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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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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意看了看这位为自己操心了半辈子的粮草官,上一世,景任陪他出征岭南,为瘴气所苦,哪怕是顶着密林中毒蛇的血口、大象的猛蹄,也要为他送来粮草补给。

他潜心修道,终身未娶,朝廷下来的赏赐,也多接济了穷苦百姓,临去时,只希望能简单安葬。

李羡意少见地没有劝人喝酒,而是递上了一碟羊肉,“景大人,保重身体,少操点心……”

景任摇了摇头,却不是他不识抬举,不要君王的恩赏,实在是擒虎军守关多年,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臣已经茹素多年。”

魏新觉将这叠羊肉抢过,边大快朵颐边道,“景老儿不是我说你,这无论是荤的还是素的,拉出来不都一样。人死了不也照样是一捧灰,我们营中杀了这么多人,你还真打算日后能烧出一枚舍利来?”

景任听到魏新觉粗俗至极的话,皱了皱眉,“怎么了,你不还是常常求神拜佛?”

“我那是祈求神仙保佑我出门就捡元宝、发大财、行大运,”魏新觉似是嫌弃这羊肉的火候不足,又放在篝火堆上燎了燎,“神仙要是保佑我,那便是好神仙,要是对我不好,我便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信的是道家,我拜的不是佛祖,”景任对着李羡意拱手道,“圣人,下次出征,臣宁肯和方校尉共事,也不要和这个大老粗一条线了。”

“你上次不是和朕说方校尉在军营中打马球做赌局,大大违反军纪,要朕从重处罚吗,”李羡意拍了拍景任的肩膀,说出一句不算是安慰的安慰,“你放心,日后你死了,魏将军他哭得最伤心了,恨不得以头抢地,随你而去。”

景任只以为是李羡意的玩笑话,听了还是浑身起鸡皮疙瘩,“那臣在地府都不得安宁!”

李羡意瞅了瞅这几位陪他从信州守关一直到登临峻宇的部下,赵经武仍旧是他意气风发的副官、大有可为的少年将军;景任尚未被瘴气折磨得形销骨立;魏新觉没有从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汉变成长安城中怕多说多错的老头儿。

图形凌烟又如何,彪炳史册又如何,他只要他们都好端端地站他的面前。

李羡意端起一碗酒,和着军营中将士们敕勒歌的曲调一同吟唱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1)”

悠扬的歌声回荡在群山之间,李羡意举起酒袋,向着这些与他追北逐风、宰割天下的将士们遥遥一敬,“唱罢阴山敕勒歌,天风漭漭渡黄河,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2)”

——

寒衾凉薄,触手生冰,帐中的李羡意虽看着被灌了不少黄酒,却目光清明。

“景大人,朕意已决,不用再劝了,”看着掀帘而入的景任,李羡意将那几叠黄纸军报引着火折子点燃了,“长安城中事宜,朕已然将退路留好,景大人不用忧心。”

景任将那信纸的残灰碾碎,确认无丝毫墨迹残余后,看了看李羡意桌案上一个二个被揉成小团子的纸张,刚想起火,却被李羡意拦下。

景任诧异地看着李羡意,李羡意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不是军报,是我写得诗……”

景任听到李羡意竟在写诗,瞬时热泪盈眶,他从前觉得李羡意身为一军之帅、一国之君,却文采浅陋,尝尝词不达意,容易遭人笑话,“将军,你终于肯下定决心做学问了!”

眼见着景任就要揭开那纸团,李羡意赶忙伸手将那纸团重新又揉得皱皱巴巴,“朕二流诗人,没什么好读的……”

景任认真地盯着他,“诗文这东西全凭己心,哪有一流二流之分!”

在景任心中,李羡意虽然是个只知道斗鸡走狗、畋猎悠游的半大小子,但至少也是皇子,从小由名家大儒教导,受礼仪庭训点化,就算再二流的诗文又能二流到哪里去呢。

他在李羡意灼热的目光中缓缓打开纸团,可惜纸团中的诗文——既不一流也不二流,只有下流下流再下流。

景任默念了一遍净心神咒,才开口耐着性子向他解释道,“将军,诗文这东西虽然说直抒胸臆也行,但是要讲究委婉,才有美感,你说是吧?”

李羡意扣了扣脑袋,“能说详细一点吗,朕听不懂。”

“诗人说相思,不能直接说相思,要数一重山两重山,说天说水说飘渺无尽的烟云,但就是不能直接说思念(3);

诗人问情人,不能直接念情人,要写沧海的水,巫山的云,要写看破红尘兼修道身,就是写到词穷,才能点破一个你字(4)。”

李羡意深吸一口气,“你们诗人的心思好难猜啊,就不能想什么便写什么吗?”

——尤其是周文致的心思,简直天下第一难猜。

景任在心中长叹了几句,圣人从小到大怕是能将翰林院中的名家大儒气晕几轮,小周大人却要饱受圣人直白到吓人的情诗折磨,当真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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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之不能忍,韧性我等平庸诗人只能望其项背。

景任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灵光乍泻道,“圣人,你可以写集句诗啊,从现成的诗篇中摘取合适的,就如同今日圣人在众将士前念的那样!”

“朕今日念的,竟然是集句诗,”李羡意张大嘴巴道,“这两句难道不是同一首诗里面的吗?”

景任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无奈地从怀中取出一本诗集,递给李羡意,“圣人,你慢慢集句,臣要回帐念清心咒了。”

景任不忘对那纸团低声默念惊心咒道,“祖师爷保佑,智慧明净,安宁澄澈,急急如律令。”

景任走后,只留下李羡意一人捧着那本诗集研读,他诗兴大发,提笔挥毫:

下却征鞍解战袍

轻拢慢撚抹复挑

为报高唐神女道

从此君王不早朝(5)

书毕后,李羡意将羊毫一扔,双臂展开躺在营帐中僵硬的直脚床上,不算绵软的毡裘随手搭在他的肚脐上。

那身他从周思仪那里死气白赖要来的中衣就在手边,临出征前,周思仪要他对着八辈祖宗发誓,绝不会对她的中衣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就这么亲吻着她的发丝问她,“文致,你说的奇怪的事,究竟是何事?”

周思仪红着脸,俯趴在他的胸口将耳朵都塞住,“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听,你告诉我便算是非礼我……”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脸蛋上细小的绒毛、偶尔渗出的汗珠、还有因为他的亲吻而颤动的睫毛。

李羡意轻轻拿起那件中衣,他是愧对列祖列宗的不肖子孙,他这一次,又只有食言了。

事毕后,他此时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脑中空空如也正与巫山神女苟合,中衣之上,周思仪的香气夹杂着腥膻的麝味,让人情不自禁浮想联翩。

李羡意学着景任念清心咒的模样默念道,“神女在上,渡化凡人,出离地狱,早登东极,快乐无量,急急如律令。”——

作者有话说:(1)出自《敕勒歌》

(2)前半句出自《渡黄河》程步云;后半句出自《南园十三首》李贺。

(3)讲得是李煜《长相思》中的: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4)讲得是元稹《离思五首》中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5)分别出自《闻命金沧留别同官》陈克侯;《琵琶行》白居易;《书巫山神女祠》繁知一;《长恨歌》白居易。

我真的服了我自己了,我写完了放进存稿箱没设置时间,我还奇怪我不是更新了吗,怎么没有出现。

第55章 身后名

诗文水平让人惊掉下巴的将军忽而读懂了边塞诗中思乡字字情切,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书生开始开始日日祝祷。“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不再是男欢女爱,而是生活本身。

不需周思仪递上入太极宫的折子,便已经有宫中内侍火急火燎地传下进谏的圣旨。

周思仪自己收拾好这些日子的案卷文书,便拉着大理寺正高其踔、刑部侍郎汪流,往太极宫应话。

明黄色的琉璃瓦折射出层云下稀罕的一点日头,雕饰的云龙纹都陡然间颓然了下去,那只虽然保养得宜但仍然起了些许皱皮的手犹如不知数般往那只錾金卧龟的口中填充着龙涎香料。

同样是烧龙涎香,和李羡意浴堂殿好闻的清苦气息不同,甘露殿中这象征着至高无极权力的香料宛如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了她的呼吸。

周思仪屏息凝神之际,旁边的高其踔却被这股味道呛得捂住胸口连咳了三声,直到李定方狭长的鹰眼扫了过来,他的咳嗽仍久久不得平息。

李定方抬脚间就将高其踔的绯色官袍碾在脚下,“你是?”

“下官大理寺正,”高其踔知道自己脸生,忙补充道,“下官新朝制举科榜首,前不久办好了信州治水贪腐案,才擢升入京。”

李定方碾着高其踔的袍脚,让他不能直起身,只能趴着回话,听了他的这番话,他却脚下又往高其踔的膝盖处进了一寸,“你既然是新朝的臣子,拜旧朝的皇帝做什么?”

周思仪掐了掐自己的虎口,跪坐着上前道,“圣人,大理寺正高其踔殿前失仪,该杖廷杖二十。”

“小周大人是最知礼识仪、熟读庭训的人了,”李定方才抬了抬头,就有小内侍出来将高其踔拖了出去,外面声音打得啪啪作响,李定方竟眯着眼睛享受了起来,“新皇登基的大典上,会有人用黄丝编制而成的鞭子涂蜡甩鞭三下,以彰示皇权御统,你们说,是打高大人的声音响,还是登基大典上鸣鞭的声音响?”

周思仪接过李定方手中的龙涎香盒,接话道,“这要看在哪里听了,若是在太上皇的太极宫,只能遥遥远听,但若是在圣人所在的紫宸殿,方能身临其境。”

这样暗指谋反的话将旁边的汪流吓得浑身一颤,周思仪却宛如没了嗅觉一般,兀自往香炉中继续添着香料,李定方总算是下来把住了她的胳膊,他只有眯着眼睛的时候能看出与李羡意有几分父子相,不由得让周思仪有几分失神。

“小周大人,这是甘露殿中最后一盒龙涎香了。”

周思仪将最后一丝香料塞入了那卧龟香炉的口中,“神龟虽寿,壮心不已(1),龙涎香没了,自然要为神龟续上。”

——

周思仪将这段时间审讯严氏涉案人员的卷宗全都留在了甘露殿太上皇处,一出宫门,离了太上皇的眼线,便趴在墙角哇哇得吐起来。

汪流捏着鼻子道,“怎么了小周大人,你是个男人,学严太妃假孕争宠没有用,圣人他不在这儿也看不见!”

周思仪用绢帕将嘴角的食物残渣擦拭掉,“汪大人不来吐一会儿,那龙涎香没将汪大人的隔夜饭给熏出来吗?”

“我简直不知道你们究竟是在打什么哑谜,”汪流长叹一口气道,“前不久乌宣宣地查案,便是将全长安城的权贵都得罪了也在所不惜,现在却将这些卷宗交给了摆明要包庇严氏一族的太上皇。”

“小周大人,我知道人一旦爬上龙床便会犯蠢,你倒真得是蠢得别出心裁、鬼斧神工!”

“我早在崇文馆中时,就听说汪大人是一个颇懂中庸之道之人,可惜我翻遍圣贤书,也想不通——究竟什么是中庸之道?”

“是畏惧权贵而将真相隐瞒叫中庸,还是任由同僚争锋只要自己不担责叫中庸?”

汪流的眼神的周思仪的脸上逡巡,将袖子一甩到,“周大人,这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以为能如你一般站错了边还全身而退的能有几人?在朝廷上哪怕多发一语,便转头是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

“站错了边会死,那不站边便不会死吗,只是想做一个直臣便不会死吗?”周思仪扑哧一笑,不知道是在嘲笑汪流还是在嘲笑上辈子的自己,“汪大人,提携玉龙为君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君王要你三更死吗,还能留你到五更吗?”

“汪大人,你仔细听,这个地方是不是还能听高大人的惨叫,”周思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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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唤道,“高大人被打当真是因为殿前失仪吗,还是因为——君王觉得他站错了边。”

汪流攥着袖口不发一语,周思仪屏气凝神看着汪流,再下了一剂猛药,“汪大人,如今圣人他不在京中,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白骨,到时候你说这天下究竟是圣人的天下,还是太上皇的天下?”

过了许久,直到阴云退散、天光大亮,汪流才吐出口中那股集聚良久的浊气,“周大人……你和太上皇,究竟要我做什么?”

“我听说京城中待秋决的犯人,都关在刑部狱中由汪大人的部下看管?”

汪流品级比周思仪高上许多,但仍旧固执地向周思仪做了一个长久的揖,“长安生乱,死囚趁机逃狱生事也是情理之中……(2)”

周思仪点了点头,停直了腰板受了汪流这一礼,直到汪流的背影消散在太极宫的纹石之后,她才扯起一丝勉强的笑意,低声道,“汪大人,那我倒想让你看看,战错了边,也能活。”

——

自打太极宫进谏以来,就像这普天之下所有的官员一般,她很快从想要“一展宏图伟志,以畴君王知遇之恩”的直臣变成了“泯然众官矣”的小吏。

卡时点卯脑中昏昏,上峰吆喝随口称是,嘴巴上说“与民更始、为民请命”,实际上是“为我族请命,为我的小金库更始”。

周思仪打着哈欠擦着桌案上的灰尘,和她一同办公的倪密轻声笑道,“周大人是夜夜思念圣人,困得连文书都看不下去了吗?”

周思仪喝了一口茶叹道,“只是突然觉得,从前那样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办一天案子是一天,现在这样打一天哈欠也是一天,难道因为我打了一天哈欠大梁就能亡国灭种吗?”

“恭喜小周大人,”倪密对着她挑了挑眉,“总算悟到了为官之道。”

周思仪噗嗤一笑,“倪大人不觉得在御史台做官好生无趣吗?”

“是啊,还有比御史台更清贫的衙门吗,平日里干得全是掉脑袋的活,却一点油水都捞不着,”倪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害得我日日只有多吃几碗饭,多拿几个墨锭,才不枉我十年寒窗苦读!”

“我只是觉得——上谏君王之失,可是君王不会鸟你,察举百官之过,百官更当你是在放狗屁,”周思仪撑着下巴望着倪密,“我们做文官的,要写出怎样的鸿篇巨著,才能‘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2)’?”

倪密听她这番话之后在地上直笑得捂着肚子打滚,“我说周大人,之前多有得罪,我不该在背后说你脑子有病,你的病在其他地方!”

“我没病,”周思仪将文书往桌案上一拍,“牛太医才给我看过,说我身体好得很!”

倪密伸手过来将周思仪的手腕攥住放在桌案上作把脉状,“周文致,你得病病不在脑子里,病在你投胎于公侯王爵之家,做官不过是你阿爷给太上皇打一个招呼的事,还偏偏生了一副好相貌,能勾得圣人为了你连皇嗣都不在乎了!”

“你的种种作为,”倪密的薄唇微启,“都不过是世族小公子吃饱了撑的!上谏君王之失的是魏征,他一生正直却在死后被君王猜忌,墓碑被推倒,犹如挖人祖坟之耻;察举百官之过的是张居正,他死后,全家被抄,阖族被折磨得鲜血淋漓,这就是小周大人想要的身前身后名吗?”

“汉家青史累累,纵然圣明如孔夫子又能分得几根竹简?”倪密手下,周思仪的脉搏越跳越急,他轻声安慰道,“多添两碗饭,多逛几次平康坊,才是你们纨绔子弟该做得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怎么不算——身前身后名呢?”

周思仪将头埋下,把心中的百般情绪都藏在眼底,过了半晌,她总算回过神来,开始收拾桌案。

倪密怯生生地躲在了房间的角落里,他左瞅瞅右瞅瞅周思仪愠怒的神色,这人不会是想要把那一堆半人高文书将他给砸死吧。

倪密一边低声轻叹,一边往门边摸索,“我就说疯子惹不起,连屁股都敢卖的疯子更惹不起。”

“倪大人,你在哆嗦什么?”周思仪抱着那摞文书径直走向了倪密,“我今日下值了,要是有人来问,就说我出去查三司会审之事了!”

倪密平复了平复心神,“周大人当真是劳心劳累啊……”

周思仪瞥了瞥嘴,伸了个大懒腰,“是劳心劳累,我准备依照倪大人说的做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你说我今日去平康坊,是点闭月还是羞花,还是两个都点呢?”——

作者有话说:(1)神龟虽寿:这里引用的是曹操的龟虽寿,原文是“神龟虽寿,犹有竟时”,是小周大人偷偷说,“你马上就快死了”的意思。

(2)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出自辛弃疾《破阵子》。

非常抱歉隔了这么久我才开始更新这本书,当时我的工作压力很大,现生中的事情把我给累得喘不过气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写作了,但还是很喜欢写小说的过程中带给我的欣喜,和为了笔下人物命运的走向而激动的感觉。所以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重新拿起键盘。在这一年中,我反反复复地看着读者的评论,虽然这篇文数据不好,我在写作过程中也常常抓狂脱发,但是因为这些读者的等待,我总觉得我不能失约。

现在我终于将我现生中繁杂的事情处理好了,能够重新将这篇文完成了。接下来应该都是日更,谢谢还关心周思仪和李羡意的宝宝们。

第56章 方听寒

周思仪将双手背在脑后,捏了捏自己手上因为常年握笔而久久不散的厚茧,她颔首轻嗅了嗅,本以为闻到墨砚的松香,却只有平康坊软枕被褥之沁透了味道,倒也不算难闻。

方听白随手扯了一把胡交椅,用一把小银刀替她削着蟠桃,他的手艺极烂,将桃肉削去了大半,又一整个囫囵塞在周思仪的口中,睨了一眼横抱着琵琶拘谨地坐在榻床边的胡女,“周文致,你到我哥的房间睡他的女人,不怕他打你吗?”

周思仪嫌弃地看了一眼这蟠桃,还是小口小口地咬了起来,“打残了你替我报官,打死了你替我烧纸。”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至于吗,”方听白轻哦了一声,“文致还记得我们前往洛县治水时,我说过的话吗,我们不如逃了这长安,普天之下,有的是我们逍遥快活的日子!”

周思仪听了他的话,骤然间神色清明了起来,“没有俸禄如何逍遥快活,你去外头给别人当镖师,我去私塾里头坐馆吗?”

方仲玉托着下巴思索道,“做家里的米虫,用从前存的体己银买些田地、奴仆,让他们耕种不行吗?”

周思仪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才醒过神来,“那仲玉,你说我们这样的人,究竟是一家的米虫,还是全天下的米虫,吸食百姓的骨血过活,和那些贪官污吏又有什么不同?”

方听白仍旧傻愣愣地看着她,她看了一眼那恬然拨弄着的胡女,好似当真一点汉话也听不懂,又对他道,“可是我呢,仲玉,我也只是一个女人,也同样无关紧要吗?”

方听白拉着她的手径直坐下,轻蔑地瞥了一眼那胡女,“这自然是不一样的,文致,你出身勋贵之家,受崇文馆教诲数年,文江学海,又有治世之才,怎么能和卖笑的胡女是一样的!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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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我和卖笑的胡女没有什么不同,要真说我俩有什么不同,”周思仪目光灼热地望向方听白,“那就是我比她还下贱上两三分。”

方听白此时眼中的情绪如洛县决堤的洪涝一般泛滥,“文致,你知道我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更何况什么,更何况你心悦于我,更何况我们是青梅竹马,更何况你拿住了我的把柄,所以我就该理所应当地跟你走吗?”

方听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思仪,“文致,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方听白,我不愿意跟你走,”周思仪平静地看着他,“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这辈子,我阿爷未强行让我扮作男子,我和我阿姐一般,在闺阁中赏花绣帕,及笄礼后按照婚约嫁给仲玉,婚后仲玉待我极好,我总算过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安稳日子。”

“可是黄粱一梦方醒,我却觉得并不畅然,”周思仪目光清明的看向方听白,“我很庆幸我阿爷送我去读书学文,虽说他的初衷并不见得光彩,但我早已包揽过书中的名山大川、江河湖海,我知道将毕生的欢喜都倚靠在夫君身上就如同水中捞月,得到了也是惘然。”

方听白深吸一口气,眼眶红得泣血,“文致不愿意跟我走,究竟是怕水中捞月,还是朝廷之中有什么人,让文致舍不得走?”

周思仪将头埋下,“仲玉,我不会说的,因为我知道说出口的话会让你难过。”

方听白自嘲一笑,“他是乾纲独断、至高无上的天子,文致选他不选我也是常事……”

周思仪扣着自己中指上的老茧,将死死埋下的头忽而抬高,“可是我选他,恰恰因为他是全天下最不将天子当天子的人。”

——

周思仪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很久之后才从方听白夺门而出的事实中缓过神来,她转过头来,望向那仍自顾自弹奏不歇的胡女,“你听了这么久,还不去向你的上峰通消息吗?”

胡女拨弄琵琶弦的手罕见地停滞了一二分,她思索了片刻后,方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屋外走去。

不一会儿,便见一与方听白有五分像的男人把着酒壶跌跌撞撞地推开了房门,“小周大人,好久不见啊!”

“装什么醉呢,身上一点酒味儿都没有。”周思仪把屁股一挪,给他让了个位置。

“我看过牛太医给小周大人写的脉案,上面说小周大人夜半多梦,心悸频频,让你少些忧思便会快然许多,”方听寒将那壶酒往那方莲花桌案上随手一搁,“我却觉得小周大人心大的很,连欺君这样的大罪都敢犯的人,怎么会夜半被噩梦惊醒呢?”

周思仪浑然没有一丝秘密被人戳破的窘迫,“你大可以向圣人修书一封奏我的欺君之罪。”

“那这仗还打不打了?”方听白忽而伸出一只手想把住周思仪的下巴,却被她抬手就拍开,“我时常在想,你也只是一般俊俏,更比不得其他女子知情识趣,性子和婉,是怎么将我的弟弟和圣人都蛊惑成这样的?”

周思仪向方听寒勾勾手指,他很快便凑身过来,右半张脸结结实实地挨了周思仪一个巴掌,“我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鸟你这种贱男人!”

方听寒被她打得半张脸嗡嗡作响,深吸一口气道,“你是女子,我不跟你计较。”

“方校尉你放心,到时候我自然会去圣人请我的欺君之罪,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圣人还不知道吗?”方听寒揣测的目光在周思仪身上来回打量,无奈摊手道,“算了,再打听两句圣人的床帷中事,别被他老人家手底下的枭卫拔了舌头。”

周思仪平静地坐下,从那铜制冰鉴中取出一串冰好的葡萄贴在方听寒被扇了半张脸前,“方校尉好生消一消肿。”

方听寒笑得不屑,“我不像小周大人靠媚上邀宠而升官发财,就算破相了也无所谓。”

周思仪用下巴撑着脑袋,“方校尉,你不觉得,我俩的官途,再怎么努力,如今也快走到尽头了吗?”

“怎么了小周大人,明明连屁股都豁出去了,却还呆在御史台这样的清水衙门,干着些无关痛痒的政务,”方听寒嘲弄道,“我要是你,再怎么我也要讨个户部尚书来做。”

“方校尉,你觉得我们这种出身的人,真的能得到圣人的全心全意的信任吗,圣人真的能抛开我们的祖辈亲族,重用我们吗?”

周思仪的声音很轻,却犹如摄魂取魄的魔咒钻入方听寒的耳朵里,“因为我的父亲和方校尉的父亲,是陪太上皇打天下的人,不是陪圣人夺皇位的人,所以方大人不甘当校尉也只能当校尉,我不甘当御史也只能当御史。”

方听寒面色坦然却握紧了拳头,“周文致,我能在圣人麾下当一小小校尉便觉得满足,你若不满,就自己等圣人大胜归来之日向他求官。”

周思仪敲了敲那木质桌案,“方校尉不想和我一起干一件天翻覆地的大事吗,让圣人看一看,我们可不止是旧朝元老的儿子,而是新朝的校尉和御史。”

方听寒停住脚步,迟疑一下道,“如今圣人出征,我们留守京师,又上不得战场,能干什么大事?”

“圣人不敢杀他父亲,怕被弑父的恶名缠上,”周思仪从容不迫地仿佛在说今晚吃什么宵夜,“我们帮他杀了不就是了吗?”

“你疯了周文致!”方听寒往前跨三步,将她逼到墙角,将她的嘴巴紧紧堵上,“这里是平康坊,有多少双耳朵也听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都敢说?我今日只当做没听过这句话!”

周思仪拉住他腰间的革带不让他离开,“圣人生死难料,京师大乱,太上皇趁势意欲重登帝位,我们杀太上皇、扶持幼主,这不是圣人留给方校尉的圣旨吗?我们这是——奉旨弑君,何罪之有?”

方听寒的瞳孔陡然放大,映照出周思仪沉着镇定的脸,“小周大人,第一手的军报会先下留守的擒虎军,再下尚书省兵部……但擅改军报是要连累全族的死罪,小周大人是要为了政绩,让我去赌命啊!”

“方大人放心,赌的不是你的命,是我的命,”周思仪顿了顿,肩上好似背负千钧之重,“我的父亲在太上皇的指示下,让兵部的粮草补给晚十天才到,……前线出事的罪责和方大人毫无干系……”

方听寒猛地揪住周思仪的领口,“周文致,你在说什么,你明知道前线会出事还要让圣人命悬一线吗?”

周思仪哪怕被武将拎起半个身子浑然不惧,“这是他欠我的,我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他为我命悬一线又如何呢?”

方听寒放下周思仪的衣领,“这件事干不得,我倒要去兵部看看,此次补给的粮草官是谁,能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周思仪大掌一挥,她青绿色的袍角扬起,宛如湖中涟漪,“那方校尉就不必去看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是你和方听白的爹,你要和我一起,将我们的阿爷抓进擒虎军诏狱吗?”

“方大人,你好生想一想究竟是应我还是不应我,”周思仪的声音混着冰鉴中碎冰滴落的之声将方听寒砸得头昏脑胀,“方校尉有与圣人在信州出生入死之谊,老国公也不过是被我阿爷唆使,我与仲玉更是在平康坊大吵一架,与他毫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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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所有罪责都由我来承担,方校尉阖族无忧。”

方听寒的手捏在那冰鉴上,被沁透了也浑然不觉,“那文致……你怎么办,你和你阿爷又该怎么办?”

周思仪伸伸懒腰,“不过是去地府再走一遭,说不定还能在阎王爷手下,混个一官半职,今后就看不到方校尉青云直上啦!”

第57章 风满楼

周思仪缓步走出平康坊北曲,星月悬天、晚霞未散,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白日还是黑夜。

趁着尚未宵禁,她顺着坊门往东走,走走停停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想前往何处。

在一个空地,她吹响了脖颈上的骨哨,不一会儿那黑影就落在她跟前,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拔舌的声音了,“小周大人,此处并无危险。”

“没有危险吗,”周思仪上前两步逼近他,“这里不是站着我这么大一个要让太上皇死、让圣人堕入险境的大反贼吗!”

拔舌沉默半晌,才开口道,“圣人只让我保护大人,并无监视之意,我不会向圣人去信阐明此事……我只能劝小周大人早日迷途知返。”

周思仪嗤笑道,“从前我很怕你,我怕你哪日会从房梁上跳下来,将我的秘密向圣人和盘托出,然后迎接我的就只有断头台、腰斩刑。可惜如今我一点也不怕你了,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

周思仪将那枚骨哨交还到拔舌手中,遥遥向他指了指道政坊的一间书肆,“这是隐太子李谦旧部的联络点,现在我要去向这群人和盘托出我的计划,你是告发也好,替我隐瞒也好,我都不会阻拦。”

拔舌顿了片刻,腾空而起,她只觉得脖颈间一阵凉意,那骨哨又重新挂回了她的颈上,“我说过,我是你的枭卫。”

——

那间道政坊书肆坐落在坊门右侧,一间不过方寸的小宅子,密密匝匝地摆放着几个书架,只有一个伙计来回地将一本本的书卷码得整齐。

“小公子,看什么书?”

“百无一用是书生,自然是看无用之书。”

见她对上了暗号,那伙计沉思了片刻后,对着周思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拉开了书柜后的青布帘,“原是有贵人到访。”

“究竟是贵人还是仇人?”

周思仪话音刚落,冰冷的刀片已然贴上了周思仪的脖颈儿,“小周大人如今靠着卖弄风-马蚤、谄媚低眉已经青云直上,竟然会想起我们这些东宫旧人?”

她浑身的汗毛已然颤栗,但依旧昂着脑袋,“我不去卖弄风骚、谄媚低眉,难道指望你们这些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人去扶持序州吗?”

黯淡的烛光将对面人瘦削的脸庞照了个真切,周思仪轻声哼道,“王詹事,谋大事者必藏于心,我要是大张旗鼓地行事,序州早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王寿平,太子詹事、李谦亲信,上一世曾与她秘密书信往来图谋复辟,她虽未在李羡意面前做告密小人,但也确实没有为他们所用。

她被王寿平须臾之间敛住的杀意骇了一跳,她上辈子先是东宫属官、后为李羡意重用,她本以为杀害自己的一定是手段毒辣的君王,没想到执意要她命的却是已然魂飞魄散的旧主。

“周舍人,”王寿平唤得依旧是她在东宫时的官职,将那威胁她的长剑封入刀鞘,“你知道的,太子平生最恨背叛之人,要是有人行此事,我自当为太子——清理门户!”

周思仪定定地看向他,“李羡意那狗贼在前线的粮草会出事——詹事大人,我带来的投诚礼如何?”

王寿平似是被着消息所震慑,拧了拧眉后道,“你说什么?”

周思仪眨眨眼睛,“太上皇虽说晚年昏聩,但也是一代枭雄,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在太极宫引颈受戮?圣人匆匆离京,太上皇根基犹在——你说这长安城,是不是很快便变天了?”

“周舍人,空口无凭。”

周思仪决定再下一记猛药,“兵部的密报我自然不敢窃取,但起事那日,刑部有站队太上皇的官员会将待秋决的死囚放出,扰乱京中驻军,我知道詹事是谨慎的人,到那日一看就知是真是假。”

“从龙之功他就在那里,詹事应了,就自此重回仕途,詹事不应,继续如同一只老鼠一样躲在阴沟里,我也不会去揭发你们,更何况,序州如今太小了,主少则国疑,待太上皇重回帝位,序州长大成人——我们再辅佐序州不是更顺理成章?”

王寿平仍旧沉默不语,周思仪也不打算再与他周旋,“李羡意的枭卫总是盯着我们这些东宫旧人,詹事大人与我回信的时候多加小心。”

周思仪刻意咬了咬牙,“可千万不要被枭卫发现。”

——

周思仪步出书肆,她草草在道政坊内花了快一贯钱才找到个落脚的地方。这间房不见天光,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沤了的霉味,熏得她根本睡不着。

她掰着手指算着家中的事,云浓等一干女婢可以托付给李羡羽,她刚开府很是缺人手;田庄地契可以转卖给招福寺的和尚,这些人虽爱压价,但也只有那里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款;她的那些伯伯叔叔没少借着她阿爷的名头鱼肉乡里,就算日后圣人清算,那也是因果报应;她的堂姐妹们只要早日出嫁或者在道观出家就不会被她连累……

周思仪借着那昏暗的烛光将阖家老小都想了个遍都没有睡着,她想她怎么做圣人的佞宠做得唯唯诺诺;干夷三族的匪事都干得畏首畏尾。

窝囊大概是她周文致的人生座右铭。

周思仪看着那房梁上恍惚的影子,自己这两世是如此的短暂,她一定要向拔舌这样听名字就血溅三尺的人请教一下,下辈子如何能不这么窝窝囊囊地过一生。

她连骨哨都未吹,直接对着房梁轻声道,“拔舌,你也被臭得睡不着吧,不如下来和我说说话。”

拔舌不理她,只是房梁上漏出了他黑色的衣角。

周思仪干脆搬了个小胡几踩在脚底,拉起那衣角就道,“你真的不下来吗,你不下来我可就真拉了,不知道圣人他老人家看到自己身边的枭卫被扒光了裤子在朱雀大街狂奔是什么感受?”

“小周大人,你一介书生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拔舌来与她抢那衣角,可又怕使太大力气直接将她给从胡几上推了下去。

这么一来一去,他的头上竟然起了细密的汗珠,拔舌投降道,“小周大人,我下来还不行吗?”

周思仪满意地拍了拍手,又在那昏暗的烛光指引下摸出来一个磕磕巴巴的茶杯,给他斟了一杯茶,“我有要事请教大人。”

拔舌接过那碗茶,犹疑了一瞬,还是接过了茶碗。

周思仪用手托着下巴,“拔舌,怎么才能成为……你和李羡意这样恶名远震,不良人看到你们上街就两眼冒光,长得都够被判流三千里的人!”

拔舌用一种难以言喻地表情回答着她的问题,“圣人王信州时,最出名的就是美姿仪,掷果盈车。”

“掷果盈车?你居然能想到如此恶心的词语,”周思仪阴阳怪气道,“我要把这个词语记下,下辈子我也这么拍圣人马屁。”

拔舌沉默半晌后还是忍不住八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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