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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 第九十一章
◎洞房(下)◎
她的头发散乱在床褥上, 乌鸦鸦的一团,衬得皮肤越发莹白,李承秉隐约还能闻到一阵暗香, 幽然如兰,他心里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不由低头朝她颈间嗅去。
肖稚鱼全身发僵, 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肌肤上, 夹着酒味似乎都变得滚烫起来。
李承秉察觉到她的僵硬, 低沉地笑了一声,板着她精致小巧的小巴微微一抬,直接亲了上去。
这个吻强迫的意味太浓,肖稚鱼感觉不舒服,浓郁的酒气传来, 熏得她头脑发胀,想躲也躲不开, 眼睛渐渐湿润。
李承秉不轻不重地纠缠她的唇舌,手直往下探。
在走入寝殿之前,他还犹豫是不是该好好冷着她。外面都传他对这门亲事不满, 无论人前背后,李承秉都未隐瞒这点。若非皇帝亲自指婚,他怎么会将前世背叛自己的女人再娶回来。
前世的记忆骤然涌上来,李承秉心中一阵难言的疼痛。
肖稚鱼大口喘着气, 憋着泪见他脸色阴鸷,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用力撑开他的身体, 手忙脚乱往后缩。
李承秉一把抓住她的脚踝, 将人拖了回来。触碰到的肌肤白嫩细滑, 他并未松手,呼吸粗重,将人牢牢困住。
去前头宴席敬酒时,李承秉在厅外就听到李茂在对人夸耀她的美貌,心中莫名冒出些火气,进去之后将所有来敬的酒都喝了,身上有几分飘飘然,但脑子却格外清楚。
就在她在床前犹豫又将要转身的时候,他还未想清楚,身体却似有本能,已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李承秉心里似有火在烧,低头见她衣裳已乱,露出的纤细的小腿仿佛轻易就能折断,脚掌小巧可爱,他猛地喘一口气,酒意全化作烈火,浑身的血液似乎都燃了起来。
其中滋味销魂——这一刻他别无他想,前世之事也尽数暂抛脑后。
何必瞻前顾后,他是豫王,天潢贵胄,何必要屈着自己。
何况她本就是他的妻——
若是前世之事重现……
想到这儿,他目光一狠,面色骤然狰狞。
肖稚鱼吃疼,眼泪忍不住唰唰往下掉,李承秉就像一块石头,硬邦邦的有千斤重,她几乎喘不过气,但凡有所挣扎,他就会变本加厉。
比前世不知粗鲁野蛮了多少。
肖稚鱼原先想着软言好语的示弱,或是干脆相敬如宾互不相犯,统统都没用上。刚才她惊惶失措,七分是真,另有三分便是有意表现。李承秉对她是否有前世记忆还存疑,她不敢露出丝毫熟悉的感觉。
可她没想到,到底两世之别,上一辈子身死时已是二十多岁,现在这个身躯还稚嫩,根本无需刻意作态,她与李承秉也已陌生了。
更为可恨的是,他肆无忌惮,手掌贴着她,声音暗哑地笑了一声道:“小了。”
肖稚鱼满脸通红,有羞又臊又气,抬脚便往他身上踹去,只是这个动作却让他眸色更暗。
过了不知多久,肖稚鱼身上酸疼,睁开眼睛,昏昏沉沉望向外面,只见一对长明烛已燃了大半,滴露的烛泪堆积了一团。她实在累极,嗓子眼干得生疼。
入夜前便觉得口渴,直到天快亮了也没能喝上茶,肖稚鱼又渴又累,忍着身上不适睡了过去。
才睡得片刻,迷糊感觉身边有淅淅索索的声音,她勉强掀开眼皮,身旁李承秉已先一步醒过来。
门外侍卫声音压低了禀报:“……大都督连夜赶路,清早至城门,着人喊开城门,此时已有人赶去宫中。”
李承秉听得这话,原本散漫的神情一敛,坐直身体,一掀帐幔下床。寝殿内并没有留人值守,他只穿着一条单薄绫裤,袒露着结实精壮的上身,也没叫人进来伺候,大步走到屏风后换衣。
肖稚鱼听提到大都督,不自觉便留心起来,这时李承秉穿上外衣,从屏风后走出来,她忙闭上眼。
李承秉回头朝床上瞥去,烛火暗淡,映照着里头朦胧一团。他一眼扫过,抬腿就往外走。侍卫见寝殿门从里头打开,忙将头垂下,不敢多看,张口还要继续说事,李承秉挥手打断他道:“出去再说。”说着就朝书房走去。
范阳大都督康福海在去年年关前就上书,说要来京城庆贺太子大婚,四月被河东的事耽搁,迟了两个月才抵京。李承秉对康福海最是戒备,早让人盯着他的举动,侍卫天不亮收到消息,不敢耽误,壮着胆子来殿前传话。
去书房的路上李承秉已命人去叫了幕僚严全规过来和几个亲信过来。
严全规布衣出身,五年前年前来长安到处找世家自荐,却找不到什么门路,蹉跎近一年光景,正当他钱财耗尽不得不回乡之际,突然有一日被王府的人请了过来,自此便为豫王做事,这几年早就为李承秉过人的眼光及谋略城府所折服。刚才严全规在睡梦中被侍卫叫醒,听到是豫王召他去议事,一时还恍如梦中。谁不知昨夜豫王新婚,天才亮就已经开始处置政事。
一时之间,严全规也不知是错愕还是惊叹,赶紧批上衣裳赶来。
李承秉坐在书案前,严全规,王应青,陆振几人进来时看见他头发及衣裳,就知道是没好好收拾过,能让豫王如此匆忙,可见大都督康福海的份量着实不轻。
李承秉问道:“还没到开城门的时辰,他来叫门时是谁代为宫中传话的?”
侍卫道:“属下听闻是监门将军去宫中通传,路上曾在沈家停留片刻。”
李承秉面色沉静,眉心轻轻拧了一下。
王应青道:“不到时辰要开城门,需城门郎,监门将军和中郎将三个对勘合符,此事谁也拿不准主意,唯有去宫中请旨。若是别人来叫门,只怕没人理会,大都督节度三地,深受盛宠,到底是不同。”
严全规刚才一直听着众人说话,想到李承秉洞房之夜都不多留,他忽然想到什么,面色微变,道:“殿下莫非担心大都督有异心?”
这话一出众人大惊。大都督康福海这回上京的意图大家都明白,他原是任平卢兵马使,节度两地,领范阳大都督还是前年的事,当初康福海与宰相多有往来,与杨忠不对付,如今宰相谋逆病死了,他是为了探查朝廷情况,稳固圣心。
康福海善于钻营是不假,但要说他有反心,几人心里俱是打鼓。
严全规想着过去几年间,豫王目光长远,所料之事无有不中,他神色肃然,道:“陛下信重大都督,殿下打算如何做?”
李承秉淡淡看向众人,默然片刻,语气阴恻恻道:“我想叫他有来无回。”
————
李承秉走后,寝殿内静悄悄的,肖稚鱼稍稍一动,便觉得浑身骨头都像刚拼凑的,脑子也昏沉,什么都想不起,没一会儿又睡过去,直到外间传来景春叫起的声音,她开口应了一声。
门被轻轻推开,景春先进门来,走到床前将肖稚鱼扶起来,见她脸色发□□神也不济,再一看凌乱的被褥,扭头叫婢女进来。
端着水盆梳洗等物鱼贯而入两个婢女,都是这回肖稚鱼从肖家带来的,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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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宫女只守在外面并未入内。
肖稚鱼见身边都是熟悉的人,心里也就没那么别扭,起来梳洗擦身,换上一身干净衣裳,这才觉得舒坦许多。
宫女在门外提醒,今日要去宫中拜见。
肖稚鱼瞧了眼外面天色,不知李承秉去了哪里。
92 ? 第九十二章
◎入宫◎
方才天亮时她听见有人来禀大都督的事, 只是迷糊间没听清楚说的是什么,此时静心一想,她猜许是大都督要入京了。
景春为肖稚鱼梳拢头发, 另两个婢女将备着的衣裳拿来,花枝绣纹朱罗衫,下面是八彩绫裙, 裙料各一色, 八幅缝成裙, 极为艳丽夺目。衣裳在熏香架子摆了一夜,料子平整顺滑又带着馥郁香气。
肖稚鱼才换上衣裙,李承秉就从外面回来了。
宫女侍从有的打水拿帕子,也有的端茶送新衣。等了片刻,他便换了一身绛色袍衫出来。宫人已摆上早饭, 有八仙盘,桃仁粥, 还有胡饼和羊汤。李承秉坐下,朝内间看去。
肖稚鱼梳妆打扮完毕,听见外面动静, 起身出去,坐到桌旁。
李承秉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却没说什么, 拿起筷子用饭。
屋里没有声音,只有碗碟偶尔轻触,肖稚鱼身子酸软, 想到李承秉昨晚那股狠劲, 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她能感觉到李承秉还藏着对前世的恨,千万不能让他发觉她重生的事实。不然以他如今狠厉手段,还不知会如何。
肖稚鱼心里打了个突,没了胃口,很快放下筷子。等李承秉吃完,她这就要起身,他忽然开口:“去把衣裳换了。”
肖t?稚鱼低头看了眼衣裙,这是她出嫁前请了绣娘做的,前后用了一个多月,便是嫁衣都没那么用心,为的就是今日在宫中露面。本朝风气崇尚奢靡华美,有道是先敬罗衣再敬人,宫里宫外那么多双眼盯着,自然要用心打扮,不能叫人小瞧了去。
她看不出哪里不妥,坐着没动。
李承秉道:“花里胡哨的,太过繁杂,去换身素净的来。”
肖稚鱼有些恼:“长安如此用颜色的满街都是。”
李承秉眉梢一抬,“让你去就去,快点。”
肖稚鱼暗自咬牙,在他目光注视下慢吞吞站起来,到里头去换衣裳。景春刚才在旁候着已听见了,动作飞快在箱笼里又找了条樱草色流云绫裙出来。
肖稚鱼重换了裙子,照镜时轻叹了口气,很快将心里那点不快压下去。她已是豫王妃,所想的长久富贵也离不开李承秉的身份,何必为件衣裙就恼,素就素点吧。
等换了一身出去,李承秉上下打量她,似仍有些不满意。
侍从在外面道:“殿下,王妃,辰时三刻了。”
李承秉吩咐一声备车,提步就往外走。肖稚鱼也跟着出去。
太阳出来已有一会儿,渐起一层热气,来到马车前,肖稚鱼踩着马凳上车,刚坐下,就见李承秉掀开车帘也坐了进来。她刚想着歇会儿,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一路无话,车到了望仙门停下。
车外有宦官的声音传来,“陛下在含元殿等着殿下与王妃呢。”
李承秉刚才坐着闭目养神,此时睁开眼,嘴角已是微微含笑,道:“怎是冯公公在这儿候着。”
肖稚鱼立刻就明白这宦官的身份,是皇帝最为亲信的内侍冯元一。
李承秉掀开车帘先一步下车。
冯元一是个白胖圆脸,身材也是微福,笑起来极为和气,不见半点锋芒棱角,道:“陛下记挂着豫王殿下,老奴这才来看看,听说大都督也快要来了。”
肖稚鱼随后从车里出来,还未下来,冯元一立刻瞧了过来,她含笑点头示意。
冯元一对李承秉夸道:“殿下与王妃真是一对璧人。”
李承秉站在车轴旁,伸手过去。
肖稚鱼没想到他会来扶自己,微微一怔,见他又看了一眼过来,忙将手搭上去。
冯元一脸上堆着笑,心想豫王成亲是晚了几年,王妃家世不好,可眼下瞧着这门亲还过得去,尤其王妃这般姿容,难怪当日能被圣上指婚。
他在前面领路,李承秉和肖稚鱼在后跟着。
冯元一自年轻时便开始服侍皇帝,已有二十多年,对皇帝脾性喜好了如指掌,外间甚至戏称他半个宰相,就知他对皇帝的影响。路上冯元一与李承秉说话像长辈似的,多有亲近关心。
到了含元殿,冯元一客气请两人稍候,然后进去禀报,没一会儿,传召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肖稚鱼跟着李承秉入殿。
殿内铺着雕花青砖,两侧梁柱以沉香木筑,雕梁画栋,如真龙盘踞,栩栩如生。正中摆放御座,四周屏风,山河锦绣尽绣在上。皇帝高坐龙椅,贵妃陪伴在侧。
李承秉与肖稚鱼双双跪地行礼,口称“万岁”。
皇帝笑声郎朗,让两人起身,又赐座。他这些年行事越发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对身旁贵妃道:“佳儿佳妇,很是般配。”
贵妃想法更是简单,与肖稚鱼谈过几次曲乐,便觉得她人不错,笑着点头附和。
皇帝对李承秉道:“耽误这些年,别人儿子都有几个了,你才娶妻。如今也该收收性子,千万不能和从前一样胡闹。”
这个胡闹自然是指李承秉曾为太子出头,殴打过宰相从属。
李承秉答应一声,神情闲适,也不见有什么惶恐或不安。
皇帝并无不满,反而笑意更深,几个儿子见他都是战战兢兢,唯有李承秉最是坦荡自然,倒有几分寻常父子相处的感觉。他知道李承秉的脾气,说教两句后就开始问他府中之事,言语间颇为体恤,大有要重赏的意思。
肖稚鱼在旁听着这对天下间至尊至贵的父子说话,却觉得有些怪异。皇帝慈父模样浮于表象,李承秉的对答分寸得当,显然是精心算计。
不过想来也是,前太子就是皇帝所杀,后又不顾伦常夺儿媳,又怎会是真的慈父。
皇帝与豫王闲谈片刻,外头来了个宦官,在冯元一耳边说了几句。皇帝瞧见了,便问什么事,冯元一低声说了。
“这个康福海,性子居然还这么跳脱,还跟年轻时候一样,”皇帝笑了一声,对李承秉道,“太子大婚时他就想来,被河东的事耽搁了,这回进京,他原本打算赶上你的婚期,哪知路上又病了两日,紧赶慢赶,今日天亮才到。”
李承秉面露意外,“大都督竟已到长安了?”
皇帝道:“朕特让城门早开半个时辰,就是为了他。刚才又说要来谢恩。”
李承秉点了点头,并未在意。
皇帝心下越发满意,豫王在外有张扬跋扈之名,但在御前从未主动拿过主意,他扭头与贵妃说了几句,贵妃掩唇笑了出来。
皇帝道:“这个康福海,送了两份贺礼来,又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传他申时入宫罢。”
当即就有宦官领命而去。皇帝起了热闹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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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便又命人去将太子夫妇请来。
不到半个时辰,太子携沈霓就赶来了。皇帝今日高兴,对太子也是和颜悦色,只是太子素来谨慎小心,言谈举止远不如豫王洒脱,说了几句后,皇帝拧了下眉头,习惯便要呵斥,想起今日是豫王成亲来拜见,终还是没说什么。
中午皇帝留太子豫王在宫中用饭,没一会儿,杨忠又来求见。
肖稚鱼心道:外间都传康福海与杨忠是水火不容之势,康福海一有动作,杨忠这不就急赶着来了。
杨忠向来口巧擅言,做事最能体察上意,皇帝对他也觉得满意,对贵妃笑语,“你这个堂兄实在机灵,挑着好日子就来了。”
贵妃私心并不想理会朝堂事,不过杨家的人她总要照拂一二,说道:“兴许他有什么急事要禀。”
杨忠来到殿中,跪拜依次行礼,提的却是今早叫门之事,“长安乃国之都城,康福海身为节度使,不曾将时辰安排妥当,却来叫门坏了开城门的规矩,此举瞧着是小事,实则有损长安,却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肖稚鱼倒有些意外,杨忠在外名声早臭透了,可这一番话倒是切中要害。
皇帝听了却并未在意,道:“你为官时日尚短,不知这些胡人就是如此,不知礼节,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倒是没有什么坏心。好了,你既来了,等会儿康福海来的时候说他几句就是。”
杨忠闻言,知道皇帝没有半点追究的意思,再一看太子与豫王都在,他最会察言观色,知道皇帝在兴头上听不进劝谏,当即话锋就转了,不再说正事,只谈些风花雪月逗趣。
到了申时,康福海进宫来,他生得肥胖,一个人有两个人那么宽,五官深刻,双目深陷,满脸短虬胡须,别人进宫都是谨小慎微,他人还未到,却已经在高呼“陛下”。
肖稚鱼前世知道这位大都督就是背后出兵的主导,却始终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好奇地朝殿门看去。
李承秉微微侧过脸来瞪她一眼。
康福海腆着肚子来到殿前,扑通一声跪倒,重重磕头,道:“臣在范阳日日都思见天颜,万岁万万岁。”
杨忠脸色微变。
肖稚鱼心下咋舌,节度三地,手握重兵,不说身上没有半点将军威势,还能做出如此谄媚之态,这份心机城府实在令人心惊。
【📢作者有话说】
饼子为什么这样呢,我提前告知:康福海好色,皇帝又有抢儿媳前科
93 ? 第九十三章
◎胡旋◎
殿中众人神情各异, 太子面色沉稳,李承秉嘴角挂着笑,可眼底却藏着森然冷色。
皇帝看着康福海头发卷曲, 跪着时身上的肥肉微微颤抖,被逗得直乐,官位做到节度使的, 哪个不是一身气派, 唯有康福海, 在御前丝毫不掩饰谄媚讨好,令他大为开怀,口称“康卿”,又命人给他添座。
康福海起身坐下,先后又向太子与豫王贺喜。
寒暄过后, 皇帝问他河东之事,康福海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道:“藩族在河东侵扰百姓,祸害更胜恶蝗,臣带着人击退了几次, 河东已平定下来。”
听着戍边打了胜仗,皇帝不住点头,这也是他能将三处要地交给康福海的原因,确实是个少见的将才。
“康将军此言, 应浮一大白。”
康福海恭敬道:“陛下托付重任,臣夙夜兴叹,不敢有负。”说着便真的要酒喝。
贵妃听他虽官话说的流利, 言语直白, 偶尔正经, 用词却有些不伦不类,令人发噱,贵妃忍不住轻笑出声。
皇帝笑着让人拿酒上来。
一坛美酒被宫t?人捧进来,正要打开盛放碗中,康福海却豪气起身,将坛开封,直接提着,对皇帝作揖道:“臣本来想以驱逐藩族的喜事为太子与豫王庆贺,可惜晚了些,当是罚酒。”说着仰头就饮,姿态豪迈。
烈酒的醇香弥漫在殿中。以往来御前的大臣都讲究举止风度,哪有这样浅薄直白的。在众人注视下,便见康福海咕噜噜一坛全饮尽。
皇帝高声赞道:“这才是朕旷达豪迈的康将军。”
肖稚鱼环视一圈,见杨忠的脸色跟开了磨坊似的精彩,却还硬扯着笑。
杨忠与康福海积怨已久,且他正是拼命想要捞权的时候,天下节度使那么多个,康福海是地盘最大兵权最大的,却摆明与他不和,这不单单是扫他脸面,更影响他在朝中的地位。
可惜康福海太会做戏,皇帝视其为赤胆忠臣,偶有粗鲁失仪之处只是不通礼节。杨忠一时也拿他没法子。
康福海喝了酒,与皇帝说话时更显得随意,眉飞色舞说些戍边之事,皇帝听得颇为入神。康福海一通夸耀战绩,转而又说陛下是古往今来少见的圣君,这才能让四方拜服,万国来朝。
这话正说中皇帝心坎,他年轻时能在血雨腥风的朝廷争斗中胜出,从宗室子弟成为皇帝,励精图治多年,天下太平富庶,便在帝王之中,也唯有秦皇汉武才能相比。
君臣相宜,冯元一在递茶过来之时低语一句,皇帝心情大畅,对众人道:“今天是豫王的好日子,恰逢康将军在此,晚上设个家宴,再叫些人来,一同饮酒庆贺。”
无人敢扰皇帝兴致,纷纷答应下来。
康福海脸色酡红,揉了把脸道:“饮酒不可无曲,臣愿献舞一曲。”
皇帝哈哈大笑,道:“朕也许久没见将军跳舞,”说着又看向他的肚子,“还能跳得起来?”
安福海一拍肚子,“只要陛下想看,臣必定能舞。”
皇帝在含元殿坐了半日已有些累了,命人去备宴后起身带着贵妃先去休息。
杨忠面色不虞,本想跟上去却又停了脚,和太子豫王行礼后快步离开。
康福海刚才猛灌一坛酒,此时酒劲上来,肥胖的身躯就地往梁柱一靠,全然不顾仪态。
太子忙叫人扶康福海去醒酒,随后和李承秉招呼一声去别处说话。
皇子年少时也在宫中居住,到了十四岁才搬去永兴坊。宫中殿室仍留着,以做入宫时暂歇之所。
太子与豫王说话,沈霓与肖稚鱼去后殿喝茶。
在含元殿坐了大半日,肖稚鱼早就腰酸腿疼,苦不堪言,面上还不敢露出分毫,强撑着笑,脸皮都觉着有些酸。
一进门,景春就拿了个银丝绣花软枕放在肖稚鱼腰后。
沈霓与太子分头走之前说了几句话,这才落在肖稚鱼后面,她刚才有留意,李承秉只简单交代一句就走了,丝毫没有你侬我侬新婚情意。
她目光稍稍在软枕上一停,再看向肖稚鱼,两人自从离开华清宫就没再打过交道,半年不见,肖稚鱼又长开了些,眼角眉梢染着若有若无的媚意。
沈霓坐在桌子另一头,拿起茗碗,慢条斯理地饮茶。
房中安静,肖稚鱼喝茶歇了片刻,四下打量一圈,家具摆设半新不旧,并不如何奢华。
这时宫女送了糕点果子进来,沈霓招呼肖稚鱼一起吃,这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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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屋里的宁静。
沈霓不像过去那样,嘴里姐姐妹妹的热情,只维持了个表面客套。
肖稚鱼也没精神做口舌争锋,一时两人倒是相安无事。
肖稚鱼吃了半块蜂蜜荷花糕,倦意涌上来,眼皮发沉,悄悄和景春说了几句,景春出去很快带着两个宫女进来,在内间收拾出一张软榻。肖稚鱼和沈霓打过招呼,进去躺下小睡。
沈霓干坐片刻无趣,她也有些累,但不想和肖稚鱼同处一屋睡觉,干脆站起身,出去透透气。
在外面小园子里转了一圈,沈霓看见太子与豫王在凉亭中说话,脚步一停。兄弟两个年纪差了八岁,外表瞧着却像隔着一轮。太子样貌身量都是中等,站在身形挺拔的李承秉身旁,便显得平庸了许多。
沈霓怔怔看着前方,似有些失神,直到婢女青亭提醒,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快步走开。
肖稚鱼睡了一觉,直到景春过来将她唤醒。
宫中筵席已备好了。
皇帝摆宴是临时起意,宫人匆忙打扫殿阁准备吃食,幸好一应物资俱全,准备充足。冯元一知道皇帝的习惯,去梨园调来宫女乐师若干,以作娱宾。
已是傍晚时分,华灯初上。肖稚鱼稍作收拾,李承秉与太子一起过来。沈霓含笑相迎,太子语气温柔地问她累不累。
李承秉来到肖稚鱼身前,神色淡淡的,没说什么。
宫人来请太子豫王入席。
六月正热,入夜才有凉风,宴席摆在花苑湖边。
夜色沉沉,月华如练,亭台楼阁皆高挂宫灯,灯火映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梦似幻。
宫女们端着菜肴美酒在席间穿梭。
亭中设有御座,皇子与朝臣左右分列。因皇帝先前说是家宴,齐王夫妇也来了,另还请了右相裴少良及几位近臣,肖稚鱼落座之时匆匆一扫,陪坐末席的绿袍男子转过脸来,眉目俊美,正是沈玄。
皇帝这些年喜欢热闹场合,又喜音律几吟诗,沈玄有才名,就算官阶不高,也时常能在御前露面。
她很快便撇开了脸。太子与豫王到来,众人先后行礼。
肖稚鱼刚落座,旁边桌的宋氏起身挪了两步到她身边,先道了一声喜。肖稚鱼回礼,宋氏道:“天气太热,难得走动,我还想过些日子邀你赏花喝茶呢。”
肖稚鱼笑着先答应下来。
宋氏道:“这么长时间没见,这回私下该叫你一声七嫂,我在东市淘了对玛瑙杯,听说是从西域来了,样式别致少见,改日就让人给你送来。”
说着怕她拒绝,宋氏拉着她的手,“可别和我客气,这是我谢你的一片心意。”
肖稚鱼道:“有什么要谢我的?”
“你忘了,去年年岁你荐给我的两个郎中,我都派人去请了,吃药有好几个月了,你瞧我气色还好?”
肖稚鱼这才借着灯光仔细打量,宋氏梳着倭堕髻,面贴金色花钿,瞧着没了病气,精神许多,眉目宛然,更见秀丽。
“半年不见,果然看着好多了。”肖稚鱼也觉得高兴。
“都是你将我的事放在心上,”宋氏道,“说起来还奇怪,安邑坊的那位名声响亮,但延福坊的胡郎中着实让我意外。”
“意外?”
“胡郎中从徐州来长安,落脚不到两月,只给邻居看过病,还没闯出名声,你竟也知道他,莫非曾去过徐州?”宋氏顿了顿,又道,“两位郎中,我觉得胡郎中还更高明些,吃了他开的药,我这心疾再未犯过,气血也更好了,全是托你的福。”
肖稚鱼听了这话,眼角余光去看李承秉,他与一位身着深绯色官服的老者说话,并未注意到这儿,于是悄悄松了口气。她赶紧岔开话题,未与宋氏再说郎中之事。
宋氏只当她是不以恩情自居,倒是越发佩服。
两人闲聊好一会儿,李承秉与人寒暄完,回头正看到宋氏和肖稚鱼说了一声回齐王那一桌,他眯了眯眼,撩袍坐下,手里握着酒杯轻晃,却没有饮酒,忽然问道:“齐王妃过来说什么?”
“聊些养身子的方子。”
李承秉看了她一眼,眼中意味难辨。
这时宦官一声传唱,皇帝携贵妃往亭子走来,身后几步跟着的正是康福海。
贵妃头戴金凤簪,一串滚圆雪亮的珍珠垂在发髻旁,顾盼生辉,直如神仙中人。
席间皆跪拜行礼,皇帝抬手示意免礼。
众人皆落座,随即丝竹管弦从湖上榭台传了过来,乐工吹弹,更有十余个宫女,身着罗衫绫裙,随乐飘飘起舞。君臣隔湖观望,眼前之景美轮美奂,天上人间都少有。
太子对这类靡靡之音并不喜欢,只是不敢招皇帝厌恶,脸上才佯作欣赏之色。脑里想着李承秉和他提过禁军反不如节度使手中兵马,不由又忧心忡忡。忽然有只柔软的小手偷偷捏了他一把,太子转过脸,沈霓将酒杯递到他跟前,软语细声和他说曲子里的美妙之处。
太子心里一软,两人成婚以来,沈霓待良娣宝林如姐妹般,对小郎更是宽厚,温柔大气,气度雍容。如此太子妃正合他心意,这两个月里相处融洽,恩爱非常。
此时一曲结束,不少人喝彩。
皇帝说赏,水榭上乐工宫女纷纷叩谢,又弹奏新曲。
杨忠提了酒越过右相裴少良的桌子,仗着贵妃兄长的身份向皇帝贵妃敬酒,他插科打诨,逗得贵妃喜笑颜开。
康福海见状撇嘴一笑,眼藏不屑。
朝中有不少人对他这位节度三地的大都督极为有兴趣,往来寒暄应酬不断。康福海逢t?人皆是笑脸,豪爽直性让不少人都称赞。
酒过三巡,皇帝兴起,亲上水榭击鼓助兴,康福海哈哈一阵大笑,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朗声道:“臣愿跳一曲胡旋,以助雅兴。”
皇帝放下鼓锤,道:“康将军上来。”
康福海眼珠子一转,又道:“臣在河东都曾听闻,贵妃娘娘琵琶曲艺高超,今日斗胆请贵妃娘娘以仙音助我。”
众人皆佩服他胆大。
皇帝不以为意,走入亭中,和贵妃说了两句。贵妃站起身,招手让宫女送琵琶过来。
康福海抬脚已往水榭上走,眼睛却往亭上看,贵妃果然要弹琵琶相助,端详她仙姿玉貌,他眼睛都有些发直,好个美人,再看她身边站着垂垂老矣的帝王,康福海在心里呸了一声。他在御前表现的憨直,实则心狠如虎豹,这次来长安就为了探查朝中情况,这才不到一日,他就发现皇帝比起几年前越发老迈昏聩了。
康福海站在水榭中央,隔着湖水将对岸君臣尽收眼底。
杨忠见脸色气得发青,贵妃什么样身份,竟为个胡杂弹曲,众臣都在,他自觉杨家被扫了脸面,正要想办法劝阻,他刚才喝了不少酒,不及平日清醒,眼睛转了一圈,忽然开口道:“娘娘,豫王妃也擅琵琶,这一曲不如……”
李承秉脸色已骤然沉了下来。
康福海闻言看过来,灯火之下,豫王妃肤如凝脂,细腰杨柳,此时杏眼圆睁面露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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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贵妃艳丽,娇美却更有胜之。他还要再看,却见李承秉已转了半身过来,挡住他的视线。
众人听见杨忠之言,都看了过来。肖稚鱼恶狠狠暗骂了一声小人,双手端着酒杯站起,脸上笑盈盈,道:“父皇,娘娘,我学琵琶时日不长,胡曲弹奏不多,恐技艺不精,反误了大都督的舞,如此我自罚一杯。”
说完她将酒一饮而尽。
皇帝摆摆手,笑道:“今日摆宴就是为了七郎和你,坐着听曲观舞就是。”
杨忠不敢多言。
沈霓坐在太子身侧,斜目看来,见肖稚鱼当着皇帝众臣神色从容,说不出的落落大方,心里无端有些发酸。她将手中小半杯酒饮尽,不想去看肖稚鱼出风头,视线移得远些,看见自家兄长沈玄双眼正对着这里,她微笑示意,却觉得有些不对,沈玄毫无反应,再一细看,他极目所注视的,分明就是肖稚鱼。
沈霓心下咯噔,怔在那里。
此时贵妃抱着琵琶坐到亭边,手指拨动,泠泠琴声作响。
康福海双臂抖动,随乐起舞。
席间众人都觉意外,不想康福海如此胖,跳舞似模似样,手脚灵活,颇合韵律。一曲胡旋舞跳完,皇帝先喝了声彩,众人也跟着吹捧起来。
皇帝喜欢举宴,但到底上了年纪,戌时末困倦上头,便让众人散了。
康福海依旧喝了大醉,几个宦官合力抬着他往外走,送到宫门前,再由范阳大都督府的侍卫接手过去,这几个侍卫跟着康福海一路征战,忠心耿耿。康福海被侍卫放进车内,他生得高壮肥胖,躺平之后车内就没了空余。侍卫听见康福海嘴里呢喃,凑近了,听见他醉醺醺吐出一句,“贵妃甚美,皇帝老儿不中用……”
侍卫背脊一凉,冷汗直冒,将车帘塞地严丝合缝,立刻赶着马车离开大明宫。
宴席结束,肖稚鱼跟着李承秉走到宫门前,太子临走时过来招呼,左右无人,太子这才吐露一句实话,“大都督这番举止,若全为蒙蔽圣听,这份城府就太过骇人了。”
李承秉道:“藏得再好日子长了也会露出来,先看他在长安留着要做什么。”
太子低叹,对肖稚鱼微微颔首,转身带着沈霓走了。
沈霓走了几步,一扭头看过来,见肖稚鱼踩马凳上车,李承秉冷口冷面站在一旁,突然伸手在她腰间扶住。从背影瞧着,两人竟十分般配。她心头忽然涌起各种滋味,最后全化作了一种刺痛,扎在心上。
肖稚鱼也有些意外,进宫一整日,又饮了酒,她身上没力,上马车时不得不停下歇一口气,没想到李承秉在她腰后托了一把。
坐在车厢内,她靠着褥垫身子歪斜,已全然没了仪态。李承秉进来时忍不住看了她两眼。
肖稚鱼也顾不上看他脸色,闭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