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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尽管得出了这一结论, 月安也感觉匪夷所思,甚至怀疑今日发生的一切是她在做梦。
可能秋狩还没有开始,可能她也没有来到尧山, 更没有惊马冲进山林深处。
崔颐也没有来救她,然后……
一切都只是她的梦境,她只是还没醒而已。
但唇上的触感未免也太真实了, 真实到月安甚至骗不了自己。
脖子开始发僵, 但月安根本无暇顾及,她的注意力全被崔颐夺走了。
似一只游进巢穴的鱼, 一探进来便开始游曳, 月安就好像被一株柔韧的水草缠住了。
被困在马上,还被按着后颈, 这样的姿势使得她就像一只困兽,尽管反应过来想挣扎也收效甚微。
“唔唔唔~”
“崔颐你疯了,快放开我!”
她怒斥着,可惜被人堵着唇,骂出来的话通通都变成了唔唔声。
一日千里便是她和崔颐如今这般了。
平时无意外连手都不会触碰一下,眼下却在这唇齿纠缠,亲密无间。
两只手先是张牙舞爪了一阵,发现连推开崔颐都不好使力, 便改为伸到后面去拧崔颐腰间肉。
这法子会滑稽,但十分有效,狠狠几下后,那双按着自己后颈的手, 还有那张牢牢吸附着自己的唇都离了她。
秋日山林中沁凉的空气涌了进来,月安如获新生,大口喘着气, 本就嫩红的唇遭了一顿蹂躏,此刻更是红艳艳的。
再看始作俑者,崔颐被迫松开嘴里的肉,面上还带着浓重的不舍,眼中晦暗未散,两颊上仍残留着情动的晕红。
他的唇色偏淡,平素是淡淡的粉,但经历了那么一场激烈忙乱,淡粉色的唇也尽数变作殷红,透着十足的糜艳,水光潋滟。
但月安是没心情去欣赏的,她狠狠用袖子擦了擦嘴,在马上剧烈挣扎起来,想要跳马离开崔颐这个仿佛疯了一样可怕的人。
“我要下去,你放开我!”
然这样的时刻,崔颐怎会任由她逃蹿,两臂收紧,将人更明目张胆地拢进怀中,下颚也就顺势搁在了少女纤润的肩头。
实在是过于亲近,仿佛两人是一对多么恩爱的夫妻,可以这般随意在外交颈嬉闹。
察觉到此,月安面上的温度节节攀升,咬牙切齿道:“崔颐,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别告诉我你又中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了!”
盛怒之下,月安也不客气,直呼对方的大名,怒不可遏。
相比于她的火冒三丈,崔颐却诡异的平和轻快,跟个没事人一样冷静。
面对月安的质问,他先是轻笑了一声,这让月安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更上火了。
没法下马逃走,但不影响月安给她几个肘击。
如愿听到身后人闷哼了一声,月安满意,骂道:“这是你自找的!”
崔颐怕她再乱来,一只手按住了她,在她耳畔含笑道:“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两只手被崔颐轻松制住,月安又没了安全感,面对他模糊不清地回应,月安脸一沉,就要发作,但听崔颐忽地沉声道:“有人来了,别闹。”
如崔颐所说,又是一阵马蹄声靠近,是赵秀真将禁军带来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月安不好跟崔颐扯皮刚才的破事,一时将火气压了下去。
“崔御史,崔少夫人,你们没事吧?”
一队禁军将士听闻有官眷出事,急匆匆赶来,找到人后松了口气。
虽然夫妻二人瞧着没什么大事,但崔少夫人脸色有些差,他们还是出言问了句。
“没什么大碍,就是我夫人此番受了些惊吓,我先带我夫人回去了。”
“劳烦将我夫人那匹无故发狂的马寻回来,它往那边去了。”
马儿为何发狂,自然是从马儿身上寻找原因,不过回去也得去查探一下马厩那边,看看是什么闲杂人等动了手脚。
这匹马确实是他家脾性最温和的,如今突然发狂,必有人为干涉。
想到今日他的妻子差点被带进内围,崔颐眸色一冷,下意识将怀中人紧了紧。
本来被崔颐这暧昧不明的态度弄得心烦,又察觉到他这一小动作,月安神情一肃,又给了他一胳膊肘。
秀真凑过来关切道:“还好你没事,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好在碰上了崔郎君,不然没等禁军追上你就遇上什么豺狼虎豹了。”
月安面无表情地听着,随后扯出笑回了秀真几句,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是很感激崔颐来救她,让她免于被马带进内围的危险。
但后面发生的事,月安的感激一瞬间被蒸发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月安也不好张口去问,只能木着脸,装出受到惊吓的模样。
一路上崔颐不时同她说话,语气轻快温和,呵护备至,引得护卫她们回来的几个将士不停夸赞。
例如。
“崔御史同夫人感情真好,跟我那刚娶了新妇的弟弟一样,说话都轻声细语的,生怕吓着新妇。”
“没错,以前听闻御史是个不苟言笑的,说日后娶了妻也怕是个冰疙瘩,现在看来全错了。”
“明明就是个温柔体贴的郎婿嘛!”
几个年轻的将士见这位崔御史不似传闻那般冷面寒肃,反而一脸温和含笑,也就大着胆子打趣了起来。
崔颐也不恼,态度罕见的宽容,只是微笑着回应着,丝毫不见恼怒。
就好像事实果真如此,他正是那些禁军将士口中宠妻爱妻的温柔郎婿,两人真的恩爱非常。
“对待妻子怎会与外人相同,人皆有亲疏之别,妻子是要共度一生的,自然得另当别论。”
“好了,各位将军快别说了,我夫人她脸皮薄,禁不住你们这些话的。”
几个将士一瞧,果然见崔御史怀中的小娘子双颊绯红,看起来是羞极了。
双颊灿若云霞,双眸更是水盈盈的,一张芙蓉面艳若三月桃李,让人很难不倾心。
不提别的,就单说这份美貌,让崔御史折腰便不是件难事。
众将士不再打趣,只想着回去在背后唠两句。
而处在议论中心的月安则是一言难尽,怀疑崔颐是不是真吃错什么药了。
还有那群禁军将士,眼睛也不好使,看不出来她这是气出来的大红脸吗?
眼下只一个人能懂她,便是秀真,但听了崔颐那么几句疯话,秀真也满眼复杂地看向她,似乎在问她崔颐这个人是怎么了。
明明刚刚碰到时看起来还好好的,才一会的功夫就这样了,令人费解。
月安对着秀真小幅度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今日崔颐是吃错了什么药。
快出林子时,她们又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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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伙人,其中领头的便是潘岳。
此刻他已经打了不少猎物,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策马归来,远远就瞧见崔颐带了个小娘子。
以为是崔颐这厮狩猎还不忘拈花惹草,一时高兴失了理智,不曾思考这根本不可能是崔颐此人能做出来的事,当下一脸笑迎了上去,想要阴阳怪气几句。
然一凑近了,潘岳认出那小娘子是谁,脸绿了下来。
他可是都偷听到了,两人是假夫妻,还是明年会和离的假夫妻,怎么就做出共乘一骑如此亲密的行径?
崔宁和不是最注重规矩的吗?
没忍住,潘岳板起脸,故作深沉道:“这青天白日的,就算是夫妻也不好如此黏糊吧?”
“让人看了岂不是笑话,你说是不是崔御史?”
作为御史,应当以身作则,比其他任何官员在外都要规行矩步,尊礼循法才对。
月安此刻心绪混杂,没心情理会这些无意义的争端,只肃着脸沉默着,不言不语。
崔颐自然知晓潘岳这厮心中在想什么,无非是嫉妒自己,不想看他得意罢了。
但偏生他就能占着这份巧,他嫉妒死也没用。
“事出有因,破例一次也无妨,潘衙内又不是崔某,何必斤斤计较?”
这时,一旁的禁军三言两语解释了事情的原委,潘岳只恨自己没抓住这个机会,不然这个福气就是他来想了。
这一茬没找上,潘岳又发难道:“既如此,崔御史与在下的比试就算是输了?”
月安不知两人之间有什么比试,她也不关心,只努力挺起身子让崔颐不要挤着她。
他身上太热了,虽然在这样的深秋很舒服,但对于现在的月安来说不可取,甚至如烈火一般需要躲避。
她一路上都在想崔颐为何对她做出那样的事,甚至都想过是不是被山里的精怪夺舍了。
还是那等好色的精怪,不然为何猝不及防地冒犯她?
这么一想,月安背后都出了冷汗,越发觉得身后人可怖了。
胡思乱想着,也不理会崔颐同潘岳说了什么。
“为救我夫人输给潘衙内听起来倒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说呢潘衙内?”
潘岳脸色一僵,下意识看向了月安,见她面无表情,心下一咯噔,觉得此番是讨不到好了。
于是道:“那咱们换个时间再比。”
他就要赢崔宁和一次。
崔颐面上露出一丝浅淡的无奈,随即道:“可以,不过得先等我办完正事。”
他得将背后使坏的人揪出来,不然难消他心头火气。
潘岳勉强应下,一双眼珠子时不时就往月安身上瞥,崔颐也注意到了,面上漠然,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能让这厮变成瞎子。
回到营帐,崔颐将妻子送到营帐前,看着妻子欲喷火的双眸,他眼中带笑道:“好好歇息,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
月安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帐子。
她倒是要听听到时候崔颐怎么解释!
绿珠早早备好了水,月安这才想起自己进山一趟经受了轮番的惊吓,身上出了不少汗,索性去擦擦身子换身衣裳。
崔颐先去了温家的帐子,将此事告知了岳丈和丈母,两家联合起来查探。
首先便是马厩,他们将所有负责照料马匹的仆从全部叫来,几番盘查下来,崔颐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喂马小仆,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张价值百贯的飞钱票据。
显然,一个喂马的小仆不能轻松拿出这么多银钱,还带在身上。
两家人一吓唬,那小仆就什么都招了。
“什么,你说是吕四娘子做的?”
当绿珠将消息带回来的时候,月安是诧异的。
她以为吕四娘子瞧着只是娇妗任性了些,不至于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毕竟她连找茬都没找好,月安是没将她放在心上的。
“是的呢,说是崔郎君和咱们家相公审出来的,又等到娘子那匹马被寻回来兽大夫诊断了一番,和那小仆招的一样,服用过能让牲畜体热血燥继而发狂的火阳草。”
“那小仆还指认了吕家娘子的贴身婢女,错不了!”
绿珠说着,难免气愤,开始嘀咕起那位吕四娘子道:“那吕家娘子也太讨厌了,得不到崔郎君便暗算娘子,害得娘子差点遇险,真是吓死奴婢了!”
月安听着,也是一脸气愤地点头,要不是那吕四娘子来这么一下,她不会差点冲进内围,更不会被崔颐占了便宜去!
当真是气煞了她!
“那后来呢,怎么处理的?”
公道肯定是要讨回来的,因为是在官家所举办的秋狩,山上这么多官宦女眷,月安克制住了同月安去跟那吕四娘子骂架的心思,盼着爹娘给她找回场子。
绿珠面上振奋回道:“咱们拿了证据,恰逢官家也回来歇着了,崔郎君已经去弹劾那位吕娘子的父亲吕相了,定然能给娘子找回场子!”
一听崔颐直接就莽过去弹劾宰辅去了,月安心情复杂,有种爽快又不爽快的矛盾感。
很快,皇帐那边就传来了吕相因为教女无方被官家训斥的消息。
在这样的秋狩欢畅之日,堂堂宰辅被官家训斥无疑是一件有失颜面的事。
因而一回去,吕相便将那惹事生非的不孝女叫了过来训斥,骂得吕四娘子泪珠涟涟,哽咽着道:“是女儿的错,可女儿原本只是想小小教训她一下,谁知道火阳草放多了,她又突然跑进了山林,才酿出这等祸事,女儿也不想的。”
吕相气得脸色发青,继续骂道:“你想不想有什么重要,祸事已经酿成了,人两家来问罪了,你父我这一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废话也不想多说了,待会低调些去给崔家少夫人赔罪,回去禁足三月!”
吕四娘子还想说什么,但一瞅父亲那黑沉沉的脸,立即嗫喏着应下了。
月安还以为这事解决了崔颐就能回来跟他解释他的放浪之举,结果一转眼人又进了林子,说是应潘岳的比试去了。
直到日暮,太阳落山,天色昏黑,进山狩猎的大部队都回来了。
崔颐也回来了,他神情淡淡,看不出是输是赢。
但月安觉得他应当是输了,毕竟潘岳那人骑射出众,想必打猎也很有一手。
满载而归,接下来就是享受丰盛的炙肉宴。
以每家为一蹙篝火,将所猎的或者官家赏赐的野味亲手炙烤享用,也可以相熟的人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崔家便是这样,人少,便跟亲家凑在一处,两家人一起炙肉。
这点让月安有些满意,不过人太多了,她也不方便问崔颐要解释了,想着回去再算账。
除了官家赐下的肉外,自家猎到的也不少,最令月安意外的是崔颐,他猎到的至少占了一半。
看着月安对着那些丰盛的野味发怔,崔颐自顾自道:“是我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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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潘岳多猎了一只,是只活的花兔子,已经送到帐子里关着了,回去你可以拿去玩。”
篝火辉映在那张清俊非凡的面容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反而黑亮得惊人。
“谁问你这个了,我不喜欢兔子!”
没得到满意的解释,月安将不会对这人有好脸色。
但这人又好像吃错药一样,反而掬着笑为她炙肉倒饮子,就差亲手喂到她嘴里了。
可现场只她一个人气歪了鼻子,崔家两老不必说,满脸堆笑,温家虽不说满脸笑,但也是露出淡淡的满意之色。
只她一个人生闷气。
月安故意不去吃他炙的肉,跑去吃三哥的,也只同三哥说话,不给崔颐卖弄体贴的机会。
三哥今日看起来十分高兴,月安好奇之下问了几句,才知他经历了什么英雄救美的好事。
不得不说,三哥同那位徐娘子果真有几分缘分。
山林那么大,却恰好让三哥遇上了被野猪追赶的徐家娘子,顺势将野猪射杀,救下了徐娘子,说了好些话。
看着三哥笑得像个傻子,月安也跟着笑,心中念叨着若是这桩姻缘能成也好,毕竟是自己三哥,月安还是希望三哥能如愿的。
大概是嫌她吃了他太多肉,三哥将他推回去不让她再吃。
“你别老是吃我的炙肉,都不够我吃的,你夫君不是给你炙了一大盘子吗,你去吃他的!”
这让月安很没面子,但是私下的事又不好拿到台面上说,月安扭回身子,板着脸看崔颐又夹过来的肉,恼火道:“你到底什么意思,突然这么献殷勤,藏着什么坏水?”
火光闪耀下,就看崔颐面上闪出一丝无奈,一本正经解释道:“莫要如此恶意揣测我,为妻子炙肉不是天经地义吗?”
“快吃吧,不然凉了就浪费了,里头有不少狍子肉和鹿肉,你最喜欢的。”
说得月安心动,她想了想,觉得吃一吃也没什么,美食不可辜负。
念此,她拿起筷子开始品尝,肉片入口的一瞬她又是惊艳了一番。
只因崔颐炙肉倒是有些能耐,比三哥炙得还美味些。
一不小心全给吃了,觉得油腻时旁边递来一盏茉莉饮子,月安以为是绿珠顺手接了过来喝,喝完了才发现是崔颐。
一顿每餐吃得月安不上不下的,总有些不得劲。
回去的路上,月安已然措好了辞,想着一定问出个结果来。
崔颐不紧不慢地走在她身畔,月光下玉一般的面容浮现着轻快的浅笑。
忽然,一个小丫头拦住了她,说是吕四娘子的丫头,想请月安一叙,地点就在一旁的树下。
月安本不想去的,奈何那丫头太过恳切,说是有要紧事。
想着四下都是人,这次还带着绿珠,总不至于怎样,月安应下了。
见崔颐抬步要跟,月安将其撵了回去。
“你还是回去想想怎么说吧。”
说罢,月安带着,绿珠朝吕四娘子所在的树下走去。
那里,吕四娘子满身窘迫地站着,没了白日的傲慢,只剩下尴尬与不情愿。
“吕娘子究竟有什么要紧事?”
月安甚至想过她是不是觉得不解气想来跟她吵一架的,但此番她倒是料错了。
“我、我是来赔礼的,不管你信不信,我一开始只是想吓唬吓唬你,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是我大意了,对、对不起。”
艰难地吐出最后三个字,这对于不可一世的相府娘子来说有些艰难。
月安见她态度也算是端正,想起她爱慕崔颐的事,叹了口气道:“你喜欢谁便往谁身上使力,何苦去为难我?”
“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了,只希望日后你莫要再针对我,好自为之。”
说完,不再理会吕四娘子,径直带着绿珠回去了。
属于她的营帐中已经亮起了灯火,隐隐可见有道身影坐在其中。
月安忽地有些紧张,白日跟崔颐缠吻的记忆涌上心头,尴尬顿生。
克服了几息,她平复了心情,将绿珠留在外头,掀开帐子进去。
如在外头看到的一样,崔颐正蹲坐在床上,手执书卷端详着。
见月安进来,他自觉放下书卷,清凌凌的目光看过来,在灯火的映衬下竟透着几分缱绻暖意。
被月安好不容易压下来的尴尬又疯狂冒出了头,她险些不敢看崔颐。
显然,崔颐也发现了她这一异常,坏心眼地笑道:“不是要拷问我吗?怎么不敢看我?”
还是不了解他,月安没想到这人肚子里是个黑的,居然还敢反过来辖制她。
好胜心上来,月安头一昂,气势汹汹道:“你少在这耍横,快给我老实交代,你今天在林子里什么意思?”
“咱们是假夫妻,你这样是越界,是冒犯,是非礼懂吗?”
帐子里的灯火不够亮堂,但崔颐能清晰看见小娘子的义愤填膺,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龌龊事。
可情动之下亲吻自己的妻子又有什么错呢?
他忽地站起身,缓缓走向月安,话语清晰道:”那就不做假夫妻,做真夫妻,便不是非礼了。“
月安激荡的情绪一静,人也跟着愣在了那,良久才讷讷道:“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崔颐字正腔圆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做真夫妻吧,可以生儿育女的那种真夫妻。”
月安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他,就听崔颐继续道:“你瞧,我与柳大娘子的婚事不成了,你和那江湖游侠也不成了,我们都没了牵绊,不若便在一起过日子。”
“无论是我崔家和还是我都不是什么下等姻缘,往后我也不会再规束于你,咱们就这样做一对琴瑟和鸣的真夫妻不也挺好?”
崔颐字字诚恳,将殷殷期盼融入话语中,双眸一瞬不瞬地凝着眼前的月安,满腔情绪几欲爆出,热切地期盼对方能点头。
可月安不那么想,她所看见的一切不允许她点头,就看小娘子眉头一蹙,气愤道:“你什么意思,娶不到阿盈就拿我做备用吗?告诉你不可能,嫁不了瞿少侠我也不会去凑合将就!”
“而且我最讨厌你这样见异思迁的人了,前脚还爱慕阿盈,后脚就能换个娘子亲密,实在是不忠贞,你死了这条心吧。”
面对月安的斥责,甚至是污蔑,崔颐气得脸色发白,但他更不喜欢的是被误解,还是被温氏误解。
他走上前来,怕人跑了,他先手攥住了月安的腕子,掷地有声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想,但既然误会了,便得解开。”
“首先,我从未爱慕过柳家大娘子,我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我崔家毁弃诺言,有失德行,才想和柳大娘子延续婚约,这点我可以发誓,若说谎便让我仕途尽断,万万人唾骂。”
“其次,我也从未拿你做过备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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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心想与你做夫妻,并不是将就,我白日之举也是因为我对你……”
说到关键处,崔颐却羞于启齿了,发白的面色也红润了回来,透着些诡异的羞涩。
月安也看见了,顿时傻了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知道崔颐想说什么,正因如此,她无法再骂他什么了。
羞耻过后,崔颐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口道:“总之,温娘子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无关任何外物原因我想娶的娘子,只是因为想娶。”
说完了这番几近于表明心迹的话,崔颐仿佛失去了力气,攥着月安的手都松开了。
但此刻月安也没有逃走的心思了。
她渐渐明白了崔颐的意思,心下大乱。
很明显,崔颐这是有些喜欢她。
可她……
好像比先前更尴尬了,月安沉思了片刻抬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可就算如此,我也还是要和离的。”
“为何?”
崔颐气息不稳,甚至能看出几分气急败坏。
他舍去脸皮说了这么多令他羞耻的话,为何还是得不到一点回报?
月安偏过脸,话语轻轻又残酷道:“可我对崔郎君并无心思,就算没有瞿少侠,我也要寻个两情相悦的郎婿过日子,不会勉强我自己,而你崔郎君虽然出众,却不是我心悦的男子,所以……”
“以防继续耽误崔郎君,也免得我二人后续尴尬,不如回去便写和离书吧。”
这事到了这一步,得快刀斩乱麻,不然既耽误人,日日居于同一屋檐下两人更是窘迫难安。
别人说嘴便说嘴去,她不怕了。
“不行,你是我认定的,和离书我不会写。”
下定了心思,但等来的却是崔颐一声不行,那话语坚决,人也冷硬,一副就不放她走的姿态。
月安有些焦躁了。
和离书这东西需得夫家给出,夫妻两人按下手印,不然不作数。
然现在崔颐不同意,她拿到和离书的概率微乎其微。
巨大的悲愤涌上心头,月安情绪激荡,莫名其妙的,眼泪也跟着唰唰下来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亏你还自诩高洁君子,你不讲道义,这分明是你答应的,你现在居然反悔,你太欺负人了!”
月安开始看重和笃定的就是崔颐刚硬的品行,可现在现实却告诉她这些都不可信,她要一直留在崔家了,月安焉能不难过。
这番指责的话语只是让崔颐心中摇晃了几下,但最让他心发颤的并不是此,而是温氏簌簌落下来的眼泪。
就好像砸在他心上,顿时让他慌神了。
怜惜之情差点让他立即应下了她的所求,但心中的理智和渴望拉回了他。
挣扎着看着温氏落泪,崔颐大脑疯狂转动,试图找出一个两全的法子,能留住妻子,或者暂时留住也好的法子。
忽地,他想起了开始两人的契约,崔颐灵敏地生了第二个契约。
抿唇,伸手轻轻抹去少女面上温热的泪珠,崔颐温声道:“或者我有一个法子,温娘子可愿一听?”
月安抽抽嗒嗒抬头,自己掏出了帕子问道:“什么法子?”
崔颐将心中成型的法子全盘托出道:“温娘子再留三个月,也就是到年前,若三个月后温娘子还是不想嫁我,那我便一封和离书放你离去。”
“但若是对我生了情意,也希望温娘子可以留下继续做我崔家少夫人,与我做真正的妻子。”
这是个对两人来说都能接受的折中之法。
若月安仍旧不喜这个郎婿,便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若是心中生了情便顺势做夫妻。
崔颐这边,这是一个能暂且将人留下的法子,且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不信三个月自己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他也不差吧。
两人俱是静默了良久,一个等候,一个思考。
月安思忖了良久,嫩红的唇几乎都被咬出了痕迹,心中有了成算。
“好,我答应你,但希望你这次一定要遵守诺言。”
“不然我就……”
“我就给你戴绿帽子!”
月安想不到什么狠话,干脆找了个对崔颐来说侮辱性极强的法子。
果然,一听这个,崔颐脸色难看,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
“一言为定。”
不管怎样,他将局势稳住了,他也坚信自己可以赢下这三月之约。
第52章
经过了一番争执又达成一致, 两人间淋漓尽致,除了小儿女那点心思再没有别的,气氛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若是两情相悦, 或者是各自无意都能相安无事,最怕的就是眼下的情况。
感受到崔颐黏在她身上的沉沉目光,月安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她是不是不该答应崔颐这个三月之约?
可转念一想, 这确实是个折中的法子, 比起契书上的一年期限要提早不少,只是附加了个条件。
这个条件真要计较起来, 月安似乎也不会吃亏。
到了年若对崔颐没有男女之情, 她大可直接走人,若生了些情意留下也无需计较了。
但就怕到时候她未生情崔颐又反口。
想到这里, 月安又沉下了脸,将自己所担忧的问出了口。
“到时你要是又反悔怎么办?”
虽然说崔颐只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条件,但也不再是之前那般光明磊落了。
这样的事有了第一次,就有可能来第二次,月安不得不防。
其实崔颐自己都不是完全清楚到时温氏还是不留恋要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但见她这样问,他当即斩钉截铁道:“不会。”
月安满脸狐疑地盯着崔颐, 两只眼都写满了怀疑。
崔颐自觉惭愧,目光不仅不再清正,还下意识躲闪。
“那你要如何?”
崔颐也不知该如何证明,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但眼下他必须要让温氏相信他,然后心甘情愿留下来。
月安思索了半晌,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好法子, 眸光大亮。
“你写和离书。”
“什么?”
崔颐听不得和离书三个字,脸当即一垮,神情冷肃道。
月安解释道:“我是说,你先将和离书写下来,我们各自签名画押,若三月后我要走,和离书便是保障,若我留下,和离书便作废,这法子如何?”
这确实是一条能保证他承诺践行的法子,可是……
“若我此刻写了你拿着和离书跑了怎么办?”
就好像是将命交到了别人的手里,一切都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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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安全感。
崔颐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一双眸子盛满了不安,直勾勾望着月安。
闻言,月安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呢!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我可不像你!”
被质疑了人品,恼怒之下月安顺道又骂了崔颐一句,火冒三丈。
被戳了肺管子,崔颐神情有些不自然道:“何必如此说,我们契书本就是一年后和离,也不算是出尔反尔吧。”
他声势越来越弱,月安气哼哼道:“就说你写不写吧,要是不写……”
“我现在就去告诉你爹娘和我爹娘要和离!”
月安转身作势就要出帐子,崔颐心中一窒,立即就拉住了她。
“我写,这下总行了吧。”
崔颐认栽了,眼下先能留下人才是。
“那还差不多。”
有了这个保障,月安算是彻底放心了,和离书在手,到时自己若是要走,无论崔颐怎么想都阻拦不了她。
这才是真正的契书。
“不过明日回去再写吧,上山没带那些细碎的,家里东西齐全。”
“而且天色晚了,该安睡了。”
月安想想也是,这事也没必要弄那么仓促,也不差这一日了。
“没错,是该安睡了。”
说完这话,气氛又变得古怪起来了。
月安渐渐察觉到了这股不对劲的气氛,目光在帐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停落,心头咯噔。
她怎么忘了,她和崔颐今日要宿在这个帐子里的。
可这里没有多余的软榻,也没有多余的被褥,只一张床一床被褥,正好适合夫妻两人。
可不适合她和崔颐。
扭过头,对上崔颐默然但眸光璀璨的崔颐,月安骤然一慌,磕磕绊绊道:“你睡吧,我要去和我娘一起睡。”
也不等崔颐说话,月安掀开帘子往自家营帐那边去了。
只崔颐一个人立在帐子里,显得格外空荡荡的。
虽然早有预料,但见月安跑得如此果断,他还是禁不住感到颓败。
路漫漫其修远兮,但没关系,他还有时间。
看了一会书,崔颐褪下衣衫安睡,躺在宽敞到足够容纳两人的床上,心也空荡荡的。
他一定要将温氏留下来,崔颐心想。
温家帐子,见女儿噔噔噔地跑来要和林婉睡,温敬无奈同妻子道:“果然被你说对了,还是来了。”
月安今日必得跟娘亲睡,卖力将爹爹推搡出去和三哥睡去了。
母女两人躺在床上,月安缩在母亲的怀里,同林婉一五一十说起了今日的桩桩件件。
爹娘是她最亲近的人,但爹爹又和娘不一样,有许多女儿家的小秘密是不能同爹爹说的。
但娘可以。
林婉面色惊异地听着女儿口中的话,尤其在听到山林中崔家小子的行径,林婉冷笑道:“平素规规矩矩,看不出来倒是个浮浪的,这就会占我女儿便宜了!”
再听到崔颐提出的三月之约,林婉神情复杂,既觉得这小子鸡贼,又觉得他很有眼光。
她家月安自然是最好的,这小子算是开眼了。
可事情哪里能处处如他的愿,林婉温柔对女儿道:“既然应下了,那便顺其自然,不用有心理压力,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到时回家便是。”
“和离书确实得要,以防那小子变卦。”
这一桩姻缘实在是乱七八糟,像是一团乱麻,扯也扯不清对错了,干脆只向前看,寻找破局之法。
而崔家小子的三月之约便是个不错的法子,到时候是走是留便清晰了。
“娘不觉得我将事情弄得乱七八糟吧?”
从婚事一开始的契约婚姻,再到如今的三月之约,一桩桩一件件的都透着荒唐,月安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忧心忡忡的。
林婉抚了抚女儿的脑袋,柔声宽慰道:“傻瓜,要怪也是怪我和你爹爹,当初一边怕你一心痴傻等着姓瞿的小子误了自己,一边又稀罕崔家这桩好姻缘,才将你推上了那般境地。”
“怎会怪你。”
“只这一次要好好思量自己的未来,看清自己的心,若真的觉得崔家小子动了你的心,也不必觉得害羞,自己最重要。”
“知道啦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