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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偏殿里的那群太医正胆战心惊地候在殿外面,担心九殿下背过气一时晕死过去, 随时准备着过来施针急救。
“……真的已经没有了, 所有的蛊都清干净了!”巫医怕谢璟不信,当即排出好些个瓶罐自证, “我特地把蛊王全都带上了, 靠近您身上, 都没有反应,您看看……”
说着, 他揭开盖子往谢璟眼前递。
谢璟浑身发毛痛苦不已, 连连摆手:“拿走拿走!”
喻青忙道:“快拿走, 你别过来了!”
巫医只好眼巴巴地退下。
谢璟实在是接受不了。
这一天实在经历了太多波折,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摧残。
险些落入敌手, 然后死里逃生, 又因为太剧烈的活动刺激了脏腑,又吐血又吐……虫的, 现在身上还疼着, 又骤然得知十年来的真相。
虽然还没亲眼见过,但虫豸这类东西一旦沾到身上,他都觉得恶心。
想到自己身体里曾有很多,每次病痛发作或许都是蛊虫在蠕动,顿时觉得现在浑身也都是虫在爬, 恨不得把自己的骨头全都抽出来洗干净再放进去。
“殿下。”喻青唤道。
她犹豫片刻, 发现这次确实太难哄了,姑且先给他擦擦眼泪。
谢璟悲从中来,像抓紧救命稻草一样抱着她。
喻青抬起眼无声地看着谢廷昭, 眼神中只流露出一句话:看你干的好事。
谢廷昭:“……”
谢璟哽咽:“实在是太过分了。”
即将登基的新皇现在哑口无言,开始无用地试图划分责任:“……当年负责找蛊虫确实是本王,但说要瞒着你的其实是母妃,你旁边的姑姑和侍女都是意见统一的……”
谢璟道:“不要提那两个字!”
喻青替他把耳朵捂上,无奈道:“殿下,您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谢廷昭:“……”
谢廷昭终究心虚气短,默默退出去了。
·
对谢璟来说,现在知道了自己不会死,可这结果却比死了还难受。
整个人瘫坐在床上,凄凄惨惨的,仿佛被折磨过似的。
喻青担心他又要哭,谢璟却失魂落魄地说:“我不能再哭了。明天眼睛又肿了。”
喻青又是心疼,又有点好笑。
谢璟又道:“皇兄怎么能这样。打算瞒我一辈子吗?”
“是他的问题,”喻青附和道,“男人都太不可靠了。”
还跟她说要保密,结果直接让谢璟听个正着,就不能拉她到屏风后面说?真是非常不谨慎。
不得不说,谢廷昭的预判很准确。看谢璟这样,喻青的意见也是让他一辈子蒙在鼓里比较好。
好不容易瞒了十年,现在功亏一篑,惹得谢璟这样伤心。
公主是个漂亮、金贵的花瓶,就连心肠,都是琉璃做的。
所以,要用绒布细细地包裹着,放在手心里仔细地照看着,才不会让他碎掉。
喻青对他的怜爱已经到达了无法形容的境地,忍不住又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
动荡了整夜的皇宫终于安静下来了。
窗纸透着静谧的月色,一切悄然无声,床头的灯烛跃动着,光晕暖黄。外面的一切似乎都不复存在,世界变成了只有他们两个人。
谢璟崩溃了大半个时辰,也算是冷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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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劲过了,他开始心有戚戚。他在她面前,为什么总是搞得这么狼狈呢?
被叛军追杀,满身血污,一路惊惶不定,哭了半天;在宫里又吐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刚才又被虫吓得魂飞魄散。
明明一直想给她最好的一面,到头来,所有的不堪都被她看在眼里了。
已经很久没有用“公主”的形象和喻青相见,现在的他,和端庄秀美的公主真是相去甚远。并不惹人喜爱,可能还很招人厌烦。
想到这里,他又一阵灰心丧气。觉得自己太倒霉了。
“怎么了?”喻青轻声问。
她一直搂着谢璟,都没有松手,敏锐地感觉到他好像有话想说,谢璟欲言又止,他的神色中又带着让她无可奈何的低落。
她心里不由得一紧,也不知道谢璟还在为什么而烦恼。
“……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吧,”谢璟难过地说,“我身上有虫子,可能会沾到你身上。”
喻青道:“已经没有了,巫医都说了。”
谢璟说:“可他的水平不怎么样。”
“别怕,就算真有也没关系,”喻青道,“我们可以再让他清一次。不要再想这些了,好不好?想太多殿下又要做噩梦了。”
她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就捧起了谢璟的脸。
谢璟呼吸一滞。
喻青低头,轻轻吻住了他。
这个吻没有持续太久,却极尽温柔。谢璟有些怔愣。
一直以来只有面对“公主”的时候,喻青才会表现出迷恋,而面对他,眼神中总像有一层隔阂。谢璟总觉得,自己很难打动她,即使是用尽浑身解数,喻青都没有重新喜欢自己。
可是,现在喻青的目光清透得足以让人产生错觉。眼睛里就只有他一个人,那么纯粹。
真的很奇怪。
明明是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他却有些心慌——太美好了,反而让人胆怯,担心它并不真实。
谢璟想问,为什么突然亲我,为什么这么看我?话到嘴边,他说的是:“你今晚会走吗?”
喻青道:“我不走,我就在这陪你。”
从前他们也有很多次亲吻,从谢璟第一次吻她开始,喻青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后来基本都是在两人幽会时发生的,时而缠绵,时而热烈。那时喻青就发觉自己对谢璟有着很深的欲望,想要跟他更近。
但此时吻毕,虽然也是心猿意马,但是没有了之前的急切和焦躁,燃烧的火焰不再把她灼伤,只是觉得很温暖,因为没有求之不得的痛苦了。他在自己眼前、在自己怀里,能与他静静对望,就十分满足。
跌跌撞撞地追逐了很久,终于到达了这个让她平静的温柔乡。
喻青心想,再也不会离开谢璟了。
·
折腾了都快一晚上,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静静睡去。
近来两三年喻青时常睡得不安稳,多思多梦,这一夜明明是在毫不熟悉的宫室里,却罕见地睡得很甜。
才两三个时辰,但醒来也丝毫没有倦怠,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谢璟的脸,她也没有离开,就在床头支着下颌,静静欣赏。
到底是怎么长的呢?好看成这样。
门外有宫人的脚步声,似乎正在门口徘徊,喻青以为是来送膳的,想让人放下即可,结果来人见听里面有动静,便轻声叩门通报,说是容妃娘娘来了。
喻青:“……”
她匆匆整饬了下仪容,换了身宫人送来的锦袍,然后出去见客。
她和容妃没怎么打过交道,只见过几面,想到她是谢璟的母亲,还多少有点不自在,道:“见过娘娘,让您久等了。”
容妃微笑道:“方才听宫人说你们还未起身,我便没让他们去叫,左右也无事,在这里等一等。”
原来她早就到了。现在早已日上三竿,喻青稍微有点尴尬,解释道:“……昨日歇下是有些晚。”
之前她和谢廷昭谈过几次,谢廷昭早就知情了,只是她还不太了解容妃的态度,不免有些忐忑,自己一个外臣和谢璟在寝宫里待了一夜……想来的确是不大对劲。
“廷昭告诉我了,说他最后闹腾到了寅时呢,哎,”容妃叹道,“还是被他知道了。”
喻青心里有些意见,想着,瑞王怎么能这么说,谢璟哪里闹腾了,谢璟只是太伤心了,也并不吵啊。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当时我也想过来一趟,想想便罢了,有你陪着他应当能放心。”
喻青:“……”
容妃也对谢璟和自己的异常关系毫不见怪。
她还相当平易近人,只以“我”自称,毫无架子。
喻青依稀记得,很早以前,应当是她第一次知晓自己的秘密被谢璟掌握的那晚,她质问谢璟时,谢璟说过,他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家人虽然知道他的心思,但都以为他是个断袖。
当时很混乱,喻青也没有太关注这一点,只有自己被人揭穿的恼怒和惊魂未定,现在想来,谢璟……多半是很早就说起过她了。
大概是看出喻青有些紧绷,容妃柔声道:“从前我和你见面时,就觉得你这孩子很面善。刚知道你和阿璟……也担心过,后来又觉得,也是一段缘分。”
“我这一生,几十年光阴错付,有太多遗憾,想重新来过也是不可能了。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容妃目光微微恍惚,复又轻声道,“如今只希望孩子们都能惜取眼前,不要错过了真心。”
容妃的面貌毕竟和谢璟有些神似,温柔平和,喻青一时也有些动容。
接着她又话音一转:“主要是阿璟这孩子实在也不好伺候,脾性和旁人不一样。跟旁的姑娘凑在一起,人家也未必受得了他。必须得有个让他能依靠得住的才行,幸好有世子不嫌弃他,不然他能找谁托付终生呢?”
这话似曾相识,当年公主在她面前梨花带雨,说着:“若是连你也不怜惜我,我还有谁能托付终生呢……”
喻青正色道:“殿下什么都好,臣永远不会嫌弃他的。”
就算是谢璟的亲娘,她也不太认可对方说谢璟的坏处。
喻青十分坚定,容妃怔了一下,随即又笑盈盈道:“……上次你们不是还吵了挺久的架么?廷昭说,他自从不去北宸司之后,在府里连哭了好几宿呢……”
喻青:“……”
她一阵错愕,什么时候的事?
“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嘛,”容妃突然想道,“对了,上次那些东西,你们用得怎么样?阿璟似乎不好意思管我要。回头我再送你们些罢。”
容妃走了,喻青留在原地,还有些怔愣。
·
她回到寝殿里,进门发现,谢璟已经醒来了。
虽然起身了,但他就恹恹地靠在床前,有些没精打采,头发也没有束。
喻青问道:“殿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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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璟一怔,抬起头来,眼神一亮。
“……没有,”他讪讪道,“我就是……我还以为你已经出宫了。”
喻青离开之后不久他就从梦中惊醒,枕边空空荡荡的,不免又陷入了愁云惨雾。
喻青:“……”
她怎么可能会出宫呢?就刚才出去那一会儿,她都忍不住想快点回来看谢璟。
谢璟身上发生了太多险情,她都有些应激了。导致一旦离开他,浑身上下的弦就绷得要断,总疑心一旦不在她的视线里,谢璟就有不测,仿佛全世界都在趁她不注意要去伤害他似的。
“我不会的,”喻青叹道,“方才你母亲过来了,我才会出去见她的。”
谢璟意外道:“母亲?”
喻青坐在他的身边,道:“她告诉我一件事,说殿下有一次,在王府里一连哭了好几夜,是真的吗?”
谢璟:“……”
万万没想到,这个谣言传来传去,最后竟然传到了喻青的耳朵里。
他真的颜面扫地了。
“我没有!”谢璟澄清道,“只有一夜,不是,只有半夜而已……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
喻青望着他,心想,半个晚上也很长了。
容妃提起之后,她想起了那时她和谢璟的争执,其实她一直都没忘,因为她也记得,谢璟哭了。
仿佛就是从那时候起,谢璟的眼泪越来越多,如果积聚起来,可能已经形成了一汪小湖泊。
“是因为我对你说了重话吗?”喻青低声道,“我好像说‘若是你活着,我希望你真是死了’……我有点记不清了。你还记得吗?”
谢璟愣了。
他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殿下把它忘了吧,那都是气话,”喻青轻声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根本不是真心的……如果,我早知道你能活着,我会去谢天谢地,谢玉帝谢佛祖,感谢他们垂怜,没有把你夺走。”
她怎么可能想谢璟死呢?
她最心爱的公主,最难舍的瑰宝。她多么喜欢他的笑容,多么思念他的气息,多么留恋他的柔情。
还能与他相见,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曾是求都求不来的美梦。
比起她在皇陵里心如死灰,真的好了千百万倍。
她薄命的公主还活着。
她可怜的公主有了倚仗。
她孤独的公主有人疼、有人爱,有母亲和哥哥陪伴。
没有死在孤寂雪夜,而是拥有了更光明的人生。没人能比她更由衷喜悦。
只要他还在这世间,是男是女、是好是坏,又有什么要紧?就算真的欺骗她,背弃她,甚至也可以接受。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才是永恒的绝望。
她的本心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当初本不该急着去质询什么。得知是他回来,最想做的事,其实是抱着他大哭一场,说:“太好了,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为什么你现在才来?”
只是,对谢璟的防备,冲散了本来该有的喜悦,最后竟然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
喻青垂下眼来:“其实我最开始只是介意,为什么你走了之后,别人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你没有告诉我,所以我始终觉得你并不爱我。但我真的……非常想你,自从你离开我,连一刻的快乐都没有了,想起你就会难过。”
第104章 潸然 你不要哭,我永远都是你的。……
这样抛开心防、坦诚相待, 从来都不是喻青擅长的事。
但是,现在没有为难,只觉得如释重负。
早就想把这些都告诉他了, 这其实是她的心愿。太多的话, 太多的事,都希望他能够明白。
而谢璟眼瞳震颤不已, 道:“真的吗?……我不知道……我还以为……”
他的神色将哭未哭, 喻青只是想说些心里话, 并不想把他惹哭,道:“没什么, 你别激动啊。”
“……其实我也特别想你, ”谢璟艰难道, “做梦都想早点见到你。但是我怕你不会重新喜欢我。”
谢璟并不愿意回想在江南的两年,江南是风土养人的好地方, 可他的日子实在很糟糕。本来身体就不怎么样, 独处时,更加容易陷入悲伤, 每次下起绵绵的细雨, 他都有寻找喻青的冲动。可是,他不太敢面对未知的答案,只好一味怀念过去。
如果告诉喻青,千里之外一个病怏怏的、形容枯槁的男人,其实是你从前的妻子, 她会怎么想呢?而且, 他也不想被她看见自己难堪的样子。
就算到了后来,他也总觉得自己没太多可取之处,喻青未必看得上他什么。
只是不曾料想, 喻青一直都在惦念着他,而且竟有这么深刻。
“没有重新,始终都很喜欢你,”喻青叹道,“我难道是喜新厌旧、薄情寡义的人吗?你怎么总把我想成这样。”
谢璟道:“你不是。可是,我们在一处,只有半年光景,那么短……”
喻青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自己说过的,公主。你也没有忘啊。”
谢璟哽咽道:“我错了……要是我早知道,那我就给你写信了。不,你走之前我就全都告诉你。”
喻青想了想,又低声道:“其实别的都不重要,我不怪你。只是听巫医说你在江南过得不好,你要是给我写信的话,我就能去陪着你了。”
清嘉公主离世之前的过往,是一场短暂却刻骨铭心的梦。固然有隐瞒,但是并不妨碍早已相爱。
谢璟没有如实相告,她也没有坦言自己的真相。这些东西本来就很复杂,不能轻易说破。
不过,两个人这样的处境,最能够彼此理解,再也没有和他们这般相似的人了。
她可以不介意隐瞒,但她释怀不了的是,谢璟独自一人承受了很多痛苦,她都没有了解过。
谢璟几次深吸气,最终还是流泪了。
“我一直都盼着和你见面,你来接我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的,但是我想我只是陌生人,你根本不会看上我。”
喻青小声道:“在江华行宫,我看你看得眼睛都不眨,我可从来没那么看过别人。”
谢璟委屈道:“因为你喜欢的是公主。”
“我已经搞清楚了,”喻青道,“你就是公主。以前我没想通。”
她不会无缘无故地爱上谁,因为清嘉很美好她才会倾心。她总觉得谢璟幽深难测,能够造就那么逼真的假象,其实那些光辉本就是伪装不出来的东西,全部都是真的。
谢璟哭道:“我还以为你根本不爱我呢。”
谢璟神色哀戚,喻青的心绪本来就是跟着他转,现在他的情绪太有感染力,她也被带动得一阵酸楚,眼前也开始模糊不清了。
过去的那段时日多么纠结、落寞、不安、痛苦……这颗心都被撕扯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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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面对谢璟是,明明那么渴望,喉咙却总是发苦发涩。
“……我总是跟你置气,因为我总是很难受,都快疯了。”
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我想和你在一起的,但是我疑心你根本没那么在乎我。”
谢璟道:“不是的。没有你的话,我就不活了!”
喻青道:“那你还说让我放下以前的事。你还说以前嫁给我是被逼无奈。你还让我不要相信公主的一面之词。”
谢璟根本想不起来这些了,道:“我没有啊……我分明一直在求你。你总是赶我走。”
喻青道:“你只跟我在晚上见面,感觉就是玩玩而已。”
谢璟大哭:“你就只有对公主才和颜悦色的,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觉得你讨厌我。”
喻青道:“讨厌你,怎么会亲你那么多次?”
谢璟道:“……你总是拒绝我……从来都不过来找我……我以为你……”
越说越多,诸多委屈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旧账全翻出来了。若非如此,大概都想不到这些事全被对方记在心里。
根本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谈,到了最后语无伦次泪流不止。喻青好几次想冷静,但有谢璟在,根本冷静不了……他实在太能哭了。最后几乎就是跟他抱头痛哭起来。
喻青有些茫然,从来没有在人前流过这么多眼泪,也不曾宣泄过这么多情绪。但是在谢璟面前,好像也都没有顾忌了。
沉重的负担随着泪水消弭一空,在爱人的面前是可以诉说哀伤的。从前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以后就有了。
本来就是善解人意的温柔如水的妻子,一直以来,想要的就是他的关切和安慰,没有什么事还要再忍耐。
谢璟一直以为深受折磨的只有自己,现在宁愿只有自己。他抽泣半晌,又紧紧地搂住喻青,小声说道:“……你不要哭,我永远都是你的。”
“就算哪一天讨厌我、抛弃我了,我也会一直喜欢你的。”谢璟道。
喻青道:“根本不会有那一天。”
谢璟抱着她的力度对她来说并不重,反而还让她觉得很心软。她又去给谢璟擦了擦眼睛。
以前,清嘉仿佛一朵名贵美丽的花,让她想要细心呵护。后来求之不得,谢璟就幻化成了摄人心魄的妖精、鬼魅。到了现在,他又变成了一只可怜可爱的小鹿,让她想要好好爱抚、亲近。
明明是她心爱的,想要珍重对待的人,竟然把他越推越远。
竟然舍得对他那样狠心,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地抱着他,耐心地问问他。
其实公主从前就是内敛的、柔弱的、小心翼翼的,很多事不愿说出口,都是放在心里。喻青明明很清楚,却没有想起来,让他默默背了许多误会。
那么多的哀怨,到头来,最怨的是对方不够爱自己。
又恨自己做了太多的傻事,明明没有一点想要伤害对方,竟然平白无故地添了这么多情伤,堪称两败俱伤。
现在,最大的误解已经不存在了。既然知道那颗心属于自己,是非对错,就全都无关紧要……爱人之间本来就不计较那些。
·
两个人在内室里都缓了很久,各自平复下来,这时连晌午都过了。
主子们连早膳都没用,现在寝殿里也一直没人出来,宫人只得谨慎地轻轻叩门,问是否要传膳。
用过午膳不久,太医送来了谢璟的汤药,谢璟其实已经比昨日好太多了,压在心脉附近的蛊虫一除,也没有了先前的闷痛或心悸。
但是他整个人还有些恍惚,接了汤药,就一口一口乖乖喝完,喻青问他味道,他道:“挺甜的。”
喻青:“……”
她觉得谢璟还是出去透透气比较好,昨晚加上今日这半天,哭得想必头晕脑胀了。但是谢璟不大放心,他说:“我眼睛是不是肿了?”
喻青打量了他一下,道:“有一点。”
谢璟不大想见人,主要是现在在皇宫,若被人瞧见,直接传到他母妃耳朵里了。喻青道:“这个时节,御花园的花还开着吧?”
谢璟纠结片刻,想跟她去御花园约会的心情战胜了顾虑。
如今是初秋,花园里不如盛夏繁茂,却也开满了应季的、精心培育的鲜花,香气浮动。
谢璟轻轻地勾住了喻青的手。
喻青一怔,她是觉得,在宫里人多眼杂的,两个人是否有些明目张胆了?谢璟仿佛知道她的意思,小声道:“宫里现在都归我母妃管了。”
喻青一想也是,再过几日,谢璟他哥就要当皇帝了,他娘则是太后,整座宫廷都是自己人,还需要避讳谁的耳目呢?
于是……她的指尖微动,也没撤开,也勾住了他的手,任他牵着。
其实驸马和清嘉公主在侯府挽手散步何止一次,但是现在却莫名悸动。好像也顾不上什么花了,满心只有谢璟的手的触感。
喻青起初还偶尔用余光扫视四周的小径,想着可能有宫人出现。
然而,先帝昨夜刚死,现在整座皇宫从上到下都忙着准备先帝的丧仪和新帝登基,偌大御花园还真的空寂无人——到最后反而生出一丝意兴阑珊。
她心想,都没人知道这是我的公主呢。
喻青偏头,看着谢璟被风拂起的些许发丝,有点心痒,然后忽然驻足道:“这个能摘么?”
她看着那玉栏围住的一丛兰草,俯身采了朵最娇小的兰花,道:“你低头。”
她把花簪在谢璟鬓边,发觉他耳边也有点红,心想,人比花娇。
出了御花园,谢璟把花取下来,然后从怀里摸出手帕来,叠进去。
喻青:“嗯?”
谢璟道:“我要收起来,和以前的放在一起。”
喻青有些疑惑,道:“以前的是什么意思?”
“……”谢璟幽幽道,“你都忘了。”
喻青抵抗不了这种似嗔似怨的眼神,小声道:“……到底是什么?”
谢璟道:“以后给你看。”
第105章 帐暖 我难受死了,你快再碰一下我。……
皇宫各方殿宇都挂着白绫, 宫人皆是行色匆匆,上下一片肃穆。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两个沿着朱墙漫步。
昨天喻青是将谢璟随便带到了就近的一处宫殿, 其实谢璟从前在宫里有自己的住处。
他幼时寄居在皇后宫中, 年纪稍长就迁去了丹阳殿,离宫后, 出了两个最亲的侍女做了陪嫁, 其他的宫人也都在附近当差, 这个地方到底熟悉些,谢璟打算今晚就挪到这里。
丹阳殿离中宫不远, 自从皇后落罪, 中宫也一直空置, 现在改朝换代,宫人正在里面洒扫。
喻青路过, 瞧了一眼, 道:“当初就是在这儿第一次见到你的。”
赐婚之后,她被皇后叫到宫里, 两人隔帘见过一次。
谢璟道:“那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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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没看见。”
喻青道:“嗯, 也不知道皇后怎么想的,来都来了,也不让人掀个帘子。不然肯定一眼就相中你了,你这么漂亮。”
谢璟:“……”
他心想喻青怎么这么会说话了,从前好像也没这么嘴甜啊。
喻青:“不过后来她送来了一幅画。”
谢璟道:“那幅画画得一点都不好。”
“是, ”喻青笑道, “你眼睛不长那个形状,鼻子画丑了,头发也画少了……那也比旁人赏心悦目百倍。”
成婚前她只害怕娶个骄纵任性的公主回来, 闹得家宅不宁,似乎自打看见那画像之后,担忧就少了一些。
……她好像确实有点好美色。
谢璟想了想,还是踏进这方宫苑内,对喻青道:“你看那儿。”
“怎么?”喻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宫墙一角,空荡荡的。
“那以前就是我常待的地方,”谢璟委屈道,“皇后对我不满,嬷嬷就让我跪在那,不给吃饭。”
喻青:“……”
谢璟又道:“后面还有个小佛堂,里面可黑了,什么都看不清,蒲团也硬的很。我总被罚在里面抄经……佛经就是这么背会的。”
“谁都能欺负我,”谢璟道,“你要是早来几年就好了。”
喻青也心想,怎么没早点认识谢璟,把他带出宫呢?
什么皇后太子的,都是罪有应得,死得那样轻松,真是便宜他们了!
谢璟从出生起就命途多舛,说是金枝玉叶,分明是个小可怜鬼。若换她来,必定将那些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竟然让谢璟受了二十年的苦,人这一生才几个二十年?
这么一想实在心有忿忿,谢璟道:“……不过他们也做了件好事,还是别去皇陵砸牌子了吧……”
·
傍晚回到丹阳殿,晚膳过后,侍从上了茶水点心。喻青吃了两块,宫中御厨的手法自然是好的,可是她总觉得谢璟小厨房里的点心最合口。
这里曾经是公主的寝宫,不太大,但布置得清雅婉约。眼看天色逐渐暗淡,宫人开始添灯,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躁动,心想:又到晚上了。
现在尘埃落定,她可以离宫回府的,但是谢璟在这,她不想走。
晚些时候她去沐浴,回来发现殿中静悄悄的,只有谢璟了。
谢璟抬头看她,目光有些飘忽,道:“我把人都撤出去了,毕竟你在这……”
喻青沐浴时自然也都屏退了宫人,虽然换了衣物,但从上到下也是齐齐整整,瞧不出什么。她也用熏炉烘过了头发,现在简单束着。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轻轻应了一声:“嗯。”
……其实她从方才起就有些紧绷,倒不是担心宫里人多眼杂。
现在四下无人,寝宫里只有她和谢璟了。香炉中弥漫出丝丝缕缕的烟雾,两人对视间,灯花一声轻响,喻青的心也错乱了一下。
谢璟也才沐浴过,青丝披散,还带着水汽。
喻青道:“头发还没干透呢。”
她挑起谢璟的一缕发丝,发梢尚有些潮湿,那种微凉的、柔软的触感缠绕在指尖,有种难以言喻的心动。
谢璟也早就发现了,喻青向来很喜欢她的头发。
她垂眸不语,就捏着那缕头发轻轻抚弄,谢璟就感觉气息开始不稳。
喻青低声道:“宫里都没人了……是吧?”
在这方暖融静谧的天地里,暗潮无声无息地漫了上来。
喻青移不开眼,眼神从他精致的眉眼徘徊到鼻尖,又移到唇珠、喉咙、雪白的衣领,然后又缓缓移回了原处,从始至终,谢璟也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的面庞不再冷冽了,眼角眉梢都散发着迷人的意韵。
喻青放开他的头发,然后低头吻上去,谢璟的双手立刻也抱住了她。
不过喻青只是浅尝辄止,就分开了,谢璟还有些不适应,略带茫然,心想,怎么就一下?还以为要好久呢。
“……殿下,”喻青叹息道,“你好香啊。”
其实她只是想缓一下,谢璟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清浅好闻的香气,不同于宫里萦绕的熏香,好似完全是从他身上散出来的,简直让人想扑上去。
喻青觉得谢璟又变成了精怪,没有施展妖法,依然把她的心窍给迷住了。
她问:“殿下,你现在还难受吗?”
谢璟脸颊也在烧,他喃喃道:“……好像有一点……我也分不清……”
身上到处发烫,还一阵一阵地心悸。不过,这个似乎和之前发烧惊悸不太像……
喻青也不晓得他有没有事,但是又完全不想停下,道:“应当没事罢?……我就只是多亲一会儿……”
她又问下去,呼吸交错,一开始尚且控制得住,后来越来越急切,偶尔放开换一口气,然后又黏在一起,唇齿交缠的细微声响几乎没消失过。
喻青还在不断地抚摸他的侧脸,还有耳垂,他意乱情迷地回应着。
谢璟的气息不如她,每次都是尽力呼吸,奈何喻青总是吻得太快,最后他在间隙里都开始急喘了,哑声道:“你慢点……”
喻青这才停了片刻,她偏头看着外面,殿内还是一片亮堂。
她起身,将远处的灯一一熄了。霎时暗了一半,唯有床前留着几盏灯火,朦胧幽微,如坠梦境。
方才和他相触的地方都是一片温烫,好似连这短暂的分离都让人难耐,喻青很快又回到他的身边。
谢璟在床边脸红心跳,几乎坐不住。
“……真的只是亲几下吗?”他小声问。
喻青胸口起伏几次,欺身上前,谢璟也没躲,两个人一并扑倒在床上。
陷在柔软的寝褥里,身躯也完全并在一起,细密的亲吻不断,喻青开始在谢璟的身上咬噬,谢璟不住地抽气,喻青又扯开了他的衣领。
谢璟真的……很白,肤色和牛乳一般,手感也很好得过分。
就像一块香甜的牛乳糕,喻青怎么也放不开他,只亲几下,看来是不够了。
她有点心虚,也不多,喃喃道:“那就再抱一会儿。”
谢璟道:“要不要把床帐也先放下?”
喻青撑起身,一抬手,纱幔顷刻垂落,帐内又昏暗了,她的呼吸也发紧,感觉之前百般压抑的冲动全都反噬上来,只想和谢璟再近一些。
方才她沐浴过后,其实也取了宫里的白绸缠好身上,现在觉得束缚得很难受。
此时她的手往自己的身后勾开了绸布,里衣之下,那层布料松垮下来。
谢璟怔了怔,看着她的动作,顿时明白了什么,喉咙上下动了动,道:“你……我……”
喻青再次搂住他,谢璟难耐地呼吸,胸膛震颤,除却最里层的束缚之后,喻青身上就是一层里衣和一层薄衫,谢璟本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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