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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得自然而然,仰着头笑。
顾叙怀里抱花,低头看阮柚。
两人站着,引来路人打量的视线。
他们见两人生的这么漂亮,猜着是小情侣私奔呢,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地方?
贫瘠、混乱。
觉察视线,顾叙很轻地蹙了下眉。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所在的环境,迟钝觉察到她穿的很少。
雨后降了温,少女仍穿着薄薄的波点裙子,阳光照过,整个人白的发光。
但阳光永远照不到污泥,那些打量的视线隐晦低俗,她从未觉察,也不懂避让。
几秒后,身上骤然披上了外套。
阮柚一怔,迷茫眨眨眼,“嗯?”
顾叙:“走吧。”
“我不冷呀。”她说,“你感冒才刚好,为什么要给我?”
阮柚想把外套脱下来,手上刚有动作,却听顾叙说,“最近降温,要多穿点衣服。”
“我穿一件卫衣就够了。”
阮柚哦了声,视线一落,恰好看到他卫衣上用金线锈的小图案,是只麋鹿,和他本人故作老成的气质不太符合。
有点可爱。
她笑了笑,内心却一热。其实她没有理由去抗拒这份关心,而且,外套体温尚存,真的很温暖。
阮柚期待顾叙的到来。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抓住顾叙的手。见他未动,她偏头笑,“哥哥,我想带你去看特别漂亮的风景,快跟我来。”
顾叙抿唇,一手抱着花束。
手心顿生热意,陌生的触电感透过掌心纹理穿透心房,令他不自觉一滞。他想甩开,想拉开距离,却做不到不顾一切。
至于原因——
或许是此刻,她叫他哥哥,而他恰巧并不反感。
阮柚迟疑,“哥哥?”
“去哪?”
他神色微松,任她牵着他的手。
阮柚走在前面,而少年则跟在后面,压着步子,竟隐约透出纵容、耐心。
阮柚晃他的手,弯起眼笑,“暂时保密。”
外套对她而言显然是大了,晃来晃去,两人手就这样藏在袖口里,阴差阳错交握一起。
愈发生热。
顾叙却忽然说:“阮柚,你不能这么牵我手。”
“为什么?”阮柚眼瞳澄净,以为招他烦了,竟不松开,反倒更握紧了些。
她才不要呢。
“因为我是一个异性。”
顾叙低头,“要对别人有防范之心,知道吗?”
阮柚:“可你不是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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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叙听了颇为无奈,“那我是什么?”
阮柚眼瞳认真,直勾勾盯他,“你是我哥哥,不是别人,我最相信你了。”
闻言。
顾叙忽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想,算了,她还什么都不懂。而且,就这最后一次。
阮柚带他上了一列巴士。
上车时,她边笑边说,“它会开的很远。”
开的很远?顾叙心下迟疑,弄不懂自己为何这么随她过来,但阮柚似乎看出他的犹豫,转过身来,仰头瞧他。
四目交接。
少女瞳色被日光照的发浅,融融似琥珀,他们不知觉离得很近,从顾叙的角度,能看见对方白嫩脸颊上细小绒毛。
阮柚笑起来,难得认真,“相信我。”
顾叙颔首,跟她上了巴士。阮柚以为坐巴士对他而言是新鲜事物,但见顾叙如此平静的模样,一看就没少坐。
这令她有点意外。毕竟在她潜意识里,像顾叙这样出生名门的贵公子,出门就该有专车护送。他虽得天独厚,对从未显露出高高在上。
很温柔…又莫名,很好欺负的样子。
阮柚这样想着,便对上顾叙看来的视线。
她朝他弯唇笑。
巴士人很多。
两人站在靠窗位置,肩靠着肩。顾叙不太习惯人多,却下意识护着阮柚,帮她隔绝人流。
“那天有人欺负你吗?”
身侧传来顾叙的声音。
阮柚想了想,终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也不算,就是等的人一直没来,有点失望而已。”
顾叙一时沉默。
阮柚后知后觉,“不是你,是一个口口声声说想和我做朋友,最后却爽约的人。”
顾叙:“抱歉。”
他没说的是,其实这次,他是想要和她告别的。
直觉告诉他,这才是拨乱反正。
可车窗外风景疾驰,晚风呼啸而过。他的情绪也不知何时脱了轨,令他只有静默。
他戴上了耳机,另一只则分给了阮柚。
耳机在放着歌。
少女难得安静下来,一只胳膊搭在栏杆上,偏头问他放的是什么歌。
顾叙不假思索,“恋人未满。”
“很好听。”
阮柚嗯了声,表示很喜欢。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两人品味相似,顾叙听的很多歌,她都很喜欢。
阮柚默默想,她应该问他要歌单。
不知不觉,巴士驶向了末班地段。
此刻夕阳西下,落日熔金。阮柚捕捉到什么,直起了脊背,瞬间打起十倍精神。
“哥哥,快看。”
顾叙闻言,循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而后,他呼吸一慢,下颌绷紧了些。
海边,日落时分。
薄薄的云絮透开了霞光,好似不经意挑染海面。波光粼粼幕幕浮现,就这么不期然地揉碎在他的眼底。
阮柚趴在栏杆上,夕阳染红了她的侧脸。
她稍稍一偏头,笑盈盈地问,“哥哥,好看吗?怎么样,不虚此行吧。”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发现这么美的地方。顾叙,应该是她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位分享的人。
她很期待顾叙会喜欢。
顾叙掀起眼帘,半晌,“嗯,好看。”
他静默远眺,透过了车窗,看见一望无际的海平线,望见海鸥掠过夕阳,飞向远方。
他的答案令阮柚很满意。
车窗外面送来了晚风,少女头发被吹乱,仍浑然不知,对着窗外风景出神。
不知在想什么。
顾叙眼睫微闪。
那一刻,他却在想——
他好像从未见过像今天这样自由的风。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顾叙篇
房间放着一架三角钢琴。
顾叙坐在面前, 曲毕,便听老师在身后语重心长地说,“顾叙, 你已经很优秀了。倘若一味追求极度雕琢的完美,只会适得其反、消磨灵气。”
顾叙垂了垂眼睫,脊背僵直, 小幅度颔首。
“我会注意的, 老师。”
他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
老师便不再说了。他深认为,作为执教以来最满意、最有天赋的一个学生, 顾叙该知道如何去自洽、去拨乱反正。
结束课程,顾叙便去排练学院舞台剧。
他本无心参加,也没有选择报名,可最终投票结果出炉, 他却被推选成了男主角。话剧团的同学眼神殷切:“学长,我们真的很需要你。”
顾叙闻言, 就这样答应了。原因简单, 偶尔他也想要被需要, 既能帮到别人, 也能帮自己。
舞台剧结束, 顾叙谢绝团建邀请,一个人去了图书馆。
他从日落一直看到了闭馆。
胃部灼烧的饥饿感也逐渐麻木,出图书馆的时候, 迎面而来的晚风从喉咙进入了胸腔, 冷的透骨, 却愈发令他清醒。
他就这样停在阶梯,感受近乎自\虐一般的清醒。
顾叙时常有种不真实感。仿佛坠入沉沉的梦境,如梅雨季的潮湿感总是如影随形。他浸透其中难以抽离, 时常分不清自己在现实还是虚幻。
因为他在梦里和现实一样,只是更麻木,像是行尸走肉。梦里的他,什么都有,又像一无所有。
和现实像又不像。
不远处有人在卖花,顾叙恰好听见叫卖声,莫名止住了步伐。
他偏头看,越过人潮。忽的想起,窗台那束花已经枯萎了。
该更换新的了。
且出于礼貌,他该回礼才是。
—
阮柚让顾叙一定要偶尔来看他。
临别前,她目露祈求,故意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来,想以此得到对方的心软。
顾叙看出来了。
最后却也点点头,如她所愿。
在阮柚看来,少年心软了。
只有顾叙知道,这并不是心软,而是更深层次、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让他暂时忘记原则。
之后他时不时会来看她。
每次过来,少年都会带一束鲜花。
阮柚抱着花开起了玩笑,“这是不是代表我们之间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枯萎。”
顾叙头一次听见这句话,对这样的比喻陌生又新奇。
像骤然闯进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约束,没有规则,什么都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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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选择放任自己。
阮柚最近在做手工,做好的手工拿去街上卖,偶尔挣开的零用钱都用来买棉花糖。
“总吃糖,牙齿不会痛吗?”
顾叙不知觉望过去,却只看见少女微抿的唇瓣。她涂了薄薄一层唇膏,思考时却仍会不自觉咬唇,残存浅浅的小牙印。
他平静收回视线。
阮柚弯眼笑起来:“不会,我会经常刷牙,而且棉花糖真的很好吃哦。”
顾叙则对这句话不置可否。
沉默间隙,两人无意间交触视线,阮柚好像捕捉到重点,微微凑近,一瞬不瞬瞧他,“哥哥,你不会没吃过吧?”
她问的一本正经。
顾叙却轻易看出少女眼底藏着的狡黠,这份狡黠配上扬起的笑,鲜活又灵动。
淡淡的甜香钻进鼻腔,顾叙微不可察拉开距离。“没有,我很少吃糖。”
他如实回答。
实际上,他每日吃什么,都是上周管家提前写在菜单里的,按照营养均衡调配精心规划好。
他口味一直很淡。
“哥哥,你想吃吗?”
闻言阮柚眼神柔和起来。
顾叙猜,阮柚大概是觉得他可怜。
这个念头令他生出几分无奈来。
他默了默,刚想要摇头。
阮柚却拍拍膝盖起身,嗓音轻快,“等我哦。”
说罢,像是不想给他反悔的机会,不等顾叙发言,阮柚便一跑离开了。
半晌后。
顾叙很轻地蹙眉,并非抗拒,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你吃吧。”他并不贪甜,也早就过了渴望吃糖的年纪。
阮柚眨巴几下眼睛,乌黑杏眼水润润地,“哥哥,你是想让我长蛀牙吗?”
顾叙一怔,胸腔溢出笑,“谁说想吃的?”
翻脸比翻书还快。
阮柚弯弯唇角,佯装听不懂,“嗯?谁呀?”
顾叙拿她一时没办法,于是尝了一口。
草莓味缓缓化在唇齿,很甜,味道是许久没有的浓厚。很遥远的味道。
顾叙垂眼想。
阮柚:“怎么样?”
顾叙:“不错。”
“真的吗?”
阮柚眼神有些迟疑,哪有人边说好吃边在皱眉的?
顾叙松松眉头,偏头看过去,“真的。”
少年眼睛纯柔如明镜,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但他很克制,即使好吃,也并没有多吃。剩下的都让阮柚吃了。
“阮柚,你多大了?”
骤然转移话题,阮柚一时没反应过来,慢吞嘟囔,“之前不是说过嘛。”
顾叙稍挑眉,不信,“嗯,十八岁?”
阮柚见状,想了想,终于说了真实年龄。她刚过了十六岁生日,快十七了。剩下的棉花糖被她吃了。她猜,也许是自己太贪吃,顾叙才不相信她的年龄。
“怎么不上学。”少年很轻地问,云淡风轻,并不冒犯。
阮柚则说:“我不想上。”
少年默了会儿,“不想上,是学校有人欺负你吗?”
“他们都在欺负我。”
或许是顾叙这句话唤醒她骨子里不美好的那一面,阮柚这句话说的很快,咬字都有些含糊。
顾叙薄唇紧抿,短暂沉思。
像当真了。
见状,阮柚反应过来,低低补充,“没有人欺负我。”
她只是…有点迷茫。
顾叙安静了会儿,对她说,“没有人有权利欺负你。”
是么?
“可是。”
不知少年是否只是无心的话,阮柚却听进了心里,垂垂眼皮,指节压了压掌心,说,“如果有一天,连你最爱的人都在欺负你,你会怎么办。”
空气陷入静默。
阮柚手臂伸直搭在长椅,幽幽目视远方。
正当她以为等不到答案时,忽地,耳畔传来了少年柔和清晰的声线。
他说,“那就一直向前看,不要因为他们回头。”
闻言,阮柚呼吸一慢。
心脏处细细痒痒,好似有什么念头在挣扎破土而出。
偏过头,恰好四目交接。
少年瞳色被日光映照泛浅,密长睫毛投下小扇似的阴影,神态温柔,令人移不开眼。
他说,“所以啊,不要因为任何人,停摆自己的人生。”
少年像引路人,指点迷津。
阮柚睫毛闪了闪。
沉默间隙,她忙眨眼,快要藏不住自己发酵的情绪。
顾叙就这样看出自己的迷茫。
因为迷茫,她自我放逐,又因为迷茫,她原地停摆。
阮柚忍不住鼻尖一酸。
她说了句,“好。”
而后,很认真地拥抱了顾叙。“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哥哥。”
脖颈就这样被少女勾出,顾叙身形一僵,却很快感受到对方竭力藏住的隐晦情绪。他顿了顿,不邀功,只说,“我只是说出了心里话而已。”
阮柚则埋在他肩颈,闷闷嗯了声。
她的眼睫变得有些湿漉。
她想,可这样的心里话,先前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
他们只会一次次让她放弃。
在最后,毫不犹豫放弃她。
/
顾叙有天过来,恰好看见阮柚在公园里弹吉他。少女穿着一身休闲装,坐在了石凳,轻快弹了首民谣。日光透过树隙洒了下来,洒在她白皙皮肤上。
少女笑起来,乌黑眼瞳像含着星星。
顾叙旁听完,觉得很好听。先前他只知道阮柚喜欢听音乐,却不知晓她会乐器。
不过他并不奇怪。
离开时,顾叙不经意地问起,“哪来的吉他?”
“租来的。”
顾叙哦了声,“弹的很好听。”
“真的吗?”
阮柚眼睛一亮,欢喜停在他面前,“真的好听吗?”她想,这可是来自天才钢琴家的夸奖诶。
顾叙没想到阮柚会是这样的反应,愣了下,喉结微动,“嗯。”
“真的很好听。”
少年语气客观,又含着欣赏。
他从不说谎。
闻言,阮柚心轻飘飘地,像是化开了甜甜的蜜糖,不禁弯起了唇。她想,连顾叙都说好听,他们却说自己不适合,真是不知何为欣赏。
尽管阮柚不想承认——
但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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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听到的那句不适合,午夜梦回,那三个字还会时不时刺痛她的心。
她的开心写脸上。
顾叙莫名想,如果少女有毛茸茸的尾巴,此刻应该会翘的高高,骄矜地边走边晃。
这个念头,令他唇角不由生出笑意。
阮柚带顾叙回旅馆。
顶着店家灼热至极的视线,顾叙犹豫片刻,最终决定当作看不见。他从未忘旁处想,也不想打破阮柚的天真。
尽管在外人眼底,于理不合。
可阮柚毫不知晓,干净似白纸。
“哥哥,快坐。”她热情拍拍床边,这里最软和。
顾叙没说话,只是坐在前面的椅子上。
直到落座才意识到,他,一位刚刚成年的男性,就这样进了一个小姑娘的房间。
他为什么要这样?
阮柚为什么要这么相信他?
思及此处,顾叙平生第一次,面对寂寥,忽的生出些许无所适从。少年骨感分明的手指握紧了扶手,欲起身离开,便听不远处,阮柚迫不及待地说,“我想给你弹首歌,是我原创的,你愿意做我第一个听众吗?”
少女微卷翘起了尾音,语气难得认真。
她望向他,弯弯的睫毛缓慢颦动,习惯注视他的眼睛。
顾叙一怔,缓缓松开手指。
几秒后,他说了句好。
阮柚总是随心所欲,想法也纯粹简单。
她觉得顾叙人很好,总会抽时间来陪她玩。因此礼尚往来,她有什么好事也会第一个想要同他分享。更何况,是他告诉她,不要放弃音乐梦想的。
他问她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阮柚则想了想,说还没想好。
顾叙颔首,表示知道了。
准备完毕,阮柚曲指调了几下音,弹起了吉他。她启唇,低低哼唱。
少女将头发随意盘了起来,随低头的动作,几缕鬓发松松垂下来,透出几分慵懒劲,拖长的嗓音于清泠泠的音符跳动,缱绻温柔。
顾叙有一搭没写出来搭的敲着扶手。
时间仿佛一下子变慢了。
他看过无数场演出,或弹唱或演奏,却从未有像如今这样的感受。
像那日在墙边,不经意瞥见那抹鲜活。
他发自内心想为此停留。
阮柚弹完,慢吞吞抬起头。
她偶尔,也会对自己产生些许不自信,尤其是在顾叙面前,尤其是在这样的情景。
“好听么,哥哥。”
阮柚低低地问,心跳宛若落在一根浮木,波澜起伏。
话落,顾叙却慢慢鼓起了掌。
少年拍打的掌声出现在空气,就这样覆盖她仓促的心跳。阮柚整个人像逐渐复苏,微微直起脊背,连双眸都亮起来。
顾叙掀起眼帘,嗓音带笑,“怎么这么好听啊。”
阮柚被夸的晕头转向,视线从脚尖终于落在顾叙脸上,感觉自己耳根都有点红。
她!被,表扬了!
像在做美梦!
“真的吗?”
阮柚努力控制住表情,声音却轻飘飘,像踩在软绵绵的云絮上。
顾叙仰头,灰色眼瞳分外专注,“我很荣幸做你第一位听众。”
闻言,阮柚眼睫闪了闪。
这一刻,她不自觉想起刚刚听见的掌声。
她想,可能在未来,自己会忘记今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她永远都记得,顾叙在今天为她一人鼓掌。
只是她。
他是她的第一位听众。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顾叙篇
阮柚收到了宁糖的信。
她早就决定把她忘了。但信件上映着漂亮的小雏菊, 还系上了粉色蝴蝶结,她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拆开了。
信件中, 宁糖解释经过。
那天她的妈妈生病了,很突然,她不得不在那天爽约。
末了, 宁糖诚恳道歉。
还发誓, 等事情结束了,一定会来找她。
合上信, 阮柚哼哼两声。
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原谅她呢。
她想说,她不需要了。
她已经学会了。
顾叙同样是个很耐心的老师,见她真的会骑自行车后,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笑浸在眼底,宽慰而骄傲。
好像她完成了多了不起的事。
白裙随风微微掀起, 阮柚坐在自行车后座, 被风吹凉的耳朵松松拖着一根白色的耳机线, 另一根则挂在少年的左耳。
耳机在放着歌。
阮柚的心情格外雀跃, 单手环过少年的腰肢, 另一只手则触碰阳光,光线从指缝隐约绽出,她慵懒眯了眯眼, 从睫毛缝缓慢适应变化, 慢吞地说, “哥哥,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午后,坦途。
风吹田野, 流水潺潺。
顾叙骑着车,软绵绵的轻风拂在脸颊,极为舒服。他纵容自己沉沦,却在感受到少女环来的温热气息后,神经顺着脊背,倏然织成绷紧的细网,令他竟生出几分局促来。
他紧了紧手指,却不置可否。
他给不出答案。
回到了顾家,时间再度被各种课业填满,他奉行极致的完美主义,样样做到最优最好,满墙的奖杯象征无上的荣耀,却在夜深人静,折射出来冰冷锐利的光。
像是无形的枷锁。
围棋决赛失利,父亲在书房给了他一巴掌。唇齿渗出丝丝血腥,顾叙浑然无知,垂下眼眸,脊背依旧很直。
对方说,“没用的东西。”
顾叙再度被贴上了一个标签。
他自始至终没说任何一句话,风暴降临在他身上,过后,只剩下了冰冷麻木,除了唇角渗出的殷红,再无其他。
他一向消化的不错。
钢琴室冷蓝色的光,打在他冷白的脸庞,更显轮廓分明,没了往日春风般柔和温雅,更像空壳般的漠然。
修长指尖在琴键跳跃。
降A大调,2/4拍,三部曲式。(1)
他无数次练习,早已耳熟于心,娴熟于指,可他指尖骤然的停留仍然添了败笔。
钢琴声戛然,他不经意掀眼望向窗台风月,温凉呼吸间,他不期然想起一个人,一个带给他截然不同感觉的人。
她给他带来一个新的世界。
一个让他生出割裂之感的自由王国。
—
阮柚拿到了顾叙的钢琴票。
彼时她在雕刻手工,木头磨的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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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红,却依旧垂着小扇状的睫毛,神态专注。
少年的影子落在头顶。
直到阴影压在了眼皮,她才发觉对方的出现。顾叙脚步很轻,轻到阮柚开始怀疑他想吓自己。
顾叙:“原来你在这里。”
少年心里有一套独属于他的程序。每次来,他总会带一支花,说这样一句话。
就好像找了好久,才找到她一样。
他把花放在了阮柚身边。
阮柚抬头,薄薄的小汗珠沁在鼻尖,隐约泛红,有种说不出的鲜活。
顾叙喉间溢出一声笑。
他弯下腰,很轻地嗯了声。
他早就习惯了阮柚喊她哥哥,也并未有过细想。但他偶尔也想过,倘若他真的有个像阮柚一样的妹妹,他的生活或许会更色彩。
少女雕刻的可见雏型。
是一只猫。
顾叙平视她,问,“你也喜欢猫吗?”
“喜欢。”
阮柚睫毛垂下来,“但我对猫毛过敏。”
满腔喜爱胜过一切,阮柚难得耐心了下来,呼吸放的很轻,就这样雕刻完了一只可爱的小猫。
顾叙安静守在一旁。
阮柚笑笑,“这是非卖品。”
她将雕刻品放在顾叙手里,“送给你了。”
顾叙感到意外。
少女指尖温热,不经意的停留蜻蜓点水,却拨乱了呼吸。
他眼底露出丝丝茫然,“送给我的?”
“嗯。”
她点头,问,“你为什么这么看我呀。”
对待好的人,她一直很大方。
很早的时候,她就想过送顾叙些东西,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能体现心意了。
她笑,好像将一颗心捧出来似的,“谁让你是我最喜欢的哥哥呢。”
最喜欢的。
顾叙低头看着精致的雕刻品。
他胸腔发热,牵扯出些许陌生情绪。
他告诉她,他并非她想的那么好,又怕说出口,换来对方的失望退却。
顾叙想。
究竟什么时候起,他成了那个患得患失的人呢?
“谢谢,我会好好珍藏的。”
顾叙认真模样反而逗笑了阮柚。
阮柚抬起了手,沉默。
在发现什么后,指尖轻碰了碰少年的耳垂,笑盈盈,“哥哥,你的耳垂变成粉色了喔。”
有些痒。
少年脊背绷直了些。他偏头躲开,屏神,隐晦地拉开一段距离。
一抬眼,便对上少女清泠泠的视线。
那里纯粹、无辜,毫不掩饰自己的丝丝好奇,浑然不知刚才是怎样的…越轨。
顾叙薄唇微抿,道,“阮柚,你不该这样。”
嗯?
早习惯了少年偶尔的严肃古板,阮柚神色未改,反而生出些许玩心来。
她问,“为什么呢?”
四目交接。
少年深灰眼瞳依旧深邃澄净,却藏着些微晦涩难懂的情绪,阮柚尚未来得及探究,却听对方再度回应,“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他说。
阮柚一怔,这次倒是听进去了。
她早就把顾叙当哥哥了,因而从未考虑过这些,但如今看来…
阮柚想了想,“顾叙,如果我说你真的是我哥哥呢?”
顾叙低头瞧她,不说话。
见状,阮柚语调有些急:“真的,你真的是我哥哥…”
是亲人,所以可以靠近。
顾叙安静了会儿,最后,无奈扯唇笑,“嗯,我早就知道了。”
阮柚见他依旧不信,肩膀耸落了下来。
见状,她没再说什么。
才怪,你才不知道。
她想。
话题就这么含混揭过。
顾叙想起来:“周末钢琴比赛。”
阮柚一怔。
少年递来一张门票。
位置前排,地点中央剧院。
这是阮柚曾经最向往的地方之一。
她无数想在那里弹喜欢的钢琴,让所有人都能够为她抬头。这或许是她努力的终点,同样,也只是少年沧海一粟的演出。
她心头复杂,为自己,也为过往。
但很淡,转瞬即逝。
顾叙嗓音依旧,“阮柚,你有时间吗?”
阮柚抿唇,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答应了下来。
“有。”
*
时间过的很快。
周末很快就到了。
阮柚穿了件最喜欢的碎花裙子,披了个牛仔外套,打扮漂漂亮亮就出门了。
日光澄净。
少年的海报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贴在广告栏,是她没见过的一面,西装革履,板着脸,神情说不出的端方自持,竟多了几分距离感。
就像精心打造的艺术品。
有点不像他。
她莫名地想。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还没到时间,外面就来了不少人。
阮柚猜顾叙应该在彩排,他对每一场演出都看的格外认真,从未有过丝毫懈怠。阮柚这样想着,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门票。
倒计时二十分钟。
外面的广场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已然预热到一定程度。
她想去排队。
恰逢这时——
倏然间,她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
“阮柚!”
阮柚一怔,不知觉抽了口凉气,没由来心慌。心口砰砰跳,面上装作浑然不知,埋头想拱进人群里。
可天不遂人愿。
对方快步追上,等反应过来时,手臂已经被对方牢牢住缚,阮柚蹙眉,不得已回过头去对视——
四目交接。
一双极熟悉的、亮的发烫的双眸。
顾盛胸口有些起伏,语气着急:“阮柚。”
“这些天你去哪了。”
“我们几乎把周围翻遍了,都没找到你!”
一连串的话语。
顾盛边说着,情绪激动,眼圈都有些红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溃他的理智,他抓的越来越紧,直到觉察到对方的抗拒。
“放开我!”
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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