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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微雨过,小荷翻

吴裳举着伞站在公交站,外面的雨势渐大。

这场台风酝酿了一个星期,终于如期来了。吴裳不喜欢台风天气,每次台风过境,千溪村都会千疮百孔狼藉不堪。

这一天她不该出门的,但因为林在堂中午吃完饭离开的时候,忘了一个重要文件在家里,她想着给送到工厂去。

千溪人对台风不太尊敬,因为这个地方,台风太常见了。整个夏天几乎就是雨季,急雨急风,下了就走。也有阴雨绵绵的时候,整个人就会被泡得发霉。吴裳出门前叶曼文让她穿上雨披,她说我不穿,雨衣好闷的。吴裳很讨厌那种感觉,整个人像被裹上一层保鲜膜,根本无法呼吸。她倒是喜欢淋淋雨,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公交车久久不来,她站在那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致,想起几年前,她带着林在堂在周围转悠,是去过工厂所在的村子的。那个村叫临海村。多奇怪,千溪村就在海边,但它叫千溪。临海村不临海,却叫临海村。临海村的村民们因为占地富了起来,有的人去海洲买了房,找了工作,过起安稳富足的小日子;有的人在邻村住下,在新建的工厂里找了工作。也有人,钱刚到了几天,就又变成穷光蛋。

那也是一幅人间百相图。

肖奶奶那时去看过热闹,回来跟他们说:那些日子,银行的、房地产的各路人马都等在那里,谁家到账了,就推销人家去存款、买房,这其中混迹着一些不正规理财的,还有带赌的。有些人乍富,想着小玩几把,玩着玩着,钱没了。

赚钱难,守财也很难。像林在堂这样接手一个日渐落魄的家族企业,想翻身,更难。

雨很大,吴裳上了公交,说她到临海下。司机就回头对她说:“临海工作啊?”

吴裳点点头。

“那你要小心点,这几天临海村很乱的。说是工厂丢了东西还是怎样。”司机叮嘱吴裳:“还有两个赌疯了的坐在村口那个牌楼下,你要记得躲。”

吴裳又点头。

大雨拍打着车窗,吴裳头靠在上面,人昏昏沉沉的,开始犯困。下车的时候地面湿滑,她一不小心摔了个屁墩,裤子就湿透了,整个人狼狈滑稽。牌楼下坐着的疯子打着一把露雨的破伞指着她笑,吴裳也不敢与他们说话,抬腿就跑。

她跑,疯子在后面追,这场面恐怖又可笑。

风很大,她的伞被吹得东倒西歪,到门卫那里敲了半天窗才有一个老人拉开玻璃窗,告诉她星光灯饰的工厂怎么走。吴裳又坐上摆渡车,终于到了工厂。她上摆渡车的时候,疯子在抠屁股。已经没有个人样儿了。林在堂破产了不会也变成抠屁股的疯子吧?吴裳设想了那画面,赶紧摇摇头:不堪入目。

这是她第一次来改建后的临海村。

她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临海村是什么样子了,现在的临海村,真的盖起了一排排的厂房。刚刚在摆渡车上,她看到重机械、货柜等等很多东西,但因为雨太大,她都没能看仔细。心里却隐约觉得很壮观,同时也对林在堂的工作有了一点点的认知。

这一天因为台风,林在堂早早让工人下班了。工厂里只有他和几个主管,在看新机器的模具。里面叮叮当当地响着,好在很干净。这应该就是林在堂憧憬的现代化工厂的样子了。他为此几乎倾家荡产。

“林在堂。”吴裳叫他。

林在堂听到响动回过头,看到了被雨水打透了的吴裳。她可真狼狈,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衣服贴在身上,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应该是裹了很多层塑料袋的文件袋。

“你怎么来了?”林在堂匆匆向她走,这时还不忘跟主管们介绍:“这是我太太吴裳。”

太太。

太太这个词好陌生,也令吴裳紧张。但还不等她反应,林在堂已经到了她面前,责备地问:“台风天你出门干什么?”

吴裳举起那个文件袋:“还不是这个!外婆说你落下了,怕耽误你工作。给你打电话又打不通。”

那个文件袋真的被她们保护的很好,林在堂看看文件袋,再看看吴裳,心头一热。

“对不起,台风天信号不好。说是那边的信号塔故障了。”林在堂接过文件袋,看到吴裳在瑟瑟发抖,就交代给主管们再看一下模具尺寸,拉着吴裳去了他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实在不能称之为办公室。

里面堆着很多文件和样品,人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角落里放着一张行军床,上面叠着一床薄薄的被子。林在堂的工作环境可不像他的外貌那样体面。

林在堂从铁柜里找出一件衬衫一条裤子都给吴裳,让她换上。

“这不好吧?”吴裳说:“这都是你的衣服。”她一边说一边往身上比,管它好不好,先换上再说。

林在堂也不说话,走到办公室外面,关上门。

里面有换衣服的响动,他有些不自在,就又向远处走了两步。直到此刻他的心方平静下来。刚刚看到吴裳的一瞬间,震惊和温暖同时涌向了他。叶曼文和吴裳如此看重、尊重他的工作,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吴裳和她的家人,真的是很好的人。

“我换完了。”吴裳在里面说:“你可以进来啦。”

林在堂很滑稽,进去前还煞有介事敲了敲门,好像怕里面不方便似的。吴裳还配合他:“请进!”

林在堂这才推门进去。

他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姑娘。

姑娘把湿头发在头顶扎起来,有一些碎发垂下来;穿着宽大的衬衫,西裤提到了腰,把衬衫下摆塞进西裤里,系上一根绳子。西裤的裤腿因为太长,所以她挽了起来,像要下海打鱼。

她转了一圈给林在堂看,问他:“怎么样?有没有都市精英的派头?”

“不知怎么,挺好的西装到你身上,穿出了麻袋的感觉…”林在堂逗她,把刚烧好的开水递给她:“喝点水,别着凉了。”

吴裳接过开水,微鼓着腮帮子吹气,热气飘上来,熏湿了她的鼻尖。擦着杯沿儿喝一口,再一口,身体渐渐暖起来。

林在堂就这么看着她。她那么自在,根本当他不存在。她自在,他也自在,就坐到折叠床上看文件。他坐下去,折叠床发出暧昧的响动,她停止了喝水,他停止了坐实的动作,整个人像在蹲马步,问吴裳:“你看什么?”

“我看你裤子是不是裂开了。嘻嘻。”吴裳回他一句,又去喝水。

再“吱呀”一声,林在堂彻底坐下了。

吴裳送来的文件其实并不紧急,不然林在堂也不会忘了。她送来的是秋季广交会的资料,星光灯饰这一年想在广交会亮相一些新品灯饰,这也是林在堂最近在紧锣密鼓忙着的。

每年春秋两季的广交会,是多少民营企业的救命稻草。林在堂自2000年第一次随爷爷林显祖去,就一年都没有落下过。哪怕他在国外,也会赶回来。林显祖说:广交会是国内企业跟世界交流的一个重要通道,看看自己的,再看看外国人的,就知道差距在哪。

“资料是不是很重要?没送晚吧?外婆生怕耽误了。”吴裳学叶曼文的语气说话:“别是重要合同,今天签不了就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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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林在堂闻言笑了,说:“很重要,特别重要。你和外婆真是帮了我大忙。”

“外婆在家里给你编了一个文件筐,可以上锁的那种。你在千溪住的时候文件就放在那里面,每天走的时候看一眼。”

林在堂眼睛一热,说:“别让外婆费心了。回头星光灯饰破产了,她白忙活了。”

“破产了就装破产清算资料啊。”

吴裳站起来参观他的办公室,林在堂也站起来缓一缓腰。行军床躺着还行,他这个身高坐在上面十五分钟腰就酸了。

外面的风呼号起来,卷断了树枝满天飞,其中一个砸到窗上,“砰”一声吓吴裳一跳,她尖叫一声,想都没想就窜到了林在堂身后躲起来,双手抓住了他腰间的衣服。

“要砸先砸个高的!”她笑嘻嘻地说。发现林在堂站在那不动,整个人都很拘谨,就探出头来问他:“你怕不怕?”

林在堂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挣脱她的手说道:“今天怕是回不去了。晚上这里只有泡面了。”

“你用固定电话给外婆打个电话说一声吧。”林在堂说:“别让她担心。”

“哦对。”吴裳这才想起报平安,叶曼文叮嘱她一定不要随便出门了,台风早到了几个小时,又这样急,出门很危险的。

吴裳“好好好”地回答,最后挂断了电话。

林在堂这时问她:“你会开车吗?”

“我会啊。”吴裳说:“我大三时候,姆妈说要我去学开车。放假了我就去学了。”

“开过吗?拿了驾照后。”林在堂又问。

吴裳摇头。

“那你就是不会。至少是半会不会。”

“干嘛呀?”吴裳被他说糊涂了。

“开个车吧,以后出门方便。”林在堂说:“我还有一辆车没有卖,就是那辆小轿车,你先代步吧。”他怕吴裳误会,又解释一句:“不是我抠门,按道理说我应该买一辆新车让你开,但我现在没有钱。我现在很穷。”

“你没有义务呀。”吴裳说:“你这么说很奇怪的,你没有义务给我买车。”

“不是。”林在堂说:“在外人心里,我是有义务的。”

“你为了别人的看法给我买车?”吴裳眉头锁了起来,她说:“你好奇怪,别人怎么看…”

“不是,我是希望下次下雨天你出门的时候不要被浇成这样。”

呜呜呜。

是的,吴裳在听到他这句话以后,内心突然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呜呜呜,他是一个善良的人。

“当然,台风天最好不要出门,这是常识。”林在堂又说:“外婆一个人在家可以吗?遇到问题怎么办呢?”

“别担心,村子里早就安排好啦。千溪村就在海边上,每一次台风村子都会提前安顿好。反正我们习惯了。”

“我对台风印象不多。”林在堂说:“好像初中时候有一次台风把我和爷爷拦在了办公室里,爷爷给我讲了很多故事。我只对这次有点印象。”

“什么故事啊?”吴裳又问。

“我爷爷原本不姓林,他是被过继的。说是从前的家里也是名门望族,爷爷算是名副其实的“少爷”…”

“哦哦哦哦。你爷爷看着就很儒雅,像是肚子里有很多墨水的。你的名字也是他起的吧?”

“是的。”

林在堂陷入了某种沉思,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外面的风力更强,天气预报说预计到晚上九点,将达到风力最大值。此时海浪已经被风卷起两米高,再重重抛向海岸。吴裳见过这样的情景,那时她年幼无知,还拍着小手喊:“利害!”父亲已经裹着她奋力向家里走了。

吴裳对父亲的记忆不算多,但都很温暖。

她有时翻看家里的老相册,看到里面俊朗温润的父亲,就会照镜子去比对。父亲有一点自来卷,她也有一点点。父亲的面庞很饱满,她也是。吴裳觉得父亲看起来很有一些儒气,不像渔民的儿子。母亲却说:“但他的确是渔民的后代。”

也不知为什么,吴裳在每个台风天里,都会想起那个场景:她拍着巴掌叫好,父亲裹起她就跑。

“待会儿屋顶要被掀开了。”吴裳说:“你们这个厂房结实吗?”

“我们也做了应急预案的。”林在堂答。

“你饿不饿?你的泡面呢!刚不是说给我吃泡面吗?”吴裳肚子咕咕叫着,她该吃东西了。

林在堂就去给她找泡面。

他办公室的泡面足可以开个“泡面博物馆”了。那么多口味的泡面,还有榨菜、鸡蛋。

“你平时就吃这个吗?”

“有时忙完了厂区食堂已经没有饭了。”他说,接着做了一个可怜的表情。

两个人各选了一桶泡面一根肠,吴裳还要求再给她来个鸡蛋。林在堂对她的食量见怪不怪了,去接热水的时候又带着她去找车间主任办公室搜罗了一点零食。吴裳一边说:“这样不好吧?”一边挑了几样好吃的:薯片、山楂糕、辣条。

“回头你还给人家。”林在堂说:“让你挑一样,你像个悍匪一样,拿那么多。”

吴裳嘻嘻哈哈跟着他回到办公室。

她很久不吃泡面,就着外面狂风暴雨吃,竟感觉很香。

“我们也算一起吃过苦了。”林在堂说。

吴裳忙说:“不,我虽然喜欢吃泡面,但我不喜欢吃苦。”

他们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台风天早早就黑了。电压不稳定,办公室里的灯一个劲儿地闹腾,最后索性关掉。

房间里漆黑一片,吴裳招呼林在堂去看台风。林在堂觉得台风没什么好看,但也上前跟她一样贴在玻璃上。吴裳记得有一年的台风很强,风将大树连根拔起,掀翻了屋顶,一百多斤重的人能被刮跑。幸而这一天好一些。

吴裳看着看着有些害怕,不由朝林在堂靠了靠。

他问:“害怕还看?”

“害怕也看。”吴裳很是倔强,真奇怪,她看台风就会想起爸爸。想起爸爸,她的内心就柔软起来。

“林在堂,我借你肩膀靠一会儿。”吴裳说:“你别多想,我想我爸了。”

“必要时候我也可以当你爸。”

吴裳用力捏住他胳膊拧:“你别说话了行吗?你知不知道你平常看着挺正常,有时候跟个疯子似的。”

座机响了,是叶曼文打给吴裳。她在电话那头问:“裳裳,你说的那块怀表我找到了。在你的床底。”

吴裳很开心:“真的吗!外婆!”

“外婆问你,这块手表是林在堂爷爷的吗?”叶曼文又问。

“是的啊…”

“林在堂的爷爷姓林?”叶曼文问完了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愚蠢,念叨一句:“不姓林姓什么啊…”无奈笑了声,叮嘱吴裳不要乱跑,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阮香玉面馆旁边的小屋里,坐着一位“不速之客”。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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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浑身湿透了坐在椅子上,身体在嘀嘀嗒嗒落着水。妆全然花了,头发贴在脸颊上。像一个刚从水底爬上来的水鬼。

阮香玉正在为她翻找衣物,每拿一件递给阮春桂,后者都会说:“破衣服!我不稀罕穿!”

来往三四次,阮香玉就停止了翻找。她原本也没几件衣服,但每一件阮春桂都嫌弃。

阮春桂突然上前拿起一件,在阮香玉面前脱起了衣服。右臂上的一小块疤那么狰狞,她自己却不避讳。

“他怎么死的?”阮春桂问:“我问你他怎么死的?”

“病死的。”阮香玉说。

“死前说什么了?”阮春桂系扣子的手一直在抖,她系不上,阮香玉上前帮她。被她打开手,她说:“阮香玉,我不要你装好心!我问你,他死前说什么了?”

外面的风那么大,吹断了老街上的树干。她们都隐约听到“咔”一声,树的生命就此被风结束了。她们儿时在远村,最怕台风。远村那座孤岛,台风登陆、过境,都被世人遗忘。而她们总是窝在一个地方,看着飓风卷着树枝、谁家的被子、花盆,在黑压压的天空飞过,有如末日。

那时阮香玉刚被送回到岛上,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台风,她大声嚎哭着。是阮春桂抱着她说:“别怕,死不了,他们说现在在船上的人才倒霉。”

那种恐惧一直伴随着阮香玉,直到现在,台风天气她还是想钻到什么东西下面去。

阮春桂一直在执着地问她:“他临走前说什么了?!!”

“他说,对不起没能回去接你。”

阮春桂颓然坐下去,身体扒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凶狠的天气。

“我感觉我被台风困住了。或者是被远村困住了。”阮春桂低声地说:“真奇怪,我走了几十年,怎么好像还在远村呢?”

她脸贴在胳膊上,像当年一样,哽咽了一声。

只有一声,她就擦掉了眼泪。

出门前跟林褚蓄干仗,这个狗东西朝她丢了一个杯子,打到了她腿上,这会儿有点疼似的。

“春桂,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阮香玉的手放在她肩膀上:“或者我跟你慢慢说好吗?”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阮春桂冷笑一声:“阮香玉,你最坏了。你是我见过最坏的人!你嘴里没一句实话!”

“你既然不肯相信我,又为什么要问我他走前说了什么呢?”

“我就是想看看你会说些什么来骗我。”阮春桂咬牙切齿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虚伪。”

她这样,阮香玉便沉默不语了。

她们没再说任何一句话。

在林在堂那间凌乱的办公室里,吴裳和林在堂也都不再说话。吴裳躺在行军床上,被偶尔的一声砸窗声吓得魂飞魄散。林在堂坐在办公椅上,椅背向后仰,脚搭在桌子上。他很累,很快就睡着了。睡着的他无意识痉挛了一下,人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这也吓了吴裳一跳。

她腾地坐起来问:“林在堂你怎么了?”

林在堂揉着屁股,疼得他说不出话。他强行站起来活动腰肢,还好,没骨折。

“你来这里睡吧!”吴裳说:“咱俩挤挤。”说完向里移,身体紧紧贴在墙上。

林在堂不再执拗,走过去,也躺在行军床上。一张小床。他们俩硬生生留出了一拳的宽度,却还是能听到彼此秉着的、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你紧张吗?”林在堂问。

“我不是紧张,我是不自在。”

“你我都没有邪念,你为什么会不自在呢?”林在堂又问。

吴裳显然被他问住了,她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是的,既然没有邪念,无非是性别不同而已。她自在下来,踢蹬一下快要酸麻的腿,但在碰到什么异样的东西后动作又接着顿住了。

“你确定你没有邪念?”吴裳的声音穿过一小段黑暗的距离,灼烧着林在堂的脸庞。

过了很久林在堂才回答她:“没有。”

第32章 微雨过,小荷翻

前半夜他们都无法入睡。

那张小床很窄,而他们都在严守着礼貌的边界。林在堂不习惯跟孟若星以外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但他的身体似乎在背叛他的意志。他意识到人是复杂的,人的生理和心理都是复杂的。

外面的疾风骤雨没有减弱的趋势,这一次的台风过境格外漫长。林在堂抱着肩膀,看起来有点冷,吴裳说要么你盖下被子吧?

“被子太小了。我盖你就盖不到了。睡吧。”林在堂说。

“我睡不着。”吴裳说:“我害怕。”

“怕什么?不是说你们千溪人对台风见怪不怪吗?”

“我怕我睡着了你对我起什么歹念。”吴裳干脆转个身面对林在堂躺着,黑暗中扯出一个笑来。

吴裳对异性的了解远高于林在堂对异性的认知,林在堂看起来是克己守礼的人,对异性保持着尊重,究其根本,是他内心的高傲。他看不上别人。

吴裳故意朝他的方向凑近点,这下能看清他的脸。他下意识向后躲,吴裳就揪着他衬衫领子用力将他拽回来:“躲什么?我能怎么你啊?”见林在堂神经紧绷了,又问:“林在堂,你不会还是处男吧?你跟孟若星是柏拉图吗?”

林在堂知道吴裳出于无聊开始说混话逗弄他了,但他还是认真回答她:“不是。”

“那太可惜了。我好想谈个处男男朋友啊。”吴裳说。

“…”林在堂忍不住说:“你是没事就琢磨这些吗?上次说捆绑,这次说处男男朋友,你是准备进军黄色产业吗?”

吴裳哈哈大笑:“你不紧张了吧?”

“我原本也不紧张。”

吴裳知道,打破男女相处之中的拘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把对方当男人。她跟林在堂聊这些并没有不自在,相反,她有她自己的处事哲学。许姐姐总说咖啡店有吴裳在的时候,氛围会不一样。在与人相处这件事上,吴裳是受了老天爷青睐的。

林在堂也发觉了吴裳这个优点,他问她:“你考不考虑来星光灯饰工作呢?”

吴裳腾地坐起来:“做什么?你觉得我可以做什么!”

“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销售,这点上你比我厉害。06年我就发现你有这个潜力,你会推销自己、也会包装产品,也有着天然的亲和力。”林在堂说出自己对吴裳的真实评价:“你或许可以试试。”

“我看过《销售为王》。”吴裳有点得意:“你还真说对了,我挺适合做销售。你们星光灯饰还有别的适合我的工作吗?”

“总裁夫人?”林在堂也开启了他说混话的模式:“霸道总裁为总裁夫人一掷千金,买了一辆二手奥拓…”

“我认真问你呢!”吴裳拍打林在堂:“你给我好好说!”

“你也可以做一些文案类的工作,但目前我们不需要。”

“你为什么觉得我适合做这个?”

“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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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诗吗?”

“你怎么知道?”

“你06年说过,你写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烂诗,还给我背了几句。”

“我给你背的哪一句?”

林在堂未经思考脱口而出:

“那天你经过我门前

梅子熟透了

果酱沾了你一身…”

林在堂背完接着笑了起来:“是挺烂…”

吴裳被他损了也不生气,她只是踢他两脚,让他对她保持一些尊重,毕竟她未来可能会成为文坛冉冉升起的炙手可热的诗人。

林在堂就说:“好的,吴诗人。你另外一句写的更好一点:

“屋内潮热

推开窗

更热…”

这下他笑到停不下来,他想起他当年出于礼貌忍住了爆笑的冲动的。现在他的礼貌消失了,他只是觉得好玩。

吴裳任由他笑,待他停下,她慢悠悠地问:“真奇怪,你怎么记这么清楚呢?林在堂,你当年…”

林在堂用被子捂住她嘴,说:

“你听,

雨更大了,

风也更大了。

我们都很害怕…

你看,生活化诗歌真的很好,人人都可以成为诗人,我也可以。”

“林在堂,我早晚要把你毒哑!再挖出你的脑子炖汤!”吴裳突然骑到他身上挥舞着拳头捶打他,林在堂一边躲闪一边问:“沾了烂熟梅子酱的他是濮君阳吗?咱俩假结婚那天你写诗了吗?写的什么?…”

他可真是一个怪人,平常话那么少,但气人的时候可真是一句又一句不需要打腹稿,吴裳打累了,也被他气笑了,翻滚回自己的位置,哧哧笑了。也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对谈缓解了她的压力,包括她平常不太对人说起的诗歌,经他这么一闹,她好像觉得也没有什么了,以后倒是能跟他坦然地说起了。

这就是孟若星无数次质疑的部分,也是林在堂不肯说的部分。他坚信自己的心是正直的、坦荡的,但关于那个夏天的记忆却是清楚的。倘若有一天孟若星知道了吴裳就是2006年夏天他遇到的导游,一定会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后来他们都困了。

这场古怪的台风,并不太遵循从前的规律,好像在这里停留特别久。雨急速地拍打着窗,好像要闯进来。吴裳揪着林在堂的衣袖睡着了。林在堂也睡着了。

被台风困住的他们,是在第二天上午迎来了解放的。外面还下着雨,但已经小了,风也小了。阮春桂和阮香玉一直没再说任何一句话,这时阮春桂换回自己的衣服,推门走了。阮香玉想留她吃口东西,她说:“省着点跟自己攒棺材吧!”

“借你吉言,我争取多活几年。”阮香玉也不想一直忍让,就这样回她。

阮春桂回过头恶狠狠瞪着她:“你女儿真像你。”

“我女儿像谁我心里知道,不劳你说。如果你以后还是这副鬼样子,那你不用来见我。我说什么你不信也不想听,你来无非是看我笑话。可我有什么笑话让你看呢?”

“没有吗?你女儿在卖身。”阮春桂冷笑了一声:“她跟你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买与卖,要分高低贵贱了吗?你们又好到哪去呢?”阮香玉说:“林在堂是好孩子,我见过他爷爷,猜想到他是爷爷带大的。你不要带坏他。”

早知言语伤人这么痛快,又何必装作圣人?阮香玉这些年来敛起的锋芒此刻尽数露出,她原本就不是任人拿捏的人,这一点阮春桂比谁都清楚。她缓缓走到阮香玉面前,雨还兀自下着,一里一外,她们身处两个世界。那雨落在阮春桂伞上,大珠小珠噼里啪啦,很急。

最后她转身走了。

阮春桂这一生最痛恨下雨天,这样的天气时常让她想起船只被迫返航,她不想回去结婚,干脆跳进海里。

这算起来,已经过去了近三十多年。

她给林在堂打电话,问台风有没有把厂房房顶掀开,林在堂在那头说:“这么容易掀开,还做什么产业带啊?”他那头有吴裳的声音,她在喊:“林在堂,过来吃饭!”

“吴裳怎么在?”她问。

“昨天有档案忘在家里,她帮我送来。”

“家里?哪个家里?千溪是你的家吗?你这么容易忘祖呢?”阮春桂恨恨挂断电话。

林在堂猜测她大概又跟别人生了气,就发条消息给她:“林褚蓄要是闹着跟你要钱,你让他找我。你的钱你自己留着。不要动。”

林在堂觉得人生倒是很奇妙,现在他身边的两个人:吴裳和阮春桂,都贪财。

这天早上还是吃泡面,但吴裳要变着花样吃。她找了个电煮锅,给林在堂和他的主管们煮面。食材有限,但也奇怪,那面到了她的小锅里,味道就不一样。

几个人挤在林在堂办公室里,一边吃一边聊天。林在堂这时说:“你们以后多接触吧,裳裳以后会常来。”他叫她裳裳。

几个主管就鼓掌欢迎,顺道快速介绍一下自己。分管生产的老孙、分管质检的小余、分管仓库的小王吴裳这才发现,没有一个人姓林。林在堂已经无声无息地完成了星光灯饰的人员改革,彻底去家族化了。

“那我…是不是阻碍了你的改革呢?”吴裳悄声问:“别人以为我是你老婆,觉得你的改革不彻底。”

“你拿着最低的销售工资,干着最基础的岗位,碍不了任何人的事。”林在堂说:“好好做你的销售。”

吴裳就点点头,接着说:“你知道我在上海谈到了20万年薪的名企工作吧?”

“你现在在跟我讨论薪酬吗?”

“这么明显吗?”吴裳摆起架子来:“你见多识广,知道那家公司不好进吧?那么你也能想象得到我是厉害角色吧?你不能按最低工资给我。”

“你知道销售主要拿提成吗?”林在堂问。

“我知道啊。”

“那你就拿出你的本事来。”林在堂说:“成为最会卖东西的人。”

“那你呢?你干什么?”

“我负责管理最会卖东西的人。”林在堂故意气她,说完还耸耸肩:“谁让我是二代呢!”

吴裳恨不能捏死他,这样想着,就用手指捏着他胳膊上的一块肉拧了下,林在堂疼得闷哼一声,怕其他人看到,又马上恢复如常。

“所以你把车练好。”林在堂说:“以后免不了用到。”

“好的,林总。”

吴裳人生中第一辆开的车,就是林在堂的。

林在堂的这辆轿车,有着林在堂风格,看着很深沉稳重。她坐在驾驶座上,一时之间想不起该怎么开了。学车已经是几年前的事,那时阮香玉让她学车,她高高兴兴就去了。

驾校的人问她想学什么车型,她说:“大货车。”

“别闹了。”驾校老师说。

“可我真的想学大货车,学会了以后可以做货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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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赚钱。”

“那你学普通车型,学会了可以开出租。”

“也对。”

吴裳满脑子都是钱,学车也是为了钱,她甚至没有一丁点享乐的念头:比如开车出去走走。走走不要油钱么?不要高速费么?不走不走。

她上车前跟林在堂说起这个,林在堂想了想问她:“你不会用这个车去开黑车吧?”

吴裳眼睛瞬间就亮了:“可以吗?”

“不可以。”林在堂摇头:“你不要糟蹋我的车。”

林在堂其人对奢侈品不感冒,手上戴着百万手表的仿表,他生平喜欢的昂贵的东西只有车。尽管喜欢,也有度。海洲的二代开豪车,六七百、上千万的车街头也常见,但林在堂没有。

给吴裳开这辆是他七八年前买的轿车,买的时候不足百万,这款车是很经典的,林在堂最喜欢。倘若吴裳真用来开黑车,他可能会忍不住打她一顿。

林在堂亲自陪吴裳练车。

这时是晚上十点多,他从工厂回到千溪,吃过晚饭,还能有一些消化时间。日子突然就从容舒适起来,他整个人也日渐恢复了气色。

夜风吹着他们,一前一后上了车。叶曼文正在二楼窗前给阮香玉打电话,看到这个情形就说:“这两个人,即便是在做戏,但也有点真情在的。”

“怎么这么说呢?”阮香玉问。

“林在堂本性善良,裳裳也是。他们两个会为对方着想,并不比真夫妻差。”叶曼文就给阮香玉讲车的事,阮香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说:“那很好啊。”

阮香玉因为面馆在装修,所以在旁边租了一间小屋子。老街上的小屋子是很破旧的,但因为就在面馆旁边,她每天劳动方便,就很好。吴裳去看她的时候,心疼她,给她置办了一张床垫,又给她买了许多花。这样她的小家也算温馨。

她打电话的时候,外面站着一个男人在徘徊。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条西裤,戴着眼镜,很是老实。阮香玉记得他,他在政府里工作,从前早上总来她这里吃面。

这样的人她也见过一些。

阮香玉尽管年逾五十,但美人的骨相、皮相都还在,尽管穿着普通,但举手投足却温婉。也有人喜欢她的。她看到男人将藏在背后的那一小束花放在她门前,接着快步走了。

这时听到叶曼文说:“哎呀,还没出村口,就差点撞到人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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