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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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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日,灵鹤没有出现,紫茶急得团团转,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画舫依旧随波飘荡,好像已经彻底被世人遗忘。有时风太大,卷起一个浪头打过来,撞在船板上噼里啪啦,画舫摇摇晃晃。漫天雨水和江水混为一体,似乎顷刻之间就要把它吞吃掉。

在这风雨飘摇的尘世上,当初豪华瑰丽的绯云湖画舫,如今也和一片无根的浮萍没什么两样。

灵鹤是在夜幕降临时飞回来的,它爪子上的纸条不见踪影,但天师没有来。

它还没落地就叫个不停,叫声急躁又刺耳。紫茶只凶它一句:“闭嘴!别给他找借口了!”

后舱中传出动静,小公主迷迷糊糊在翻身。

灵鹤立刻识趣地变回鹤簪,紫茶匆忙用衣袖给它擦了擦雨水,快步走进去蹲在小榻边上,假装在捡东西。

奚华半坐起来看她,紫茶适时抬头,把鹤簪递给她,一边故作疑惑道:“欸,它怎么掉地上了?”

冰凉的鹤簪就这样静静横躺在奚华手心上,复杂的纹路间还有些残留的雨水,细小的水珠隐隐闪着微光。

紫茶蹲在原地看着小公主,小公主看着发簪,什么也没问,但是她的表情,分明是什么都知道。

紫茶在心里编了很多理由想安慰小公主,比如天师不在皇都,比如天师实在很忙,比如天师重伤昏迷……总而言之,他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才不来接小公主回去的。

但是她不敢开口,因为天师已经变成禁忌词,小公主不许她再提。

她思来想去纠结半天,最后心一横,干脆道:“公主别想他了,当他死了算了。”

“啪”的一声,一个巨大的浪头撞到后舱上,画舫猛地一晃。

舱外不远处传来喧哗人语,领头的声音渐渐近了。

“那儿,那儿!大人您看,草民没骗您吧!”

一连串脚步声像惊涛泼上画舫,涌向后舱。垂帘朝两边卷起,李福德率先进来,扯着嗓子软绵绵道:“唉哟珑安公主,你可真让国君好找。”

奚华坐在床上没有应声。紫茶踮脚,探看外面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一眼望见昨夜乌篷船的船夫,后面黑压压一片,都是陌生面孔。

李福德又说:“悬赏寻人的告示都贴遍了,整个皇都,无人不知珑安公主失踪一事,禁军把皇都搜了好几遍,也没找到公主。你差点都把国君急出病来了……”

“你看不出来生病的人是谁吗?”紫茶也顾不上客套了。

“来人,接珑安公主回公主府养病。”李福德吩咐禁军进入后舱,他退到一旁语重心长地叮嘱,“公主可要好好养病,除夕将至,之后不久便是新春,届时若拖着病体去和亲,有损南弋国威,总是不大体面——”

紫茶打断:“谁说小公主要去公主府?是送回月——”

奚华拉住她:“小茶,就去公主府,我不会再回月蘅殿了。”——

小公主被“送”回公主府养病。紫茶和雪山自然也搬去公主府同住。

月蘅殿中人去楼空,过去的欢声笑语、温情倾诉、争执吵闹都随风消逝,一切声息都被阴雨冲散,终将归于沉寂。

紫茶为小公主收拾好新的居所,第二日抽空又去了一趟宁宅。

这回开门接洽的不是前几日那位老管家,换了个中年家丁。他说得很直接:“天师最近很忙,没工夫见客,姑娘请回。”

“烦请告诉他是紫茶找他,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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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

“天师说了,他谁也不见,包括珑安公主。”

紫茶后退半步,家丁便要关门了。

“等等,灵鹤送来的信,他收到没有?”

“自然是看过了,他叫公主好好养病,安心准备和亲。这些话灵鹤没有送到吗?”

紫茶再没有什么可问的,转身走下台阶。

家丁又朝她背影喊话:“他还说,让灵鹤别再给他送信。和亲公主给当朝天师送信,不合适吧?”

第46章 第四十六眼

扶光四十九年十月最后一日,珑安公主最后一个生辰宴结束,南弋天师宁天微当时尚且不知,此后生生世世,他会如何回想这个夜晚。

在彼此最亲密亦最疏离的时刻,天师对公主说了“今生今世,永不再见”。他凝视着那对异瞳起身,随后与她错开目光,离开床榻,掀开又合拢床帏,利用这片浓得化不开的暗影,把公主那一道缠绕过他无数次的视线干脆利落地切断,彻底隔开。

他思绪很乱,没发现自己转身的刹那,公主眼中那对异瞳恰好变得黯淡。从床榻到门口那几步,他走得决绝又艰难。

跨出殿门那一刻,他实在忍不住掩唇咳嗽,极力压低声线,鲜血不可抑制地,从他嘴角满溢出来,漫过手掌与下颌的细小间隙,滴答滴答落在地面。幸好今夜风大雨急,喧嚣雨声将这些声音完全掩盖,寝殿里那个人分辨不出来。

他顿住脚步,左手扶住门框,弓着腰垂着头,右手从松垮垮的衣衫里取出一张墨色面纱,这是永昭坛祈雨那夜,他从小公主脸上扯下来的。

面纱先前沾着他唇上的血,被公主咬出来的。他早已将把面纱洗净,再无一丁点当夜的痕迹,只是这些日子极少与她碰面,没有机会归还。

今夜,他俯身弯腰,站在原地很久,直到适应胸腔里剧烈的痛感,才用面纱把唇角和下颌的血迹一点一点擦干。

假如不是为了忍住这一大口血水,假如不是为了隐藏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他会和她解释更多吗?会轻言细语安慰她吗?会问出他心里想问的那句话吗?

他不知道,也来不及思考,因为情刃在他心上来回雕琢,在她身边再驻留一刹那,或许就会被她发现。

他不想让她发现。幸好如他所愿,她丝毫不知。

他叠好面纱揣进怀中,随后慢慢蹲下,从袖中掏出一张手帕,用它擦拭地上的血迹。

从门口到寝殿这一路,有他和她两个人的血。殿中没有点灯,雨夜天光晦暗,地上的血迹看不分明,在沉沉夜色下只依稀显出模糊的轮廓。伤痛让人无力,他几乎是垫着手帕撑在地上,才勉强把一地狼藉收拾干净。

他拾起那只被他狠狠掷在地上的鹤簪,不知怎的,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压过的、轻嗅过的她的发丝。

不过就是说了这么几句话,走出这么几步路,刚才发生的一切已被他抛掷身后,变得无比遥远。

他像一枚影子融进浓浓夜色,走到殿外长廊,侧身倚着廊柱,单手拿着血淋淋的鹤簪伸到廊檐之外,任冬夜的冷雨把血迹冲洗干净。雨也淋湿他的手,仿佛淌过一件白皙的冷瓷,愈发冰凉并且易碎。

鹤簪摇摇晃晃,左右抖动,它想变成灵鹤,被他捏住不让。

他没用多大力气就止住它,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不要再飞走,也不要跟我走,你就留在她身边。”

灵鹤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命令,这次亦然。它只是觉得奇怪,他为何虚弱至此,为何用这样奇怪的语气和它说话?不像命令,更像请求。

他倚着廊柱静静站了很久,廊檐之外雨水斜斜飘落在他脸上,无人再为他擦干,他自己也不管。

他纹丝不动,就像变成了廊柱旁的一样摆件,和这寂寥的宫殿融于一体,不会说话,不会走开,不像人会哭会痛,会有复杂情感。

他不知自己是几时走出的月蘅殿。如果他能说到做到,今生今世,他不会再来。

后半夜,他回宁宅换了一身洁净衣物,再把马车里昏迷不醒的萨孤渊送回住处。

出现在人前时,他已经恢复那副清冷出尘、纯净无暇的模样,从头到脚没有一丝脆弱的痕迹。

西陵一众使者连连向他道谢,根本想象不出来,他们的主子差一点就死在这“恩人”剑下,更想象不出来,这位南弋天师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藏匿着怎样一片波涛汹涌的海。

寅时,早朝之前,国君奚嵘急召天师觐见。

宁天微这一夜还未阖眼,又随李福德进宫。途中,天边隐隐雷鸣,似是不祥之兆。

国君寝殿崇光阁,奚嵘半坐在龙榻之上,上半身掩在床帏内侧。

“深夜召熹明仙师前来,实有要事。”奚嵘音色疲倦,顿了半晌,才挥手吩咐李福德,“你来说。”

李福德走近一步,侧身站在二人之间:“陛下今晨,在梦中见到了弘明仙师。”

宁天微端肃静立,微微垂首,没有答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好似听见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奚嵘示意李福德继续说:“弘明仙师向陛下托梦,不日之后,江南吴地将出现一种疫病,起病隐秘不易察觉,发病初期高热多梦,病情进展较快,伴随惊惧昏厥,最终或可夺人性命,且极易传播。”

“弘明仙师特地提醒,此病乃因妖邪作祟而起,寻常医术无法根治。此事非同小可,疫病若控制不当,不仅损害民生,也危及国/本。”

他顿了顿,终于说到重点:“陛下的意思是,请熹明仙师即日动身前往江南吴地,探查实情。”

宁天微颔首应是,奚嵘急召他前来,说是季疏托梦,原来是想支他远离皇都,他也正好有此打算。

国君奚嵘亲自问:“搜寻异瞳少女的进展如何,宁卿近来可有眉目?”

宁天微和上次说的一样:“还在找,尚未找到。”

奚嵘倒是没像往常那般震怒,而是温言提醒:“既然局势未明,宁卿此次南下,务必低调行事,切莫张扬行迹。朕会做出你一直身在皇都的假象,以防皇都妖邪趁机作乱。你对此可有异议?”

“为保皇都安稳,理应如此。”宁天微一向主张出行从简,自然不会反对。

“如此甚好。若你需要,朕可下令梅太医与你同行,协助你处理疫病之事。”

“谢陛下体恤。”

奚嵘再无其他吩咐,近侍李福德抬手示意天师告退。

宁天微告退转身,迈步之前又转回来,斟酌后开口:“陛下,既然此病危害甚深,臣想在离开皇都之前,去一趟先师地宫。先师有灵,应会告知更多信息。请陛下准允。”

“好。”

宁天微走后,崇光阁安静下来。

少顷,李福德见国君仍然面带郁色,暂无起身更衣之意,于是主动上前关切询问。

“陛下可是为疫病忧心?天师既已领旨南下,定能顺利解决此事,尽快带回佳音。陛下无须思虑过多,恐损伤龙体。”

奚嵘按着眉心:“朕不希望他尽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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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德故意露出惊讶神色:“令陛下忧心的另有其事?”

“天师在珑安生辰宴是如何行事,你不知道?祈雨那夜,去永昭坛宣旨的人不是你?”

奚嵘抬眉瞧着近侍,感慨道:“再这样下去,南弋与西陵和亲一事,恐不能成……”

“诶诶!天师怎可……”李福德拍手哀叹,随即闭口不言,有些事不宜拿到明面上说。

“你即刻选定一批可靠亲信,待今日天师离开皇都后,安排他们接手宁宅日常事项。和亲之前,他们若是见到珑安和她的侍女,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你提前交待。”

“是,奴这就去。”——

宁天微离开崇光阁,并未回宁宅休憩,直接前往皇陵,进入弘明仙师陵地宫。

地宫中的景况与他上次所见无异,环形石壁上异瞳少女浮雕被凿了瞳仁,地面上散落碎石。一年过去,国君并未派人修。

地宫穹顶之上,朱墨写就的字迹依旧清晰——异瞳死,天下生。

铲除异瞳之祸,是南弋天师毕生的使命。

宁天微独立于幽暗地宫中,在这句预言下站了许久。

地宫之外,雨又下了整整一日,夜色渐深。

上一任天师季疏的声音响起:“要事在身,你还专程来拜会为师,让为师感动至极。以前怎么没见你尊师重教至此?”

宁天微没理他,神色淡漠,似在放空。

“你来地宫有何事要问?你不妨开口,为师对你一向知无不言。”季疏又阴阳怪气,“你不信?去年那对异瞳法器,为师没骗你吧?它难道没有带你找到异瞳?”

“情刃滋味如何?为师也实在没想到,它居然能运用到你身上。”

穹顶上的六字预言发出暗红血光,为整座地宫镀上一层阴森诡异的色调。季疏始终没有现身,游魂在无形中开口:“杀了异瞳,你就能得道飞升。你迟迟不动手,在想什么?舍不得她?”

这些问题,宁天微问过自己很多次。

季疏继续说:“你看,她也不见得有多在乎你。若不是这样,你这么疼,她岂会不知?你还不动手,是想死在这里?”

宁天微神色如常,只是脸色较前半夜更显苍白。他身姿挺拔,只是双手在衣袖下不自觉地握紧。

“既然今日你专程来拜访为师,还诚心等候至深夜,为师不妨再提点你一二……”

季疏语重心长说了很多,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见宁天微始终不回应,最后说:“你看,为师说了这么多,你也不听。其实你今日来皇陵,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不是?”

子夜之后,宁天微走出弘明仙师陵,路过怜妃陵,出了皇陵。

随后,他在宁宅外登上马车,离开皇都,赶赴江南。

第二日,灵鹤自画舫飞回宁宅,飞来飞去寻觅整整一日,也没见到主人。

黄昏时分,灵鹤爪子上的纸条被风吹落,飘然飞进雨中,无人来拾。纸条被雨浸湿,字迹渐渐模糊,再看不清。

第47章 第四十七眼

刚搬去公主府的前几日,奚华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之中。这一回病情顽固,高热频频发作,好不容易消退一点儿,不多时又反反复复。

国君奚嵘授意太医来公主府看诊,太医都换了好几位,治疗效果着实不佳,奚华病情也没有实质性的好转。

太医每每有什么嘱咐,皆是说给紫茶听。半个多月过去,紫茶一次也没见过梅颉梅太医。

她留心关注梅颉,依然是因为梅颉和天师走得近,他以前还为小公主看过几次病,这次却没有露面。

天师本人以及和天师相关的人,都从公主身边消失了。上一回去宁宅打探,宁宅家丁说的那些话,紫茶并没有转告给小公主。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公主府不像月蘅殿那般冷清,被指定为和亲公主后,奚华比过去更受重视,尤其当她在病中,日日夜夜都有人看顾。即便紫茶不在,也会有其他侍女顶上。

雪山不喜欢新地方,到公主府之后去了一身玩性。它终日赖在奚华被子上或枕头上,懒洋洋的,不像以前那般到处闲晃。但不论它怎么蹭主人的脸,或是用爪子轻轻挠她的头发,她也不怎么理会它,至多淡淡瞧它一眼,浅浅笑一下,又闭上眼睛。

这日,雪山整日不见影踪,入夜之后也未回来。紫茶寻遍公主府也没找到它,猫不能丢,她急匆匆外出去寻。

“你们听说没有?珑安公主拒绝去西陵和亲和亲,是因为天师。”见小公主睡得很沉,临时负责照料病人的侍女忍不住聊起八卦。

“真的假的?公主倾心天师?”同伴们十分惊讶,凑到一处打听更多,“那天师对公主如何?”

“那还用说?天师冷心冷情,无心情爱,这些年他拒绝了多少人?嘉阳公主那么金尊玉贵,他也不接受。何况是……”

更何况是月蘅殿妖妃的女儿,最不受国君宠爱的眼盲公主。这些话不用说出来,侍女们早就心知肚明。

“我还听说,珑安公主之所以被选为和亲公主,也是天师一手促成。依我看,他就是被小公主扰得心烦,才声称小公主和西陵王子是天作之合,借由和亲的名头,让小公主远走异国他乡,再也别烦他。”

“唉,小公主真傻!听说她是为了逃婚,才登上绯云湖画舫,结果生了重病困在画舫上回都回不来。禁军把皇都搜了个遍,小公主失踪一事闹得满城风雨,皇都谁不知道?但是天师稳坐如山,一直没有出面找人,这不就是明摆着和小公主撇清干系吗?”

侍女们越聊越起劲,又有人说:“难怪月初紫茶姐姐去宁宅找人,结果气冲冲地回来,肯定是被天师拒之门外了,说不定还被教育了一通……”

“真狠心啊天师,小公主生病这么长时间,太医都差不多来了个遍,他却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话可不能这么说。难道小公主对他有意,他就必须有所回应?没有这样的道理,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

“……”

直到紫茶抱着雪山从月蘅殿回来,侍女们才识趣地闭嘴,一溜烟跑出寝殿。

“小茶,明天陪我去看看嫁妆吧。”奚华侧躺在床榻上没有起身,说话时也还闭着眼。

雪山一听见她的声音,三两步飞快蹦上床去挨着她。

紫茶脚步微顿:“公主醒了?”

“嗯,早就听见她们说什么了。”奚华心平气和,语气里不带一丁点儿伤心,仿佛方才那群侍女所说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

“公主要亲自去看嫁妆?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紫茶不敢相信,她那么抵触和亲,为何突然就同意,还如此上心?

奚华揉揉雪山的猫头,让它柔软的毛发从她指缝间冒出来,雪山越发凑近她,亲昵地蹭她的手掌,喵呜喵呜叫起来,露出享受的表情。

“我也应该向前看,不对吗?”

第二日,连绵不断的阴雨居然停了,皇都天光久违地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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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安公主大病初愈,身体逐日好转,突然对和亲一事热衷起来。

接连好几日,奚华让紫茶陪她去查点嫁妆,因她“看不见”,便由紫茶一一过目,报出珍珠玉器、绫罗绸缎、家具器皿等等物件数目,核对是否和礼单上的一致。

奚嵘要彰显南弋对和亲的重视程度,在嫁妆上必然不会吝惜。是以这项工作比紫茶想象中耗时耗力,但小公主乐此不疲,她虽然不解,却也尽心尽力去做。

忙了好几日,紫茶以为大功告成,奚华却提出要事先学习西陵的文化礼仪和生活习俗,以便嫁去西陵之后能尽快融入。

奚嵘对此大加赞赏,专程请了精通西陵文化民俗的老师到公主府教学,还在朝会上赞赏珑安公主聪慧好学、识大体、有气度。珑安成了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人,仿佛过去那么多年的漠视和冷待从未发生过,她不是日食之际出生的妖女,不是一国之君德行有亏的证明,而是国君掌上明珠,是南弋最尊贵的公主。

但是,对于珑安公主突然的变化,旁人有不一样的解读。

宫人们私下议论,一致认为公主是被天师伤透了心,才想出此举,用来刺激或者报复天师。不过天师也真沉得住气,公主大张旗鼓准备和亲,搞出这么大动静,他也不置一词。看来,他是真的不在意。

流言蜚语最易传播,很快,皇都酒楼茶肆、大街小巷都开始议论此事。这些言论被添油加醋,变得更加曲折离奇,夸张得离谱。

流言兜兜转转,再传回公主府,紫茶怕小公主听了伤心,但奚华很坚定:“安心养病,认真准备和亲,是我自己的决定。旁人怎么议论,我不在意。”

没有人知道,在画舫上重病时,奚华又做了那个预知未来的梦。她在梦里询问疫病何时发生,何日是她死期。

梦中无数冤魂没有给她明确的答案,只是稍作提示:“异瞳少女之死,可以解救疫病引发的危局,却不能为过去冤死之人正名。”

她懂了,只有当众坦白身世,将自己是异瞳这件事昭告天下,才能永远消除异瞳之祸的阴影。

她暗中做了决定,她要大张旗鼓,盛装赴死。一场声势浩大万众瞩目的和亲,就是属于她的最好的时机。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腊月中旬,民间一则小道消息从江南传来,说是吴地出现了一种不明原因的寒疾,一家七口很快因寒疾丧命,连家中饲养的家畜家禽都无一幸免。

末世王朝,战乱频发,饥荒连年,死人不是什么新鲜事。死亡宛如一个飘忽不定的幽魂,在街头巷尾、乡野村舍四处闲逛,哪个倒霉蛋不留神撞到它,便被它扣住,押解到阴曹地府去。

这消息刚开始无人在意,它甚至不够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即使有人偶尔说起来,也顶多轻嗤一声,道一句“这有什么?大惊小怪。”

但很快,更多消息传来,说那寒疾病情进展迅速,传染性极高,染病者必死无疑。吴地因病死亡的人数节节攀升,很多村舍、街巷以及城中市集,一旦有人染病,家人和邻舍很快也遭殃。

疫病来势汹汹,寻常医士无力诊治,反而因为直接接触患者而迅速染病,很多医馆和药铺都倒闭了,或者干脆关门不营业。

寻常医术不行,便只有求助鬼神之力了。一波江湖术士趁机大肆揽财,到处作法消灾,招摇撞骗,搞得乌烟瘴气。自然,很多骗子也丢了性命。

吴地与皇都相距甚远,消息传来时,当地的形势已经很严峻了。

国君笃行这场疫病是妖邪作祟而起,下旨派天师去江南除疫。

临到国君给天师指定的出发日,紫茶默默关注小公主的动向,天师此行危险,若是以往,小公主必定会去送他,会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当心,还会问他何时返回,就像上半年他去西北赈灾前夜。

但是这次,小公主对天师要去江南这件事漠不关心,她一句也没过问,倒是把满腔热情都倾注在和亲的事宜上。

若不是瞥见小公主常常望着鹤簪发呆,紫茶也以为她已经彻底忘却前尘。

年关将至,再过几日就是除夕。南弋笼罩在疫病的愁云之下,江南当地控制得不好,疫病开始向外传播,甚至连皇都也出现了感染者。

不知何人最先传出消息,说珑安公主从绯云湖画舫回来时就重病高热,伴随着多梦、惊惧、昏厥,症状与江南吴地的疫病相差无几,说不定她就是皇都的传染源。虽然她已经痊愈,且公主府一众宫女侍从,包括登门来看诊的太医、教导西陵文化风俗的先生,都没有染病,但疫病威胁之下,皇都人心惶惶,珑安公主被当做可疑对象,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就连国君奚嵘,对公主府的态度也冷淡下来。

如此一来,除了紫茶,其他人都对珑安公主避而远之。众人一提到她,又像以前那样把她当做不祥之人,最后总是埋怨“她怎么还不赶紧去西陵和亲?留在南弋就是害人。”

紫茶为小公主抱不平,常常气急败坏和人理论,奈何寡不敌众,她总是失败而归。

但当事人相当淡定,奚华自己也常说“怎么还不去西陵和亲”,似乎她已经彻底厌倦南弋,迫不及待要走向新生活。

转眼到了除夕,今年宫宴取消,整个皇都死气沉沉,一片萧条。

入夜之后,紫茶和往年一样备好笔墨纸砚,来叫小公主一起画年画。

“公主在写什么?”紫茶一进屋就瞅见小公主坐在书案前写东西。

“没什么。”奚华闻言,立刻把信纸折起来,掩在衣袖底下不让人看。

紫茶先前已经看见过好几次,小公主独坐案前写信,时常想好久才落下一笔。有时候她写到一半又撕毁重来,不知道是什么信如此重要,需要字斟句酌。

该不会又是写给天师的?

紫茶快步走到她身边,抓住她手臂弯弯晃晃,好奇追问:“公主给谁写信?难道又是——”

“给你写的。”奚华适时打断她,不让她说出那个名字。

“那为什么不让我看?”

“会给你看的,以后再看,现在不行。”

奚华态度坚决,紫茶也不好再强求,心里倒是越发好奇了,到底写了什么这么神神秘秘。

“今年我们不画虎头年画,我想做点别的。”奚华收捡了信纸,找来一块浅白色枫木和一把小锉刀摆到桌上,开始动工。

紫茶想起去年除夕,她和小公主在月蘅殿画虎头年画,雪山坐在小公主腿上扮作老虎,天师在宫宴结束后来访,亲手教小公主画画,灵鹤和雪山追逐打闹不得消停。

那幅画至今还贴在月蘅殿,只不过再也无人去看了。

当初那么热闹,她以为那种热闹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这么快就物是人非。想必小公主拒绝画年画,也是这个原因,不想触景生情。

“公主在做什么?”紫茶盯着她手上的动作,看锉刀在枫木上移动。

奚华头也没抬,手上动作有些着急。“给雪山做的礼物,看不出来它像什么吗?”

雪山大概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腿上坐起来,猫头凑近书案,猫爪伸过去想挠那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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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还没碰到,就被主人摁回去。

紫茶盯着未成型的礼物看了一阵,瞧不出它是什么。

她只觉得小公主最近有点奇怪,似乎有什么事情催着她,她总在赶工。

明明和亲的各项事宜已经准备妥当,启程去西陵的日子定在次年正月底,还有将近一个月才出发,许多事不需要着急这一时半刻。

翌日便是新春。

天蒙蒙亮,奚华熬了一宿,总算做好了送给雪山的礼物:枫木被雕成一座小山形状,正面刻了一只简单的小猫脑袋,背面刻着“雪山”二字。

她把木牌挂到雪山脖子上,把麻绳两头打上死结系劳。雪山很喜欢这枚小玩意儿,戴上木牌之后它走路都摇头晃脑,故意让木牌在脖子上晃来晃去。

奚华把雪山抱回来放在膝盖上,托住小猫前脚向前抬起,让猫头面朝自己。她仔细端详雪山的眼睛,在其中找到了依赖、喜爱和疑惑的情绪。

“一金一蓝,和我一样。”她低头用额头碰碰雪山的猫头,轻叹一声,“你也过得很辛苦吧?”

雪山听大约听不懂主人言语,却能感知她的情绪,它喵呜喵呜回应,是一种温柔的安慰。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奚华从雪山眼瞳之中看见自己,不知是谁眼中泛起水波,像一条细小却璀璨的天河。

雪山有点急了,伸出爪子去按她的嘴,紫茶恰好进屋,拍开猫爪,皱眉教育它:“脏的。”

这时候,紫茶忽然发现小公主没戴面纱。陪在小公主身边十几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正面近距离看小公主的眼睛。异瞳光彩夺目,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见她愣怔不语,奚华笑问:“异瞳很可怕吗?早知道我带上面纱不吓你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掏出面纱,毕竟有个人经常这样做,一再用面纱蒙住她的眼睛,想必是对异瞳十分厌憎。

紫茶回过神来:“公主眼睛真美,一点儿也不可怕。”

雪山连声帮腔,毛绒绒的猫脸凑过贴主人的脸,很骄傲地眨眨眼睛,展示自己的异瞳,也得到紫茶的夸奖。

但温馨的气氛并不持久,奚华再开口已是担忧:“这段时间我学习西陵风俗,得知西陵不喜欢猫,他们把猫视作邪物,但凡见到,就要赶尽杀绝。我们不能带雪山去西陵……”

紫茶很意外,压根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西陵居然对猫这么残忍。但她们若不带走雪山,这家伙还能去哪里?毕竟它长着一对异瞳,少了公主庇护,也只怕活不长久。

奚华接着说:“小茶,我想请你去趟江南,把雪山交给天师。”

紫茶一时语塞,江南、雪山、天师?生辰宴以后,小公主很少提及天师,乍一说起,居然对他委以重任。其实她也明白,异瞳是雪山的致命弱点,南弋几乎所有人都对异瞳恨之入骨,只有天师出面养着它,它才能免遭伤害。

“公主,我不是不想去,也不是害怕疫病。”紫茶很为难,“江南离皇都好远,坐马车往返一趟都要十几日。公主和亲在即,我怕去了江南赶不回来。”

“还有将近一个月我们才出发去西陵,时间还很充裕。小茶若实在担心赶不及,那今日就送雪山去江南,我在皇都等你。”奚华态度坚决。

紫茶无奈,伸手去抱雪山,雪山不肯,在主人怀里躲来躲去。

“雪山听话,他也会好好照顾你。”奚华亲自抱住雪山递给紫茶,又正色吩咐,“快出发吧,快去快回。”

紫茶简单收拾了行李,才发现小公主提前安排了马车。临走时,她抱着雪山一步三回头,上了车又跳下来,跑回去抱住小公主:“公主真的会等我,对吧?我还没看到公主给我写的信呢。”

“我当然会等你,小茶快去快回。”奚华含笑回抱紫茶,三岁那年她在假山石洞里捡到的“小猫”,如今已长到这么大了。紫茶永远以她为先,事事为她考虑,但她居然狠心骗了紫茶。

马车启程,车轮压过地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紫茶还拉开车尾的垂帘,和雪山一起看她。

她站在原地,努力笑着朝她们挥手,心知这就是永别。

第49章 第四十九眼

新春伊始,江南吴地山棠街梅安坊,一大群高热患者排长队等候看病。

咳嗽声、喘气声和呻吟声此起彼伏,有的人命入膏肓,还没等到大夫来瞧一眼,就已经昏死过去。其他人也不敢去帮扶,看也不敢看一眼,一来自己也病弱乏力,二来也害怕被重症患者进一步感染。

疫病传播迅速,席卷乡野城镇,夺人性命如霜浸枯草,秋火燎原。城中病患如织,乡间新坟四起,更多尸体无人处理,腐肉和枯骨早已不再罕见。

江南吴地梅家世代行医,长子梅颉在皇都宫中任太医,次子梅闲接管山棠街的梅安坊,子女也在医坊从业。自去年秋冬第一波病症初发以来,梅安坊便人满为患。两个月以来,许多医坊停业倒闭,剩下寥寥几家,没日没夜开诊,负重不堪。

宁天微到吴地探查疫病起因,这两个月在梅安坊后院落脚。其父宁鸣与梅家兄弟二人皆是旧识,宁天微幼时也曾在梅家住过一段时日。

“既然查明这场疫病起因并非妖邪作祟,天师为何还留在江南?真不打算回皇都去?”太医梅颉接连忙了好几日,这日深夜总算得空问宁天微。

“梅叔,私下您不必叫晚辈天师,何况这是在江南。”宁天微从书案前起身,恭敬地回应梅颉,“疫病虽不是因妖邪而起,但江南人心惶惶,江湖术士趁机行骗,妖邪频频作乱,使疫病更难于控制,我留在此地是职责所在。”

“国君笃信弘明仙师托梦所言,你怀疑你先师所说不是真的?”

“季疏托梦,江南疫病,皆是国君让我远离皇都的托词。”

梅颉捏了捏眉心,无奈道:“你既然一清二楚,还不回去……”

“我怎么敢忤逆君心?况且梅叔是同我一起来的,如今也日日夜夜为控制疫病劳苦操持,我自当等梅叔一道回去。”

“你真是……和你爹一样固执。如今疫病四散,已经传播到皇都,你就不担心皇都局势?”

宁天微眼神微暗。

梅颉知他也有难处,劝不动他,不再白费口舌,从旁拿了一面铜镜递到他面前,“不论身在何处,你要爱惜身体,不要随意磋磨。你看看你,最近累成什么样子,是不是连觉也不知道睡……”

很憔悴吧,他知道。宁天微接过铜镜,没看自己,只把铜镜放在书案一旁。

书案上堆满卷宗,他把这段时日处理的各项事件都记录在册,资料已堆了厚厚一叠。

梅颉顺着他手上动作看过去,看见高高一摞资料旁边立着一只白瓷瓶,瓶里居然插着两株新开的茉莉。

“你喜欢茉莉?寒冬腊月,花高价买的?”梅颉意外,平日里看宁天微一向严肃沉闷,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

宁天微果然回答:“隆冬时节不应该有茉莉,此花有违常理,我特意买来,想看看它究竟有什么问题。”

“你呀!心里怎么全是神神鬼鬼!”梅颉忍住想念叨他的心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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