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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恶意
谈思意目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心头一凛,她万万没料到谢凝夭会为她出手,她不自觉地握住谢凝夭另外一只手,指节微微收紧。
这一握,让谢凝夭心底悄然掠过一丝异样,她不确定谈思意是害怕还是想阻止她。
谈思意的表姐宋时微被身后的侍女匆忙搀扶住,从未受到这般的羞辱,一时间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随后,她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瞪着谢凝夭,面颊上清晰可见的的巴掌印越来越鲜红。
“你!你竟敢打我!”她的声音因惊怒而骤然高起。
“你可知我是——”
宋时微的呵斥尚未道尽。
谢凝夭已再次抬手,掌风掠过,又打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空气里回荡,令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宋时微,众人心底都在腹非心谤,猜测谢凝夭是何人居然敢对宋家的人动手。
不是疯了,就是想死。
“打了便打了。”谢凝夭却丝毫不在他人眼光,唇角勾起一抹讥笑,眼神睥睨,道:“有能耐,你也可以打回来!”
宋时微气得浑身颤抖,眼底几乎要喷出火焰,她厉喝一声,猛地扬起手臂,就要狠狠掴向谢凝夭。
谢凝夭却只是岿然不动地立着,甚至眼底还有一丝笑意。
她在等,等谈思意最终会作何抉择。
倘若她此刻仍怯懦畏缩,那么日后,谢凝夭便再也不会为她费一分心神。
人不自救,那么便无药可救。
然而,那巴掌却是在谢凝夭的预测中并未落下来。
就在宋时微抬手的刹那,谈思意竟一步上前,毅然挡在谢凝夭的身前,手腕扬起,硬生生将宋时微挥落的手腕拦在了半空。
宋时微惊愕万分,从未曾想过这个向来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表妹竟敢反抗至此。
“撒手!”宋时微尖声厉叫,奋力挣扎,可手腕却被谈思意死死扣住,难以挣脱半分。
谈思意身心微颤,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抖动,目光却异常坚定,斩钉截铁地道:“适可而止吧!”
“先前那两巴掌,权当偿还你昔日对我无尽的打骂羞辱。”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若你再敢造次,我定十倍奉还!”
话音刚落,谈思意将宋时微的手臂狠狠一甩。
宋时微再次向后踉跄,她下意识紧握住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腕,心中惊骇。
谈思意,是真的变了。
从昨日相见后,宋时微便觉察出谈思意的异样,谈思意似乎变了很多,行走的姿态更加挺拔,就连说话的方式都变得落落大方。
宋时微心有不甘,她便故意在祖母面前百般诋毁谈思意,使得宋时微的母亲勃然大怒,严厉训斥了谈思意。
正因如此,今日谈思意欲前往拜见祖母时被拦住了,这才出府散心。
谈思意幼时,母亲宋南意便在她三岁那年病逝。
父亲谈永鸿常年为生意奔波劳碌,而姑姑谈千霜更是谈家生意不可或缺的主事者。
无人顾及到尚且年幼的谈思意,为使谈思意有所照拂,谈家便将她送往宋家抚养,每年奉上丰厚得银钱。
但宋南意的兄长宋余平,身为渝州城护城将军,素来轻视鄙夷商贾之流。
宋家待谈思意因此颇为疏淡,同辈的小辈们更是明里暗里欺凌于她,讥讽她“胸无点墨,浑身铜臭”,指斥谈家皆是“唯利是图的奸商”。
唯有年迈的祖母待她真心,可祖母年事已高,又常年小病缠身,经常忘事。
自那以后,宋家的高门深院,再无人能为谈思意撑起一寸天地。
宋时微原本以为谈思意早已魂归九泉,毕竟两年来毫无消息,孰料前些时日,突然传来消息,谈思意非但没死,竟还成了夔州城主!
这消息于宋时微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嫉恨如染毒的缸,日复一日侵蚀着她的心。
每时每日都渴望寻得一个时机,狠狠出一口恶气。
在她眼中,谈思意这般卑怯无用的人,怎配坐上夔州城主之位?
谈思意确实是在宋时微的压迫阴影中长大,那种刻在骨髓的畏怯曾令她在面对宋时微时,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发凉,颤抖。
然而,今时,早已不同往日。
她并非昔日那个只能隐忍吞声的谈思意了。
宋时微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发出刺耳的尖叫,谈思意趁机攥着谢凝夭的手,没有片刻犹豫的逃出了金店。
心弦微颤,步履匆匆。
谈思意只顾得上埋头前行,直到谢凝夭骤然驻足,将谈思意的手腕用力一拽。
“好了。”谢凝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目光扫过身后的长街,“已经走了很远了。”
谈思意这才猛然刹住脚步,胸口微促起伏,脸上浮现一丝窘迫,道:“对不起。”
谢凝夭挑眉道:“对不起什么?”
“我不知道她她也在那里”谈思意语带歉意,“若早知如此,我一定不会带你踏进去。”
谢凝夭轻嗤一声,道:“进去了才好。”
“啊?”谈思意微怔。
谢凝夭凝视着她,眼神清澈,道:“我是真心觉得你做得极好,先前尚有一丝顾虑,怕你认为我多管闲事,贸然打了你表姐。”
“怎么会!”谈思意急忙否认,慌乱摇头。
谢凝夭眸中闪过一丝欣慰,道:“我知道你不会,见你果断挺身,出手制止,还出言警告。”
她唇角微扬,道:“我很是满意。”
此时,谈思意才恍然大悟,道:“你是故意这样做的!”
谢凝夭灿然一笑,转身沿着街道闲适前行,随意打量着街景,道:“对呀,我就是故意的。”
她脚步轻快,声音却分外清亮,道:“看你这个样子,想必以前没少在她手下吃亏吧?”
谈思意赧然垂首,低声应是。
谢凝夭回头瞥她,毫不客气道:“那我只能说,你就是活该!”
“虽然你是无辜的,但是你纵容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你,这何尝不是你也在欺负你自己?”
谈思意愣在原地,眼中浮起一丝委屈,道:“你你难道不该宽慰我几句么?”
“我?宽慰你?”谢凝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着说:“绝无可能!”
她目光蓦然变得深远,仿佛穿透了时光,道:“我从小便饱受辱骂和殴打,每一记拳头、每一道羞辱,我必当场讨还,生死不计。”
她声音幽幽,道:“久而久之,便再也无人敢对我随意欺侮,更何况”
谢凝夭嘴角勾起,冷笑道:“后来他们联手,也打不过我。”
谈思意愕然抬首,难以置信地望向谢凝夭,从未想过如此强大肆意妄为的她,居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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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样的过往。
谢凝夭迎上她复杂的视线,并未解释,只是唇角依旧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无声地转开了目光。
她继续在喧闹非凡的长街上悠然前行,将不堪的过往遗忘在身后。
就算如今的谢凝夭若将往事告诉于旁人,恐怕任谁也不会相信。
年幼时,她便极其矮小瘦弱,明明是堂堂城主的掌上明珠,身形却似荒地里挣扎而出的野草,带着一种病态孩童的孱弱。
谢凝夭曾经问过母亲柳训之,她说是因为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
明明瘦小,她还天性桀骜不驯,贪玩厌管,无一人能管住她,谢令生公事繁忙,柳训之身弱对她极其纵然。
只要是不是底线问题,都随她而去。
夔州城内几乎所有的官宦子弟,都对她避如蛇蝎。
并非是她身手有多么了得,口齿有多么锋利,只因她身上有股玉石俱焚的疯劲。
原因是只要有人敢讥讽她一句,或者对她推推攘攘的欺凌,谢凝夭的眼睛便会骤然迸出凶狠的光,不管不顾地扑打上去。
若打赢了,她便得意洋洋;倘若打输了,不对,是不会输。
因为谢凝夭便会似一头被激怒的幼兽,浑然忘却生死,忘却疼痛,目光如烧红的炭火,死死盯住对方,挣扎着爬起来,再扑过去。
直到她赢。
如此往复,谢凝夭自然被那片锦绣堆里的同龄人彻底孤立。
无人相伴又如何?她浑不在意。
小小的身影转身便钻入了夔州城曲折街巷与呛人炊烟之中,寻找其他人疯玩。
即便那时谢凝夭的表哥,顾卿生,也不喜与她亲近。
顾卿生是长辈眼中端正自持的好苗子,只知埋头圣贤书和勤练剑术。
然而,不堪的流言如影随形,不知何人将她疯癫的事迹散播在夔州城的大大小小的街巷里。
她的名声在同龄人中变得越发不堪,仿佛整个夔州城都弥漫着一股对她的厌弃。
只有那些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孩子和大人会朝着她吆喝一声,道出了她童年里仅剩的乐趣。
而后,谢家惨遭灭门,谢凝夭一路仓皇奔逃至青桐山,被仙门首徒沈言白救起带回仙门。
当时沈言白身为仙门首徒,自幼便肩负重任,终日奔忙,难有闲暇照拂众多同门。
更别说初入仙门,还毫无身份背景的谢凝夭。
那时的谢凝夭身形如伶仃豆芽,干瘪矮小,但身体里却蕴藏着一股令人惊讶的蛮力。
为了好好活下去,每每用膳,谢凝夭便会凭着这股力气抢先夺食,甚至会拿走更多的食物。
久而久之,便引来同门师兄弟的鄙夷,他们当着谢凝夭窃窃私语,欢笑言语间全是刻薄嘲谑。
那是最纯真的恶意。
谢凝夭听得真切,心中怒火燎原,当即便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
最后自然招惹到更多的辱骂和拳脚。
谢凝夭咬牙咽下所有屈辱,她没有以死相搏。
她不要死,她要活下去,活得比所有人都强。
于是她开始偷偷研习剑术,地点就选在云雾缭绕的无声崖。
因为无声崖是沈言白的专属习武的地方,除了他,没有人会来这里。
谢凝夭便蜷缩在嶙峋的巨石之后,屏息凝神,将他一招一式默记于心,再用被怪石磨破的稚嫩手掌,一遍遍执拗地模仿。
这种隐秘的窥视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被沈言白察觉,他带着如晨露般的笑,柔和的目光落在那个躲在石后瘦弱却拼命挥臂的身影上。
沈言白并未出声呵斥驱赶,他收敛剑势,缓缓走近,雪白衣袂在风中起舞。
谢凝夭警惕地注视着沈言白,心底却泛起一丝涟漪,她想这个人真好看。
沈言白目光温和,垂首问她:“可有什么地方看不懂吗?”
谢凝夭倔强地扬起沾着泥灰的小脸,用力摇头。
沈言白微微一怔,更觉疑惑,道:“难道所有的招式都看不懂?”
谢凝夭那双清亮的眸子对视着他的目光,再次摇头,道:“不是看不懂,是全部都学会了。”
沈言白眉峰微蹙,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且不说他所习的剑术是仙门中最高的品阶,谢凝夭入仙门不过寥寥数月,根基剑理尚且懵懂。
怎么可能仅凭暗中窥伺,便将他这整套剑术尽数贯通?
谢凝夭敏锐地捕捉到沈言白眼中的怀疑,她眼中汇聚光芒,一个箭步上前,夺过沈言白手中的剑。
小小的身躯看着并不能熟练的使用长剑,
但谢凝夭手腕一振,原本有些生疏的动作瞬间变得流畅,纤细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方才沈言白于山崖晨风中所施展的所有精妙招式,被她毫无遗漏、分毫不差地重现。
剑尖吞吐寒光,带起凌厉的劲风,破开山间稀薄的云雾。
最后一式剑花挽过,四周一片寂静,唯闻山风拂过,树叶飘落。
在沈言白罕见地愣住凝视下,谢凝夭收势回身,将犹带着她掌心微汗的长剑递还。
她挺直了那小小的脊背,道:“日后,待我学成,我来保护你!”
一字一句如同钉在无声崖的石碑上,用来报答沈言白将她捡回仙门的恩情——
作者有话说:[比心]拖延症真的要不得呀[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我又来晚了,对不起[爆哭][爆哭][爆哭]
感谢包容,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宝。
再接再厉![加油][加油][加油]
第42章 禁术
晨风微凉,拂过沈言白的额角,吹散了薄薄的一层细汗。
恍惚间,他仿佛听见心底尘封已久的铜锁,喀嗒一声,骤然松脱坠地。
那句誓言,如同春日暖阳织就的锦缎,细细密密包裹住他,无声无息在他沉寂的心田角落生了根、发了芽,顷刻绽出温软的花苞。
沈言白平生第一次听闻此等话语。
自小开悟以来,他耳边充斥的教诲便是:他是仙门首徒,身负守护苍生之责,宏愿须如沧海,至公而无徇私,此乃天道授予他的使命。
他垂眸,目光落定在谢凝夭的脸庞。
少女的颊边尚且沾着几点泥痕,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宛如两颗吸纳了晨曦精华、清澄透澈的珠子,熠熠生辉。
就在那一刹那,胸口涌动的暖流几乎令他就要脱口而出那一字:“好”。
然而仅在下一瞬,一丝微凉的风拂过他眼睫,霎时将他从迷蒙边缘中惊醒。
他喉头微动,声音听似平静,却又似湖面被清风拂过,轻轻推开了那片柔软的暖意。
“不必,我会守护你,也会守护天下所有人。”
谢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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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却不满,倏地蹙起眉头。
在她看来,沈言白委实笨拙,又不见得多么强横。
照她这般进境,许是不过几年光景,他便再难是她的对手。
自身尚且如此,谈何守护?
不过这种想法若是直接道出,怕是伤人。
谢凝夭唇瓣微张又合拢,话语在喉头凝滞片刻,才扬声道:“那你专心护佑他们便是,我无需你庇护,我来守护你。”
沈言白挺拔的身形微微一颤,他上前一步,伸出带着薄茧的指腹,几分无奈、几分叹息,轻轻拂过她的发丝。
他的声音低沉,心底却暗藏几分被填满的充实感,道:“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谢凝夭却倏然后退一步,她素来厌烦旁人触碰她的发顶,可瞥见沈言白眼底的微光,又恐他失落,遂抬手,用命令的口吻道:“你蹲下。”
沈言白微怔,道:“啊?”
谢凝夭不耐烦地重复,指尖在空气里点了点,道:“我说,你蹲下。”
沈言白虽不明所以,身体却已下意识遵循,屈膝半蹲在她面前。
谢凝夭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喜悦。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沈言白的发顶,眼前忽然一亮,又揉了揉沈言白散落的软发,嘴里还不经意的警告道:“日后,你不可以再碰我的头发。”
谢凝夭的指腹下,细细的感知着沈言白的发丝,异常细软丰密,触感温驯,竟让她恍惚间忆起幼时在陋巷偶遇过的一只小白狗。
瘦骨伶仃,但纯白干净,惹人怜惜。
可惜谢家被灭门后,她也在逃亡的路上,再也没有见过它了。
沈言白:“”
他是初次被人如此触碰头顶,心尖漫过一阵奇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最后居然生出一丝悦意。
不对!
沈言白几乎是条件反射,猛地站直身躯,瞬间拂开了谢凝夭的手。
谢凝夭立即蹙起秀眉,眼中满是不悦。
沈言白瞧着她气鼓鼓的模样,无奈低声道:“你年岁尚幼,岂能这般抚摸我的发顶?”
转念间,又想起礼仪,温言补充道:“更何况,女子也不宜随意抚弄他人头发。”
谢凝夭眉梢一挑,当即反驳道:“那你为何便能抚摸我的头发?”
未待沈言白回应,她紧跟着煞有介事地板起小脸,道:“同理,男子也不当随意抚弄他人头发。”
沈言白彻底被这话噎住,一时语塞:“”
谢凝夭索性直接下令,道:“日后,除了我之外,不准其他人再抚弄你的发顶。”
沈言白不解:“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谢凝夭不耐烦地扬起下巴,“说了不准,便是不准!”
沈言白望着眼前只到自己肩头却气势迫人的少女,泛起无可奈何的苦笑,道:“你今年,年满几岁?”
向来不喜处于下风的谢凝夭迅速反问:“你又几岁?”
“十五。”沈言白如实相告。
谢凝夭面不改色,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哦,我与你同岁。”
她在虚报年岁,她不过十三。
只是不愿在沈言白的面前显得稚嫩,那会让她觉得颜面尽失。
沈言白自然是不信,却也未点破,目光掠过渐高的日头,温言道:“时间不早了,你还不去上课吗?”
谢凝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是谢凝夭愿不愿踏入学堂的问题,只是每次迈入,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讪笑。
谢凝夭无法佯装从未听见,于是每每忍不住,她就会挥拳相向。
可无人愿意为她撑腰,因此最后追责只会尽数落在她一人头上。
严戒阁,她已经去过不下数十回。
她想逃!
可是她是逃亡到这里的,别人不知道,她可不敢忘。
于是她又不傻,相较起面对那些恶言与不公,倒不如直接逃课,最后至多只需抄写几卷典籍。
沈言白将她的沉默尽收眼底,他略微沉吟,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谢凝夭抬眸望着沈言白,原本生出的一丝亲近感骤然冷却。
她忽然觉得,这个“顺手”救了自己的人,似乎也并非处处顺眼。
“不必。”谢凝夭冷着脸,硬邦邦地拒绝,转身便走,“我自己识得路。”
岂料沈言白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如影随形。
谢凝夭:“”此刻,她当真后悔来到无声崖了。
纠结片刻后,谢凝夭蓦然驻足,深吸一口气,倏然转身,道:“我不会去上课的。”
沈言白并未苛责,神情平静,追问道:“为什么?”
谢凝夭几乎疑心他在刻意讥讽。
偌大的仙门,谁人不知她谢凝夭是格格不入的“怪胎”,他人随便讥讽都是小事。
可这着实是错怪了沈言白。
他身为仙门首徒,严于律己,尤其厌恶同门之间的欺凌。
以至于根本无人敢在他面前提及谢凝夭,加上他近日沉浸于钻研新的剑术,心无旁骛,对此更是毫不知情。
谢凝夭强压心头的烦躁,拧眉反问:“你当真一无所闻?”
沈言白微怔,竭力回忆却仍无头绪,但是看着谢凝夭眉宇间压抑的委屈,神情的倔强,大致能够猜出几分真相。
他嗓音微微绷紧,道:“是有人欺负你吗?”
谢凝夭微眯起眼,思索着该如何作答。
虽然的的确确有人欺凌她,但她的“回敬”往往更为狠厉。
她可从不吃亏。
可望着沈言白眼中深深的担忧,她心底莫名一动,终究只是紧绷着小脸,轻轻颔首默认。
沈言白喉间逸出一声轻叹,语气温和道:“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便随我一道去上课吧。”
谢凝夭却不禁的怀疑道:“可是我从未见过你上课。”
沈言白:“”
沈言白自然无需再去上课,他自幼长于仙门,上课的内容早已烂熟于心,除了偶尔有点兴趣的讲席,才会前去一听。
随后,他垂眸思索片刻,改口道:“那我教你怎么样?”
谢凝夭眼珠转了转,更怀疑了,她上下打量着沈言白,道:“你会教吗?”
沈言白:“”算了,当他自作多情吧。
他索性转身,道:“那你还是自己进去上课吧。”
“不行!”谢凝夭几乎是瞬间反对,小手猛然拽住了他的袖角,“我要你教!你教我!”
沈言白侧首看她,眸中幽幽,道:“你方才不是还担心我误人子弟吗?”
谢凝夭仰头急道:“是我想岔了!我错了!”
“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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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个字脱口而出,沈言白身形明显一顿。
他虽与谢凝夭相处时日尚短,却深知她骨子里那份执拗、倔强,言行更是透着股蛮横霸道。
从不会低人一等。
能让她这般干脆利落地认错,实属意料之外。
或许,他先前对她的了解,过于片面了些
此后,即便沈言白应下了给谢凝夭上课,但这次数也屈指可数。
倘若沈言白要去听讲席,谢凝夭便跟着他坐在后排。在那些熏香缭绕的堂内,她时而正襟危坐,神色专注地听着那些玄乎其玄的理论;时而撑不到半刻钟,便伏在木案上沉入梦乡。
倘若沈言白另有要务分身乏术,便会嘱咐她自行前往的课室上课。
谢凝夭偶尔倒是听话,背着手晃进去。
但更多的时候,干脆寻个由头溜号,瘦小的身影如矫健的山猫,在云雾弥漫的无声崖,裹着凛冽的山风,一遍遍不知疲倦地挥动那柄对她而言仍显沉重的长剑。
山风卷起她的衣袂,将那一道道倾尽全力挥出的剑招,刻入寂寥的苍穹之中。
数日来,谢凝夭的身影始终在无声崖间穿梭,剑锋撕裂空气的响音成了崖上唯一的声息。
她日复一日地挥剑,却再未瞥见那抹熟悉的雪色。
她本就不愿与旁人言语,自然也不会向任何人探听沈言白的去向。
当日,她在弟子云集的膳堂内用饭,汤匙刚触及碗沿,身后便传来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入耳的讥诮。
“也不知沈师兄当初怎么想的,竟捡回这么个怪胎。”
“可不是?活脱脱一条疯狗,逮谁咬谁。”
“咱们仙门择徒,素来只从人族簪缨世族中遴选,纵有出身微末的,也必是品性端正,何曾有过这等来历不明、毫无教养的野路子?”
“正是!一颗老鼠屎,生生坏了满锅的清汤!”
若是往日,此刻她掌中那碗滚烫的汤羹,早已泼向那几张聒噪的嘴脸。
然而今日,她却只是指尖微微一紧,旋即松开,面上波澜不惊,仿佛未闻。
只因她身前不远处,另一簇弟子正在低语,议论着沈言白。
“听闻沈师兄又在禁阁里闭门数日了?”
“可不是?每年此时,他总要进去闭关十天半月,真不知究竟在做什么?”
“我知道些内情!”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卖弄响起。
“快说!”
“听说是在修习某种禁术!”
“绝无可能!”立即有人反驳。
“哼,你们懂什么?”那声音带着笃定,“此禁术非是寻常邪法,唯有历代掌门方可承袭的秘传!只是凶险异常,百年来若能有一人悟透已是侥幸!”
“当真?”
“爱信不信!”
谢凝夭垂眸,凝视着面前陶碗中残余的汤水。
澄黄的液面,因她指尖微微摇动着汤匙,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禁术?
很厉害么?——
作者有话说:对不起,我卡成了PPT。[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
再次感谢,感谢包容[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
第43章 魂咒
月明星稀,夜色朦胧,是干坏事的好时候。
谢凝夭悄然站立在禁阁的门廊之外,耳边只有冷风的呜咽声,真不愧是禁阁。
她早已检查过了,此地无人值守,唯有一层淡淡似水波的结界笼罩着整个建筑。
月光流淌在结界上,谢凝夭深思是闯进去呢?还是破解了再进去?
区别在于是简单还是麻烦。
她凝望着禁阁的窗棂透出的一缕昏暗的微光,最终决定还是静心破解吧。
强闯未免过于野蛮,更何况沈言白还在里头,若被他撞破,她可不好说。
她不想给沈言白留下什么坏的印象,好歹他是帮了她的人。
谢凝夭指尖流转生出一抹细碎的灵光,倏然凝聚成形,化为一只精巧的灵蝶。
她的指尖微微抬起,灵蝶无声起舞,展开翅膀,缓缓停驻在结界晶莹的表面上,结界立刻漾开细微的水纹。
谢凝夭正欲催动灵力深入渗透,那结界却骤然如同脆弱的镜面,无声碎裂,即刻消散。
谢凝夭:“”
不是,这么简单?
她还没开始呢!
亏她在剑术结界两门功课上何等的用心研习,哪敢想这结界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她企图大展身手呢!
亏她方才还那番煞有介事的思索,逗她玩呢?
仙门常用的基础结界,结构向来简单明了,结界的强度与施术者自身灵力息息相关,灵力愈盛,结界便愈坚牢。
至于那些高阶的结界,便是放眼整个仙门,能掌握者也凤毛麟角。
最主要的是仙门绝大多数人都认为结界没用,鲜少有人会深入研究,也就谢凝夭这种“怪胎”喜欢。
谢凝夭觉得结界是好东西,能保护人,也能关着人
此结界理应是沈言白亲手所设,如此看来他不过尔尔。
谢凝夭再无顾忌,索性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廊柱静默,高窗深锁。
她一路畅行无阻,直抵禁阁二层,可到达二楼后,她的眸光扫过整层都没有发现沈言白的身影。
沈言白不是在禁阁吗?
怎么没看见他的人影?
总不可能如此凑巧,她一来,他就走了吧?
不过,谢凝夭对此倒是觉得挺合她心意的。
她此行本就不单为寻沈言白,真正的目标是那传说中的禁术。
仙门所教的那些法术太简单了,谢凝夭打心底觉得仙门就是不想教厉害的法术。
她就近在书架间快速翻阅典籍,指尖划过陈旧的书脊,仔细辨认。
哪本书更厉害呢?哪一本最难学呢?
反正来都来了,总得学点东西吧。
谢凝夭沿着书架长廊,疾步搜寻,转弯时,眼角余光蓦然瞥见阴影中突兀伸出一条腿。
谢凝夭心下了然,无需细辨,便知那是沈言白无疑。
她快步上前,俯身查看,却见沈言白躺在地上,脸色惨白,一只手无力地攥着一卷古籍,另一只手则放在胸膛心口处。
“沈言白你没事吧?”谢凝夭出声询问。
沈言白毫无反应,气息微弱。
谢凝夭微微一怔,略作迟疑,将指尖悬于沈言白鼻前试探气息。
随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死。
谢凝夭立刻运转灵力深入沈言白体内探查状况,惊觉他体内的灵力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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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薄,所剩无几,仿佛有东西正贪婪疯狂地吸食着。
谢凝夭敛眉,轻啧,难怪那结界如此不堪一击,原来是他体内的灵力都没了,又怎么可能维持。
她凝神施法,试图锁住他经脉中残存的最后几缕灵力。
然而一股阴冷强横的力量骤然自他体内反扑,与谢凝夭争抢沈言白体内的灵力。
谢凝夭不甘示弱,快得逞之际,倏地,沈言白心口处迸出一道刺目的强光,将毫无防备的谢凝夭狠狠震开。
谢凝夭眯起双眸,目光落在沈言白的心口处,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扯开沈言白衣襟,袒露出沈言白上身一大片白瓷般的肌肤。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他心口的肌肤上,有一道淡紫色的印记若隐若现,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
谢凝夭瞳孔骤然收缩,瞬间忆起当时膳堂中那些弟子窃窃私语的内容。
难道是禁术所致?
沈言白该不会是强行修炼禁术,导致走火入魔,结果命丧于此吧?
谢凝夭目光扫过沈言白手中的古籍,俯身夺过,泛黄的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墨色小字,看得她眉心直蹙。
书中记载的尽是魔族的秘史。
谢凝夭按耐住心头的烦躁,逐行扫视,目光倏地停留在一段关于“魂咒”的记述,一旁附有一枚印记的图样。
她侧目一看,竟与沈言白心口那道淡紫色的印记极其相似。
沈言白不是自幼长于仙门么?
怎么会有魔族的东西?还在心口?
疑点重重,可谢凝夭此时无暇顾及。
她翻遍了整本书中却发现里面只详细记载了如何压制此咒的秘法,对如何根除却毫无记载。
当下,谢凝夭指尖已凝聚起微光,毫不犹豫地按向沈言白心口那搏动着的印记,依照书中法诀,一字不差的开始运转灵力。
至于成败如何?失败的后果如何?
谢凝夭都懒得思量,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谢凝夭对这点还是有信心的,她最大的天赋便是模仿,照着书中的记载施法,不可能出错。
禁阁二层,唯有她低声吟诵法咒的微响,梁柱上的油灯将她的影子拉长、晃动。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最后一道灵力打入心脉,谢凝夭立刻探出灵力,细细查探他体内的状况。
先逸散的灵力此刻已经稳住,甚至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回流。
谢凝夭目光扫过四周,瞥见二楼角落被厚重的帘幕半掩的隔间,她掀帘而入,内有一榻一案,俨然是间临时休憩的地方。
她毫不费力地将沈言白抱起,那过分轻盈的身体让她眉头微蹙,随后安置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