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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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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蝉轻飘飘的一句问询引得他一阵酸楚,他渴望有人读懂他,就如同先时,他与她的心意相通。

陆沣不是没有过男女之情,对于宋蝉大胆的试探,按照他以往的性子,合该有些防备,今日却不知为何,他竟期待着宋蝉再主动一些。

主动给他一个机会,给他一个弥补往日遗憾的机会。

“阖府上下的喜事,我多饮了几杯,也许是有些累了。”

宋蝉这次没有再犹豫,随即开口:“只求表哥是真的开心就好。”

陆沣心滞半刻,他突然发觉眼前女人的聪慧,更甚韫仪,她是从哪里窥见自己的心思呢?

不卑不亢的话让陆沣一时有些无所适从,一个养在乡野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胆量与见识。

陆沣注视着宋蝉,似乎想要将她看穿,二人陷入良久的沉默,宋蝉率先打破。

“表哥在看什么?”

“无事,只是表妹的发钗松了。”陆沣递了个颜色,正巧敷衍过自己的冒失。

“是么?或许是方才投壶时松了,是妹妹失仪了。”

言罢,宋蝉便欲挽袖将耳边垂下的头发重新挽上,但当然,她必不会如此顺利的挽好,否则此行意义就无了。

宋蝉故作绊手,显得十分吃力。

“我来吧。”陆沣开口道。

陆沣怕惹非议,也为了宋蝉安心,又绪言:“此时大家都在前厅,再无他人,无妨。”

宋蝉含了含首,算是认下了,毕竟,她等的就是陆沣这句话。

陆沣身量较陆湛低些,附身时并无那样的压迫感,宋蝉不敢抬首,只能闻得陆沣衣衫上的熏香,淡淡的木质味,很贴他的温润。

宋蝉或许是胆大了,在此刻又将二人做了比对。

想必若是陆湛在此,未等她开口第一句,只是一个生人站在这里,就要喊打喊杀了。

陆湛将二人的行举看了个齐全,露出一个满意的笑,随即往山下走去,他很想凑近些听听宋蝉是否有按照他的要求谄媚陆沣。

只是方行至亭下,遥遥便听得几声婉转的低吟。

陆湛皱了皱眉,不觉停下脚步。

循声而行,却看见一名少女跌坐在道边,脚边散落几个鹅卵石,想来是路不平崴了脚。

陆湛并未见过此人,只当是府中应约而来的公府女眷。

“你不该走这条路,前几日落雨,此路还未修缮。”

陆湛负手远远的立于一旁,只是斜眼评论了一番,便欲离开。

“是三表哥吗?”

陆湛皱了眉:“你是谁?”

少女微微垂下眸,流露出几分娇羞的怯态:“想来表哥还不曾见过,我是赵小娘家的外甥女,论起来,咱们也是有亲的。”

陆湛冷笑一声:“大可免了。”

赵婉却也不曾因他的冷待而失意,只是抬起一双盈盈含露的眼睛。

“表哥,想是我脚踝扭了,眼下无人,表哥可否扶我至后面歇歇呢?”

第23章

陆湛的眸光带着几分不耐, 淡扫过这位“赵表妹”的身上。

她今日穿着特地新裁的裙子,面上的妆容也显然用心勾画过,如今一双细眉紧蹙,俯身揉捏着脚踝痛处。

只是再仔细一瞧, 她虽坐在路边, 裙摆却干净地连泥点子都没沾上, 哪里像是刚摔过的样子。

陆湛拧了拧眉,心下已了然。

京中常有一些想攀附高门的女子,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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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手段,精心谋划着各类看似偶然的邂逅。

有时是假装丢了东西, 或是迷了方向, 不过是想借由这些由头,制造一些亲近的契机。一来二去, 便能寻得进一步发展的机会。

只是这样的路数, 早就不新鲜了。

陆湛虽不喜这些作派, 更没有闲心陪她拉扯演完这出戏。只不过此处人迹罕至, 常有蛇虫出没,留她一人在此处的确危险。

陆湛眉头微皱, 将骨节分明的手在袖底,缓缓伸出手去。

“你起来吧。”

赵婉面上难掩喜色, 连忙将柔荑递了上去。

“多谢表哥。”

行走间,赵婉柔若无骨的身子, 总是有意无意地向陆湛这边贴靠过来,扶蹭过他的小臂。

拂风习习,赵婉身上一阵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钻入鼻息。

陆湛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忽地松开了手。

“你在此处等着别动, 我去找人来扶你。”

陆湛的声音如淬冰霜,显然不是同她商量的语气。

赵婉神色怔然,并不明白将才还愿意扶她行走的三表哥,怎么忽然又变了脸。

“表哥……”

见陆湛转身便要走,赵婉下意识就要站起来留他。

只是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崴了脚”的情状,只能规规矩矩地坐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陆湛走远。

赵婉坐在路边,身后就是一片茂密漆黑的山林,时不时还传来窸窣虫叫,只觉得寒意渗入皮肤,不禁打了个寒颤。

也不知等了多久,才有一名粉衣丫鬟从远处跑着过来,“听闻娘子崴了脚,三公子特让我来扶娘子去看大夫。”

赵婉没好气地拂开她的手:“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

待再回到宴席上,人早已散了。

看着空荡荡的席面,赵婉心中怒火愈发烧得厉害。

她是小地方来的,盼着京城这场著名的世家诗会已不知多久。

谁都知道,诗会后曲水席最适宜交际,可为了能同陆湛说上话,她连席面都抛下了,巴巴地偷跟着他身后,只为今日一场偶遇。

哪成想就这般半路被撂了下来。

赵婉心中委屈,等到了赵小娘那边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说到最后,又怕赵小娘责骂她办事不力,不免落了几滴泪。

“我都还没急,你急什么?”赵小娘倚在方榻上,捻着银叉叉了块蜜瓜入嘴,“若是这么容易便能成事,我还用得着费这些功夫,将你大老远地接过来吗?”

赵婉听见此话便安心了,渐渐止了哭泣。

赵小娘又道:“我早就同你说了,我们家这位三郎,最是冷心寡情的。想要与他亲近,那是需要长久下来,慢慢费心思磨的。”

“你只要保持温柔小意,耐心些便是,如今同在一个屋檐下,还怕日后没有机会?”

赵小娘眼睛一转,来了主意。

“何况眼下,还有个法子。”

赵小娘向赵婉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贴近。

*

第二天傍晚,逐川替陆湛去云都办了些私务,待回千鹰司,便看见正门前站着一名身姿柔婉的女子。

女子小臂上挂着一只竹篾食篮,似乎想要进去找人,但门口侍卫已抬起刀拦住了她的去路。

饶是如此,那女子还是不肯离去,仍然僵持在原地。

逐川不免觉得惊讶。

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千鹰司是什么地方?素日里连飞鸟都不敢在檐上多做停留,怕沾染了血腥气。这小娘子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千鹰司门口胡搅蛮缠。

他亦握紧了腰侧配剑,阔步向前,冷峻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喝道。

“你是何人?竟敢此吵闹。”

赵婉见这人衣冠气度不凡,想是千鹰司内的哪位长官,连忙解释道:“我是陆大人家中的表妹,家里人担心陆大人这几日宿在司里吃不好饭,特让我送些精巧膳食来,”

逐川虽之前在府里未曾见过这位娘子,但他这几日在外办事,并未回过公府,一时也吃不准她说话真假。

于是凝了凝神,去向陆湛禀报了。

陆湛独坐书房里,手中握着柔软的鹿皮,正神情专注地擦拭着一把宝剑,动作轻柔且细致。

“不见。让她回去。”

逐川稍有犹豫,又道:“只是那小娘子看着是铁了心要见到大人,只怕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若教人瞧见她在门口吵闹,恐怕不好。”

陆湛掌下动作一顿。

“我还有事要忙,你让她进来把东西放下就走。”

赵婉今日又特地绘了新妆而来。

本以为能见到陆湛,谁知道陆湛屋里竟空无一人。

赵婉心中失落之余,又觉得气恼。

她虽算不上绝色,可也绝不是无盐之姿,过去在家乡也有不少俊郎求娶,哪里受过这般委屈?

她一个女儿家,为了讨好陆湛,已放下脸面尊严,可他却如此不知情.趣,像避蛇蝎般这样防着她。

羞耻与不甘便如同破土而出的种子,迅速生出藤蔓,在赵婉心中肆意生长。

她何尝不知,赵小娘让她做的这是上不了台面的勾当?可依照她的家世样貌,这已是伸手能够着的最好选择。

左右事情若是不成,她也无法留在京城,一定又会被赵小娘送回去那个偏远的故乡。

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了,不如放手一搏。

出陆湛房门前,赵婉悄悄将腰间的系带松了松,又极快地将唇上的口脂晕开,显出一派暧昧旖旎的景象。

而后她推开房门,佯装面色娇怯含羞的模样,在千鹰司众人眼下扬首走了出去。

*

这几日陆湛忙于公务,夜夜宿在千鹰司没再回府,宋蝉不用再扮作丫鬟到他屋里汇报,整日乐得清闲自在。

今日晨光倒是好,若是就这样待在屋里总有些浪费了。

宋蝉正想着今日去哪走走,陆泠便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屋内。

她今日装扮得很不一样,身着一袭鹅黄色骑装,墨发高高束起脑后,越发显得利落飒爽。

日光下,陆泠向宋蝉高扬起中的马球杆,杆头的缨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婵妹妹快些出来。今日天气好,我和孙家娘子约好了打马球,你同我一起去。”

宋蝉嗔道:“泠姐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连骑装都没有备好。”

陆泠毫不在意,几步上前挽住宋蝉的胳膊,眼中满是兴奋。

“这有什么要紧的,待会先去街上买一身就是了。”

宋蝉仍有些犹豫,便被陆泠打断:“快走吧,我还有一桩刚听得的趣事儿要同你说呢。”

两人坐在马车上,陆泠神秘兮兮地凑近宋蝉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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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低声音道:“婵妹妹,你可知晓三哥哥这几日去做什么了?”

宋蝉道:“听说三哥哥今日公务繁忙,都留在千鹰司办案呢。”

陆泠笑笑:“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这边奇了。陆湛不是在千鹰司办案,那是在做什么?

宋蝉眸中闪过一丝好奇,下意识地也凑近了些:“泠姐姐有什么消息?也说来给妹妹听听。”

宋蝉正在兴头上,陆泠的话端却突然戛然而止,像是说书人故意在精彩处拍了惊堂木,实在是惹人心急。

陆泠扬起得意的笑容,端起桌上的茶盏,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

“还是算了,这事儿也不是什么非说不可的。”

陆泠瞬间明白闺蜜的心思,无非是想让自己求她,好借机显摆她消息灵通的本事,顺便捞点好处。

“怎么能算了?好姐姐,你便同我说说,赶明儿郑夫子的课业,妹妹帮你一并做了可好?”

陆泠平生最讨厌的便是做课业,听宋蝉如此说,自然心满意足。

“恐怕是这天气愈发暖和,人的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说起来着实有趣,之前我以为,三哥从来无人能亲近,对女色向来是不屑一顾。可如今看来,竟也同寻常男子一般,终究是没能逃过情这一字……”

宋蝉手中的茶盏一颤,更是来了兴致:“这话怎么说?”

“你还记得前些日子刚来府里的赵婉?昨日有人看见她衣衫不整地从千鹰司出来,连嘴上的口脂都……”

陆泠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女儿家,话说到这里怎么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脸颊都泛起红晕来。

宋蝉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是心中一时震惊难抑。

“确定没有看错了?”

“这还能有假!侍卫亲眼所见,那赵婉可是从三哥哥书房里出来的。”

果真是泼天的消息,宋蝉还来不及细细琢磨,牵车的马儿忽然受到惊吓,扬蹄嘶鸣,急速狂奔起来。

两人瞬间花容失色,还未等她们反应过来,马车的门帘忽然被人掀开,一阵刺鼻的烟雾扑面袭来。

刹那间,宋蝉只觉天旋地转,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陆泠在马车里缓缓醒来,发现马车空空荡荡,早已没了宋蝉的身影。

陆泠颤着手掀开了车帘,发现马车竟未出京城,只是停在了京郊。

她满心惶然地跨下马车,举目四望,只见四周皆是荒郊野地,一片萧索。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处冒着袅袅炊烟的农舍。陆泠终于看见了希望,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蹒跚着走向那户农家。

一番辗转后,陆泠终于回到了国公府中。

此时已近傍晚,陆泠久久未归,陆老夫人、赵小娘及陆沣皆在正厅等待。

赵小娘上前扯住陆泠的袖子,斥问道:“孙家小娘子说在马球场等你许久未见人,你究竟去哪了?”

被赵小娘这么一问,恐惧委屈如潮水般将陆泠淹没,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阿娘,不好了,婵妹妹找不着了!”

“你说什么?!”陆老夫人手中那精致的茶盏 “哐当” 一声跌落在地。

赵小娘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婵儿活生生一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陆泠已然涕泪俱下,抽泣说不出话来。

陆沣走上前安慰道:“泠妹别急,你且慢慢说,发生了什么?”

陆泠断断续续地将事情复述了一遍,陆老夫人面色苍白若纸,拉着陆沣的手不住颤抖。

“沣哥儿,报官,快,快去报官!”

“老祖宗,不可如此。”陆沣将她扶坐下来,“若是此刻骤然报官,恐怕对婵儿名声不利。”

女儿家最重名节,此事若泄露出去,哪怕纪婵完璧归来,也会被污了名声。

陆老太太点了点头:“你说的对……那该如何是好?”

陆沣道:“老祖宗放心,此事我会差人去办。”

第24章

再度醒来时, 宋蝉眼前一片漆黑,双手被反绑至身后。

她下意识地蹭了蹭衣服,还好,都还齐整。

宋蝉勉强想要支撑身子靠到墙边, 却只觉头疼欲裂, 无法挪动半步。

好厉害的迷香。

宋蝉深谙制香之道, 在马车上初闻时便意识到了,只是这香太浓太烈,不给她片刻屏息机会,便不省人事。

这种迷魂香她只在书中看到, 寻常人家是不会刻意配制此香, 此香的主香不仅费用高昂,且极为稀缺, 就算去黑市上采买原料, 也要费好大一番功夫。

所以究竟是谁, 要费尽心机, 取她性命?

宋蝉几乎是在一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泠姐姐……”

因着头上被蒙了粗麻袋子,透不进丝毫光亮, 宋蝉只能压低声音试探着。

那伙人应该是要绑陆泠,自己只是顺带捎上了, 宋蝉这样宽慰自己。

可令她感到慌张的是,周遭静得可怕, 并未听见陆泠的回应,摸遍四周甚至没有可以抓扶的地方。

未知的恐惧裹挟着,宋蝉只觉冷得打颤。

她在京中没有仇家,若非要说有,也只有陆湛一个。

可陆湛刚刚启用她, 初见成效,实在不必兜这么一大个圈子来折磨她。

由此,宋蝉更加笃定这是一场贼人抢掠世家小姐的意外。

她会死吗?陆泠现下又在哪里呢,她还好吗?

宋蝉强逼自己冷静下来,随着感官的恢复,并开始通过嗅觉描绘起现下的处境。

尘封的积灰,腐朽的木材,甚至还有几分棚圈味。

大概还是在京郊,或许是在一处废弃的宅屋里。

只可惜,宋蝉双眼被蒙上,难以窥测窗外的天色,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她之前听人说过,劫匪案子,若是能活过一个晚上,那活下来的可能便会大大增加。

想来陆府应该得到消息来找了吧?陆湛不是什么千鹰司的指挥使吗?若他能出手,想必很快便能找到她吧。

宋蝉还没有意识到,她在危机时刻想要拼命抓住的浮木,竟然就是那个之前口口声声要取她性命的人……

“早就说了,上次干完就收手,你非要再赌一把。”

“少说些没用的,钱不够你怎么回老家给老爹老娘修屋,你甘愿咱家门户永远矮人家一头?”

……

屋外忽然传来的男人声响,落入宋蝉耳中。

双手被缚,面目被掩盖,她只好勉强挪动着身子,将自己调整为跪姿,应对时也不至于太过狼狈。

随着一声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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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落锁声,反锁的屋门被人推开。

一阵凉风陡然灌入,屋内尘土飞卷,将宋蝉惹得连连呛咳起来。

“呦呵,这小娘子倒是娇弱,身姿比起另一个还更有风韵些。”先开口的矮个男人声音略粗些。

“哥,同她废什么话,是不是真材实料,上手了才知道。”这人声音清脆,像是刚成年。

闻得二人言语间似乎提及陆泠,宋蝉再也忍不住哭问。

“两位大爷,车上与我同行的那位娘子现在何处,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宋蝉知道,只有陆泠活着,她才有可能活。

若是陆泠没了,这伙歹人也断不会留她性命!

矮个男人走近,即便是隔着麻木头罩,宋蝉仍能闻到他身上令人作呕的烟油味儿。

“小美人,先不急,她是你什么人,怎的急得连自己都不顾?”

“大哥,要我说这俩人穿戴都不差,想必是哪家小姐,你看那马车了没,都是金鞍,要我说,咱们正好一人一个,哪个都别放过。”

宋蝉忍不住地浑身发颤。

她几乎想要全盘托出,告诉他们自己就是个冒牌货,根本不是陆府小姐,既没有银财可图,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一个吕蔚肯正眼看她。

只是反驳的话就在嘴边,宋蝉却硬生生咽下去。

她不能这就这样将底牌露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可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宋蝉话锋回转,避而不提家世,只为了若有一线生机,保住陆泠的声誉。

“大爷,你若是求财,只需知会一声,自有人呈上赎金,放了我二人,我们必不声张。”

宋蝉并未和盘托出,只怕说破了贱籍,弄巧成拙,反而白白丧了命。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可若等家中找上来,发现我们遭遇不测,只怕天涯海角,也能找两位偿命的。”

恩威并施,才能更显其效。

“这么说,你还真是个名门小姐?”

“大哥,不对吧。若是名门小姐,怎得那个穿金戴银,这个浑身打扮素得可怜人。”

“少废话,管她贵贱,搜了身子,弄完后只管一扔,这钱足够回沭安老家盖房了。”

两人自顾自地争论起来,宋蝉却从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地名。

一个她于深夜反复背诵,入陆府前曾被反复考校的地名。

沭安——纪婵的家乡。

“沭安!我也是从沭安入京的!”

两人突然大笑开来,为首年龄稍长的人抽出匕首,冷锐的刀锋划过宋蝉脖颈。

“你还想攀个亲戚,妄想着留你一命吗?”

从前陆湛的剑也这样贴覆过她的颈。

可那时宋蝉知晓,只要她能对陆湛有用,陆湛便不会轻易杀她。

而如今这两个亡命之徒,手中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

宋蝉几乎骇得不能呼吸,再开口时,声音已颤抖起来。

“不敢欺瞒大爷。我只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来京中谋生。”

宋蝉紧紧攥住袖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沭安苍定桥,过去我家就安置在那里。”

两人面面相觑,苍定桥是这两年新更的名,原本叫观霞桥,因犯了忌讳,才改的,这话里话外,倒像个土生土长的沭安人,不像是假话。

“继续说下去。”

“大爷说的老家屋子,可是在沭安四郊的?我来京时,唯有三郊四郊还未整修,算算日子,大爷该是四郊的人。”

宋蝉先前日月背诵纪蝉的身世背景,甚至沭安的风土人貌,于嬷嬷都要每日检校。

从前她只觉得是陆湛太过谨慎,没想到过去背下的讯息,竟在此刻得到了一丝回报。

“大哥,这……”

矮个男子拧了眉:“你方才说你安置在苍定桥旁,你是,纪家的人?”

宋蝉连连点头:“正是,大哥与我家人相熟?”

二人四目相对,似乎达成了什么默契。

只听得一声锐利声,刀锋入鞘,这样干脆又果断的动作似乎与方才二人秉性大不相符。

宋蝉松了口气,或许是纪家的名号有些作用,毕竟纪家在没落之前,于当地也是有些薄名声望的,想来这二人也是曾经受过纪家恩泽的后人。

正当宋蝉以为二人心软,能够脱离虎口时,一双粗粝的手忽然掐上了她的脖颈。

“纪家?老子最恨的就是纪家的人!”

劫匪那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掐住宋蝉的脖颈,让她无挣脱。

宋蝉瓷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樱唇微张,竭力想要呼吸,却只能像濒死的鱼徒劳地开合。

她试图从身下抓住些什么利器,可除了一堆稻草,连块能称手拿起的石头都没有。

劫匪的力气大得惊人,她的反抗不过是蚍蜉撼树。

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意识逐渐涣散,似乎身体正坠入无尽的昏暗深渊……

“哐当”一声巨响,紧闭的柴门被一阵巨大的力量冲开,瞬间四分五裂,尘屑飞扬。

打斗声中,两名匪徒被重摔在地,发出痛苦的闷哼。

颈上那道知名的束缚终于松开,宋蝉伏倒在地,不住地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忽有一道温暖的臂膀将她从稻草地上捞起,揽在怀中。

黑暗中,她听见了陆沣那温润而令人安心的声音。

“婵妹妹别怕,有我在。”

*

马车上提前铺好了软垫与靠枕,熏上了安神静息的香。

即便在这样的危急关头,陆沣仍能事事思虑周全,连这些细节都一并考虑到了,真不愧是人人都称赞的陆氏大郎君。

宋蝉接过陆沣亲自斟的热茶,暖意贴在掌心,身上寒意渐渐退去。

回过神来,不由得担心起陆泠的境地。

“二姐姐她还好吗……”

陆沣温声道:“泠儿已经被送回公府了,身上的银钱虽被搜刮了遍,人安好无恙。”

“那便好。”

好在陆泠没有受人折辱,否是她这样骄傲的性子,恐怕即便侥幸逃生,也再无颜活下去了。

说完这话,两人便知不知再说什么了,车内一时阒静下来。

宋蝉抬起眼,视线恰好落在陆沣绣着竹纹的月白衣襟上。

将才在黑暗中,她便靠在他的怀中,在他的轻声安慰中渐渐从恐惧中清醒,被拉回安全的现实。

他没有陆湛那般常年习武而坚实的胸膛,衣襟上浮着淡淡的檀香,却令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陆沣未觉察的角落里,宋蝉感到耳廓微微发烫。

夜露深重,宋蝉被救的消息陆沣早差人传回了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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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脸面,女子名节,府外家奴数倍而卫,要的就是不能有任何消息泄漏。

陆府虽说一脉清流,但朝上因政见而树敌的情况并不少见,陆晋吃不准背后真相是什么,于是把府内外铁桶般围困起来,更怕有人趁火打劫。

陆泠虽早早回了府,但被吓得不肯饮食,连沐浴都是几个大丫头齐番上阵才肯。

一开始口口声声要等着她那妹妹回来,连哭带喊说是自己贪玩连累了婵妹妹,疼的赵小娘给她强行灌下一碗安神汤,这才作罢。

陆老夫人也还是撑着身子不肯睡,非要亲眼看见宋蝉回来为止。

无奈下,府里一干女眷只得陪着等。

宋蝉回到公府,陆沣着一路人回了陆晋,二人便立刻先来了老太太这边回话。

陆老夫人蹒跚着向宋蝉奔来,双手颤抖着捧起她的脸,从头到脚地细细端详了一遍。

见宋蝉安好,身上无明显外伤,衣带齐整,才将将放心了些。

“婵丫头可算回来了,真叫我担心坏了。”

老夫人失而复得,紧紧攥着宋蝉的手不放,目光里满是关切与疼惜。

她轻抚过宋蝉的脸庞,眼底又不免噙了泪:“还好没事,否则我真不知怎么向我故去的老姐妹交待了。”

虽说今日受了惊吓,宋蝉也只是默默受了,并未想向谁诉委屈。

毕竟这么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如今却乍被老太太这么关怀一句,反而觉得眼眶发酸,说不出话来。

赵小娘等人皆出言宽慰,场面渐渐平静。

只是陆泠和宋蝉二人前后回府时间间隔过大,一时间,一些不可言明的揣测在寂静中萌发。

陆沣此时站出来道:“好在这两人只是求财,并没有为难。”

他有意这么说一句,护宋蝉名声周全。

宋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颇为感激地向他望了一眼。

毕竟陆泠也受了惊吓,赵小娘亦是愤愤:“这歹人是什么来头?竟有这泼天的胆子,动我国公府的姑娘。真当交到三哥儿手里严刑处置了!”

陆沣只是笑道:“这两个小贼哪里需要惊动千鹰司,三弟近日事忙,恐怕是顾及不来。何况妹妹们清誉要紧,小娘放心,父亲已命我差人审问处置了。”

赵小娘听了陆沣的话,心里稍安,也是,陆湛行事向来张扬,树敌甚多,万一有些纰漏,在影响了陆泠婚配大事,还是交有陆沣妥帖些。

老夫人赞赏地点点头:“泠儿婵儿这番也是受惊吓了,记得送些补品去屋里好生养着,明日再叫胡大夫来瞧瞧,书塾那边这几日也不必去了…”

赵小娘一一应是。

陆沣也道:“老祖宗放心,郑夫子那边我已吩咐了,明日就差人去办。”

一番寒暄之后再回屋洗漱收拾,等终于能躺下,时已平旦。

紫芙替宋蝉将被角敛好,放下榻前睡帘的银钩。

宋蝉躺在紫油梨拔步床上,望着床顶细致雕刻的花鸟木纹,怔怔出神。

她原以为,今日来救她的会是陆湛。

也许是看出了宋蝉的心事,紫芙轻声道。

“娘子一出事,我便差人传信去千鹰司了。只是大人似乎有要事在忙,还没能回来。”

宋蝉低低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

紫芙所言不虚,陆湛的确忙于要事。

近半月以来,千鹰司上下都在为一桩举足轻重的大案奔忙。

这件案子涉及莱州富商慕容诃。

慕容诃本是外邦人,早年间随商队穿梭于大漠,以倒卖宝石生意起家,慢慢扎根大燕。

此人长袖善舞,极善社交,凭借多年结识的各方关系,逐渐将生意落在莱州。不过十余年间,便成了当地只手遮天的商贾巨擘。

只是前些日子,陆湛派出去的莱州探子来报。莱州暗卫们在日行巡查莱州码头时,意外发现慕容诃名下的产业正在大量囤积粮草。

囤积粮草本也是商户惯用的手段,只是一般多是在听到将开战的消息之前囤粮,便于之后赚取差价。

偏偏如今是太平盛世。

而慕容诃在此时囤粮,且所囤粮食数量之巨,早已出乎寻常数倍,实在不得不令人怀疑。

只是尚未成事之前,绝不能打草惊蛇。

为彻底查办此案,陆湛接连数日几乎未曾合眼,忙于人马调配。

宋蝉失踪的消息传到千鹰司,已是次日清晨。

又是几乎一夜未眠,陆湛将双手探入盛满冰水的木盆中,刹那间,刺骨的寒意如无数细小冰针,刺入指缝。

寻常人早已难忍受的温度,陆湛却并未将手抽出,而是任由寒意肆意蔓延全身。

他正需要一阵钻心的冰冷,才能唤醒因疲惫而停滞的思绪。

逐川走了进来:“大人,国公府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陆湛微微阖着眸子,缓解数日劳碌的疲惫。

“昨夜宋姑娘被歹人劫走,失踪了几个时辰。”

陆湛浸泡在冷水里的双手一顿,睁开了眼:“昨夜为何不来禀报?”

逐川如实报告:“昨日大人正与王千户在磋议要事,底下人不敢贸然打扰。且宋姑娘昨夜已由大公子亲自护送回府,平安无事,大人不必忧心。”

又是陆沣……陆湛眉川紧蹙。

“知道了。”

此事颇有些蹊跷,陆湛取下木架子上的布巾擦手。

沉思片刻,让逐川备马回国公府。

马车停在公府前,陆湛没有先回房间,而是径直往后院方向走。

清晨还有些寒凉,逐川为陆湛披上一件披风:“大人几日未曾休息,不先回房小憩一会吗?”

“不急于这一会了,我还有些话要细问问她。”

宋蝉屋里的人昨夜都睡得晚,陆湛来时天色还未亮,房间里一片沉静。

外室守夜的桃松,睡梦中隐约听见推门的声响。

她披了衣裳,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就看见一个极高挑清朗的身影迈进屋内。

桃松刚要惊呼,揉了揉眼睛,发现竟是陆大人来了,赶忙撑着榻沿起身相迎。

“陆……”

陆湛抬袖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径直走进里屋,目光落在屋里的雕花床上。

床前卷帘未拉满,中间透出一道缝隙,恰能看见宋蝉面向榻沿侧身而卧,如墨的长发肆意铺散在枕边,薄被轻柔地搭在身上,勾勒出秾丽的身形。

嫣红的帘子半掩半垂,如天边流霞般明艳。

宋蝉半截小臂搭处帘外,皓白似雪。莹润雪白的肌肤,在红帘的映衬下,恰似红珊瑚盘中托着的一块凝脂般的羊乳冻,光影徘徊间,鲜嫩欲滴,仿佛轻轻一触,便会漾起柔滑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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