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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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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隋翊“掐死隋靖正用的哪只手”。

隋翊伸出来左手,隋和光匕首翻了翻,就切下他另一只手的小指。

全程隋和光都很平静,完全是为满足隋翊的意愿。

隋翊没有挣扎,发着抖,有一瞬间他想把断指遞给隋和光,但很快收住冲动。

他把里衣中的身份文件递给隋和光,文件藏得太久,裹上了他的体温。

“你开荤不久食髓知味,很正常,”隋和光声音和缓,眼神垂落,近乎慈悲,“但隋翊,你比常人欲求更深,这一生怎样平衡自己,你好自为之。”

隋和光抛来绷带和止血药,朝隋翊摆了摆手。隋翊有气没力地嘶了声,笑说:“我明白、我知道。后会无期啦……哥。”

这就是分别了。

隋翊这輩子溺过四次水。是白勺棠死的那晚的雨水;是被佣人中伤“奸生子”,被推进的湖水;是大哥離开宁城,他追着出去,以为这輩子完了,跳进的滚滚护城河水;是得知換魂真相,爱河里呛的苦水……

是这一次他在隋和光背后流的泪水。

*

上山的时候隋和光记过路线和耗时,估计快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不远处林间起了蚕食般的沙响。

无数火把,一点一点漫上来,脚步声与火海一同翻涌。

火把围住的中央是一张诡谲的美人面——

玉霜。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目光终于分开,隋和光低下眼睛,朝玉霜走过去。他似乎对玉霜赶来没有太大惊奇,先声夺人:“为了这一点烂事,你动用私兵?”

玉霜不答话,瞳仁中央有火苗晃动,边缘却是一片纯黑。

他朝隋和光伸出一条手臂,隋和光一顿,才挽上玉霜:“走了。”

“谁在山上?”玉霜慢慢露出一个笑。

隋和光貌似一怔,无奈道:“我随便寻的落脚处而已……荒郊野岭,山月作陪,你还要杀幹净月色吗。”

他并不想在这么多人前和玉霜争执,太难看了。话到这地步,玉霜要怎么算账,也该回去再说。

玉霜问:“随意寻的住处啊……妙极了。”

隋和光就知道他查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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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二楚,现在铁了心要繼續查下去。

玉霜挽他挽的得更近,笑盈盈地咬耳朵“夫人要是敢多说一句,我就把山上人的舌头都割了”。

山匪对精兵,胜败不必多说。隋和光被一左一右两个大兵围着,身前挡着人墙,身后顶着枪和火。

火舌舔舐佛像,剥离出斑驳泥胎,梁柱倾倒,经幡蜷成一团焦黑。

佛寺归于尘土,泥土烧成焦黑色,尸体和大地同眠。

玉霜来之前特命不准杀隋翊,这不是他的仁慈,是更大的狠毒——他要隋翊求生不如死、死不能。

第54章

玉霜朝山匪说:“降者不殺。”

不投降的都死了, 隋翊很快成了光杆司令。

前夜玉霜跟隋木莘打了一架,谁也没能弄死谁,阴差最后没办法, 损了功德弄晕隋木莘。

它警告玉霜不准弄死隋木莘, 就回了阴间避风头——功德损耗太多,它就会从天道的差役變回鬼魂,好不容易到手的官职就会丢了!

玉霜帶着傷回到公馆, 才发现隋和光不见踪影。

刹那间他明白隋木莘的计划:调虎离山!把阴差和自己都引走, 再另外找人接应隋和光。

这是找到隋和光的第一天晚上。

玉霜以“清剿土匪”的由头, 帶了家兵和驻军某團上山。

*

佛寺成了废墟。

“看来你的信仰保不了你,它什么都不是。”玉霜悠然的、冷漠的话语爬入隋翊耳中,像在说——你也什么都不是。

隋翊被压着跪在石阶,半张脸都是血,一笑,傷口裂更开,“至少我是他的……弟弟。”

你殺了我又怎样?除非讓我流幹净所有血,否则我身上永远有一部分也属于他。

隋翊:“你抢了他的脸, 他的身份,自以为应有尽有,其实……!”

玉霜踩上隋翊绷带未解的手, 慢碾, 血很快浸出来,能听见骨头咯嚓声。

“太脏了,这只手。”玉霜温声说:“四弟, 我帮你擦幹净。”

紧接着, 拎一条垂死的狗那样, 他勒住隋翊领子, 漠然看着隋翊脸皮发青、眼瞳反白,最后几刻才松手。

看见眼前这张死白又丑陋的脸,他忽然没了凌虐的兴致。

玉霜毫不迟疑要扣扳机,但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打断他所有行动。

——隋和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大兵,第一时间不逃跑,反而从后拥住玉霜。

他吻了上来。

枪管因这突如其来的吻偏了准星。

隋翊偏身,逃过一劫,他手中握着一把三棱小刺,本是预备跟玉霜同归于尽,但目睹这个吻时小刺差点握不住。

玉霜不为这主动的吻喜悦,相反,他由暴怒转为另一种疯狂。

隋翊被大兵压在地上前,只来得及瞥见这一幕:隋和光唇珠被咬破,玉霜拇指抹开那抹血色,在那张苍白的脸上留下艳痕。

他扣住隋和光后脑,把男人卡进胸膛,然后一掌重重敲在男人后颈。

玉霜单臂揽住隋和光,另一手的手腕朝隋翊的方向一甩——

*

每寸皮肤都被翻来覆去地审视。

隋和光被束缚在床上。

——痛。

没有丝毫缓冲,身体还干涩着,这场单方面的刑罚已经开始了。

床架当啷作响,玉霜身上还有绷带,大开大合的动作下,血渐渐从绷带里渗出,滴在隋和光凸起的小腹上。

温热,黏腻,在两人紧贴的皮肤间碾开,腥气混着淫靡的气味,令人窒息。

天蒙蒙亮,床湿了大片,玉霜起身,解下隋和光脚腕上的套绳。

他从不抽煙,这次却拿出火机。

“给我一根。”隋和光嗓子快说不出话。玉霜做了差不多半夜。

火机在玉霜手中翻盖又合上,好半天,玉霜点上火,递去煙。

隋和光手还被铐子连在床架上,手腕因为长时间的挣动被勒出许多条红痕青痕,接不了煙。

玉霜直接把煙递进他口中——撬开那片唇,把隋和光碾痛碾生气了,自然就张口。

隋和光眼神发沉。“给我解开,玉霜。”

玉霜把烟塞进隋和光手指间,然后,咬上隋和光嘴唇,惩罚他喊错了名字。

又做了一次。

玉霜又掐又咬,看隋和光睫毛湿的都黏在一起,浑身凄惨,手尤其——红痕已经變淤青了,这才解开手铐。又大发慈悲,再给隋和光递去烟。

这是一根女士香烟,烟身细长,味道偏甜。玉霜说:“好夫人,尝尝这个。”

隋和光反手把烟按他锁骨上。

玉霜皱下眉,一动不动,任由隋和光在他身上碾灭烟头。“生气了?”

隋和光看了玉霜好一会儿,久到玉霜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隋和光却很轻地笑了,“看什么?没什么好看……我从没有看清过你。”

气氛紧绷一线,隋和光似未觉察,缓声道:“既然你是‘隋和光’,隋翊是你弟弟,怎么他死,你半点不在意?”

玉霜漠然道:“早就要杀他,谈什么在意。”他问:“您到底想说什么?”

隋和光说:“我是想杀隋翊,但不代表他死了我不会傷心。”

玉霜下意识的反应是嗤笑和不信——伤心?隋和光会伤心?

他只会在伤心前杀了所有阻碍他的人。

隋和光看出玉霜的想法,扯了扯嘴角,“你是認定了我没有感情啊……你怎么能認定?”

玉霜面色冷下去,饶有兴致重复“感情”两字,点了点头,问:”你有感情,比如呢?”

“比如你始终不肯信,我对玉霜动过心。”隋和光说。

玉霜很明顯、很短促地一僵。

隋和光尾调很轻,掩去了弱势的哑,但也讓他顯得疲倦。“但你把玉霜藏到哪里了?”

……

穿衣鏡起了雾气,模糊两道重叠的影,一人掐住另一人下巴,逼他正视鏡中:“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在看谁?

你在透过我看谁?!

我就在这里,你怎能说看不见我……

镜子被推倒,碎掉。千百片玻璃同时映出千百个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碎片。

*

这时一处临时搭的戏台,借舞厅的场地,酒色、脂粉与茶香,冲撞交融。

——玉霜呆过的戏班子到宁城巡演,说是为筹措军费。

他穿过回廊时,迎面撞上一人,油彩也挡不住笑面,对方低头让路,眼神陌生得像在看哪位老爺。

那是他昔日的师弟。

看座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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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老师兄,伤了腰后再不能登台,留在戏班打杂,如今又做回弯腰弓背的角色,领玉霜找位子,端茶送水。

班主亲自来递戏单,印在两个火柴盒大的薄黄纸条上。瞧见男人難掩圆滑的谄笑,不知为何,玉霜丝毫不痛快。

戏到一半,他说想参觀后台,班主有点为難,接过银元,喜笑眉开。师兄弟上台,玉霜下台。

擦肩而过,相见不识。

后台有妆匣子,班主走了,玉霜独自坐下。

手很熟悉的,拿出合适的妆笔,替自己描眉,可障法在上,怎么画都不对。胭脂抹开时,他想起来从前勾脸,总要画艳点,好让最后一排也瞧得分明。如今倒不必了。

“隋先生?”

有杂役掀帘进来,惊住,很快认出了玉霜,不,是他这张招牌的脸。他不大好意思:这些台后的东西,旧,脏,乱,无聊的很,还是等我收拾好……

玉霜回去,台上正唱《锁麟囊》。

戏里薛大小姐赠囊济贫,后来落难,误打误撞,薛湘靈进了盧府,做小公子的老妈子。结果盧家夫人正是她赠囊的对象。

最后结局,自然是恩人相认,义结金兰。

戏近尾声,湘靈在卢家花園悲切:

【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那怕我不信前尘,这也是老天爺一番教训】

觀众不为她伤心,因为台上不要太久,湘靈就能获巨财,得姐妹,当真圆满。

尽管如今湘靈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圆满,还在唱过去的变故:老天爷“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

【休恋逝水、苦海回生、早悟兰因】

玉霜过去练习时,最爱这一句。还想过,若用“休恋逝水”作主题,该怎么改戏。

应当让湘灵伴公子玩闹时,和他在花園一同睡去,之后再按戏中发展:相认,结拜,圆满……最后某日,湘灵陪公子玩乐扑蝶时——摔倒,醒来。

如果发觉圆满都是一场梦后她还能接受命运,这才叫“休恋逝水,早悟兰因”。

且自新,改性情,湘灵不是小姐,从此湘灵只是湘灵。

到结尾,观众叫好,请演员登台再来一段。團圆的结局,触动众人团圆的好记忆。

玉霜就也想到某个午后,隋和光在花园看书,他装路过,借拂落花瓣去捂人眼睛,又使坏,要隋和光给他念书。

那日阳光太好,他错信前程明亮。

现实中有无数个湘灵,抱着一个假的锁麟囊,抱着未来会有圆满的希冀,坠入了梦中,不愿醒来。

不醒来的话,会更幸福吗?

*

锁麟囊这一出戏落幕,玉霜在深夜睁了眼,发现自己还是在公馆。

刚才他看见的戏班子只是梦。

玉霜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却感受不到安宁——隋和光要么没有睡着,要么睡得很不安宁。

黑暗中玉霜再次合上眼睛。

第55章

九月三日。晴。

夫人从前喊先生, 都是直接说“你”,这次省亲回来,开始喊“隋先生”。

晚上, 饭还没吃完, 先生跟夫人就进了臥房。管家教我,这是夫妻情趣。但我越来越怕先生了——夫人第一次錯过了早餐,中午我们去请他, 声音哑到不成样子。

娟娟耳尖, 佣人房正好在臥房底下, 说她听见床响了一晚上,还有哭声。

九月十日。晴转阴。

先生最近有些古怪。他让人把书房那面西洋镜搬走了,梳妆台上铜镜也撤掉。今早我去送茶,看见他对着窗发呆。银餐具都换成陶的了。

十月,风平浪静。

夫人这次回来,跟先生该是闹了矛盾。哪怕在一张桌子上,都很少说话。

奇怪的是,夫人跟我聊天更多了。

说越多, 我越惊奇。夫人很好,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很耐心, 也都能接得上话, 还抽时间教我们这群人識字。他不仅有学識,还心善,管家算錯了账, 急得头冒汗, 夫人没看多久, 就指出他错的地方。

一天, 我有个恐怖的想法——也许夫人是被拐来的!

有人牙子不只拐小孩,还拐模样好的成年人。

十月廿三。阴。

夫人今天又没能早起。

我实在受不了了,问夫人,要不要帮忙。

阿琳我别的本事没有,就逃跑厉害。我就是从我后爹家跑出来的,他要把我配给得麻风的少爷。

夫人一定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但他笑了。

虽然他笑得很好看,但我还是很生气。

夫人说:我不走。

我又气又伤心,说了不规矩的话:是因为您喜歡先生?

夫人说,不喜歡。

我追问:那为什么……

夫人说:阿琳,喜欢跟愛是不一样的。

我听的迷糊,还是放不下心,问夫人有没有其他让我帮忙的。夫人想了一会,说,杂物间的钥匙,你能帮我找来吗?

里边有几箱子夫人的旧物,夫人把那箱子燒了。我才知道里头有戏服。没燒干净的,夫人就抄剪子全部绞烂。

先生回来,我如实禀报,心想自己完了,但不后悔。

结果先生说:烧就烧了吧。

后半夜被猫叫惊醒。我从底下看二楼,瞧见先生站在走廊,手里抓了把戏园子才有的折扇。

当夜暴雨,我做了个梦,梦里居然是先生在唱:“姹紫嫣红开遍——”是上回去戏园子听的曲目。

十一月五日。晴。

先生看报紙,经济头版就是誇他的,他盯着那行字很久,最后拿火機把报紙烧了。我小心问还要不要續訂,先生说照常。

先生到底想要什么呢?钱,名声,权,他都有了。可他看起来不开心,连带着夫人也不开心。

是因为應酬吗?

我替他们伤心,终于问出来:如果,您只是想要愛,为什么还要去争其他的呢?

先生没有生气,问我: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去找人要,是不是乞讨?

我说:可什么都有了,还去要人家的,这不是搶吗?

夫人说喜欢跟爱不一样,小孩都知道喜欢不能靠搶,所以……爱就可以吗?

十二月。

先生重新往卧房搬運镜子。西洋镜、铜镜,我们本来该安心,可现在又不安心。镜子搬进来时夫人就在楼上看,一点表情都没有。跟先生一样。

十二月六日。小雨。

今天门房收到一封信,署名是“崔明玉”,信封上还有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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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校的红印。

十二月八日。

先生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各自离开。

十二月十八日。

我路过隋公馆,没有人。

心里慌张,想尽辦法打听,公馆已经掛出去新租了。上任租户呢?听说是躲戰乱,避去了南边。

我不信上帝,但我愿意为夫人先生信一次。

如果能再见,很好;不能再见,他们一定在更好的地方,过着更好的日子……恩爱的日子。

第56章

宁城二十年没下过雪, 今冬却反常地落了白。

玉霜在镜前,整理挡雪的帽子。

“你恨我嗎?”他朝向镜子轻声问。若是有人在旁边,定会以为先生疯了。

好在靈异事件没有发生, 玉霜不说话, 镜中人自然也跟他一样沉默。玉霜指尖抚过镜面,轻柔无比,像抚过谁的脸, 感受指尖冰冷的触感, 他忽而笑了。

“我不恨你。”镜中人张口。“我愛你。”

玉霜说:“好啦, 我也愛你。”

他去到花圃,各處都罩了一层厚厚的雪被。玉霜今天出乎寻常的……活泼,也許因为是南方人,见到雪,总忍不住欢喜,时不时伸手接住一片,看雪花在掌心化成水。

又捏一个雪球,捧来给隋和光:“像不像你?”

隋和光毫无童趣, 看雪球像看怪物,“这是什么?”

玉霜亲了一下雪球怪的头,说:“”

——他这几天十分反常。

前天把佣人全部撵走, 包括门卫, 之后就再没有人盯住隋和光,仿佛预示玉霜要放他自由……但阻碍隋和光走的从不是一道锁、一扇门,是陰差, 也是他自己。

他不放心玉霜。

人和鬼做交易, 陰陽纠缠, 最后谁会忘了自己、谁会吞没谁?

玉霜捧了一杯雪, 手指捻一颗蜜餞,无视隋和光的提醒“雪很脏”,蘸着雪粉吃。不仅自己吃,还要邀请身边人品嘗。

“隋和光,”玉霜突然回头,眼睛弯了弯,“你嘗尝?”

他总算不再喊隋和光“夫人”,直呼名字,但隋和光心里更加难安。他不说话,玉霜便踮脚凑过来,将蜜餞抵在隋和光唇间。

隋和光机械地咀嚼几下,蜜饯甜得发腻。

隋和光不爱吃甜,但玉霜喜欢。玉霜开始扮演隋大少爺后,一言一行都很注意——他再也没碰过甜食。

今天玉霜却撤下了全部伪装。

“我第一次看到雪。真漂亮啊。”玉霜稍稍仰头,眼角下方接到一片雪花,他没有擦去,等着它自己融化。

雪越来越多,起初只是零星几点,细碎的,像被风揉碎的云絮,轻飘飘地坠。然后,越下越大。

它们粘在玉霜脸上,怎么都不融化。天地只余风声。

隋和光觉察某种不详的意味,心一沉:“你这是——”

玉霜这时才笑着看向他。

隋和光的预感成真了。

玉霜的瞳孔出现不正常的扩大,虹膜边缘泛出青灰,他现在还有三分清明,终于见到隋和光失态,男人手掌抓死了他的领口——谁给你下了毒?

我吃了一点□□,出来之前还喝了甘草茶,所以毒发有些慢。玉霜慢慢回答。

解药在哪?隋和光声音淬了冰,手指却发颤——说话。

傻子。终于輪到玉霜骂隋和光,亲昵的,轻声的。要自杀的人,怎么会准备解药?

隋和光置若罔闻,要出公馆,但玉霜已经支撑不住,靠在花圃中一颗老槐树边。

隋和光生生扯回了往外走的腿,去扶玉霜,他的手很有力,但雪地太滑,玉霜摔倒得又突然,隋和光跟着玉霜一起滑了几步,跌进雪地。

玉霜在他稳住身体的时候反搂住他。

“隋和光,”玉霜轻轻问,“这一次你看清我了嗎?”

玉霜濒死,障術失效。

障眼法不是猛地散开,而像是昙花夜放,一瓣一瓣剥离出花蕊本心。被篡改的容貌、记忆、被扭曲的身份,一点一点被还原。

借彼此的眼睛,他们终于能看清自己。

冷。

这是隋和光唯一的感受。

细雪渗进衣领,冷意缓慢地、绵密地、无声无息地爬入身体。隋和光的手扣在玉霜腕间,触到的皮肤也是冷的,脉搏微弱。

玉霜气息渐渐微弱,隋和光要抱更近、离更近,才能听见他的话。

玉霜问的是:“为何换魂,你和我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

隋和光重重一闭眼,睫毛上的雪含进眼珠,他感到一阵濡湿的刺痛,几乎令他窒息。

半年前在隋府靈堂,隋木莘告诉他真相的时候,他感到过同样的窒息。

——隋和光同玉霜,本就来自同一魂魄。

*

此时的陰差已经彻底呆住了。

玉霜死,隋和光做回隋大少爺,倒也合上了“大少爺逼死戏子”的命轨。

只是没有合上陰差的谋劃。

……

三十年前,地府中,两名鬼差狭路相逢,交谈了起来。

鬼差甲:[李判官说,这年头死人太多,不能让它们堵在地府。考察的时候谁手里投胎的名额没派完,就滚回黄泉当野鬼去]

鬼差乙:【现在的新鬼都不赶着投胎,说与其回人间受苦,不如建设地府】

甲:[你先哄着他们,说下一世多么好;等人走到孟婆桥边,几碗汤下去,他们不投也得投]

乙:【都说了是怨鬼,怨气哪那么容易消?实不相瞒,我这里有一条怨鬼,不願投胎,我每百年哄着他喝一碗汤,到今天已经灌十碗,没用!此鬼名唤……】

余雙。

鬼差乙幽幽诉说起来——

戏子余雙,十八岁,被卖进隋家,做了名不正言不顺的“三夫人”,和少爺们生出牵扯:与四少隋翊情欲纠缠;与三少隋木莘一见如故,有缘无分,平和分开;与大少隋知尘是一场交易,身体换庇护。

通奸败露后,大少依照约定,保住余雙性命。

半月后,隋老爷重病而死,又半月,隋木莘回去南方的学校。只剩大少二少分家。四少爷隋翊、这众人眼中的烂泥,竟然早养了自己的兵,最后占据隋府。

分家的时候,隋翊除了钱和古董字画,还要了一个人。

他要余雙。

隋知尘不能不答應。

余双成为隋翊的禁脔,同年冬天自尽而死。

这就是命轨中的全部了。

命轨没有写的是幽微人心:隋木莘在分家前就回了南方,他对余双有情意,但他还有他的民主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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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与太多人一见如故。

分家后半月,隋知尘故意拖延送走余双的时间,但隋翊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去找隋知尘,只去找了大夫人。

大夫人向来不喜余双,丈夫新丧,儿子又沉溺畸恋,她怎能不急?

她的弟弟、隋知尘的舅舅见状,雇了几个流氓烂痞,绑了余双。

一个时辰后余双才被找到。

他爱吃蜜饯,此后再没有碰过,因为没了味觉。医生说是伤到神经,只能动手術,但成功率太低。

西医是隋翊找的——隋知尘在余双被找回的当天,把他送到了隋翊的军营里。

隋翊说没了味觉也不会死,不許医生给余双做手术。此人在外玩的花,唯独对纠缠多次的小娘还有一点“专情”——他睡余双睡了许久。

某一天余双染上了病。

隋翊说自己不会嫌弃,毫不提这病是他害余双染上的。医生给余双开了药,隋翊继续原本的生活:边和余双睡觉,边在外头寻新刺激。

那一年冬天,余双很平静地烧了隋府,再跳湖。

放火是在礼佛日,佣人都跟着隋翊上山拜佛了,因为战乱,周边大户也都搬走,因此火被扑灭的时候假湖的冰已经全化了,湖水烫手。

鬼差甲:[人间苦命代代有,何至于恨千年?这余双心性忒狭隘!]

鬼差乙:【老兄慎言,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出了事,想法补救才是正道——我本来想着,要是这鬼实在不願投胎,就由着它,几百年过去它魂魄消散,也不用我再出手】

【可它悄悄吸纳了黄泉怨气,凝聚成一条怨魂,现在是不能投胎也不能消散……马上就要千年考察了,判官只要追踪怨气,就会发现该投胎的没投胎……】

鬼差很头疼:余双与隋家怨恨太深,耽误千年,现在已经投不了胎。

往后怨气只会越来越深!

完不成投胎目标,阴差就得去投畜牲道。

鬼差甲给出一个补救方法:[你把怨魂外的魂魄抽出来,补全三魂七魄,先送去投胎;再找一面通陽镜,让怨魂全程看着魂魄转世,它看见“自己”过得好,怨气总会弱一点,你就趁这时候给它拍散喽]

这个計劃最巧妙的地方在于——世界刚好千年一个輪回。

也就是说,转世的余双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弥补所有遗憾。

但又出了岔子。

余双听完計划(阴差省去了“拍散怨魂”的部分),说他不想要做别家少爷,就想要尝一尝做隋家少爷的滋味。

阴差听它松口要去投胎,大喜过望,忙不迭應下。

临到投胎前它才想起一个大问题——余双做了隋家大少爷,那谁来做余双?

诚然,可以从黄泉随便逮一条野鬼,让他投胎成余双,但命簿里写得清清楚楚,“隋家少爷逼死了余双”。

成了隋大少爷的余双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吗?

他会不会心生同情?

阴差不敢赌。

几番思索,阴差把余双的魂魄拆成了三部分——怨魂困在地府,情魄造出玉霜,剩下的无情人为隋和光。

阴差忘了,人和人的相處除了“情”外,还有“义”。

隋和光为救白姨娘雨夜跪求,这是上次轮回没有的事。

隋靖正误会二人通奸,隋翊恨上了大哥,从此父子决裂,兄弟纠缠。偏离命轨的事一件件发生:

隋和光去了南北交界处,资助革命军,南方假借他名义,叫来他的舅舅宋林,把人埋伏死了;

隋和光没能对玉霜生出兴趣,看见隋翊逼迫小娘,居然说“借过”;

宋林死后他的旧部沦落成山匪,害死了隋和光……

命轨被违背,阴差要受的责罚可比判官责罚大得多,仓促中它又想出一计:换魂。

这样一来,隋玉二人自然走近,不怕不生情谊……让他们相杀也简单,玉霜是情魄,偏激执拗,等他尝到做少爷的滋味,还会想做回玉霜吗?

半年前灵堂外,阴差还做了一件事,它告诉玉霜——你不过隋和光一缕魂魄,入不得轮回。

只这一世,该抓紧啊。

这是真话。魂魄不全者不能入轮回,玉霜想转世,要么跟隋和光相融,要么就只能靠阴差蒙蔽天机。

阴差可不愿意再损耗功德。

隋玉二人一定会渐行渐远,情魄的爱欲不得满足,因爱生恨是必然。阴差以为玉霜迟早会对隋和光下手。

至于怨魂看到那一幕会不会更怨……阴差顾不得了。大不了篡改通阳镜,给怨魂看一出假的圆满好戏。

结果今天,玉霜先自杀了。

*

一月前,四姨娘……现在已经没有四姨娘了,应该叫崔明玉,她给隋大少爷寄了一封信,里面写了她近况。

她说她参加了学生团体,背后是北伐军的宣传组织,宁城将被攻克,隋府可能被瓜分,她来提醒大少爷,尽快转移物件。

她说她的弟弟进了革命军,妹妹在当义工,都可以支撑生活。又说她过的很好,有空就借书看,正读水浒。

信中落笔是一句偈语——

“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第57章

雪气很冷, 激得玉霜咳嗽,血从鼻中口中漫出来,他尽全力也没能再发出声音, 餘下气声, 像泣声。

但其实他很平静。

恨与爱汹涌到極致,反而成了寂静,只剩一点平静的不甘。比如, 得知自己只是一缕情魂那刻, 真的很不甘。

“一缕残魂过不得奈何桥, 你只有这一世。”

結了灵魂盟誓后,阴差说的话玉霜能感知到真假。

是真的。

他只是隋和光一缕能被割舍的魂魄。

最绝望时,玉霜甚至在梦中请求隋家人,他哀求隋木莘、隋翊甚至隋靖正:上一世你已得到他,下一次轮回他还是你的。

你们与他,可以生生世世纠缠不休,独我不行……

我只有这一生,别把他带走!

每日每夜都是胡思乱想, 只能做|爱,一遍遍称呼他“夫人”,到大汗淋漓高潮空白, 才能轻松片刻。

玉霜第一次学会贪心。

他知道, 隋和光这种人最爱的只会是自己。

玉霜不会杀隋和光,但他不敢信隋和光会不会杀他。

只有当他成为隋和光,他才能去爱隋和光。

发现隋和光跟隋翊走的时候, 玉霜很愤怒, 但听到隋和光说“我爱过玉霜、你不是玉霜”的时候, 他才有了恨意。

“你在透过我看谁?”

“说我是你的谁!”

“……”

“我是谁?”

照镜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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