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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失踪 “我在这儿!”
上午九点, 李林林刚把菜园里带着晨露的青菜摘完回家,突然察觉到小屋里没那么热闹了。
“金韧去哪儿了?”他扫了一圈总算发现缺了谁。
蹲在墙角跟蚂蚁对峙的方京诺“腾”地抬起头,眼里瞬间燃起斗志, 像是终于等来了反击的号角,扯着嗓子嚷嚷:“肯定去偷懒了!”
这些天被金韧明里暗里挑衅了多少次, 他早憋着一股气。
这次抓着对方的把柄, 方京诺得意得尾巴都快翘起来,拖鞋在地板上踩出噔噔噔的急促声响, 把每个屋子都掀了个底朝天,那架势,像是非要当场抓个现行不可。
结果人没找着, 反倒因为冲得太猛, 在转角处一闷头撞上了刚开门准备出来的顾瑾承。
“唔!”额头撞上硬实胸膛的瞬间, 方京诺疼得龇牙咧嘴。
自那天过后, 两个人一直处于尴尬期,晚上睡觉楚河汉界分明,白天更是能避则避。
方京诺默默地从对方温热结实的胸膛上抬起头, 鼻尖还残留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顾瑾承垂眸看他, 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 脸上没什么表情, 却偏偏让人觉得气压有点低。
两秒后, 方京诺像被烫到似的瞬间弹开, 往后退了两步,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 “好巧哦你也在这个屋……”
顾瑾承盯着他泛红的额头默了默,才从喉咙里挤出个单音节:“嗯。”
空气又开始凝固,连灰尘飘落地声音都听得见。
这时詹清焰从楼上下来, 她扫了眼僵持的两人,眉头一皱,严肃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秋雨也不见了。”
李林林从厨房过来,四个人凑到一块儿,面面相觑几秒,脑子里同时蹦出一个结论——
他们去约会了!
“轰”的一声,方京诺感觉像被晴天霹雳劈中,眼睛瞪得溜圆。
他币还没攒到呢!金韧就已经先他一步了!这可怎么了得!他的终极大奖啊!!
李林林手里的抹布捏了捏,有些不自然地扫过三人,最后垂下眸,声音轻轻的:“是啊,金韧前两天游戏过后就已经有两百多币了,他可能早就想约的,不过前两天不是一直在下雨吗?对女生不太方便,所以可能今天一晴,就叫上人去镇上了。”
詹清焰点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意外:“只可能是这样了,不过……他竟然没有告诉过我们一个人。”
方京诺桑心了:“秋雨也不和我们说……”
顾瑾承望了眼楼上:“被邀请的人无法拒绝,她或许也是今天早上临时才知道被邀约的。”
李林林走到走廊的窗台边,胳膊肘支在窗台上,望着雨后湿漉漉的田园风光,有些闷地开口:“话说顾影帝你也有两百个币了吧,不想约人出去玩吗?”
方京诺的耳朵“唰”地一下支棱起来——顾瑾承现在也能邀约啊!如果顾瑾承邀请他的话,那他不就能白嫖一条羁绊线,和金韧持平了?
然而下一秒,就听见对方淡然开口:“不着急。”
顾瑾承抬起头,望着天空那片看着就不太正常的云层,补充了一句:“说不定还会下雨。”
方京诺原本支楞起来的脖子,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瞬间又垂了下去,连带着嘴角都垮到了下巴。
得知两人只是去镇上约会,不是失踪,悬着的心落下,四人便也散开了。
方京诺希望彻底落空,垂头丧气地拖着脚步,坐在后门前的青石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地面发呆,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赚到币,赶上金韧他们的进度。
忽然,视线被台阶下的缝隙吸引住,一道嫩白色的小芽钻了出来,是一朵刚冒头的小蘑菇。
方京诺的眼睛噌地一下重新亮起来,像找到了新大陆——
他猛地从那朵蘑菇上抬起头,望向远处郁郁葱葱的后山。
雨后天晴,正是采蘑菇的好时候啊!
上山采蘑菇去啊!采了能卖钱,卖完钱再兑换成柚子币,这不就齐活了?
方京诺“啪”地一拍大腿,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说干就干,他立马从台阶上蹦起来,冲进屋里带上自己的哆啦A梦斜挎包,里面小心翼翼装着他宝贝的石头崽,又风风火火跑到库房,挑出一个最大的背篓,往身后一甩,背带勒得肩膀生疼也顾不上。
临走前,他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手指抠着背篓带子——
要不要和其他三个人说一声?
但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压下去了,不行,这是他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办法,可不能让他们发现这个商机,蘑菇可不能分!
于是他给自己打气似的攥了攥拳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踏上了后山的小路。
剩下三人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方京诺不见了的。
詹清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语气还算淡定:“可能跑去哪个角落玩儿了。”
顾瑾承却没动筷子,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声音低沉:“我上上下下全部找过了,没有。”
李林林夹菜的手顿了顿,迟疑道:“那……可能他也去镇上了?今天上午他就一副很想去的样子。”
顾瑾承摇头:“他没有那么多币,况且我们三个都在这儿,规则上规定一个人不能离开梦柚村。”
詹清焰和李林林对视一眼,倒没有多紧张,并非是不重视,而是方京诺有前科,之前就经常跑出去,钻到村里的爷爷奶奶家讨零嘴吃,说不定这个时候正蜷在谁家的炕上,美滋滋地嚼着腊肉。
顾瑾承却没放下心,他拧紧眉头看向窗外,果然,一早还晴朗的天空,此刻又阴云密布,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丝打在窗户上,模糊了视线。
“你们吃,我去把他叫回来。”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抓起伞就往外走。
然而顾瑾承打着伞,把附近几家平时方京诺最爱去蹭吃的邻居家都找了个遍,逢人就问,得到的答案却都是“没看到”。
顾瑾承的心沉了沉,又转身去问了导演组,得到的结果依旧一样。
导演组这下也是真慌了,一群人拿着对讲机,纷纷四散开来,在村子里到处找起来。
顾瑾承望着小屋里遍布的摄像头,心里清楚,方京诺不可能凭空失踪,但连导演组都不知道他的去向,那就一定是那些摄像头拍不到的视线盲角。
后院没有机位!
顾瑾承脑子里“咯噔”一下,想到这里,快步向后院走去,在湿漉漉的泥地上找了一圈,终于在后山入口的地方,发现了一串小小的脚印,朝着山里延伸。
顾瑾承心里先是松了口气,还好前几天都在下雨,土质松软,才能清晰地印出脚印,至少知道人往哪去了。
可松完这口气后,顾瑾承的脸色却变得极其难看,太阳穴突突地跳——
方京诺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一个人往山里跑!
顾瑾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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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顺着这些脚印就往山上走,雨水打湿了裤脚,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
但走到一处岔路口后,那些脚印却突然全部消失不见,像是被什么东西抹掉了一样。
他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旷的山林喊了几声。
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惊得一群飞鸟扑棱着翅膀从树林里窜出来,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顾瑾承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难得的有些着急了,音量不自觉地提得更大了一些。
“方京诺!”
这次总算有了回应,不过那声音极其细微,像蚊子哼哼似的,还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根本分辨不出方向。
顾瑾承屏住呼吸,侧耳细听,他循着那微弱的声音来源,在树林里转来转去,最后蹲下身,把耳朵凑到地面。
那若有似无的声音,竟然是从地下传来的!
顺着这点发现,顾瑾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一个陡峭的斜坡,一路往下,越走那声音越清晰,最后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面,发现了一个极深的土坑,而坑底坐着的,正是他找了半天的人。
“顾瑾承!”方京诺听见动静,猛地抬起头,满脸都是泥巴,头发上还沾着草叶,活像个刚从泥里打滚出来的野人。
唯独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身后还背着一大筐的蘑菇,努力招手:“我在这儿!!!”——
作者有话说:这个诺儿又要被教训了
第32章 听话 会被丢下
方京诺摔进土坑, 坑里全是泥巴,其实本来自己努努力是可以爬出去的,但前提是得放弃自己刚才摘了一背篓的蘑菇。
而他一向贪心, 明明只要松了背篓的绳结,凭着臂力抓着坑沿的杂草, 就能爬上去, 可他偏梗着脖子,非要连人带蘑菇君一起脱困。
结果就是摔了几次狗吃屎, 彻底没了力气。
雨势骤然疯涨,豆大的雨点砸得坑沿泥土簌簌往下掉,脚下的稀泥像活物般顺着裤管往上爬, 很快漫过膝盖, 每动一下都要陷进半寸。
绝望时, 上方忽然滚来个熟悉的声音,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焦急,穿透雨幕砸进他耳朵里。
“方京诺?”
土坑之上,顾瑾承的身影被雨帘淋得有些模糊。
他低头看着坑里那人满脸泥污的滑稽样, 喉结滚了滚, 没说什么, 先把黑伞往坑边一扔。
伞骨磕在石头上发出脆响, 顾瑾承单膝跪地, 伸出手:“抓住。”
方京诺眨巴眨巴眼睛, 努力克制住想哭的冲动,扑过去攥住那只手。
可背篓实在太沉, 刚攀到坑沿半截,重心一歪,“哗啦”一声又拽着顾瑾承的手臂滑了回去。
顾瑾承的声音在雨里绷紧, “把背篓扔了!”
方京诺眼睛睁的溜圆,“不行!我采了一上午呢!”
顾瑾承很快提出解决办法:“先放坑底,节目组的人就在附近,待会儿让他们来拿。”
方京诺咬着下唇盯着背篓里颤巍巍的蘑菇君,雨水顺着发梢滴进眼睛里,涩得他眨了好几下。
半晌,他才不情不愿地解了背篓绳,仰头时,顾瑾承的手还悬在半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雨里泛着冷白。
他双手拢上去扣紧。
几乎没感觉到用力,身体就被一股稳劲猛地提了上去。
方京诺摔在坑边草地上时,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只能瘫在那儿,任由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往脖子里灌,连动一下手指都费劲。
顾瑾承捡起伞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半晌。
方才找人时攒的火气,到了嘴边却变成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本来想说“让你别乱跑”,想说“多大的人了还能掉坑里”,可看到方京诺那副小脏猫般可怜兮兮的模样,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脚又扭了?”见他半天没起身,顾瑾承把伞往他头顶一罩,蹲下身。
伞沿压得很低,将两人与外面的雨世界隔开,他的手指轻轻按在方京诺的脚腕上,那抹藏在裤腿下细腻的白,被带着薄茧的指腹碾过,顾瑾承声音微哑:“动一下试试。”
“没扭。”方京诺摇摇头,小脸皱成个包子,“下面全是泥,陷进去太久,脚麻得很。”
顾瑾承指尖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天色,雨丝已经密得像帘子:“先下山,雨再大就走不了了。”
方京诺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顾瑾承察觉到:“怎么了”
方京诺:“……小黑不见了。”
他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顾瑾承,一边摸着胸前的哆啦A梦斜挎包,扁扁的包身塌在湿冷的衣服上,空荡荡的。
顾瑾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哦,就是那块当初砸向自己的石头,后面连睡觉都要摆在床头小窝里的鹅卵石。
原来这石头还有名字。
“掉坑里了?”他问。
“不是。”方京诺的肩膀垮下来,“我采蘑菇的时候就弄丢了,我就是回头找它,才没看路掉进坑里的。”
他知道现在该赶紧下山,可雨越下越大,山土一泡就松,等雨停了再来找,小黑说不定早就被泥水埋进更深的地方了。
着急混着雨水,让他眼圈有点发红。
顾瑾承忽然想起什么,站起身。
他刚才沿着山路找过来时,在一棵老松树下见过块圆滚滚的鹅卵石,当时还奇怪这荒山上怎么会有这么光滑的石头,现在想来……
他刚往那个方向挪了两步,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
方京诺的手很凉,带着泥水的湿滑,抓得却异常紧,指尖几乎要嵌进他的衣料里。
“不要丢下我。”
青年还瘫在地上,脚麻得站不起来,只能仰着头,用那双蒙着水汽的灰眼睛望着他,声音发颤。
“不要丢下我。”
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怕对方没听见。
顾瑾承低头撞进那双眼睛里。
雨珠顺着方京诺的发梢滴进眼眶,他却没眨,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抓着衣角的手在抖,连带着肩膀、脊背,整个人都在细微地颤抖。
顾瑾承的心猛地一缩。
方京诺……在害怕?
眼前这个人一向是张扬的、跋扈的、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可以和比自己体型大一倍的金韧呛声,和导演组作对,更敢一个人就上山。
他想哭就哭,想骂人就骂人,说生气就生气,半点不讲道理。
可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方京诺,像被暴雨打蔫的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惧。
顾瑾承蹲下身,轻轻掰开他攥得发白的手指。
方京诺的指节因为用力太久,已经泛出青紫色。
顾瑾承把那把黑伞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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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手里:“我没要丢下你。”他的声音放轻了些,“拿着伞,数到六十。数完我就回来。”
方京诺捏着伞柄,指腹蹭过冰凉的金属,迟疑地看着他,像是在判断这话的真假。
雨还在下,砸得伞面咚咚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松开手,把伞举过头顶。
顾瑾承转身走进雨里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数数声。
“1……2……3……”
声音很轻,被雨声割得断断续续,却异常执着。
顾瑾承快步走到那棵老松下,果然在一簇野花丛里摸到了那块鹅卵石,上面还沾着点湿润的泥土。
他捏着石头往回走,刚到坑边,就听见那数数声卡在了“59”上。
方京诺猛地抬起头,伞沿随着他的动作歪了歪,露出双漂亮的眼睛。
顾瑾承没说话,蹲下身把石头塞进他的哆啦A梦挎包里,拉链咔嗒一声拉好。
然后他转过身,背对着方京诺,声音在雨里显得格外清晰:“上来。”
方京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爬上去,趴在顾瑾承背上。
胸前的泥蹭到顾瑾承雪白的衬衫上,晕开一大片深色的印子。
顾瑾承捡起地上的伞,一手撑着,一手托住他的腿弯,稳稳地站起身。
黑色的伞面像个移动的小帐篷,把两人严严实实地罩在里面。
方京诺的下巴抵在顾瑾承宽大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透过湿冷的衣料渗进去,有点像刚进村那天下午,他也是这样被对方背着走进村子里的。
他这次率先把胸前的斜挎包往旁边挪了挪,怕硬邦邦的石头硌着对方。
“顾瑾承……”折腾了一上午,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谢谢你。”
顾瑾承的脚步顿了顿,后背传来的呼吸让他颈侧有点痒。
他沉默了两秒,才从喉咙里应了声:“嗯。”
方京诺又往他背上贴了贴,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动物:“那你……要骂我吗?”
顾瑾承忍不住勾了下唇角,难怪突然道谢,原来是先礼后兵。
“方京诺。”他低头看着脚下的泥泞山路,声音冷淡,“你怎么总是不听话。”
“我不听话,我就是不要听话!”
方京诺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点小孩子似的叛逆,可抓着顾瑾承肩膀的手却收得更紧了,指腹攥着湿透的衣料,低声喃喃:
“听话……会被丢下。”
雨声在伞外哗哗作响,把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轻轻裹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两颗心慢慢靠近~
更晚了!(磕头
本文即将入v啦,从25章开始倒v,感谢陪伴“承诺”[抱抱][抱抱]
第33章 阿诺 他是万众瞩目的富豪大明星方京诺……
听话会被丢下。
方京诺第一次有这样的认知, 是三岁的时候。
妈妈和他说:“诺诺,听话待在家,我年后就会回来。”
后来, 妈妈没能回来。
记忆中妈妈长得很漂亮,总爱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 天生微卷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哪怕干农活也带着股干净气。
但村里的人都不喜欢她,王大爷总坐在晒谷场边, 对着来往的人撇嘴:“那个邓姝丽啊,一看就不是安分的,指不定早跟野男人跑了。”
张婶子也跟着附和, 嗑瓜子的声音脆生生的:“就是, 生的那张狐媚子脸, 早晚是个祸害。”
小小的方京诺听不懂这些话的意思, 只知道他们在说妈妈的坏话,一听到这种话,就恶狠狠跑去将他们的瓜子全部扬了。
他攥着妈妈临走前给的布老虎, 每天都站在村头的老槐树下踮着脚尖等。
春去秋来, 槐树叶绿了又黄, 黄了又落, 村口的玛格丽特开了又谢, 谢了又开, 粉白的花瓣落了他一衣襟。
终于在花又开得最盛的时候,等回来的是一个盖着黑布的小木盒子。
村支书蹲下来, 粗粝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诺诺,这是你妈妈, 以后……她就住这儿了。”
小京诺那个时候还并不知道什么叫骨灰,只是盯着盒子上贴着的妈妈的照片,伸手想去摸,却被爸爸方宽松一把打开:“别碰!晦气东西!”
所有人都和他说,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妈妈自生育后,身体就一直不好,那次一别,是去城里头治病,病没治好,钱却花光了,连块像样的墓地都买不起,只能装进小小的盒子里。
更无法落叶归根,最后还是靠着方家村的户口,被埋进了出嫁后与她离心离德的丈夫,方宽松家的方家村的后山里,那片荒草丛生的坡地。
村里先前说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的碎嘴子们纷纷闭了嘴,脸上挂不住,没过几天又换了说辞。王大爷对着晒太阳的婆子们摇头晃脑:“我就说这孩子长相妖异不详,你看,刚生下来没多久就克死了他妈!”
“不是我!你们真讨厌!”五岁的方京诺举着小拳头冲过去,脸蛋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没人把他当回事,继续嗑瓜子。
方京诺小时候的头发更卷颜色更浅,精致的如同洋娃娃般的五官在小朋友中算是异类的存在,天生的卷毛更是被小朋友排斥,骂他是外国鬼子。
再加之有了大人闲谈中“克死母亲”的谣言的存在,小孩子们仿佛有了撑腰的支点一般,胆子更大了。
二狗带着一群半大的孩子堵住了他的路,手牵手围着方京诺做鬼脸,唱着编出来的顺口溜:“小杂种,没脸皮,拖油瓶,害死娘……
方京诺虽然家里穷,但被妈妈养得白白胖胖,脖子上还带着小金锁,脾气从小也大,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就要打他们。
二狗一个没注意被推倒在地,他气愤地站起来,朝方京诺砸了一坨泥巴,有了这个先例,其他人纷纷效仿,捡起地上的泥巴、石头、杂草、树枝,像雨点一样往方京诺身上招呼,一边砸一边哈哈大笑着:“看你还嚣张!外国鬼子!”
直到看到方京诺额头被砸出血了,顺着脸颊往下淌,他们才一哄而散,跑远了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
邓姝丽是个有本事的女人,她在时,方京诺从没受过一点苦,更没流过血。那天他才知道,流血是这么的痛,火辣辣的,像有虫子在咬。
他想,妈妈生他的时候听说流了很多血,那一定比这痛上百倍千倍吧。
想到这里,他爬了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泥,哭着跑回家和爸爸告状,却一进门就被浓烈的酒气呛得咳嗽。
那个男人正躺在堂屋的躺椅上,醉醺醺的举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通电话,牛皮吹得震天响。
“刘总刘总,您再宽松些时限,就三天,我肯定能凑到这笔钱!到时候咱哥俩好好喝一杯!”他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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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横飞,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方宽松长相端正,看起来是个老实农民,却心比天高,看不得讨来的老婆比他能干,两人关系不好,自邓姝丽去世之后,正好没人管他,喝酒抽烟赌博,结果背了一屁股债,四处借钱,拆东墙补西墙。
“爸爸!二狗他们一起欺负我!”方京诺扑到爸爸的大腿上,仰着满是泥污和血迹的脸,还指望着爸爸能替自己撑腰。
方宽松瞥了一眼这个儿子,虽然方京诺是个儿子,但他嫌这个儿子继承了邓姝丽90%的容貌,要不是有亲子鉴定,不管怎么看,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并且母子两人关系一直更好,所以方宽松对这个儿子没太多感情。
他甚至没看到方京诺额角的鲜血和满脸的泥巴,目光径直落在了那截胖乎乎的脖子下面,那枚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微光的小金锁上。
下一秒,他直接伸手,粗暴地将金锁扯了下来,塞进自己兜里。
方京诺被扯得一个趔趄,哭得更凶了:“这是妈妈给我的!你还给我!”
“不准哭,娘们唧唧的,你妈教出来的坏德性。”
方宽松这个人没什么良心,骨子里封建又大男子主义,邓姝丽活着时他就处处看不顺眼,觉得女人就该在家伺候男人,不该抛头露面。
但邓姝丽能挣钱,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现在他一人当家,自然无法无天起来。
方京诺被他一凶,吓得不敢出声,只能死死闭着嘴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地掉到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湿痕。
妈妈去世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方家村成了生命中的人间炼狱。
方宽松再也不惯着他,方京诺要开始干各种农活。
小小的身体还没有灶台高,就要凌晨6点起来,踩着小板凳做饭,呛人的柴火烟把他熏得直咳嗽,一双原本像葡萄似的黑黝黝的眼睛被熏得灰蒙蒙的,因为没来得及好好治疗,之后看火光总会有些模糊。
因为方宽松赌博欠了一大笔债,家家户户借钱给他,他却总是赖着不还,几乎将全村人都得罪完了。
所以方京诺上山割猪草的时候,还要时不时忍受村民的冷嘲热讽。
方宽松偶尔听到了,且没有喝酒的时候,倒会护着方京诺,叉着腰吐着痰骂回去。
方京诺到底年纪小,心思单纯,很快又被这偶尔的维护,被那点骨血中对父亲的仰慕麻痹了。
他向来只记好不记坏。
方宽松偶尔将他护在身后,偶尔从城里回来给他带两包廉价的零食,方京诺瞬间就将方宽松抢他的金锁、冬天要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喂猪、每日每顿只有酸菜拌饭、没衣服穿冷得瑟瑟发抖、肩膀上被背篓磨出的血痕……那些不好的记忆,全都抛到了脑后。
温室里的娇花,也被迫成长成了寒风中的野草,在贫瘠的土地上挣扎着扎根。
15岁的方京诺出落得更加耀眼,身形纤细,容貌艳丽,与这个村子里的任何人都格格不入。
略长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精致的眉眼,美得雌雄莫辩。
连从小到大一直欺负他的二狗,见了他都红着脸,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说脏话,常常是看了两眼就像猴屁股似的落荒而逃。
方京诺觉得可能是自己刘海太长了像野人,把对方吓着了,于是提出想剪头发。
却被方宽松一口拒绝:“不准剪。”
方京诺皱着眉问他:“为什么?”
方宽松放下手里的烟,仔仔细细凝视了他一遍,眼神里有种让他不舒服的打量,像是在估量一件货物的价值。“你怎么就不是个女儿家呢,”他咂咂嘴,语气里满是遗憾,“现在女儿可比儿子值钱啊。”
方京诺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想说啥?别扯这些没用的,为什么不能剪头发。”
方宽松最后只挥了挥手,“你听话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
这是方京诺记忆中第二印象深的“听话”,因为方宽松说这话时,表情极其不自然,眼神闪烁,激情澎湃得甚至有些可怕,像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发生。
然后方宽松从兜里摸出一块包装廉价的代可可脂巧克力,甩给了方京诺。
方京诺美滋滋的捧着巧克力,瞬间将剪头发的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后来被老爹要求留长头发,方京诺也没多想,最多就是在班上被同学当成异类指指点点而已。
反正他从小到大都是异类,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
可方京诺还是低估了方宽松的没良心的程度。
方京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发软。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间里到处贴着刺眼的红喜字,手脚被紧紧地用麻绳绑住,连嘴巴里都被塞着粗糙的毛巾,喘不过气来。
房间外,满是嘈杂的声音,充斥着中年男人的粗壮嗓门,杯盏相碰的脆响,还有粗俗的笑骂声,像是在办酒席敬酒。
“恭喜啊柱子,娶了个美娇妻!这可是大好事,把人带出来让大家伙儿看看呗!”一个大嗓门喊道。
“害,那婆娘胆子小,怕生,”另一个声音嘿嘿笑着,带着点猥琐,“等后面我养熟了,再带给大家看。”
美娇妻?或许是药效还没过,方京诺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像灌了铅。
卧室角落里有一面落了灰的镜子,方京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扎着挪到镜子面前。
镜子里的影像让他瞬间如坠冰窟——自己穿着一身大红的新娘服,长发被笨拙地盘起,脸上还被涂了艳俗的口红。
从房间外几个男人的谈话间,方京诺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竟然是方宽松,他的亲爹,把他下药后,当成女生嫁给了隔壁村村长的二婚儿子,就为了那笔彩礼钱!
那方宽松呢?他是不是已经拿着钱,抛下自己跑路了?
方京诺心里涌起的更多的不是愤怒,是不敢置信。
他不相信方宽松会就这样丢下他,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只想找到方宽松,当面问他要个说法,哪怕是打一架也好。
他调整姿势,想用脚踹向镜子,打算用镜子的碎片割开自己手上的绳子,但这个动静太大,外面很容易被听到,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他又着急又束手无策,额头渗出冷汗的时候,卧室的床底突然传出了一些轻微的动静,像是有老鼠在爬。
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脑袋从床底探了出来,然后是整个身子。
不,应该说是爬出来一个孩子。
那画面在这诡异的红喜字房间里,显得格外惊悚。
那是个年纪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瘦弱嶙峋,身上穿着不合身的破旧衣服,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腿上满是青紫的伤痕,气息微弱,像是有进气没出气了。
“哥哥,你也被打了吗?”她抬起布满灰尘的小脸,声音慢吞吞的,带着怯懦。
方京诺无暇顾及她是怎么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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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己是男是女的,也顾不上问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嘴里被抹布塞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急切地示意她帮忙。
小女孩的腿似乎受了伤,站不起来,只能撑着手,一点一点艰难地爬过来,用她那瘦弱的、布满裂口的手指,费力地取出了他嘴里的布。
“呼……”方京诺猛地吸了口气,连忙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你能帮我解开手上这个绳子吗?”
外面的酒席听声音来的人并不多,闹哄哄了一阵,很快就散了。
这个时候,方京诺正好在小女孩的帮助下,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就在他活动着发麻的脚踝,准备解开手上的绳子时,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进来的人大概三十岁的年纪,身高只有一米六几,还瘸着一条腿,长着一张窝瓜似的脸型,五官分散扭曲到大洋彼岸,丑得惊世骇俗。
这个人一进来,小女孩瞬间像被针扎了一样,浑身哆嗦着躲到方京诺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然后又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应激般地想往床底钻。
却被那个男人一把拎了起来,像拎着一只小猫,男人啐了一口:“玛德赔钱货,这样都没死。”
“喂!死窝瓜!你放开她!”方京诺的少年音还没变声,清亮中带着怒意,男人一时没听出来什么不对。
“你叫我什么?”窝瓜脸瞬间将小女孩粗暴地扔到一边,小女孩摔在地上,疼得闷哼了一声。
男人转过身,一步步凑到方京诺身边,用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表情沉醉又猥琐,似乎对这个买来的“老婆”十分满意,“小美人,以后要改口叫老公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你爹!”方京诺忍无可忍,趁着他靠近,攒足全身力气,一拳揍上那张令人作呕的窝瓜脸。
方京诺想象中的自己能一拳将人干到地上,但实际上,窝瓜脸只是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愣了一下,随即暴怒,一把掐住了方京诺的脖子,恶狠狠地骂道:“贱货,还敢动手!”
方京诺到底年纪还是小,骨骼身量都还纤细,又加上一天没有吃饭,被下的药也没完全过去,很快就没了还手之力。
脖子被掐得越来越紧,泛起青紫,窒息感像潮水一样涌来,眼前阵阵发黑。
突然,脖子间的力道一阵放松,方京诺猛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带着劫后余生的刺痛。
求生的本能让他撑着墙面,踉跄着跑到了门口。
刚刚直面死亡的恐惧感,让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不敢回头。
可最后他还是回头了——
原来刚刚自己一瞬间的得救,是那个瘦弱的小女孩,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死死地咬住了那个人的小腿。
男人疼得嗷嗷叫,怒气冲冲地低下头,正要一脚狠狠踩到小女孩身上时,方京诺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冲了上去。
……
最终方京诺惊险万分还是逃了出来,并在村口拦住了正准备卷款潜逃的老爹。
方宽松骑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车上堆满了鼓鼓囊囊的蛇皮袋,看起来还挺悠闲。
看到有人拦路,他不耐烦地鸣了鸣笛,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个浑身乱七八糟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你想丢下我。”方京诺终于没忍住,眼泪汹涌而出,少年倔强地仰着头,眼泪汪汪地望着这个现在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
“啧,胡说什么呢,”方宽松撇撇嘴,从兜里摸出根烟点上,“你是男的,又不会吃亏,等我拿了这笔钱安顿好了,就回来接你。”这句话方宽松倒没说假话,毕竟方京诺是他唯一的血脉,再怎么说,也不可能真的彻底丢掉。
“骗钱是犯法的!”
“那他要娶十五岁小姑娘不犯法,你爹我叫以法制法!”方宽松耸了耸肩,反正他彩礼钱拿到了,儿子也回来了,“上车,走了。”
目光扫到方京诺身后跟着的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皱起了眉:“怎么还带个拖油瓶?”
方京诺抹着眼泪,语气讽刺:“不是你说女儿比儿子值钱么。”
方宽松自认理亏,没敢再说什么。
三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着,扬起一路黄尘。
方京诺抱着小女孩坐在车斗里,风灌进领口,带着后山荒草的气息。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离方家村越来越远,离那些骂声和冰冷的眼神越来越远。
他恨方宽松,怨方宽松,但却在最无能的年纪离不开这个人。
后来方宽松用卖方京诺的“彩礼钱”一举投中风口发家,生活越来越富足。
方京诺踩着车尾考上A大,成为明星。
仿佛方家村的事情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