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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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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师兄!”她话都还没说完,惊见他忽然侧过身去,他左脚抬步轻踩船舷,右脚探出去轻点湖面。

她喊他,急忙伸手想拉住他,连衣袖都没碰到,他已经只身踏入水中。洁白的衣袍在湖面铺开,如落花被水浸润,花瓣渐渐下沉。

“你还在意我。”他没有彻底潜入水下,双手扶着船舷边沿,上半身倚在船边。水花溅起来沾湿了他的衣衫、头发和脸颊,使他眉眼间也染上淡淡的潮气。

奚华冷冷睨他一眼,没说话,心想此人是不是疯了,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吓到你了?抱歉。”他仰头看她,朝她招手,轻声叫她,“你过来。”

奚华一动不动,居高临下看他攀在船边,心中明明是烦闷的,但见他这副温和真诚的模样,不免心弦松动。他现在这样,就好像意外落水的美人无处可去,只好向她求救似的。她心肠微微一软,脚尖微动。

“你过来,我带你看样东西。”水中的美人还在哄她。

她也不知他又想骗她过去做什么,但他此刻甚美,和平时在别人面前的样子截然不同,少了不可侵犯的威严,变得温柔又黏人。

她有种预感,假如她不过去,他就会一直喊她,不得消停。

是她最近太过冷漠所以适得其反吗?这个梦真是荒唐。

既然是梦,走过去看一眼也无妨。奚华走到小舟边上,粗粗瞥了一眼他附近一圈水面,除了水波和月影,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到。

他还又劝她:“没看到吗?太远了,你靠近些。”

奚华半信半疑,慢慢俯身蹲下,双手警惕地抓着船沿,探头朝外打量水面,依然一无所获。

“还没看到?”

他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笑意,离得近了,温热气息擦过她颈侧。她忽觉手背上一凉,水流渗进指缝。他湿漉漉的手拢住她的手,把她右手从船舷边沿捉走,带着她拨弄了一下身侧的水面,挑起一小丛水花。

小舟摇摇晃晃,奚华担心落水,急欲挣脱返回。

宁昉朝前一挺,用肩膀托住她下巴,轻言细语安慰:“不会掉下来的,我会接住你。看清了吗?水中的月影。”

奚华有些无语,用下巴磕了几下他的肩膀以示不满。原来他故弄玄虚这么半天,就是骗她去看月亮。天上那么大一只玉盘,她老早看到了,何必再看湖面上虚无的倒影?

“宁师兄陪星姬赏月,也是这么赏的吗?”也是用这样的姿势,同游湖上?

“我真的没有去,以后也绝不会去。”他一边解释,一边又抓着她的手一起去搅动细碎的月光。

奚华不想做这种危险动作,收回手来抓紧船沿,扭头盯着他问:“那师兄现在在做什么?邀请我一起水中捞月?”

宁昉退后半尺,面对面凝视她的眼睛:“我从不认为前缘是镜花水月,也不会做水中捞月这种事,我想要月亮永远照在我身上。”

月的清辉倾泻于广阔的湖面,晶莹的碎片漾起粼粼波光。

奚华静静看他,月光之下,他的表情更加柔和了,眼神也愈加深邃,微湿的衣衫上也笼着一层柔光。

她不禁想到吵架的那个晚上,她去宿月峰找他就是想问他的想法,如果当时见到,他是否也会这样回答?如果当时听到,她还会生气吗,还会默默远离吗?

“宁师兄痴心妄想,月有阴晴圆缺,怎么可能永远照在你身上?”

“天上的月亮指望不了,我心里的月亮,可不可以成全我的痴心妄想?”他双手都摁在她手背上,心里的月亮近在眼前,也要握住手中。

“瞎说。你在做梦。”这可不就是一个梦吗?不能当真的。

宁昉无奈地笑笑,又问她:“你方才说的哪些话,从哪儿听来的?”

“哪些?”

“谁跟你说前世是镜花水月?是不是商夷胡言乱语?你还拿他的话来说教我,不可以这样,你赶紧忘掉……”

奚华面无表情听他说完,才淡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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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爹说的。”

水面上的月光好像黯淡了一下,晃荡的水波都写着“尴尬”。

宁昉静默数息,才问:“他单独来找过你,为难你了?”

奚华摇头,如实说清:“你折断发簪那夜,我抱着雪山去宿月峰找你,不巧碰上他了。”

“你去找我?”宁昉面露惊讶,兼有后悔,“你为何不告诉我?”

“你又不需要我关心,反正有星姬关心你。”奚华拱了拱手,看着他手上缠着的腰带,“那天夜里你不是和星姬在一起吗?你手上的伤口不是有人为你包扎吗?”

“我那晚没回宿月峰。抱歉让你误会这么多。”宁昉从湖中起来回到船上,靠着船舷坐在她身边,浑身还是水淋淋的。

奚华转身也背靠船舷,就地坐下,指着他缠在手上的腰带:“你自己包扎会绑得这么丑?谁信?”

“真的,你若不信,我拆掉它重新绑一遍你看看。”

他说着便要动手,奚华立刻阻止:“不用拆,不是还有一条吗?”

她假意勾了勾他腰间那条绸带,没想到它竟一下子松散开来。

“不许胡来。”一只手掌当即捂住她的眼,她什么都没看到,满湖月色和舟中美人都隐入黑暗,消失不见了。

不久之后,眼皮上温热的触感也消失了。

奚华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梦已经结束了。她半坐起身,环顾四周,房间里惟她一人。

梦是假的,梦里的香气都散了。

她抬手摸了摸头,头发是披散着的,没有梳成发髻,没有别着白色小花。

梦果然是假的。

她复又躺下,侧身望着近处的屏风。屏风上多了一只圆月,一叶扁舟,右上角还有一行小字: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1]

她望着那字画,看它会不会也像梦一样消失不见。

第85章 第八十五眼

敲门声猝不及防,宛如梦醒后延迟加速的心跳。

奚华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开门,那场梦结束得很突兀,某人匆匆离开又去而复返,此种情形似乎不适合再见面。

“砰砰砰”,夜色被催促挤压变形。很难想象宁师兄会这么风风火火地敲门,他一贯从容优雅,就连在梦中也不例外。

很快,门口有人喘着气问:“公主,我可以进来吗?”

是再熟悉不过的女声。

奚华应声开门,只见紫茶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她已飞快进屋,立刻关上了房门。

“我做了噩梦,一个人睡不着,今晚可以住在公主这里吗?”紫茶还在喘气,原本脆生生的嗓音也变得干巴巴。

“什么梦把师姐吓成这样?”奚华用手背轻贴她额头,差点儿被烫得缩手,又转过身去给她倒水,好让她润润嗓子。

紫茶接过青釉盏,咕噜咕噜一口气把水完,猛然瞧见盏心刻着双鱼水波纹,手忽地一抖,差点把杯盏都扔了。

奚华见她双颊越来越红了,问她究竟做了什么梦,她一语带过不愿详谈,推说要早些睡觉。

做噩梦会脸红吗?害怕也会脸红吗?正常反应不该是脸白吗?奚华默默嘀咕,感情真是复杂。

翌日清早,奚华惊讶地发现紫茶居然在和雪山理论。

紫茶一本正经:“鱼有什么好玩的,不许玩了。”

雪山“喵呜喵呜”叫两声,转头继续捣鼓小黑鱼吊坠。

紫茶凑近它蹲下,伸手想取走吊坠:“你都多大年纪了,还玩这种东西,太幼稚了!”

雪山只觉得她莫名其妙,连叫都不叫了。它只是消磨时间罢了,她管得着它玩什么吗?

奚华若有所思:“小龙君什么时候得罪师姐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紫茶想解释缘由,这事儿和小龙君没关系,她只是不想看到和鱼有关的一切,青釉盏盏心的双鱼纹路不行,小龙君送给雪山的小黑鱼吊坠也不行,看一眼就心烦意乱。

恰在此时,院外有一条“鱼”急切询问:“小师妹,紫茶在你这里吗?”

“公主,你没见到我,我不在你这里!”当事人蓦地站起来,还没交代完,人已经躲不见了。

奚华满心疑惑迎刃而解,紫茶噩梦里的罪魁祸首原来在这里。她信步而出,不紧不慢打开院门,摇头示意紫茶不在。

锦麟炯炯有神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了不少,掩不住失望神色,又焦虑地追问:“那昨天夜里呢?小师妹可曾见到紫茶?”

奚华仍是摇头,见锦麟要走,立刻喊住他:“发生什么事了?小师兄和紫茶师姐又吵架了?小师兄还把紫茶师姐气走了?她昨晚就不见了?你现在才来找她?”

她起初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打探实情,不料自己越说越气,一想到紫茶昨夜惊慌的模样,便不愿给锦麟好脸色,八卦的语气一下子变成了质问。

雪山也从房间里跑出来,在一旁愤愤不平地帮腔。

诸多异常之处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摆在眼皮底下,大师兄的猫怎么会在小师妹这里?小龙君的吊坠怎么会在雪山爪子里?若是以往,锦麟绝不会错过一丝一毫,此刻却全然不察,只颓然道:“不是吵架。”

比吵架更要命,昨夜他鬼使神差亲了紫茶一下,被紫茶狠狠推开。他当时也蒙了,等到回过神来,紫茶已经跑不见了。

奚华被他短短四个字激怒:“不是吵架,那你做什么了?你凭什么欺负她?去别的地方找过吗?”

锦麟自知理亏,也没心情计较小师妹咄咄逼人的口吻,只是说:“去宿月峰找过。”

昨夜紫茶走后,锦麟去找过大师兄,问师兄对紫茶是否有什么想法,大师兄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撵走了他。

现在,小师妹和雪山也用一模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他甚至有种直觉,如果紫茶在现场,也会这样瞪他。

“我去别处找找,小师妹若见到紫茶,请务必知会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找她。”

奚华没应,见他走远,随即阖上院门,快步进屋,刚踏入里间,紫茶从屏风背后跑出来,张开双手来抱她。

“公主,你刚才在帮我说话吗?你和以前越来越像了,你越来越关心我了!”

奚华此时无心去想从前,紫茶受了气,她也生气,谁也不能欺负她的紫茶,天玄宗的师兄也不行。她摸了摸紫茶的脑袋,像安慰雪山一样安慰她:“说说吧,锦麟师兄到底怎么惹你生气了?”

没想到紫茶突然不吭声了。

“没事,你说说看。”奚华还劝。

“没什么,我就是,就是这几天,不想见他。”紫茶支支吾吾,“公主不要告诉他,我在你这儿,你就当没见到我。”

奚华不想听她藏着掖着,这是在包庇罪魁祸首吗?她转身欲走:“师姐不说,那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紫茶一急,赶忙拖住她手臂,硬着头皮一口气道:“我想问个问题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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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生气大师兄亲你你是什么感觉?”

“?”奚华一瞬间怀疑自己听岔了,很快否认,“没亲过。”

“那我换个问题公主亲大师兄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没亲过!”奚华否认得更快了。

“不可能前世公主可是把天师嘴唇都咬破了。”紫茶斩钉截铁。

“什——什么?”奚华简直不敢相信,前世她这么主动这么粗/鲁吗,天师未免也太过迁就她……

震惊之后,她很快抓住重点,盘问紫茶:“那锦麟亲你你是什么感觉?”

紫茶连连摇头,脸色涨得通红:“没亲过,他怎么敢?”

“噢,那师姐到底生什么气呢?什么样的噩梦会让人脸红呢?为什么躲起来不肯见他呢?难道是师姐主动,但被他拒绝了?不可能吧?”

“绝无可能,他怎么敢!”紫茶被绕得云里雾里,很快落入陷阱,还有样学样想扳回一局。

“公主屏风上的画是谁画的呢?那句话又是谁写的呢?明明前几日还没有,公主和大师兄和好了?是怎么和好的呢?大师兄做了什么让公主回心转意呢?”

奚华皱眉,扯了扯紫茶嘴角,不准她再胡猜。两人在沉默中达成共识:男人——诡计多端,把戏太多——

紫茶在奚华住处留宿已有三日,这期间锦麟来找她好几次,每次都被奚华堵回去。大师兄也来过好几次,每次都用眼神暗示她该离开了,她不肯,以至于大师兄对她意见越来越大。

只有小龙君来的时候,气氛才又变得轻松愉快。这日午后,小龙君邀请她们去无相渊游玩,说是无相渊今夜欢庆龙诞节,热闹非凡,值得一看。

紫茶本就想躲着锦麟,在天玄宗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想都头皮发麻。无相渊是个绝佳去处,她鼓动奚华同去,和小龙君约好酉初时分一道出发。

既要外出参加庆祝活动,紫茶主动提出为奚华梳妆打扮,饶是奚华推脱再三,她也不肯“放过”。前世小公主囿于“异瞳之祸”,行事低调,深居简出,少有的几次公开露面,也用面纱遮挡着美丽的脸。今生她不再受异瞳束缚,紫茶想要弥补遗憾,是以在她妆容发饰上用尽巧思,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收拾妥帖。

末了,紫茶匆忙赶回去收拾行李。

她刚走没多久,宁昉来了。

奚华正背对着门口揽镜自照,铜镜边角映出来人身姿,一道温和视线与她在镜中交汇。

宁昉先问:“师妹要出去玩?”

“紫茶想去无相渊,我陪她一起去。”奚华如实相告,没注意到他神色微变,还兴致勃勃地征求意见,“师兄帮我看看,紫茶手艺如何?这妆容好不好看?”

无人回答,房间里针落可闻。

奚华从铜镜中看他,见他一步步走近,步履轻盈,姿态从容。等他走到她身后了,铜镜照不见他的脸,只能照到他腰间衣带。

“宁师兄?”奚华正欲回头,双肩被他揽住,铜镜里照出一双洁白的手,像一对温驯而俊俏的白鸽,栖息在秀丽山间。

少顷,镜中又添了一张绝美的脸,轻轻挨在她脸边。

两相对比,奚华不禁生出珠玉在侧之感,方才的询问已然多余。

然而那深邃眼眸仍细细打量她镜中的脸,尔后他朱唇轻启:“好看。只是不适合出去玩。”

奚华双目一闭,内心默默叹气,又听他说:“若师妹不着急,我可以帮你略作修改。”

“宁师兄还会这个?”奚华睁眼,对着铜镜半信半疑瞧他,“比紫茶师姐还厉害吗?”

宁昉轻“嗯”一声,从她手中取走铜镜,在她耳畔低语:“或可一试。你若真想知道,就转过来。”

第86章 第八十六眼

奚华闻言扭头,鼻尖堪堪与他擦过,惊觉距离太近,双肩朝一旁退开。

宁昉把她搬过来正对自己:“坐好,歪歪扭扭不难受吗?”

奚华摸了摸自己鼻尖,指腹又快速蹭了一下他的侧脸,二指轻捻触感,“宁师兄天生丽质,不施粉黛,真的会化妆吗?”

宁昉淡淡一笑:“一试便知。”

“那师兄把铜镜还我,我得全程看着,否则画丑了怎么办?”奚华很不放心,摊开手心朝他索要铜镜。

宁昉把她的手移开,不可避免地又握到她空落落的手腕,“不会,你若真想监督,可以看着我的眼。”

这难度实在有些高,奚华试图从他温润眼波中观察自己的面容,彼此目光一经接触,如同花瓣上滚动的两颗露珠融为一体,再难分开。

幸好有风吹过,风把花瓣轻轻一掸,圆润的露珠重新分作两半。他先找回对自己的控制权,移开视线,用它代替手指,一寸一寸缓缓勾勒她的脸。

奚华滞后一步,视线跟随他行进,不必看,也能清晰感知他视线的轨迹:从她微颦的眉心起始,在秀丽眼尾处稍稍停留,尔后向中心折返,经由眼窝移向山根,沿着挺拔的鼻梁一点一点往下滑,落在小巧的鼻尖。鼻尖刚刚才与他相碰,热意才消退不久,又被灼热的视线盯住,变作小小的热源。

“宁师兄是不知道如何改动吗?”奚华清清嗓子,适时出言提醒,“如果为难,就不用改了。紫茶师姐化得挺好看的,我可以就这样去无相渊。”

冬日夕阳斜射,斑驳树影穿过窗牖,映在他洁白衣衫上,点染成天然的修饰。影随风动,微微摇曳,他亦是一副悠然姿态,从容道:“欲速则不达,师妹很着急吗?这么想去吗?”

奚华自然着急,约好的时辰耽误不得,正欲催促,又见一小片树影恰好落在他眉心,仿若一小朵素色花钿,颇有一番风雅韵致。她当即建议:“师兄若找不到灵感,就依照你的模样帮我改改。”

“你在夸我好看?”他唇角微微勾起,略作思考,向她确认,“真想照我这样改?”

奚华只想尽快了事,绝色样本就在眼前,拿他做参考不会有错,她连连点头应是。

“你可知有个说法,叫做夫妻相?夫妻在一起生活,日久天长,容貌会趋于相像。”宁昉从容不迫地解释,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的表情。

她立刻改口:“师兄天人之姿,谁也模仿不了。师兄不用费心帮我化妆了,我就这样出门便好。”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依次摘下她左右耳朵上两只桃粉芙蓉耳坠,靠近她耳畔低语:“你嫌弃我。”

“我哪有?”奚华摇头否认,却也搬不出更多的解释来,明明是他思维太过跳跃,玩笑话张口就来。她不会当真,以免落入圈套。

宁昉没再多问,按下她肩膀让她坐好,右手托住她侧脸,拇指碰了碰她形似小山般的眉毛,稍稍下移,指腹抚过眼角。

“为什么要去无相渊呢?为什么要和商夷一起走呢?”他问得很自然,温和得听不出情绪,仿佛只是知己好友间最随和的闲谈。

“是紫茶想去,我陪她一起去看看。”奚华撇开视线,眨了眨眼。

这副表情不是心虚是什么?宁昉心下了然,她如今连说谎都不会说,连假装也不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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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上她回避的视线,指腹又在她眼角点了点,认真问:“师妹这双眼睛,不可以只看着我吗?”

奚华似有不解,不答反问:“为什么要这样呢?前几日是宁师兄亲口说的,说我喜欢小龙君。既然如此,我不可以看看他吗?”

她眼中水波轻晃,潋滟如同璀璨星光。她说得很明白,这片星光不会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当日是我失言,误判了你的想法。”宁昉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奚华乘胜追击:“师兄的意思是,你教错了?”

“是,我教错了。”

“好吧。但我已经答应了紫茶,约好了一起出发。”奚华为难,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师兄就让我去吧,好不好?”

“不好。”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我只是陪她出去玩一下,又不是不回来了。就让我去吧,好不——”

“不好。”他不等她说完,已然给了回答。

奚华见软磨硬泡不起作用,忽然灵机一动,换了策略,凑近他轻啄了一口他的脸颊。

果然,他面色松动,然而,很快就恢复平静,拒绝的话语甚至很冷淡了,“不好。”

这也不管用,这么难讨好吗?奚华更进一步,又在他眉心亲了一下,见他依旧不为所动,便停在那里没离开,嘴唇贴着他一点一点轻蹭:“师兄就让我去吧——”

这次他连话都懒得说了,沉默地推开了她。他手上力气加重了,扶住她两侧肩膀。

奚华本没当真,原以为说几句软话哄哄他,他也就答应了。谁料现在一看,他敛去了笑意,原本温柔的脸上覆上一层清霜。

“师兄为什么不同意?我都亲你了,你也不肯松口吗?”奚华定定望着他,只觉得无计可施,再过不久紫茶就要催她出发了,她不由得心急,“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答应?”

他的脸色愈发冷淡,一言不发盯着她的眼睛。

怎么就不肯松口呢?奚华望着他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想让他说话,索性再次靠近,在他唇上飞快地碰了一下,离开了才问:“这样可以吗?”

他终于开口:“就这样吗?是不是太简单了?”

第87章 第八十七眼

倘若两人之间足够熟悉足够了解足够亲密,那么任何细枝末节的变化,都像是澄澈秋水之下的游鱼,每一次游弋都被天光照耀,无所遁形。

譬如此刻,宁昉察觉奚华身上笼着过去的影子,如烟似雾薄薄一层,让她和前世的模样愈渐相似。

其一,自拜入天玄宗以来,她一直把紫茶称作师姐,亲近不足,礼数有余。今日她改了口,直呼紫茶姓名,抛开了那些没用的客气。

其二,她有求于他,所以讨好他。前世亦是如此,她在永昭坛上向他坦白身世,想要他手下留情,所以主动与他亲吻。

他早已深谙她的脾性,吻是她惯用的达成目的的工具。时隔多年,为了和别的男人同游,她又对他故技重施。

为这点事就吻他吗?她真以为这是讨好他吗?恰恰相反,她在搓磨他的心。

这便答应她吗?她连一个吻都如此随意,蜻蜓点水,一触即离,轻飘飘不肯做实。怎可让她轻而易举就得逞?

“就这样吗?是不是太简单了?”宁昉压下眼中晦暗的情绪,问她愿意做到何种程度。

奚华还记挂着酉时之约,一见他态度松动,立刻抓住时机:“这样不够吗?我要怎么做师兄才肯答应?”

她又顶着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宁昉明知她怀着等价交换的心思,他明明也介意她的动机——她这样做并非因为爱他,甚至与爱背道而驰。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抹杀她的期待,反而留下一线可能性,引导她继续努力:“你不会吗?我教你。你要不要学?”

奚华不自觉地望向他两瓣嘴唇,看它们在开启和闭合之间吐出一个个音节,缀连在一起,变成了体贴的建议,或者说,更像是邀请。

她先开了头,没道理半途而废,未做多想,点头应了一声“好”。

这声“好”才刚飘到她唇边,几乎同时,便被他沾染了去。她都没看清他是如何俯身,如何垂首贴过来,彼此唇面已然挨到一起。

未尽的言语中途消失,房间里倏然安安静静。

奚华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只感觉宁师兄动作很轻很轻,他的嘴唇柔软得像一片云。

这片云飘到她面前,在她唇边悬停,被风吹动才靠近,一小步一小步挨着她缓缓游走。没有风的时候,云就和她隔开咫尺距离,不来触碰,静止不动,沉默不语。

若即若离的接触最勾人心,偏偏风也罔顾她的心思,不把云送来,反而把它朝更远的地方吹去。

谁甘心任它飞去?她的目的尚未达成。

她跟过去,学着他的节奏,不疾不徐轻轻嗅一下那片云,再近一点,在它柔软边缘印下浅浅一吻。她学得很认真,尽可能依照他的示范原样复刻。

风让她的动作断断续续,直到云抵抗着风的吹拂,留在原地,任她啄吻。

她碰两下就停,点到即止,自认为学到了精髓,满含期待地问:“这样可以了么?我可以去了么?”

宁昉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几许才出声:“你学会了吗?”

“嗯,我和师兄做的一模一样。”奚华对自己的表现万般自信,再次找他确认,“我可以去了么?时间快来不及了。”

“不可以。这才刚刚开始。”

这片云变得稠密,朝她贴近,酝酿着一场雨。

被拒绝之后奚华心生几分恼意,抿了一下云的边缘。云朵变作轻罗,在她唇上滑过,触感比之前更光滑更绵密。

呼吸好似绣线,一缕一缕穿梭缠绕,在柔软的轻罗上绣上花枝。花枝散发出清幽香气,吻让人微微眩晕。

好在有一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由下而上托起,从下颌到侧脸到耳鬓,指尖快触碰到头顶,帮她保持平衡。

她有样学样,抬高双手去捧他的脸,然而手比他小太多,捧不住,倒像是温柔的抚/摸。她于是更用力,试图学会那种掌控感。

她也学着以呼吸作绣线,跟随他的指引,在轻罗上绣出一片又一片花瓣。然而她呼吸微乱,扰乱他平稳的针脚,让花也凌乱。

“还不能去吗?”趁现在神思尚且清明,奚华又问了一遍。

“你还没学会呢,这么心急。”他的声音依然轻柔,似藏在云中的雨,不着急倾泻。修长手指挑起她的发丝,慢悠悠绕在指尖,勾弄她沉寂的心弦,想看它会弹出什么样的琴曲。

奚华心里绷着一条线,并不知晓它是可以弹奏的弦。她扭头瞥向窗外,余晖斜照,天光渐暗,着急道:“可我快要来不及——”

突然加重的吻不让她把说话说完。

心弦越拉越紧,细线上透出莹莹光泽。

不知是谁的呼吸更重更乱,绣线变得更粗更艳,绣出绚丽花朵将轻罗占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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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罗消失了,花枝留下来,将轻罗取代。

奚华清楚地感觉到,面前的花正恣意生长,放肆攀爬,占据更广袤的领地,它在试图撬开她唇间缝隙,想探入更隐秘之处,寻找水源。

它生长得太过旺盛,迫切需要水分,否则就会枯萎凋零。可是她不敢回应,因为她微微窒息。

“张嘴。”他低声说,见她依然抿唇,便用拇指轻压她下巴中部,薄唇抵入她细小的唇缝,挤出又一声,“张嘴。”

可以这样做吗?奚华嗅到一丝危险气息,可是他是在教她啊,她应当听话照做,以便更快达成目的。

为了重获顺畅的呼吸,她稍稍松口,打开一道几不可察的缝隙。

花瓣霎时间钻进来,如愿沾湿水分,变得愈发艳丽饱满。花还想要更多,扫过她柔软舌尖,紧紧贴着舌面,向更远处探寻,索取更多养分。

她“被迫”品尝一朵花,好像就要吃掉它。

花才不会坐以待毙,搅弄她的舌,想把她勾过去。她驻足不前,不敢继续。

“不想学了吗?你还没学会,就要放弃?”

怎么会有人用这种姿势还能讲话?她听着他的话音,几乎以为是幻听。

“无妨,这次放弃也不要紧,我可以改日再教你。”他真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主动松口,缓缓撤退。

退到一半了,他平静道:“既然今日没有学会,那便不可以去无相渊了。你就与我留在此地。”

奚华立刻跟过去,学着他的动作挽回,一路勾卷交缠,呼吸变得干燥灼热,才体会到花有多渴望水。

她想问这样可不可以,她都这样了,还不算学会吗?再这样下去,她快要不能呼吸。

可她咽喉干涩,唇舌也不由自己控制,还没说出一个字,蓦然听到敲门声。

“公主还没好么?酉时过了,该出发了。”来人居然不是紫茶,而是商夷。

奚华心下一惊,匆匆扭头,急欲终止这个磨人的吻。但后脑勺被一只宽大手掌托住,她被她稳稳转回来,无法偏头,再无法抽身。

“还需要多长时间?我等你。”商夷站在门口,与屋内两人仅一门之隔。

一道颀长身形映在门上,似乎马上就要穿透阻隔,目睹房间里这一场难解的亲密。

“想去吗?他,在等你。”宁昉控制音量低声问,说到“他”字,还咬了一下她的舌头。

多么直白的提醒,不是紫茶在等,而是“他”在等。

奚华吃痛,想推开师兄,反被他用另一只手搂住后背。她不敢用力挣扎,动作太大会被人发现的。

她气息还是乱的,全身乏力,整个人晕乎乎的,许多想法在心里横冲直撞,当下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你若真想去,我就开门。”宁昉一边说,一边抱着她朝门口走去。可他还贴着她,甚至还没有结束这个吻。

奚华拽紧他衣袍领口,慌张地摇头,被他亲得说不出来,只发出又低又轻又急的“呜呜”声。

“想继续学吗?”他停下脚步,贴着她唇边问。

奚华没说话,仰着头,双眼近距离直勾勾地望着他。

脆弱的眼神反而像雪亮的剑刃,出其不意刺中他的心。宁昉蓦地松手,松口,抬头,正欲退后,却又被她拽着衣领拉近。

两人在沉默中对望,宛如两尊石像在记忆的荒原上静止,岁月像风在彼此身上划下新的痕迹。

商夷再度叩响房门:“你在吗?龙诞节快开始了,我该回无相渊了。”

“想不想去?”宁昉施法设下结界,把房间内外彻底隔离,也不再刻意压低音量,“你认真想,想清楚了好好说,不要着急。”

奚华依然没说话,只朝他摇了摇头。

宁昉意外,担心自己误解了她的意思,再度问她:“不想去了吗?想好了吗?”

她点头,“嗯”了一声,两只手还抓着他的衣领。

她的手在轻轻颤抖,紧绷的情绪经由衣领被他感知,如同衣褶在他身上蔓延传递,覆盖周身,穿透皮/肉,延伸到心里去。

他拍了拍她泛白的手背,见她还不放开他,遂拢住她双手轻声问:“怎么了?你现在想做什么?”

奚华艰难开口,嗓音哑得不像话:“想亲你。”

“可以。”

第88章 第八十八眼

须臾之间,纤细腰肢被一只手臂揽过去,身体如同被一簇繁花压低的花枝,弯折出一段旖旎。

照这般山雨欲来的架势,奚华还以为师兄会主动亲她,然而预想之中的吻并未落下。

师兄嘴上说“可以”,手上动作也很快,脸却和她保持距离,留出一小截空隙居高临下与她对视。好似下垂的花枝悬在湖面上,与湖水近在咫尺,将落未落,却又迟迟不来触及。

奚华看懂他的眼神,明晃晃写着三个字——我等你,他在静静看她如何发挥。

她弯着腰,抬高下颌,主动向他凑近,够不到他微阖的嘴唇,只碰到他下巴底部一小片皮肤。那里微微发红,是他刚才抵着她磨出来的。

想必她下巴也没好到哪里去,她都不好意思从他眼瞳里去看自己的样子,何况他眼中暗流涌动,平日里那一泓清水早已无迹可寻。这片晦暗眸光她看也看不清,倒向要被吸进去。

她继续往上,仍然离他下唇线有些距离,嘴唇胡乱在那空白处碰了几下,和小花小草扫过他的脸颊没什么区别。

她不甘于此,但又实在碰不着。明明他只要再低头一丁点儿,或是搭把手把她往上扶一点儿,她就可以亲到想亲的位置,可他偏偏一动不动不肯配合。

他这副隔岸观火的姿态令人气恼,奚华不想做这团被观望的火,小小的火苗再用力跳跃也燎不到他的眉毛。她懒得再费劲尝试,放任这火焰熄灭,撇开视线不想看他。

“这就不想了?真是不公平。”

她听见师兄在问,温热的气息轻轻扑在她鼻尖上,像洒落一粒细微的小火星,蓄意要把渐渐冷却的火焰重新点燃。

鼻尖又热又痒,她忍不住轻嗤,不想回答,也不懂他在说什么公平不公平。

他又说:“方才为了和商夷一起去无相渊,师妹锲而不舍。现在说想亲我,就这么浅尝辄止……”

这有什么好比的?!奚华又一次见识了师兄过于旺盛的攀比心,拽着他的衣领往下一扯,用嘴堵住了他的胡言乱语。

她分明没用多大力气,岂料他那张清隽俊逸的脸和她贴得很紧,她鼻梁都被撞得有点疼,不得不向右偏头,寻找更契合的角度,来延续这个吻。

宁昉随她摆弄,全然顺从她的动作,察觉她有些喘不过气了,才松口留出空隙,好让她调整呼吸,一边问她:“刚才我有这样教你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难道就不能自由发挥吗?此时此刻她做不到像他那样循序渐进,先如何如何,再如何如何,一时忘却了那么多花样和流程。

她没有多余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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