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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至极。”叶霁经他提醒,沉吟道,“山神法力鞭长莫及,香火唯有供奉在本地才会灵验,建庙修观的人怎会不懂这个门道。况且这星玉石……”
李沉璧冷不丁打断道:“师兄,如果我们此刻就在雨光山呢?”
第104章 一探黄泉 “我陪着你,怎么会是黄泉?……
他们一路走来, 满眼白草黑水,一丝绿意也无,根本不是东洲水乡的山色。
闲花野草观、星玉石雕的草花娘娘像, 也不太可能出现在雨光山外的地方。
莫非这里真的是雨光山?
“师兄不觉得这里的景色很奇怪么?”李沉璧道,“这地界又阴又荒, 下面全是坟也不一定。枫云山庄恨不得地砖都用金子打,怎么可能背靠着这样一座鬼山建府?”
叶霁表示认可:“就算不是枫云山庄,也没有仙门能看中这样的风水。”深吸一口气,“我们进来时的那副画——”
“那幅画只怕不是暗门机关,”李沉璧吐出几个字,“是传送阵法。”
叶霁一捶身旁石柱,沉声道:“传送阵法要耗费大量的灵气, 怪不得赵菁放画的书房要建在山庄灵脉中心。枫云山庄这样倒行逆施,将傀儡们藏在千万里外, 又能随时调用,任神仙也揭发不了他。”
说到这里, 关裁几人惨白的容颜在眼前闪过, 叶霁胸中血气上涌,但很快又平静下去。
“但西峡洲地处西南,林木丰茂不逊东洲,”叶霁展目四望, 沉吟, “就算眼下在冬天, 雨光山也不该荒成这样。”
李沉璧垂着眼想了想,道:“师兄刚才说,闲花野草观的香火盛极一时,后来却无人问津, 是什么缘故呢?”
叶霁道:“我并不清楚……”忽然目光一动,朝着山林深处疾走几步,定了半刻,又折返回来,看着李沉璧道,“有没有可能,草花娘娘神力衰减,她不能再为人们播撒子嗣,香火也就渐渐断了。雨光山也是因为失去山神力量护佑,才会草木荒芜。”
见李沉璧微笑,叶霁品味出了点什么来:“这些关节,你都想到了是不是,偏偏要引我自己说出来!”反手在他头顶一敲。
李沉璧笑着抓住他的手:“难得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喜欢听师兄多说说话呀。”
他笑容轻松自如,目光含情脉脉,叶霁心想,我们独处的时候可太多了,这也能当做借口么?
看来这小子从未把眼下处境当一回事,只要两人相伴,遇到什么都和游山玩水、访问古迹没多大区别,心态令叶霁叹服。
抽走手指,叶霁正色道:“你还想到了什么,说出来我听听。说得好,有奖赏。”
李沉璧眼波跃动了一下,说道:“师兄和那关叠霞不是能互传灵信?要是我们没被传送到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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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仍还在枫云山庄一带,关叠霞片刻之内便能回信。”
“有道理。”叶霁立即以指代笔,用灵力写下两句话,念咒挥送出去。
这种简短的灵信,无需笔墨书写,传送十分便捷,但送出的范围也十分有限。
不消眨眼,灵信就飞了过来——不是回信,而是收信一方相隔太远,灵信自动弹了回来。
心中有了准备,叶霁沉吟一下,转身走入观中。
李沉璧亦步亦趋,说道:“修仙界这几次动乱,死的人可真不少。雨光山阴气这样重,说不定枫云山庄和唐渺弄了不少傀儡藏在这里,鬼气太重,侵蚀得雨光山连片叶子也长不出来了。”
他说着,目光扫过神女像右掌。一怔过后,加快两步走到叶霁身前,状似漫不经心地在那手掌上一拂。
叶霁正在思考他的话,一转眼,刚好看见李沉璧从神像手掌里摸走了什么,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李沉璧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潮红,错开叶霁目光,道:“师兄,过去许多人在神像左手上滴血求子,左手石料吸血才变了颜色。我看右手的颜色也不正常,难道被滴过血不成?”
叶霁仔细一看,左手颜色深青,确乎与其余部分不同。但和右掌完全转变为墨黑相比,程度就要浅得多了。
“你刚才就是在检查这只手?”叶霁也在上面抚了抚,“或许有些人不熟规矩,滴血时弄错了手,”目光一闪,“又或许,有什么蹊跷。”
李沉璧道:“什么蹊跷,一试便知道。”掐破手心刚凝结的伤口,用力握出一缕鲜血,滴在神像右掌。
只听一阵石声响动,一道赤红的水波,从神像周身荡漾开来。神像后背的土墙,竟变成了一片无尽漆黑。
砭骨的潮湿寒风从中刮来,两人长剑感应到阴气,在主人腰边震动起来。
“一关放过一关拦啊。”叶霁注视黑暗良久,侧头对李沉璧笑道,“事已至此,黄泉路也得闯一闯了。”
李沉璧道:“我陪着你,怎么会是黄泉路?”
叶霁拔剑跨入黑暗,向后握住李沉璧伸来的手。
一跨进去,就仿佛走入了一片不见五指的深谷中,脚下的地面坑坑洼洼,像是崎岖山路。
两人将灵力灌入剑身,用作照明,但就连皎如日月的长剑灵辉也照不亮一尺方圆,只得沿着风来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前进。
大约走了百余步,两面石壁将路夹得渐渐逼仄,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角,再也不能更进一步。
叶霁正要说掉头再寻路,长剑光芒忽然照出一个狭长的深洞,像是地面的裂缝。
他只差一步便踩进去,李沉璧将他拉住:“师兄小心,还是我打前锋吧。”
叶霁举手示意,道:“等一等。这里面积不大,地下或许是空的,下一层还有一番洞天。”
他后撤一步,蹲身举剑,去照那一肩宽的缝隙。
刚靠近缝口,长剑“咯咯”猛烈振动起来,反应之大,几乎让人无法握住。
叶霁立即念诀安抚,但霜霁剑竟不听使唤,平息片刻后,又乱震不已,一连几次才终于消停。
李沉璧也差不多,“唰”地一声将漱霖插回鞘中。
叶霁一下下轻抚着长剑,说道:“下面的阴气浓郁到了这等地步,恐怕大有玄机。”
李沉璧一笑:“尸山血盆一样的地方,师兄和我不是也探过了?总不会凶过策燕岛吧。”定定看着叶霁,柔声问,“师兄已下定决心,要下去瞧瞧了?”
叶霁直视着他,缓缓点头:“已经走到这里,没有离去的道理。”
李沉璧摸出一颗灵转珠,注入灵力,圆珠顷刻间亮如星辰。
将灵转珠丢进缝中,看着一团白光在漆黑中下坠,李沉璧的语气更加轻柔:“所有人都说,你是最稳重可靠的大师兄,这一点也不假。但他们却不知道,师兄你铤而走险起来,哪怕踩在万丈悬崖边,也是从不回头的。”
他语气幽幽,因为十分轻缓,显露不出情绪。
叶霁盯着灵转珠坠落,正估算着深度,下意识道:“是么?”
“是呀。”李沉璧望着深坑,缓缓道,“更久以前的事就不说了,策燕岛那次,师兄从鸟爪底下夺人,人蟒巢穴说进就进,连十几年修为也说一不二就自废了,哪里有半点犹豫?现在不也是这样?”
叶霁沉默一阵,绽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沉璧,这一年来,我也发现你与我过去所想的不同。过去我总觉得,你既偏执又任性,哪天一旦不如你意,将我强行关起来也不一定。但其实我决心要做的事,你从没有反对过。”
李沉璧目光漆亮如墨,注视着他,慢慢凑过来,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叶霁将剑一丢,抚上他脸颊,回吻过去。
好一会儿,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李沉璧喘息微微地道:“下面很深,我先下去,师兄跟在我身后吧。”
他将光芒刺目的漱霖剑绑在身后,以便叶霁追踪,轻巧一纵,便从那仅可一人穿过的深缝里跳了下去。
叶霁站在边上,见李沉璧如凭空消失一样,只剩他一个人,四周昏黑寂静,骤然有一股孤独的味道。
叶霁一纵身跟了下去。
下面更是深黑无尽,叶霁耳边风声呼呼,一眼望见李沉璧的剑光在前面若隐若现,才稍微放心。
越是往下,阴腐的气息越浓,叶霁起初还能忍耐,到后来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一头按入血水的深海中。
霜霁剑在腰间躁动不安,叶霁甩出长剑,身躯向前猛腾,想踩在剑上,缓冲坠落的势头。这平时习惯成自然的动作,竟一连试了几次才成功。
好不容易稳住长剑,叶霁往下看去,竟然看不到李沉璧的剑光了。
“沉璧?”叶霁心中一紧,出声呼唤。
得不到回应,只听见层层回音回荡,可见地底面积十分广阔。
一路下坠石壁重叠,李沉璧的身影被挡在某片石壁下也说不定。但他既然出了声,李沉璧又怎么可能听不见、不回应?
一股不妙之感涌上心头,叶霁定住剑身,提气呼喊:“李沉璧!”
这一声仿佛惊扰了什么,一股烈风夹杂着汹涌的血腥怨气,从下方卷起,冲面而来!
被裹入这地底阴风,叶霁刹那间耳中锣鼓乱鸣,眼前金星迸射,几乎呕吐出来。
主人遭受冲击,霜霁剑在阴气翻涌中哪里还听控制,疯狂乱颤。
叶霁还未来得及恢复神志,脚底已经踏空,往下猛坠,“砰”地撞上一面倾斜的石壁。
这一撞,腰部恰好磕在一块露出的尖石上,尖端锥入肉中,叶霁的身躯又被冲势推着下滑,一道深长伤口直抵腋下。
剧痛钻心,叶霁却一声也不吭,双掌一拍石壁,腾身而起,探手去抓即将落入深渊的霜霁剑。
他知道在这种凶境里,丢弃佩剑如同自杀,因此宁可冒险也要抓住。
千钧一发握住剑柄,阴风似乎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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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对,犹如海浪扬起万丈,从地底呼啸涌起,再次将叶霁兜头卷了进去。
叶霁四肢冷硬僵麻,像有无数冤魂在风中伸出手,将他牢牢抓住,往四面八方撕扯。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连眼珠也无法转动,连勾一勾手指也做不到。
叶霁清楚,这是被鬼气侵蚀的症状,换作普通人,这时五脏六腑只怕都碎裂了。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不断运息猛冲闭锁的经脉。
这时他口中尝到了一片腥甜,也不知是咬牙太过用力,还是受了内伤。冥冥之中他想:沉璧也遇到了一样的危险了么?他若出事,错全在我。
一想到李沉璧,叶霁灵息顷刻间暴涨,咬牙凝目,斩出一道势不可挡的剑风!
阴风被横切打断,叶霁犹如一只断线风筝,挣脱了吸力,翻滚着向下飞落。
这一路,不断撞向石壁,叶霁抱着嗡鸣不已的霜霁剑,运起罡风冲抵撞击的力度。
也不知下坠了多久,叶霁的四肢被撞到麻木,预感快要抵达地面,便勉力翻身,双掌向下推出一股罡风,让身体顺利平缓落地。
地面湿冷,似乎有涓涓暗流。
第105章 星玉短剑 陪你试试剑。
叶霁用掌根揉了揉眉心, 抬手时腰侧疼痛难忍,这才想起撞在石壁上,刮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他撕了一条下摆, 挑出血肉里的碎石,将流血不止的伤口草草缠好。
叶霁站起身, 走了几步,脚底软绵绵像踩在棉花上。
这地底浓厚的阴怨之气,最是扰乱修仙者灵台,压得人无法喘息,精神也会变得暴躁脆弱。
若是此时的叶霁独身一人,这种扰乱或许还可忍受,但一转念, 想到李沉璧也许不知在何处受伤,或者正为和他走散而五内俱焚, 叶霁便觉得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无数的声音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嘲笑。
上一刻眼前所见、耳中所听, 还是李沉璧温软的神情笑语, 嘴唇上还残留着对方余温,现在却像化为乌有似的,令他想要不顾一切,愤怒挥剑乱砍。
霜霁剑抖动不已, 叶霁还以为又是鬼气影响, 低头一看, 却发现是自己握剑过于用力,手竟在不断颤抖。
叶霁闭了闭眼,念咒清心,对自己不停道:沉璧修为强盛, 又有神力傍身,绝不至于受伤,心急却是一定的。我不可自乱阵脚,要想办法尽快与他汇合才是。
想到这里,叶霁稍微定心,一边在杂沓的乱石暗流中找路,一边抬手,摸索发丝间的红线。
两人同在地底,靠着这根红线便能传递简单讯息。但叶霁将灵力注入红线,闭眼感应,只有一片混沌。在这鬼气森森的地底,红线这样的灵物也被扰乱了。
起初,叶霁在黑暗中摸索行进,全凭着剑光照亮几尺前路,渐渐的,像是从狭窄的隧道里挤出,豁然开朗,走到了一处十分阔大的地方,从极高的地方漏下一缕天光。
这一片石笋石柱林立,中央却拔起一座小平台似的石丘,那一缕天光,恰好落在石丘上。
叶霁腾身越上石丘,站在高处张望。稍有光芒助力,他便能将这一带看得清清楚楚。
目光搜寻了半晌,却找不到一条路通向其它更深的地方。李沉璧如果不在这里,那么他只有掉头折返,再寻别路了。
叶霁胸中又是一阵恶心烦躁,立即盘膝而坐,闭上双目运行周天,平抚着一片混沌的灵台。
等灵流如清泉般浸润过四肢百骸,叶霁的神识终于找回一丝清明,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片地底难道只有一层么?
此地被流水冲刷侵蚀,只怕从洪荒开天时就开始了,经年累月后,格局错综复杂,如同迷宫一般。
他和李沉璧前后脚坠落下来,他记得自己被阴气缠住后,又往下滚落了很长一段路,已经远远超过了灵转珠探到的深度。
若是在那时,他掉进了更下面的另一层,和李沉璧在不同的地层寻找对方,只怕一辈子也碰不了头。
既然这样,不如回到他落下的地方,去寻找贯通两层的天井通道!
叶霁一睁开眼,就看到一道银光劈面飞来。
他此时神清目明,反应奇快,左手屈指一弹,射出一道灵流,分毫不差地弹飞了那道银光,右手已摸上长剑。
那道银光被打偏,眨眼之间,去而复来,直刺向叶霁心口。
叶霁此时剑已出鞘,挥剑再次挡开,身形像飞燕般斜飞而起。
他也看清了那道银光乃是一道金属暗器,由一道蛛丝线牵引着,被人从暗中操控,在空中灵活游移,快似飞星。
“叮咚铮珰”的声响不绝于耳,银光次次冲向叶霁,都被他横剑截住。
银光袭击的速度越来越快,方向也越来越诡谲莫测,明明只有一点飞星,打向叶霁却是一场梨花暴雨。
银光撞剑,声音脆冷,像有人在这绝境之中弹奏琵琶,声音泠泠咚咚,颇为悦耳。
重重剑影中,叶霁不断腾挪身形应付飞星,伤口撕裂渗血,提声喝道:“敢问阁下何人?可否一见尊面!”
当然无人回应。
叶霁稍一定神,轻飘飘刺出一剑。这次却不再挡开飞星,而是轻轻地转动手腕,剑尖也随之舞圈。
灵流在剑周围汇聚,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剑气漩涡,吸住了没来得及撤走的飞星。
叶霁一收剑身,不但粘住了飞星,就连那操控飞星的丝线也一起卷在剑上,排山倒海似的往后拔去。
一连串崩塌巨响后,一个黑影撞断七八根石笋,在飞溅碎石间被他“拔”飞了出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见他从头到脚,就连面部也被黑布缠绕得严严实实,便知又是一个碧血客。
面对这些被制作成无情杀人兵器的昔日道友,叶霁心中只有深切的痛惜。
怔忪过后,叶霁不由上前一步,肃穆地垂下头,低声道:“飞星飘雨……这一门技法也不知消匿几百年了。你若是飘雨真人的后人,从此江湖之上,大概就再无这门绝技了。可惜你还活着时,我无缘与你幸会。”
空寂之中,忽然有人拍了三下掌。
一个柔美滑软的嗓音,笑着说道:“小叶还是这么多愁善感,喜欢对着枉死的人说话。怎么,以前在漂星楼见过那么多死人,还没习惯么?”
听见那个声音,叶霁浑身血液上涌,气得手都在发抖。
不等对方调笑完,他一挥长剑,卷起瀚海霜雪的杀气,朝对方袭去。
“哎呦,好不客气。”唐渺却不在那个方向,竟从他身后的一道石壁后慢慢踱步出来,负手看着他笑道,“声东击西这一招,我曾教过你的呀。我做了什么事,让我家小叶气得没了方寸?”
“你竟问我么?唐圣师。”叶霁重重地咬着最后三个字,“枫云山庄好大的手笔,整座雨光山都能圈为后院。这后院里究竟养了些什么,请唐圣师解答。”
唐渺凝眸望着他,淡淡微笑:“你既然已经明白,还要我解释给你听?难道是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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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我,太过于思念,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喜欢听我多说话?”
听他模仿李沉璧的辞气,叶霁震惊地看着他,手心发冷:“我和沉璧找到这里,你其实一直都知道。”
“小叶何必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何尝不希望离你们俩远远的?我已经很努力地在藏了,却还是被你们找了过来,连山水画这么微妙的机关都能被你发觉,小叶实在厉害。”
唐渺叹了口气:“我年纪大了,不想打扰小孩子们谈情说爱,即使注意到你们闯入,也只默默看着不出声,难道还不够自觉?非要我像以前一样,苦心孤诣找到令师弟,给他一些奇效春药助兴……”
“不要再绕弯,唐渺。”见他越扯越远,叶霁寒声打断道,“你竟敢动用漂星楼秘术,化死人为傀儡,替枫云山庄培植杀手。是你嫌命太长,不怕暴毙而亡,还是枫云山庄自认为手可遮天,不怕被修仙界讨伐清算?”
唐渺穿过一片断裂的石柱,闲庭信步般走过来,叶霁目光紧随着他,用力握住了剑柄。
走到叶霁三丈开外,他便不再前进,垂眼一扫那碧血客,这才笑道:“枫云山庄怎么想,我哪里知道。不过你师弟没说错,枫云山庄握在一帮傻公子手里。傻瓜做事,本来就是不考虑后果的。”
叶霁冷冷讽道:“枫云山庄现下不是握在你手里?”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唐渺像是吃了一惊,摊手道,“我不过是背靠大树,只求乘荫的蝼蚁罢了。”
叶霁厉声道:“你还想狡辩么!你不主动出力出策,枫云山庄凭什么奉你为‘圣师’?”
“这也在情理之中的呀,”唐渺道,“想留在主人家混口饭吃,只顾着树下乘凉偷闲,怎么站得住脚跟?”
“你从实招来,”叶霁用力一握长剑,一道凌厉的霜雪气从他脚下蔓延,逼向唐渺,“这些人——”
他喉结哽涩地滑动了一下:“这些人,你们是怎么杀死的。”
唐渺站在暗中,无声轻笑:“这些人的死法各种各样,有的死于门派火拼,有的栽在最亲近的人手中,有的则是自我了断……我说枫云山庄是没有亲手杀过什么人的,小叶信么?”
叶霁知道此人口中兜兜转转,极难有一句斩钉截铁的话,但听唐渺这样说,几乎坐实了他的推测,又恨又怒:“你们不择手段把人逼上死路,诛心之后再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一桩桩一件件,比亲手杀人的罪孽更甚,竟还敢撇清自己?”
强按着将唐渺一剑穿心的冲动,叶霁重重地道:“地下的怨气侵蚀了整座山,藏在这里的碧血客,绝不止我见到的廖廖数个。死在你们手中的人,怕是数以千计!”
唐渺看了他一眼,目光竟有几分欣赏的意思。
他从容不迫,含笑道:“是啦,数以千计。小叶不如猜猜,这其中有没有你的挚友知交呢?”
他说完,猛一翻身,躲过叶霁斩来的一道盛怒剑气,拍着胸口:“哎呦,好凶啊。你这样不稳重,是被这里的怨气影响了心神,还是刚亲手收拾了朋友的骨灰,拿我发脾气?”
叶霁哪里理会他调笑,积累的愤恨全部倾注在剑光杀招之中,哪怕不能将此人毙命,也要先斩下他四肢再说。
霜霁剑光如漫天隆冬飞雪,片片袭杀向唐渺,唐渺终于收敛了从容神色,左支右绌之下,表情有些受伤地道:“咱们往日的情分你是一点也不念了?你还有不少疑问吧,杀了我,谁来为你解答?”
叶霁寒声道:“你留着舌头就行了。”
唐渺道:“那可不行,我还有不少事要做。四条胳膊腿,少了一条,都、不、好、办。”
叶霁长剑削向唐渺肩部,忽然像撞是上了一座铜墙铁山。
瞬间灌满他耳朵的,不是铁器撞击的脆响,而是无尽的怨啸耳鸣。
那一刹,叶霁只觉地狱熬煮冤魂的大锅打翻在耳边,魂魄都要被震出躯壳,胸口涌上一大股腥甜,霜霁剑狂烈抖动,竟然脱手飞了出去。
长剑离手的那一刻,叶霁的神情有一丝忡怔。
但那无措神色很快消失,叶霁忍着蔓延整个手臂的震麻,将剑召回,擦去嘴角鲜血,警惕地盯着唐渺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把漆黑如玉、约小臂长宽的短剑。剑身上猩红气息涌动不止,仿佛流动的血迹,又像是无数的冤魂。
唐渺哈哈大笑:“被星玉短剑震飞了佩剑,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来,小叶,我再陪你试试剑!”
第106章 谁是疯子 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含作……
叶霁盯着他手里的星玉短剑, 心中一阵阵发冷,又一阵阵灼烧。
唐渺唇边含着淡淡笑意:“小叶似乎并不惊讶啊,看来早知道这是什么, 也猜到它在我手中了?”
“……你在这里等我,原来早就胸有成竹。”叶霁低声道, “你能号令那些绝世高手为你作战,天下无人是你对手,哪怕被我发现了阴谋,也不怕与我相见。”
唐渺笑得更加温柔:“你能想明白,那就最好了。大家各退一步,好做商量……”
“商量”二字还未落下,叶霁便如同一只紧绷待发的箭矢, 疾袭出去,霜霁剑带着呼啸的霜风, 直刺唐渺胸膛。
唐渺长叹一口气,举起星玉短剑, 挡在胸前。
叶霁斜剑一挑, 两把剑相撞的刹那,霜霁剑在汹汹怨气里不断嗡鸣,差点又脱手而飞。
这一次,叶霁紧握剑柄, 虎口用力到鲜血流下, 也没让佩剑离手。
唐渺脸色不变, 甚至还有几分伪善的关切:“小叶何必自讨苦吃?”
叶霁置若罔闻,剑尖挑起绵绵不绝的霜风雪刃,势若奔雷,向唐渺袭来。
上下左右全是他的剑气, 身处其中,像在隆冬雪山里前行,杂沓无边的风雪能把人兜头吞噬。
唐渺一边躲闪,一面说道:“这把剑与你的天性太背离了,我看不如物归原主。你小师弟那把剑,和他的性子也不像,给你用正合适——林述尘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自己的好剑要送人,却不想着你,难道李沉璧才是他更偏心的那个徒弟?”
他喋喋不休,身法飘忽不定,寻机举起星玉短剑,不停撞向叶霁的长剑。
每一次两剑相撞,看似轻巧,霜霁剑的灵气却一次次遭怨气反噬,清浊两气倒冲进叶霁的灵脉中,逼得他口溢鲜血,又被他自己咽下。
“我对你可没有恶意,何必与我生死相拼?”唐渺的修为大不如他,全凭星玉短剑的邪气压制对方,被逼得额头上尽是冷汗,勉强保持着笑容,“你就非要替修仙界出这个头?”
叶霁断然道:“你丧尽天良,谁能容你?”长剑一抖,飞出两片薄叶剑光,一左一右削向唐渺肩膀。
两片剑光看似柔软如柳叶,其实迅疾如电,唐渺躲不过,肩膀立即血流如注。
见叶霁持剑劈头削来,唐渺顾不上叫痛,举起星玉短剑挡他剑锋。
“嗡”一声兵器长鸣,唐渺被灵力巨浪掀得后飞,撞断好几根石柱。
从石堆中爬出,唐渺脸上的浮笑终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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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狠狠盯着叶霁。
他知道叶霁在剑道上极其聪慧,百余招交锋下来,便摸索出在两剑交碰的一刻,将极致灵力灌输剑身,来抵挡邪气侵袭的方法。
交锋只有短短一瞬,没有“人剑合一,不分物我”的极高剑道境界,绝对做不到让灵力刹那间在剑刃间滔滔来去。
唐渺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叶霁跃上石丘,冷冷下视:“你还有什么手段,使出来看看。再不反抗,我就要斩你四肢了。”
唐渺沉默一阵,哈哈一笑:“星玉短剑可是法器,而非兵器。我没用它号令碧血客来对付你,只当成兵器和你打着玩玩,难道不是疼你爱你,不想让你出事?小叶偏要逼我使出那种手段么!"
叶霁心里冷笑,盯着他:“能用星玉剑号令傀儡而不爆体而亡,你背后——还倚靠着什么人的力量?”
“小叶了解的事情不少。”唐渺道,“你刻意去查这些,是为了解李沉璧的血脉吧?唔,那你也该知道,能用这把星玉短剑而不死的人,非冷均池后人不可,你怎么如此护短,不先怀疑怀疑自己师弟?”
“别想着激怒我,唐渺。”叶霁不为所动,断然道,“沉璧清清白白,与这些阴谋毫无关系。”
唐渺仰头大笑:“你对至亲至爱的人都是这么信任?可别后悔不及!”
流光一闪,霜霁剑刺穿唐渺肩膀,将他深深钉在地面。
叶霁纵过来,不顾唐渺歇斯底里的惨叫,重踏在他胸口:“这一剑是为了关裁,你为了一把关山弓,竟害得他们家破人亡!我后悔当初放过了你。”
脚下使狠力,将他踩出一大口鲜血。
唐渺咳着血,说话断断续续,嘴角扯出一丝嘲笑:“关心的人倒多……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
叶霁蹲下身,抓起唐渺衣领,低声质问:“是谁借你的力量?他也是冷均池的后人?他在不在这里?”
唐渺口中“嚇嚇”地笑了起来:“他若是在这里……哪里轮得到我来替他办事……哪里轮得到,我来见你……”
叶霁皱眉:“什么意思?”
唐渺恢复了些许力气,眼中闪动着奇异的隐隐恶意:“若你与重要之人分开将近十年,你想不想见他?若是这重要之人,在这十年里投向他人怀抱,你想不想杀死这个插足的人?”
他这一番话上下无凭,莫名其妙,叶霁却一下变了脸色。
长久以来的纷繁思绪,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珠子,在他脑中噼里啪啦乱滚。
唐渺的话,就像一根尖锐的丝线,钻进他的脑中,要将这一盘乱珠强行串连起来。
唐渺道:“我的确背靠大树,却不是枫云山庄。赵菁他们哪里算得上什么大树!不过是一堆浮萍草絮,一场狂风大浪就卷得干干净净了。”
叶霁不知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用的什么语气:“……胡言乱语,我听不明白。”
唐渺盯着他双眼,十分玩味地道:“看你的样子,不像不明白啊。我只是好奇,好不容易有了一点他的消息,你真的要逃避么?”
叶霁脸如白纸。唐渺的语气,又变得十分怜爱:“好吧。事关师弟的生死,你也打算不管不想了?”
犹如被冰水泼头,叶霁一个激灵,瞪向唐渺。
片刻,叶霁出手锁住他咽喉,将他后脑砸向冰冷地面:“沉璧在哪?”
叶霁虎口用力,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故意将我们分开,一边与我虚以委蛇拖延时间,一面好对付李沉璧,是不是?”
这地底下怨气深厚,可见碧血客的数目极多,但他一路走来,却只见到了一个。
其余的傀儡呢?
他手指发冷,忧心得几乎恍惚。一时间,忘记了唐渺那番“重要之人”的言论,只有李沉璧平安与否。
唐渺被他越来越重的掌力掐得几乎晕死,憋气道:“……他在……上、上一层……”
他“啊”一声凄厉惨叫,叶霁毫不犹豫地从他肩上抽出血淋淋的长剑,向落地时的方位疾纵而去。
绕过一片石笋林,阴森森冷风吹过,几十道黑沉沉的影子将叶霁围住。
唐渺在他身后,踉踉跄跄地站起,声音虚弱却清晰:“你就是片刻不能让人省心。我已是极让着你了,非要自找麻烦。”
他举起星玉短剑,竖在眉心,手掌中的咒纹红光流转,狰狞的纹路一直蔓延到手背。
叶霁盯着他手掌,喝道:“这样借用他人的力量,难道你能善终?放我过去!”
唐渺微笑道:“上了这条船,就是绝路险滩也得趟了。我要是放过你们,下场岂止是不能善终。”
星玉剑上,血雾缭绕游走,几十名碧血客行动无息,向着叶霁聚来。
叶霁平生从没有遇到这么多高手同时围攻的情景,凝聚起毕生修为,横剑直扫。
剑气如同白练横江,冲刷而下,碎石泥沙都被卷起飘在空中,向四壁迸射!
他这一下,闹得几乎山崩地裂,叶霁趁着傀儡七倒八歪,正准备突出包围,目光一扫角落里的唐渺,杀意涌现。
唐渺似乎看透他的想法,一声号令,立即有七八道黑影闪来护在身前。
叶霁轻呼出一口气,转头依然朝着原来的方向疾纵。
唐渺在身后笑:“别乱跑呀。”
叶霁向前猛冲,仅仅几个呼吸间,四面八方的杀气邪息就聚拢过来。
放眼望去,道路前方全是数不尽的碧血客,比他所想的还要多得多!
他们究竟杀了多少仙门中人!
“通向上层的天井已经封锁,你还找得到路么?”唐渺柔声提醒。
叶霁一阵惊怒,强忍着耳鸣头昏,剑招千变万化,灵力顺着剑身外涌,将挡路的傀儡削落头颅。
长剑冰冷彻亮,如霜打雪铸,剑气拂扫之处,都凝上了几层白霜。
唐渺的声音像一条冰冷小蛇,准确爬进他的耳朵:“星玉剑下殒命的三千仙门义士,向叶仙君问好。”
“什么!?”叶霁身形猛然一滞,环绕周身的罡风出现缺口。
一瞬间,七八道阴气缠住他的四肢,锁住了他的灵脉。
叶霁口呛鲜血,转目看向唐渺:“胡言乱语……那三千义士尸骨,明明存在漂星楼的地宫中,当年被火一把烧尽了!”
“地宫那把火是谁放的?”唐渺哂道,“纪饮霜?他哪里舍得真烧掉。”
见到叶霁怔茫的眼神,唐渺有几分怜悯地道:“他早就把这三千具尸骨运进了雨光山地底。你说说看,雨光山被怨气荼毒这么多年,究竟是谁的过错?一味怪罪枫云山庄,可不太公平。”
叶霁心尖都在颤抖,一字一句:“……我不相信。”
唐渺慢条斯理地道:“雨光山可是个好地方,这里的星玉石不仅能饮血,也能吸聚怨气,让傀儡的杀气更上一层楼。纪饮霜找到这个地方,想必是花了不少功夫心思的。三千碧血客对他而言,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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