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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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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八十一眼

这是月光绝不会造访的绝境,滴答滴答的声响正编织成细小而连绵的“雨”。红雨源自冰凉掌心,顺着指尖滴落,坠入黯淡湖泽。

灵泽族灭族之后,映寒仙洲沦为荒芜的废墟。仙洲人迹罕至,但并非完全与世隔绝。

宁昉结束历劫返回天玄宗后,只身寻到仙洲,暗中将其腾挪了方位,转移到无人知晓之地,使之成为一处幽寂封闭的空间。

他做这一切,是为让映寒仙洲彻底“消失”,不再被惦记,也不再受侵害。他也需要这样一个隔绝一切的空间,来做一件至关重要之事。

此刻,宁昉知道自己在下沉,湖水浸透衣袍,漫过下颌,依次经由嘴唇、鼻梁、眼睛、发际,淹没头顶,发冠也沉入水下。

他沉浸其中,放空混乱不堪的思绪。

如此,便可不再去想方才那场争执,不去想她一句句冷漠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银色羽翼自水下划破寂静湖面,湿漉漉的灵鹤从湖中腾空而起。

不是昨夜才来过吗?为何今夜又来?按照惯例,他不该卧病在床好好养伤吗?

灵鹤由宁昉的一缕神识化形,即使自己是他的一部分,它也越来越搞不懂他的心思。

这得追溯到小公主身死那日,灵鹤自知犯了死罪,被宁昉收回识海。

它知道他对它恨极,它和他一样,恨自己。绝大多数时候它都在沉睡,企图回避那一日的伤悲。

它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独立出现,没想到有一日宁昉居然又强行逼迫它出来。它抗拒但却无奈,化鹤而出,见到圆月高悬。

它也奇怪,宁昉哪来的兴致邀它一起赏月,难道是一个人太孤独了需要陪伴?

果然,他并无那等闲情逸致,对明月视而不见,反倒把它带去一个黯淡无光,与世隔绝的地方——被他封印的映寒仙洲。

仙洲里阒寂无声,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山光水色,什么都没有,也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不对,水还是有的。当时宁昉就倚在湖边,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一言不发朝它伸手。

它飞过去,翅翼刚扫过他冷白的手,毫无预兆地变成了鹤簪,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此人是疯了吗?居然还把它变作鹤簪,这不是他最痛恨的东西?

它正做此想,忽然被他死死捏紧,对准他心口位置,狠狠一刺。

噩梦在刹那间重现,温热的血喷涌而来将它包裹,痛感和窒息感一拥而上。它确信此人真是疯了。

是小公主教坏了他,而他青出于蓝。

它挣脱不了,被迫重浴赤色血河,又见他取出一只的方形玉匣,单手轻巧地打开它,里面居然装着一金一蓝一对眼瞳!

那是小公主的异瞳,是她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或许小公主根本没打算留给他,只是他一厢情愿这样认为。

异瞳的光泽变弱了,早已不及当初璀璨夺目,若它彻底失去光泽,是不是就彻底失活毁灭?

宁昉显然和它有一样的担忧。他向前倾身,右手握紧它刺进心口,不许它挣扎逃离;左手托着玉匣抵在伤口下侧,静待鲜血滴入匣中。

染血之后,异瞳果然重现生机,再次流光溢彩。

它听见他舒了一口气,他明明应该咬紧牙关忍住钻心之痛,他居然还发出如愿以偿的喟叹。

鹤簪惊呆了,此人是尝试了多少种丧心病狂的办法,才想到用心头血来滋养异瞳?他用自己的神识扎心取血,是自我惩罚吗,这世上安能有人比他更疯?

它惊诧不已,全身都麻木了,又被他拔出来,让它变回灵鹤,展开小公主生前的梦境。

他一边等心头血注满玉匣,一边把她的梦从后往前一一看过,直到最后一个梦:黄陵地宫里,被灵泽之泪洇湿的吻。

灵鹤心力交瘁,他还不许它停下。他把那个梦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看到梦的最后,听到她说“你亲了我,要负责的,你不能死了”,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尔后垂首看着玉匣中那对异瞳。

异瞳光辉流转,似乎正同他两两相望。

“放心,不会死的。”他朝异瞳说话,带着笑柔声劝它,“你也笑一笑吧,不要哭了。”

灵鹤没忍心揭穿他:真的不会死吗?看起来他离死也不远了。若他死去,它作为一缕神识,自然也就随风飞散了。

灵鹤以为这种事只会发生一次,没想到一个月以后,宁昉又来了映寒仙洲,把全套流程重复了一遍。

原来取心头血并非一劳永逸,玉匣之中的血液会被异瞳消耗,那点儿血量至多够用一个月。每逢至阴至柔的月圆之夜,他都会来此与世隔绝之地,献祭一般完成取血的仪式。

九十九年,无一月例外。

重复太多次之后,灵鹤都对每个步骤了如指掌了,什么时候该变成鹤簪,什么时候该钻进他的掌心,什么时候刺进心口,什么时候展开昔日旧梦。

有时它会想,幸好它吃掉的第一个梦是个美梦。

假如小公主在梦里没说那句话,没有要求他必须活着,他还会不会坚持活着,或是选择与她一同归去?

作为他的一缕神识,灵鹤的承受能力很强,也能在最大程度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从惊诧到适应,没花多长时间,它渐渐改观,不再觉得这是疯狂举动。

这怎么能算疯呢?他明明很清醒,不过是情之所至罢了。

但接受能力这么强的,恐怕只有它一个,雪山就不行。它记得有一年八月十五,中秋夜,宁昉带了雪山一起来映寒仙洲。

雪山起初还兴致勃勃地玩水,后来见到异瞳,激动坏了,非要用猫爪摸它。宁昉岂会同意它乱来,一人一猫争执许久,气氛很不愉快。

它能完全感知到他的心境,他后悔带雪山来了,但他又不忍心把它独自留在宿月峰,毕竟这是中秋。

仙洲里看不见月亮的中秋,也是中秋。

雪山发了好大的脾气,把他的手背抓出一道道血痕,无论他怎么说,雪山也不听,然后就生气不理他了。

那时它也无奈,心想他对小公主的猫是真纵容,哪像对它,不留情面,近乎严苛。

后来,他照例用它刺进心口,心头血淌出来的时候,雪山被他吓到了。

等待心头血注满玉匣是个漫长的过程,雪山跳到他肩膀上,拼命想推开他握着鹤簪的手,要他停下,不准他这么做。

他不为所动,一边取血,一边还要“对付”雪山,这个过程比平时更艰难了。

雪山“喵呜喵呜”叫着,好像在哭。他腾不出手抱它,只是偏头挨着它毛茸茸的猫头,轻言细语地劝它:“你是在心疼我吗?但也要乖一点,不要再捣乱了。”

雪山舔了舔他手背上的伤口,然后陪他一起看了小公主做过的梦。

那是个血淋淋的中秋夜。那之后,他很少带雪山来了。

九十九年过去了,昨夜他独自一人来取了心头血,离开时整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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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虚弱。按理说他近几日应该都要卧床静养才对,怎么今夜怎么又来映寒仙洲?

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灵鹤在湖面上飞来飞去,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出来,担心他再也不出来了,遂潜入湖中拨弄他的发冠,再勾弄他的衣领,把他叫醒。

他慢慢浮出水面,退到湖边背倚湖岸,只露出上半身。他头发与衣衫尽湿,脸上也全是水痕,心口衣衫上还有一团红印,是前半夜不小心把伤口撕裂,有鲜血渗出。此刻,血迹泡在湖水里变淡了,但没有完全消失。

他仰头望着灵鹤,伸手等它过来。

灵鹤犹犹豫豫,有点儿不敢靠近。

“放心,今晚不会再取心头血。我自知节制。”

听他这样说,灵鹤半信半疑,飞过去落在他手上,岂料一下子就被他抓住。宁昉又把它变成了鹤簪。

鹤簪无语:“……我再也不会相信你,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神识都能骗过去……”

宁昉确实没打算取心头血,只是把鹤簪摊在手心,面无表情地看着它。

看了好一会儿,发梢上残留的湖水都滴到鹤簪上了,他才再度开口:“你说,她还喜欢你吗?”

鹤簪意识到了,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前半夜那场争执。

“你是不是也知道?她不喜欢你了,她喜欢别人送的发簪了。”

它已有许多年没见过他这样失魂落魄,就算是每月取心头血的时候,他也只是对异瞳说“别担心,不会死的”。

但它现在无法安慰他,因为她当面对他说很喜欢别人送的发簪,毫不犹豫,斩钉截铁,怎么会有假呢?

它甚至也在想,是啊,以前小公主就不喜欢它,总是拒绝收下它,到最后也只是利用它。它也的确伤害了她,罪无可恕,怎么敢再奢求她的爱呢?

它不愿以鹤簪的形态存在,但宁昉还看着它,把它和别人送的发簪作对比:“你哪里不比别的发簪好看?她为什么不能只喜欢你?”

它想化作一缕神识逃走,逃不走,在他手心里滚了好几圈,发现他手心里也有好几道伤口,经湖水泡过,血肉模糊。

它想起来他刚才做了什么,叹息道:“你不如把我也折了吧……”

总好过让它在愧疚和嫉妒中受折磨,好过这样看他平静地发疯。论心理状态,和他相比,它还是自愧不如。

宁昉自然不会折了鹤簪,下个月,下下个月,为了养活玉匣里那对异瞳,他还要用鹤簪来取心头血,最合适的工具,非它莫属。

眼下,他终于瞧见手心里深浅不一的伤口,觉得丑,是必须马上处理的程度。

他把鹤簪化作神识收回识海,起身上岸,施法让头发和衣袍变干,理顺发丝,扶正发冠。

随后,他择一块山石而坐,取出一方洁白的细绢,解开外袍和贴身里衣,仔细擦净心口附近的血迹,等到一丝血腥味也闻不到了,再合拢一层层衣物,整理好衣着。

腰带却是没有系的,他抽出腰带,用它来包扎右手。单手操作,他动作稍显笨拙,拈着腰带在手掌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它完全包覆了狰狞的伤口。他再咬住腰带另一头,手口并用,系好绳结。

做完这一切,他又恢复了清冷出尘,姿容如玉的模样,从头到脚看不出一丝脆弱和落魄。少了腰带束缚,他衣袍微敞,却并无一点儿放浪之态,反而透出一股潇洒自如的风雅意蕴。

离开映寒仙洲之后,宁昉没回宿月峰,而是去往御岫峰下的聆云院。

每次从仙洲出来,他都很想见到奚华。

今天白日来寻她,没见到人,宁怀之说商夷带她离开了。他用玉镯联系不到她,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直接追上去找,于是安抚好自己的情绪,在聆云院等她。

他等了好久,独自感受着取过心头血之后的痛楚,直至夜间,才等到她回来。两人见面没说到几句话,就吵了一架。

此刻再从仙洲返回,路上他不由得想到一种可能:她会不会一气之下把灵植的嫩芽拔了?进屋之后看了一眼,灵植还长得好端端的,她也不是那么狠心。

他走进里间,绕过屏风,在床榻边沿无言地坐下,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颜,心里的想法又发生了变化。

不应该和她吵架的,无论如何不该凶她,不可以对她说狠话。

关于爱,是他教得不好,操之过急,不应该怪她学得慢。他要给她足够的耐心,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她睡着了还皱眉,两条眉毛都快要拧到一起,是在做噩梦吗?还是在生他的气,连梦里也不安宁?

他想看她梦见了什么,想安抚她的情绪。但又想起她曾经很郑重地说过不准看她的梦,他依她所说,放弃探看。

她紧颦的双眉牵扯着他的心,即便他已经花费大半夜安放自己激烈的心绪,却不忍看她这般凝眉。

于是他朝前附身,屏息靠近她的脸,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试图把她的眉心抚平,抹去她梦中每一缕愁思。

可她似乎在不安的梦境里陷得很深,这样一个轻如蝉翼的吻好像无济于事,她的表情看起来始终不开心。

是不够吗?他当然不介意继续,他甚至很想继续,只是不确定她的想法,怕她生气。

宁昉停在原处,内心陷入沉思,怎么样才能让她开心,他应该停下还是继续?

他正在思量,忽然听见她说了一句话。

她说:“我不喜欢你了。”

刹那之间,他的思绪都被完全抽离,动作僵在原地,呼吸都凝滞。

许久之后,他才见她闭着眼睛。是梦话吗?梦话当不得真。

他真不懂她为何这样,他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哪里又惹到她了?怎么刚给他一线希望,一下子又不喜欢他了,她真的会爱上别人吗?

他不想听她说这种话,哪怕梦话也不行。只要她再说一句不喜欢他,他就亲口把它堵回去。

他可以不眠不休,可以静静观望,可以等。

对于她接下来的表现,他在担忧之中居然又有点期待了。

第82章 第八十二眼

翌日清早,奚华醒来时房间里漂浮着清幽浅淡的香气,睁眼之前,她都怀疑是不是灵植开花了。一种直觉油然而生,灵植的花朵合该是这种香气,如果有朝一日它还能开花。

短时间内,应是不可能了。

五日后她将再次参加万仞会选拔,正事当前,她没空再挂念那些镜花水月之事,除了徒增烦恼,并无益处。

宁师兄来为折断发簪的事情道过歉,她也不再计较,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她也粗粗问过师兄手上伤势如何,给予他点到为止的关心,就当做礼尚往来。

至于他为什么用腰带包扎伤口,为什么包扎得那般歪歪扭扭,她没多问。或许是他腰带多不差这一条,又或是星姬帮他但技术不好,总之都与她无甚关系。

她全然不知,自己这番若无其事的态度,给对方带去了多少苦恼。

以准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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仞会选拔为由,宁昉再次提出教奚华练剑,开口之前,以为她会找理由拒绝,没想到她欣然答应,每日和他一道去往宿月峰后山老地方。

他很快发现,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盯着他看,而是全程心无旁骛地练剑。这很好,好到他不忍出言打断,连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每当练剑结束,她总不忘朝他道谢,恭敬礼貌,进退有度,纯粹就是一副小师妹对待大师兄的态度,甚至还不如其他同门对他热情。

一切都退回原点,重逢以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变得徒然。

她并无过错,也无可挑剔。面对这样的师妹,他怎么能再追问她的心意?明知故问,只会让人难堪。

有好几次,他给雪山带了新的礼物,但总见不到它。

奚华说雪山最近比较贪玩,喜欢四处游荡。他已经坦白雪山是她的猫了,她如何养猫,全凭她的喜好,他也无从置喙。

白日里,他会自我约束和控制,不做一丁点儿冒犯逾矩之事。夜间,待她入眠之后,他夜夜到访,什么也不做,只是无言地陪伴。

时间就这样流逝,片刻不曾止息。他等着她的梦话,哪怕是他最不想听到的“我不喜欢你了”,他也能抓住由头,问她到底为什么。

然而她安安静静,连一句梦话也没有说。

她没再梦见他。

五日后,奚华如期参加万仞会选拔。

出了太清宗独幽入魔一事之后,天玄宗加强了警戒,保护参选弟子安全无虞。

照之前说好的,奚华不让他干预比试过程,也不要让他在一旁观看。她说他若出现在演武场附近,势必引人围观热议,影响她发挥。

原来对她而言,他是一种干扰,一种负担。

宁昉理解她的顾虑,因而没去现场,只在比试结束时不经意地路过,默默制造一场巧遇。

他站在人群最外围稍作停留,视线越过密密麻麻的围观者,遥遥看她一眼。

她顺利通过选拔,整个人兴高采烈,斗志昂扬。他也由衷为她开心,想恭喜她如愿以偿,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恐怕会觉得尴尬。那便等到她离开演武场,回到聆云院再说。

宁昉收回视线,正欲离开,人群里忽然爆发一阵轰动。

“无相渊的小龙君怎么会来?他也关心万仞会的选拔吗?”

“谁看选拔还带着一束花?他哪里是关心选拔,是心系一人罢了。”

宁昉脚步顿住,循声看去,见奚华正从演武台上下来,走到商夷身边,接过了他手中的花。

两人站在一处,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她面朝商夷说话,但声音被其他人压过,他只能看到她的口型,口型还被手中一大束花枝挡住一部分,以至于他听不清也看不出她说了什么。

起哄声源源不断,像奔腾的流水灌入他耳中。

“没想到小龙君竟然喜欢天玄宗的小师妹,还这么大庭广众高调示爱,这和宣示主权有什么区别?”

“万仞会还没结束,短短几日就发展到这种程度,他们进展是不是过于迅速?”

“这有什么,说不定是一见钟情呢。只要双方看对了眼,坠入爱河又有何不可?”

在场不乏有天玄宗弟子,也兴致勃勃加入讨论。

“小师妹不是喜欢大师兄吗?之前她当着很多人的面亲口承认的。”

“你傻不傻,她对大师兄是崇拜景仰,对小龙君是儿女情长,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也对,小师妹脸好红,是害羞了吗?上回她说喜欢大师兄,脸上都没有表情,特别淡定。”

“……”

宁昉站在原地,不想看她的红脸,默默看着商夷手臂上托着的一团雪白。

前面有眼尖的弟子发现端倪,惊讶出声:“那不是大师兄养的猫吗?怎么会黏上小龙君?”

“不会吧,只是长得像吧!天底下白猫这么多,应当只是巧合。”

“也对,大师兄的猫从不亲近别人,除了他谁都不让碰,小龙君抱着的定然不是它。”

宁昉在心中哂笑,那怎么不是它呢?

难怪这几日他没见到雪山,原来它四处游荡,是跑到别人身边。它也和它的主人一样,轻易就喜新厌旧,移情别恋。

怪它吗?难免。但他不能走上前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们拆散。

宁昉离开闹哄哄的人群,转头去了聆云院,独自坐在奚华的小巧院落里等她回来。

直到夕阳西下,暮色四合,人语渐近。

来人一路谈笑,嬉笑玩闹的动静混着雪山的叫声,翻过院墙,先绕进来。

门扉从外向内被推开,紫茶最先出现,惊讶地问他:“大师兄为何在此地?”

他知晓紫茶一贯如此,每次都当他是不速之客。

他没说话,看向紫茶身后,商夷双手抱着雪山,和他对视,两人相互简短问候。

奚华背对着他,食指勾着一条丝绳,晃动着一枚吊坠在逗雪山。雪山伸出猫爪左右挥动,试图抓住晃来晃去的小黑鱼,正玩得起劲。

场面如此和谐,唯有他是外人。

他看向雪山,用眼神问它:“为什么你也这样?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百年相伴,抵不过短短几天。

他确信雪山看懂了他的疑问,因为它扭头躲避,把脸埋进商夷衣袖之中,不愿意理会他。

“宁师兄,你吓到它了。”奚华摸了摸毛茸茸的猫头,才回头看他,“师兄找我有什么事?”

“恭喜师妹通过选拔。”他原本想说的话很多,想等她回来好好谈一谈,但此刻只剩下这一句,最适宜得体,也发自内心。

奚华对他回以一笑,还说:“谢谢。”

她手里还握着别人送的花,余晖照在盛放的花上,明艳的花色也映衬着她微红的面颊。

晚风吹起甜腻的花香,也吹拂着她的回答——谢谢。

他不喜听她言谢,言简意赅,生疏客气。似乎除了“谢谢”二字,她对他再无别的话可说。

“紫茶,你出来一下。”他离开此地,叫上了紫茶。

紫茶不情不愿地跟过去,一路走了好远,才听到他问:“为什么你也向着商夷?”

他的声音低沉忧郁,如同愈渐浓密的夜色。

“向着小龙君有什么不对吗?公主喜欢他,我便向着他。”紫茶有话直说,怕他不信,又补充道,“当初在南弋,公主救了小龙君,还收留它好长时间。它就住在月蘅殿,雪山也很喜欢它,经常和它一起玩闹。”

“?”宁昉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小公主收留了一个男人住在月蘅殿?还朝夕相处很长时间?

她用灵泽之泪救过别人,不是救一朵花,也不是救一只猫,而是救一个男人。

她是怎么救的,也是像在皇陵地宫救他那样吗?!

他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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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别人也亲吻过她眼角泪滴?!

“就是南弋大旱,天师去西北赈灾那段时日,天师不在皇都,是小龙君天天陪着公主。”

紫茶原本不想旧事重提,奈何他要问,她说起来都是气,就和翻旧账没什么区别。

“你记得自己去了多久吗?后来你明明回了皇都,也不来月蘅殿找她。那段时间南弋战败,刚传出要和西陵和亲的风声。公主处境艰难,你却避而不见。她为和亲的事请你帮忙,你一口回绝。”

他记得当年,在观星楼底层,小公主来找他,那时他怎么说的?缘分天定,天意难违。

“这些事你记得吗?小龙君陪着她,而你总是让她伤心。难道她真就非你不可吗?就不能喜欢别人吗?”

宁昉沉默,原来商夷并非一时兴起,奚华也不是心血来潮,他们从前也相处得很好。如今再会,也是再续前缘。

小公主身边并不是只有他,在他缺席的时候,还有其他人接近她。除了无相渊的小龙君,还有国公府的世子朱轶、和她同为灵泽族的画师谢烟、差一点与她和亲的西陵王子萨孤渊,更别说她每次公开露面,都对她好奇打量的那群人。

在这么多人里面,他排在第几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吗?

“这些事你敢让她想起来吗?如果她恢复记忆,真的会原谅你吗?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万仞会这段时间,因为天机阁星姬的到来,紫茶气不打一处来,此时连连质问,也不留情面。

“小公主来天玄宗,也不是为了你。你记得那封信吗?她是为了来找我,与你无关。”

怎么不记得?小公主留给紫茶的信,一字一句他不知看了多少遍,一个字也没提到他,他却从头到尾烂熟于心。

“小龙君已经说了,万仞会结束之后,他就带小公主去无相渊。到时候我和雪山,也会一起离开天玄宗。”

“不行。”宁昉脸色极差,声音冷得像冰。

“现在说不行还有用吗?小公主上次参加选拔,被独幽攻击那天夜里,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出现?”

又说到那天,宁昉有所察觉,那夜或许是症结所在。

紫茶愤愤不平:“陪天机阁星姬赏月很开心吧?毕竟当夜月色动人。”

第83章 第八十三眼

自本届万仞会开办以来,锦麟心中颇不平静。

第一日,他接待小龙君时,惊闻他来万仞会是为寻回未婚妻。震惊之余,他一直留心关注,好奇那神秘的未婚妻是何许人也。

没想到越关注越不对劲,他发现紫茶和小龙君走得很近,怎会如此?紫茶和小龙君应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也没有过硬的交情,莫非她也在帮他寻找未婚妻?

这日黄昏,锦麟又一次来找紫茶,想问她为什么突然和小龙君走得那么近。

他还没走到紫茶住处,没想到会在半路与她偶遇。

他正欲绕过山石,拨开茂密的树枝,打算突然蹦到紫茶面前给她个惊喜。他还没付诸实践,忽然听到另一个人问:“为什么,你也向着商夷?”

男子的嗓音,低沉忧郁,听上去陌生又熟悉。

锦麟毫不费力就听出问话的男子是谁,是他敬仰崇拜、热切追随的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会问和他一样的问题?大师兄怎么会用这种语气和紫茶说话,连他都从不这样。

他收回脚步,定在山石背后。

夜色如潮水合围而来,他感觉自己化作了一条胡乱游动的鱼,横冲直闯险些闯入禁区。

禁区里有个秘密,昭然若揭。

他的鱼鳍扫到了秘密的边缘,再进一步就会把它掀翻,他不想看,扭头仓皇离去——

紫茶一路上都在朝大师兄翻旧账,把他的冷漠无情和商夷的温柔体贴做了全方位的对比,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足以发泄愤懑情绪。

尤其是,她问起大师兄前几日陪星姬赏月体验如何,他居然很震惊,说自己毫不知情。

他说没去就没去?口说无凭,她不信。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找他拿出实证,他已经匆匆告辞,没了人影。

他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夜里,紫茶辗转反侧,一时怪自己说漏了嘴,一时又宽慰自己这是好事,如果赏月一事真是误会,当事人最好尽早澄清。

她翻来覆去想了好多,好不容易萌生一丝睡意,还没阖眼,忽然又听到好几声敲门声。

半夜三更谁有急事?她迅速起身穿衣,快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锦麟右手执剑,左臂斜倚在门框上,手中拿着一只翡翠酒壶,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紫茶一见是他,便知道不是什么要紧事。这些年他夜里来找她也不是一次两次,比剑或者对饮,要她二选一。

鱼没有时间观念,她可以理解,心情好的时候她舍弃睡眠陪鱼玩乐,心情不好的时候直接把他撵回去。

今夜显然是后者。

在撵他回去之前,她指了一下翡翠酒壶,商量道:“你把这酒壶给我,我就陪你喝一杯。”

前几日小公主打碎了丁长老的酒壶。那酒壶恰好和锦麟手里这只是一样的材质,她打算拿去帮忙解围。

锦麟没说话,目光从她脸上转移到手上,没看酒壶,又转回到她脸上。

“不给就算了,你走吧。”紫茶说着就要关门。

锦麟忽然问:“你喜欢小龙君吗?”

“?什么疯话?”紫茶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抬手在他的脸上使劲一掐,“你喝了多少?醉了赶紧回去。”

“紫茶,你是小黑鱼吗?”锦麟收了剑,腾出手在她面前比划,照着小龙君系在腰间的吊坠勾勒出鱼的形状,“不可爱,还爱哭的鱼。”

“你才是又丑又爱哭的鱼!”紫茶气冲冲地骂回去,双手推他走开。

他按住她的手,又被她甩开,两人拉拉扯扯,场面一片混乱。

“你不是一直很爱哭吗?比剑输了要哭见到小师妹要哭喝醉酒了也要哭。”锦麟一口气罗列好多铁证,“上次你看个话本都看哭,你是带入了你自己吗?”

紫茶被他戳中痛点,像一只暴躁的兔子差点张口咬他,怒气更不打一处来。

她在南弋的时候从不爱哭,在天玄宗每每掉眼泪都是想到小公主。至于那个话本,完全是因为里面写到“浮萍寄清水,随风东西流”[1]。锦麟这家伙根本不清楚她的身世,哪会明白她伤心什么?

“你很想念小龙君吗?你是他戴着的那条小黑鱼吗?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胡说什么!”紫茶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火气,明明她黄昏时才说自己和雪山都很喜欢小龙君,怎么这时候被锦麟说出来,听着就不顺耳了?

她扑上去揍他,狠狠捶他好几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鱼吗?我看你才喜欢他!”

锦麟把翡翠酒壶往她手中一塞,双手按住她肩膀不让动弹,忽然又问:“那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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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吗?”

“你脑子有毛病吗——”

话还没说话,嘴却被他堵住了。酒壶碎在地上“咔嚓”一声。

紫茶双目圆睁,望着他微红的脸呆住了,倏地想起从前在碧落潭里见到锦麟真身,那条漂亮的锦鲤拱到了小小的浮萍。

他是什么意思?那时候也是故意的吗?

第84章 第八十四眼

清风徐来,清冷香气萦绕身侧,比前几日更近更浓郁。

“是他送的花好看,还是我送的花好看?”

有人在耳边说话,把睡梦都吵醒,奚华迷迷糊糊睁眼一看,宁师兄站在她面前,双手搭在她头上,正仔细打理她的发髻。

目光绕过他下垂的衣袖望出去,此地并非聆云院熟悉的房间。她站在一只小木船上,脚下水波轻晃,天上明月高悬。

原来她并未醒来,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梦中。

宁师兄何时送她花了?在梦里还不忘和人攀比。奚华轻扯他袖口,抬眸看他的表情,从他眼瞳之中瞧见自己茫然的脸,也才见到发髻上别着两朵白色小花,是他送的花吗?

梦没有条理可言,她还没来得及询问,又听他说:“你不在的许多年,我不曾见过月圆。”

所以她梦到月下同游,湖上泛舟,是弥补他多年遗憾?

“我没有陪星姬赏月,没有陪她做任何事。怪我不知你是为这种事生气,别生气了,请原谅我。”他的话好密,一股脑倒出来似的。

奚华尚在思考,这到底是她按自己的期望构造了一个梦,还是他进入她梦中在阐述事实?

他像是看破她的心思:“你梦见我是因为你想我,你生气是因为吃醋,吃醋是爱的一种表现。”

奚华语塞,这几日她有意与师兄划清界限,他也没有意见。她还以为他们已就这件事达成共识,谁知道他在梦里会说出这种话来?他根本就没把她态度的转变当回事。

“宁师兄误会了,我没有吃醋,也不知何为吃醋。”奚华松开他的衣袖,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我也没有生气,只是不再好奇爱是什么,师兄不必再费心教我。”

宁昉怔愣片刻,随即迈步跟过来。这样一退一进,一躲一追,奚华快被他挤到了船头。

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吗?他的脸色变得好差,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看上去比冬夜湖水更加幽寒,还带着受伤的怅然。

奚华没打算心软,若他真是不请自来,那就在梦里一刀两断吧,她找不到更合适的时机了。

“宁师兄,人间一世,不过镜花水月。沉湎其中,多是负累。再续前缘,并不可取。”

她苦口婆心地讲起大道理,劝他放弃。说完才反应过来,那天夜里宁怀之说的话,她一字不落全都记下。

“谁说的?”他面露惊讶,果然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

奚华再次强调:“不论前世小公主对天师如何,感情再好也已经结束了。水中捞月并不可取,我们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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