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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九 三合一
杜惜晴觉得谢大人此人似乎是有些毛病。
寻常人要是知道她这般满心怨恨, 不说朝夕相处吧,定是会疏远一些。
可这谢大人,却是对她更好了一些?
虽说他明面上没再多说些什么。
可那侍女会主动过来问她想吃些什么, 房里话本子也更换的勤了些, 更有甚者,侍女还拿着布料和成衣过来,让她对比着成衣款式挑选布料……
那下人的态度也是一变, 竟也变得热情温和起来。
这番变化, 若是没有谢大人的首肯, 杜惜晴是不信的。
这倒又与她以前见的男人不同了。
那些男人都喜欢温柔小意的, 难不成这谢大人喜欢凶的?
可杜惜晴又感觉, 这谢大人还有更大的……不同。
以往那些男人哪管她想什么,自己舒服了便行, 她若是哭几句,没有影响他们的日子,那便哄一哄, 给点蝇头小利, 若是把他们烦到了, 亦或是损害了他们利益了。
那便立马翻脸不认人。
可谢大人, 竟顺着她的话,反摸过来,弄清了她心中所想。
看着也像是认同她心里话的意思。
杜惜晴从前都是揣摩别人心思,找别人的软肋,假装认同别人的话。
忽然倒过来……
她在想什么啊。
怎么忽然给男人说起了好话,是以前苦头吃得还不够多吗?
杜惜晴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近来谢大人出入频繁,在外待的时间也愈发久, 连带着宅中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那宅中巡逻的军士们也多了不少。
杜惜晴抓来黄鹂问了几嘴。
黄鹂:“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以往出现这种情况,大多是要乱起来了。”
她说的隐晦,但杜惜晴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要打起来了?
“我发现了一些事。”黄鹂低下头,小声道,“姑娘要听吗?”
“说来听听?”杜惜晴来了精神。
“那李遮最近也是早出晚归的,和大人错开。”黄鹂道,“……不太正常。”
杜惜晴顿了顿,意外于黄鹂和她说这些。
“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因为姑娘聪明。”黄鹂眨了几下眼,似是不敢看她,“若是能有机会定能向上爬。”
杜惜晴一怔,心中有些欣慰,她虽看着心直口快,但也不傻。
杜惜晴:“除了这些,姑娘还有别的发现吗?”
说完,她又想了想,说得更具体了一些。
“譬如他身上有没有多些什么,或者少些什么?”
黄鹂安静下来。
“他身上有香味,就是那种庙里烧香的味道。”
庙?杜惜晴想了想。
这附近最近的便是一家尼姑庵,李遮怎会去这里?
看样子,得找个时间去那尼姑庵里看看。
黄鹂:“……姑娘,要不我去看看?”
杜惜晴又是一顿,没想到她这么主动。
可转念一想,后宅之中便是如此,不说那妻妾之间的争斗,便是下人也会拉帮结派的,暗中为不同的主子行事。
杜惜晴:“我同你一起去。”
黄鹂虽是聪明,可在察言观色这点上还是不如她,她一个人去,怕也看不出什么来。
更何况,去尼姑庵烧香拜佛这借口听着也正当。
杜惜晴轻拍了几下黄鹂的肩膀。
“姑娘对我的帮助,我定会铭记在心。”
杜惜晴挑了个李遮没有外出的日子。
黄鹂似有不解,却没有问出口。
杜惜晴也在偷偷观察她,她一人所看所闻都有限,还是需要几个可信的人帮她去看些她看不到的东西,回头再告诉她。
黄鹂比莲蓬聪明很多,她也是有心培养。
于是她对黄鹂有些上心。
杜惜晴解释道:“莫要把人当傻子,我俩跟着李遮,不说能不能跟得上,你会跟人吗?”
黄鹂摇了摇头。
杜惜晴:“我也不会,那我俩跟着,不就是活靶子么。”
黄鹂听着,像是有些失望,小小的叹了口气。
这姑娘,胆子倒不小。
杜惜晴笑。
杜惜晴查人都是细水长流,往往是通过旁人的嘴里套话,再根据不同人说的话去找相同和不同之处,慢慢拼凑出一件事的真相。
很多时候,都是旁人看得比正主要清楚。
而且这样也更安全,不易被人发现。
黄鹂招呼着拉马车去了,杜惜晴则开始想那尼姑庵。
黄鹂这些侍女都是从京城过来,对本地的人和事都不太熟悉,庵内的事情她们都不见得比她知道得多。
杜惜晴知道的也不算多。
只知这尼姑庵没有名字,原是个小庙,后来战乱逃来了不少没了丈夫的孤儿寡母,庵主心善收留了不少人,有些寡妇为了图口饭吃,便干脆出家当了尼姑。
久而久之,庙就变成了尼姑庵。
可想想那尼姑过得日子,虽要劳作,却也不用揣摩男人心中所想。
若不是这事一件又接着一件的来,她倒想着就这样剃度了出家,也好过这般嫁人讨生活来得强。
杜惜晴正想着,黄鹂已经找到了马车。
这马车可和她先前坐的不太一样,虽不像徐家那般招摇贴金雕花的,但内里垫了厚厚一层,还放了熏香。
正中放着个小木桌,桌上还摆着一个小果盘。
更有仆从过来问她,要不要将那庵中的人清一清,让她上香也上的清净。
这便是权势。
杜惜晴心中感叹。
不过她是要在庵中打探消息了,这把人一清,她还打探什么消息?
杜惜晴便回绝了仆从,就只带了黄鹂和几个侍卫出了门。
那尼姑庵不远,马车不过片刻功夫便到了。
可一下马,便见着庵前一众灰衣尼姑等着,杜惜晴清楚,她这大抵是问不到什么了。
为首的尼姑穿着与其他人略微不同,披了件袈裟,应当是庵主了。
杜惜晴以前被带着来过烧香求子,可也没见过庵主。
还是捐的香火钱不够。
这庵主和她想象的略有不同,和慈眉善目沾不上边,面貌极为美艳,看着也是十分年轻。
美中不足的便是人中有两道深纹,使得这貌美的皮相看着有些苦也有些凶。
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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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施主,不知施主是想拜哪位菩萨?”
杜惜晴对这些不太了解,听的最多的便只有那几位,她随口道。
“观世音菩萨吧,劳烦主持了。”
那庵主往前几步,冲她微微一躬身,侧身抬臂。
“请施主随我来。”
杜惜晴点点头,跟了上去。
尼姑庵里没什么人,毕竟这谢大人将城里的盐商杀了个来回,虽说未打杀到普通百姓身上,可却也把他们吓着了,外面路上的行人都不见几个,更别提这尼姑庵中了。
只有些年纪不大的孩子在其中打闹。
应是尼姑庵收养的孤儿。
杜惜晴看了几眼,便见着其中有个孩子一跳,往上头一冲。
小孩子打闹起来可没什么分寸,他往上冲了一段,抬起头,像是刚发现上头有人一般,整个人一惊,踉跄的往庵主方向一扑。
“混账!”
杜惜晴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庵主暴呵一声,袖子一甩,袖子都甩到那孩子脸上,打得啪的一声。
那扑过来的孩子直接被甩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这可把杜惜晴惊到了。
虽说她也不太喜欢孩子,可也不会反应这般激烈。
而那摔在地上的孩子立即爬了起来,连连冲着庵主弯腰赔罪。
庵主不耐之色更是显眼,挥了挥手道。
“行了行了,赶紧离开。”
说完,那几个孩子顿时散开,转眼跑得没影了。
杜惜晴没有说话,跟着庵主又走了一段,穿过一道门,门正对面便是观音菩萨像。
她顿了顿,因为她先前同公婆前来,拜的便是这具观音菩萨像。
庵主:“施主,这拜佛还是心诚。”
杜惜晴一怔,瞧见庵主目光落在她的身后。
她转头瞥了眼身遭跟着的侍卫和侍女,这一大堆人跟着确实心不太诚。
杜惜晴:“你们先出去吧。”
转眼间,这佛像前便只剩下了她和庵主。
那庵主转身走向香几供台,她抬起手,长袖从手背滑落,露出了虎口一层厚茧。
这茧子的位置有些奇怪,她在郑兴大手里见过。
难不成……尼姑庵里的尼姑寻常是要做些重体力活么?
她正疑惑着,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
——吱呀
杜惜晴一惊,旋即回头,却看见身后的门都被关上了。
糟了!
杜惜晴猛退了几步。
庵主:“夫人不必惊慌,我替我家主子来问你几个问题。”
见此场景,杜惜晴便明白,是安王。
杜惜晴低下头,装作十分惊恐的模样,连说话都发着颤。
“……什么?”
庵主:“夫人为何来此?”
失策了啊。
没想到这安王竟如此警觉。
杜惜晴:“奴家……奴家是心中不定……”
她对于安王是一无所知,不敢多言。
庵主:“不定什么?”
绝不能谈及谢大人和徐二,若是让这安王知晓她知情的话,她决计没好果子吃。
杜惜晴抬头望向庵主,这尼姑庵里大多是寡妇,她又身形瘦削不像是生养过的样子,更何况先前她看着似是不太喜欢孩子……
杜惜晴心中有了计量。
“奴家……似是害死了丈夫。”
这话一出口,便见着庵主一愣。
接着她问道。
“哪一个丈夫?”
看这样子,也是查过她。
杜惜晴不敢提及徐二,便说道。
“第一个……”
问话其实到这便该结束了,或是换一个。
因为这事到底是杜惜晴的私事,与安王无关。
可那庵主却追问道。
“为何害他?”
这一问,却是问得杜惜晴心中一喜。
她往前望去,就见这庵主一手攥紧,目光怔怔地盯着她。
看来,这问题是庵主自己想问的。
杜惜晴怕的就是人没有私心。
这人若是没有私心,那便不会头脑发热。
而这庵主,却恰恰有私心。
她仰头望向观音菩萨。
“因为他想要个孩子。”
庵主垂下手,那手腕上的佛珠碰撞的哗哗直响。
“有孩子不好吗?我这庵里每日不知多少人前来求子。”
“对男子自是好的。”杜惜晴盯着庵主的脸,在她说出这句后,便听到庵主冷笑一声。
庵主:“倒也没说错。”
杜惜晴有时都会觉着自己奇怪。
明明旁人求神拜佛的要多子多福,而她竟是不喜欢孩子。
见庵主认同,她也继续说了下去。
“奴家父亲算是一地富户,家中大娘迟迟未生育,父亲便纳了房小的,这便是奴家的生母,后来大娘有了孩子,家中自是紧张,那大鱼大肉不断。”
说到这里,她停顿片刻。
庵主也轻叹了一声。
杜惜晴:“结果大娘腹中胎儿过大,难产而亡。”
那一盆一盆的血水,和凄厉惨烈的叫喊,杜惜晴但凡想起,便觉不寒而栗,又心中悲痛。
从那以后,她便开始怕。
杜惜晴:“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奴家怕死。”
她先前与谢大人哭诉时,并未将话说全。
真正令她狠下心对付郑兴大的原因,除了徐二这个贵人,那便是他想要个孩子。
杜惜晴:“可奴家第一任丈夫虽死了。”
她抬头望向那观音像,这像前的香炉里插满了细香,袅袅烟雾蜿蜒而上,不知是寄托了多少人的求子心愿。
杜惜晴:“可第二任丈夫,还是要烧香拜佛。”
她依旧是……不得解脱。
——哗啦哗啦
那佛珠撞击的响声更大了,杜惜晴望去。
庵主不知何处将手上的佛珠取了下来,此时此刻拨起了佛珠,只是这拨弄佛珠速度的颇快,似是心绪不宁。
杜惜晴道:“嗐,都光顾着说奴家自己的事了,不知庵主还有什么想问的?”
——哗啦
庵主手中的佛珠一顿,她抬眼看来,神情复杂。
“夫人可在府中听到过什么?或是有什么人找夫人说过话,譬如穿深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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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近乎是明示了。
这李遮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杜惜晴就猜到他面对其他人应该也是如此。
可这对于大人物们来说,便是大忌了。
可世上总有这么些人,把旁人当傻瓜。
杜惜晴垂眼。
“李大人么?他这样的大人物哪愿同奴家这般的人多说话,就是寻常见着老是与谢大人说话。”
庵主问道。
“说些什么?”
杜惜晴:“这哪容奴家去听,奴家也就听到那李大人激动起来,叫了几声二……”
说着她一顿,嘶了几声作出琢磨思考的样子。
庵主:“二叔?”
杜惜晴:“对对对。”
说完她立马低下头,话说到这里其实就有些刻意了。
所以她适可而止。
庵主深深看了她几眼。
这几眼看得杜惜晴心惊肉跳。
许久。
随着一声呼气声响起。
杜惜晴抬头。
庵主正在吹手中的火折子,一串火焰自火折子中腾起。
随后,她细香放于火焰之上。
庵主:“夫人既来拜佛,便拜了再走吧。”
杜惜晴长舒一口气,往前几步,接过了她手中的细香,冲着观音像深深拜了三拜。
等她拜完,庵主推开了门。
“夫人走吧。”
杜惜晴转身,就看见黄鹂他们站在外面,这门外的院中多了不少人,有些人身上还披着甲胄。
黄鹂浑身都在发抖,见她出来,眼睛都红了。
庵主冲身旁人招了招手,提了盒食盒递给她。
“夫人难得来一趟,我也不好让夫人空手而归,不妨带些糕点给家中的大人尝尝。”
杜惜晴接过食盒,朝着庵主微微一俯身。
“多谢庵主。”
这一路出来的十分顺畅,并未遭受什么阻拦。
杜惜晴一路撑着,直到回到马车里,人才软下来。
黄鹂却是小声啜泣起来。
杜惜晴安慰了几句,问道。
“谢大人在府中吗?”
黄鹂哭着摇了摇头。
*
杜惜晴原以为找人还得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她回到府中,便被人请往了花园。
来请她的人身披铠甲,宅中也不见侍女,却见了不少兵卒。
而谢大人不知何是回到了府中,像是知道她要来般,正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像是正在赏花,可手旁的石桌面上却是空荡荡的。
花园中的花都被换了一遍,换做了五颜六色的菊花,那风一吹,便大团大团向下落,看着倒有几分萧瑟。
杜惜晴想起自己眼下的境遇,更觉眼前景色凄凉。
杜惜晴将食盒放在谢大人面前的石桌上。
随后,十分自觉地跪了下来。
杜惜晴:“大人……”
谢祈安瞥都没有瞥她一眼,目光定在那菊花之上。
杜惜晴偷偷看他。
他身着一身贴身黑衣,小臂上还绑着臂甲。
看着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衣服都还未来得及换完。
杜惜晴:“大人……”
她又叫了几声。
谢祈安这才慢慢地扭过头,可目光却落在食盒上。
“去尼姑庵了?”
杜惜晴点头。
谢祈庵一笑,只是这笑未牵动多少皮肉,看着却是冷冷的。
“夫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是找到了新的高枝?”
杜惜晴连忙解释:“大人,并非如此,奴家是想抓那李遮的马脚。”
“嚯。”
谢祈安掀开食盒盖子,瞥了眼盒中糕点。
“夫人可真是记仇。”
杜惜晴:“难道大人不讨厌他么?这人左右逢源,一面怂恿我在圣上胡乱说您的不是,一面又在您的面前说奴家的不是,这又私底下去那尼姑庵,不知是和哪位大人搭上了关系……”
杜惜晴话音一转。
“奴家去尼姑庵,也是为大人打探消息,好早日戳破此人的虚伪面目。”
谢祈安捏起盒中糕点。
那糕点做成了小兔子的形状,十分可爱。
“牙尖嘴利,我看夫人是想要他的命。”
杜惜晴反驳道:“奴家也不想如此,可那李遮会放过奴家吗?”
谢祈安笑道:“有我在,他还能对你做什么?”
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糕点。
“不过令我好奇的是,那庵主是怎么放你一马了?”
杜惜晴顿了顿,将庵中所发生之事缓缓道来,但隐下了她不愿生子的想法。
毕竟生养这事,男人往往是十分的在意,更不会明白女子其中的苦楚,说了也无用。
谢祈安:“夫人看人倒是挺准,那庵主其实是一逃犯。”
杜惜晴:“逃犯?”
谢祈安一笑:“与夫人差不多,但没夫人聪明。”
他望向杜惜晴。
“夫人是怂恿着人去找死,她是直接杀了。”
杜惜晴听着一愣。
谢祈安:“那庵主原先是个瘦马,被一富商买下作妾,可富商将人买回去也不好好对待,反倒做起了仙人跳的买卖。”
杜惜晴听着连连皱眉。
谢祈安:“后来这庵主忍无可忍,将富商打杀了,还摔死了自己襁褓中的儿子……”
虽听着有些心狠,但杜惜晴竟也有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