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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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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媜珠提不起精神来,一方面以她当下的境况,肯定无论如何都是高兴不起来的;另一方面,还是因为那一次同房被他折磨得太过,不论是臀瓣上还是那里的伤处,都断断续续使她痛苦了许多天才渐渐愈合。

她身上带着伤,连坐立也是难安,总会扯动到某些地方的酸痛,所以她才总是躺在榻上懒得动弹。

佩芝见她这样子也是真的可怜,凄凄惨惨的,总像只离了母兽后在外受了伤的小兽,带着满身的伤痛呜呜咽咽地蜷缩在一处角落里自己疗伤。

见不到周奉疆时,她看向佩芝或是其他过来伺候的小宫娥们的眼神里是没有太过激烈的情愫的,没有怨恨、愤怒或是不屈。

她的眼神是平静的,哀伤的,有时总像是一汪死去的池水,它枯萎了,死去了,这碧波一般的池水里什么也没有,没有锦鲤浮游,也没有开满一池摇曳的芙蕖,纵有一池的碧水,可它已经死了。即便你再想仔细在里面翻腾出什么东西来,也只能捞到两三截腐烂的枯荷的茎。

那样静静的哀伤,时而又会显得她分外茫然无辜,似乎她真的只是一只误入牢笼的兔,她仍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为什么她没有自由,为什么她的脚腕上被人锁上了金链,为什么她要衣不蔽体地待着这里遭受那个男人的强占掠夺。

佩芝时常怀疑,若是再这么耗下去,或许她真的会跳第二次楼。

——对,跳楼。想到这一茬,佩芝恍然惊醒,也许这才是皇帝将她用锁链绑起来的真正原因。

他是怕她再寻死。

他让她只着一件纱衣寥寥蔽体,让她整日披散着头发不饰妆容,将那些利器包括簪钗等等首饰都拿到远处去不让她碰到,原来也有这个用意在里头。

若她真的再寻死一次,大概皇帝也彻底要被她弄疯了。

媜珠当年在冀州侯府里坠楼重伤的那一次,佩芝也是见识过的。

那天夜里,据说是皇帝又去她的绣楼里寻见她,和她说话,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不出半个时辰,听得三娘子的绣楼内外便是一阵惊呼,三娘子衣衫不整地坠了楼。

在她坠楼后病重昏迷的时日里,皇帝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甚至一连数日都没有主动多说一句话,生生把自己也熬瘦了一圈。

他唯一说过的几句话,也是应付养母赵夫人的问责。

赵夫人斥问他,是否是他欲强占她女儿行那禽兽之事,这才导致她的女儿不堪受辱自尽。

他疲惫地看着赵夫人,轻声说他没有。

他只是想劝妹妹留在冀州、留在他的身边,他没有想逼死妹妹,他也没想过妹妹会这样刚烈。

赵夫人看着他,恨恨咬牙,最终还是没有再为此事叱骂他,她指着冀州城南的魏州方向对他说:

“今你父亲刚亡故,南边的魏州节度使视我冀州无人了,更未将你这年轻人放在眼里,率兵来攻,又欲围我城池,你在这守着她有什么用?不如去替我们冀州守城!”

其实当时的情况,即便周奉疆本人不去前线督战也没什么大问题的,但偏偏叫赵夫人这么一劝后,他真去了。

这一去还出事了。

不是他出事,和魏州节度使一家老小上下出了事。

大抵是裹挟着怒意和无法发泄的对媜珠的担忧与心痛,周奉疆领兵一路出冀州打到了魏州城下,攻城半月将魏州城打下,入城后他便屠了魏州节度使全家,还将人头悬在城墙上示众。

自古攻城掠地,一般默认的上策是劝降,通过派遣极为富有谋略的幕僚说客前去城中游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使得守城将士们心甘情愿开城投降,己方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夺得城池。

中策是围城,什么也不干,就是派个几万人马将城池围起来,靠着熬时间耗尽城中的粮草,使对方不战而败。此法虽看似简单,然唯一的缺点就是耗时太长,普通的将领根本静不下这个心来干等着。

最下策么,就是上来便直接火拼硬攻,各种云梯战车投石楼通通架上,靠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在短时间内以大规模流血的方式夺得城池。

在军法谋略上,冀州的几任周家家主皆被认为是粗俗蛮横、简单暴力的兵家学派。

他们从未使用上策得到过一座城池,从来采取的措施不是围就是打。

只不过区别在于是先围还是先打。

周奉疆的养父周鼎一贯的做法是先围城,围而不见成效就打,打而不克再继续围,直到把自己想要的地盘夺到手再说。反正只要动手了,他就永远不会使自己空手而归。

周奉疆的做法比他养父更为凶残。

他习惯直接上手就打,一时打不下就继续打,两次打不下就三次打,反正也是必须要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弄到手才行,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不在乎。

而他对媜珠呢?

劝,围,打,上中下策,三种法子他都用了个遍,可是哪种也没有用。

起先他是“劝”。在周鼎死后,他让人好言好语地去劝媜珠,也是对她说尽了好话、给足了让步、做出了承诺,希望她能放弃张道恭,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不行,媜珠是不听劝的。

那他只能再“围”。他将媜珠关在冀州侯府里,不让她去见张道恭,不让她走,想着把她围到彻底绝望了,也许她便会妥协。

然这还是无用,媜珠想尽办法要逃出他的囚笼,果真有一次趁着他不在家,便穿上嫁衣逃出去要去嫁张道恭,还要和张道恭一起跑去洛阳。

围她围不住,他最后惟有动真格的“打”。

他追了上去,把媜珠追回来狠狠教训一番,又将她那未婚夫痛打了一顿,强行拆散了他们。

再一次将她关回冀州侯府时,他就是“劝”“围”“打”三个法子一起上,一边劝一边围,同时她若是还不听话,他也不介意再教训教训她。

——最终,他得到的结果就是媜珠宁愿坠楼寻死也不愿屈从他。

事后很多年,周奉疆还在不停地思考,思考他到底是哪里做的还不够,为什么他穷尽办法也换不回媜珠的真心?

为什么?

因为你将她当做一件物品,当做一座可以被你攻克占领的城池,当做你的战利品。

在你换着法子逼她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确实是你从出生看着长大的挚爱?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宝贝?

你怎么舍得的呢?

是为了自己的欲望么?为了快点得到她,占有她的美丽与温顺,为了在她身上得到享受,所以你不停地逼她,是么?

看着她生生从楼上坠落,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像一只碎了翅膀的蝴蝶般静静躺在地上时,你有没有后悔过?

当年她刚刚出生后,被给赵夫人接生的产婆们用襁褓包裹起来送到外头,在冀州侯周鼎看过她后,你便是第二个见到她的人。

那时,你看着她初生到人世间那孱弱娇嫩的模样,你在心底立誓,来日的自己一定会出人头地,一定会永世呵护她、保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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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你对自己说过,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你都会爱她的。

后来呢,你忘记了吗?

事实证明,男人的诺言的确是不可靠的。

大部分时候,青年时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许下的承诺,到中年这个女人人老珠黄之时,什么山盟海誓都抵不住他要另觅新欢的那颗心了。

而幼年时对一个女孩儿许下的承诺,待到自己青年时大权在握、志得意满之日,这也是不作数的。

她不能什么都不做,——他要求她为他付出,要求她爱她。

譬如此刻,当他时隔多日后再度于深夜出现在媜珠榻前时,便是要求媜珠与他同房。

他是来找她寻欢的。

他要求她必须和他行房交媾。

媜珠见他过来,依然是一动不动,不理不睬,甚至她只用眼尾的余光瞧见他的身影后,连抬抬正眼看他一下都不肯。

他立在她榻边,唤她起身,说话时语气尚算温和:

“过来,给朕宽衣侍寝。”

一切的宁静止于他开口说话之时,当他说完第一句话后,媜珠便做好了要发疯与他争吵的架势了。

她一手支在软枕上,在榻上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瞪着他,然还不等她说什么,周奉疆将一指轻轻按在她的唇边,打断了她。

“朕这几日对你的忍让也够了,现在朕要你侍寝替朕纾解,你别在这时候做让朕不高兴的事、说让朕不高兴的话。”

“给朕瞧瞧,那伤处可痊愈了没?”

周奉疆不疾不徐地伸手勾住她宽松寝衣的腰间系带,轻轻一扯,这纱衣遂被轻易剥落,滑下她的肩头,露出这剥了壳的荔枝里面雪白柔软的果肉,满身雪艳无瑕,仿若一块臻品美玉,可以置于手心细细把玩。

媜珠牙关发颤,双腿下意识交叠起来,不让他去看。

她还是不肯配合。

周奉疆若有所思地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与她道:

“朕原以为你有多在意你周家的手足姊妹们呢。你的姐姐弟弟们穷尽心思为你安排出逃,如今你已被朕抓回,难道半点不在意你的姐姐弟弟们会有何下场?——上一个在朕面前造次的周十五郎,是何死相,你可还记得?”

十五郎……

媜珠唇瓣微张,心脏抽痛起来。

还有二姐姐、穆王他们……

媜珠神色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追问道:

“我二姐姐,二姐姐呢?张道恭都被你抓回来了,那我二姐姐呢?二姐姐在哪里?穆王、穆王他……他怎么了?”

周奉疆微微一笑:“媜媜,你做了这么多年人妇,应该懂得男人刚在榻上发泄过后的心情是最好的,这时候你和朕提什么要求,也许朕都能答应你。”

这已经算是明示她了。

帷帐内安静了下来,静到他们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听见。

媜珠的呼吸越来越乱,而他则愈发急不可耐。

最终,媜珠垂首望向大床的一角:“我不要带着这个链子,我不喜欢。”

周奉疆说可以,同房时他可以暂时为她解开,但作为交换的代价,事毕后她要乖乖去喝坐胎药。

媜珠也默认了。

他从袖中摸出一把小小的钥匙,将她足腕上的镣铐解开,媜珠一脚就把那金锁链和镣铐一起踹下了床,动作中还带着几分愤恨。也许她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直接踹在他身上罢。

给她取完锁链后,他仍旧站在床边不动,暗示地看着她。

媜珠赤身披发,在榻上膝行上前,跪在他跟前,垂着眸子给他解衣。

他衣袍下早有遮不住的异样,形状骇人,即便侍奉他多年,媜珠也还是害怕。

那是把利刃,要饮她的血才能解渴的刃。

这一场做的还算痛快,即便媜珠不曾婉顺地迎合,可好歹她没有要死要活地反抗,偶尔几下她还能稍稍配合他的动作,也算是难得了。

她没有自讨苦吃,周奉疆动作间对她也尚算温柔,倒是没有再弄伤她。

四次。

云雨毕,皇帝精神尚好,并未疲倦,甚至还有些惬意地揽着媜珠的身子靠在床头回味方才的滋味。

媜珠一身薄汗,满面潮红,似乎也十分温顺地靠在他怀中。

等周奉疆下榻取了茶盏来喂她喝水后,她喉间湿润了几分,思忖着他吃饱喝足了,这会儿应该就是心情最好的时候,遂开口向他索要自己的报酬:

“你不能再伤我的姐姐和弟弟。我二姐姐流落在外多年,一朝得回,不论张道恭是什么人,和她无关。——你要复她公主之位,给她公主奉养,不能追究过去之事。

还有穆王弟弟,他是无辜的,我做的这些事并非他挑唆谋划,是我求他帮我的,你若是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人之身即可。放过我弟弟一家。”

周奉疆刚行完房事后尚且处于一片极致销魂中的头颅,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回过味来。

他有些五味杂陈地看着媜珠,最终还是被她给直接气笑了。

媜珠梗着脖子和他追加了一句:“是你刚刚亲口和我说的,你说这个时候你心情最好,我和你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我。”

周奉疆冷讽她:“朕是说了这话,可朕说的是,你提什么要求,也许朕都会答应你。朕可没保证不论你要什么都必须给你。”

媜珠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周奉疆又嗤笑:“何况,你姐姐弟弟们犯的是谋逆大罪,车裂凌迟剥皮实草也不为过。

——色冠北地三十州的第一美人,你的身子就这么值钱,给朕睡几次就能留他们一条活命?”

言语伤人,可他真正想说的是,媜媜,你的身子就这么不值钱么?你和我同房合欢,最后竟然就只是为了给这些人求情?你把你的身子当做什么?把我当做什么?

媜珠唇瓣微张,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还不等她发疯,周奉疆继而还道:

“嗯,你不止要保他们的命,你还要保他们的荣华富贵,要他们继续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呢。”

“何况,就算你真心拿人家当手足,人家背地里骂你贱妇淫妇不得好死的时候,你还没见着呢。也真是难得有你这样菩萨心肠的好妹妹好姐姐,肯帮着这些非出一母、各怀鬼胎的所谓亲人。”

“好了,你别哭闹了,深更半夜又吵又闹的,左右宫人侍从们听见了像什么样?还以为朕又将你怎么了呢!待咱们回了长安,朕亲眼带你去见见你那好弟弟好姐姐的真面目,看看你这蠢货有没有悔改的一日。”

天子的銮驾,于十日后回到了长安。

大概,这也是周奉疆一生中颇有意义的一日。

这一日,随着南楚的亡国君臣们被带回长安,按照每朝每代的惯例,新朝的都城内都举行了极为隆重的献俘仪式,昭示着新朝天子的战功与胜利。

长安街道沸腾,满城喧嚣,街头巷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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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便是百姓的议论。

前朝的亡国之君,当真是被俘了回来,彻底终结了前楚张氏江山的寿命与最后的希望了。

“得天下之艰,少有险于魏太祖者。”

这是后世对周奉疆前半生的评价。

意思是,论得到天下的艰难程度,很少有比魏太祖皇帝更险峻的了。

这说的是“险”而非“难”。

何为险?

他的前半生里实在有太多太多次应该死去的机会了,不论他哪一个坎没有挺过去,只要他死了,后来的史书故事里,都不会再有他的名字,这江山也不会再和他有关。

襁褓之中随生母流浪时,像他这样的婴孩是应该死去的;

在生母身边的那几年,面对生母的苛责与饥寒折磨,他应该随便患上一场病然后静静死去的;

生母抛弃他后,一个这样年幼的孩子是没有理由活下来的。

六岁那年,被军中士卒们起哄在深夜前往黑皮子山上替他们取箭囊时,他是应该死去的,也许是被山中豺狼所食,也许是失足滚落山坡,总之他都该去死。

后来成为冀州侯周鼎的养子,被他当做一个可以随时舍弃牺牲的家奴一般使唤,替周鼎鞍前马后的那些年里,战场上无数的刀剑流矢,都应该要了他的命才对。

周鼎去定州打义武节度使时,面对定州城的坚固城防,令他的养子周奉疆带着一批士卒先行架云梯登墙。

攻城时,第一批冲上去的人,总是默认是用来牺牲的。

他不敢违背养父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上,最后偏偏他没死。

他顺着那云梯咬牙往定州城墙上爬,城墙上的守城士兵们用长枪往下刺、用巨石朝下砸,甚至还取了滚烫的沸水朝下泼,他都挺了过来。

他后背有一片狰狞的伤口,便是那时被沸水所泼后留下的疤痕。

他不仅没死,他还真的第一个爬上了定州城,并且单手砍掉了悬于城墙上的定州纛旗。

坦然安坐在城墙太师椅上的义武节度使看见这单枪匹马爬上城楼的冀州小将军,竟一下被吓得气血上涌,双手颤抖着指着周奉疆说出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两句话:

“周鼎麾下安有此猛将?我定州之亡,亦在情理中!”

“定州虽亡,可有此虎将在,周鼎……周鼎他自己养虎为患,也必不得善终!未必强于我……”

说完这句话后,义武节度使呕出一口老血,一下不省人事。

定州城墙上的士卒顿时军心已去,慌不择路,再无抵抗之气势。周鼎遂得定州。

凡此种种,周奉疆都挺了过来,活了下去。

他打败了张道恭,打败了养尊处优、出身高贵的堂堂皇子。

这一天,是史书也当为他记得的时刻。

第62章

这样的日子里,身为皇后,媜珠自然要盛妆华服地陪在周奉疆身边。

早些时候他便让宫娥去唤醒媜珠,为她梳妆打扮,将那沉甸甸的流光溢彩的凤冠和一大把的步摇钗环朝她鬓发间堆上去。

这还是媜珠时隔多日后,第一次真正穿好自己的衣服,不用再衣不蔽体地见人了。

出乎周奉疆意料的是,媜珠今日居然无比配合,不仅没有说半个不字,任由宫娥们将她各种折腾,她揽镜自照,对镜理妆,甚至还会主动给出一些意见,说她的气色不大好,那胭脂的颜色可以抹得稍重一些,不然不好看。

在献俘礼上,她站在他身边,陪他一同见证这样盛大恢弘的场面,接受百官朝拜叩首。

她的美丽,是他万里江山里最动人的一片风情,是盛世天下最骄傲的妆点,又最终在后世文人墨客的诗词笔墨里,被凝结为大魏一朝最倾国的象征。

——不过这个时候,周奉疆一度怀疑,她那样恨他,或许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发一场疯,在文武百官和南楚降臣们面前猛地上来再给他一巴掌,骂他几句,然后让此事必会被史书所载,沦为青史笑谈。

可他会这么想,事实上还是因为他不懂媜珠。

媜珠并没有这么做。

虽不是心甘情愿去做自己兄长的皇后,但当她被人骤然架到众人面前、要求她去做这个皇后时,她恪守本分,举止端庄娴雅,一举一动间没有半分错漏之处,仿佛她真的是他的好妻子,好皇后。

因为她要脸。

她是个要脸面的人,私下和周奉疆闹得再厉害,到了旁人面前,她都得顾忌着自己的颜面,绝不会做出出格失态的事情来。

在这献俘礼上,赵太后自然也会出席。

大约媜珠的这份要脸也来自于她母亲赵太后的言传身教。

媜珠对周奉疆憋着一肚子的气却不敢在人前发作,她母亲赵太后何尝没有憋着对她的气呢?

可赵太后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也是一言不发,只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里狠狠瞪了媜珠一眼,大概是回宫后要收拾她的意思。

媜珠至今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哪怕面对母亲凶狠的眼神,她也坦然回之,不见半点心虚羞愧。

献俘礼毕,周奉疆带着媜珠去见了她的二姐姐和穆王弟弟。

不过,是在地牢里。

并且是他们悄悄在地牢的一侧,让她静声去听周婈珠和穆王周奉弘、穆王妃林氏以及颍川公主周芩姬的交谈。

不知何时,周奉疆竟已命人将周婈珠和穆王夫妻还有颍川公主关到了一个牢笼里。

这里头,还有四妹妹颍川公主的什么事么?

媜珠被周奉疆搂着腰站在这囚牢的一侧隔壁里,她只能透过一个微弱的小孔隐约看见二姐姐的一点影子,却不能真切地看见她的容颜。

周奉疆在她耳边低声呵斥她,眼底浮现一层玩味的笑意:

“别出声,朕带你看一场你周家的好戏。看完戏了,就让你去见你的姐姐弟弟。”

皇帝话音刚落,一旁的囚牢里,一位殿前都点检司指挥使模样的官员踏足入内。

那指挥使静了片刻,看了看穆王,看了看颍川公主,继而又看向了周婈珠。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前月里,周淑妃利用颍川公主驸马之弟韩孝民夫妻,行内外勾结之事,串通穆王周奉弘,欲谋害天子与皇后,涉谋权篡位之极罪。尔等虽贵为皇亲宗室,然犯此极恶之罪,亦罪当诛灭。”

指挥使话音刚落,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刚被从颍川公主府带过来的颍川公主周芩姬。

颍川公主连忙跪伏在地,声声求饶,口口冤枉:

“不!不,陛下明鉴,求陛下明鉴,妾驸马之弟韩孝民虽犯下重罪、无可抵赖,可妾与驸马是无辜的,妾和驸马都被蒙骗其中,当真不知内情啊!妾若知晓这些罪人如此胆大包天,必早已告发于陛下!”

她一面说话一面诚惶诚恐地磕起头来,“妾与生母、驸马受如今的福泽荣华,皆赖陛下与皇后的恩赐,妾永生永世、为奴为婢偿还陛下与皇后的恩情尚不能够,即便是畜生之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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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谋害陛下、娘娘啊!求陛下、娘娘明鉴!若是陛下与娘娘罚妾管教家人不利、犯了牵连之罪,妾愿意认,可陛下娘娘若当真觉得妾有不忠不臣之心,妾宁愿万死也不敢认啊!”

周婈珠姿态骄傲地站立在一旁,见到周芩姬如此姿态、如此言语,重重地仰首哼了一声,忽地就冲上去狠狠踹了周芩姬一脚,钳起周芩姬的头发,朝着自己四妹妹的脸上就左右开弓扇了几个巴掌。

“不要脸的娼妇!你和周媜珠、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你们一窝的老鼠不嫌骚,全是自甘下贱的货色,对着血海深仇的仇人卑躬屈膝、奴颜婢膝!我父亲堂堂冀州侯一世枭雄,如何养出你们这些下贱的女儿!你们不配做周家的女儿!”

她连连嗤笑:“如何呢?如何呢?你觉得你现在在这里哐哐地磕头,磕到脑袋都烂了,周奉疆和周媜珠那对奸夫淫妇就能放过你了?无耻至极的笑话!贱婢!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兄弟、叔父和堂兄弟们吗?你的骨气呢!亏你也是冀州侯之女,就是乡下农户人家的粗俗女儿,也比你有气性些!”

周芩姬措不及防被她痛殴了一顿,好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惨叫着手足并用地挣扎起来,躲过了这阔别多年不见的二姐姐的毒手。

她连爬带跑地躲到了囚牢的一角,一手指着周婈珠,口不择言地和她对骂起来:

“我为什么要管这些人的死活!他们死了就死了,和我什么相干!我不过是个不得宠妾室生的庶女罢了,我在冀州侯府里谨小慎微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什么狗屁的兄弟、狗屁的叔父、狗屁的堂兄弟,谁多给过我二两银子让我裁一身新衣裳吗!死了就死了,死了人少我还嫌清净呢!”

周婈珠尖声回怼:“是啊,家里的兄弟在你眼里都是外人,那现在他们都死了,家业落到了周奉疆的手里,你就过上好日子了吗?你就尊贵了,富贵了,你——”

“对,我就是富贵了!”

周芩姬的声音比周婈珠更加尖锐:“如今我贵为公主,享公主奉养,安安分分过着日子,和我的生母、丈夫、儿女们待在一起,有天伦之乐,可安享荣华,我过得好得很!什么兄弟叔父们,他们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欠他们的,不必为他们哭丧叫魂,我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我告诉你,别说是周奉疆杀了我兄弟了,就算他把我父亲也杀了,只要他不杀我和我母亲、只要他能让我好好过日子,我都不在乎这些!”

周芩姬一手捂着自己脸颊上被周婈珠掌掴后红肿的皮肉,对着周婈珠冷笑:

“周婈珠,哦不,周菱,周菱角,你又在我面前装什么清贵刚烈!你以为你是什么冀州侯长女贵不可言,实际上和我一样,不过是周家的一个小小庶女罢了!你哪来的脸面跳出来替你父亲兄弟们抗这么大的牌坊?也不怕压死你自己!你父亲几时拿你当过什么人物了?呵!”

颍川公主周芩姬缓缓直起自己的脊背来,而周婈珠则蓦然被她威逼得后退了几步,气势上竟然就这么短了她一截了。

周芩姬顿了顿,回忆着自己从前在冀州的那些闺阁少女时光,对周婈珠又道:

“就算周家有个牌坊要人扛,这辈子也轮不到咱们这些做女儿的。我父亲那么多儿子,虽然被杀了不少,可活着的也不是没有呀!他的家业是要留给儿子的,不论是庶子嫡子,总归和女儿们没有关系。我们这些女儿养在家里,连他养的牲畜、他的犬马都算不上!

他养的畜生们,他还叫人好吃好喝地喂着,时常过去逗弄一番,可他的女儿们呢?他那么多的女儿,有好好陪伴过谁吗?父亲死时,我十四岁了,十四年来,他连一个好好的生辰都没有给我过一次,他算个什么父亲!他的儿子、兄弟、侄儿们被人杀了,我替他哭什么丧!”

周婈珠反唇相讥:“他不算你父亲,你凭什么做公主?你这些年好吃好喝地长大,不都是父亲的供养!没有父亲,没有周家,哪来你的今日?”

周芩姬怒而回道:“我吃了他十几年的饭,我就要对他感恩戴德?他一时欲念上头、随手宠幸过我的生母而后有了我,是他要生的我,为人生父,他养活我不是天经地义,我有什么可感激他的!别说是没受过他宠爱的我了,就算是被他捧在手心宠过的周媜珠,我看也未必需要去给他扛周家的牌坊!我们这些做女儿的不欠他!”

眼看姐妹二人吵来吵去是吵不出个谁对谁错来了,周芩姬又怒指一旁的穆王:

“周婈珠,你倒是烈性,你和我一个女子寻什么麻烦?你怎么不去问问这周家的堂堂男子,问问你父亲的儿子为什么不抗牌坊给他周家去复仇!问问穆王周奉弘!他和我一样享受着周奉疆给的荣华富贵,你口口声声只说我不配,怎么不说他这个男人不配!怎么不说他没有骨气了!”

穆王周奉弘坐在这牢笼的一角,听着这两个姐姐的你争我吵,互相责难,已经被吵得头昏脑涨了。

陡然被周芩姬叫到自己的名字,他也是一肚子的窝火,心知自己此番落到周奉疆的手上,必然没有活命的时机了,于是也同样破罐子破摔地怒而起身,厉声大骂起来:

“够了!你们这一群无能无知的贱妇!我看你们才是一窝的老鼠不嫌骚,你们才没一个好东西!周媜珠,你周婈珠,还有你周芩姬,你们以为自己谁比谁占理过,你们都是一群贱人!”

他指天而骂:“我父亲就没养过一个中用的女儿,不是荡妇就是娼妇,不是蠢货就是贱种,各个都该死!

周媜珠就是荡妇中的荡妇,装无辜扮无知地在周奉疆身边伺候着,踩着自己亲兄弟们的血坐上了这所谓的中宫宝座,我父亲若是有眼在世,就该第一个先杀了这荡妇再说!”

“还有你,周婈珠,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也是个离不得男人的娼妇罢了!你让我们穆王府送珍珠手钏给周媜珠,哄骗她在周奉疆身边打开那手钏里的机关,说是那手钏里藏着的蛊虫可以让人昏迷,实则那可是一对毒虫,是能要人性命的!你要杀周奉疆,要杀周媜珠,好,我赞成,这对奸夫淫妇死不足惜,可是杀完他们之后呢?你居然劝我在长安造势,帮你迎张道恭重回中原复国?!

——你真是千刀万剐的蠢货啊!周媜珠和周芩姬都没你这么蠢!你都能设计杀了周奉疆与周媜珠了,你居然不想办法扶持自己的亲弟弟上位,竟然要我帮你千里迢迢迎回张道恭?张道恭给你什么了?给你正妻之位?给你宠爱呵护?连我都看出来张道恭根本不稀罕你,你还上赶着贴上去帮他!”

“周媜珠纵使下贱,那也是周奉疆先馋她的美色,是周奉疆非要她不可的。可你呢?你满脑子除了男人还是男人,张道恭不稀罕你、你也要倒贴着伺候他,你比周媜珠下贱一万倍!”

周婈珠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寄予厚望的亲弟弟也有这样指责自己的一日,没想到在亲弟弟的眼里,自己居然连周媜珠还不如……

被周芩姬和周奉弘轮番戳中的伤处,使她的内心崩溃颤抖起来,她浑身战栗,不可置信地摇头:

“不,不,你敢这样说我,你敢这样说我,我……”

周芩姬还附和道:“难道不是么?这笑话我们满长安都听说了,在岭南龙编县时,听说淑妃娘娘带着自己的侍卫请建德皇帝张道恭一起渡海出逃,结果危急时刻,张道恭一脚将淑妃踹落海中,欲自己独逃!哈哈哈哈,周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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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聪明,你最有骨气,父亲在天之灵庇佑你,所以庇佑你找到的男人便是这样的!”

……

那间牢房里的争吵声后来渐渐离媜珠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的神思模糊起来,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慢慢地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她最终没有勇气再去见自己的手足亲人们。在一片麻木中,她被周奉疆带回沓樰團隊了她原以为自己此生也不会再回来的椒房殿内。

周奉疆命宫娥们去替皇后换件衣裳:“那地方污秽,给皇后脸上和手上也擦一擦吧。”

媜珠麻木而僵硬地任由宫娥和嬷嬷们折腾着自己。

后来她被人收拾过了一遍,有人扶着她在殿内的美人榻上坐了下来。

周奉疆一步步逼近她,站到她面前,漫不经心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怎么,上次见张道恭时吐够了,这次没的吐了?”

媜珠被迫仰首和他直视,她看见他眼底的戏谑,看着他好整以暇的从容不迫,一直以来,他将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手心里,他什么都懂,他明白所有人的小心思,只是他懒得搭理而已。

他这样玩弄着所有人,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所有人的挣扎,也同样俯视着她。

媜珠的声音很轻,周奉疆并不确定那是不是在问自己:

“我二姐姐和弟弟,想杀我,想杀了我,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我出逃,他们是想杀了我……”

周奉疆还是接了这句话:“对,他们都想你死,只有朕愿意护着你,护你一世周全顺遂。”

媜珠“哇”地一下低头吐在他龙袍的衣摆上,扶着美人榻的扶手又是一番排山倒海地吐了起来。

她终于还是再度吐了出来。

这一次,她要吐出的是什么呢?是她对这些手足兄弟姐妹们的情意吗?

二十多年来,所谓的手足情意,所谓的姐妹情深,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是吗?

张道恭是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畜生,二姐姐也不喜欢自己,弟弟也不喜欢自己……

可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第63章

周奉疆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吐,他觉得她可恨,有时又觉得她也的确可怜,可怜得让人发笑。

或许他该乘胜追击,在这时候再多骂她几句,最好能彻底骂醒她那颗太过柔软、柔软得敌我不分的菩萨心肠。

但这一刻,看着媜珠那因多日郁郁寡欢而愈发消瘦的纤细身体跪伏在地费力呕吐的模样,他却短暂地说不出话来了。

他和媜珠一起养的那只波斯猫灿娘子月余不见两位主人,正是想念他们的时候,见周奉疆与媜珠一道回来,灿娘子喵喵直叫地竖起大尾巴,从多宝阁上跳了下来,四只爪子哒哒哒地踩在地上,飞快地朝他们跑过来。

它本欲上去缠着媜珠撒娇,见媜珠情绪低落、继而忽然作呕起来,灿娘子被吓了一大跳,圆圆的金色眼睛里满是不解和担忧,尾巴也低垂了下来,默默地趴在媜珠脚边,用毛绒绒的脑袋轻蹭媜珠的衣裙。

畜生尚能感知到她的痛苦,周奉疆又岂能连畜生还不如?

他沉默地给她端来一盏温茶,轻轻搁在媜珠的边上,又命宫娥们进来给皇后收拾收拾,而他也正想出去,给媜珠一点自己冷静冷静的时间。

可紧跟在后头的,是赵太后的催逼责骂也追了上来。

媜珠这边还在一边垂泪一边呕吐,承圣殿那头就打发了个宦官过来,说是赵太后召皇后去见她。

媜珠低头不理,佩芝偷偷觑了觑帝后二人的神色,遂上前语气和缓地回绝了那承圣殿的宦官:

“我们娘娘方从夔州车马劳顿回宫里来,正是身上累乏,又有些水土不服,医官们说是叫多歇歇,不若明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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