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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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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开口吃一勺饭,他要穷尽心思哄上许久,要夸她聪明,夸她漂亮,夸她懂事,夸她听话,说她是他最疼爱的唯一的好妹妹。

他至今记得赵夫人院中用来用膳的那间屋子外种了一小片文竹,有许多个中午,日光灿烂,竹叶轻摇,竹影投射在房内的地上,媜珠懵懂无知,爬来爬去想要把那竹影给抓在手里。

如今想来,其实那还是他人生中一段十分惬意的时光。

那时候他已经渐渐从被生母抛弃的痛苦中走了出来,过着不用再挨饿挨打挨冻的日子,每顿饭都有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珍馐佳肴,足以果腹,晚上歇在可以遮风挡雨的精致寝居里,穿着体面舒服的合身衣裳,平日里还有赵夫人为他请来的儒学先生和武师傅教导他的学业和武功。

他也像是一棵屹然青翠的竹,被压在地底苦熬多年,终有重见天日之机,孱弱得只剩一具单薄骨架的身体也开始拼命生长,日渐挺拔。

彼时张道恭还没有出现,媜珠年幼,除却父母之外,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她会满心满眼地缠着他,天天要跟他玩,他说什么她都会听。

譬如说她夏日里吵着要喝冰过的酸梅汤,冀州侯周鼎和赵夫人不允,她就哭闹不停,但周奉疆去劝她几句,她抽抽鼻子,很快就止了哭声。

但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

媜珠这次的脾气在周奉疆看来颇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意思,这段时间明明并没有人惹了她不痛快,可她就是不高兴了。

他问过她到底是怎么了,媜珠抬头看他一眼,悒悒不乐敷衍他说:

“陛下,妾无事,只是三两日里偶然提不起精神罢了,一年到头的,总要有这么几遭。陛下政务繁忙,何必为了妾的这些小性子牵神费心。”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说,周奉疆也能察觉到她对自己没了往日的温婉顺从,眼神里也少了许多爱意和温情。

连床笫之间对他都格外敷衍,少了许多过去的柔顺迎合,让他白天黑夜都没个痛快。

他是不痛快,可他却无处发泄,只能真的把这当成她偶尔没什么精神气力,还想等着她过几日便会自己好起来。

——直到颍川公主府的事又闹了出来。

颍川公主和冯氏这对妯娌各有各的理,各有各的苦,谁都有掉不完的眼泪,再加上李太妃和大余氏这对老冤家连哭带诉的,若是真要留心听她们诉苦,真是把自己耳朵听成聋子了也听不完。

媜珠在知道公主府的事后,并无意在大人之间去一口判定谁对谁错。

她只为那两个孩子感到无比的惋惜,继而又万分的内疚。

她心疼颍川公主腹内辛辛苦苦怀了好几个月的胎儿,那已成了型的孩子,若是生下来了,会该有多么好的一生。

也痛心冯夫人的长子韩柏,听说那本是一个十分活泼健壮、惹人喜爱的男孩,经此一事后,他的一生都被毁了。

他才几岁啊,他的整个后半生都将活在黑暗的痛苦里,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没有人会真心觉得此事是皇后的错,但媜珠就是习惯将这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开始不停地反思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赏的那些琉璃灯,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许那两个孩子都会好好的。

所以听到消息后,她一整日不眠不休,滴水不进,一个人待在寝室的内殿里掉着眼泪,伤心到不能自已,谁来都不理睬。

皇帝对此却嗤之以鼻:“媜媜,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若是颍川公主乖乖按你所说,将那些琉璃灯赐予冯氏的二子,如何还会闹出这些事来?颍川公主抗旨不尊,藐视皇后懿旨,是以下犯上,恶当其首;冯氏纵子夺灯,致使宫中御赐之物损毁,其子双目因伤致盲,也是咎由自取。这妯娌二人都冒犯天颜,罪可当诛!若非朕看在皇后仁慈的份上不予追究,她二人实在是罪无可恕。”

媜珠诧异地含泪看向他:“陛下……陛下怎能这么说?好歹孩子是无辜的。”

皇帝冷笑。

他很早就知道,这世道上就连孩子都没有多少纯粹的了。孩子的恶能有多深,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第二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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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帝强硬地亲自过来给她喂食,她才被逼着吃进去一点东西,皇帝又命她喝下一碗安神汤,让她能睡下歇一歇。

周奉疆守在榻边看着她仍旧不算安稳的睡颜,心中忍不住也会涌起点无名火来。

他实在恼她的这份纯善心性,她总是会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伤心难过。

从前她在乎她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在乎她周家的其他族亲,她会为任何人的死感到伤心难过,唯独就不见她在乎他。

现在呢,现在连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旁人家的孩子瞎了,也值得她哭上这半天,估计那孩子的亲爹掉的眼泪都没她掉的多。

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只在意他一个人,她的眸中、心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他恨她的愚蠢不懂事。

他才是这世上唯一能保护她的人,她是活在他的羽翼之下才有今时今日的养尊处优,但她最不在意的也总是他。

她为什么总要将自己的心分给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而不是给他呢?

*

在周奉疆的记忆中,年幼时他和生母一起艰难求生的那段岁月里,他常常对命运感到愤恨。

恨明月高悬独不照我。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豪胄子弟、富贵之家,也有那么多可以衣食无忧、不受饥寒、父母双全的百姓人家,有那么多人可以过得那么好,唯独他没有过上这样的生活。

为什么唯独他没有?

但这种恨不是彻底绝望的。他虽恨命运不公,也仍然坚信自己可以为自己改天换命。毕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直到媜珠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照旧感到恨与不甘。

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她那么好,可她为什么不能只爱他一人?

这才是真正叫他感到绝望的恨啊。

她是他心头唯一一片干净纯粹的皎皎白月光,但是月光是不能被囚禁的。

纵使你能筑金屋囚她,这片月光也只会不紧不慢地离开你的屋子,然后悠然落在那金屋的琉璃墙瓦上,她永远自由。

不仅不能被囚禁,这片能照在你身上的月光,也不会独属于你。

她照在很多人身上。

他可以杀掉所有让他不快的或是挡了他路的人,但是战场上兵戈相见时打打杀杀的那一套,却不能用在她身上。

他能拿她怎么办?

他现在卑微到连孩子都不敢让她生了,他还能怎么办?

*

在媜珠心情不好的这大半个月里,穆王也常遣穆王妃入宫探望皇后,向赵皇后请安。

佩芝发现,皇后近来倒是越来越愿意和穆王妃多说说话了。每次穆王妃过来,哪怕皇后本来情绪再不好,也能陪她坐着闲聊许久。

第34章

佩芝心中虽然有些不喜欢媜珠这样子,——见不得她一面对着皇帝甩脸色,一面对着旁人反而多数是温温柔柔的。

但是一来她没有资格多说什么,二来就算人家穆王妃这阵子进宫比从前频繁了些,到底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也没见穆王妃在皇后跟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每次穆王妃入宫都带着那年幼的小女婴,见了皇后,就把那孩子送到皇后跟前,叫孩子去讨皇后的欢心,哄皇后高兴些。

那孩子也的确十分可爱,每回媜珠哪怕心情再不好,只要见到穆王妃家的小县主荷儿,就立马过去把她抱进怀里逗弄着,而荷儿也从来都不畏生,在媜珠怀里咯咯笑得比谁都高兴。

这段时日里,因为皇后突如其来的郁郁寡欢,皇帝也跟着不痛快,整个椒房殿内外的宫人们无比小心翼翼、屏息凝神地伺候着,宫殿楼阁内外气氛都是低沉压迫,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也只有荷儿来的时候,她毫无顾忌地笑着嚷着的声音,才叫这死寂的椒房殿透出几分活人的生气来。

皇后从新年之后就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穆王妃既然携女来看望她,除了让皇后多抱抱她的女儿解闷之外,自是也要说几句宽慰她的话。

她有时会逗着根本还不会说话的荷儿说:

“荷儿荷儿,你去讲几个笑话哄皇后伯母高兴好不好?皇后伯母近来都没什么精神,伯母是天下国母,娘娘没精神了,这宫里宫外你的其他叔父姑母们见了都要揪心,叫天下臣民都牵挂不安呢,那可如何是好?”

媜珠温柔地看了她们母女一眼,悄然领会了穆王妃话中的意思。

穆王妃这是劝她不可再把自己的异样暴露在旁人面前,不能再让旁人知道她的秘密,因为旁人未必真的可靠,兴许他们若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转头就告诉给了皇帝怎么办?

譬如,她的其他弟弟们,还有颍川公主等公主妹妹们。

她和穆王府之间的秘密,只能是他们的秘密,不能再让其他人掺和进来。

在椒房殿内外里三层外三层宫人的耳目监视之下,穆王妃虽然常来见她,但媜珠并不敢多问她什么事情,她也不敢把许多的话说得太直白,两人只能偶尔通过这样隐晦的言语进行短暂的交流。

在佩芝等人看来,这完全是正常无异的。

*

所以,皇帝私下问起佩芝几次,问穆王妃可有什么异动时,佩芝也只能如实告知,说穆王妃并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又揣测说,皇后近来喜欢多和她说话、多召她进宫,大约也是喜欢她女儿荷儿的缘故,皇后已经到了能做母亲的年岁了,肯定是喜欢小孩子的。

她也曾壮着胆子小心地劝过皇帝一回:“陛下……您也瞧见了,娘娘有多喜欢小孩子,您不妨就叫她先怀一胎试试,兴许就把她的心拴住了。女人不都是这样的么。何况太后那里也催得急,朝臣们也盼着皇后有所生养,这对陛下来说如何都是件好事呢。”

她自认为自己在皇帝跟前有几分脸面,从皇帝当年刚到冀州侯府时,她就被拨去照顾他,是皇帝跟前为数不多用了近二十年的老人了,要不然周媜珠失忆之后,皇帝为什么单单指她来伺候他最心爱的女人呢?

皇帝信任她,她的心当然更偏在皇帝这里。

但面对她的出言献策,皇帝却似乎并不领情,反而还凉薄地瞥了她一眼:“你也在朕面前出这样的馊主意?”

见皇帝不悦,佩芝连忙告罪起来:“是婢僭越,陛下恕罪。”

佩芝退下后,皇帝沉沉呼出一口气,慢慢靠回到椅背上,一手撑额,眉目间露出了些许疲色。

不知为何,提到生育和子嗣这些话题,他忽然又想起了他的生母。

其实他还记得他母亲的名讳,母亲姓郑,名为萱,那时候许多人叫她萱娘,也会叫她郑二娘子。

也许这个世上没有人能真的彻底摆脱来自自己生母的影响吧。

按理来说,后来他有过一个出身显赫、身份高贵的养母赵夫人,赵夫人曾经对他确实也还不错,他本应忘记那个对他算不上好的生母的。

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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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母对他说过的许多话,他至今仍然记得,至今都是一根扎在他心里的刺。

曾经,郑萱娘很多次对着他埋怨和咒骂过:

——“如果有的选,我绝不会生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过得如此辛苦!”

甚至有时,她还会对他似笑非笑地说:“早知当年把你刚生下就摔在地上摔死,我这会儿还少受了许多罪呢。”

后来,那些照顾媜珠的医者们私下对他说:“主公千万不能轻易让夫人生养,否则以夫人如今的情状,即便平安生下子嗣,也极有可能在情绪崩溃之下将孩子摔死、掐死。”

他现在不让媜珠生,既是因为害怕她因怀孕生产而受到刺激恢复记忆,也是不想让他的孩子拥有一个不爱自己的母亲。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媜珠在和他相爱之后,心甘情愿地选择生下他们的孩子。

他并不指望媜珠做一个事必躬亲照顾孩子的辛劳的母亲,但是至少,她能不讨厌他们的孩子,她不会怨恨他们的孩子。

他希望她能真心喜爱他们共同的血脉。

然而如今他已近而立之年,他却迟迟不能从她眼中看到对他全然信任依赖的那份爱意。

*

何止佩芝心里暗暗有些不喜媜珠现在这样子,就连赵太后也看不惯她。

有一日媜珠去给赵太后请安,赵太后还冷冷地低斥了她几句:

“年节里头,正是热闹的时令,海晏河清太平盛世的,你整日在椒房殿摆着这脸色是给谁看!哭谁的丧呢?难道是给我看的吗!还不快收起你这丢人现眼的样子,好端端的一个皇后,连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拎不清了!几年没见你给皇帝生下一儿两女的,架子倒是比谁都能摆!皇帝一时半会捧着你哄着你,难道长久都能这样么?”

然而此时媜珠已非彼时媜珠,若是从前的她被婆婆这样骂了,恐怕能羞愤委屈得好几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如今的她心却无比沉静。

她不再稀罕这个皇后之位,也不稀罕做一个旁人眼里贤良淑德的温顺国母。这些本来也不属于她。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地野了,她想离开这里,想去寻找她本来该过的人生,想要知道本来一切的真相。

如今的她只知道自己是周三娘子,但实际上还并没有想起她丢失的那些记忆,她还并没有清清楚楚地知道当年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不过穆王他们一定知道。穆王一定还有话对她说。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牢笼一般的重重深宫禁庭,想要过无拘无束的自由的生活。

自由地去见她想见的人,听别人说她想知道的事情,不用被皇帝监视,不用被迫在他身|下侍寝,不用被他派来的耳目爪牙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因此,面对皇太后罕见的怒气,媜珠只是很平静地回了她一句:

“母亲多心了,妾并无此念,何曾对母亲不敬。”

而后就起身敛衽向她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其实这些天来,她心中几乎隐隐对自己的母亲都有了几分失望和不满。

她是她的亲生女儿,过去数年,其他人跟着皇帝一起做局欺她骗她也就罢了,缘何连生母都与皇帝站在一边来诓骗她呢?

她的身世,她的过往,连生母都不肯对她提起,眼睁睁看着她被那所谓的兄长视作禁|脔|玩物一般玩弄于股掌之间。

如果连母亲都不肯帮她、连母亲都在骗她,她究竟有多可怜?

还是说,是因为周奉疆的手段太过狠厉恐怖,即便是母亲也畏惧他的权势威压么?

媜珠这一下的顶撞可把赵太后气得不行,她这个女儿从小就算不能说对她全然言听计从,那也是乖巧懂事的无比贴心,何曾敢这样对她。

反常,实在是反常!

待媜珠走了,她拉着福蓉回到内殿里亦骂亦抱怨道:

“必是被皇帝给带坏了!眼瞧皇帝这个养子敢对我不孝敬,她也有样学样,莫非还是想学着那颍川公主对大余氏那样对我这个婆婆了!”

“可见人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放在儿女身上也是一样的!有了这假儿子,连真女儿也被他教唆坏了!我真是好苦的命!”

福蓉立刻附和几句:“太后,娘娘到底年轻呢,自己没有生养过,不懂得为人母的苦心,待娘娘膝下也有了小皇子小公主,她定该明白太后待她的心了。”

媜珠无子,——这话又说到赵太后的痛处,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无休无止地同福蓉抱怨起来。

深宫漫漫,无聊琐碎的光阴里,既无丈夫描眉恩爱,又无儿孙承欢膝下,主仆二人关起门来回首从前过往,两张嘴皮子碰碰合合,把周遭之人的不如意处全都细数一遍,上至帝王皇后,下至臣僚奴仆,全都逃不过她们的口舌,于是大半天的时日也就这么消磨打发了。

——其实她们不关门也不打紧的。

哪怕是敞着门数落皇帝的不是、数落皇后的不是,皇帝根本都懒得计较这些妇人口舌。

*

在长安的颍川公主府里仍然是一片嚎天动地的光景时,岭南的韩孝直、韩孝民兄弟二人倒是都快有了和解的势头了。

这自然少不了段充在后头为韩孝民出谋划策。

段充的意思是:“兄长现下莫不如先作势和韩孝直重修于好,叫他对兄长也卸下警惕,如此一来,兄长才能继续借着他驸马的身份,将书信从此处送回长安。等长安的事情捅出来了……周奉疆那逆贼一死,兄长即可借机再杀了韩孝直,屯扎此处的魏军群龙无首、人心惶惶之下,就可被我们大楚的陛下所招降,为陛下所用。恐怕不出一年半载的,陛下就能再攻回中原,重夺长安洛阳两京。到那时再大封功臣,兄长定是功列第一,位极人臣,荣华宗族。”

韩孝民搓了搓手,面上的神情有无比的向往憧憬,也有几分忐忑和不安。

他又问道:“这……陛下和淑妃娘娘想让我的内人冯氏去唆使赵皇后毒杀周奉疆,我也不骗你了,实话与你说吧,我那内人冯氏,就是个乡野村妇出身,平素举止多为粗俗无礼,她如何能做好这样机密紧要的事情?只怕极有可能会在宫中露了怯,到时候一切可就全都完了!”

段充笑了笑:“兄长不必担忧,我们淑妃娘娘也早已料到此事了。若是嫂夫人有些拿不住,这长安城里兴许还另有人可以助嫂夫人一力。”

“谁?”

“穆王府。”

段充道:“穆王周奉弘和我们淑妃娘娘皆是幼年丧母,后来同被先冀州侯一宠妾朱氏所养,姐弟情谊深厚。我们淑妃娘娘当年从冀州嫁去洛阳时,私下还曾一再叮嘱过穆王说,勿忘家仇血恨,有朝一日,必要让周奉疆那逆贼血债血偿。穆王也答允了我们娘娘,说他此生绝不做苟且偷生之辈。兄长从此处寄信给长安的嫂夫人,可以教嫂夫人也去穆王府偷偷探点口风试试。而且,咱们未必要告诉嫂夫人她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只告诉她,让她传递些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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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孝民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早在这之前,他就对魏帝周奉疆有过几分不满,而这段时日段充不停地挑拨离间,更是让他对周奉疆的怨恨达到了顶峰。

他为什么至今仍然是一介白身?为什么他的兄长贵为驸马,而他身为驸马的亲弟弟,却没有一官半职在身?

还不是因为周奉疆早前针对于他!

当年周二娘子从冀州嫁往洛阳,临走前需在家中挑选侍卫护送,本来他的名字是被选中了的,但他畏惧洛阳路途遥远,不愿远行,所以死活不想去。

他求韩孝直帮他说说好话,在周奉疆那里免了他这处差事,韩孝直就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谎称他有疾在身,病得颇重,已经不良于行,不能护送周二娘子出嫁了,倒是他有一个好友段充愿意做这个差事,可否就让段充替他?

周奉疆当时没有多说什么,叫人把他的名字勾去之后,也没再过问此事了。

直到第二年,周奉疆起兵南下,韩孝直想要再给他在军营中谋个粮草小官,把他的名字报上去后,周奉疆还冷笑道:

“你弟弟不是病重得已不能下榻行走了么?护送不了一个女人出嫁,现在难道还能护送我北地大军的粮草?荒唐!”

就这么一句话,不仅断送了韩孝民多年来的官运仕途,也让他“连一个女人都护送不了”成了刻在他身上最大的笑柄。

后来长安城中的人偶然谈起颍川公主驸马的弟弟,问起这驸马的弟弟为何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人家都笑道:

“难道你没听说韩驸马弟弟的笑话?当年可是连一个女人出嫁都护送不了的,后来请他哥哥给他求官,竟然还想护送陛下的粮草呢,可让陛下一顿训斥,哈哈!”

而今他哥哥终于能把他弄出来找点事情做,也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叫周奉疆看在颍川公主和驸马两个人的面子上,勉强放过了他。

——可如果不是因为周奉疆的针对,他本不该欠颍川公主与韩孝直这样大的人情的!

一提起此事,韩孝民就恼恨得不行,恨不得周奉疆早日暴毙才好解他心头之恨。

他这时终于想起来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了:

“可是段老弟,就算那周奉疆是逆贼夺位,可如今怎么也是个君。弑君这样的事,不论成功与否,只消被人追查出蛛丝马迹,都是要株连九族的啊!若是到时候叫人发现了,我留在长安的家眷,我的母亲妻儿他们……”

大余氏,冯氏,他的两个儿子,他们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段充欸了一声,用周淑妃教他的话去回韩孝民道:“兄长多心了!一则我们陛下和淑妃娘娘早已算过,此事足有九成的把握能成,只等周奉疆一死,底下的人慌的慌乱的乱,谁还会去在意他是怎么死的?就算有人追查,也不一定能追查到嫂夫人的身上。退一万步说,哪怕就是查到了……”

他压低了声音,“大丈夫何患无妻无子?我们陛下已许嫁江阳公主与兄长了。江阳公主日后为兄长所生子嗣,那还是真真的凤子龙孙、血脉尊贵呢。至于伯母老夫人么……成大事者,难免有所牺牲,弟以为,老夫人身为人母,若能知晓兄长将来可成大业,不管怎样她都只会为兄长而欣慰高兴的。”

韩孝民恍惚了下:“不管怎么样,母亲她都会支持我、为我高兴么?”

“那是自然。”

段充的安慰似乎给了韩孝民极大的信心,让他心底原先还隐隐浮动的那些愧疚和负罪感都烟消云散了,他又扬起了志得意满的笑:

“好,我现在就去找韩孝直。”

韩孝民并不算是个多聪明的人,然而周婈珠却让段充将他教得很好,教会了他如何言辞恳切地将他哥哥韩孝直蒙骗得团团转,以至于对他深信不疑。

韩孝民进中军帐内面见韩孝直,甫一进去,他便眼含热泪,双眸湿润地跪倒在地,对其兄道:

“兄长再上,弟不肖,至今时今日才知自己和弟媳冯氏辜负了兄长与公主嫂嫂的苦心,是弟一人之偏,闹得家宅不宁,但请兄长惩治弟。”

“阿兄!我和阿兄,本该是同根同源,血浓于水的亲人,兄长是咱们整个韩家的荣耀,兄长靠一己之身,立得军功,娶得公主,是韩氏宗族蒙光。弟无能无德无才,冯氏也是乡野村妇的出身,我们夫妻唯一能做的,就该是好好侍奉兄长嫂嫂,沾着兄长和嫂嫂的光才得今日的锦衣玉食。”

“可我从前太过愚钝狭隘,总是想和兄长争风,还唆使冯氏去和公主嫂嫂作对,引公主嫂嫂不悦,实在是愚蠢之至,不识大体,不顾大局。直到如今害得公主嫂嫂小产丧子,那孩子是公主所生,如何只是一个简单的孩子呢?

他是先帝之外孙,陛下之外甥,将来长大成人,也是能叫咱们韩家愈发枝繁叶茂兴盛的指望,没准以后还能再给我们韩家娶一位公主回来的……如今都因为我与冯氏闹出来的家宅琐事,叫这好好的孩子没了,弟与冯氏,实在罪该万死!”

韩孝民跪倒在地:“弟已知大错,但求还能得兄长原谅一二!”

这些年来,韩孝直还是头一回见自己的弟弟掏心窝子一样说出此等让人动容的话,仿佛他真的已经改过自新、幡然悔悟了一般。

韩孝直虽痛心颍川公主失去的那个孩儿,可是韩孝民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他本来也没办法再把自己的亲弟弟怎么办,此番弟弟已经知错,而且还说以后回了长安,要当面教训一下那个不识抬举的弟媳冯氏。

他还一再保证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他们一家人日后定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好好把日子给过下去。

韩孝直焉有不信自己弟弟的道理?

他于是也缓和了神色,露出了温情的样子,上前将弟弟从地上搀扶起来:“二郎,你能通晓这样的道理,哪怕直到今日也是为时不晚,我心下是当真欣喜不已,总算是见到你心智长大了些了。我这就修书一封送回长安,叫公主和太妃心中知晓,以后咱们一家人还是和和气气地在一块,不能再让长安城里的其他人笑话了。”

韩孝民也立马表示:“弟也已经写好了两份家书,一给母亲,一给冯氏,我会把道理跟她们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叫母亲和冯氏即刻去给公主、太妃她们赔个不是,虽不能弥补公主丧子之痛,多少也叫她们心里怒气稍平息些。”

韩孝直更加欣慰了:“如此甚好!这才是咱们一家人、亲兄弟该做的事情。”

韩孝民于是从怀中掏出一沓颇有点厚度的书信,举过头顶,放在他兄长的面前:

“这是弟亲笔所书给母亲内人的家信,求兄长过目检查一番,兄长若觉得无误了,劳烦兄长替弟弟寄回长安。”

好不容易兄弟二人冰释前嫌的关口,韩孝直身为兄长,自是要表示一番对弟弟的信任,当下他就接过了那叠厚厚的书信,转过身放在了他专门给颍川公主寄送家信的盒子里,而后上前紧握着弟弟的手说:

“二郎!阿兄几时有不信任你的时候?你既说你已痛改前非,阿兄自然百般信你。只盼着这几封家信寄回公主府里,咱们一家人能互相理解,和睦如我们少年时一般。”

如果韩孝直现在有仔细观察他弟弟的表情的话,就会发现,韩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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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此时无比的紧张,甚至连他的双手都在发抖。

因为他也在赌,赌韩孝直真的不会去看他寄回去的东西里面到底是什么,哪怕等他走了之后,韩孝直也不会再拆开来去看。

而这一次,他还真的赌对了。

面对自己弟弟的悔过自新,韩孝直大喜过望,只觉得自己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都被放下了,他也开始畅想起从今往后的颍川公主府会有多么和气亲睦、其乐融融,自己往后的日子能省多少心,少受多少闲气!

当下,他火速写完两封给颍川公主和李太妃的家书,而后也放进那个小盒子里锁好,立马交给信使寄回长安。

他整个人都感到无比的神清气爽,哪怕近来交州一带的战事不利,哪怕他大约三个月内已经无望再擒住张道恭了,也不妨碍他今日的好心情。

另一边,段充也在等着韩孝民给他的答复。

他迎上去问了一嘴:“兄长,如何?”

韩孝民后背、手心都是一片冷汗,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有些疲乏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无事,无事,应当是无事的。”

段充微笑:“如此甚好,弟也可回去向陛下和淑妃娘娘复命了。”

韩孝民忽然一把紧紧握住了段充的手腕,眼神中迸发出一股异样的恨意:

“若说一刻之前的我还有所犹豫的话,此刻,我已下定决心,必要助陛下杀了周奉疆,再杀了韩孝直那小人。”

段充乃问:“为何?”

韩孝民恨得咬牙:“我早该知道,我这个所谓的兄长,实际上就是个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罢了,哪里是我的亲兄长,根本不值得我信任敬重!我按照段老弟所教,在他面前跪地认错,还承认说颍川公主小产都是被冯氏所害、让冯氏去给颍川公主赔罪,结果呢?结果我的儿子被他的孩子害瞎了双眼,他竟然厚颜无耻,连对我的半句宽慰都没有!这些年固然我母亲妻子有和颍川公主不对付的地方,难道那颍川公主就对我的母亲尽孝了么?怎么不见韩孝直说他自己的错处?他本就没拿我母亲当一回事而已,一心一意只有他那狗屁的公主老婆!”

段充立马说道:“等周奉疆一死,那颍川公主又还算个什么公主?李太妃又还算个什么太妃?兄长到时候便可报仇雪恨了。”

*

虽然穆王妃隐晦地和媜珠提过几句,希望媜珠能够在皇帝跟前也恢复从前的柔婉姿态,不要再日日摆出一副这般模样,叫皇帝见了也不痛快;虽然媜珠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可她真的实在做不到。

她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能忍的。

至少现在的每个夜晚,她都格外的难熬。她开始害怕夜晚的到来,害怕皇帝的宠幸。

现在在她看来,那已经不再是一个皇帝丈夫对自己女人的宠幸,而是侵犯。

他本来并没有权力对她做这样的事情的,不是么?

那她现在为什么还要迁就、顺从他,满足他?

自从成婚以来,他对她数年不变的索求颇多,即便有时她身上还有着月事,他偶尔都会让她用些别的法子帮他纾解。

他并无别的姬妾女人,又正值盛年,佩芝她们私下也劝她多体谅皇帝,媜珠从前觉得劳累,但将就着也都忍了下来,也都能理解他在床榻间的放纵。

然而现在不行。

现在只要她一想到他原本是她的兄长,不论是她所敬重多年的那个兄长,还是毁掉她婚约和人生的兄长,哪怕她知道他和她并无血亲,他们既非同父、也非同母,可她还是接受不了。

每个夜晚,他解开她的寝衣,每一次触碰和抚摸她,都让她恨不得自己可以当场昏厥过去,这样就不用再亲自经历这一切。

最近他见她在床笫房事间半是抗拒半是敷衍,不仅没有体谅心疼她的不易,反而对她越发苛刻,索要愈多。

有时他见碰她而她没有迎合的反应,便会对她提出种种羞耻的要求,令她来主动触碰他。

媜珠总是不肯的。

她不肯,男人在床上也不会迁就她,周奉疆平素再如何宠爱她,这时候都会搬出帝王的威压来逼迫她,有时他不再柔声唤她的名字“媜媜”,而是低声沉沉地叫她“皇后”,说这是她身为他女人的职责,是她享受皇后尊位而应尽到的义务。

她必须听他的话,必须为他做。

她也害怕,然后就只能哭着照做。

没有人会想象到,看似被皇帝捧在手心里的、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每个夜晚都是如此狼狈屈辱的度过。

他的兴致也被她败得一干二净了。

于是她越来越容易哭,以至于到了他稍微扯一下她的衣领,她的眼眶就立马红了的地步。

周奉疆拿她也是无可奈何的吧?

她听见他几次在事毕后拥着她睡下时,都会叹息几声,那叹息声里有他无计可施的气急败坏。

这日夜间,佩芝服侍着媜珠沐浴更衣过,媜珠躲在梳妆台前梳理着自己如云的浓密长发,磨磨蹭蹭许久就是不肯上榻歇息。

佩芝看出她的心思,还是上前委婉地催了催她:“娘娘,该安置了,陛下已经等了您有一会儿了。”

媜珠听到这话,正梳着发的手又是一抖。

她偏过了头去,将一张精致美丽的小脸低了下去,被垂下的长发遮掩:“你去让陛下先歇下吧,我等会再过去。”

是“等会再过去”,而不是“等会就过去”。

梳妆台上的铜镜里照映出一个女人年华最盛时姣妍美好的身段和容貌,昔年北地之人说她是艳冠北地三十州的第一美人,这话的确分毫不错。

过去,就连她的父亲都以她的绝色容貌为傲,说她是他北地疆域版图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是整个冀州周家一百三十年以来发家的辉煌历史中最美丽的点缀。

她父亲私下还曾说过,如果她以后的丈夫河间王当了皇帝,那么她就会是皇后;

如果他自己当了皇帝,或者他的儿子们谁以后当了皇帝,那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她的美,值得得到这份尊贵。

能受用得起他女儿这份美丽的,不是坐朝之君的皇帝,就是出身显赫的驸马。

凡夫俗子,连她的一根头发丝也不配窥见。

可是现在,她既是公主,也是皇后。

一个“死去”的、没有身份的公主;一个被人囚禁的,没有自由和尊严的所谓皇后。

最后得到她的人,是她那出身卑贱的兄长,是她父亲的养子。

她太清瘦,而这方铜镜或许太大了,她的身影仿佛被困在了这铜镜里,鎏金雕花的铜镜边缘则像是冰冷的鸟笼笼架,将她牢牢地锁在了其中,让她成了鸟笼中被关着的一只雀莺,不得挣脱。

佩芝心里叹了口气,听出了她话里的抗拒意思,只得将她说的话又如实告诉给皇帝。

媜珠紧紧握着手中的梳子,凝神细听皇帝在那头是如何回答佩芝的。

皇帝好像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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