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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一眼
屋子里尚未燃灯,月光被拦截在窗牖之外。
奚华被一双手臂紧紧搂住,后腰完全倚在师兄环绕的手臂上,他俯首倾身贴过来,把微茫的天光也挡住了。
她陷在狭小的空间里,望见暗夜里唯一的光亮,是他双眸中欲盖弥彰的渴望,宛若小小的萤火,渐次飘落在她脸上、颈上、身上。
明明她才是那只进退维谷的困兽,眼看着就要被吞/吃/入/腹,掌控全局的人却在虔诚地祈求她:“抱抱我吧。”
她不敢按照师兄说的做。索要拥抱,是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此时若伸手抱他,无疑是默许他下一步举动。
耳尖被一缕温热呼吸缠住,那热息朝她低低诉说:“抱我,就像我抱你一样。”
奚华双手垂在身侧,动也不敢动,明明什么也没开始,光是听他这样说,脑子就开始不受控制地乱想。仅仅是“抱”这个字,就演变成千般姿势,连发音都含着万般情谊,听一下就让人受不了。
她极力清空脑中绮丽的画面,忽觉耳根一热,下颌与侧脸也被他温热唇瓣轻蹭了几下,仿佛顷刻间就要燃烧,又好似下一刻就融化。
她偏头往后躲避,头与肩抵在木门上无处可逃。一张俊美面庞从旁边靠过来朝她贴近,微启的红唇衔来一句话,连目光也在询问:“不可以吗?”
“不行。”她害怕被他炽热的眼神灼伤,连闭眼也没有用,索性抢先一步靠近,把额头抵在他肩上,整张脸得以隐藏。
这哪里是拒绝?说是迎合还差不多。她的说辞和动作截然相反,使得对方又问她:“我应该听从哪一个才好?”
“不可以,你想再去玉镯里好几日不出来吗?”奚华艰难地重复,更像是说服自己,强行用理智做出取舍,“我不想……”
木门发出嘎吱轻响,把她细弱的尾音都淹没。
宁昉轻轻笑了一下,低头附耳问:“抱一下都不可以吗?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的话可信度为零,这样贴身搂抱着,彼此身上任何细微反应都一清二楚,更别说他有的地方早已蓄势待发。
奚华坦言:“我不想让你走……”所以才要忍着,舍弃触手可及的快乐。
宁昉沉默数息,侧脸贴着她鬓边发丝,缓缓开口:“我知道,我也不想走,那就只做到这一步,相信我。”
奚华“嗯”了一声,她完全理解他的感受,一样地难以选择。
“那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该去睡觉了?”宁昉稍稍松手,低头征询她的想法,“我可以抱你去吗?我保证,什么也不做。”
外间离寝屋其实没多远,但奚华浑身乏力,腿脚酸软,就是这一段路,她也走不了了,刚把双手搭在他肩上,便被他托臀抱在身前。
这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姿势,她明显感觉到,他的动作比以前僵石更许多,步速也更为缓慢。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从玄光殿回寝殿那一晚,那一路上他也屡屡停步,那时紧紧相连,现在并没有那样密切,怎么也会……
好不容易到了床边,两人几乎是跌进去的,不约而同喘了一口气,努力让悸动平息。
谁也没有说话,两人面对面躺着,手还在对方身上没有收回。这怎么可能睡着?纯粹是痴心妄想。
越是安静越会想入非非,奚华率先打破沉默,就像前几日朝玉镯讲话那样:“我睡不着,师兄陪我说说话吧。”
“想听什么?”宁昉轻抚着她的后背,本意是想哄她睡觉,结果却是适得其反,隔着轻透寝衣,手心都感受到了她的热意,也可能源自他自己。
奚华很好奇一件事,现在才找到机会当面问他:“在崇吾山那棵姻缘树下,师兄做了什么梦?”
他手上动作忽然停了,宽大的手掌按在她后背中央。
奚华更好奇了:“师兄没有梦到我吗?那你梦到谁了?”
“梦到你了,只梦到了你。”他的语气有些低落,情绪也发生了变化,“那个梦里,只有你,没有我。”
奚华隐隐猜到了:“我们没有在一起吗?”
“我梦见我死以后,你不相信,也不接受,非要在神宫等我。我不想让你伤心……”
“所以梦醒以后,你改变了主意,想要我把你忘记,对吗?”奚华迅速理清前因后果,二指掐了掐他的后颈,“都怪那个梦。”
宁昉还以为她要怪他,没想到她却说:“噩梦都是假的,现在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他的心软成一团,回想自己当初真是关心则乱,还以为她会因为没有在梦中相遇而生气,还费尽心思去想该怎么对她解释,这些想法全是多余,只要她一句话,就可以把它们全然抹去。
于是他才敢问:“那你呢?当时梦到什么了?”
“我比师兄运气好些,我梦到我们成亲了。”奚华笑盈盈地看着他,语气颇为炫耀,“在姻缘树下答应师兄的事,我都完成了,在梦里我叫你宁师兄,你很喜欢。”
宁昉很羡慕:“难怪你昏睡那么多天都不醒……”
“起初我并不知道那是梦,后来发现了,我以为我们做的是同一个梦,可是居然也不是。我以为我做得很好,可是你不在我梦里,也没有听到我叫你。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至少梦里那个我听到了,现在我也听到了。”宁昉能猜到,她的梦也不完全是好梦,否则那日醒来时,她不会心不在焉,现在也不会从炫耀变得低落。
奚华没说梦的结局是什么,遗憾不必再提,师兄只需要知晓幸福的那一段就已足够。
这样面对面躺在一处,她忽然想起一事,右手从他颈后收回,抓住他寝衣襟口问他:“我想做一件事,可以吗?”
宁昉捉住了她的手,慎重道:“你确定吗?”
奚华没再说话,闭眼靠过去,埋头亲了一下他的心口。隔着微乱的衣物,也感受到他忽然绷紧了皮/肉,她想后退,腰却被紧紧箍着,后脑勺也被托住。
明明是他不放手,他却说:“你又考验我。”
她只是想弥补从前的过错,只是想安慰他一下,没想到先前压制的悸动又活跃起来了。退不开也躲不掉,不如顺其自然吧,奚华又亲了它一下。很久以前她就想这么做了,那时却任性咬了它。
体温渐渐升高,寝衣沾染细汗贴在身上,不知何时已不见影踪。
少了隔阂和拘束,身体仍然不得自由,想靠近却不敢太近,否则便会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之中。
“我不在时你睡不着,我在你也睡不着,那该如何是好?”宁昉不再轻抚她手背,但掌心的触感无法忽视,他又劝她,“快睡吧,明天见。”
可是她无法入睡,难解的心绪宛若一条河流,在体内静静川流,浪/涛渐渐汹涌。
汛期水位上涨,似要将人淹没,她抓住身边那人求助,却不知该堵该疏。
“不是不想让我走吗?”他亦不想走,但是……
她想要浮出水面,挣扎着带他一并坐起来。幸好天光黯淡,足够她低头隐去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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腆,她小声提议:“你别动,让我来吧。”
深浓夜色都被她的话搅碎,宁昉怀疑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双眼却被她柔软的手心捂住。
“别看我。”她远远没有那么大胆,若是被他看着,必然什么也做不下去了。
他的嗓音紧绷成一条线:“你会吗?”
是,其实她根本不会,但她知道他与她想要的一样。她坐下去,不知该如何进退,僵在原位不敢动,直到月要被一双手掌稳稳扶住。
她跟随指引动了几下,很快就受不了了,两手抓住他的手,想按住不动也不行,想拨开更是徒劳。她甚至有种错觉,起伏进退之间,月要月复粗/细都在变化,不知他手心是否也感觉到了。
她后悔自己行事冲动,此刻却是骑虎难下,想叫他停下,刚开口就被吻住,连低吟都被堵住了,更别说求饶的话。
极度混乱之中,她想不通,他明明被她捂住双眼,连看都看不到,为何能准确无误地找对每一个地方。这就是天赋异禀吗?或是对她了如指掌?
飞扬的思绪也离她远去了,当她终于从混沌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早已换了姿势,终是没躲过那条河,迷迷糊糊淌入河中,呼吸都染上迷离的水雾。
幸好那双手仍然抱着她,她听到他在问:“你还好吗?”
奚华不知道该怎么说,在缠/绵悱恻的时刻,恍惚间想起第一次在画舫上听到的曲子:好梦最难留,吹过仙洲。[1]
“你是不是又要走了?”她几乎是肯定的,但还幻想他摇头,“刚才为什么不听话呢,都说了让我来。”
宁昉轻叹一口气:“一开始就不该让你来的,你这样,只会让我想做更多……”
到了最后关头,奚华与他说起连日以来的担忧:“宁师兄,你说仙洲里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她不敢入睡,皆因她害怕一睁眼,师兄不见了,木屋不见了,雪山不见了,仙洲也不见了。她不敢去想自己会从何处醒来,若是连手腕上的玉镯也不见了,她又该去哪里找他呢?
宁昉完全理解她的顾虑从何而来,他紧紧抱住她,像是要嵌/合一般,虽然他与她其实还没有分开。
“记住这种感觉,记住我,相信我是真的。”他亲了亲她的眉心,想要她眉目舒展,作用似乎不明显,“若是记不住,那再多来几遍。”
奚华气笑了,狠狠瞪他一眼,忍不住嗔怒:“你是打算一年半载不回来吗?”
动作却因恼意更紧密了。
宁昉无奈地告诉她:“本来没做这种打算,但你若不放松些,恐怕也由不得我了。”
“……”奚华无话可说了,她也感觉到了,但她控制不了。
在灵力耗尽、人形幻灭之前,宁昉正色同她商量:“想修成人形,除了循序渐进日夜苦修,还有个更快的方法。”
奚华眼前一亮:“什么方法,有何代价?”
“天劫在即,若我选择渡劫,成功便可证道飞升;失败则会魂飞魄散。”
与她重逢之前,他一直走的稳妥保险的那条路,如今不想再频频与她分开,他竟然也开始考虑冒险的捷径了。
他不再擅自决定,而是郑重问她:“你希望我如何选择呢?”
第142章 第一百四十二眼
十月末,天玄宗又一届万仞会结束。
黄昏时分,锦麟忙完宗门事宜赶回汀兰苑,走进家门了,才对身后那人问起:“丁叔同我走了一路,有何要事商议?明年丁叔要带更多弟子吗?”
“……”丁勉心头一梗,抬手想敲锦麟后脑勺,手背还没碰到他头发,一举一动全被紫茶正面瞧见了。
他尴尬地缩回手来,假装若无其事理了理衣袖,状似随口闲谈:“万仞会结束了,小年也去秘境历练了,你们也不忙了,打算何时再去映寒仙洲啊?”
紫茶笑而不语,锦麟转身朝向丁勉:“丁叔忽然关心这个做什么?反正你也不会跟我们一起去的。”
一句话把天聊死了,丁勉气得哑口无言。
紫茶憋笑憋了好一阵,才慢悠悠打破沉默:“丁叔,前些年我们可是邀请过你好几次,每次你都不想去,如今这是改变主意了?”
这可真是说了还不如不说,刀子尽往老人家心口上戳。
丁勉无奈叹气:“都怪那只小猫仔要求古怪,我年岁已高,如何能像你两这般,化作小鱼和浮萍混进仙洲?它真是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
紫茶却纠正他:“雪山如今是映寒仙洲的猫仙,可不是小猫仔。猫仙很爱幼的,小年以前也变成过小鱼,同我们一起去过仙洲呢。再者,丁叔你哪里老了?你如今正是为天玄宗、为仙盟出力的年纪。”
“没错,仙盟为丁叔虚位以待,你可不要再推脱不就!”锦麟也把他架在火上烤。
丁勉连连叹气:“你就是不如你大师兄体恤老人,当年他那么忙,也没有强行安排我给仙盟打工……”
锦麟却笑:“那当然了,谁能比得上大师兄?”
丁勉越发惆怅了。
百年前,他用计“骗”奚华去神宫找她师兄,他以为她很快就能把宁昉带回天玄宗,没想到她一去不返,音讯全完。他想过最坏的可能,紫茶也经常找他吵架,怪他让奚华发现真相,那姑娘莫不是想不开,追随她师兄而去了……
可是这不应该啊,丁勉很费解,也为此自责了好几年。
转机出现在第五年年底,那只名叫雪山的小猫仔跑进汀兰苑,询问紫茶和锦麟要不要去映寒仙洲看望小公主和天师,但前提是不能以人身进入仙洲。
那日丁勉恰好也在汀兰苑,眼见紫茶和锦麟愿意化作浮萍和小鱼跟雪山同去,他自然也想去,但他拉不下脸面,不想化作别的物种,雪山一板一眼不肯通融,他便错过了去仙洲的机会。
之后第十年、第二十年,他渐渐改变了主意,私底下多次作法向仙洲的猫仙祈祷,请它带自己去仙洲,可是猫仙一概不应。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小猫仔是记仇的,当年它跑进灵植圃捣乱被他抓住教训一顿,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耿耿于怀不肯带他去仙洲。
“小猫仔跟我有些过节,不说也罢。”丁勉不指望自己能亲自去仙洲了,只能找锦麟打听,“上回你见到你大师兄没有?”
锦麟摇头:“没见到真人,大师兄还是一缕神魂,暂时没法沟通。”
丁勉眉头拧得更紧了,又问紫茶:“那你见到你师妹没有?”
紫茶也摇头:“只见到一滴水珠、一泓湖水、一场大雨,不过我知道那就是她,雪山也是这么说的。”
三人纷纷抬头望天,此地夕阳西下,夜色渐浓,不知映寒仙洲又是何种光景?
最后还是丁勉比较会安慰人:“不管怎么说,他们总归是在一起了吧。”
锦麟和紫茶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头还没点完,又听他说:“我劝你俩也别老去仙洲叨扰了,给他们多留点空间,让他们好好修炼,说不定他们就能早日归来。”
紫茶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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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但又觉得有理,正在犹豫之际,一团白影忽然冲进汀兰苑,稳稳停在她脚边,正是雪山。
她立刻蹲下来抱它:“你好久没来了,今夜是要带我们去仙洲吗?”
雪山高傲地摇头,不吭声,也不要她抱。
紫茶急了,连忙说:“我们没有说你坏话,是丁长老一个人说的,你别管他。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带我去吧——”
“小茶。”清润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紫茶循声抬头一看,只见奚华身着一袭白衣,全须全尾站在她面前。
她的小公主,她的小师妹,她的阿姐,时隔多年,再次朝她伸出手来,笑盈盈地叫她:“起来吧小茶,蹲在地上像什么样?”
她亦想笑,眼泪却簌簌而下,滴落在雪山圆滚滚的猫头上。
雪山跑到丁勉旁边,毫不客气把头上的眼泪蹭到他裤腿上。丁勉动也不敢动,生怕再次得罪了高贵的猫仙。
紫茶抓着奚华胳膊站起来,脸都哭花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倒是奚华先说:“听雪山说师兄师姐数次混入映寒仙洲,以后不许再来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