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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稚鱼并未多说什么,梳洗完换寝衣睡下,被褥松软暖和。
景春将缎面锦被往上掖,将她裹得严实,又道:“听说玉衡殿里引了汤泉,墙摸着都是暖的,不需烧炭,屋里也温暖如春,若非跟着娘子来此,我还当这样的地方是法曲里唱的,神仙住的地呢,希望明年冬天也能来这儿住。”
肖稚鱼闻言翘起嘴角,笑着让她赶紧去歇着。
等景春吹熄了灯掩门出去,肖稚鱼虽然疲惫,却一时没有睡着,外面能听见山间夜风的声音,房中仍是暖融融的。她暗自唏嘘,从来由俭入奢易,享受过富贵,就再难甘于清苦。她本就是自私自利,贪慕虚荣的性子,自重活一世回来,心里想着念着,就是拼命往上爬。
她不以敷衍应付为苦,别说和沈霓做表面文章,就是和李承秉两厢厌憎,硬着头皮也得嫁。
不过全为了这一世的荣华富贵而已。
胡乱想了一回,她眼皮渐沉,这才渐渐睡了过去。
————
漆黑夜色中,长安城郊,丰庄内灯火通明,将里头照得如白昼般。
几十名披甲卫士将庄子包围,阻拦的仆从大为震怒,大声呵斥:“你们可知这是谁家宅子?”
卫士们却是不理,口中喊着捉拿盗贼,强冲入府中,金戈交击,不多时卫士便打开丰庄后院一处库房,里头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十副军制甲胄,陌刀长弓角弓若干。卫士大喜,为首两人窃窃私语一阵后,将满院仆从都看守起来,另派了一个聪明精干之人,嘱咐道:“速去骊山报信,途中不得耽搁。”
卫士骑快马迅速消失于夜色之中。
御驾抵达骊山,上下皆是舟车劳顿,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下了一阵雪子,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如难散的白雾,将骊山笼得一片轻白朦胧。
李承秉起得早,换了一身劲服正欲舒展拳脚,陆振敲门快步进来,道:“报信的人已在宫外,丰庄的事发了。”
李承秉眉头一挑,道:“这样沉不住气。”
陆振道:“杨家早就盯着宰相的位置,现在宰相病重,骊山未能随驾,忠心宰相的那些人,这次也只来了一半,不一定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这正是杨忠动手的好时机。我听说,报信的卫士还遭了阻拦,浑身是伤才赶到骊山脚下。”说着偷偷朝李承秉瞄了一眼,他心中所知内情更多,无论是丰庄之事,还是杨家的动作,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在豫王掌握之中。就连这次杨家突然动手,背后挑唆之人,与豫王也脱不了干系。
陆振自学武有成便多次进出宫中,对皇家那些事都有所了解,陛下年迈老去,诸王都渐长成,豫王在陛下猜忌心如此重的情况下,私下动作频频,做了不少事,若是被陛下得知,注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他一想到这事,就觉得寝食难安。可就算如此,殿下吩咐之事,大逆不道的他也尽数去做了。
李承秉道:“陛下可醒了?”
陆振摇头道:“昨日陛下与贵妃饮了些酒,今日会起晚些。”
李承秉站在窗前,窗开了一道缝,冷风往里钻,吹在脸上让人清醒,他面色无波道:“肯定会有人阻拦,帮他一把,尽早面见陛下。”
陆振领命要走,李承秉叫住他,“杨忠想要宰相之位,也不能让他轻易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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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 第七十六章
◎私会◎
在玉衡殿内一夜安睡, 翌日清晨,景春来唤醒肖稚鱼,宫女几个鱼贯而入服侍她洗脸梳妆。
肖稚鱼神色困顿, 掩嘴接连哈欠,耳边听宫女絮絮说着话。
皇帝来骊山是为了避寒,又因他喜好法曲歌舞, 每年御驾游幸至此都带着两百余名梨园宫女与乐工。通常这几日华清宫都会暂搁政务, 享汤泉之乐, 听法曲之音。
历年都是如此安排,宫人们知道肖稚鱼与沈霓是贵妃请入宫,梨园奏乐定会请两人去,所以早早就来叫醒她收拾妥当。
等肖稚鱼梳妆打扮好,用过早饭, 宫女几个陪着她闲话。正说话间,外面有急匆匆脚步跑进玉衡殿。
宫女听见动静出去查看, 不一会儿折回,脸色却不如刚才那般轻松欢快。
肖稚鱼便问缘由。宫女面露犹豫,左右看了看, 想着几人连她自己在内,都是留守华清宫的,每年只有入冬两月才能见着长安贵人,肖稚鱼年少貌美, 一派天真烂漫,或许真是个脱离此处去长安的机缘也说不定。
宫女将其余几人叫出去,回禀道:“刚才来的是飞霜殿的人, 今日圣上雷霆震怒, 恐难有兴致听曲, 贵妃娘娘应该也不会请娘子过去了。”
肖稚鱼问道:“何人惹陛下生气?”
“奴婢打听了一些,听说是司法参军麾下在捉拿盗贼时闯入宰相在京城郊外的宅子,发现军中才有的弓箭刀兵,有谋逆之嫌,”宫女说到这里,声音都低了两分,道,“送信之人路上遭遇拦截,到圣上面前时浑身浴血,甚是惨烈,圣上见了便发了火。”
肖稚鱼听得眼皮隐隐一跳,丰庄的事发了,比前世又提早大半年时间。
要知道宰相把持朝堂多年,势力如老树盘根,遍布长安,前世杨忠一直等到宰相几乎快咽气了才开始夺权。现在突然提前发动,她不用多想,就能猜到背后到底是谁在推动。
宫女见肖稚鱼沉吟不语,还以为她是年纪太小,没经历过事被吓着了,于是又温言安慰道:“娘子莫惊,安心在玉衡殿住着就是,等过几日这事过了,一切都会照旧的。”
肖稚鱼又与宫女聊了几句,知道现在陛下召了几位大臣入宫议事,宰相是否谋逆还没有定论。她示意景春取银饼赏给宫女,又说些笼络安抚的话,嘱咐宫女有什么消息及时转告。
宫女欣喜着收下去了,景春在紫铜香炉里添了些金凤香,劝道:“我给娘子梳头,今日起得太早,趁着无事再睡会儿罢。”
肖稚鱼松了头发,又躺回床上,刚被叫醒时她睡眼惺忪,此刻睡意全消,脑子格外清明,翻来覆去想着宫女所说飞霜殿里发生的事。
宰相重病将死,杨忠急不可待就要谋求宰相之位,可这两个都并非什么良才,钻营谋私,打压贤良,前后两个将朝堂弄得乌烟瘴气。别看长安现在繁华热闹,有盛世之相,可过几年,藩镇勾连齐王作乱,几乎要倾覆江山。
据她所知,朝堂局势与前世并无差别,突然有此转变,定是李承秉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止是她对前世心有不甘,李承秉也是如此。只是肖稚鱼没想到,他如此大胆,当今圣上对儿子的猜疑心可不轻,太子能被宰相如此欺压,也全是皇帝纵容之故。别看李承秉在诸王之中最受宠,一旦让皇帝知道他背后的动作,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肖稚鱼双眼空濛濛地看着帐外,重活一世,她原还想李承秉会舍不下前世仓促离京都要带着的沈贵妃,要再续前缘,可这一路看来,他对沈霓归宿并未强求,一心只扑在政事上。
肖稚鱼暗自一哂:前世两人都做了夫妻,可她似乎没有真正看透过李承秉。
一时之间,心绪浮动。
这时却听见宫女极门外路过,极轻地说了句“下雪了。”
肖稚鱼闭眼小憩了半个时辰左右,起来的时候,雪还没停。殿里内外,屋檐砖瓦都匀称地撒上一层轻白,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肖稚鱼推窗赏看了片刻美景,感觉冷风几乎要将殿中暖气吹散才关上窗。宫女进来传话,齐王妃宋氏刚才遣人送来些东西。肖稚鱼让人拿进来,打开看,里面放的是香料香膏,分别是甘松,丁香,沉香等,有助眠之效,香膏则是汤泉后润肤用的,送的东西不多,却极为实用贴心。
宫女道:“齐王妃待娘子真是亲厚,刚才来的人说,王妃本是要亲自来玉衡殿看娘子,因着下雪才回去了。”
肖稚鱼让景春将东西收好,想着宋氏身子病弱,雪天不宜外出,这趟该她过去才是。可心下还有另一重顾虑,那便是齐王。肖稚鱼想了一回,让景春从行李中将新近从东市买来的镂空银香囊找出来,添了些凝心安神的香片,作为回礼送去。
骊山断断续续落了两日的雪,肖稚鱼大半时间都留在玉衡殿内,出去走动两次,都在最近的两处花园,冬日萧瑟,山间只有松林还见青色,其余皆是一片白色。
宫女们怕肖稚鱼无趣,又见她脾气好容易说话,倒是不少人主动往她面前t?凑,说说笑笑,玩闹取乐。
华清宫中人多眼杂,消息传得快,皇帝对宰相有谋逆之举半信半疑,并未立刻定罪,而是召了几位朝臣进宫来,商议半日,皇帝从御史台,刑部各抽调几人即刻赶往长安查明情况。
这日午后,齐王妃宋氏又派人邀她游园,肖稚鱼盛情难却,又听宫女说几位皇子都去了开阳门外晨辉馆,安心收拾一番,带着景春赴齐王妃约去了。
主仆两人离开玉衡殿时与沈霓打了个照面,笑着寒暄几句各自分开。
青亭扭头看了一眼,等人走远了,这才开口道:“齐王妃与肖娘子怎么走得这么近了?这两日来来往往不少人。”
沈霓道:“齐王妃身子不好,闲着找人说说话罢了。”
青亭不以为然道:“有道是拜佛也该看山门,娘子可是太子妃。”
沈霓脸上也闪过不自在的神色,只是她心中另有事,便把这股情绪压下,道:“闲事少管,刚才来传口信的人真是阿兄派来的?”
青亭道:“我亲眼看过了,拿着家中的信物,准没有错。”
沈霓蹙眉,脚步又快了几分。
“地上有雪,娘子慢些,”青亭提醒着,见沈霓不好,又劝道,“那人说了与丰庄的事有关,让娘子在宫中谨慎处事,不过郎君做事一向稳妥,应是无事。”
沈霓心猛地一跳,这两日提起丰庄谁敢多嘴,兄长怎么会与这件事有关。百思不得其解,她必须要亲自见一面才能安心。
肖稚鱼和景春从西侧墙走,穿过一个池塘园子,远远就看见几处壮阔殿阁依山而建,正是诸位皇子居所。
大约是下雪的缘故,此时虽然停了,天依旧是云层厚重,一片白茫茫。
正走着,肖稚鱼瞧见景春忽然顿了顿,盯着墙根瞧。她也顺着目光看去,只见有个宫女脚步匆匆,从角落偏僻小道走着,似是有意避人。来到山石旁忽然站定,与一个侍卫说话。
肖稚鱼原以为是宫女侍卫偷着私会,一眼瞥去就要收回视线,忽然觉得眼熟,再一看,侍卫不是别人,正是豫王近随陆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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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面不知说了什么,短短一刻,立刻分开各走一边,若非肖稚鱼刚才就注意看着,恐怕也要以为这两人只是偶然碰到。肖稚鱼心下奇怪,又看了两眼,将那宫女模样记下,她衣裳色泽艳丽,看着不是普通出身的宫人。
肖稚鱼到了齐王妃这儿,闲话一阵,陪着宋氏到亭子走了一圈,赏看梅花,又留下喝茶吃点心,快到日落时分,听说齐王就要回来,她赶紧告辞离开。
第二日一早,宫女便来传信,贵妃召肖稚鱼沈霓去明珠殿。
肖稚鱼很快梳洗换了身衣裳,宫女为她整理衣裙时,朝外张望一眼,轻声道:“昨日沈娘子带着婢子出去半日才回。”
肖稚鱼浅浅一笑,带着景春出门。
沈霓身着碧波色夹裙,外罩狐毛翻领披袄,厚重冬衣也不掩其身形窈窕,站在殿门前十分醒目。肖稚鱼含笑走过去,唤了声“沈家娘子”。
沈霓转过脸来,不动声色在肖稚鱼身上一转,见她身上罩着斗篷,只露出一截紫色葡萄纹裙子,帽子上一圈毛领,黑里夹着银灰,颜色并不十分纯正,却衬得那小脸莹白粉嫩,眉目若画。
“走吧,别让娘娘久等。”沈霓招呼道。
领路的宫女笑道:“两位娘子不用急,贵妃娘娘待人宽厚,不会因为这等小事怪罪,路上还在清雪,我们慢些走。”
去往明珠殿的路上,果然有不少宫人埋头清雪。沈霓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肖稚鱼说话,神态举止瞧着与往常无异,肖稚鱼却觉得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经过游廊,离得还有些距离,就已能听见热闹,丝竹缱绻,鼓声如雷。
到了明珠殿前,两三个宫女笑着将肖稚鱼和沈霓迎了进去。
77 ? 第七十七章
◎连理◎
迈过门槛, 殿内宽阔明亮,一股暖意夹着悠淡馨香扑面而来,如春风沐人。刚才在外面已听见嬉闹与乐声, 进来才知气氛热闹,奏乐的宫女乐工十数人,两侧坐着的妇人贵女皆是锦衣华服, 珠宝绫罗, 一眼望去真是姹紫嫣红, 锦绣成堆。
可在群芳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依然是居中而坐的贵妃。
贵妃体丰,本就不畏寒,殿内又温暖,她身上只穿着件薄薄的杏黄薄衫, 一袭褐红色纱长裙,肩上搭着彩绘流云帔子, 微斜着身子,胸前隆起如雪丰腴,腰肢却细, 越发显得玲珑有致。
肖稚鱼对玉座上稍稍注视,和沈霓同时行礼。
贵妃笑着招手让两人近前,然后给左右介绍身份。
沈霓是京兆名门沈氏出身,在座无人不知, 肖稚鱼却是面生,不少妇人女郎从头到脚将她暗自打量。
这一瞧都有些意外,先前皇帝突然为豫王指婚, 却是从未听说过的人家。如今看来, 肖稚鱼生得唇红齿白, 十分出色标致,论姿容风仪,满座女子之中,唯有她与贵妃可以并论。贵妃芳龄二十有六,正处在女子丰润成熟的年纪,肖稚鱼尚在豆蔻,身形纤瘦,已有海棠初绽之姿。
众人啧啧称奇,转念一想,又觉得依圣上这些年行事,若只看样貌,为豫王找这么一门亲也不算稀奇了。
肖稚鱼对殿中各色目光佯作不知,她四下看了一圈,倒看到个认识的。杨十娘坐在贵妃右下位置,瞧见她看过来,笑着点头示意,看其神情表现,似乎并未介怀当初皇帝指婚的事。
肖稚鱼回以一笑,随即跟着宫女入席。
左侧席上一位高髻妇人,头上钗着金步摇,容貌秀丽,也是位美人,微笑对着这个方向点了点头。
她面朝这儿,却并不是看肖稚鱼,目光只对着沈霓。这时有宫女低声提醒,原来这妇人是太子良娣潘氏。
三年前太子妃韦氏被迫和离出家,潘良娣成了太子府后院位分最高的。这两年里也曾有过她将扶为正妃的传闻,直到皇帝指婚后这等传闻才彻底消散。潘良娣陪伴太子多年,生有一对子女,分别是六岁与四岁,颇受太子喜爱。
肖稚鱼也曾打过太子的主意,对太子府内情况了如指掌。此刻见着潘良娣,余光不由朝沈霓瞥去。
沈霓微微一怔,心下隐隐觉得不舒服。家中也早就教过该如何应付太子府的姬妾,但有些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并非那么容易。此次来华清宫,太子身边只带了个潘良娣,可见其特别之处。
沈霓出身京兆身世家大族,自幼便因出众长相与聪明伶俐备受长辈宠爱,若不是将要嫁的是太子,何必要受这样的委屈。
她暗吸一口气,挺直腰背,对潘良娣回以婉然一笑,并未让旁人瞧出丝毫不妥。
肖稚鱼看着这幕只觉得莫名熟悉,细细一想,前世她对着沈霓这位贵妃,可不正像眼下沈霓对潘良娣。一时都乐了,若非在人前,她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贵妃杨氏开口,和颜悦色问沈霓与肖稚鱼是否习惯宫中吃食穿用。肖稚鱼挑了几句好话说,沈霓也赞了几句引汤泉入殿的好处。贵妃笑着道:“汤泉的妙用可不只是驱寒强体这般简单,几处池子都已经收拾出来,这几日你们尽可试试。”
肖稚鱼与沈霓躬身道谢。
宫女手持一卷曲谱走至案前请贵妃观阅。
杨氏螓首微垂,认真查看,不知看到何处,眉头微蹙,叫了两个乐工过来商量。
肖稚鱼听了几句,原来是梨园新谱了曲子,刚才已在殿前演奏,可贵妃听了觉得不足,与几人商议修改曲谱。
席间妇人女郎或多或少都懂音律,但说到如何谱曲,却难以指点,只顺着贵妃的口气,或嫌这儿不够婉转,那儿不够激昂。乐工几个绞尽脑汁,一时之间却也改得不尽如人意。
殿内热闹一阵,说笑不断,贵妃又听乐工将曲调弹了一遍,仍不见满意。她目光一转,看到正与杨十娘说笑的肖稚鱼,便将她叫过来,道:“这曲子用的是琵琶,你是此中好手,快来看看可还有哪里不妥。”
乐工将曲谱双手递了过来。肖稚鱼接过,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暗道一声“巧了”,难怪刚才听着有些耳熟,这曲子前世她曾习过,名曰《卧云》。
眼看贵妃为曲子着恼,肖稚鱼脸上做思索状,实则暗中飞快权衡了利弊,贵妃擅歌舞,醉心曲乐,且还有几年盛宠,宫中无人可及。她立刻拿定主意,指着曲谱中一处道:“娘娘,我觉得此处可改。”
贵妃杨氏叫怀抱琵琶的宫女听肖稚鱼所说弹奏,眼睛顿时一亮,笑道:“改得好,你真是识曲人。”
乐工又听肖稚鱼指了两处,皆改了过来,再奏曲时就已经和前世的曲子一致。
众人满口称赞奉承,贵妃得了新曲,欣喜不已,让宫女上酒,饮了几杯酒,殿中气t?氛越发热闹。
沈霓抬头见贵妃与肖稚鱼相谈甚欢,俨然如知己般,脸色有些不大自在。青亭倒酒时悄悄说了句,“娘子自幼便跟着郎君学,文才曲乐哪有不会的,该显露的时候千万别藏着,不然风头全让人给抢走了。”
沈霓横她一眼,“就你话多。”虽是训斥,但并无责怪。又饮了一盅酒,潘良娣频频转向此处,有亲近的意思。沈霓心中暗恼,只觉今日诸多不顺。贵妃身份尊贵,家中千叮万嘱不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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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只能讨好。她目光四下一转,见坐着的不论身份高低,都是殷勤奉承居中而坐的女人。一时间,不知是对贵妃还是那个玉座生出浓浓的艳羡。
这股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沈霓很快便冷静下来,心道何须去羡慕贵妃,那不过是一时昙花,日后,她才该是身居正位,受人尊崇。
沈霓原先还自持身份,不想学那些乐人献艺,但看着肖稚鱼独自出风头,心里着实不悦,于是很快转了念头,向贵妃敬酒道:“我家阿兄去年寻着个谱子,是从蜀地传来的民间小调,正愁没有机会献给娘娘。”
贵妃幼时寄居蜀地叔父家中,闻言顿时来了兴致。
沈霓又道:“曲谱未曾带在身上,不过我练过几回,正好娘娘有兴致谱曲,我吹给娘娘听罢。”
贵妃当即应允。
宫女取了笛来,沈霓悠悠吹了一曲,缠绵婉转,别有韵味。
贵妃连连点头道:“我知你素有才女之名,没想到吹笛也如此好。”
沈霓忙谦虚道:“我是跟着阿兄学了些,论技艺不及他万分之一。”
贵妃谈起曲乐十分投入热情,问了她不少事,又命乐工将刚才的曲子弹奏助兴。
等宴席散了,肖稚鱼与沈霓各拿到一份赏赐,正要离开明珠殿,宫女快步走来叫住两人,道:“娘娘请两位娘子同去游园。”
肖稚鱼与沈霓跟着宫女去了殿后,稍作收拾。贵妃刚才饮酒,口脂淡了,重又理妆,换了身裘衣,这才带着宫女缓缓前来,后面还跟着杨十娘。
肖稚鱼行礼过后抬眼看去,看见贵妃身后几个宫女,微微一怔。那宫女二十出头,长眉细眼,正是那日被她偶然撞见与陆振私会之人。肖稚鱼视线一扫而过,对贵妃迎了上去。
这几日因为宰相丰庄藏械一案,宫内气氛僵硬,到了今日贵妃才出来走动,饮宴过后仍不减兴致,这才叫上几人作陪,杨十娘本就是杨家人,而肖稚鱼与沈霓刚才在殿中表现颇合她心意。
一行人说说笑笑先往望京楼而去。此楼高十丈,又建在山间搞高处,登二层可以眺远,正对长安方向,所以名曰望京,楼中早有人备好了炭盆手炉等物。一路走来身上正有些冷了,贵妃在一楼稍歇,杨十娘拉著肖稚鱼往二楼走去,上梯时下巴一抬,对着沈霓方向道:“瞧瞧,真不愧是长安才女,这眉眼通挑就谁都比不上。”
来的路上,杨十娘和肖稚鱼说的话多,沈霓则陪着贵妃,半步不离。不过沈霓言谈举止有分寸,奉承话也说得巧妙,不让人生厌,反而有如沐春风之感。
肖稚鱼没有争锋之意,心下想的却是另一层,沈霓平日行事端庄大方,尤其是被指为太子妃后,穿衣打扮都往雍容处靠,今天对贵妃却主动热络,还几次提到沈玄,后面必有深意。
不过此时最惹她在意的还不是沈霓。
肖稚鱼与杨十娘在楼上转悠一圈,极目远眺,所见景色果然巍巍壮阔。吹了一阵冷风,杨十娘拢紧衣襟,说要回去。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这时正听见宫女对贵妃道:“陛下去年叫人移了连理枝,也不知如何了,娘娘不如去长生殿瞧瞧。”
肖稚鱼看过去,说出这番话的正是那个宫女。
贵妃闻言意动,起身便叫上几人一同去。
肖稚鱼冷眼旁观,快到长生殿时,有个宦官想要劝阻,却被那宫女不动声色地支开。
肖稚鱼顿时一咯噔,心想等会儿莫非真有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追妻有……小鱼儿磨搓昏君的日子在后面呢
应该很明显了,这是仿唐,所以男女关系还是很开放的,小鱼儿也是万人迷设定
78 ? 第七十八章
◎主动◎
一行人走着, 已能看见长生殿的屋檐,此处比其他宫殿更幽静,四周种着松树, 枝叶蓬蓬,又盖着一层未化的雪色。
肖稚鱼心想谨慎些总是没错,踩着地上一小块冰打滑崴了脚, 立刻皱着眉呼痛。贵妃在前面听见动静, 扭头看过来, 肖稚鱼推说需要先歇一下,过会儿就能跟上,莫扰了娘娘兴致。
贵妃留下两个宫女照看,继续又往长生殿去。
杨十娘停下问道:“怎么如此不小心,还是叫人抬你过去吧。”
肖稚鱼道:“你先去吧, 若是等的时间长了我还没来,就叫人来找我。”
杨十娘一路顶着寒风, 手炉也冷了,确实有些受不住,能留下问一句已是客气, 顺势便道:“好,你歇一下就快过来,莫冻着了。”
景春扶着肖稚鱼到背风的山石旁,蹲下身去捏她的脚, 担忧道:“娘子哪里痛,可要找大夫瞧瞧?”
当着宫女的面,肖稚鱼不能透露实情, “刚才疼的厉害, 现在好些了。”
她一面和景春说着话一面却朝长生殿的方向看。
若是猜错了无事发生, 她可就要马上改口说可以走,骊山虽有汤泉,室内温暖,可外面山风冷冽,吹得人遍体生寒。
又过了片刻,就在肖稚鱼忍耐不住就差要开口时,长生殿内忽然呼啦啦出来一群人,贵妃杨氏扶着宫女的手快步走来,几个宦官匆匆追上,要拦却又不敢真拦,嘴里不停喊着“娘娘莫走。”
贵妃身上罩着厚重裘衣,将脸也掩了大半,看不出神色,但脚下却有些慌乱,全靠身边宫女护持。宫女推开拦路的宦官,一行人走得飞快,几乎是夺路而走。
肖稚鱼几个本就站在山石旁,贵妃一行走过,未朝这里看来一眼。
留下照看肖稚鱼的两个宫女一看这情形就觉不好,向肖稚鱼告罪一声就追上去。
景春站在肖稚鱼身侧挡风,眼睛都瞪圆了,“发生什么事了?”
肖稚鱼心中已有猜测。
沈霓与杨十娘先后也从长生殿内出来,脸色各自慌张。沈霓原是跟在贵妃后头,出来被寒风一吹,想到什么,脚步渐渐慢下来,刚才长生殿里发生的事,她避之不及撞了个正着,心情正糟。这时又看到路边站着的肖稚鱼。沈霓面色复杂,不由多出一丝怨气。
青亭脸色苍白,忍不住嘀咕出声:“她倒是避了开去。”
沈霓并未招呼,带着婢女径直走了。
杨十娘快步来到肖稚鱼面前,脸上憋着股异样的潮红,道:“刚才出了大事,你没进去真是走运了。”
肖稚鱼神情迷茫地看着她:“出什么事?刚才娘娘过去,喊都不喊不住。”
杨十娘忙道:“千万别喊,再是好脾气娘娘现在也在气头上,可别上去找不痛快。”
肖稚鱼追问情况,杨十娘叹了两声,脸上有为难,欲言又止,“这可……实在是难说。”
肖稚鱼没催她,动了动脚说不疼可以走了。
杨十娘立即说一起走。
如来时一样,两人同行,走得却比来时更快些。杨十娘自顾想着事,未曾注意到肖稚鱼的动作,穿过游廊,她唉声叹气,终是忍不住开了口:“这事宫里恐怕是瞒不住的,我就和你说了罢……”
“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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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长生殿,外头静悄悄,里头却有两个宦官守着,一看见贵妃娘娘便大惊失色,瞧着就不对,娘娘冲进去,圣上……和燕国夫人在里头……”
杨十娘说到关键处含含糊糊,但肖稚鱼已全听明白,事情与她猜想的也差不多,又听杨十娘为难道:“这可怎么办,都是杨家的,又是我长辈,偏还让我撞上了,早知道再冷我也该在外面陪着你。”
肖稚鱼劝道:“怎么闹也怨不到你身上,都是你长辈,说谁不是你都落人口舌,还不如装傻就当不知,从前怎么样日后也怎样。”
杨十娘怔了下,自从见着长生殿里皇帝与燕国夫人搂作一团衣衫不整的样子,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听了这两句觉得有道理,再想也没别的法子,既然已张了口,后面又和肖稚鱼抱怨了一阵,实在觉得冷,才带着婢女离开。
肖稚鱼回到玉衡殿,沈霓所住的一边紧闭着门,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
回到屋里,肖稚鱼换下斗篷,擦了脸和手,喝过一杯热茶,身子渐渐暖过来。景春不放心,脱了她的鞋袜,在脚掌脚踝处都查看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什么。
“幸好娘子没卷进是非。”景春轻声道。
肖稚鱼只是笑笑。从看见贵妃身旁宫女与陆振私会说话,到今天长生殿闹的这出,她早就猜出李承秉的t?目的——不想让杨忠做宰相。所以将丰庄的事提前引发,这是要将现在那位宰相最后一分力都激出来,这是朝堂上的。至于宫里的,他这一出,让杨家内部先闹出矛盾。
杨忠凭着裙带关系上位,从一个不学无术的混球成了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依仗大半来自贵妃。
今天这出,明着是后宫争斗,实则是冲着杨忠去的。
肖稚鱼想起今日贵妃仓皇奔出的模样,却觉得无论是离间陛下与贵妃,或是让杨家内先乱起来,两者都未必能如愿。
这日过后,华清宫气氛又变得有些紧张起来,皇帝连着哄了贵妃三日,各色珍品都往飞霜殿里送,又让梨园的乐工以新曲奏乐,取悦贵妃。这日更是将杨忠叫进宫里,也不知他劝了什么,到了晚膳的时候,贵妃重展笑颜。
一桩风波似乎就这样揭了过去。
肖稚鱼暗道果然如此。
又过了两日,贵妃听法曲时将她叫了过去。
肖稚鱼看贵妃脸色如常,好像半点不计怀长生殿发生的事,可她瞧了瞧席间,作陪的人里没有沈霓和杨十娘,肖稚鱼若有所思。
饮酒听曲,肖稚鱼半途离席出来更衣,在廊下僻静处叫住宫女,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她。
宫女是贵妃身边最得用的几个宫女之一,在宫中极有脸面,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个貌美的小娘子,她心里打了个突。
“娘子有何事?”
肖稚鱼道:“你刚才劝贵妃娘娘的那几句话说的不错,看着句句为娘娘着想,实则是挑动她火气。”
宫女瞳孔微缩,手脚都僵硬了一瞬,幸而她低着头,并未让肖稚鱼看见,可她还没来得及辩驳,耳边又听得石破天惊的一句。
“再高明的话,说多了也会露出破绽,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有法子可以办到。”
宫女张口,强忍着惊惶,“娘子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肖稚鱼微微一笑,“你若不懂,就去问问陆振。”
79 ? 第七十九章
◎传话◎
听到陆振的名字, 宫女迅速恢复镇定,躬身道:“娘子出来已有些时候了,快些回去罢。”
肖稚鱼转身离开, 回到席间,乐工正弹奏前几日新改的曲子,宫女在殿中翩翩起舞, 曲调忽而缠绵忽而明快, 众人皆是赞叹不已, 贵妃当场定下曲名,便叫“卧云”。
肖稚鱼拿起茗碗喝了一口,微微垂着眼,想起这两日宫中流传的诸多消息。要说李承秉如今只是个闲散皇子,能避开皇帝耳目, 使出诸多手段,说实话她还是有些佩服的。短短几年, 就在朝堂和宫中安插人手,行事隐蔽不为人知,连带着太子的处境都比前世好了许多, 全是因他的缘故。
重活两世,谁不想更日子更好过些。
她不也竭力避开郑家,让兄姐改了前世命运。之所以能成事,除了她的谋算, 少不了兄姐的支撑。可李承秉的环境就大为不同了,身为皇家子弟,事关朝堂宫廷, 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就肖稚鱼看来, 他如今图谋的,还不仅仅只是改天换命,而是延续皇朝气数。
前世李承秉登基时内外皆是隐患,内有杨氏一族遗祸外有藩将作乱。连带着肖稚鱼这个皇后也不得安宁,富贵日子没享受几日,此后便是无休止的担惊受怕,都没能睡个安稳囫囵觉。
肖稚鱼思虑两日,现在处境是比前世好些,可要是顺应朝局发展,好日子也过不了几年,为了富贵更长久,她的目的实际上与李承秉不谋而合。
肖稚鱼将瓷盖轻轻合在茗碗上。原本她就犯愁,前世两人早已成了怨侣,如今因为指婚不得不又做夫妻,心里已经打算,只维持着豫王妃的体面,其余不去管他。可现在她又有了其他想法,反正做不成寻常夫妻,这回若是帮李承秉一把,改做个搭伙过日子的帮手,说不定还是条好出路。
想通这点,肖稚鱼便开始筹谋如何把这件事做成,找上宫女时心里已经有了些把握。
这时宫女也回到贵妃身边伺候,目光偶尔瞟过肖稚鱼,心中各种念头纷呈,脸色却无丝毫异样,这日宴毕,贵妃回飞霜殿中歇息,宫女换值出来,她同左右说要去尚食汤瞧瞧,那本就是为内侍宫女开凿的汤泉。
一路出殿,宫女一路小心走着,到了尚食汤附近,她从粉墙角门拐入,来到诸皇子所居殿阁。她在小花园中穿行,只是脚步稍稍放缓,在旁人看来似乎只是在逛园子。宫女找到豫王亲兵传话。
才小半刻过去,陆振快步赶来,见着宫女横眉立目,“你怎么突然来了,让人瞧见了多生事端。”
宫女道:“来的路上我已经仔细瞧过了,实在是有急事要禀。”
陆振也知她性情沉稳,忙问什么事。
宫女将肖稚鱼说的几句话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陆振脱口而出,“上次竟让小娘子看见了,又猜出这么多事来?”
“最近我劝娘娘的时候也被她看到,留心之下或许就猜到几分,”宫女犹豫了一下,又道,“将来她就是王妃,便是看穿也没有大碍吧。”
陆振脸色越发复杂,其实他性子直爽,有什么都是直来直去,并不适合做这些事,但当年豫王突然决定要在宫中安插人手,身边又无可靠之人,只能先让他来做联络,这些年得用的人更多了,但宫中的暗线不方便让更多人得知,陆振便还是承担下来。
这回的安排并无差错,但杨忠并未受影响,朝中还有不少人为他说好话,有意要将他推上宰相之位。
陆振苦恼了好几日,豫王的安排全是对着朝局变化而去,宫中这步棋若是下不了,则全要仰仗朝堂上。这些年陆振早看出来,当今圣上早已非年轻时那般英明神武,宠信佞臣,悖论夺媳,只怕是大臣的规劝也听不进去。
他实在不想坏了豫王的大事,这一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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