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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很快捕捉到了这些留学富二代的惰性,专门开发了代课代作业为主的线上交易。
事少,价格美丽,借着热海这样的论坛传播,很快赚的盆满钵满。
接着是发展副业,利用人脉帮多大附近的club做宣传,招揽爱玩的年轻人。性格好相处,因此友圈不断扩大,里面的人普遍撒钱如撒水,他也赚抽成赚的不亦乐乎。
一年时间,提了辆法拉利。
据小道消息传,这位法学高材生来多大之前原本是要跟他爸回英国读书的。但因为太着迷滑雪,故意空了题降了分,死活都要飞来加拿大。
当然这只是毫无考证的猜测。
雪理觉得一个人再不靠谱也不至于不靠谱成这样。
高伊琳听她这么说之后叹了口气,很爽快地把班利文的wecht推给了她,只留下一句:“祝好。”
谢斯濑则是因为对方是男的,所以多少有点顾虑,但看雪理好不容易找到些解决问题的路子,便也没多说,任由她添加了账号。
没想到班利文很快通过了好友申请。
在雪理提出次日见面后,发了个OK的表情。
一切都太顺利了。
到了第二天,热海论坛彻底移除了关于郁雪理的全部内容,并设置了全员禁言,一场声势浩大的爆料在高伊琳的失约中石沉大海。
天气也进入了深冬的交响。
雪理在和班利文约定的地点等他放学。
法学院的室外长廊里,她穿了身相对休闲的冬装,将头上的冷帽往下拽了拽。谢斯濑的车就停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路边,保险起见,能对突发状况做出反应。
结果,放学铃声打响后不久,班利文毫无预兆地发来了一条wx。
【临时有事,见面取消。】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雪理手里的那杯热可可已经彻底凉掉,她喝了口,看向身后那辆车。
谢斯濑放下车窗和她对视。
她摇摇头,意思是没成。
又过了一天,网上没出现任何关于雪理照片的动静,这也让她对班利文的动机更多了几分疑惑。
于是她向他发去了第二次邀请。
为了保证这次的见面不会再出现任何变量,她特意把时间定在了相对宽松的下午。
班利文像上次一样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并发了自己那节课所在的教室。
约定当天,雪理照例在谢斯濑的陪同下准时出现在门口。
铃声一响,海量的学生从阶梯教室里涌进走廊。
不同的语言扫过耳膜,无数面孔像幻灯片一样从面前经过,五个,十个直到教室的正门不再有人走出来,班利文依旧没有出现。
雪理看了眼身旁的谢斯濑。
他会到意,从墙壁上直起身,走向教室正门,拦下了最后一个走出来的学生。
一番询问过后,学生的手横跨整个大厅,指向了一层另一端的教室。
谢斯濑简单表示感谢,朝雪理走了回来:“他不在这间上课。”
与此同时,雪理的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
班利文:【啊欧,我好像记错教室了,下次再约。】
那声啊欧很欠揍。
她收起手机,理解了高伊琳为什么能这么痛快地把他的账号给自己。
之后的两天,谢斯濑进入到了赛前最后的冲刺阶段,大部分时间基本都留在俱乐部里训练,不想让雪理多等,因此晚餐由她一个人解决。
有天的雪下的不小,她在公寓里煲了锅暖身的汤。
刚起火,手机上就弹出了熟悉的消息。
班利文约她在附近的餐厅见面,是多伦多一家难得见到的中餐馆,她只听说过,但还没机会去。
雪理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灭了灶台上的火,把砂锅的盖子扣了起来。
简单收拾完自己,准备独自打车前往餐厅。
天气实在太冷,加上下雪,路上覆盖了一侧很厚的积雪,因此一直是堵车的状态。
她坐在后座上一次次查看腕表的时间,怕迟到,怕这次又会像之前一样泡汤。
车子一停到门口,她便迅速推开车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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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
冷风将她脖子上围着的披肩吹向后方,无数的雪粒闪着光点落在身上。
服务生从室内笑着推开玻璃门:“Welcome! Do you hve reservtion?(欢迎光临,请问有预约吗?)”
暖气瞬间包围了僵硬的身体。
雪理愣了两秒,抬手拍掉身上的落白:“Yes, under the nme of ……(有,预定的名字是……)”
还没说完,靠窗的座位便传来一声“here”,服务员立刻侧身伸出手,礼貌地为她引向了座位。
视线中的屏风不断移开,露出了那张很有中式特色的方桌。
男人坐在对面的位置,金发,像古希腊的雕塑,很骨感的混血长相。笑起来的酒窝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让她想起边牧或者金毛那类温性犬,总之让人有种天然的信任。
他几乎是一路盯着雪理走过来,盯着她落座,盯着她脱掉外套围巾。
眼神真诚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被放过两次鸽子,雪理就信了。
“来的路上雪很大吧。”班利文率先开口。
雪理没心思理会他这份寒暄,喝了口桌子上的水:“你是想趁谢斯濑不在的时候约的我?”
“为什么这么说?”
“这家餐厅是预约制,我刚刚看了眼前台的预约表,起码要提前一周才有可能订到位子。”
她将双臂撑在桌子上。
“也就是说论坛发布预告的那天,或者说你跟高伊琳买下照片那天,就已经订好了今天的位子,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今天谢斯濑没空的?”
班利文学着她的样子把双臂放在桌上:“猜猜看。”
雪理看着他的双眸,过了一会儿,平静开口:“你看了冰球俱乐部的训练时间表。”
第44章
◎为我把那妒火烧◎
班利文还没对她的话做出反应, 服务员就先端着第一盘菜走了过来。
盐水鸭,国内那家郑芳楼里她常点。
看卖相做的还不错。
雪理看着服务员的手一点点把盘子推到桌面的正中,然后在对面人的静默中缓缓靠向椅背。
在异国他乡吃到这道菜的机会并不多, 大多数中餐馆只是打着做中餐的噱头照猫画虎弄些简单的菜,久而久之雪理也就习惯了在家起火。
班利文看她没有动作,索性微笑着拿起她面前的那双筷子,亲自摘掉筷头的包装后递到了她面前。
“尝一下?看看还和心意嘛?”
雪理这趟来并不是带着吃饭的心情来的, 尤其是在对方对自己的话毫无回应后,更没办法安心坐在这里享用所谓的晚餐。
她任由他拿着筷子的手举在半空, 过了半晌才开口:“你不说清楚,我没心思吃饭。”
“你吃完我就说。”
班利文加入这场拉锯战, 说话时还是一副笑脸,并没有因为她的忽视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雪理持续跟他对视,收却迟迟没有接过餐具。
她没给这个面子。
“我这个人最见不得女生不吃饭,如果你不愿意自己动筷, 我只能挪到你旁边的座位, 一口一口夹到你盘子里了。”
班利文几乎是慢悠悠地把话说了出来, 时不时用眼神瞥向吧台处的服务生,一副随时可能变换座位的架势。
她有些不自觉地蹙眉,在一阵权衡中意识到对方很有可能做出这档子事, 于是抬手接过面前的筷子。
她妥协了。
班利文挑了下眉, 心满意足地把盐水鸭往她面前推了推:“尝尝。”
既然接过来了她也没有再扭捏,在对方的盛情推荐下把筷子伸向那盘菜, 夹起靠边位置的一块放进嘴里。
就连味道都和郑芳楼不是一般的像。
她怀疑是自己很久没回去的缘故, 因此对这道菜的印象已经有些出入了。
“怎么样?”男人笑着询问她。
“还可以, ”雪理把筷子放到一边, “和我之前在国内吃过的一家饭店很类似。”
就在班利文兴致勃勃地想要开口的时候, 她几乎是在下一秒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能聊聊照片的事了吗?”
餐厅正浸在一种近乎凝固的安静里,邻桌客人的低语黏稠而模糊。
一声清脆的门铃响起,紧接着是风雪趁机钻进室内的声响。雪理的敏感程度在不算轻松的氛围里不断升高,甚至到了警觉的程度,她微微转头看向门口,在确认是陌生面孔后才回过头。
班利文已经捕捉到了这份警惕:“看来那堆照片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如果你男朋友知道你单独来见我,会把我怎么样?”
“”
“好吧,我不问这个,”他小幅度摆了个投降姿势,顺势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买那点照片花了我不少钱,想必高伊琳已经跟你说过了,如果你想要回去,ok啊,看你愿意出多少了。”
班利文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琥珀色的瞳孔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划过意思亮光,很快他鼻梁两侧的肌肉抽动了两下,大概是柠檬水太酸,迅速把杯子拿远。
雪理结合之前听说的那些事,对他提出的“花钱买图”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在短暂思索后开口:“全部的照片不能留底,你想要多少?”
她说的滴水不漏,对面也伸出了四根手指。
“四十万。”
价格整整翻了一倍。
她开始对他这号人有了概念。
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概念。
“好,”雪理点了下头,没有讨价还价,“你把收款的账户发给我,我在离开多伦多之前会分批次把全款打到你账上。”
依旧是很小心的做法。
班利文听后用很赞同的眼光看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后开口:“你说的离开多伦多,是回国?”
“嗯。”
“你男朋友不还有几场比赛没打完?”
雪理看他对谢斯濑的行程这么清楚不禁顿了下,但很快就整理好情绪回复:“比赛结束那天的机票。”
就在这时,服务生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在跟两人简单打过招呼后,将剩下的菜放在了桌面上。
清炖狮子头和鳝丝。
都是之前谢斯濑经常给她打包回来的菜。
她静坐在位子上,目光缓慢在这几个菜之间移动。无论是卖相还是味道都和郑芳楼太相似,再加上菜品的挑选完全是按她口味来的,难免会让人多想。
如果是巧合,也是处心积虑的那种巧合。
“我们好像并不认识,为什么你要平白无故花高价从高伊琳手上买下我的那些照片?你看起来不像是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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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利文直起身,很自然地拿起她面前的碗,用勺子舀着那颗狮子头。
“喜欢,想看。”
他这句话说的很轻,少了自在,甚至算得上有些低沉。
两人一瞬间陷入安静。
雪理看着他的动作在眼前一点点上演,盛汤,放下汤勺,把碗推回来,对他的目的没有一点头绪。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对方却好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烂透了。
班利文做完这些终于朝她笑了下。
“开玩笑的,我就是缺钱。”
雪理听后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就在即将动筷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谢斯濑的wx消息浮在最上面。
她的手从朝向筷子转而变成拿起手机,调到和他的聊天界面。
谢斯濑:【有什么要买回去的吗?我训练一会儿就结束。】
她的手指踌躇在键盘上方,打出一行字然后删除,最终滑下了打字框,把屏幕关了起来。
抬起头,班利文正看着自己。
“不好意思,既然事情解决,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晚上谢谢你款待。”
雪理站起身,拿起搭在旁边的椅子上的外套和围巾,在和对面男人点头道别后,转身走向了门口。
班利文同时站了起来,抓起手机准备跟上她。
“外面还在下,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她转过头,眼神如同一片静谧的湖,“记得把打款账号发我。”
他没想到临走前的最后一句竟然是这个,就在愣神的几秒钟里,雪理头也不回地推开了餐厅的玻璃门。
狂风在缝隙中发出呜咽,她被吹得停下了脚步。
“郁雪理。”班利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没有急迫想要叫住她的语气,仿佛只是随口一说,能不能被听见完全看运气。
而她恰好回头。
“很期待下次见。”他笑着颔首。
雪理没听清,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几秒。没有任何回应,她隐入室外的风雪里,关上了那扇门。
*
两天后。
谢斯濑在多伦多的最后一场冰球赛如期到来。
地点定在市中心最大的场馆,也是加拿大曲棍球联盟的主场,很多冰球迷的朝圣之地。
由于这场比赛算是谢斯濑所在球队的冬季告别赛,因此前排座位的票一上线就被一抢而空。
场子很热,无论是对新人还是资深球迷来讲都很有看头。
谢斯濑上半场打得很艰难。
双方队员的冰刀在冰面划出凌乱的白痕,却总也冲不破彼此织就的防线。每一次带球推进都像在泥沼里跋涉,刚甩开一个防守队员,下一个黑影已经压了上来,碰撞声、摩擦声混着裁判的哨音,电子屏上的镜头来回紧张地切换。
他几次想撕开缺口,要么被对方后卫用肩膀狠狠撞回,要么就在门前被守门员死死摁住机会。
对面的队伍是多伦多某所大学的常胜球队,队员大多是白人,对他这种亚洲面孔很不友好。
看台上的呐喊在不断拉长的战线中渐渐沉了下去,观众开始和身边人闲聊场上的情况,混着爆米花的甜香填满整个场馆。
雪理最开始打算在公寓里收拾回国的东西,可想到是谢斯濑的收官战,还是让他帮自己搞到了一张票。
座位安排在球员的家属席,视野清晰,邻座是一位热衷于攀谈的加拿大女人。
女人从比赛内容聊到支持的球队,她勉强撑着笑意和对方聊了几句,话不投机,也实在想要自己安静会儿,就以头晕为由先失陪了。
离开座位后,雪理拿着饮料走到了这排前面的栏杆处。
双肘撑在上面,手里的吸管杯里是剩了一个底的冰可乐。
冰场上,谢斯濑的球杆擦过对方门将的面罩,那颗泛着冷光的黑色冰球正悬在球门线前,全场观众的呐喊像被扼住喉咙般卡在半空。
后卫扑过来的冲撞带着冰屑飞溅,两人重重撞在挡板上发出闷响,可谁都顾不上疼痛,视线死死钉在那粒只差毫厘就要越过界限的球上。
就在要补杆的瞬间,尖锐的哨声突然撕裂赛场。
半中场哨响,记分牌上的数字还牢牢钉在原点。
谢斯濑摘下头盔在场内滑行,逐一和经过的队友击掌,打的不爽,表情异常冷静。
雪理百无聊赖地咬了下杯子上的吸管。
“冬天喝那个不凉吗?”
耳边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焦糖爆米花的香气。
她闻声侧头看向一边。
班利文就站在他身旁,和她一样的姿势。
几天不见,他的打扮越发浮夸。
皮质的棒球服外套,墨镜卡在头顶,金发也打理出了幅度很小的卷。
在雪理看过去的时候,正笑着看向她。
她本能想问“你怎么在这”,可场内的灯光突然变换了颜色,观众席在中场休息的音乐中荡起一阵欢呼。嘈杂的环境让她最终没有开口。
看台之下,谢斯濑利落地滑出冰面,从远处逐渐走向休息区。
暂时没有看向家属席。
“你怎么不跟你男朋友打招呼?”
声音在这刻传进她耳朵,两秒后,靠近班利文的那条胳膊被一个向上的力道拽了起来。
雪理来不及抵抗,反应过来时已经高高举起了一条手臂。
手掌的温度像一阵电流从手腕的位置窜上大脑,紧接着,他的手抓住她左右晃动,控制着她朝台下挥动臂膀。
“谢斯濑!!!!”
下一秒,班利文的叫喊穿透层层观众席,盖过细碎的声音传到底下的休息区。
震耳欲聋。
雪理手中的可乐杯在震惊中掉在地上,眼底的波动带着难得一见的慌乱。
台下,谢斯濑仰起头,对上她的脸。
然后对上两人拉扯在一起的手。
雪理用力抽离开他的禁锢,两人的手臂在半空中分开。
班利文落下手臂,毫无避讳地直视谢斯濑的视线。
笑意浓的像在挑衅。
微妙的氛围在三人之间摇摆,他抓了颗爆米花丢进嘴里,酥脆的声音立刻在口腔散开。
这一切都被楼下的人尽收眼底。
“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班利文撇了下嘴,把头顶的墨镜拨了下来,在雪理不算友善的眼神中俯下身,然后慢慢靠向她耳边。
“不过你这个表情我倒是第一次见,特带劲。”
他说完后便转身离开她,或者说还没讲完身体就已经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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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好向出口挪动,慢一秒都没有这么潇洒。
场馆的音乐在气氛中不断拔高。
雪理站在原地,把落下来的头发捋向耳后,脚边的可乐杯滚开了盖子。
第45章
◎为我把那妒火烧◎
“各位远在海外的观众朋友们, 这里是UT频道,多伦多的青年冰球收官战为您解说完毕,期待下次再会”
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从解说页切换到比赛的精彩瞬间, 女孩按下了视频的暂停键,声音戛然而止。
她把手机塞进了外套口袋,抬眼时,视线正好撞上高处那块亮堂的电子屏——上面正实时转播着刚落地的航班。
周围接机的人群还在低声交谈, 有人举着写好名字的纸牌,有人频频看表。
千禾侧身从缝隙里穿过, 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直直落在出口通道的方向。玻璃门后传来行李箱滚轮的声响, 过了几分钟,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她眼睛一亮,刚才还带着些许倦意的脸上瞬间漫开笑意,抬手用力朝那边挥了挥, 声音里藏不住兴奋:“这边!”
千禾踮着脚往里面望时, 视线先撞上了雪理那件熟悉的驼色大衣。去年视频通话时, 她还抱怨过这大衣领口磨得脖子疼,说要在多伦多买件新的,此刻却裹得严严实实, 连鼻尖都缩在围巾里。
“雪理!”千禾的声音在到达大厅里响起, 引得旁边举着接机牌的大叔看了她一眼。
雪理微微抬起头,长途飞行带来的倦意浮现成眼尾的红痕。
谢斯濑跟在她身后, 黑色外套的帽子扣在头上, 遮住了半张脸。
他身上挎了两人的包, 手中还推了只行李箱, 在雪理回头用唇语提醒他打招呼的时候, 他用气声回了句“她只叫了你”。
千禾快步朝两人的方向走过去,脚步里带着种雀跃的急切。
拥抱来得又急又猛,雪理踉跄着退了半步才稳住,后背险些撞到谢斯濑拎着的行李箱上。他倒了只手,把东西拿远了些。
雪理的手牢牢圈住女孩的腰,力道一点不比她轻。
周围的人潮像水流般从他们身边绕过,只有两个拥抱的身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千禾把脸埋在雪理的肩窝,闻到她头发上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心里踏实了不少。当年分开的太急促,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她有时候甚至怀疑几人不会再见了。
“松开点,要喘不过气了。”雪理拍了拍千禾的背,指尖触到她毛衣带来的质感,“你怎么还这么瘦,没人陪你吃饭,你就不好好吃了是不是?”
千禾这才舍得松开手,后退半步打量她。
雪理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是长途飞行的痕迹,可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你们俩真是的,这么多年也不回来一趟,”千禾嗔怪地推了她一下,随后引着两人往机场的出口方向移动,“去年说期末考结束回来,结果说学业忙,夏天说暑假回来,又说临时有比赛……这都快两年半了,要不是西决跟我说谢斯濑让他帮忙收拾下国内的公寓,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千禾说完回过头,偷偷瞟了眼站在后面的谢斯濑。
他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沉默地推着手中的行李,大概是没在听两人说话,眼神看着别的方向。
雪理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眼,又转回来朝千禾眨眨眼:“之前确实有事要忙,最近处理的差不多了,就赶在圣诞前回来了。”
谢斯濑眼扫了圈周围,视线落在大厅出口的方向:“车停在对面?”
他的声音隔着外套领口的遮挡传出来,有点闷,像是感冒发作的迹象。
千禾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行李。
一个28寸的大箱子,一个印着航空公司的标志,身上的流浪包是女款,估计是雪理的。
“啊对,在对面我来帮你拿点吧。”千禾伸手想去接那只包包,却被谢斯濑侧身避开。
“不用,不沉。”他言简意赅,率先朝出口走去。
行李箱的滚轮碾过光洁的地砖,发出规律的“咕噜”声。
走出到达大厅的玻璃门时,冷空气带着飞雪扑面而来,千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外面已经全黑了,停车场的路灯亮得昏黄,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雪理把围巾又往脸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眼睛看着谢斯濑。
他像是接收到了信号,给两人留下了单独叙旧的时间,停下脚步转头:“我去那边抽根烟。”
不远处的吸烟区没有半个人影,孤零零地立着个不锈钢垃圾桶,旁边连个避雪的遮挡都没有。
雪理点点头,看着他把行李箱轻轻放在地上。
“包也放这吧,挺沉的。”她轻声说。
谢斯濑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没事。”
说完就径直朝吸烟区走去,黑色的背影很快融进昏黄的灯光里,只留下个模糊的轮廓。
直到他站定在垃圾桶旁,掏出烟盒的动作被风吹得有些不稳,千禾才凑近雪理,压低声音问:“他怎么回事啊?我刚在手机上看他多伦多最后一场比赛的解说,明明赢了啊,怎么回来脸臭成这样?”
千禾候机那会儿特意找了比赛回放,加时赛最后三十秒,谢斯濑带着冰球突破对方防线,射门的瞬间,观众席的欢呼声盖得解说都有点听不清楚。
雪理望着谢斯濑的方向,他正低头点烟,火光在夜色里明灭,映得他侧脸的线条格外冷硬。
“说来话长。”她有些无从开口最近发生的各种事。
千禾还想追问,雪理却突然转了话题:“你是坐谢斯濑家的车来的?”
她记得出发前跟谢斯濑反复确认过,落地时间是晚上七点,又赶上降温下雪,不想麻烦任何人,所以连父母都没说。千禾能出现在这儿,多半是猜准了他们的行程,软磨硬泡让谢斯濑松了口。
“嗯哼。”千禾有点不好意思地降低了音量,“其实我本来想给你们个惊喜的,可是我驾照至今都没考下来,只能蹭他家的车过来”
她顿了顿,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吸烟区,谢斯濑正背对着她们站着。
“还有个事今天下午那会儿不是下雪吗,路特别滑。”千禾的声音放得更轻了,“谢斯濑家司机本来要去接我的,我说别麻烦了,我直接打车去谢家汇合,能节省点时间,结果……”
她咽了口唾沫,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刚进他家就听见客厅里吵得惊天动地的,看样子好像是个挺年轻的女人,叔叔阿姨也急了,东西都摔了……”
雪理根据她的只言片语想了下,空气太冷,呼吸时留下了一串白气。
她猜测对方口中的这个“女人”八成是申佳恩。
千禾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还在絮絮叨叨地开口:“那女的个子挺高的,说话声音特耳熟我哪敢进去啊,跟司机说‘直接去机场吧’,连招呼都没打。”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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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没说话,只是望着谢斯濑的方向。
他不知何时已经灭了烟,正低头用手指碾着烟蒂,动作很慢,最后一口白雾也吐了出来。
她想起在多伦多机场候机时,谢斯濑的手机响了三次,都是申佳恩打来的,他一次都没接,只是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口袋,脸色沉得像要下雨。
“吵架吗”雪理的声音突然很轻,轻得像要被风吹走。
千禾没听清:“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雪理摇摇头,把围巾又紧了紧,“可能是家里的一些琐事吧。”
她不想让千禾卷进来,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刚刚重逢的夜晚。
吸烟区的谢斯濑似乎察觉到她们的目光,转过身朝这边看了一眼。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眉宇间的疲惫,却看不到丝毫退让。
他朝她们这边走过来,再次接过了行李箱。
千禾看了看两人,主动转移了话题:“你们俩饿不饿?飞机上的饭肯定巨难吃,要不我给西决通个电话,咱们一起去我家待会儿?我最近新学了两道菜,给你们露一手。”
谢斯濑抬头看了眼她:“不用那么麻烦,叫上他,我们出去吃就好。”
顿了几秒,他把头转向身边的雪理:“一会儿让刘叔把我放回家,我自己去放行李,你先和他们去餐厅找位子。”
千禾闻言抿了下唇,暗戳戳传递一个眼神给雪理。
意思是,他自己回去看到那情况还能出来吗?
雪理思考片刻后接上他的话:“不如先一起陪你去家里放东西吧,你不在的话,西决估计会一直问的。”
千禾立刻附和她点了点头。
谢斯濑见状没再坚持,在风中说了声“好”。
*
晚八点,谢府。
车子停在门口时天空下起了小雪,雪花飘散着落在车窗上,转瞬消融成一片模糊的水痕。
管家早已撑伞等候在那里,见几人下车,便恭敬地走上前来,伸手取下后备箱的行李。
“东西放次卧就好,不过夜。”谢斯濑的声音不高,字字利落。
管家微微一顿,随即颔首笑了一下,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躬身示意他们进门。
独栋前的那片空地原本是一片池塘和植被组成的观赏性的庭院,但由于现在是冬季的原因,池中并没有蓄水。
裸露的池底被一层厚实的白雪严严实实地覆盖,平平整整,连池边的石阶都隐没在雪色里,只余下模糊的轮廓。
几人穿过回廊,许是越来越接近别墅的正门,千禾有意无意地倒吸了口气。
雪理则是收回目光看向正前方,两扇门虚掩,从里面透出些室内的光线。
属于女人的说话声才从门后传了出来。
“所以呢?现在你跟我说,我父母的意愿不重要,你要悔婚是吗?”
千禾对声音不是很熟悉,雪理却立刻听出是申佳恩在说话,于是抬头看向谢斯濑的侧脸。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推开了房门。
屋顶悬着一盏欧洲中世纪风格的水晶灯,繁复的切割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垂下的水晶坠子安静地悬着,没有一丝晃动。
通铺的深灰色地毯上,两道身影正相对而立。
背对着门口的是个男人,宽肩窄腰的轮廓在休闲款的米白色针织衫下显得格外清晰,身形挺拔,透着漫不经心的松弛。
而面对着他们的女人,正是申佳恩。
雪理第一眼没敢认她的脸,因为那张面孔已经和她记忆里的样子相差太多。
有不甘,有愤恨,就是没有以前的自由洒脱,连身上那件亮色的连衣裙都没有把她衬得光彩些。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轻松地站在这?为什么?”
申佳恩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面前的人身上,兴许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抬握成拳头的手,用尽全力砸在了男人胸前。
一下两下,闷声回荡在客厅。
终于在第三下结束之后,怨怼清零,巨大的挫败感把申佳恩笼罩,她把头抵在了对面人的肩上。
“只要你说一句……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跟你走。”
对面男人的手臂自然下垂,没有对她的动作做出任何回应。
那是一种本能抗拒的状态,仿佛对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味的表演。
“我对你没有男女之间的欲望,我觉得这也不是你想要的,如果强行绑定在一起,你我都会不舒服。”
男人的声音让雪理从后方挪动到前面,目光透过玻璃屏风牢牢锁定在两人身上。
申佳恩在他的话中抽动着肩膀,紧紧拽着他袖子的那只手滑落下来,声音带着模糊的哭腔。
“那你为什么还要专程回来?”
“顺路,为了别的女人。”
他的话一击致命,打消了她仅存的全部幻想。
申佳恩的身体逐渐脱离他,最后一点温存也变成她单方面挽留的败笔。她自嘲地笑着转过身,背对男人的身影在地毯上走了几步,脚边是还未清理干净的玻璃碎渣。
终于艰难地挪动到沙发边坐下来,她像想通了似的擦去脸上的泪痕,从茶几上拿过烟盒。
“她是谁?”
打火机的金属盖弹开,随即窜起的火苗带着细微的“噌”声,在空气里留下短暂的灼热气息。
“你认识。”男人踱步到茶几旁边,拿起上面的水壶倒了杯水。
水流缓缓落入杯中,花茶馥郁的香气很快便填满鼻腔。
他俯身的动作停了一会儿,拿着杯子的手滞在半空,像是预感到玄关处的身影,微微朝这边转了下头。
申佳恩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班利文,你他妈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作者有话说】
下章微车,后天21:00 ,可以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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