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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了就他妈马上给我回来。”唐盛命令她。
吴裳装出很难受又难耐的语调说:“好难受啊,唐总,我好热。怎么买个烟这么热呢?”
“过来我给你通通你就不热了。”唐盛意有所指地说。
“可我去哪找你啊?”吴裳问:“你人在哪里啊?我买烟回来你们都不见了啊。”
唐盛这时已经精头上脑,发给吴裳一个地址,然后对别人说:待会儿你们先玩别人,我先上吴裳。他说完狂妄地笑了:“我倒要看看林在堂平时玩的是什么货色。”
吴裳深知对面是什么情形,此刻接她的车就停在那栋别墅区门口。副驾的女人转过头说:“吴裳,你难受吗?难受你就吐一下。”
“袁博遥,我不难受。”吴裳说:“呕~”
她捂着嘴开门下车,吐在了路边。袁博遥跟了下来,用力拍她后背:“跟你说了直接办了完事了,你非要喝!”
“我做全套,不然唐盛不会信的。”吴裳吐出了眼泪,袁博遥冲车上喊:“蒲君阳你倒是下车啊!你装什么死!”
接着嘟囔一句:“有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让人知道多跌份儿啊!”
吴裳一边吐一边笑,她紧紧捏着袁博遥的衣袖,说:“对不起啊,救命恩人让你们看笑话了。”
“什么话!”袁博遥给她水让她漱口,然后把她扶上了车。
说来也巧,前一个晚上吴裳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对方自称是袁博遥,想要还她钱。吴裳问为什么?袁博遥说还了钱,大家就能做朋友、向前看。接到电话的一瞬间,吴裳有一种找到亲人的感觉。是的,她一个人在北京面对这些人,总令她觉得可怕。
吴裳对袁博遥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你能当面还钱吗?顺便帮我一个忙。”
就这样,她们见面了。
见面时候什么都没说,吴裳就开始布置任务。让袁博遥帮她搞一箱好酒,搞一个记者用的针孔摄像头,并请她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救她一命。
袁博遥虽然第一次见吴裳,但对她早已很熟悉。当年她和蒲君阳双双生病,几乎走投无路,蒲君阳的朋友主动借他一笔钱,几年以后才知那钱是吴裳的。这份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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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下了。
有情有义之人,值得报偿。至少袁博遥是这样想。她终究是北京姑娘,又号称自己是地头蛇,吴裳说的事她很快办好,并坚持陪吴裳一起。
吴裳的胃里翻涌的不只是酒,还有这些年来的委屈;她吐的也不只是酒,她也想一股脑将委屈吐出去。他们安静在车上坐着,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两辆商务车拉了十几个人在别墅门口停下了。这十几个人应该都喝了酒,看起来很亢奋。
是刘海出来接的他们。
在他们进去后,吴裳他们将车窗摇下来透气,听到两个保安说:“真恶心,这群人。”
十分钟后,唐盛问吴裳到哪了,吴裳说稍等啊唐总。她听到唐盛撕锡箔纸的声音,接着他喝了几口水。她知道唐盛在干什么,他在吃药。唐盛的身体已经亏了,每当他要开始放纵,都要先吃药。这是温州太太告诉给海洲太太的。
药物和酒精的双重作用,开始让唐盛膨胀起来。他开始对吴裳进行极致的言语羞辱,话筒里传来混乱的、令人作呕的声响。
吴裳挂断电话报了警。
警察出警很快,当吴裳看到男男女女被从别墅区带出来,他们几乎都没了人样。而唐盛在最后,衣裳扣子并没有系。他的药效还在,整个人看起来很癫狂,试图挣脱手铐。
唐盛几乎不像个人了。
他甚至还分不清当下的状况,大声用温州话咒骂着警察,说等我以后挨个收拾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警察让他闭嘴,他抬起腿踢警察,最终被警察按倒在地上。
他这样好像一条狗、一头猪。
吴裳拿出相机对准唐盛和刘海不停地拍,她的指尖冰凉,手一直在颤抖。她心里涌着无数句脏话,她想冲上去吐唐盛满脸口水、抓花他那张肮脏的脸,再用刀一片一片割掉他的肉!她要大声骂他活该!让他去死!
那才是她想要的酣畅淋漓地报复!
但是她没有。
吴裳的理性告诉她:要冷静,必须要冷静。
她拍完照片就以匿名信的方式将唐盛被捕的照片发送给超过几十个网络新闻账号,她知道不是所有的新闻号都会发,他们会找唐盛谈条件。吴裳不允许这件事不发酵,又用率先注册的小号发在了海洲和温州商界的各个群里。
她一直在闷头做这些,车里很安静,他们三人都没有说话。袁博遥总是回头看吴裳,她在吴裳身上看到了罕见的倔强和冷静,还有隐忍。
她由此猜测她这些年或许也不快乐,正如蒲君阳所说:他们都在渡人生的劫。过去种种根本无法留下他们,因为他们只要想往前奔,就要渡劫。那些风花雪月早已被埋葬了。
吴裳做完这一切后收起手机,她好累,好想睡觉。
袁博遥问:“我送你回酒店?”
“好的,谢谢。”
车子在安静地行驶,吴裳坐在后座上看着袁博遥露出来的发丝,还有蒲君阳的侧脸。她从来不后悔那年对他们倾囊相助,哪怕她知道当时的举动为她和林在堂的情感埋下了一颗地雷,只要一碰,人就会被炸掉半条命。尽管如此,她不后悔。
有情有义。知恩图报。这是姆妈从小就教她的。
车窗外的落叶一层层地落,北京的冬天就这样悄然降临。吴裳突然说:“袁博遥,钱我收下,你们向前看。”
袁博遥回头看她。
窗外斑驳温吞的光在她脸上走啊走,让她看起来时明时暗。
“吴裳,谢谢你。”
“不客气。”吴裳说:“一旦经历很多生死,我们才会明白:很多事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真的。”
“所以,向前看。”吴裳说。
“以后来我家喝酒。”袁博遥说:“别的不说,我爸妈酱的肉真是地道。”她这么一说,吴裳就知道,袁博遥跟蒲君阳真的离婚了。大家都是被过去绊住的人,关于千溪和海洲的种种,不知要过多少年才能从身上卸下。
吴裳独自回到酒店,她没有一点力气,然而她的头脑却异常清醒活跃。她强撑着去冲澡、洗漱,然后逼迫自己睡觉,因为她知道: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九点,吴裳睁眼,看到手机弹出消息,是林在堂发给她:
“盛唐灯饰第二代灯饰所用环保节能材料不符合标准,已见权威报纸”
“漂亮。”吴裳回他。
没有人知道吴裳为了报复盛唐隐忍了多少年。
这些年,每当盛唐出一款灯,她就去买回至少五盏,回来后请专业部门检测。起初,盛唐的灯是符合规定的,只是他们应用的材料质量都很一般。三年前,唐盛为了省钱和提高灯的美化度,开始在外层涂料上下“功夫”。他以为他在打政策擦边球,但最新版的环保标准更新以后,盛唐的产品压线了。并且有消费者感到了身体不适。
离婚前吴裳曾把这些资料交给林在堂,让他择机处理,林在堂意会了。
吴裳松了口气。
三天后,封总向相关部门提交了证据资料,举报唐盛在初次拜访他时携带了极其昂贵的礼物,涉嫌行贿;其他几个客户听闻之后也选择了举报。
唐盛被暂扣北京。
紧接着盛唐被爆拖欠代工厂巨额生产费用,代工厂齐齐罢工,并决定跟盛唐打起官司。以老宋为首的“小作坊老板”列出了昂贵的索赔清单。
盛唐内部原本就是一团糟,如今被齐齐攻击一下便溃不成军。又因为董事长因丑闻无法处理,一时之间开始了残酷的内部斗争。
吴裳费尽心思把唐盛从温州带到北京,就是为了这一天。她知道温州海洲的商业环境是怎样,唐盛随手打一个电话可能都会稀释问题的严重程度。但是在异地就不一样,在异地,哪怕他手眼通天,也插翅难逃。何况这里是北京。
期间警察来找吴裳问询,了解那天晚宴的情况,因为唐盛的律师说有人在陷害唐盛,往他的酒里投放药物。唐盛怀疑是吴裳。
吴裳把当日情况如实跟警察说了,并说:“我知道唐盛是什么人,孤身赴宴我不敢,所以我做了准备。这个视频一刀没剪,请警察同志查看。”
唐盛在饭桌上说了不少反动的话,骂政策、骂政府、骂爹骂娘、骂温州商会,骂女人、骂警察是废物。吴裳能想象得到警察同志看到这个视频的反应,也能猜到唐盛在得知她提供这个视频后的反应。
无所谓。
你去死吧。
吴裳想。
你无非就是骂我羞辱我,但它不会锉掉我一分骨头,反倒是你这头死猪,日子要难过了。她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当着唐盛的面骂他,但她又觉得这才是事业竞争的本质:低调行事。
吴裳冲锋陷阵,运筹帷幄。在对付唐盛这件事上,她跟林在堂没有分歧。
两天后,吴裳收拾东西回到了海洲。
她回到海洲那天,唐盛已经正式因为聚众淫/乱、行贿受贿、以及涉嫌□□组织罪被立案调查。因为唐盛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相关部门开通了对唐盛的举报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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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海洲是个大晴天。
温暖的阳光照在吴裳身上,她不过才离开几天,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千溪的潮水格外温柔,外婆正在为她煲汤。她嘴里在叨念着什么,吴裳凑过去听,听到她说:
无论多冷,海面总不会全部冻上。
吴裳想是啊,无论天多冷,太阳总会照到她内心的冰山一角。
那是冰雪开始消融的地方。
那里涌动着春潮。
第94章 疑无路,又一村
小黄老黄
阿安外婆
小少爷爷爷
裳裳吴裳
——2020年2月吴裳《问河流》
外面很安静。
老黄不知跑去哪里了。吴裳披上衣服下楼,看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檐下雨落满了缸,吴裳低头看了下,前些天丢进去的硬币在里面仍旧透亮。她用脚尖一磕,缸里的水就晃动一下,差点漾出来。
吴裳手背很痒,她一边挠手背一边去厨房找热汤。这该死的潮冷天气,她人快要发霉了似的。
顺手打开手机听新闻,听到盛唐灯饰欲申请破产保护,吴裳冷哼了一声。前几天唐盛的家人给她打电话,问她能不能谅解唐盛怂恿刘海在她酒中下药的行为,吴裳说不能呀,我为什么要谅解啊?
唐家人还在为唐盛奔波,说是奔波,其实去哪里都不方便,无非是在家里一直一直打电话。费尽心力出去见谁一趟,最后都是无果而归。他们还有一次联系吴裳,问吴裳能否搭个桥,请林在堂入股盛唐,收购也行。唐家人的本意是当下经济形势都讲求一家独大,一家独大生意才好做。倘若星光灯饰收购盛唐,那么可谓一家独大了。吴裳说这个桥我搭不了,我不是掮客。如果你们真想找人搭桥,不如直接找孟若星。反正你们跟孟家很熟了。
吴裳三言两语把人的话赌回去,就盛唐那个烂摊子,谁接谁倒霉。
宋景这时从外面进来,她跟吴裳一样,穿着一件破旧的羽绒服,衣袖那里戴两个袖套以避免衣服被弄脏。进了门就说腰疼,还说自己好饿。吴裳随便煮了碗汤面给她,两人一人一碗坐在那吃。
宋景很烦躁,老人们接连感冒,她快要应接不暇。她就那一辆车,每天往返于镇上。镇上那个医院,挂个水要折腾半天。好累啊。路什么时候修完啊?
“对了,刚刚我看到爷爷了。”宋景说:“怎么回事啊,越来越瘦了。让林在堂过来看看吧。”
吴裳很久没跟林在堂联系,但想到林显祖日渐消瘦,她不得不打这个电话。林在堂有些惊讶她会打给他,客气地问:“怎么了?吴裳。”
“你什么时候方便来看看爷爷?他最近食欲不好,人更瘦了。”吴裳把林显祖的近况对林在堂说,林在堂认真听着,心里不免担忧起来。但当下他人在广州,实在回不来,就跟吴裳商量:“我让我姆妈去看一眼可以吗?”
“如果她能过来的话。现在出门挺困难的。”吴裳说。
“我知道。”林在堂说:“我让她想办法。”
“好。”
吴裳欲挂断电话,听到林在堂叫了她名字,就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最近怎么样?”林在堂问。
“周玉庭没跟你说吗?”吴裳说:“周玉庭不是你的眼睛吗?我看他天天没事就跟你汇报千溪的现在。”
“但他没汇报关于你的。”
“怎么了?千溪不包括我吗?”吴裳反问,接着说:“挺好的,不用担忧。你只要不给我添麻烦,我的日子就不麻烦。”
林在堂被她的牙尖嘴利逗笑了,说:“好吧,保重。”
“但我倒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吴裳这时想起她社交网站上的来访,就对林在堂说:“我知道你最近似乎有了稳定交往的对象,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跟人家说一声:别总来看我,也不要试图跟我说话。这种感觉挺怪异的。”
“什么?”林在堂问:“我不懂。”
“不懂算了。”吴裳挂断电话。
宋景在一边好奇地问:“又来看你了?”
“对。”
“真奇怪。她要跟林在堂谈恋爱耍朋友,总来看你干什么?难不成还要问你些什么不成吗?”
吴裳吓得摆手:“算了,这太可怕了。”
她说完换上工装服又要走了。
她现在没事干,“千溪欢迎你”的软装还没完成,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每天自己去装。她什么都会,光工具箱就那么大一套。从前很讨厌的打洞声音,现在听起来很治愈。
周玉庭这时跑进来问:“又要去装修吗?”
“不然呢?”吴裳问。
周玉庭想了想,倒也是,不然该干什么呢?人忽然都闲下来,好像被关进了一间方盒子,进不去出不来的。
吴裳到了海边,看到“千溪欢迎你”正安静地矗立在海边。洁白的墙面映衬着海水的蓝。
她前一天晚上做梦梦到“千溪欢迎你”成了废墟,她吓得从床上惊醒。醒来发现是一场梦,这才长舒一口气。
她走了进去,找到一个区域,开始向里搬东西。因为干活实在无聊,她打开了直播,把手机架在一边。她进进出出地搬东西,评论区里有人问她在干什么。
她忙活很久才看一眼,回复道:“我在装修一个饭店。”也不知道那人走没走。
“我好累。”她忙活一上午对宋景说:“总这么下去不行,我还是得想办法雇两个工人。主要是一些东西太重了,我自己装不了。”
“雇什么工人啊?让那个游手好闲的周玉庭去干活啊!”宋景说:“咱们三个干。”
“你们已经很累了。”吴裳说:“我今天突发灵感,反正也闲着,不如搞一个房屋改造的账号啊。那么大场地任由我发挥…一边干活一边宣传,等开业了也就有群众基础了….”
吴裳是这样想的,她不知是否可行。
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现在不仅人不自由,就连钱都好像冻住了似的。她一个月也花不了五百块钱,当然,也赚不了五百块钱。这是她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的情景。
她猜测林在堂也很难。
但林在堂这个人,难也不会说难,只会咬牙忍着。有一天她听林显祖打电话问林在堂,账面能挺多久,林在堂不直接回答,反倒对林显祖说起2011年开始着眼于网络营销中心的建设,真是一个正确选择。现在他不像别人那么被动,业务重心微调就可以。
林显祖又问他:“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大家都不买房子了,不装修了,你的灯卖不出去了,该怎么办?”
林在堂想了想说:“只要这世界还需要光亮,灯就会卖出去。只是人们对它的需求发生了改变,我也会顺应改变的爷爷。你不要担心。”
林显祖满意地挂断电话后对吴裳说:“你和林在堂,都懂居安思危,这很难得。”
吴裳哪里晓得什么居安思危,她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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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的“千溪欢迎你”不能不开业,也不能没有人,她的综合体也不能不做。眼下困难已然出现了。
对于吴裳来说,解决方案就一个:先去做。做了就有答案。
她这样想着,就决定采纳宋景的提议,招一个青壮年劳动力一起装修,于是她向周玉庭发起了面试申请。周玉庭说我不想干,我要写书了,你的活可以请别人。吴裳说不行,我现在必须面试你,你必须来我公司工作。
宋景在一边说:“对!必须去!”
周玉庭作为唯一一个可调派的劳力,被吴裳拉到了工地干脏活累活。周玉庭有一些艺术天分在身上,刚开始干活,就提出一些设想——把吴裳装好的东西都拆掉。
吴裳同意,说反正时间很多,拆了装,装了拆,刚好拍素材。
她的手机终于安静下来,原来说要投资香玉面馆的那些人消失了,只剩一个廖恩宏。
廖恩宏的团队来过千溪,回去之后一直在研究方案。因为中间隔了一个年,加之突发的情况,导致他们的方案延迟。但廖恩宏仍旧没放弃,他每天都要给吴裳打电话。
他跟吴裳探讨未来。
吴裳问他:“眼下这种情况,未来什么样你能断定?”
廖恩宏答:“我们这个工作,本身就是一场豪赌。说真的吴裳,情况越是复杂,我越是兴奋。你可以说我是变态,没问题的,我承认。”
吴裳挺喜欢跟廖恩宏聊天。
她能从廖恩宏的谈话内容中获取一些她想要的信息,她也因此知道了很多行业的内幕。她开始研究消费者心理,研究产品定位。她开始重新审视“千溪欢迎你”和自己的综合体。
她也把自己要先打知名度的想法说了,她说:“让网友看着千溪欢迎你一天一天变了样子,感觉就像在养成一个什么东西。等有一天它正式建好了,相信会有人想来看看真实的面貌。当然,也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性。”
廖恩宏同意她的想法,他尝试着提议:“要么吴裳,我们签合同,现在我就派人帮你做运营?”
吴裳说:“我再想想。”
“吴裳,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有机构主动给你送钱了。换句话说,这是你离资本最近的一次。我知道你和林总一样,都很讨厌资本。但是资本未必都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廖恩宏极力说服吴裳:“你不妨仔细想想。”
“好。”吴裳说:“我不执拗,此一时彼一时。但我也不会马上做决定。”
“一旦有机会,我会第一时间去千溪。”
“你没别的项目要做了?”吴裳问:“你不要在我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你的千溪,有政府扶持、有产业带支撑、有自然条件、也有成熟的管理者。我如果现在不争取,等过段时间别人重新反应过来,我就没有机会了。”廖恩宏诚实地说:“我知道你门路多,我也知道你靠山硬。”
“我吗?”吴裳诧异地问:“我哪里来的靠山?”
“你的千溪就是你的靠山呀!”廖恩宏故意这样说。他实在喜欢千溪,这也是他执着于投资吴裳的原因。
宋景说廖恩宏八成是看上吴裳了,吴裳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千万别。”她说:“那太狗血了。”
第95章 疑无路,又一村
林显祖睁眼的时候,察觉到了胃部绵绵密密的疼。他费力地起身吃了止疼药,又躺回床上。过了很久,他强忍着爬起来梳洗一番,缓缓向叶曼文家里走。
阿安已经起床了,正在绣着东西,锅里传来焦糊的味道,林显祖问她:“是不是煮面了?”
叶曼文茫然地看了他一会儿,接着恍然大悟似的:“是啊,煮面了啊!”
林显祖笑了下,摇了摇头,去关了火。阿安记性不好了,已然不能离开人了。他将黑糊了的面条偷偷倒了出去,抓了把小米,准备煮粥。
是阿安教他的小米海参粥,他突然想喝一点。叶曼文又低头去绣,她还记得这是要为裳裳绣的礼物,要挂在“千溪欢迎你”门上的。
喝粥的时候她问林显祖:“今天疼不疼啊?”
林显祖对她嘘了声,伸手指了指头上,意思是不要让吴裳听到。叶曼文意会,作势打了下自己的嘴巴。
林显祖压低声音说:“阿安啊,我想着去装个止痛泵。”
“什么止痛泵啊?”
“就是在我的身体里装一个仪器,每当我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它就自动开闸喂我一点止痛药。如果有了这个泵,我就能好过很多。我还能多陪你走走。”
“你要去治病啊。”叶曼文说:“不能这样啊。生病了要治啊。”
林显祖摇头:“没用的,阿安,我活到了这个岁数,什么都放下了。我不想化疗,我讨厌呕吐啊恶心啊,我也讨厌人不像人啊。”
叶曼文闻言想起了往事,讷讷地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的香玉后来也很痛苦。我的香玉后来…”
林显祖忙往她口里塞一口粥,接着问她好吃不好吃!叶曼文说好吃的啊,但是怎么有点咸啊。她的伤心被打岔了,她忘记了。像她这样也幸福,悲伤来去都很快,岁月渐渐抽走了她的记忆。这样很值得羡慕。
吴裳前一天因为按照包间门头的木牌不小心扭了下腰,这会儿扶着腰下来,见到林显祖就说:“爷爷,您今天怎么样啊?”
“很好啊。”林显祖打起精神说:“很好。”
“我再…”吴裳说我再带你去一趟医院,但被林显祖挥手制止了。他说:“我不去医院啊,这会儿去医院添什么乱!再说我这几天要出个差,你不要管我。”
“那你跟外婆说了吗?”吴裳说:“你不在外婆会叨念。”
“不用说,我带你外婆一起去。”
吴裳正站在那里捧着碗往嘴里送粥,听到这句差点喷出来。
“我要去。”叶曼文说:“我必须去。”
“可是…”吴裳想说你们两个现在这样的情况,必须有年轻人跟着才行啊。
“可是什么?我的助理白拿工资吗?”林显祖问吴裳。吴裳这才想起林显祖是有助理的人。那助理也跟林显祖一起住千溪村,平常也不知在忙什么,几乎看不到人。有时宋景忙不过来,会将他拉出来干活。
“哦。”
吴裳只得应和一声,心里有隐隐的担忧。她跟宋景说这件事,宋景倒是看得开,她说:“你不要管了,外婆几乎没出门玩过,既然爷爷要带她去,就让她去好了。如果是跟别的人出门,你不放心还有情可原,可那是林显祖啊!是名流林显祖啊!他出门不会有任何事的好吗?”
“只不过林家人又要胡说八道了。”宋景说:“阮春桂第一个跳出来。”
“他们说什么不重要,当狗放屁就好。阮春桂说什么更是不用当真,她现在不太正常似的。”吴裳说:“只要外婆和爷爷开心,别的我什么都顾不得。”
她开车去海洲为叶曼文开药,顺道去了趟老街。
她上次来老街是过年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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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面馆的工作人员发过年的大礼包和红包。那天的老街还是热热闹闹,红灯笼从街头挂到街尾,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悦,准备迎接下一年。
她从没见过如此萧条的老街,就连野猫野狗都不见了。
面馆里只有几个食客在用餐,但是外卖订单打印机却一直向外蹦单子。大家都在忙着打包,见到吴裳都很开心,说:“老板,你看,你研究的打包方法真好用。面吃起来不会特别软,也不会黏到一起。汤底也是热的。你真厉害啊。”
吴裳脱下衣服去洗手,跟着他们一起忙一会儿。
这时有人说:“诶?林总又订餐了。”
“哪个林总?”吴裳问。
“你前夫啊。他每天中午一碗面,都订了一个星期了。”
吴裳拿过订单来看,可不么,是林在堂。他终于回海洲了。吴裳知道他此前一直在广州回不来。
她知道林在堂这人特立独行惯了,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离婚后更是不必向谁报备行程,就连阮春桂都很少知道他的去向。他成了一个谜一样的人。
至于他吃什么,睡在哪里,更是与她无关,这些事吴裳都拎得清。她在面馆待了会儿后确保服务流程没有问题,一切都能按部就班地进行,就去了趟海洲医院。
她的腰还在疼,医院里有中医理疗科,她顺道挂了个号,想去做个针灸。
排队快到她的时候,她看到走廊里走进一个人。那个人捂着脖子,显然是落枕了。这世界就是这么小,对方是林在堂。
林在堂稍显滑稽,见到吴裳倒是不惊讶,在她身边隔着一个椅子坐下,问她:“腰还没好?”
“你怎么知道我腰扭了?昨天才发生的事。”吴裳说。
“周玉庭说的。”林在堂说:“周玉庭说你为了逃避劳动,故意扭伤腰。”
“放屁。”吴裳说:“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林在堂说:“我脖子疼。”
寒暄过后,就都不再说话。吴裳一直盯着叫号,心里好奇上一个究竟在看些什么疑难杂症,竟然要这么久。她一副游离的姿态,把林在堂抛诸脑后。
“你后来去摘了吗?”林在堂忽然问她。
“摘什么?”吴裳问。
“避/孕环。摘了吗?”
林在堂费力地扭着脖子看吴裳。
他实在好奇吴裳会是什么表情。以他对吴裳的了解,猜测她大概不会做出什么反应。
吴裳也看着他。
她想知道林在堂为什么要突然说起这个。
其实关于他们结束的那段婚姻,到最后已全然没有了秘密。他们就差把对方扒个精光了。
“摘了。”吴裳说:“离婚后就摘了。”
林在堂静静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
摘掉了环于她而言是否意味着摘掉了一个枷锁呢?那以后她再也不用带着伪善的面具跟他费力地周旋了。
摘掉了,挺好。
林在堂也看着前面,心想这看诊也太慢了。难道如今体虚的人这么多吗?
医生叫吴裳的名字,她扶着腰站了起来,跟林在堂说:“回见。对了,爷爷要带外婆一起出差,我听着他们的意思,好像要去很多地方。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这件事。”吴裳说。
“好的,谢谢。”林在堂指指里面:“到你了,去吧,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也祝你早日康复。”
吴裳的腰幸好没有骨折,只是肌肉拉伤。医生给她开了膏药让她回去贴。她开车回千溪的路上还在想:这世界也太小了,怎么就碰到林在堂了呢?他歪着脖子的样子也太好笑了些。吴裳忍不住嘲笑林在堂,完全忘记了自己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到了家,看到叶曼文正在整理行李。
外婆竟然哼着歌。
她似乎一生都没有这样没有任何压力地出走过,她好像把这当成了春游。
见吴裳回来就开心地拉着她:“裳裳,外婆要出门玩了。”
“去哪里玩呢?”吴裳问。
“走到哪里算哪里啊。”叶曼文说。
“那你准备去多久呢?”吴裳又问。
“想去多久去多久啊。”叶曼文这样答。
吴裳不想让叶曼文走,她没办法像当年叶曼文送她去读书一样开开心心送她去旅行。吴裳很担心外婆。
晚上她爬到叶曼文的床上,说:“外婆,你能不能少走几天啊?你就走七天好不好?”
叶曼文的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这一天罕见地没有糊涂,耐心地哄吴裳:“外婆和你姆妈给你绣的那幅作品,快要绣完了。外婆先放在那,等外婆回来绣。”
“你不要想外婆,外婆有小少爷照顾呢,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吃苦的。”
“还有啊,你自己要好好吃饭。如果外婆忘记给你发消息了,你也不要担心,一定是外婆玩的太开心了。”
叶曼文说的这些话吴裳都不爱听,她觉得那感觉很不好,好像在告别似的。她抱着叶曼文脖子撒娇:“外婆,不管怎样,你早点回来。”
叶曼文没有答应她,因为她睡着了。
吴裳听着外婆均匀的呼吸,心里安稳一些,也渐渐睡去了。第二天睁开眼睛,家里安安静静,老黄也不知好歹跑到哪里去了。吴裳喊了几声外婆都没听到回应,她腾腾腾扶着腰跑下楼,在桌上看到外婆留给她的便签纸,上面字迹凌乱,但依稀能看出写的是:“外婆出门玩啦!”
吴裳哭笑不得,心里空落落的。打开冰箱,看到外婆留下的小馄饨,撇了下嘴,说:“你倒是心狠。”
她这一天心情都不算好,一直在给叶曼文打电话。打到最后叶曼文烦了,说:“你再打我就跟你断绝关系了!”吴裳这才停止。
她心里空,脑子就异常活跃,于是突发奇想,想搞一波试营业。她等不及了,第二天就在“千溪欢迎你”门前放了炮,接着就在网上发起了宴请报名。
没想到第一个报名的人是廖恩宏。
下一天他就出现在了千溪。
第96章 生两意,情相绝
绳子捆住我
海水困住我
我无法呼吸
——吴裳2015年1月《游出去》
阮香玉第一次做完放疗那天,吴裳定了一个小蛋糕。她拎着精美的蛋糕盒穿过人潮汹涌的外滩,看到轮渡从江面开过。
林在堂给她发消息问她情况怎么样,吴裳没有回他。确切地说她以为自己回他了,但其实她没有。她近来时常这样恍惚,宋景说这是她从内心里对林在堂的一种忽视。吴裳说不清楚,她只是觉得跟林在堂说话好像很累似的。
她盯着轮渡发呆,幻想着轮渡上的人在对着外滩的灯火拍照。那灯火里,或许也有星光灯饰生产的一盏。
吴裳接着找个台阶坐下,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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