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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晴日暖,绿荫幽
吴裳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某一部分又重生了,那种深刻的敏感的感知力为她的生命力赋予了更强的力量。
第二天上班,郭令先要她一起去一趟上海,去支持公司的订货会。吴裳喜欢上海,距离她在上海工作的那一天并没过去多久,她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去上海的途中郭令先先是夸她这一天气色格外好,接着就毫无征兆地说起孟若星。她说她们大概率会在订货会上看见孟若星。
孟若星家里做两头生意的,这一次也会带客户来。
“没事啊,必要时候我可以躲开。”吴裳说:“你放心,郭总,我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郭令先意味深长地说:“吴裳,你有没有想过,海洲的商业圈子就这么大,你跟孟若星不仅能在上海的订货会上见到,还会在很多很多场合见到?”
这个问题吴裳没有想过。事实上她之前听说孟若星要去国外定居,再也不回海洲了。回也只是每年三两次回来度假而已。
“郭总跟孟若星很熟啊。”吴裳这样说了一句:“关于孟若星的消息我真是知道的不多,她回国了?”
郭令先也不瞒她,坦言道:“我先生跟孟家有一些生意往来,我跟孟若星很熟。她前几天找我吃饭,透露了她要回到海洲的消息。”
“哇呜。”吴裳这样回应了一声,接着就笑了:“你是不是怕我坏事?放心吧郭总,到时你尽管看我的,看我能不能处理好这些事。”
吴裳当然不会把孟若星放在心上,孟若星不是她的情敌,只是合同里的补充条款,吴裳能拎得清。
郭令先见她这个态度,微微放下心来,接着跟她同步一些流程:她们到了之后先把整个订货会逛完,然后晚上跟林在堂他们汇合。
吴裳压根不知道林在堂也来。
林在堂这人每天精神充沛、行踪不定,有时早上七点就到了千溪家里跟外婆吃早饭,八点多到工厂,中午就能回到办公室,下午四点,人已经在外地了。他像个陀螺,转啊转。
宋景说林在堂是“海洲第一厂二代”,意思是说他这一年打出的组合拳,多少提振了海洲二代的气势。人家都说:你看,海洲也不光有败家子二代,还有林在堂啊。
吴裳出生的起点跟林在堂不一样,见过的世面也不一样,她觉得观察、揣度,甚至预测林在堂的下一步动作,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林在堂建厂伊始,他们的命运就正式开始了纠缠。她看着厂房建起来、机器汰换、人员改制,也算是林在堂“创业”的亲历者,更何况她帮林在堂解决了一些问题,所以她也是参与者。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培养了一种很深刻、微妙的“战友情”。
她问林在堂:“你也来上海?”
“晚上到。”
“你住哪?”吴裳又问。
“住你房间。”林在堂回。他是认真在回答,公司现在财务紧张,出差基本上要拼房。这次四人,三女一男,林在堂和吴裳又是“夫妻”,自然要安排一间。
可他这话看起来倒像打情骂俏,吴裳问他:“你开悟啦?是我昨晚把你哪根筋拨对了吗?”
林在堂正在开会,看到这句就觉得手机烫手,顺手就丢到一边。这一天的会议主题是削减代言。
星光灯饰从前有一些代言,代言人涉及的领域也很广:文娱、体育都有。每年要付给代言人的费用是高额的。林在堂在会议前要求相关部门把以往的数据都调出来,他想看看投资回报。
他当然知道代言人是无法直接衡量投资回报的,品牌推广和销售转化是两个维度的事。但这一年因为企业改革艰难,星光灯饰账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林在堂想转换一下思路。
“砍代言不行啊,砍代言咱们在市场上就没有声量了,更难卖了。”市场部的张小兵说。
“先看。”林在堂一反平日里的儒雅和气,非常坚持:“把代言人的情况都拎出来,先把有不良嗜好的砍掉。其余的慢慢来。”
“这样不行吧?”
“这样行。”林在堂说:“我对这个工作不满很久了,我们的钱花出去要听到声音。你自己去海洲机场看看,在你自己的大本营里,你的机场广告水平差到什么样?这些都是问题。必须改。”
下属们不再说话,散会的时候气压很低。他们都对林在堂有了初步了解,他之所以提出这个,一定不是因为他头脑发热,而是他观察了、研究了,所以才提出来。一般这个时候,他就会展现出企业负责人的铁腕,要求有强权,因为他要开始就此事掌舵了。
“他太吓人了。”张小兵对同事说:“一下子砍那么多,工作量多大?要挨个谈,还要法务出合同。万一哪个代言人不满意,再去网上骂…”
“现在的国内互联网环境还没开放到国外的程度,合理解约在网上骂什么?合作合同到期不续又有什么理由骂?”林在堂突然从后面赶上来,张小兵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听到林在堂又说:“骂了能有什么风浪?如果是不实辱骂,能不能告?公司的法务部是吃白饭的吗?”
“我…”
“小兵,不要畏难,往前冲。”
“哦。好的。”
林在堂见状,拍拍他肩膀:“我当然知道这个工作风险大,但必须得做。今年公司的广告要转型,与其漫天找代言,不如直接面向消费者,我们要把TOC的工作做好,把我们的东西最直观地、有效地推到消费者面前。”
“那以后不找代言了?”张小兵不服,他们做品牌这么多年,怎么就要搞这套了?
“找。阶段性目标不同,我们策略不同。现在公司没那么多钱大张旗鼓请代言,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活下来。网络营销部门成立有三个月了,你了解过他们的工作吗?”林在堂说:“上次公司管理层大会你缺席了,没听到他们的报告。回头让他们当面给你讲。”
“好的。”
张小兵再不敢说什么,但转身就跟郭令先抱怨:“他又发疯。他怎么没事就发疯?跟他干太累了,现在我后悔分股时候没走。”
郭令先劝他不要说这样的话:“想想你当初为什么留下?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跟着他大有可为?既然决定跟他创业,就要有好心态。代言的事,我个人认为他没说错。公司都这样了,钱要花在刀刃上。”
“哪怕他态度好点…”
“态度的事另说吧。”郭令先回完消息,转头看到低头猛翻资料的吴裳。她想起“枕边风”这个词,于是试探着问吴裳:“你和林总在家里聊工作吗?”
吴裳眨了眨眼,想着不能把自己给林在堂出那些“馊主意”的事告诉郭令先,就装傻充愣起来:“不怎么聊呀,我只想卖货,人家是老板,我们的视野都不一样。他说了我也不懂呀…”
郭令先叹了口气:“哎,林总呀,哪都好,平时很和气、对员工也大方,也有能力,就是这脾气…”
“脾气?”吴裳睁大了眼睛:“我也觉得!他脾气太好了!他就没有脾气!我看谁都能欺负他似的。”
郭令先愣了一下,尝试着跟吴裳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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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工作的时候脾气很差,很厉害,很强势,说一不二。”
“谁?林在堂吗?”
“对呀。”
“林在堂有脾气?说一不二?强势?”
“你没见过,你不知道…下次开会我给你录音。”郭令先说:“他老这么吓人其实也有问题,大家都怕他…”
吴裳明白了,郭令先让她吹“枕边风”呢。吴裳这才意识到,她在星光灯饰里工作,所处的位置比她自己原先预想的还要敏感。她被迫成为了一根纽带,维系林在堂和员工之间的关系。然而她在林在堂面前是人微言轻的假妻子,她能有什么用呢?
吴裳陷入了沉思,琢磨着怎么离这些琐碎的事情远点。
到了上海以后,他们直奔订货会。路上的时候,吴裳看着外面路边一簇一簇的小花和小洋楼,欢喜得不得了。路过漕河泾的时候,吴裳兴奋地给郭令先指着那栋楼:“我当时是去那里工作的,那次社招20比1,恐怖吧?”
郭令先扭过头去看,问她:“真的有20万年薪?”
吴裳点头:“有的!而且可能更多,因为绩效高年终奖就更多。”
“所以你为了林总放弃了这么好的工作回海洲卖灯?”
郭令先的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吴裳没有必要跟她说太多,就说“哦,是的”。
“林总一定为你这种牺牲触动。”
牺牲。
触动。
这两个词令吴裳沉默下来。她竟从不知她放弃上海的工作回到海洲照顾母亲会成为一种牺牲。那么母亲阮香玉为了她,在这样的年纪,抵押一切,在海洲老街的面馆里,一直被吵闹的声响包围着、被冒着热气的大锅熏蒸着,那算不算牺牲呢?吴裳想,在至亲的人面前,压根没有“牺牲”这个词,她更愿看成是一种“由心”的爱的反馈。
漕河泾远去了。
吴裳的头一直向后扭,她不知如果当时她留在上海,是不是能拥有不一样的生活呢?接着她摇摇头,她不想一直去想象另一条她没有走过的路。唯有眼前的生活才是真实的。
到了订货会,吴裳感觉自己到了一个新世界。
订货会里人头攒动,几乎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很多的纸质资料,每一个展台都有人悉心讲解。郭令先对吴裳说:“前几年星光灯饰有自己的订货会,全国的经销商、客户,业内伙伴都会来,那可真是盛世。今年林总说不搞那么大阵仗,跟别人搞拼盘。拼盘么,也好,各家的情况一目了然,当面竞争。”
吴裳点点头,她在前几天加的设计师□□群里问:“这个订货会有人在嘛?晚上我请吃饭啊!”
真巧,里里外外竟然有八九个设计师也来了这个订货会,听说吴裳要组局聚一聚,就马上回应。
吴裳一边看各家展出的产品,一边用手机不停发消息。待确定了时间,就跟郭令先汇报:“那天不是加了很多设计师群么,真巧,今天很多人在现场。晚上我想请他们吃个饭,郭总跟我一起去吧,不然我没有主心骨啊。”
郭令先对吴裳的敏捷程度非常诧异,这时就觉得她能得到漕河泾20万年薪的工作,实在是情理之中。她摇摇头:“你自己去,我不去。既然你有事了,那我也见朋友去。让林总自行解决吧。”
郭令先要见的朋友是孟若星。吴裳猜到了。
“好啊,那我自己去。”吴裳说完问郭令先:“可以报销吗?”
“当然要报。”
“谢谢郭总!”吴裳搂住郭令先脖子,假装亲她一口,转身跑去逛展台了。
郭令先愣了一下,想起别人跟她说:“那个吴裳,你可要小心。她真是为了钱什么都能豁出去,先是勾/引老板,老板都要结婚了,被她直接撬来了。接着又进星光灯饰,野心大着呢…”
郭令先对吴裳是有一些忌惮的,所以她当着吴裳的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的。吴裳有能力,她愿意给她空间,但她并没准备跟吴裳做朋友。郭令先对朋友要求高,她又高傲,吴裳这种“臭名昭著”的人,实在不能做朋友。但刚刚的吴裳那么天真地、欢快地搂着她脖子假装要亲她,那种亲近的感觉又好像跟别的朋友没有过。
人呢,还是要自己品。郭令先想。
吴裳脑子活泛,她不想站在站台外面看,干脆摘掉胸卡将它藏起来,装成采购方。碰到感兴趣的,她就上前跟人咨询,做出一副要订货的姿态来。
别人问她是哪家公司,她说:“我自己开公司,做别墅园林设计啊。”
她真的太聪明了,为自己赋予一个恰到好处的身份。对方听到别墅和园林设计,猜测她订单应该不少,就认真招待她。吴裳把平时客户问她的问题都问一遍,生产周期、价格、安装流程、售后,通通都问,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郭令先远远看着她,心里也会有触动。这么厉害的女孩,可惜了出身不好,不然一定会大有可为的。
吴裳跑断腿、磨破嘴,展会关门了,她还意犹未尽。她对郭令先和刚刚到达的林在堂显摆:“你们看,销售基本功,我是不是合格了?不,我这不仅仅是合格,我这是满分啦!”
郭令先笑着对她竖拇指:“很厉害,吴裳,我原本想带着你走,谁知道你一进门就摸清了门道,这一天获取的一手资料比一个月都多。”
“嘻嘻。”吴裳嘻嘻一笑,尾巴翘上了天。但心里还在惦记正事,就请教他们上海有没有适合宴请的地方,她对上海实在不熟。
“去外滩。”林在堂说:“如果今天席间有订单,那就给你报销餐费。没有你就自付。”
“资本家!”吴裳举起手臂,小声而有节奏地喊:“打倒资本家!”
“压迫的就是你。”林在堂说:“快去吧,待会儿外滩堵的水泄不通。”
吴裳嗯嗯两声,转身跑了。
她的脚步很轻快,像天鹅在跳舞,几下就融入了人群里,消失不见了。林在堂还在伸长着脖子看,有点担心她一个人迷失在上海。
“别看了,没影了。”郭令先说:“怎么感觉你像带孩子似的不放心,人家吴裳能自己在上海找到工作,吃个饭算什么大事。”
郭令先也不想瞒着林在堂她晚上要和孟若星吃饭的事,就说:“我晚上和若星一起吃饭,林总要一起吗?”
“我不去。”
“老死不相往来?”
“我晚上回老宅看看。”林在堂不喜欢上海,也不想见孟若星。说起来很奇怪,他对上海最深刻的印象竟然是那个夜晚他在孟若星家楼下说话,她阳台上的男人弹落的烟灰。那烟灰随着风飘下,飘到了他脚边。
“好吧,那我走了。”
林在堂真的要去老宅。
爷爷林显祖有那么两年想在上海买一个楼做星光大厦总部,所以就先行置办了房产。因为有了这个念头,也就分批次搬来了一些日用品。
这几天林显祖一直在念叨,说他当初在老家带出来的东西怎么不见了,是不是搬来了上海呢?林在堂答应帮他找找。老家的东西是林显祖的宝贝,被他锁在一个匣子里,家里没有任何人看过。如果真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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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老宅找到了,可见林显祖当初要在上海做总部的决心有多么大。
林在堂在上海读书时候是住在老宅的。
老宅就在淮海路上,那时他出门如果碰到同学,他们就会玩笑地说:“海洲少爷变成了淮海路少爷喽!”
林在堂对“少爷”这个词不感冒,他不太喜欢,总觉得那是一个贬义词,别的海洲少爷在上海吃喝玩乐早恋打架玩机车,他在用脚步丈量上海,每周都写商业规划,往各个公司里邮寄。他太痴了,太执了。
老宅里都是林显祖喜欢的老物件儿,留声机、暖手炉、老铁桶…孟若星不喜欢这个老宅,每次来都会嘟嘴:好好一个房子弄成这样,感觉暮气沉沉的。她喜欢的西方审美跟老式东方审美发生了碰撞。
林在堂在房间里翻找,爷爷说可能会放在床下,也可能放在别的地方,真奇怪,老人偏偏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忘了。
林在堂在翻找的时候,吴裳在宴请。她此前没有过商务宴请的经验,却无师自通。她因为本人相貌端正,处事真诚可爱,坐下几分钟后就打开了局面。在座一共十个人,都是开设计公司的。有人生意做得好,公司有十几个设计师。
吴裳又想起她自己总结的那句名言:谈生意、谈生意、生意就是要不停地谈,才能有结果。她感觉自己赚到了。
大家感激她组这么一个局,闲聊过后就有人提议不要浪费这顿好饭,要撮合生意。吴裳这时忙举起手,说:“各位老总,要说撮合生意,我是外行。我刚上班几天呀?生意我撮合不了,我请大家海洲游吧!”
“海洲有什么好玩的?”有人说:“感觉海洲都是小工厂,一到夏天热得透不过气。”
吴裳摆动一根手指头:“不不不,海洲,那真的是可玩的太多了呀!我来安排好了,保证让大家玩得舒心!”
她审时度势、及时评估,也没时间跟郭令先和林在堂请示,直接自己决定了。从前在千溪海边下网,林在堂也见识过她的技巧的:什么时候丢网、什么时候收网,道理一样的,瞅准时机就动手,不能犹豫。在座的各位都是她要网的鱼,一条都别想跑。
吴裳这样的人,野心比天高,但那不重要,谁没有野心呢?她胜在真诚。她的真诚善良包裹着她的野心,浑然一体。
“那可是要花不少钱的。”上海的设计公司老板江哲说:“小姑娘你算过没啊?”
“钱不重要。”吴裳说:“重要的是玩好。”她只字不提生意的事,她也知道自己的短板:万一现在提了,别人问她返点之类的事,她无法做主,那就露怯了。她自己粗略估算了下,以江哲公司举例:他刚说他们每年要承接四十余套别墅设计,上海“宁”住别墅讲究很多,灯必须要美、要有品质,一个别墅配十几万的灯是常态。倘若再要求品质,五十万起也是有可能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星光灯饰的灯能不能入上海富“宁”的眼。
吴裳的脑子里噼里啪啦在算账,但都不影响她跟别人说话。她喝一点小酒后,脸红扑扑的,看人的时候笑盈盈的,举杯的时候用双手又那么谦卑,一下就获得了整桌人的好感。有人在群里来,新进来的妹妹真可爱,邀请我们去海洲玩。
吴裳也马上在群里回:“都来海洲玩啊!”
这一局饭,吃得她通体舒畅,她依稀找到了做生意的感觉。结束后给林在堂打电话,让他来接她。
她哪里想到,林在堂穿着拖鞋就来了,好像在家门口遛弯。
“?”她满脸疑问。
“嗯。”他嗯一声:“的确不远,走路比打车快。”
“酒店不在这里呀!郭令先说为了节省差旅,给定到了十公里外。”
“对,为了节省差旅,咱俩睡家里。”
“果然是…”吴裳刚说一半,林在堂跟她异口同声:“海洲二代。”
吴裳就眯眯眼笑了。
林在堂掉头走了,她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跟他吹嘘她这一晚的战绩。她说那真是一整桌的富人连接器,都做别墅设计的。上海那个江哲,生意做很大啊。
“哪个江哲?””给别墅做装修设计的江哲啊。”
“江哲去了?”
“你认识江哲?”
“上海的房子江哲那个公司刚成立的时候给装的。”直到此刻林在堂才停下脚步,问吴裳:“所以江叔叔跟你装了一晚上大尾巴狼?咱俩假结婚的时候给他请柬了,他在国外没赶回来,但转账了份子。”
吴裳脑子空了一下,紧接着为自己辩解:“你别管他是不是大尾巴狼,你先说我今天做的好不好!”
“好。”林在堂说:“你今天非常好。”
“那我请他们去海洲玩行不行?”
“行。公司出钱。”
“那今天饭钱你出不出!”
“找郭令先报。”
吴裳这时叉腰仰起了脖子在地上走了几步,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林在堂被她逗笑了,就停下来看她。他话没说全:江哲不仅装了林家上海的房子,还装了孟家的。他同时见过林在堂和孟若星。他也没跟吴裳说:孟家和林家的房子很近很近。
房子很近,世界很小,孟若星邀请郭令先来她家里住,两个酒后散步回家的女人远远看到这一幕。
孟若星撇撇嘴问郭令先:“这个动作你能做出来吗?林在堂品味下行到这个地步。”
郭令先因为白天跟吴裳的相处对她有了改观,此刻不觉得吴裳有问题,但还是顺着孟若星说:“男人么,到头来都要返璞归真。”
“哪怕是我不要的男人,我也不愿看他这样。他就看不出她是一个隐藏很深的捞女吗?”孟若星很困惑:“我第一眼见她,就觉得她让人不舒服。是那种很会讨好男人的人。”
讨好。
孟若星用了讨好这个词。什么样的人会讨好别人呢?大概是有所图,能力又跟不上的时候,只能以态度取胜。郭令先没再回应,拉着她快走了几步避开了。
那边吴裳还在跟林在堂说:“你想要精准ToC,你的介质是网络平台;我也想精准ToC,我的介质是人。”
“你怎么知道我要toC的?”
“那还不清楚吗?互联网的发展将会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你做网络营销部不是为了这个吗?”吴裳跳到他面前,提醒他说:“你不要忘了,我可是拿过顶尖互联网公司offer的人。在你身边所有的人中,我最懂你的策略。”
林在堂静静看着她。
她的眼睛很亮,那是一种同时保留着天真、纯净,又带着一些狡黠的明亮。她那么聪明,又那么果敢,每天在公司里当透明人,但是却摸透了公司的一切,也看懂了他。
原来被一个人看懂的感觉是这样的。那真的很值得珍视。这张牌用好,对星光灯饰大有好处。但这张牌也很危险。
“走吧。”林在堂扯住她手腕:“每次一有成绩就翘尾巴,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你还是陪我去找东西吧。”
“找什么?”
“找我爷爷的一些老物件儿,我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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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吴裳随林在堂去了老宅,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古朴漂亮的小洋楼。她上一次来上海的时候,在淮海路上留下过照片,那时她不知她此生是否还有那样的机会。这一天夜晚,她竟走进了里面的一个房子。命运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它把她期待的生活,以另一种方式推到了她面前。
这种强烈的冲击让吴裳有些拘谨,她站在客厅里不太敢妄动。
林在堂命令她:“别干站着,找。”
吴裳就随他一起“掘地三尺”,一直找到午夜一点多,吴裳从主卧床下一个很隐秘的角落里拉出一个带锁的木匣子,问他:“是这个吗?”
林在堂忙上前看,这符合林显祖的描述。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把老锁。他简单翻看,有肚兜、一块古玉、一块老怀表、一封家书,还有一张黑白老照片。
老照片上站着十几个人,林在堂一眼就认出了爷爷,然后看到后排角落里站着的丫鬟一样的人,那人竟长得跟吴裳很像。
“吴裳,真奇怪,你怎么出现在我爷爷的照片里?”
吴裳凑过去仔细地看,过了半晌捂住嘴巴震惊地说:“林在堂,这是我外婆啊!”
第42章 晴日暖、绿荫幽
命运到底是什么,没人能说得清。
吴裳拿着那张照片,看着年轻的叶曼文。她记得小时候她问外婆:“外婆,你的老家是哪里啊?”
“远村啊。”
“那为什么别人说你是温州人啊,她们说你讲温州话。”
每当叶曼文听到这个问题,都会凝神思考,她几乎从来不给出标准的答案。只有一次,在外公的“忌日”那天,外婆很认真地说:“远村卖女儿,外婆小小年纪就被卖掉了,然后遭遇了涝灾,又被卖到了温州。”
“买卖人口是违法的啊。”十岁出头的吴裳说。
外婆闻言就笑了:“是啊,违法的。把他们抓起来都枪毙了吧!”
吴裳就伸出手“biu、biu”两声,好像真要把人绳之以法。
吴裳结束了回忆后问林在堂:“你家祖上是温州?”
“不是,爷爷说他是海洲人。”
“那…”吴裳指着照片上的小字:“这不是写着吗?温州照相馆。”
林在堂也很困惑。在他心中,爷爷林显祖是很神秘的人。海洲流传着很多版本林显祖发家的故事,连林家人自己都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林显祖不说,别人也不敢问。
“真奇妙。”吴裳说:“你爷爷认识我外婆,你妈妈认识我妈妈,你认识我。所以咱们这是三生三世的孽缘。孽缘啊!!”
“怎么就是孽缘了呢?这是交错的命运。”
这时已经很晚了,林显祖应该已经睡下了。林在堂就给家里阿姨发了消息让她转告林显祖,说东西找到了,等他出差结束带回海洲。
也不知怎么,他们心里都有复杂滋味。
林在堂见吴裳萎靡,就拿起枕头朝她丢:“你给我睡觉去,明天你站展台。”
吴裳胡乱应了声,猛地反应过来:“我不能站展台,我站展台别的品牌该知道我是“卧底”了,那我要被骂死了。以后都不跟我玩了。”
“那你明天准备干什么?”林在堂问。
“我明天…我…”吴裳想了想:“算了,我站展台吧。”
林在堂就笑了。
他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脑后,是少有的自在。今天到上海一见面,郭令先就对林在堂夸奖吴裳:你老婆厉害啊,到了以后三拳两脚就踢开了局面,找到了感觉。郭令先夸吴裳,把林在堂夸出了成就感。他觉得自己眼光不俗,一眼就看出了吴裳的能力。
他决定给吴裳画个饼:“吴裳,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星光灯饰想有什么样的发展?”
吴裳忙转向他,认真地说:“林在堂,你给我定的提成方案也太少了…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今年到12月31号前能卖足1000万,你给我5个点要的吧?我问郭令先了,原来都这样提的。”
“原来底薪低。”
“那我感觉不到被激励啊?”
“做得好给你升职加薪。”林在堂说。
“别。”吴裳忙摆手:“你放过我,我不想升职加薪,我就想多赚钱。现在销售部一共我和郭令先两个人,今年再招两个,你给我升职,假设这两个都归我带。我拿部门提成,但提点降到1…除非这两个人比我卖的多…不然我升职就是变相降薪!”吴裳说着说着就来气了:“要么说你是资本家呢!你画大饼画到我头上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脑子不好用,想趁机哄骗我压榨我啊…”
林在堂被她说中,也不羞愧,只是呵呵笑两声以缓解尴尬。
吴裳踢了他一脚,说:“谁要在公司里升职,我要那些虚名干什么?钱拿到自己手里才是最安稳的。如果你现在跟我说在“生”光大厦里扫垃圾工资最高,那我明天就申请调岗,我能把垃圾扫出花来…”
“说到生光大厦,你得空还是花点钱把曰修好吧,我这要带客户来公司,一抬头发现公司做灯的,大楼的logo都没亮…我怎么卖东西啊?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好。”林在堂说:“合理诉求,给予批准。”
“那我再跟你说个事…”
“你怎么有这么多事?”林在堂叹了口气,他有些困顿了,整个人开始萎靡,因为打了哈欠,眼角有一些湿润。摘掉眼镜放到一边,准备就着吴裳的叨念先她一步睡觉。
“我给你吹吹枕边风。”吴裳直接说。
林在堂警觉地睁开眼:“什么枕边风?”
吴裳发现了他变化的表情就说:“哎呀呀你看你这个人,一说到工作就换了个人似的。你放心,我不会左右你的好吧?”
林在堂又闭上眼睛:“那你说。”
“他们说你脾气太差了…”
“那是他们太差劲了。”林在堂说:“如今的星光灯饰没有钱养闲人,他们效率低、胆子小,工作有畏难情绪,还不动脑,我生气发火是正常的。”
“哦哦。”吴裳说:“我就知道…”
“郭令先跟你说的?”
“是啊。”
“别理她。”
吴裳推推他:“你要不要额外给我发一份工资啊,你看,我还要处理老板的私人事务…”
很好。
林在堂的瞌睡虫被吴裳这一句又一句的唠叨赶跑了。他微微睁开眼,看到吴裳双手交叠放在脸下,眼珠子在转来转去,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
发现林在堂在看她,就对他笑一下:“你睡吧。”
“你今天不自取了?”林在堂忽然问。
这下轮到吴裳吓一跳,她压根没想到保守的林在堂会突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不自取?那我送货上门吧。”
林在堂说完突然就翻身罩住了她。
头微微沉下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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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进了吴裳的。他当然知道吴裳是如何想他的。吴裳讨人喜欢,经历过很多感情,他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猜到她在她的情感中总是占上风,所以哪怕是很亲密的事,她也能随意掌控游刃有余。
吴裳以为林在堂也是那种人。她以为林在堂没有脾气、好拿捏,以为他清心寡欲,对女人兴致不高。她甚至怀疑过他有病。倘若不是她昨天自取成功,她以后怕是要用同情的眼神看他很久。
她不了解林在堂。
林在堂不喜欢被掌控,他是一个具有很强攻击力的人,只是因为他平日与人私下交往时显得过于谦和,所以别人看不出他的特质。
吴裳激起了林在堂的胜负欲。
上一个晚上,她驾乘他的时候,是把他当成了任由她使用的牲畜的。那种感觉很新鲜,很被动,林在堂少有,所以他任由她发挥,而他只一味接纳。
这让吴裳以为他是被动型,其实他不是。
他只是跟吴裳…不太熟罢了。
吴裳被他看得罕见地心慌起来,头用力向枕头方向压着,想离他远点。
“你看什么啊?”她说。
林在堂不说话,头又向下沉,离她更近些,眼睛仍旧死死盯着她。吴裳这时才发现,林在堂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好摆弄。他的目光虽平静,但却有着浓浓的进攻性。那是野兽在狩猎之前,耐心等待猎物的眼神。
她不由抿住嘴唇,头已经紧紧贴着枕头无路可退,于是她微微侧了脸。
这难捱的沉默和安静。
淮海路上有车开过,汽车的声音还有风声都透过开着的窗进来,这令他们之间的沉默更诡异。
吴裳甚至感觉到了害怕,伸出手想撕掉林在堂的假面似的,他却忽然低下头亲吻她的脸颊。他的嘴唇并没移走,贴在她脸上,缓缓张开,假装要咬她。牙齿抵在她的皮肉上,微微一合,吴裳就哼了声。
林在堂顺着她的脸颊向下碾,到她的脖颈啃咬。
“你别咬我。”吴裳的语气很乱:“痒。”
“你教的好。”林在堂终于说话。
吴裳整个人都暖烘烘的,软绵绵的,他只要微微沉下身体,就好像被温暖的棉被包围。果然,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林在堂想。
顺着脖颈回到脸颊,掰过她下巴,吻上了她。
不同于以往的保守和拒绝,林在堂的舌长驱直入,手伸进她睡衣之间。
他想起昨晚借着朦胧的光,看到两只鸽子在疯狂跳动,他下意识想去按住,让鸽子安稳些,她却按着他手腕将他的手送到头侧。她好像在卖弄她的技术似的。
吴裳低低吟了一声,捧住了林在堂的脸。
林在堂的动作突然狠了起来,他扯住她睡衣的肩带向下,手握住她浑圆的肩头,一把将她拉起来,脱掉了她的衣服。
淮海路永远喧闹,从白天到夜晚,到了这时也不见安静。外面有人喊了声什么,让吴裳有些失神,跳动的鸽子被他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