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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乖宝,咱们当初说的每个月5号,你是答应了的,现在还差四个小时到6号,我的钱呢?”
宽阔的露天停车位安静无声,偶尔有路人的脚步声响起。听筒里是男人轻佻的语调,话里话外却有点威胁的意思。
身影修长的年轻人单手插兜站在角落,周围飘起阵阵烟雾,他眼神漫不经心扫视周围,淡淡吐出两个字:“没有。”
电话那头急了,咬牙切齿:“池皖,你玩无赖是吧——”
池皖满不在意:“我们家欠你的钱,我上个月就已经结清了,你忘了?”
“哼,乖宝现在是长大了,敢这么跟你大晨叔叔说话,我记得以前你可——”
男人的话点到即止,按照他对池皖的了解,这小混蛋现在应该要暴走了。
果不其然,电话这头,池皖捏着烟的手蓦地用力,火星差点直接杵进手心。
他一语不发,只听大晨接着说:“池仲生只要还死在外面一天,我就得从你这儿拿钱,否则你知道后果。”
这样的对话一个月大概出现两三次,池皖就算以前真的害怕,现在也早就免疫了,他没有任何感情地求饶:“好可怕。”
听起来像是挑衅。
“你这个——!”
此时,拐角处已经冒出熟悉的大额头,池皖迅速挂了电话,把烟头扔进垃圾桶上的烟灰缸,又从口袋里摸了盒薄荷糖塞进嘴里,瞬间调整状态迎上去——
“周总,停车停了好久呀。”
大额头的额头其实不算大,主要因为发际线实在太过靠后,脑壳上没几根毛,显得额头大,尤其是灯光照过去,明晃晃的脑门占据全部注意力。
虽然头发不多,但大额头的钱很多,和池皖正相反。
竭力忽略周总的大脑门,池皖继而把视线集中在他脸上,但那张脸也有点拿不出手。
长圆脸,戴眼镜,塌鼻梁,双下巴。唯一的优点是有一双大眼睛。于是池皖就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不敢往其他地方看。
而大额头笑眯眯看着朝自己快步走来的俊美青年,觉得领着这样一个小美男出来特别有面子。他伸长手臂想去揽池皖的腰:“找车位花了会儿时间,你等急了?”
池皖先一步挽住他胳膊,说:“没有,我只是一个人害怕。”
优越的身高让他不得不垂眸看人,但池皖的眼神始终是柔和的,不会过于讨好,也没有自轻自馁。
这可和周总以前接触的小白脸太不一样了,他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池皖给他的感觉有点像不食人间烟火的鸥鸟,却又因为缺钱心甘折断翅膀留在他身边,所以他愿意给池皖多一些时间和耐心。
美味佳肴,总是要在辛苦劳作后品尝才更有满足感。
“本来季家的私宴是不允许带无关人士进来的,看你这么想跟着来,我才破例带你。”周总这么说,有点向池皖讨好处的意思。
看,为了你我都破例了,你还不表示表示?
池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是人季家的规矩,你还破例上了。
他装作没听懂周总的言下之意,只乖乖应了声:“谢谢周总,您费心了。”
宴会设在季家庄园,夜幕刚落下,花园的景观灯就顺势亮起,璀璨顷刻铺满整片草坪。顺着石板路走进庄园大门,脚还没踏进去,就先被水晶灯的光辉刺了眼。
宾客来往,交谈声四起,舒缓的弦乐从主舞台旁侧散出。
上流社会的基本操作。
人人用奢侈鲜亮做包装,只可惜压不住铜臭味。
季雨泽站在二楼阳台,手握香槟杯,视线淡淡划过在场所有人。
攀附权贵而已,无聊。
客人还在持续入场,季雨泽抿了一小口香槟,想着时间差不多该下去了,却鬼使神差往大门处瞥了一眼。
今年秋天来得早,初秋时节,空气里的已经暖意开始流失。庭院的红叶乌桕势头正好,风过,满地鲜红。
池皖一身黑色缎面西装,在暖色调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看得出来他刘海偏长,此刻却被服帖打理,全部抓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
兴许是怕全黑西装过于沉闷,他在脖颈处搭配一条同色系绸缎飘带,以衣领为起点,穿过左半边胸口,又绕至身后,垂落大腿。
有风吹过的时候,那根飘带也跟着扬起。
香槟的酸涩在嘴里炸开。季雨泽的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刻。
“现在你总该说了吧?”等待出示邀请函的空挡,周总回头跟池皖说话,“吵着要跟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是想见见世面。”池皖勾起一抹淡笑,“平时老听您说起应酬的那些事,我心痒。”
“都是些假模假样的客气话,有什么好看的。”
“还是能学到东西的。”池皖表情真挚地说着瞎话,“而且……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好好见面了,我想和您待在一起。”
高台之上,季雨泽将池皖的动作看得清楚。
他弯腰屈身,面带笑容,安静听着男人说话,眼眸却并无笑意,趁着男人扭头和侍应生说话的时候,又伸长脖子到处张望着,仿佛是在寻找下一个金主。
贪得无厌的男宠。季雨泽不屑地对池皖下了定义。
八点过了十来分,宾客到齐。
聚光灯打到舞台中央,像一道无声提醒,人们瞬时噤声。
“各位,欢迎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本次晚宴……”
台上发言的是位头发花白但身形挺拔的老人,举手投足间从容优雅。这是启恒的董事长,季家一家之主,季文铧。
季文铧身边是季家长子季雨泽,星悦娱乐执行总裁,手握电影圈中最大的资源,是季文铧精英教育下最优秀的作品,举手投足间尽是绅士两字,没有花边新闻,不近女色,严格进行身材管理,还很年轻。
池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他在一些金融时报里看过季雨泽的模样,骨相优越,轮廓清晰,镜头里只有他一人尚且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到了现实中和周围的歪瓜裂枣一对比,后果更是惨烈。
季雨泽有点像另一个图层的人。
池皖想尽办法混了进来,就是为了让季雨泽多看他一眼。他本人和他对电影的赤诚之心,随便季雨泽看上哪个都行。
哪怕只有一点点机会,只要能抓住,他绝对不会放手。
想法确实是大胆了点,但他不也做到了吗?
想到这里,池皖不自觉眯了眯眼。
台上的人猛地感觉到一丝危险,季雨泽原本流畅的发言突然顿了顿。
聚光灯下,池皖将他表情看得清楚。
好像……看过来了?
举起高脚杯,池皖微微仰头,朝台上的人淡淡一笑,算作打招呼。
季雨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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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画作都会在二楼展厅展出,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前去欣赏,届时将会举行一场小型拍卖会,大家可以自行前往。”他移开眼神,补完后面的话。
灯光灭,掌声起,季雨泽刚一下台,助理就趁着其他人涌上来之前围了过去,右手覆在嘴边轻声道:“季总,江少到了,在花园。”
季雨泽蹙眉:“哪个江少?”
“江舟,德森科技的小少爷,之前想拍电影来找您吃饭,被您拒绝那个。”
在脑内搜索一圈还是没印象,季雨泽冷淡的面孔中透露几许茫然。
助理声音压得更低,说:“这次您不能拒绝了,董事长的命令,让您好好陪着。”
尽管立于人群之中,池皖还是一眼就能看见季雨泽。优越的身形,挺拔又宽厚的肩背,眉眼间淡淡的情绪,自带上位者气场像是某种屏障,只是站在那里就与周围人隔绝开。
离他仅仅几米距离,却仿佛相隔千里。
试图与季雨泽攀谈的人很多,几乎都是拿着酒杯假装漫不经心游荡在附近,只要等到时机成熟就主动出击。这里面包括周总,池皖亦是如此。
只是围着季雨泽的人实在太多,一波接一波,池皖根本找不到机会搭话。
嗡嗡——
并且手机一直在响。
他有些烦躁,抽空看了眼来电人后,表情彻底崩坏。
手心被震得发麻,池皖盯着那串号码陷入沉思。
不一会儿,响动停止了。
然后又响起来。
他还是没打算接,对面很快意识到这点,挂了电话,发过来几张照片和视频。
捏住高脚杯的指尖开始泛白,池皖再也顾不上其他,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去。
只顾埋头赶路,他没注意到自己与谁擦肩而过,也无从得知身后有道目光跟了过来。
“就是那位,穿深红色西装。”随着助理的话看过去,季雨泽第一眼却落在匆匆离去的池皖身上。
走了?金主不是还在这儿么?他下意识揣摩,扫视一圈会场,发现带他来的周总就在附近,正和别人聊天。
难道不是那种关系?
思绪逐渐飘远,再回过神时江舟已经站在面前。
是个和池皖看着差不多大的男生,但和人说话时总扬着下巴,眼神并不和善。
长得不如刚刚那个小白脸,还目中无人滥用特权,季雨泽不喜欢跟这类人打交道。
“江少,久仰大名。”季雨泽主动伸出手,态度算不上“好好陪着”。
“季总日理万机,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江舟与他回握,笑容不太让人舒服。
“工作之余还需要费心私宴安排,确实分身乏术,好在今天没出岔子,否则不敢随意邀请江少过来。”季雨泽不紧不慢说了几句好听话,从侍应生手里拿走一杯香槟递给他,又和他碰了碰杯,“请江少见谅,我自罚一杯。”
花言巧语对任何人都起效,江舟心里开心了点,但脸上还绷得很紧:“季总也不用客气,我知道季董事长有心和德森合作,但说到底,那都是父亲一辈的考虑。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让业余人士拍电影吗?季雨泽腹诽。
“季总,这里人多又吵,我闷得慌,不如一起去花园逛逛?”
一出大门,耳边的嘈杂似乎都减少了许多,只有草坪灯淡淡地反射暖光,将人的影子都拉长。
季雨泽有一句没一句应付江舟,到最后也没绕过开后门拍电影这事,他正头疼该怎么拒绝,突然听见不远处爆发的一道失控喊声。
——“那你还想我怎样!”
季雨泽闻声望去。
秋风拂,落叶飘,绸带不停晃动,连衣摆都被吹起,白衬衣把池皖的腰线衬托得恰到好处,他举着电话,另一只手因情绪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
池皖就这么孤身站在阑珊处,与稍早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哟,和金主吵架了?季雨泽挑眉。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咯
想写点甜的狠狠宠一下
写到一大半再回过头来看,发现季总应该是有点一见钟情,不过这时候还是母胎solo意识不到(。)
小池穿的是dior19年秀场的缎面西装
第2章
越到夜里,温度就降得越低,单穿一件衬衫已经不能抵御凉意了。
老旧小区的天台上破败拥挤,风中,只有女孩撑在围栏边,垂眸看着不远处聚集的几人。他们举着手机对准某个地方,似乎是在拍照。
烟灰不小心掉落进指间,烫得池冉回了神。
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脸,隐约能听见的威胁和他们摄像头对准的方向。
又找来了。她蹙眉。
——“乖宝,你是非要我们闹到家里去?”大晨吊儿郎当晃了晃镜头,屏幕里,女人弓腰拖地的身影清晰可见。
只用留下这句话,不出几秒,池皖的电话就主动打了过来。
“再给我几天时间。”他咬牙,说话带着狠意。
“害,你看你。刚刚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得让你叔跑这一趟。”大晨拉长语调,顺势摸了根烟,“给你三天时间,五万。”
池皖恨不得顺着电话线过去打死他:“我们说好的每个月一万四。”
“老子的钱不要利息的?这么点本金你拖了快五年才还完,还好意思说还干净了,你当我做慈善呢?以前看你年纪小宽限你一段时间,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妈的。”池皖还是没忍住,小声爆了句粗。
“别妈的爹的了,臭逼崽子,你要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去把池仲生找出来,是你老子把你的人生毁了,我也是受害者!这么多年跟你耗我也受够了,你抓紧点时间把剩下的钱凑齐,否则……”
男人的威胁顺着风的轨迹飘上来,池冉就算听得不清楚,也能感觉到话语中的阴狠。
他们对着家里窗户的方向吹了声口哨,又不知说了什么,爆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起哄。
目送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池冉深深吸了口烟,吐出的只有哈出的热气,几乎不见烟雾。
那一口吸得极深,埋进肺里。
她静静等着。
果不其然,哥哥的电话在几秒后响起。来电屏幕上,备注只有冷冰冰“池皖”二字。
她几乎没怎么叫过他“哥哥”。
池皖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每次都说自己工作忙,只有钱准时打到卡上。
每个月除了还给大晨的钱,池皖居然还有闲钱帮妹妹交学费,每两个月还能给家里补贴点生活费。
想也知道哥哥挣钱不易,可她越是心疼,就越是表露不出来,最后索性闭嘴,只希望哥哥能走得再远一点,最好再也不要回头。
“你不在家?”接通后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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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是池皖带着愠怒的质问。
池冉又点燃一支烟,打火机的啪嗒声很清脆。她明知故问:“有事?”
“我不是告诉过你尽量陪在老妈身边吗?”
“我知道。”
“你知道?!”池皖拉高音调,“他们都跑到家楼下了!”
“这么多年了,他们也闹不起什么风浪。”和哥哥比起来,池冉简直算得上淡定,“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
相继无言,一时间只有风声呼啸。
池皖举着手机微微仰头,似乎在思考解决办法,又似在隐藏某种情绪。
她没说错。
池冉20岁的年纪,本应去往更开阔的地方,经历应该经历的喜怒哀乐,他总不能因为自己不能陪在妈妈身边,就强行要求妹妹放弃她的未来。她留在这里,已经是不公平。
有什么东西自天空缓缓滑落,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在灯光照耀下如此显眼。下雨了。
“你打的那点零工不挣钱,专心读书吧。”过了许久,池皖说。
“别瞧不起人。”
“我没那个意思。”池皖还想解释点什么,但又怕自己越描越黑,索性换了话题,“晚上回去的时候和老妈说一声,钱已经还完了,这几天我抓紧时间看新房,你们尽早搬出去。”
“钱还完了,他们为什么还来?”
“你和无赖讲道理?”池皖反问,多说一句都嫌烦,“这个月生活费我晚几天打过来,还有,少抽点,对身体不好。挂了。”
“……”
特意多等了两秒,见妹妹真的没有想说话的意思,池皖便准备挂电话。
就在这时,他听见对面一句微不可察的呢喃:“……别装能耐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装什么装,不累?”
“池冉,你又发什么神经——”
“怎么,我说句实话你不爱听了?谁缺你那点生活费了?反正人都没在这里,干什么还要费心管我们?池皖,我就是看不惯你逞强的样子,从小到大你都爱装,明明我也可以把家里照顾得很好,明明没有你我们也能活下去——”
“那你还想我怎样!”
半边身子不可控制地发颤,情绪爆发的后一秒,池皖庆幸这里没什么人,否则一定会将他的失态看得一清二楚。
总是这样。
他以为自己早就变得强大,在外受多少苦都无所谓,可一旦面对家人这种伪装就不复存在。
原形毕露,他的脆弱无处遁形。
“没想到比起我,季总更好奇路人的吵架内容。”
江舟絮絮叨叨说了什么,季雨泽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他那阴阳怪气的警告响起,季雨泽的目光才勉强从池皖背影离开。
“我有在听。”他回以对方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我理解您的想法,自然也可以给您引荐相关制作人和导演,只是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无法左右他们的考量。拍电影对我而言是门生意,但对导演编剧来说算是艺术作品,他们有自己的审美和标准。”
眼见着江舟的脸色越来越沉,季雨泽慢悠悠补了一句:“不过我相信依江少的才能和容貌,这些都不是问题。”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我符合季总的审美标准?”
江舟那张脸倏地放大了,虽然有鼻子有眼的算不上难看,但还是把季雨泽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后退半步,错开目光。
和人相处,他喜欢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
而这个动作恰好让他看清池皖侧脸。纷飞细雨中,挂断电话的俊美青年没打算回宴会,此刻正蹲在草坪边,歪着脑袋……观察路过的小昆虫?
“就像我说的,江少。”他重新看回江舟,“我的意见起不了什么作用,你要做的是让导演喜欢。”
“季总,你很冷淡嘛。”
“家父和令尊的合作是一回事,我们之间又是另外一回事。”季雨泽淡淡接招,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二十分钟后拍卖会就开始了,到时候您看上什么就告诉我,就当是我赔罪道歉的礼物。”
再次回到大厅时,季雨泽身边已经换了一圈人围着。
池皖已经调整好情绪,在心里过了好几遍流程和可能触发的对话,随时准备出击。竞争力太大,他可得好好努力。
“呼……”深呼吸好几次,池皖罕见地有些紧张,目不转睛盯着季雨泽。
他发现季总是个很好倾听者,和人说话时会直视对方眼睛,下巴微扬,露出流畅锋利的下颌线,偶尔还会点头以示继续。
赏心悦目。
池皖在心里又给他多加了几分,如果做不了其他的,单纯认识一下混个脸熟也挺好的。
围在四周的三两人总算有了离开的迹象,他们一一和季雨泽点头告别,说话的同时脚已经转向另一个方向。池皖像一头猎豹紧盯自己的猎物,不放过一丝细节——
来了!
终于只剩季雨泽一人,池皖一个箭步冲上前,扬起微笑,人还没走到手已经伸出去了:“季总。”
季雨泽看过来。
“您好,久仰大名,这次能来参加宴会是我的荣幸,我叫池皖。”
季雨泽的表情在看见他的那刻露出一丝玩味的轻蔑,他挑眉,没有接话的意思。
和刚刚迥然不同。
池皖被这看戏般的沉默打得措手不及,所有预想的对白都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怎么回事,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绅士,怎么到自己这儿就变没礼貌的高冷总裁了!
池皖强行撑着笑:“季总,我——”
“周总。”季雨泽这厮却直接无视掉他,跟离得千八百远的大额头打招呼!
“季总,好久不见啊。”
大额头赶紧快步走来,两人客套地握了握手。
池皖:“……”
池皖更恨了,自己的手还在半空中放着呢!
而这人就跟没看见似的,淡定自如和大额头闲聊:“有段时间不见了吧,周总面色红润不少,最近挺不错?”
池皖:“……”
大额头哪能不知道他言下之意?客不带客,他带个小白脸偷偷混进来就算了,居然还放纵池皖过来攀高枝?
“天天忙着应酬,夜宵当正餐吃,想不胖也难啊。”大额头不动声色撇开关系,“而且您家厨子功力可是一流啊,我一个人来光顾着吃东西喝酒,身边也没个提醒的,这不,要不是您叫我我还得在那边享受,肯定得错过拍卖会!”
寥寥几句,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边说还边把季雨泽往一旁引,分明是要和池皖拉开距离,无形中好像在说:
我可不认识旁边这人啊,我一个人来的。
池皖知道自己被抛弃了,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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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声,安安静静收回手。
“我记得周总喜欢油画,今晚正好有好几副作品,您到时候可以选选。”
“肯定肯定,不过季二少的画可是这几年的大热作品,这倒不是我想要就能拿到的……”
季雨泽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大额头,眼神却不自觉飘向青年离去的背影。
话被点明摆上来,那小白脸肯定没好日子过了。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季雨泽自觉做得是有点过,这么大的宴会绝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偷摸进来,很多时候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这么过了,反正这种事总是愿者上钩。
但今晚他偏偏有了点捉弄人的恶趣味。
有点好玩。
第3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下怎么办?
直接打道回府,灰溜溜地跑路?
不可能。
池皖漫无目的游走在人群中,心里一百个不服气。他看见季雨泽跟那个小男生一起出来逛花园了,两人有说有笑的,看着根本不像普通朋友。
见到江舟的第一秒,池皖的gy达就叮叮作响,他不知道季雨泽性取向,还能不知道那个小屁孩吗?
怎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再说了,费了这么老大劲才拿到入场券,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就算褪一层皮也要挤进去。
池皖在心里打定主意,回过神时人已经到了二楼,他能清楚听见头顶音响里传来的柔柔女声:“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来宾尽快入场。”
两条长长的楼梯沿着大厅两侧绕上二楼,中间是一条极长的走廊,每隔几步就能看见墙上的挂画。
池皖靠在角落里给权贵们让路,心想拍卖会这种有钱人的游乐场,平时哪有机会去凑这个热闹,肯定得去一探究竟啊!
不过他不喜欢人挤人,想着在外面等一会儿,找个机会再溜进去,索性留意起眼前的画。
大多是油画,色彩明艳,对比强烈,以风景居多,还有一些是池皖看不太懂的抽象内容,不明所以的线条和形状,高饱和度的颜色运用。
池皖有点创作者的自觉,也有点艺术家之间的欣赏,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对着画拍照。
林林总总十几副画,几乎没有类型雷同的,池皖猜测这也许是不同作者所画,可凑近了看才知道,这些画全部出自同一人。
LIN.
很优秀的作品。
走廊尽头最后一副,画风突变,深绿铺满整个画布,线条扭曲凌乱组成茂密树林,最左边有两个没有脸的人类,一男一女,动作僵硬。
那线条和色彩过于冲击,看久了有点眩晕想吐,池皖在画中世界入了迷,一时竟忘记了拍卖会的事。
“拍卖会开始了,不进去吗?”突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不算低沉,很温和,像是初春湖面上漾起的波纹。
池皖循声望去。
那人坐轮椅,皮肤很白,长一双温柔的桃花眼,眼角下面有一颗痣,嘴唇略薄,笑起来的弧度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假装,但也完全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池皖愣了愣,没太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搭话。直到对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才后知后觉道:“对那些不太感兴趣。”
青年操纵着轮椅过来,停在池皖身边时恰好是一幅画的距离:“上二楼的都是冲着拍卖会来的,我以为没有人会在这里停留。”
“是吗。”池皖自然接过话,发挥人精技能,“虽然不清楚拍卖会有哪些东西,但我觉得这些画也很有收藏价值,只是摆在这里有点可惜。”
“也许这些画最终也会进拍卖会呢。”
“那再好不过了。”
“也许吧。”青年的语气显得有些平淡,“但我认为,拥有艺术作品的前提是需要认可它的价值。如果纯粹为了炫耀挥霍,倒不如买些珠宝钻石。那些画要是真的被他们拿回去,也只能算浪费。”
“毕竟摆在这里的没人看,进了拍卖会就突然有了意义。”池皖垂眸看他,“这对艺术家来说是极大的不尊敬。”
璀璨灯光下,池皖的表情一览无余。尽管他逆光而立,青年也还是能清楚地看见那双眼眸里的东西。那种类似于……同类的惺惺相惜。
四目相对时,池皖自然也能看见他的微表情。
戳中了。
有钱人脆弱幼小残缺的心。
池皖从来不笨,甚至是相当机灵,能够快速分辨出对方的性格底色,不停调整语言以给予对方想要的情绪价值。
比如眼前这个,自视清高的残疾艺术家,孤独又缺爱,最好应对的类型。
“我拍了几张你的画,会介意吗?”池皖问那个轮椅男。
他是故意问的。
轮椅男的气质和说话方式已经引起池皖的怀疑,再加上那身高定礼服和手腕间价值不菲的表。池皖基本确定,眼前就是画家本人。
果不其然,只见轮椅男淡淡勾起一抹笑:“没有创作者会拒绝他的观众。”
池皖纠正:“是粉丝。”
轮椅男歪歪脑袋,看起来不太相信。
“我承认我有攀关系的嫌疑。”池皖认输般摊开手,“但我很喜欢你的画,尤其是这副。”
他隔空指了指面前那副作品,令人眩晕的绿。
“你的品味很独特,大家都不太喜欢。”轮椅男说。
“所以这是你把它挂在最后一个的原因?”
轮椅男却没有回答,他看向自己的作品,神色陌生得像是在看别人的东西:“只是不成熟的涂鸦,和小孩子乱画的没区别。”
“艺术家还是不要妄自菲薄的好,乱画可画不成这样。”
“你好像很有见解,同行?”
好奇是拉近社交距离的第一步,池皖眨眨眼,竭力掩饰眸子里势在必得的愉悦:“你猜猜看?”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轻盈,轮椅男被勾得来了兴致,刚想说话,可下一秒余光就瞥见什么,继而扭头看去。
周围实在太过安静,静到某人缓缓停下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池皖跟着望过去,嘴角的笑容霎时僵住。
圆形楼梯上,季雨泽的表情比稍早前更显阴沉,他站在最后一阶梯,眼神扫过轮椅男,最终停在池皖身上。
六目相视,眼神不善。
轮椅男似有意开口,滚轮往前转了几圈,池皖趁机挪到他身后。这个动作一出,季雨泽的表情几乎要控制不住。
一道带着寒意的眼神扫荡而来,这是季雨泽第一次正眼看池皖,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里没了稍早前的玩味,此刻尽是厌恶。
“季总,你好慢,拍卖会已经……”
人未到,声音先出来。
是江舟。
空气开始变得微妙。
轮椅男回头看去,和江舟无意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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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上。季雨泽和池皖没动作,依旧和对方大眼瞪小眼。
池皖感觉得到季雨泽对自己的恶意,根本不敢再打招呼,生怕一个惹他不开心直接被拉进黑名单。
狐狸精……池皖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只听声音都知道身后那人是谁,懒得和竞争对手多说话。
其实一切都发生得很快,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但深陷剧本里的人总觉得这一眼可抵万年之久。最后还是池皖先一步移开眼神,下一秒,季雨泽就从他身边擦过。
“抱歉。”还能清楚听见季总给狐狸精道歉的声音。
“这下送我一件藏品可不够有诚意了吧?”
“当然,江少看中什么尽管开口,今晚我买单……”
两人交谈的声音逐渐远去,会场门拉开又关上,这一瞬间,定音槌的敲击声混合拍卖师的激烈呼喊猛地传来,又很快被隔绝。像一场短暂又繁华的美梦,如同池皖一直以来的生活。
宴会结束差不多十点,季雨泽将江舟送上车,直到看见车尾消失在转角才顿感疲惫。
“季总,送您回家吗?”司机在身边问。
季雨泽捏了捏鼻梁,带着点酒气,说:“不用了,今晚住这里。”
“好的。”
酒精会引发他的头痛症,平时他都滴酒不沾,就算出于应酬也喝得不多,今晚为了陪江舟喝得有点过。
太阳穴的不适愈发明显,像是有个小精灵拿着榔头不停敲他脑袋。太累了,懒得折腾回家,索性找个空房间将就一晚。
他平时不住这里,连带季文铧本人和剩余的几个孩子都不住这儿,只是偶尔回来待一段时间。毕竟这地方偏离市区,交通不方便,这么大个庄园,几乎只剩下佣人。说是家,倒更像酒店。
只是今天家里很热闹。
从正门进入坐电梯直上三楼起居室,季清临正坐阳台边看书,轮椅边沿的金属在灯光下反射下形成一个光点。见身后有了动静,他转头,自然打招呼:“哥。”
“嗯。”季雨泽不喜亮,总觉得这光很刺眼,加上他累了,根本没有闲聊的想法,径直往房间走,几步后又转头看向弟弟,“你注意着点。”
“什么?”
“别被骗了。”
季清临觉得好笑,合上书,问:“被谁骗?”
“池皖。”季雨泽话说得直白,“他不像好人。”
季清临反应几秒,摩挲着下巴:“原来他叫池皖……”
季雨泽眉头拧得更深:“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我和他只是随便聊了几句。”季清临不甚在意,“倒是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被骗?”
许多片段重现在大脑,季雨泽舌尖划过犬齿,不屑道:“因为他是专业做这行的。”
季清临:“……?”
第4章
雨下了很久,积水薄薄一层铺在地上,也许明天会降温。风凌冽吹拂而过,好在玻璃完全将之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