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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凝夭从小便渴望拥有高挑挺拔的身姿,不为其他,单纯觉得执剑起舞时,那样的姿态尤为赏心悦目,透着一股英姿飒爽的气度。
年幼时,在夔州城,她曾偶然遇见过一位仗剑骑马的女子。
那女子身形颀长,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几分,散发着逼人的英气,策马扬鞭,恣意穿行于长街,仿佛天地间无物可束,随心所欲。
那惊鸿一瞥,在谢凝夭心底,至今难忘。
此刻,谢凝夭见眼前这被定住的女子半晌不答话,神色反而愈发古怪,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悦,眉头微蹙。
“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透着一丝冷意。
女子蹙眉,道:“你是认真的吗?”
谢凝夭下巴重重一点,眼神笃定道:“当然!”
女子沉默片刻,才无奈道:“天生的。”
谢凝夭眼中的光瞬间黯淡,这和没回答有何区别?
她撇了撇嘴,道:“哦那便不能放开你了,你就暂且在此处待着吧。”
她作势转身要走。
“站住!”女子急促的呼喊着。
谢凝夭脚步顿住,回身,眉梢微挑,道:“又干嘛?”
女子面容挣扎,眼底满是恳求,道:“别别杀他们!他们只是一对可怜的母子!”
谢凝夭顿感困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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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他们?谁?我吗?”
不过她随即恍然大悟,道:“哦,难怪你方才说,休想伤及小少爷一分一毫,你说的是李西月的儿子吧?”
她又踱回女子身前,坦诚道:“实不相瞒,之前我确实动过杀念。不过现在不想杀了。”
“我是来找东西的,可要是找不到”她故意婉转道,“那就不好说了。”
女子急切追问:“你要找什么?”
谢凝夭抿唇,没有急着回答。
女子见状,急忙补充,道:“这赵府上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只要你答应不伤害他们,我帮你找!”
谢凝夭眸光一闪,道:“当真?”
女子重重颔首道:“当真!”
谢凝夭眸光微凝,慢悠悠地说:“你知道赵家的神器在哪里吗?”
女子的脸色骤变,眼底警惕。
谢凝夭瞧见后,心中了然,道:“看来你是真的知道。”
她向前逼近,道:“说吧,在哪里?我拿了神器立刻就走,绝对!不会!伤他们!”
月光下,谢凝夭的身形明明比她矮上许多,可是女子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她的脸色愈发难看,试图着调动体内所有的力量去对抗符箓的禁锢,可身体依旧纹丝不动。
以她的修为,世间能如此轻易制住她的人屈指可数
可眼前这看似单薄的女子,却做到了,这让她心底涌起一丝寒意。
可她曾经答应过那个人
女子面色痛苦,语气艰难道:“我知道,我带你去取。”
谢凝夭却摇头,道:“不用!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女子:“”
她沉默片刻,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闭了闭眼,声音低得几乎被夜风吹散。
“在我身上。”
谢凝夭:“?”
她立刻取出那枚“寻灵”珠子,灌注灵力激发,她将珠子靠近被定住的女子,在珠子接触到女子的刹那,骤然亮起,如同黑夜中被点燃的一盏明灯。
谢凝夭厉声追问:“在哪?”
女子感受到那珠子散发出的力量,她轻轻叹息一声,认命般道:“我”
“我就是神器的器灵。”
谢凝夭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英气逼人的女子。
女子名唤月竹,是一支玉簪所化的器灵。
清冷的月光勾勒出她英挺的身形,而她发间上的那支玉簪,正是她的原身。
当初神魔大战后,她的主人陨落,这支灵簪被魔族的残兵拾得。
而后的数十年里,魔族日渐式微,仙门高举“除魔”的旗帜,对魔族展开残酷的清剿,誓要赶尽杀绝。
月竹在一次仙门布下的天罗地网中被擒获,因无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即将被斩杀。
危难之际,一个女子潜入地牢,她解开禁制符咒,将月竹偷偷放走。
这个女子正是赵家第一代家主,当时还是仙门弟子的赵江离。
赵江离私放魔物的事终究败露了。
仙门戒律森严,哪怕当时赵江离已经和仙门中一门派的掌门成婚,也被休了,逐出山门。
那时,她腹中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
赵江离孑然一身流落人间,凭着仙门的术法,在渝州城中求生,短短几年也挣得了一方天地。
然而她诞下的儿子,却自襁褓中便体弱多病,赵江离遍寻名医,却始终回天乏术。
绝望之际,她遇见了月竹。
当时月竹脱困后,感念人间尚存一丝善念,便隐姓埋名,以游医的身份悬壶济世,积攒功德。
因为当年的恩情,月竹答应会为赵江离诊察她的孩子。
可是当她仔细探查后,脸色却骤然凝重。
她抬起眼,望向赵江离焦灼的眼眸,道:“这并非寻常的病症而是魔族的死咒。”
她在孩童眉心虚虚一点,一道若隐若现的咒纹在皮肤下浮现。
“中此咒者,血脉代代凋零,直至香火断绝。”
赵江离闻言,踉跄后退,她仰起头,悲鸣道:“报应这便是报应么”
她看着儿子苍白的小脸,身为人母顿感剜心之痛,这让她下定决心。
赵江离跪求月竹协助她,以命换命,将寿命渡给了她的儿子。
月竹望着眼前的女子,她不仅仅是甘愿为子舍命的母亲,更是救她一命的恩人,她心有动容,终究还是答应了。
她俯身扶起赵江离,指尖点在赵江离的眉心,庄严道:“恩情难偿,因果难断,吾月竹立誓,以簪魂为契,护佑赵家血脉三代周全!凡非天命所终,吾必将竭力挡之,如若不然,神魂俱灭!”
魂誓的灵光没入赵江离的额心,也留在了月竹的灵魂上。
自此,月竹便与赵家的命运死死缠绕着。
如今,魂誓已走到了尽头,李西月的孩子便是月竹守护的最后一代。
谢凝夭听完月竹的讲述,眉头紧锁,道:“你先和我离开。”
月竹脸色骤变,厉声拒绝:“不行!我若离开,一定会有人趁机陷害他们的!”
谢凝夭神色淡然,道:“这有何难?”
她右手掐诀,一道淡金色的光幕瞬间笼罩了李西月的整座院落,流光隐现,隔绝内外。
紧接着,她指尖轻弹,两点的灵光飞入屋内,没入李西月和她怀中孩童的眉心,形成一层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的护身灵罩。
“如此,可保他们一夜无忧。”谢凝夭收手,看向月竹,“现在,可以走了吗?”
月竹目光扫过那层流转的灵光,又深深看了一眼屋内,紧抿的唇线终于松动,勉勉强强应道:“好。”
她抬眼直视谢凝夭,道:“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谢凝夭唇角微勾,道:“不告诉你。”
月竹:“”她怎么觉得如此不安呢。
谢凝夭将月竹带回客栈,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指着屋内道:“你暂且在此处待着,不要想着跑。”
她眼神平静,语气却警告道:“否则我可不好说话。”
月竹沉默地点了点头,扫视着这间陌生的屋子。
安置好月竹,谢凝夭转身,走向沈言白的房门。
她抬手,叩响门板,不出一会,吱呀一声,房门就被拉开了。
沈言白衣冠齐整,看样子一直没有就寝,好像在等她回来。
谢凝夭抬眸,目光落在沈言白面容,心头微微一震。
她蹙眉问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沈言白避开她的视线,声音沙哑道:“没事。”
谢凝夭嘴角抽搐了一下,鬼才信!
沈言白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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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明显是哭过,眼角绯红,眼下甚至有点浮肿。
谢凝夭仔细回想之前的对话,她似乎也没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吧?
更没做什么伤害他的事不至于把他弄哭吧?
算了,此刻神器的事更为紧要,谢凝夭压下心头的疑虑,正色道:“我已经将神器带回来了,就在我房中,你随我去看看。”
沈言白低低应道:“好。”
他迈步而出,默默跟在谢凝夭的身后。
谢凝夭推开房门,踏入房门后,沈言白的身影从她的身后显现。
一直静坐在桌旁的月竹,抬头看清沈言白面容的瞬间,猛地从凳子上弹起,眼底震惊,失声惊呼道:“沈言真?”——
作者有话说:感谢[比心][比心][比心][橙心][橙心][橙心]
第55章 玉簪
沈言白抬眼,目光落在月竹身上,清晰地听见到了那个与他名字仅有一字之差的名讳。
这个名字他记得。
当初谢凝夭昏迷后,醒来问过他是否认识“沈言真。”
沈言白心底如深潭无法窥见潭底的半分变化,只见他面上神色却依旧平静,声音听不出半分异样,道:“姑娘可是认错人了?”
月竹迎上沈言白的眼神,是陌生的,她的情绪瞬间跌宕下去,生出寒意。
她僵住了一瞬,随即掩饰住眼底的情绪,语气不是那么地顺畅,道:“有点像,不过仔细一瞧,确实是我认错了。”
谢凝夭静立在一旁,闻言这一番对话,心底却不相信。
她可没有忘记当初幻境中所发生的一切,奇怪又真实。
幻境中的沈言真,出现在夔州,那时她尚且年幼,甚至还只是婴儿。
在时间上,和沈言白确实对不上。
可是哪里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声音都没有任何差别。
月竹活了上百年,阅人无数,若非确有其人,并相识已久,她怎么会仅凭一眼,便对着沈言白喊出“沈言真”这个名字?
可是沈言白与沈言真,究竟是什么关系?
此前她问沈言白是否知晓“沈言真”此人,他否认了。
如今面对月竹所谓的认错人,他又如此的淡然。
倘若他当真不认识“沈言真”是谁,可面对两次提及的名字,他不好奇吗?不想知道对方是谁吗?
他这种淡然的掩饰并不高明,是故意的吗?
他此刻更像是在引导,不动声色地提醒月竹认错了人。
谢凝夭眸光微转,若有所思地望向月竹,随意地问道:“你认识的沈言真与他的相貌很相似么?”
月竹的目光在沈言白脸上扫过,片刻后才缓缓道:“乍看之下眉眼间或有几分神似吧。”
“不过,这倒也不足为奇,我在这世间浮沉太久,相识的人数不胜数,难免遇见一两个有些相似的面孔实属平常。”
谢凝夭闻言,唇角勾起,声音轻缓道:“是吗?”
沈言白接着谢凝夭的话,转移话题,道:“你不是带我来看神器的吗?”
谢凝夭轻轻瞥了一眼沈言白,吐出一口气,道:“神器就在你面前,她就是,和无奇一样,是神器的器灵。”
月竹闻言,直视谢凝夭,再次追问:“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沈言白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沉声道:“你的主人呢?”
月竹身体一僵,眼神瞬间黯淡下去,道:“牺牲了。”
沈言白眉头紧锁,重复道:“牺牲了?”
月竹显然不愿多谈那段惨烈的过往,只是垂下眼帘,应了一声:“嗯。”
沈言白凝视着她,心底思量,神器器灵与主人之间,往往存在着生死与共的紧密联系。主人身殒,器灵也会随之消散。
像月竹这般,主人早已陨落,她却依然灵体凝实,存留于世,实属罕见。
然而,见月竹不愿谈及这个,沈言白也不再追问,转而道:“那么你可曾听闻过魂咒?”
月竹闻言,缓缓摇头:“不曾听闻。”
沈言白直接道出目的,道:“我需要你的相助,解开此咒。”
月竹竟没有犹豫地颔首,应道:“可以。”
谢凝夭:“?”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就这样轻易的答应了?
这未免太过顺利!
谢凝夭忍不住上前一步,质疑道:“等等!你就这样答应了?”
月竹反倒被她问得一愣,脸上浮现出困惑,道:“你费尽心思将我带至此地,甚至不惜以李西月母子的性命威胁,逼迫我助你寻找神器不就是为了此事吗?”
“如今我应允了,你反倒不满意了?”
谢凝夭被噎了一下,一时语塞,道:“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低声嘀咕着,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窘迫,道:“我还以为需要用什么交换”
月竹神色平静,道:“交换谈不上,不过我需要在此之前留在李西月的身边,守护她的孩子,直至他的生命终结。”
“这是我的魂誓。”
谢凝夭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什么?”
沈言白却在此时伸出手,轻轻拉住了谢凝夭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看向月竹,声音沉稳道:“行,待到那时,还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
谢凝夭还想再追问些什么,沈言白却依旧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谢凝夭感受到那细微的力道,即将出口的话语在舌尖打了个转,又被她咽了回去。
月竹目光扫过两人之间的互动,问道:“还有其他的事吗?”
谢凝夭心头不安,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道:“如果李西月的儿子遭遇不测,你会消失吗?”
月竹沉默片刻,坦然道:“会。”
她没有欺瞒。
魂誓的束缚刻在她的灵魂上,若李西月的儿子因她守护不力而死于非命,那便是她违背了誓言,灵体必将消散于天地间。
然而,神器本身并不会因此湮灭,她是器灵的存在,根源系于她的主人。
当年主人陨落,她本该随之湮灭,是主人弥留之际,拼尽最后一丝神力,将一缕残魂寄于簪中,才护得她灵识不散,得以苟延残喘。
但这终究是逆天之举,根基不稳,漫长岁月里,她以行医济世,积攒功德滋养着主人那缕微弱的残魂,才勉强维持着这份脆弱的平衡。
若能完成魂誓,报答赵江离的恩情,这份报恩的功德便可滋养主人的残魂,她也能存续。
若魂誓失败,守护失责,不仅她自身灵体将溃散,主人那本就微弱的一缕残魂,也将彻底湮灭。
“那”谢凝夭听到月竹确定的回答,她张了张嘴,想问她若真的消失了,神器会如何?她还能否帮他们解开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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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她有什么立场去要求对方?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对方?
她是利己的,她渴望得到帮助,渴望解开魂咒,倘若是前世,或许她会不顾一切的困住月竹。
然而此刻,面对月竹,她心底的那份利己,让她难以启齿。
谢凝夭怔忡地想,她变了。
可这变化究竟从何时开始的,居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沈言白敏锐地察觉谢凝夭的情绪的变化,他上前一步,安抚道:“放心吧,不会的。”
谢凝夭抬眸,对上沈言白深邃的眼神,心头的波澜抚平了些许。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苦涩的浅笑,低低应道:“嗯。”
月竹看出了谢凝夭的疑虑,却并未顺着她的话问,反而道:“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我可否先行离开?”
谢凝夭原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眼见月竹转身欲走,脱口而出:“等等!”
月竹顿步回眸。
谢凝夭深吸一口气,道:“若若我能解开赵家血脉中的死咒,你可愿跟着我?”
月竹摇头,道:“我的誓约,是守护赵家三代血脉,直至其自然终老,此约与死咒解开与否无关。”
言下之意,即便死咒解了,她的守护也不会终结,她无法离开。
谢凝夭失落地垂下眼帘,道:“你走吧。”
强行留下月竹在此,毫无意义。
她所需的神器尚未集齐,魂咒也无法解开。若强行月竹而导致李西月之子遭遇不测,月竹便会随之消散。
与其如此,不如放她归去,履行她的誓约。
沈言白在一旁欲言又止。
谢凝夭却只觉得疲惫感席卷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就连还想追问沈言真一事也暂时忘记了。
她挥了挥手,声音里藏不住的倦意,道:“你也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沈言白看着谢凝夭眉宇间的疲惫,将话咽了回去,默默颔首,与月竹一同退出了房间。
房门合拢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的清楚。
谢凝夭双肩下垂,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床榻边,一头栽倒在锦被上。
她扯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捂住,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纷扰。
可思绪却不受控制,她感觉越来越多的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巨大的不安紧紧裹挟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越来越窒息。
骤然间,心脏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痛感,就像是蚂蚁在心尖啃噬,是一种酸酸的刺痛,密密麻麻又不痛不痒的蔓延。
客栈外,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
不远处的树下,沈言白与月竹并肩站立,骤然沈言白身形一顿,他忽然抬手,捂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脸色一变。
一旁的月竹立刻察觉出异样,问:“你没事吧?”
沈言白缓缓摇头,紧蹙的眉宇间竟缓缓舒展开,脸上有一丝复杂的笑意,道:“没事。”
他明明承受着心脏被啃噬般的剧痛,可是在这份剧烈的痛苦之下,他的心中居然涌动出一股隐秘病态的欢愉。
他知道这份痛楚是来自谢凝夭。
同心术的纽带将她此刻激烈的情绪传递了过来,那份沉重的不安、失控的焦灼,心底生出的痛苦成双成倍的转递给了他。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谢凝夭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了。
这证明同心术的链接依然牢固,此刻这痛楚越是清晰、越是剧烈,他反而越能明了地感知到谢凝夭的存在。
尽管他内心深处无比渴望谢凝夭能永远平安喜乐,但只要是谢凝夭的情绪,无论好坏,通过同心术传递来,他就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鲜活,才能确认她不是遥不可及的,不是平日对他避之不及又冷漠相待的人。
如同前世,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喜怒哀乐成为自己情绪的源泉。
她的鲜活,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亮、唯一的真实。
月竹默默注视着沈言白脸上的神情,仿佛看透了什么。
她抬手,轻轻取下发间的玉簪。
月光下,玉簪流淌着微微的光泽,她将玉簪递到沈言白面前,道:“这个你拿着吧。”
沈言白微微一怔,看向她。
月竹的目光落在玉簪上,眼神眷恋,语气却决绝,道:“我终究还是会消散的,但神器本体不会消失。”
“你需要它,那么它在你的手中,便是有用的。”
她好似松了一口气,抬眸直视沈言白,道:“沈言真,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何渊源,但我也不想深究。”
随后,她的声音有些低,“但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她,等那时真正需要的时候,再说出来。”——
作者有话说:感谢[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56章 困局
沈言白微微颔首,郑重道:“好。”
他伸手接过那枚温润的玉簪,又道::“谢谢。”
月竹望着沈言白,脑海中却闪过谢凝夭当时质问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你是沈言真,你打算如何瞒过她?”
沈言白垂眸,摩挲着掌中的玉簪,道:“她并不知道我便是沈言真,不过她应该通过某种机缘,得知了沈言真这个人的存在。”
他眉宇间浮现一丝疑虑,道:“只是她本不该知晓的,沈言真早已不存在,她又是通过什么机缘呢?”
沈言白自认为隐瞒的很好。
月竹眉头微蹙,直言道:“她心思缜密,能力甚至远远超过我,绝非等闲之辈,恐怕你难以压制得了她,若想控制难上加难。”
沈言白闻言,唇角竟缓缓勾起一抹浅笑,眼底浮现出鲜少的温柔,道:“无妨,我本就没想过压制她,也不想控制她,若她愿压制我那便很好。”
月竹愕然,难以置信地看向沈言白。
沈言白的这种反应与她记忆中那位高踞神器之首、威严深重的印象,判若两人。
她记忆中的沈言真,是神族尚在时,万器之尊。他是天地间唯一一件无需认主,自主化生实体的神器,生而便执掌神族万千法器的册封与调配。
她这支玉簪,当年也是经由沈言真之手,才得以被主人选中。
那时神族的光辉尚盛,她的主人冬葵子,一位性情温婉娴静的女子,墨发如瀑,眉心一点朱砂,执掌着神族浩如烟海的文书典籍。
她素日里总是低眉垂目,翻动书页,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墨香。
就是这样一位看似柔弱的文书女神,在一次神魔动乱中,以一己之身,冲破了魔族最为森严的防线,立下赫赫战功,终获晋升。
晋升典礼后,冬葵子被特许前往神器殿,在沈言真面前挑选属于自己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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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神光流转,无数形态各异、气息磅礴的神器悬浮于空,令人目眩神迷。
冬葵子立于殿中,目光在神器间逡巡,踌躇不决。
高踞于殿首玉座之上的沈言真,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声音沉稳道:“你的灵力清正绵长,温润如泉,神器择主,日久必生灵性,选一件你能压得住的吧。”
他意有所指,道:“有些神器戾气深重,锋芒毕露,与你并不相宜。”
冬葵子闻言,沉思良久,目光最终落定在一支光华内敛的玉簪之上。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将其取下,却又带着一丝不确定,抬眸望向沈言真,道:“若若压不住,会如何?”
沈言真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道:“若压不住,又如何控制它?又如何为它之主?”
冬葵子心头第一次意识到,这位看似温润如玉的神器之首,绝非仅仅只是表面的温和。
那份不怒自威的掌控力,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之下的暗流,令人畏惧。
所有曾受沈言真管辖的神器,其诞生的器灵,无一不对他怀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即便是月竹,也不能例外。
只不过,沈言真偶尔会去冬葵子的文阁翻阅典籍,冬葵子待人以诚,久而久之,沈言真对她的态度也显露出几分难得的温和,连带着月竹也沾了些光,时光流转,月竹心底那份最初的惧意,才渐渐淡去。
这样一个外表温润,实际却是掌控着所有神器的人,居然会有一日亲口说出:“若她愿压制我那便很好。”这种话语。
掌控者居然甘愿被掌控。
这番话,纵使是月竹亲口转述给冬葵子听,冬葵子恐怕也难以相信。
月竹望着眼前的沈言白,忍不住揶揄道:“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神器之首,竟也会有甘愿俯首称臣的一天。”
沈言白脸上坦然甚至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道:“是吗我也未曾料到。”
沈言白回到客栈时,谢凝夭房内的烛火已熄,早已安寝。
他在门外站了许久,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先前谢凝夭的话。
谢凝夭是对的。
他从未真正信任过她,许多事由始至终都选择隐瞒,自以为是的编织着“为她好”的谎言,选择了一条注定不完美的路。
这一切的困局,皆因他而起。
可是他该如何向她解释呢?
如何将那沉重的过往、那精心设计的重生、那无法言说的苦衷和盘托出?
倘若她知晓了这一切,知晓了他便是沈言真,知晓了他是神器之她可还愿意重新接受他?
若她不愿他又该如何自处?
谢凝夭会回头吗?会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吗?
沈言白不敢打赌,他甚至还有一个绝对不可以说出口的秘密,一个他答应过另一个“谢凝夭”的秘密。
沈言白最终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中,他没有点灯,只是坐在黑暗中。
窗外夜色渐渐褪去,他依旧不知道如何开口
然而,渝州城却发生了意外。
谢凝夭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她猛地从床榻上坐起,心脏狂跳不止,额角渗出冷汗。
她做一个梦,梦境里光怪陆离,她看见了自己,一个残暴又陌生的自己。
沈言白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嘴里念叨着:“不要怕,我在,相信我。”
“我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的”
可渐渐的梦境被打破,她惊醒后一时间居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就如同夔州那场真假难辨的幻境。
谢凝夭强压下不安的心绪,揉着额角,走向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拉开,沈言白、无奇、顾卿生三人立在门外,他们脸上皆带着凝重的神情。
谢凝夭心头一沉,声音沙哑,道:“怎么回事?”
无奇抢着回答道:“主人!不好了!魔族包围了渝州城!”
“什么?”谢凝夭失声惊呼。
她一个箭步冲到窗边,猛地推开窗,只见窗外街道早已乱作一团,百姓如惊弓之鸟四处奔逃,各个商户大门紧闭。
谢凝夭回身,道:“魔族怎么会突然围攻渝州?”
她脑中闪过叶书怀的身影,当时叶书怀离去前说魔族有事要办,难不成就是包围渝州?
他究竟想干什么?
谢凝夭脑中一个念头响起:神器!
叶书怀应该是为神器而来。
“谈思意!”谢凝夭脸色剧变,话音未落,她已冲出房门。
“主人!你去哪?”无奇在她身后急喊。
“我去找谈思意!”
沈言白、无奇、顾卿生三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紧随其后。
可宋府的大门紧闭,任凭谢凝夭如何叩击、撞击,始终无人应答。
“翻进去!”谢凝夭当机立断,身轻如燕越过院墙,落地。
沈言白、无奇、顾卿生紧随其后,飘然落入庭院。
但偌大的庭院空无一人,无奇环顾四周,道:“主人,他们会不会已经逃了?我看城中许多人都已经逃了。”
沈言白目光扫过院中整洁的布局,沉声道:“院中并没有仓皇逃离的痕迹,不像是弃府离开。”
顾卿生道:“难道都躲起来了?”
谢凝夭心头不安一个院子接一个院子地搜寻。
前院、中庭、偏院所过之处,屋舍门窗紧闭,静得可怕。虽能隐约感知到门窗后有气息,却始终不见谈思意。
终于,他们来到府邸最深处一座僻静的院落。
院门紧闭,谢凝夭捕捉到了门内传来熟悉的交谈声。
“谈思意!”谢凝夭疾步上前,伸手想要推开木门。
然而,那门扉纹丝不动,内部被紧紧封死。
“主人,我来!”无奇见状,便要上前。
“不必!”谢凝夭眼神一厉,话音未落,她右腿抬起,灌注灵力狠狠踹向门板。
“轰!”一声巨响!厚重的木门裂开。
就在门破的刹那,一道寒光冲着谢凝夭而来。
谢凝夭:“”
她身形微侧,右手探出,扣住了持剑人的手腕,剑瞬间停在了半空。
谢凝夭定睛一看,执剑之人竟是宋时微,她秀美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眼中布满惊惶。
谢凝夭眉梢微挑,道:“表姐,你这是做什么?”
“虽然我出手教训过你,你心中若有不满,想讨还回来,尽管动手便是。”
“倒也不至于要取我性命吧?”
谢凝夭手指微微用力,宋时微顿时觉得手腕酸麻。
宋时微:“”她紧咬下唇,奋力挣扎着想抽回手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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