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