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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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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有鸟高飞(三)

“能不疼吗?”祝昭歪着头不解地问,她觉得这问题简直不可理喻。

“那先送你去医馆,我再带这小孩去天策卫。”袁琢了然,轻声询问,“你一个人去医馆行吗?”

祝昭上下打量着他,笑着道:“我在濯陵什么事没自己一个人干过?怎么到了元安,自己一个人去医馆都不行了?中郎将,你这就有些小瞧我了吧?”

女郎笑得明媚,眼底闪烁的笑意更为她灵动的眼睛添色,袁琢的目光一寸寸地从她的面上移走了,对着车帘外的马车夫吩咐:“去医馆。”

到了医馆,袁琢还未来得及下车,就见祝昭动作麻利地爬下了马车,他将将伸出的手要落不落。

祝昭爬下了马车,踮起脚掀开了车帘,同他道别:“把孩子送到天策卫后最好给他找个郎中,我总觉得他身上应当很多伤的。”

袁琢点了点头,拿出身上的银钱袋子抛给她:“今日你是为我天策卫公事受伤,这是医药钱,从天策卫账上过,不用归还。”

目送着车马离去,祝昭有些受宠若惊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钱袋子,禁不住笑了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医馆,单手抛着荷包头也不回地就往袁府的方向走去:“区区小伤,何必花费这么多银两呢?银两还是该用在刀刃上才是!”

暮色渐起,华灯初上。

红灿灿的枫叶下侍女将石灯燃起,于是平康公主府的灯盏次第亮了起来,一时间明如白昼。

忽的传来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似是随手拨弄,却慵懒中透着些许风雅。

平康公主坐在窗扇未阖的书房之内,窗外红枫如霞,窗内余音绕梁。

一阵随意道拨弄之后,她站起身来走到窗牖之前,看到自己的贴身侍女鸣兰端着伤药快步走了进来。

平康公主回

过身来,鸣兰一眼就看到了公主白皙的脸上一道泛红的巴掌印,她忙放下伤药,眉头一刻也不得舒展,她拉着平康公主坐下了,手中动作不停地捣鼓着药罐,嘴里絮絮叨叨:“陛下这下手也太重了一些”

平康公主任由鸣兰拿着这些清凉的药膏在她的脸上涂抹,刚挨这巴掌的时候是火辣辣的疼,可过了一会儿却又平淡下来了,如今冰凉药膏覆面,登时又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她木然地望向远方,喃喃道:“鸣兰,萧朔华太渺小了。”

鸣兰似懂非懂,萧朔华是公主的名讳,她是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头一个孩子,享尽荣华富贵,万民敬仰,如何会是渺小的存在?

鸣兰处理完平康公主面上的伤,收拾好瓶瓶罐罐,笑着提议:“我的好公主呀,您就别想这么多了,年纪轻轻的却总是皱着眉头,想来我们许久没有去过九松寺了,估摸着孩子们都该想你了呢,不如去看看?”

平康公主长吸了一口气,而后轻叹一声,想到那些天真烂漫的孩童,她冲鸣兰笑了笑:“好呀。”

药瓶碰碰撞撞,烛火摇曳,赤华龇牙咧嘴地看着祝昭腰上的伤眉毛都拧到了一处:“姑娘你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我要是个省心的,你这一身才能岂不是无用武之地了?”祝昭趴在软绵绵的被褥之间,含糊不清道。

从前在濯陵,祝昭每次出门讨生活,回来总会身上不小心磕磕碰碰到了,一开始的时候祝昭说是小伤,过几天就痊愈了,赤华也就由着她去了,但是每每旧伤刚愈合了祝昭身上又添了新伤,赤华看不下去了,偷偷去医馆学了些皮毛。

“赤华你还真别说。”祝昭觉得腰间凉凉的很是舒服,连带着语气都尾音都舒坦地上扬了,“你于行医一事上倒是颇有天赋,虽然就偷师了几次,但是这手法感受着确实颇为老道!”

赤华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祝昭自然看不到,她边轻柔地涂抹膏药边询问:“姑娘,你说你好好地去赴宴了,怎么弄了满身伤回来了?”

“宴会上自然没有差池,是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个小孩,他有些怕我就推了我一下。”祝昭懒洋洋地解释。

“元安怎么也这么乱啊。”赤华听完不禁摇了摇头,“姑娘,咱们什么时候能回濯陵啊?”

趴在床上的祝昭不言语了,赤华眼尖地看到她开心晃动的脚丫停了下来,片刻之后才听到她闷闷地来了一句:“陛下给我袁琢赐婚了。”

赤华涂抹伤药的手一时间没刹住力,直到听到祝昭嘶痛了一声她这才缓过神来。

祝昭连忙回过头来宽慰她:“哎呀赤华没事的,我和袁琢都说好了,就是假成亲,等到时候他会助我们假死脱身的。”

赤华却像是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才恢复了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道:“姑娘啊,我只是想起来你之前对未来姑爷的愿景,我细细想来,这中郎将可不就是无父无母,且你我二人来袁府这般久,中郎将也从未束缚你我二人,他也不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是出了名的孤臣,若是真的成婚,说不准姑娘你和中郎将也是和和满满相敬如宾呢!”

祝昭僵住了,她一寸一寸地转过头看向赤华:“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赤华真诚道眼眸对上了祝昭疑惑的眼神。

“说了这么多,你不怕我和他看对了眼,我们回不了濯陵吗?”祝昭慢慢收回视线,突然心绪有些低落。

“不怕。”赤华嘴角弯了弯,轻声却又坚定道,“就没有姑娘办不到的事情。”

“你倒是比我还自信。”祝昭也不自觉笑了笑。

“姑娘,我方才说的话确实是我认真思虑过的。”赤华见处理得差不多了,起身收拾起了药瓶,瓶罐啷当混杂着她的声音,“但是我知道姑娘不会为他停留的。”

“这世间能让姑娘为之停留的人不多。”赤华眼里的笑意更甚,满目骄傲,“我是一个,宋夫人是一个,中郎将呀,他还不够格。”

祝昭默然不语,赤华又道:“可惜宋夫人不值得姑娘为她停留,所以这世间恐怕就只有我赤华呀能得姑娘驻足咯!”

祝昭没忍住,被她逗笑了,笑着笑着,她突然叹了一口气:“我本该凭借自己回濯陵的,如今却不得不向袁琢借势,说实话这种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感受真的很差,可我又不得不承认我的力量太微弱了,所以我要借助他的势力,不然最后会闹得鱼死网破也不能如愿。”

“借助他人并非什么羞耻的事情啊姑娘,借势也并非下下策啊,身为女子我们的权势太少太少了,倘若不学会借势,女子何以生存啊?再说了,人生来就不会只靠自己,草木尚要攀附,更何况人?”赤华整理好了瓶瓶罐罐,回首对祝昭理所当然道。

“你比我通透。”祝昭忽的笑了笑。

正说着,门外响起来叩门声,祝昭立马麻利地从被褥间爬了起来,还未来得及询问来者何人就听到门外传来了碎玉般清冷的声音:“是我,袁琢。”

祝昭和赤华对视了一眼,赤华忙将手中的瓶瓶罐罐放到了柜子里,回头看了眼整理好有些凌乱衣裳又装模作样地赤脚跑到了书案前在灯下翻阅书籍的祝昭,然后垂首开门行礼:“中郎将。”

袁琢向她颔首:“你先下去吧,我有事想单独同你家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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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华应声退下。

祝昭放下书卷,正要起身行礼,就见袁琢抬手微微按下了空气示意她不必多礼。

祝昭也就不和他客气了,转而右手朝着她前方的位置一指,示意他席地而坐与她烛下长谈。

袁琢看了眼她手指的方向,微微笑了笑,顺手将灯盏上的烛光拨亮了一些:“晚间读书,烛光该亮些。”

“说吧。”烛光一瞬间亮了许多,烛光摇曳,祝昭见袁琢坐下之后开门见山,“寻我何事?”

“今日的对诗,在你水平之下。”袁琢也不寒暄,同样切题直入。

“看出来了?”

“为何退让。”

“权宜之计。”祝昭无所谓地开玩笑,“我若太过出挑会引得陛下加以青眼,到时候可就不好脱身了。”

“你是怕给我惹来麻烦吧?”袁琢难得这么单刀直入,一双墨色眸子闪烁着跃动的烛光,却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一方面吧。”祝昭下意识地躲避开他的目光,朝着支摘窗外看了一眼,“不过话说回来,主要是怕给我自己惹来麻烦。”

“祝姑娘的思量,袁某斗胆揣测一二。”烛光散落在他面上,一片明朗,“陛下本以为我爱重之人是罪臣之女,不祥命格,倘若席间对诗你一鸣惊人,必将引得陛下生疑。”

他说着,微微探身靠近对面的祝昭,越是近,越是觉得光亮灼人:“陛下会思索我当日不顾一切救下你,到底是真爱重你,还是你对我别有价值呢?”

“是。”祝昭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之所以得陛下信赖,不就是因为你是孤臣,你无不二之心?倘若陛下怀疑你,中郎将你可比我清楚你接下来的路有多难走。”

“想不到你祝昭这般好强的性子竟然肯为此退让。”袁琢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像是了却的心头的一桩大事,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嘴角,突然心情颇好。

“倒也不是说什么肯不肯的。”祝昭起身到床榻侧面的木柜里翻找了一下,方才继续道,“中郎将肯全力帮我,那我自然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好强之心而麻烦中郎将。”

等祝昭翻找到了要拿的东西,再度回头之时却见袁琢一手搭在支起的腿上,侧坐着望向她,语气有些僵硬:“席间我不是同

你说过可以麻烦我的吗?”

第42章 有鸟高飞(四)

“中郎将好意祝昭心领。”祝昭将手中方才翻找到的香囊扔给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但中郎将总不能强迫我麻烦你吧?”

袁琢抬手接住了抛来的香囊,隐隐的青橘香味霎时弥散在他周围,他侧过头去看扔给她青橘香囊的姑娘。

烛火被他随手拨亮,此刻葳蕤,悄然滋长,就在这样的烛火下,姑娘墨色发丝不似白日里一般高高绾起,许是她将要就寝,故而此刻墨发垂落,发尾恰到好处地用素蓝色发带缠着,泛着丝丝金色的光芒。

“可我不愿你畏手畏脚。”他自然而然地,像是被诱导了一般,就这样将心中所想这般口无遮掩地说了出来。

祝昭先是一愣,而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一次两次无所谓的。”

说着,她又将话题转移到了香囊身上:“这是我与阿翁一道做的,阿翁让我交给你,他说将香囊挂到床头,助眠。”

鬼使神差的,袁琢的眼神不自觉地向她的床头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

“诶袁琢,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方便说吗?”祝昭这时出声,袁琢这才把视线从那个一模一样的香囊上收回。

“如你所料,浑身上下都是伤。”袁琢收敛住了微微的笑意,神情严肃了起来,停顿了片刻他才缓缓道,“他是个哑巴。”

“哑巴?”祝昭虽然有些意外,但片刻之后却觉得合理,“难怪不说话,难怪他呼喊的声音这么奇怪。”

“请郎中看过了,郎中说这孩子生来不是哑巴。”

“不是天生的?”祝昭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那个中年人应当不是父亲吧?是不是他——”

“是。”还未等祝昭说完袁琢面色沉重,阴沉道,“采生折割。”

“采生折割”

祝昭在稗官野史中读到过关于采生折割的只言片语,书中记载采生折割者捕稚子弱女,孤寡老弱,以凶刃残其肢体,毁其形貌,或断手足,剜目舌,令受害者不成人形。再驱之闹市街巷,假作乞儿,博行人恻隐,诈取钱财。

“这个孩子就是被利刃割断了舌头——”

从前祝昭只当是野史中随意记载的,头一次知道世上真有这般违背人伦之事,光是听袁琢说这一句话她就觉得全身发麻,眉头一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袁琢抬眼,看了祝昭一眼,目光一顿,及时收住了话头:“目前采生折割恶事已然坐实,但观其手段狠辣,布局缜密,绝非一人能为,必然有奸党勾连,朋比为恶。”

祝昭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点了点头:“袁琢,他们的行径实在是悖人伦逆天道,丧尽良知,抓到他们后可一定要严谴重罚!”

“放心。”袁琢语气沉缓道,“天策卫自当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定当收了这等魑魅魍魉。”

接下来几日,因着中郎将被圣上赐了婚,原先门可罗雀寂寥冷清的袁府门口如今隔三差五就是登门恭贺的人。

寻常这位暴虐恣睢的天策卫中郎将独来独往,众人都寻不着机会与其交谈一二,如今圣上赐婚可是大好的攀关系套近乎的机会啊。

可惜这几天袁琢忙得都见不到人影,袁阿翁也懒得搭理那些人,以卧病在家为由,谢绝一切来客。

袁府庭院间的树上被祝昭挂上了风铃,风吹铃响,祝昭满意地拨弄了一下,而后从树上爬了下来。

最后祝昭一跃而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袁阿翁跟前,颇有些得意地朝风铃昂了昂下巴:“阿翁你瞧,我说的没错吧?”

赤华端着茶水从廊庑阴影处走进了,笑吟吟地问道:“姑娘你说了什么啊?”

“你姑娘说——”袁阿翁乐呵呵地望向祝昭,看到她得意的神情又不住地低笑摇头,“她说呀,没有阿琢她也能把这风铃给挂上去!”

“阿翁你就是太小瞧我了!”祝昭拍了拍手上的树屑,随手拿起了赤华方才端过来的茶水,仰头喝了几口又道,“我从前于乡野之间那可是爬树钻洞无所不能的!”

袁阿翁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她:“你呀你——”

祝昭得意地笑了笑,端起了另一盏茶递给了袁阿翁:“阿翁喝茶,你最近总是咳嗽,润润嗓子。”

袁阿翁接过茶盏,笑了笑:“你前些日子嚷嚷着要看的是阿琢给你寻来了,他说放在书房那张靠窗的书案上了。”

“真的!”祝昭眼睛一亮,匆匆向袁阿翁行了个礼就蹦跳着去了书房。

见祝昭走远了,袁阿翁咳嗽了两声,赤华见他越咳越狠,连忙帮他顺了顺背,袁阿翁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摆了摆手,赤华又将方才他放下的茶盏端起来满脸担忧地递给了他。

袁阿翁看着她担心的神色,和蔼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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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不是什么大事,这些时日橘子吃多了,上火了,不担心啊。”

赤华点了点头,袁阿翁接过杯盏却是抬头看了眼方才被祝昭挂上树的风铃,风铃被挂在很高的枝头,枝头向外延生,直到宅院之外,风过铃响,他微微笑了笑,喃喃道:“昭丫头啊,就该到宅院之外。”

而此刻蹦蹦跳跳到书房的祝昭却被坐在书房内习字的袁琢吓了一跳,她满脸惊喜地看着气定神闲地又拿出来一张宣纸覆盖在了方才所写的字上:“你何时回来的?天策卫的事情都忙完了?”

“暂时得空,想到许久没有习字,所以写几张。”袁琢中规中矩地回答。

“确实是许久没有习字了,来,让我看看写得如何了。”祝昭说着就要拿开他方才覆盖在上面的一张宣纸。

袁琢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蓦然被一只粗糙的手攥住祝昭有些意外,抬眼瞧了瞧他却见他又拿了一张宣纸又覆盖在了那张宣纸上面,然后松开了手。

“什么意思?”祝昭没理解,手腕上还留有粗粝摩擦感以及来自袁琢的暖热,她那只手突然不会动了,“不能看?”

“字太难看,怕污了你的眼。”袁琢又拿过镇纸压住了宣纸,轻描淡写,“初习字之时,反倒日日精进,可练了几个月后反倒越写越坏。”

“中郎将,你初习武的时候也日日练习不停歇吗?”祝昭了解了情况,没有直接宽慰他,反倒询问起了他的习武之道。

“刚开始是这样的,后来阿翁会觉得我辛苦,常常让我抽出一日的时间玩耍。”袁琢低着头又将毛笔蘸上了墨,淡淡地回答。

“那你上一次抽出一日的时间来好好玩耍是什么时候到事情?”祝昭追问。

“记不得了。”袁琢悬腕提笔写下了第一笔,对答如流,“如今年岁长了,不似幼时,怎能玩耍?”

祝昭在他旁边席地而坐,继续询问:“那你如今的武艺进步如何?”

“很是缓慢,我常想或许真是年岁到了。”

“阿翁都没说自己年岁到了,反倒是你,两句不离年岁,你这般年轻,何故如此悲观?”祝昭听到此处,忍不住眉头直皱,不假思索道

“祝昭,我们在说字。”袁琢手中的笔一顿,而后淡淡地提醒她莫要偏离主题了。

“或是字,或是武,都是一番道理。”

“什么道理?”袁琢随意问道。

“练不好,就休息。”祝昭理直气壮道。

袁琢嗤笑一声:“哪有休息就能精进的道理?这般说来所有人都可以不劳而获了?”

“这不是劳而不获,而是要允许自己停顿。”祝昭立马否决了他的观点,“停顿了才能沉淀。”

“还有啊,袁

琢。”祝昭见袁琢没有看她,似乎是不认同她的观点,她又一次道,“你要记住,在你往后的人生中,你不会比今日更年轻。”

“所以呢?”袁琢这才搁下了笔去瞧她。

祝昭满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所以年轻就该莽撞,就该随心所欲,就算漫无目的也无妨。”

袁琢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向她,面上似乎是浮现了一丝笑意,可是底色确实悲凉的,但是一晃而过,祝昭也说不清那笑意到底是出现了还是没有出现,也说不清悲凉的底色是不是真的存在。

他没有赞同她的观点,也没有反对她的观点,只是道:“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祝昭神情不明地望向他,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袁琢先是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祝昭一番,而后收敛了目光,低声笑了笑:“不是什么坏事,你先去府门等我。”

祝昭将信将疑地移开了目光,又将信将疑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祝昭刚走到袁府门口,就见到有家丁牵着两匹白驹出来了,紧接着她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于门下回首。

是晴好的日子,天空蓝汪汪的似琉璃,莹然欲滴,女郎站在门下,微风调皮地吹起了她的发带,她就这样笑吟吟地望向他。

袁琢走到了她跟前,见她眼中笑意不减:“这是何意?野游?”

袁琢嗤笑,看了她一眼:“你都不会骑马,我如何带你野游?”

祝昭沉默了,敢情他特意让她来府门口是为了嘲笑她?

袁琢见她的笑意一下子淡了下去,清了清嗓子:“也不是所有人生来就会骑马,你若是想学,我们就”

“学!”祝昭眼睛又一下子亮了起来,“我自然愿意学!”

她总是这样,对所有未知的食物充满好奇与兴趣,对所有可能出现的难题充满干劲与奔头。

袁琢眉目微挑,忍住嘴角的笑意,下了台阶,微微拍了拍那一匹体型略小的白驹:“会牵马吗?”

第43章 有鸟高飞(五)

祝昭也从台阶上蹦了下来,接过袁琢递过来的缰绳:“和牵驴没什么区别嘛!”

“我们先牵着马去归芜山,你也趁这个时间和它熟悉熟悉。”袁琢有些好笑地望了望她,而后转身牵起了自己的马,“归芜山有一处地方,适宜跑马。”

祝昭大大方方地摸了摸小白驹的毛发,笑嘻嘻地倾身询问袁琢:“我觉得这匹马与我甚是有缘,中郎将,这马多少银两,我买了!”

“不卖。”袁琢牵起缰绳就向前走去。

祝昭也连忙带着小白驹追他:“我出钱的,不白拿!”

“本来就是赠予你的。”袁琢头也不回地说,“何须出钱?”

“不行!无功不受禄,我还是自己买了比较安心。”

“袁琢你说话啊,多少银两,我能出!我真能出!”

“”

秋阳将整座归芜山都晒得暖融融的,袁琢抱臂倚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望着那个在与小马驹闲叙的姜黄色的身影。

祝昭正轻柔地抚摸着小白驹,絮絮叨叨地和它吩咐着:“待会咋俩可要配合得天衣无缝哦”

“好了,准备上马吧。”袁琢走上前来牵过小白驹的缰绳,“借着马镫上。”

祝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正手脚并地攀上马镫。

小白驹甩了甩尾巴,有些不舒服地踏了甩尾踏蹄,喷着响鼻,袁琢拉了拉缰绳,控制着不让小白驹乱动。

祝昭知道马背定是比驴背高,但是没想到高这么多,实在超乎她的预料,上来后好容易刚坐稳,四下一望,不禁心生豪情。

“好开阔的视野呀!”她禁不住轻呼。

“坐稳了。”袁琢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扶住她脚踝帮她调整着,“踩实了。”

做完了一切,他仰起头来看着祝昭:“慢慢来,学骑马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多少都会遇上惊马之事,若真是遇到了不要慌,有我在。”

说完,他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她:“交给你了。”

祝昭攥住了绳子,心头忽然觉得很安定,到了元安以来遇上了许多不可控的事情,诸事纷乱,可如今缰绳在手,这匹马就是受她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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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也算拥有了执掌方寸的机会。

这缰绳,交给她了。

袁琢后退了几步重新倚靠在了大树之下,他抱臂看着祝昭在马上的动作,适时说到:“不用坐得笔直。”

祝昭攥紧缰绳,指节微微发白,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她深吸一口气,依言松肩,调整坐姿,脊背靠向马鞍的弧度。

“缰绳松一寸,紧三分,要让它知道谁才是主宰。”

“如果准备好了。”袁琢沉声道,“可驱之。”

“怎么让它走哇?”祝昭有些僵硬地问,她能感受到身下这匹白驹的躁动。

“我帮你,你坐稳了。”

袁琢突然扬手掷出枚石子,精准落在马侧,受惊的马匹惊嘶,箭窜而出,祝昭喉间逸出一声闷哼,却死死咬住下唇,双腿如铁箍般紧扣马腹,手腕灵活地调整缰绳角度,经历控制着马驹与方向。

袁琢微不可察地颔首。

祝昭控制住了白驹的速度,白驹渐缓,此刻小白驹正悠闲地带着她信步草地,路过袁琢身侧她得意一笑:“一点也不难诶!”

袁琢嘴角轻牵,问道:“来点难度?”

“放马过来。”

袁琢笑着上前几步,猛地一掌拍上了马脊,小白驹嘶鸣着腾空而起,飞一般地载着她奔驰,祝昭瞳孔骤缩,却在马匹落地瞬间顺势俯身,手掌贴住马颈安抚,额前发丝被风掀得凌乱,眼神却愈发锐利。

白驹绕着跑了几圈,速度不减,可马背上的祝昭却越发自如了。

疾风吹动了她的发带,吹动了白驹的鬃毛,脚边的落叶也被扬起,祝昭策马疾驰,衣角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她灵活地调整着缰绳,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浑然天成的掌控力。

袁琢看着她飞扬的眉眼,喉间逸出来一声轻笑。

祝昭驭马急停,马蹄扬起的尘沙落下,她垂眸看向他,眼尾飞扬:“中郎将,我这骑术如何?”

袁琢扬起头来看她:“竟毫无我用武之地。”

祝昭轻轻拍了拍小马驹,利落地翻身下马:“毕竟我会骑驴嘛,二者异曲同工。”

袁琢将自己拴在参天古木下的马驹解开,正准备带着祝昭下山,可回首间却看到祝昭亲昵地和小白驹窃窃私语,他忽然眉目一挑,朗声道:“为你的马起个名字吧。”

“叫过隙。”祝昭回身望向他,笑得灿烂。

“为何?”袁琢牵着白马走向她,“有何寓意?”

“取自白驹过隙。”祝昭眼中带着笑意,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很是认真,“至于寓意嘛——”

她忽的调皮一笑,极快地说道:“没有!”

“没有?”袁琢含笑反问。

“觉得好听便叫了,我问过它了,它也很喜欢。”祝昭摸了摸过隙的毛发,转而扬起头点了点袁琢的白马,“它叫什么?”

“没有名字。”袁琢看了眼跟了自己多年的白马,自然而然地回答。

没等祝昭说话,他又道:“来元安这么久,你可曾去过九松寺?”

祝昭老实地摇了摇头:“倒是听人提起过好几遍九松寺,却还真是从未去过。”

“今日得闲,我带你去一趟吧。”袁琢翻身上马,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九松寺祈福最灵。”

“你还信这些呢?”祝昭也爬上了马,一脸不信地与他对视,“我可是听说你不敬神佛,单枪匹马闯了九松寺。”

袁琢冷嗤一声:“你怕了?”

祝昭没回话,只是一如既往地看着他,袁琢低低地笑了一声:“是啊,我就是这样目无尊法的人,世上怕我的人可太多了,你——”

“你真的很可爱诶袁琢!”祝昭突然笑眯眯道。

袁琢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击中了心弦,慌忙别过眼压抑下心头难言的情绪,硬邦邦地说:“祝昭,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有啊!”祝昭回答,复又道,“你不问问我为何说你可爱吗?”

袁琢沉默了片刻,才冷冰冰地

问了句:“为何?”

“你想啊,如果呢我站在老天爷的视角看你,你就是一个小小的人,每天都按部就班地习字,习武,处理公事,哦对了你还会假装很凶,其实心很软——”

袁琢听不下去了,他耳尖充满了可疑的血色,赶忙出言打断了她:“我心可不软。”

“是吗?”祝昭挑眉,不以为意,“喏,你这个小小的人又开始嘴硬了。”

祝昭刚说完,就听见了一阵马嘶声,转头再看,袁琢已经策马扬鞭跑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祝昭“诶”了一声,连忙循声跟了过去。

九松寺在坐忘山,坐忘山之名,取自坐而忘机。

日头西斜,坐忘山便显了形骨,秋深霜重,草木凋了大半,山石嶙峋处,透着一股清瘦气。

山脚老槐树下,二人系了马。

马儿轻嘶几声,最后消散进了暮色里。

石阶蜿蜒,苔痕斑驳。

二人一前一后踏阶而上,足音落在空寂里格外清晰。

阶旁老松虬枝盘踞,风过也只簌簌落下几根松针,无声没入枯草。

“这台阶怕不是得有百十级吧?”祝昭在前,微微侧首询问。

在后的袁琢抬手替她拂开了斜探的松枝,应着:“没数过。”

祝昭觉得他这一板一眼的回复着实有些无趣,正走得百无聊赖之际,她忽然看见前方的台阶上横着一段枯枝,形状笔直像是李烛常常用来威胁她的棍子,她快步上前拾起来把玩。

袁琢瞥了一眼,没说话。

祝昭在前方点着枯枝探路,越走越觉得此处石阶荒芜,显然是少有人行,她不禁转头询问:“袁琢,这是正道吗?”

袁琢探身走到她前面,拿过祝昭手中的木棍拨开了有些挡道的杂草:“是正道,只是世人不常走罢了。”

祝昭恍然失笑:“听你这意思,是有一条可以打马上山的道?”

前方的人不言语了,只是一味地顾着清道。

祝昭追了上去,恶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不是吧,有大路不走何故走小路呢?不会因为我刚刚说你可爱,你记仇了吧?”

“不是。”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装聋作哑,反而答得飞快。

祝昭知道袁琢是个闷葫芦,他要是不想说,那便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让他开口。

祝昭劝慰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此人目无尊法,眼无神佛,斗不过他便随他去吧云云。

可这一路过于漫长,如此静默地走着实是有些折磨人,闭嘴了一会儿祝昭又道:“你知道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六宫典范,行无差踏无错。”

祝昭听后,微微仰首:“那——”

“皇后少时失怙,次年随母依舅氏,舅家厚待,恩义难忘,娘娘外祖父乃大雍名史官,见幼孙聪颖,亲授诗书。”袁琢接话,“至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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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于陛下,归于天家。”

祝昭讶然,连忙追到他身边:“你怎知我要说这个?”

袁琢唇角微动:“你有青史之好,最是爱究生平始末。”

祝昭微微抬眉:“中郎将倒是擅长洞察。”

“习惯罢了。”袁琢信口回答,转而又问,“我常常见你与我阿翁谈笑甚欢,我着实有些好奇,你每日都与我阿翁聊些什么,竟终日不倦?”

祝昭爬得有些累了,停住了脚步,探手扶住一旁的山石:“阿翁翻来覆去说的那些陈年旧事不过也就那几桩,你应当都听过。”——

作者有话说:又看到一位读者老师留言啦,谢谢喜爱![抱抱]

第44章 有鸟高飞(六)

“是,多少年了左右也就那些事情,既然如此——”对方见她停下了脚步,也撩起衣摆坐在了石阶上,抬眼望来,“你为何还能回回与他聊得那般开怀?”

“阿翁老了。”祝昭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擦额间薄汗,山风过耳,袁琢听到她说,“往后他们的日子与我们这般年岁的不同,我们看到的前路是光明的,可他们却是新鲜景致少,旧话重提多,比之我们的对前路的未知,他们更多的是重复,是日复一日的重复。”

祝昭越过袁琢望向远处层叠的山峦:“我明白这一点,故而他说,我便听着,阿翁告诉我的观点我不必完全服从,但我也不必纠正他,总之我能做的,只有聆听,至于对错,何必计较?”

“这些事情你不是全然知晓吗?”祝昭站直了身体向着他伸手,“每次阿翁与你长篇大论,你向来都是认真倾听,既无不耐也无反驳,与阿翁的相处之道你定然比我知晓得早,知晓得深。”

袁琢就着祝昭的手站稳,忽的轻笑一声:“祝姑娘也是挺擅长洞察的。”

二人说着又继续向上走,袁琢抬手拂开了转角处斜逸的野枝桠,斑驳落日便落在了他的衣襟上,他忽然道:“你可知李烛此生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李校尉?”祝昭侧首,“这我上哪儿知道去?”

“李烛此生最后悔的,便是那日他因嫌自己阿翁唠叨而摔箸离去。”山风拂面,祝昭听到他说,“他阿翁为了哄他特意包了他爱吃的槐花裹肉包,可他偏赌气不尝,当夜他阿翁就离世了。”

祝昭静默了片刻,才缓缓说:“李校尉应当很自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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