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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利刃出鞘◎
放学铃一打, 千禾就迫不及待地把她那件贵价大衣套在了制服外面,直到值日生例行通风,教室里的窗户被敞开。
她深吸一口雪气看向室外, 略带浮夸地开口:“我看天气预报说晚上又要转暴雪,新衣服现在不穿更待何时。”
郁索单肩背着包,把椅子挪到了课桌底下。她浅笑着清理桌面上的东西,看到隔壁桌上的纸屑顺手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千禾表达感谢的举动是直接贴了上去, 搂着她的肩膀晃了晃,要多亲密有多亲密:“上次可说好了, 今天坐我家车回去!”
“可是今天”
“你别又跟我说你临时有事,要不然就是说自己走着回去, 这招儿对我不好使了。”
千禾把她搂的更紧了些,生怕她变卦跑走一样。
讲台上擦黑板的男生听到对话,往两人的方向瞥了一眼,不料正好和千禾对视在一起, 被她抄起的粉笔头砸了正着。
郁索嘴角微微上扬, 没理由再拒绝, 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她想到早晚会有这天,哪怕这次不答应也还会有下次。
所以上次打工结束回家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路上经过的地方。学校附近有个小区离黑石很近, 她打算让千禾把自己放在那, 等车子走远再过条马路去上班。
正想着,她已经被千禾拽着走出了教学楼。骤降的温度让她瞬间清醒了些, 她侧头看向女孩呼着哈气的脸, 脑子里在措词一会儿要说的话。
掐好时间似的, 千禾家那辆熟悉的黑车很快便停在了眼前。
车门滑开, 郁索客气地示意对方先上, 可刚刚意思了一下就被她连人带包塞了进去。“砰”一声关好门后,千禾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用力压着嘴角的笑意。
郁索把书包放在腿上抱着:“我家就在前面路口的那个小区,一会儿把我放在红绿灯那里就好,方便掉头。”
她刚刚说完,余光就扫到身边的女孩肩膀一抖一抖的。
千禾脸上全是强忍笑意的表情,她用手调整着耳垂的那颗钉子:“谁跟你说直接送你回家了?”
郁索转头看向她:“那我们”
车子被堵在校门口迟迟没动,许是放学时段人流太多,同样在前面停着的那辆车不肯让路。
千禾看向车窗外:“新法不是马上要开校际冰球赛了,我想着去买点应援的东西,好不容易放学了,让你陪我逛逛嘛,今天作业又不多”
郁索听后还是一副迟疑的表情。
今天上学的时候确实看到了教A大厅张贴的海报,现在正是隆冬,每年的校际冰球赛都是新法最大的赛事。除了本校队伍外,还会有其他学校来参加,因此阵仗一年比一年大。
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自己要去黑石打工,如果陪千禾逛一圈,恐怕要迟到很久了。
郁索把滑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所以咱们要去哪?”
千禾似乎并不是在征求她同意,而是早就打算好了,笑起来露出了一颗虎牙:“卖个关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等回复,她把身体往前挪了挪,跟前排的司机说了一嘴:“王叔,怎么还不走啊?”
主驾的司机礼貌微笑:“小姐稍等,前面估计也是等孩子放学。”
郁索轻轻歪头,顺着前排的挡风玻璃向外看。
在这辆车前停着的,是一辆黑色车牌的劳斯莱斯。
其实新法门口的豪车并不稀奇,只是这辆车的车牌很少见。编号和颜色来看是大使馆家属,因此来回路过的学生都时不时朝这边投来眼神,就连后面排着的车也不敢按喇叭催促。
千禾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不管这些,等烦了就随口抱怨了两句,然后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
就这么一会儿,校门前后走出来两个人。
女生披着白色毛领大衣走在前面,脸上画了淡妆,仔细看的话还能注意到脖颈、耳垂佩戴的饰品在光照下闪着波澜。
后面的男生始终保持半米距离,气质疏狂散漫,除了稍微打理了头发和上午没什么两样。他拍了拍肩上的落雪,手又插回兜里。
两人轻松就吸引走了原本在看汽车的人流,一些低年级生很快改变路线走到了一边,相互低头讲着什么。
郁索的肘部撑在座椅扶手上,下巴轻轻搭在手背:“裴妍和谢斯濑。”
一旁的千禾几乎是瞬间脱离的靠背,双手抓着前排座椅,伸着头朝她看的方向看去。
谢斯濑先一步拉开车门,没说话,但意思是等女生先进。裴妍的笑容比锁骨上那颗钻石还耀眼,微微颔首示意,随后抬脚迈进车里。
等女孩坐好后,他也跟着上了车。
外面的学生几乎是同一种表情。
他们好登对。
“靠,”千禾没好气地拍了下椅子,“什么情况,他俩这么快就冰释前嫌了?不是说上次那局谢斯濑没去吗?”
郁索撑着头不说话,只是平静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底发着淡光。
看着前面那辆车启动,看着自己坐着的车随之跟在后面,看着两辆车驶入主路,然后那辆载着谢斯濑和裴妍的车拐弯进入和自己不同的路。
这一切都安静的出奇,以至于忘了注意车外的路。
千禾见她沉默,主动开启话题:“哎!你猜猜咱们要去的地方是哪儿。”
郁索听罢抬起头,注意起周围的景象。这条路自己再熟悉不过了,还是属于新法的地界,楼宇间是附近学校放学的学生。
不太好的预感。
“算了,估计你也不知道,我告诉你吧,”千禾靠近她,“是新法球队的固定训练场,一个俱乐部,谢斯濑他家开的,叫黑石。”
话音落地,车子已经停在了blck stone的招牌门口。
郁索笑意涟漪,唇角上扬起微弱的弧度。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巧合,兜兜转转竟然来到了她要上班的地方。
“走吧,下车!”千禾拉开了车门。
*
郑芳楼。
原本是行政包间的楼层被做了清场,从二层的楼梯开始就有人把守。整个餐厅本来就是简奢风格,此刻没了人流,更显空旷,只剩下几个穿着统一的服务生在包间外站着。
找错房间的客人误打误撞要走上三楼的台阶,被一旁的服务生抬手拦下:“不好意思先生,楼上是家宴,您的房间号是什么,我带您去。”
男人吃了瘪,被几人拽到了别处。
从一层走上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餐厅经理立刻堆上笑脸迎了上去。
裴妍走到平台,脱下外套扔到那人手里:“301,姓裴。”
经理不但没生气,反而是冲手里的对讲机说了些什么,随后伸手为她指引出上楼的路。
见女生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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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他的目光顺势看向后面的谢斯濑,眼神询问要不要脱外套。
“不用。”他轻轻抬手。
三层走廊只有两人脚步的回响,以及服务员问好的声音。
包房的两扇门被推开,房间摆放考究,一张巨大的木质圆桌摆放在中间。艳丽典雅的花卉背后,是主位的几个长辈,以及坐的相对远的裴妍弟弟———裴泽连。
除了裴妍父亲还未到场,她母亲、弟弟和谢斯濑的父母已经坐等好一会儿了。
“叔叔阿姨,妈!”裴妍声音乖巧地打了招呼,快步走到自己母亲身后,亲昵地搂了上去。
坐在一旁的裴泽连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瞅见她这副阿谀奉承的样子,当即撇了下嘴,但看到后面紧跟着的男人后还是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谢斯濑把手机放在靠门的座位上,跟长辈们简单点头,最后看向阿姨:“叔叔还没来?”
今天的饭局主要就是为了给裴父庆生,两家关系一直不赖,谢家也很给面子。
裴母听他这么问赔了个笑脸,随后看向主位的另外两个长辈:“老裴单位最近事多,一连两个月都回家很晚,刚刚他给我打电话说忙完就过来。”
谢父点点头:“最近上面的工作是不少。”
然后话风一转到谢斯濑身上:“你和小妍一起来的?没让人家女生自己走吧?”
裴妍见状松开了搂着母亲的手,走到他旁边的座位坐下:“我们一起坐车来的叔叔,斯濑很照顾我。”
她说完后,长辈们都欣慰地笑了起来。
谢斯濑回完手机上的消息自顾自喝着水,没给眼神,连头也没转向她。裴妍看他心思根本不在饭桌上,脸上的笑也渐渐失色了些。
“人都到齐了啊。”包厢门再次打开,身着黑色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蓝桥监狱那边有点工作要处理,耽误了些时间。”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男人,几个晚辈要起身打招呼,被他挥手按回到座位上:“我和斯濑好久不见了吧,记得这孩子小时候成绩就的很棒,最近听说还拿奖了,长的也越来越标志了。”
裴父的话表面是在关心晚辈,实则有些怪罪他不常走动的意思。谢母闻言低头不语,谢父则是面不改色地笑了笑。
谢斯濑微微勾唇:“裴叔叔工作跃迁,我还没登门祝福,一会儿自罚一杯。”
他说完后桌上的氛围轻松很多,裴父走到主位坐下,连忙开腔:“小孩子喝什么酒,喝点茶得了,你和裴妍……还有泽连,就坐在这好好吃饭,都当自己家人就好,裴妍这孩子让她学个棋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裴妍娇嗔地瞪了她爸一眼,咬着筷子。
桌上的两位父亲很忙快便聊起了大使馆工作的事宜,没说几句扯到了蓝桥监狱的变故,只听见什么“棘手”、“麻烦”,然后是裴父的一句“都是些精神病”。
服务员陆续开始上菜,摆盘精致的菜品被一道道放在中间的圆盘上。
谢斯濑靠在椅背上,目光看了眼墙上的古典时钟。
这眼神刚好被一直在旁边观察的裴妍捕捉,为了让他留下,她主动用手中的筷子夹了颗白袍虾仁到他碗里。
“给,我记得你之前爱吃这个,特意让我妈点的。”
谢斯濑垂眸顿了几秒,说了谢谢后,没动她那块,而是抬手夹了块转到面前的鳝丝放进嘴里。
裴妍有些尴尬地愣在原地:“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鳝丝的味道吗?”
“现在喜欢了。”他终于侧头和她对视。
因为郁索喜欢,所以想试试。
裴妍的脸色不算好看,她说服自己,他只是口味变了,这句话并没有她自己想的那层意思。可不断积累起来的猜忌还是让她冲昏了头脑。
她摘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撂在桌案。
是郁索输掉的那枚。
然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询问:“斯濑,这戒指我很眼熟,是你的吗?”
谢斯濑没空理她,把头转回到圆盘上:“你猜呢。”
“我只是觉得样式和你之前一直戴着的那个很像,但是有感觉你不是那种会大意弄丢的人,所以不确定是不是你的……如果只是刚巧很像的话,当我没问过就好”
“是我的,怎么了?”
他说的很轻松,就像这是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
裴妍的睫毛剧烈颤动,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像被抽走全部力气一般。那张精致的面庞上泛起病态的红晕,只有手上的桌布紧紧攥着。
谢斯濑缓慢地举起茶杯起身,几个长辈也从闲聊中抬起头。
他的五官在顶灯下如同希腊的雕塑,立体锋利:“叔叔,我学校那边快比赛了,一会儿还要赶回去训练,这杯就以茶代酒敬您,祝您身体健康。”
他说完便喝了杯子里的茶,坐着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对视了两眼。反应过来是有事要忙,也不好再张罗,只是提醒他路上小心。
谢斯濑抄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没有丝毫要和其他人道别的意思。
就在这时,裴妍手边的茶杯“当啷”坠地发出一声脆响。
门口的服务生闻声赶来清扫,家长们也关切地看向她的位置。裴泽连吓了一跳,夹到嘴边的肉掉在了盘子里,整个人连同椅子往后退了半步。
裴妍对地上的玻璃碎片无动于衷,直直站起身,耳坠摆动着发出微光:“今天我爸生日,你中途离席合适吗?”
谢斯濑原本站定在门口的身影侧了下头,眉骨下的眼神阴郁沉着。
他再度看向墙上的时钟,秒针“哒哒”走向新的一圈。
*
黑石俱乐部内,气氛降至冰点。
郁索跟在千禾身后走进来的时候,同样在打工的男生忙的不可开交,见到郁索像见到救兵,脱口而出一句“你终于来了”。
千禾一脸纳闷地用食指指向自己的脸,没注意到身后的女孩正向男生皱着眉,试图用小幅度的摇头提醒他不要说出自己在这打工的事。
还好男生反应够快,加上谢斯濑之前提醒过,很快放下手里的东西,磕磕巴巴补了一句:“哈哈,我是说早点来能早点买到东西,不然人太多,一会儿没货了”
千禾没多想,眼神看着周围的布置:“我第一次来这,平时顾客这么多吗?”
俱乐部的前厅里堆满了来买冰球设备的人,还有一部分是为不久后的校际冰球赛买应援道具的学生。平日里等候的沙发上坐了好几个人,大概是最近风潮很盛,年轻人都抢着跟风来凑热闹。
男店员瞥了眼郁索,然后客气地回复千禾:“平时还好这不是最近冰球赛快开始了吗?再加上店员请假,老板又有事不在”
他越说越泄气,脸上僵硬地挤出一个微笑。
郁索放下背包,略有抱歉地朝男生点了下下巴,心里想着怎么快点结束这场闲逛。
她双眸在千禾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很快装样子看向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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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从外面看这个俱乐部还挺大的,里面是赛级冰场?”
男生会到意,连忙接话:“对!哈哈要不要进去看看?”
果不其然,千禾从一墙的奖杯里收回目光,兴致勃勃地看向两人:“什么?里面可以参观吗?”
“当然可以了。”
“郁索,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
郁索眼中闪过一丝疲意,轻笑说道:“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千禾觉得扫兴,不解地努努嘴,留下一句"OK"后独自一人大步走向室内。俱乐部大厅依旧吵闹不停,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减弱分毫。
郁索看她的衣角彻底在走廊入口消失,接着从吧台掏出印着门店logo的纸袋,随手装了些蓝鹦鹉队的周边在里面。
然后转身跟店员对视:“她是来买不久后冰球赛的应援的,一会儿麻烦你把这个袋子给她,就说是清理库存送的,争取让她少在这停留钱的话我结给你。”
“郁同学也要结钱啊?”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门口传进来,带着调侃的音调。
包括郁索在内的几名店员闻声看去,红发男生高出人群半个头,身上的卫衣已经取代制服穿在身上,宽松又玩气。他抖了抖身上的雪,后面跟着一个身高相当的男生。
看来是谢斯濑不在,就由西决带队来冰场训练了。
郁索暗暗觉得麻烦,脸上还是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西决哥。”
她这也是工作以来第一次见蓝鹦鹉队的完整队伍,这支称霸几所高校的球队除了接受赛事采访外很少高调露面。
当然,西决这种在年级上都很活跃的人除外。
她这声“哥”给西决叫的很有面子,完全不是在学校面试时候的状态。
其实见到郁索那刻,他多少还有点埋怨她没在谢斯濑面前解释两人关系的事,但脸转过来后他起码原谅了一半,叫完自己后原谅了另一半。
再加上后面跟着的队员最近多少都听说过郁索这号人,看到两人认识纷纷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这也是他和谢斯濑不同的地方,谢斯濑善用气场驯化,西决利用同龄人的仰慕打成一片。
因此在球队里都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西决享受这种拍马屁的氛围,边卸下身上背着的装备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郁索说话:“你来上班的话,今天可够累的。”
郁索看看大厅里的人:“还行。”
对话一时间安静下来,两人相顾无言只剩沉默。
过了几秒,郁索开口:“其实我跟千禾一起来的。”
“什么?”
刚聊到点子上,低跟鞋和瓷砖的碰撞声一下下从室内传出来,脚步很轻盈,一听就知道是女生。
千禾不知道什么时候嚼了块口香糖在嘴里,唇齿咬动间眼神还在四处飘着,双手刚插进外套口袋就瞥见了大厅多出来的一群人。
嚼糖的动作也停在一半。
“哟,这不是西大帅哥吗,这么巧?”
就在她说这么巧的同时,郁索转过头背对着她,和对面的西决低声提醒了句:“她不知道我在这打工。”
西决点点头,立刻摆上笑脸,滑头滑脑地摊开手要去给千禾一个拥抱,结果自然是被她翻着白眼一把推开了。两人吵吵嚷嚷地打闹成一团,在吧台前面大声交谈。
郁索见一群人没有要散的意思,自顾自走出俱乐部寻清净。
室外的雪不停地下,刚清扫完几天的路面又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光是呼吸都能感觉到带着冷刺的空气扎进肺部。
欲疯欲狂,让人上瘾。
手机的提示音弹出了安静已久的一声,熟悉的wx绿标出现在屏幕上。
郁索动动手指点开弹窗,谢斯濑的消息越到了最上面。
谢斯濑:【临时有事,一会儿让司机先接你回公寓。】
她刚要打字想说明自己这边的情况,还未发出,对面就又弹出一条新的消息。
谢斯濑:【饿不饿,给你带吃的。】
郁索分不清他这是对失约的弥补,还是本身就对照顾女孩这事在行,总之心里翻涌的情绪变得更加沉重。
于是她删除了自己打下的那句话,转而编辑了条新的。
郁索:【好。】
关上手机,她回头看向玻璃门内的几人,还是刚刚打闹的状况。西决嘲讽千禾的大衣,千禾揪着他头发不放。
郁索低头抽了口气,任凭那种冷贯穿肺腔。等再抬起时,发丝被吹拂在脸脸颊,眼底像蒙了一层照不透的雾。
脸上的划痕还没完全消退,浅红在冷风的啃咬下发痒。
心里很不是滋味。
*
回到公寓时,已经差不多晚上七点。
天气正如预测中那样,小雪转暴雪,一直下个没完没了。
郁索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换了身吊带睡裙,然后走去浴室拧开了浴缸上方的水龙头。
水流源源不断涌入白瓷缸,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等待水放满的间隙,她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仿佛这样时间会快些,会让自己看起来是个还算有耐心的人。
她在学校憋坏了。
看到谢斯濑在廊道里抽烟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秒钟想去蹭他的火,想着干脆躲在没人发现的地方抽几根算了。
但很快这种接近自毁的放纵想法就被她全盘抹杀,因为不知为什么,她并不想让谢斯濑看到自己颓废,好像风一吹就散了。
那种不想往往伴随着更深的渴求,是即将踩到红线的一试,是想知道他会不会接受那样的自己。
郁索扇开眼前的烟雾,把烟蒂和胡思乱想一并掐灭在烟灰缸里。
她起身从头顶脱下睡裙,光着脚迈进放满水的浴缸。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有些滚烫难以接受,但很快就适应了。
没过多久,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反应过来,从浴缸里掏出挂满水珠的手捞起旁边架子上的手机,有些困难地调出首音乐,接着放回到原位。
Justine Skye的《Collide (fet. Tyg)》填补了水流声在房间腾出的位置。
郁索的手回到水流铺成的温床,让人着迷的女性声线在耳边萦绕不去。
Dmn I need you right now,
寂寞之心此刻需要你的爱抚,
You cn tke your time, dont hve to rush,
但你也可以慢慢来不必匆忙,
This might tke us while, (yeh),
因为这将花上那么一段时间,
I left 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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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oors unlocked nd you sid youre on your wy,
你说你正在路上 我留着房门不锁。
她跟随节奏轻轻哼着调子,尽量不去理解歌词,旋律转换时搭在浴缸边缘的手轻轻摆动。浴室里的水汽像体温一样不断蒸腾,让整面镜子挂上了纱。
门铃就在这刻响起。
郁索起初还不能确认,只是把陷进水里的身体往上挪了挪,她看向浴室门缝的方向确认声音会不会再响。
不出五秒,响了。
于是她来不及关闭手机,从浴缸中站了起来,随手抓了条毛巾擦着头发。即便如此,水珠还是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划过身体的每寸。
“等一下!”她抬高音量,不确定门外是否能听见。
差不多干燥后,她快步推门走出浴室。
水汽倒灌进客厅很快便散去,低温让她肩膀有些不自觉的颤抖。郁索从沙发上捡回睡裙套在身上,布料很快被水珠浸湿,和皮肤粘连在一起。
走到房门口,一只手抵在门上做了深呼吸。
“谁啊?”
“我。”
谢斯濑开口的那刹那她转动了门锁。
门几乎是被他从外面硬拉开。
原本用来确认身份的门缝就这样大敞着,他立在门外的身影轮廓清晰,黑色大衣早已落满冰晶,肩头堆叠的积雪在衣褶凹陷处凝成半融的水痕。
“你怎么……”
郁索刚刚启唇,就被他以闯入者的姿态抚住了后颈,力道控制着她接近,而黑影也走了进来。
I know you think tht you know me,
我知道你似乎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But you int even see my drk side,
但你可没见识过我心底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This is for you only,
那副模样只许你专属,
So bby do me right, do me right,
亲爱的用尽全力使我欢心。
谢斯濑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他到底还是喝了酒,舌头侵入她口腔时,留下了水果和酒精的上瘾味道。
他把拎着的打包袋丢在玄关柜上,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腰让她整个人为自己所用,等到完全踏入房间,才腾出手关上了房门。
“等久了。”声音有些沙哑。
唇齿的撕扯未停,他更深入探求她紧闭的地方,喘息间尽是欲望。大衣被他脱下扔到了柜子上,砸倒了上面的花瓶。
郁索向后退,一直到腿部碰到沙发的靠背,她拼尽全力争取出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没有多清澈。
“你提前回来没关系吗……”
谢斯濑在她说话时一点一点吻向了她的脖颈,最后一下落在锁骨上。郁索睡裙的布料太薄,他俯下身,隔着丝质轻咬,热气冲进感官劫掠,让她整个人颤动了一下。
她将手指滑进他的发丝,试图控制他脱离自己的身体。
谢斯濑已经在红线的边缘欲坠,她越抓的紧,他钳住她的手就越紧。在不至于成伤的最后阶段,他终于松口,再度吻上已经呼吸不匀的她。
纵容、悔恨和情y纠缠着不分开。
郁索勾住他的脖子,像抓住可以呼吸的最后机会:“给我。”
谢斯濑和她对视,手抚摸她的脸,拇指滑过她仿佛要滴出血的嘴唇。
“是这里,”
手顺她身体的曲线一直落到髋骨,不知何时睡裙的下沿已经向上滑到那个位置。
“还是这里。”
他等她回答。
郁索闭上眼不敢和他对视,最后在潮热中将额头抵在他肩上,呼吸重到传进他耳朵里却像在勾引。
她按住他的手向大腿上滑,下一秒,引导他的手指探进裙摆里。
“想给我的时候就别问。”
谢斯濑捞着她走进房间,身上的羊绒衫被脱去,露出恰到好处的薄肌。呼吸在这一刻停顿了半秒,只剩下眼神恰到好处的相碰。
不含任何退缩的意思,全是做到底的欲望。
苹果坠进柔软的水面,而后水流顺池塘边缘流动下滑,与水面的撞击越发深入至池心。
We cn go ll, the time,
我们大可彻夜不眠,
We cn move fst, then rewind,
我可为你前扑后继,
It could be one of those nights,
这只是众多欢乐今宵之一,
When we dont turn off the lights,
床榻灯光不会熄灭,
Wnn see your body on mine,
我愿目视你的身躯于我之上。
谢斯濑把她从床上捞起来贴近自己,戒指打滑般滚下床,在地板上滚动几圈后径直撞向床头柜。她皮肤微凉,脸颊却染上细腻的绯红。
他埋在她肩上,动作未停:“想不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你故意的。”
“没,”他的唇轻轻一点落在她耳垂,“特别美。”
她靠在他身上,目光飘向旁边的落地窗,两人来的急,都没注意纱帘只拉上了一半,另一半是和镜子差不多意思的玻璃。
(审核放过我吧,这真的没什么,我不能再删了,谢谢。)
Bby its ll your if you wnt me, ll yours if you wnt me,
倘若你渴望我我的一切只属于你,
Put it down if you wnt me (tonight),
倘若你渴望我将你的伪装都卸下。
Sid its ll yours if you wnt me,ll yours if you wnt me,
倘若你渴望我我的一切只属于你。
窗外的大雪和床上的身影交叠,每一次动作都发生的一清二楚。
谢斯濑在她背脊靠下的位置轻轻拍了一下,响声控制在和喘吸差不多的分贝。
她很识趣地抓住他的肩不放,在上面留下两道红印:“能不能一直这样……”
“固定吗?”
“嗯。”
他心里把她骂了一万遍,动作却一直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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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带着目的和她做,但还是不甘成为被她利用的棋子,不甘两人只是晚上的关系。
恨和爱涌入思绪,潮水在密林中泛滥,最终伴随她向后仰头发出有些苍白的气声。
他看向她的脸,把她的名字在心里默念无数次。
雪理,雪理,郁雪理。
*
谢斯濑在浴室洗澡时候,郁索已经吹干头发,手里拿着遥控器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调着频道。
没找出想看的,加上茶几上他的那部手机一直在响,心情很烦,最终兴致缺缺地关上了电视。
手机屏幕上的六个未接电话均出自一人之手。
裴妍。
郁索能知道也是因为来电备注就是她名字的那两个字,一点不差。
水流声停止后不久,浴室门紧接着打开。
谢斯濑浑身挂着水汽从里面走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
她不想太刻意提醒他,又怕真是特殊情况耽误时间,于是从沙发上站起身,很自然地走去岛台。
“你手机刚刚一直在响。”
她拿起台面上的水壶往杯子里倒水,刚好口渴,刚好给了他回电话的空间。
谢斯濑闻言走到茶几跟前,拿起手机翻了翻这段时间的消息,除了西决在wx上打听作业,就是裴妍无孔不入的消息轰炸。
他正翻着,电话又再次打了进来,默认的手机铃声在房间里循环播放。
郁索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侧头看向窗外。
谢斯濑当即按下接通键,随后又点了扬声。
电话那头的女孩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接听,一时间安静了几秒,但很快便雀跃起来:“斯濑……你现在在公寓吗?我去给你送点醒酒汤吧……刚刚饭局我是一时心急才会那样,不是逼你给我爸敬酒,戒指的事我不再问了好不好……”
郁索大概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站的离他远,把杯子放在台面上静静低头摆弄着杯壁。她在等他对电话那头的声音做出反应,无论什么自己都全盘接受。
谢斯濑的注意力从毛巾脱离后才开口回复手机里的话:“叔叔阿姨没教过你吗?晚上打电话很不礼貌。”
“不是……我是因为……”
通话“哔”一声挂断,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
郁索没想到两人闹的这么僵,即便是两家关系在这,谢斯濑也毫无顾忌地挂了电话。
她抬眸,指间在杯口打圈:“挂她电话没事吗?”
他把毛巾搭在一边,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火用的是她随手扔在沙发的打火机。
很女性化的滑盖款,上面还有花朵的浮雕。
“她爸转了个没用的位置,现在正急着找关系调岗。”
谢斯濑一嘴说透,扣上火机的盖子,白烟从口中吐了出来。
言外之意是饭局只是为调岗服务的噱头,之前关系好也是因为利益,现在利益耗尽了连维持的必要也没有了。无论是谢家还是裴家,体面只是利益游戏下的面子工程,是随时都能抛弃的东西。
郁索脸上没有波澜,说话也很淡:“今天放学,千禾去了黑石,西决刚好带人来训练,我打工的事才暂时没有露陷。”
“是嘛,那不是挺好。”谢斯濑边说边朝她站着的地方走。
“我不想让咱们俩之间的事被别人知道。”她握着水杯的手逐渐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