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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栀疑惑:“此地离男宾席和待客之处都很远,二公子怎会到这边来?”
何芷嫣清咳一声:“还不是我为了叫你们见一面,提前跟他说的,哪想他人到了,我还没请你过去,便有个女子凑上去了。”
为了叫这对有情人见一面,她又是跑前跑后,又是打点国公府中的下人,好不容易就快事成,却被人半路截胡,何芷嫣再好的脾气也不能善罢甘休。
同婳春一块,将月栀扶到假山下。
到了地方,却不见梁璋和那女子。
不远处,段云廷揪着沈娴的后领将人带远,不顾她贴身丫鬟的阻拦,将人丢到一间无人的空室。
“公主与梁家公子的姻缘是皇上钦定,还请郡主不要动歪心思,惹哭了公主,您可没有好果子吃。”
他抱着双臂,玩味的审视做了错事却一脸理直气壮的倔犟女子。
若不是他发现及时,把沈娴带走,还不知道她会跟梁璋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怎么又是你,你多管闲事,本郡主不会放过你!”沈娴毫不知错,恶狠狠道。
段云廷冷笑,抬脚踢起她的裙摆,捏住裙角,呲拉一声,从那漂亮的丝绸衣裙上撕下一大块布来,三两下就把人绑了起来。
“你这坏人,不许欺负我家小姐!”
小雀闯进来,被少年将军像小鸡一样拎起来,也同何沈娴一样绑的严严实实。
“今日的席面你们是吃不上了。”段云廷拍拍手,指了指床沿,“用这儿可以把布条磨断,您二位慢慢磨,末将就先退下了。”
“唔!”主仆二人手脚被绑,嘴也被堵了起来,有苦难言。
段云廷出去关上门,拍拍屁股走人。
假山上方,一道修长的竹青色身影看着段小将军离去,不见房中再有人出来,才放心的转身离去。
他与公主有婚约,怎好再与其他女子独处,还好有段小将军解围,否则他名声有损,梁家和公主都会跟着丢脸。
梁璋如释重负,心想今日园子里人多,怕是不能再按嫂嫂的安排与公主见面了。
走出几步,余光瞥见假山里有道月白色的身影。
回眸一望,侧立风中的女子脸上带笑,两腮泛红,点了口脂的唇一张一合,表情温婉俏皮,明媚阳光仿佛融进她眸底,又似在那玉雕般细长的颈上流淌,美的像朵风中微动的栀子花。
他深吸一口气,心情微恙。
那是他未来的妻,他终于见到她了。
梁璋驻足,想远远的多看一眼,身后廊下却匆匆跑过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子,从他身边经过时,还紧张地瞥了他一眼。
他心下一慌,忙收回落在宁安公主身上的视线,佯装无事发生,离了此地。
*
午后,大席开宴。
男女分席,中间以一屏风相隔。
得国公夫人盛情,月栀坐在主位,国公夫人在右下位,何芷嫣因着陪伴月栀也得了格外的尊荣,坐在左下位。
心里念着今日没成的好事,何芷嫣总高兴不起来,低声念:“要不是那人从中作梗,你与二郎便能见面了,真是白费了我一番用心。”
月栀小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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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想了,这儿人多,不好叫人听去……你尝尝盐酥肉,很好吃。”
婳春在旁为她布菜,听她说盐酥肉,便夹到她勺子里。
国公夫人更是热络,见她对席面的菜品很感兴趣,亲自布菜给她,“这是府中厨房自己做的菜,公主尝尝这油包肉丸、糖丝酥黄,还有清炒藕丝,都是在外头吃不到的。”
如苏景昀所说,她的气血好了很多,近来食欲也很不错,吃到往日没尝过的菜色,心情上佳。
国公夫人献上佳酿:“这是臣妇府上酿的梅子酒,酸甜可口,公主可要一尝?”
月栀还念着裴珩叮嘱他不许喝酒。
又听何芷嫣兴致不高,便道:“我吃不了酒,不如给梁少夫人倒一杯,叫她替我尝尝。”
何芷嫣一尝那酒,满意的笑起来,“是挺有滋味,喝了心里暖暖的,果真是佳酿。”
“那自然,去年秋日用两大筐梅子酿的,总共就这么两小坛,都拿来待客了,喝完这些,再要尝这滋味就得等到明年了。”
国公夫人笑着感叹,倒叫月栀馋起来,方才吃了好些菜肴,若喝上这么一杯酸酸甜甜的梅子酒解腻,一定别有一番风味。
便说:“既是不多见的佳酿,便为我斟一杯吧,省得错过美酒,心里念想着。”
国公府的侍女为她斟酒。
月栀摸到酒杯,端起小酌一口,入口显示酸甜的梅子味,回味带着一点微苦的酒香,下肚后才泛上一股清香的甘甜,果真好喝。
她面颊微红,连连点头,宴席上也开始饮酒说笑,推杯换盏,好生热闹。
天色渐晚,月栀醉的面色通红,被婳春扶着走出园子,恍惚中回过神,“芷嫣呢?”
婳春:“少夫人早被梁大公子接走了,公主小心脚下,您也真是的,怎么能拿甜酿当水喝呢,走路都不稳当了。”
月栀感觉晕晕乎乎,仿佛模糊的看到头顶被晚霞染红的天色,空气中吹来的凉风和心里的温暖。
没有烦恼,只有开心,这感觉真奇妙。
月栀不重,喝醉了酒也不吵不闹,乖乖的被扶着走,走出国公府门,婳春远远的招呼外头守在马车旁的侍女来帮忙,没有注意到月栀多迈了一步。
看她一脚踩空,晕乎乎的向前扑去,婳春忙伸手去捞,却见旁边伸出一只如青色的衣袖,从胸前搂住月栀摇摇欲坠的身子。
定睛看去,那高大俊朗的男子,竟是今日未曾谋面的梁二公子。
“多谢公子搭救。”婳春下意识紧张,因她在背地里做了不少偷梁换柱的事,在皇上那里得了信任,在梁二公子面前就不免心虚。
她想把公主接过来,却见他俯身捞起公主的膝弯,将公主那醉酒绵软的身子横抱在了怀里。
后头国公府的宾客陆续被送出出来,全都睁眼看着这一幕,有人笑有人奇。
——端方守礼的梁家公子,竟当街抱住宁安公主,可见两人情真,难道是在皇上结婚之前就已经心意相通了?
——他们郎才女貌,当真天生一对。
——还未大婚便这般卿卿我我,是否不合礼数?公主酒醉不知便罢了,梁二公子清醒的很,也不怕如此作为坏了梁家的名声。
梁璋对人言充耳不闻,抱着公主娇小瘦弱的身子,请婳春引他前去公主府的马车。
踏下台阶,步履的幅度带动怀中的人身体微颤,酒醉朦胧中,她热烫的脸紧贴在他的胸口,隔着衣裳都快将他的心烫化。
月栀轻吐热息,酒热从肚子里散开,难耐将手臂从袖中伸开,被微凉的秋风吹过才觉得舒适一些,垂落手臂,自然的搭在了男人肩上。
“嗯?”她搂住了谁?
“公主安睡便是,微臣会送您回府。”
陌生男子的声音在脑海中放大,她分辨不出这声音,只想:这怀抱很踏实,这感觉很熟悉,似乎从前什么时候,也有人这样抱过她……
她满身酒香掩盖了男子身上的气息,只觉得宽厚的臂膀令人安心,实在是一个好睡的地方。
“那便……劳烦公子了。”她醉醺醺睡去,一双手臂环绕在男子颈间,睡得安心。
梁璋心脏紧了又紧,满怀甜腻的酒香,低眸看她酡红的面颊,细长的脖颈,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的胸/脯。
白日里只能远观的贵人,此刻毫无防备的靠在他怀里。
梁璋慌乱抬眸,红透了耳根。
第33章 33 今夜,他不想走了
梁璋坐着自家的马车跟着公主府的马车走, 一直陪同到公主府门外,他殷勤的前去将熟睡的公主抱下马车,走进府中, 将人送到闺房门外。
“二公子送到这就好,公主未醒, 我等下人本不该放公子入府,还请二公子不要张扬此事。”
婳春说罢, 示意左右的侍女上前,一起从他手中将月栀接了下来。
梁璋望着被扶进房中的月栀, 恋恋不舍,他满腔心动尚未倾诉, 只能求告婳春。
“明日公主醒了, 烦请你告诉她,微臣已备好聘礼迎娶公主, 请她保重身子, 只待大婚那日, 微臣再与公主互诉衷肠。”
婳春点了点头,送他出府。
从公主府回到梁府,梁璋仍未能从那酒香中抽离出来,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公主那泛红的面颊, 弄得他心神不宁。
各人各怀心事,一夜安眠。
清晨, 月栀迷糊的睁开眼睛, 脑海中涌出一些模糊的画面:是她醉酒后被一个陌生男子抱起, 不但没警惕逃跑,还搂住了他的脖子,好生不知羞。
都快成婚了, 怎么还做这样的梦。
她羞涩的捂住自己的脸,抱紧绣枕深呼吸,想要将这梦驱散,却越想越清晰——似乎不是梦?
“婳春?”她匆忙翻身喊醒下头小床上睡着的婳春,“你可知昨天宴席,我喝完酒后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大清了。”
婳春揉揉眼睛,将昨夜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连梁璋那句“互诉衷肠”,也说给她听。
月栀越听脸越红,羞耻地抱紧绣枕,恨不得把脸埋进去,再也不要见人了。
原来真的不是梦,她只是觉得那梅子酒好喝,没有制止侍女添酒,不知不觉就喝了大半坛,醉的不成样子。
醉酒也就罢了,竟然心安理得的躺在二公子怀里,还搂着人家睡着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无礼粗鄙?”
婳春微笑叹气:“公主啊,二公子都说备好聘礼要娶您了,他要是觉得您粗鄙,怎么还会叫我转达给您这话,他是喜欢您喜欢的紧,等不及要跟您成婚了。”
月栀听得满心甜蜜,嘴角勾笑。
翻身平躺,看着眼中变亮的暗色,只觉时间过得好慢,恨不能明天就嫁给他。
初升的阳光照破秋日晨起的浓雾,光亮落在窗棂,照亮大街小巷,爬上皇宫的红墙。
“梁家公子亲自将公主送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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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下朝来换下龙袍,底下小太监回禀着公主府内传来的消息。
自从住进太极殿,他便养成了这个习惯,早起时、晚睡前,都要听一听公主府里传来的消息,知晓月栀近来身边发生的事。
原先本是想时刻了解她的病情,为她的身体着想,后来渐渐变了味道,小到府里酿的果酒,种的花草,大到今日见了谁说了什么话,他都想知道。
伺候的宫人不敢置喙他的爱好,裴珩自己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怪只怪他不舍得把她关进皇宫这座牢笼,若像往常一样住在一起,各自就寝的床榻隔着两面墙,相距不过一丈,夜深人静时,连她睡不好的翻来覆去都听得清楚,他哪还用得着费这些心思。
听完小太监的禀报,得知昨日梁璋在众人面前将月栀抱上马车,一路将人送回府,他默不作声。
年轻的帝王不说话,殿内的气氛便降到了冰点。
新帝和先帝不同,处理朝政讲究循序渐进,对百姓免赋税、仁德慧下,对朝臣和宫人们也不会动辄打骂训斥、处以重罪,待人处事有矩有方,实乃一位明君。
只是在某些细微的地方,新帝又实在像极了先帝,比如不怒自威的眉眼、杀伐果决的性质和对某些人或事近乎疯魔的执着。
先帝为了守住皇位,谁也不信。
新帝骨子里想亲近宁安公主而不得,又是冒充驸马出宫私会,又是枕着她的旧衣入睡,如今更是连公主府细枝末节的小事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进宝看在眼里,为免皇帝越陷越深,从旁恭维:“皇上为公主选了一位好夫君,如今他们两情相悦,日后必定姻缘美满,自会念着皇上的恩情,对您忠心不二。”
裴珩没有应,只重重叹了口气。
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月栀想嫁人没有错,梁璋照顾酒醉的未婚妻也没有错,可这事落进他耳中,便叫他的心又酸又痛。
沉默半晌,呢喃:“朕若说,朕不想让他们两个成婚,你道如何?”
进宝大惊,将头低下,战战兢兢道。
“皇上别跟奴才开玩笑了,赐婚旨意已下,公主对这婚事那么满意,与驸马郎情妾意登对得很,皇上知道的比奴才清楚,这会儿要是收回成命,公主该多伤心啊。”
裴珩深吸一口气,深思。
进宝又道:“皇上不是想让公主好吗,梁家公子虽不能让皇上满意,但公主喜欢他,他能让公主开心便是他最大的功劳……若不能如期成婚,只怕公主难过,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又要变差。”
句句都叩问着他的良心。
裴珩无奈摆手,放下了这念头,“朕只是随口一问,你不必说这许多,朕都明白。”
心里都明白,却还是想任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想做却不能做……
他就这么自我拉扯,混淆对错。
心想:或许等到月栀成婚,一切尘埃落定,他就不会再执着此事了。
*
天一天冷过一天,清晨的秋霜一日比一日厚,公主府内忙碌筹备,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
月栀心情实在好,喝药都爽利,看得苏景昀颇为吃惊,为她诊脉,笑说:“养了这些时日,体内的虚亏总算补回来了。”
“是我快好了?”月栀惊喜。
“是微臣可以为你换药方了。”苏景昀将她的袖子挽下来,“之前你体虚气血不足,贸然用去瘀的方子对身子伤害太大,这会儿身子养好,就得加重去瘀的药量了。”
说完补充:“新方子跟你之前吃的那个方子差不多,会很苦。”
想起那味道,月栀硬着头皮道:“苦也不怕,只要能治好眼睛,再苦我也能吃下。”
苏景昀收起诊具,“公主是急着想见到驸马的真容?”
闻言,月栀脸上一红,声音低了下来,“那当然……旁人说他只说俊,到底有多俊,我也想亲眼看一看。”
“微臣保证,不出半年,一定让你亲眼看到驸马。”
月栀微笑,听他扣上了诊箱,忙问他:“我在城东戏楼里订了个雅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听戏?”
苏景昀看她神情欢喜,便知她念着那位驸马有多开心,往日瞻前顾后、心慌意乱,只敢待在府里,现在都有精神出去听戏了。
作为伺候她的医官,他很欣慰:“多谢公主厚爱,可惜微臣不得空,不能陪你去。”
月栀没有强求,好奇问:“我听侍女说,你平时除了开药方抓药、为我熬药外,都待在屋里读医书?”
“微臣要准备明年开春太医院的升级考核,微末小事,公主不值当听。”
“事关前途,哪里是微末小事。”月栀眼睛一亮,声音更加欢快,“你是该好好研习医书,早日升为太医,有朝一日统管太医院,光耀门楣,苏家族谱便从你开始写。”
她看事总比别人心态好些,得她鼓励,苏景昀微笑低头,脸侧落下发丝遮住烫伤的疤痕,心中更有干劲。
“借公主吉言,微臣先告辞了。”
苏景昀离开后,月栀照例吃了婳春端来的甜汤,乘马车前往戏楼。
戏楼里,台上戏子唱念做打,即便月栀看不见,也能从台下看客们的欢呼声中知晓戏子的本事高超。
今日这戏讲的是一位大将军过关斩将,屡立战功,升官发财,娶了两位平妻五位妾室,坐享齐人之福的故事。
戏是热闹,可身为女子,只那将军娶了七位妻妾,每一位都是为了结交高官、拿下城池,看中女子们背后的家族势力才设计求娶,月栀不免唏嘘。
一折戏终了,她饮着茶水,想这世间男女姻缘为情为利为名,各不相扰,自己何其有幸能与梁二公子结缘,能得一分真心。
说到底还是该感谢裴珩,是他为她挑了这样好的夫君,更给了她不必看婆家脸色的底气。
近来都不见他出宫,想是忙得紧。
大婚之前,该挑个日子进宫去探望他。
台上戏又开演,月栀却听到隔壁传来些微吵闹的动静。
“我当宁安公主是什么人物呢,送人竟然送银钗,家中姨娘带的都是金钗呢,人还说皇上宠信宁安公主,就让她带这个?”
“还给我,那是公主赠我的,你私自动公主御赐的物件,是犯了大忌讳!”
“我动了怎样,你该不会以为有宁安公主送的这个破钗,你就能青云直上吧?是了,那公主就是个瞎子,凭着皇上才得享荣华富贵,你跟她是一样没本事的人,才会做梦都想得到贵人提携。”
“你怎能这样诋毁公主,你又不曾了解她,仅凭从旁人嘴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就敢污蔑公主,你不怕死吗?”
“说了又怎样,瞧不惯,有本事就去顺天府告发我,为这三两句争执之语毁了整个崔家,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崔香兰被妹妹的口不择言气得满脸涨红,银钗也抢不回来,就这么站在雅间里被崔青青和她的丫鬟们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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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雅间门从外头被推开。
婳春扶着月栀走进来,面色严肃,“宁安公主驾临,还不跪下。”
崔香兰和崔青青都在国公府的宴席上见过公主的真容,此时又见,连吵嘴都顾不上,忙下跪行礼。
“臣女给公主请安,公主千岁。”
月栀不大高兴,“你们二人是谁?怎敢在外私自议论本宫,还吵的声音那样大,不顾及本宫的体面,连你们自家人的安危都不顾吗?”
因着先前体虚,苏景昀叫她放宽心少动气忧惧,她便鲜少在人前摆公主架子,万事以和为贵,出门都不张扬。
这回竟在隔间听到她们议论她,口无遮拦,只怕这话不止在戏楼里说过。
她若不出面管一管,哪天这二人吵到大街上,就不只是她出面震慑能解决的了。
身后两个侍女将门关紧,门外还候着两个侍女,屋内下跪五人,崔青青不敢应声。
崔香兰见状不妙,膝行上前:“臣女是崔家长女崔香兰,舍妹青青口出狂言污了公主的耳,是我崔家管教无方,请公主恕罪。”
月栀进来之前将姐妹二人的谈话听得清晰,心想自己前几日在定国公府中是随手赠了人一只银钗,想来便是此人。
那时听她被一双母女斥骂,这会儿却还替自己的妹妹求情,人倒不坏。
月栀不语,问崔青青:“你姐姐已经说完,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崔青青伏在地上,方才嚣张跋扈的气性全都藏了起来,眼中含泪,显得楚楚可怜。
“公主不能轻信姐姐一人之言,虽说臣女说错了话,可姐姐整日带着公主赏赐的银钗显摆,爹娘都被她骗了,还以为她是公主座上宾。姐姐对公主无礼在先,臣女气不过才说了那些胡话,还请公主明察。”
崔香兰眼圈一红,扭脸看崔青青,不可置信道:“你与继母在家中搓磨我,爹爹也不管我,我不借公主的势,难道要等着你们欺负死我?”
“公主瞧,她都承认了,是她在家中借着公主的名头招摇在先。”崔青青嘟着嘴,面上委屈,语气却很得意。
孰是孰非,月栀已经看明白。
“银钗是本宫赠予崔大姑娘,崔二姑娘不该轻动,此是一罪;背后诋毁本宫,此是二罪;本宫给你机会认错,你却不知悔改,还拉扯旁人说事,此是三罪。”
“三罪并罚,本宫要你在家中思过,半年不得踏出府门,且你口口声声金银之别,想是不差银子,便罚你以崔家的名义捐五百两银子给城中救济堂。”
“这是本宫对你的惩处,你若不满,大可去刑部递状纸,若叫他们来罚,只怕二姑娘轻则打一顿板子,重则下狱。”
“臣女不敢。”崔青青怕的缩紧身体,“谢公主轻判,臣女这就回家思过,凑钱。”
此事说小不过是姐妹拌嘴,若呈上官府或外传出去,传到皇上耳中,便是不敬皇室、藐视皇上,定会牵连一家。
“此事作罢,你们都回家去吧。”
月栀要她们走,崔青青匆匆将手中银钗塞还给崔香兰,带着两个丫鬟躬身退出去。
听到脚步声离去,外头戏台上的声音逐渐清晰,月栀却没了听戏的心情,正要转身离去,婳春提醒她。
“公主,崔大姑娘还跪在这儿呢。”
月栀回头,疑惑:“你妹妹都走了,你怎么不走?是想听完这出戏?”
崔香兰摇头,“今日妹妹犯错被罚,回到府中定会跟爹爹继母数落臣女的不是,与其回家被人辱骂,还不如在外头呆着安静些。”
闻言,月栀不由的心软。
“都是一家人,他们为何如此待你?”
“十年前,我姑姑姑父一家被先帝流放,爹被牵连官降三级,在朝中备受排挤,母亲外出时常受人白眼,不久病重过世,之后,爹爹便抬了姨娘为妻。”
听罢,月栀想起她在流放路上,的确认识一位姓崔的女眷,崔文珠,想来崔家是与长孙家沾亲带故,才遭此横祸。
听她的遭遇,倒比戏台上的将军娶妻要坎坷曲折的多。
“相见即是有缘,姑娘既不愿意回家,不如去我府上坐坐?”
崔香兰受宠若惊:“臣女哪有这个荣幸能到公主府上一坐,别扰了您的清静。”
月栀微笑:“你都已经在家中借了我的势,难道不想将此事做实,叫你的家人对你另眼相看,叫他们不敢再欺负你?”
她当然想,想被人看得起,过上好日子。
“臣女多谢公主恩赐。”崔香兰对她重重的磕了个头。
月栀忙叫人把她扶起来,同乘回府。
在马车上才得知崔香兰悲惨身世的后半段:母亲死后几年,家中为了稳固地位,将她许给了一位重臣的庶子,两家刚刚下聘,那庶子便暴毙了,明明是酗酒而死,却传成是被她克死的。
长舌之人传话总爱信那最离奇的说法,崔香兰成了众人口中克夫的不祥之人,京中无人敢娶她,家中继母和妹妹就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听了一路,月栀又急又气,“那你爹呢,他不管你吗?就放任你被人诟病欺负?”
崔香兰无奈:“他有什么好管我的,他妻妾众多,有的是比我聪明比我好看的儿女,得闲了管一下,不得闲便只当没我这个女儿。”
月栀听的心焦又心疼。
当真命运弄人,她被爹娘抛弃,只羡慕别人一家子热闹亲近,却不知旁人家里有太多不予人知的内情。
走到后堂,她特意叫侍女取出了前些日子酿制的果酒,同崔香兰边饮边聊。
“前不久,我爹收了一个青州富商的聘礼。”崔香兰狠灌一杯酒,脸色泛红,说话也气性起来。
“那富商比我大了十岁,长得不丑,可他家中有九房妾室,没给名分的通房更是多的数不清,我爹把我嫁给这样的人,可见他心里早没我这个女儿了。”
月栀小口抿着果酒,替她愤愤不平,“从前我羡慕别人有爹有娘有人疼,今日知道了你爹娘,这般冷漠自私,有还不如没有。”
闻言,崔香兰湿红了眼眶。
无论她过得再苦,旁人也只劝她“这就是你的命”,“忍忍吧,别让你爹你娘为你伤心”,她就这么忍了十年。
原想:高高在上的宁安公主,备受皇上宠爱,哪会懂得旁人心里的苦。
可她竟然真的懂,说到她心坎上。
月栀义愤填膺:“要我说,你不必听你爹的,远嫁青州嫁一个滥情的浪荡子做什么,干脆我请皇上为你赐婚,或者你有瞧得上眼的郎君,我去帮你说和。”
崔香兰擦了擦眼泪,摇摇头,“这些年,我在京中的名声都坏了,即便劳动公主和皇上成了姻缘,夫家也是看重您二位,而非真的在意我。”
月栀心中感伤,却听她笑出声。
“我爹这般待我,我才不要让我未来的夫君成为崔家的助力,嫁得远正好同他们断干净,这些年的苦都熬过来了,我就不信离了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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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过不上好日子!”
崔香兰隐有醉意,说话却振奋人心。
知她是个要强的人,月栀不好再为她做主张,便陪她多喝两杯,一同尽兴。
*
“嗯……”月栀被人扶着躺到床上,迷迷糊糊看窗外,天还没黑。
“崔大姑娘呢,我,不是在同她说话吗,她怎么不见了?”说话慵懒醉意,一边念叨一边往棉软的被子里钻去。
婳春轻声答:“您二位都喝醉了,奴婢叫人把崔大姑娘安置到厢房去了。”
“不送她回家吗,她爹娘会担心……”月栀醉醺醺的摸到绣枕,抱进怀里。
婳春:“是您让大姑娘留在府里过夜的,说要叫她爹娘知道她是您的朋友,日后才不敢再欺负她。”
“嗯,那就这样……”月栀含糊不清的应了声,睡了过去。
夕阳西落,阳光落下西窗,床上佳人安睡,卧房便没有点灯。
天黑后,院外屋内一片安宁。
熟睡许久,月栀感到口干舌燥,想要唤侍女帮她倒水,叫了两声也没听到值夜侍女起身的声音。
想是夜深人都睡熟了,月栀没多计较,自己爬起身,摸着床沿下去,按照记忆里房中的摆设成功走到屏风后的外间,摸到水壶,喝到了水。
喝完躺回床上,感觉体内燥热,将被子掀了,又扯松领口,才觉得稍微凉快些。
还未睡熟,她隐约听到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只当是侍女起夜,没有在意,直到照在床沿的清冷月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她微睁开眼,看到那模糊的人影……
裴珩越来越无法忽视自己的卑劣。
白日得知月栀在外惩治了崔家女,他担心她受气会伤身,便想晚上来看看她,谁知进了公主府却听下人说她新结交了朋友,两人聊了许久,喝的烂醉。
都说过不许她喝酒,身子才养好些,就管不住馋虫,醉成这副模样。
她身边的人也不知规劝,气得他将公主府的侍女家丁都罚去顶花瓶,不到子时谁都不许睡。
见不到人,他该回宫,却按捺不住心底的冲动,不顾侍卫劝阻,进入了她的卧房。
此时站在她床前,看她面颊燥热,不安分的将领口扯开,轻薄柔滑的寝衣顺着她细弱的肩胛滑落,露出透着潮红的雪白肌肤。
他的眼睛往下一瞟,就看到映照着月光的青纱帐下,女子漂亮的锁骨微微凸起,躁动的吐着热息,微仰起头,优雅地勾勒出颈侧优美的线条,再往下看,是饱/满的……
裴珩深吸一口气,本想冷静一下,却嗅到掺杂了浓烈酒香的栀子花香,闻之叫人沉醉不已。
微微眯起眼神晦暗的眸,心头惹火。
这不是他该看的,也不是他该待的地方,可他就是挪不动步子,转不开眼睛。
看她翻身时坦露在自己面前的雪白后背,一股热流直冲丹田,原本只在无人处暗自升/起又默默解决的问题,就这么明晃晃摆在了他面前。
“……”裴珩咬唇。
身负这个大问题,这会儿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痛苦扶额,往日不敢想的事,此时也不得不面对了:他对月栀起了不该起的/欲,污了他们之间的情分,更会伤了她的心。
无论如何,这件事他都要藏好。
他转过脸,终于下定决心要与她拉开距离,却听榻上传来娇软的呢喃:“是你吗?”
是谁?
她深更半夜醒来,独处一室孤单寂寞的时候想见的人,会是谁?
当他迟疑时,青纱帐中探出一条纤细的手臂,撩起的帷帐下,露出一张醉红的脸,青丝散乱,玉肤如脂,迷离的眼睛痴痴的望着他,温柔一笑。
“我都不知你的长相,你怎地夜夜都入我梦里来,难道像我念着你一样,你也念着我?”
娇柔轻语落罢,青年的理智已经溃不成军。
他俯身抱住她,像是把心底所有的痴念都埋进这个拥抱里,越抱越紧。
“月栀,我不想你念着别人,只念着我好不好?从前我们只有彼此,往后也只有我们两个,我不娶妻,你不嫁人,好不好?”
月栀懵懂醉笑,耳中云里雾里听不明白,只这个结实的拥抱和他激烈的心跳声清晰到让她无法忽略,轻声嗔怪。
“都要成婚了,还这般不规矩。”
说罢又傻笑两声,“是我做这梦,驸马来抱我,许是我对你日思夜想……”
两个字是那样刺耳,裴珩不想去听,也不想承认,死活都不愿意放手。
“不,不是他,是我,是我……”
他不敢念出自己的名字,生怕她意识到男女相悦的美梦变成被弟弟觊觎的噩梦,从这“梦里”惊醒后,将他推开,彻底打碎他求之不得的美梦。
青年抱着她绵软的身子倒下去,掌心抚上她的小脸,看着她始终带着笑意的嘴角,那个在船舱里的吻一下子涌上心头,连着不好解决的问题都被这缕情丝牵动,颤抖的厉害。
他一定是疯了。
他不想这样一步错,步步错。
他想睡在她怀里,想吻她,将所有不堪欲/念都撕扯开,完完本本袒露在她面前。
他自我唾弃,清醒着沉沦,霸道地将人扣紧,亲吻起她的樱唇。
今夜,他不想走了。
第34章 34 窥见春情
夜空没有一丝云彩, 圆月悬空,洒落一地皎洁月光。
崔香兰在厢房睡得安稳,半夜门窗外传来些许怪声, 像是什么人在受训斥。
被那声音吵醒,崔香兰头晕眼花, 模糊地看到房中陌生的陈设和对面软榻上睡着的自己的贴身丫鬟,一下就发现, 这不是她在崔家的房间。
她的院子又小又破,连屋里的摆设都是姨娘弟弟妹妹们用旧不要了的, 不会是这般肃静又古朴的样子。
崔香兰本能的警惕起来,摇摇晃晃的下床去, 一边穿衣裳一边跑去对面叫醒丫鬟。
小丫鬟被吵醒, 懵懂道:“小姐跟公主一块喝醉了酒,是公主让小姐在府上留宿一夜的, 也已经派人去家里传话了。”
崔香兰摇摇头, “攀上公主是好事, 只怕叫继母知道,又要借机生事。”
衣裳料子里掺虫卵,好饭里头加猪油,面上看着光鲜的盒子, 木板的夹层都烂了——继母惯会做这些好事,叫外人挑不出错来, 又实打实的叫她恶心。
“现在才一更天, 还没宵禁, 咱们回府吧。”崔香兰坚持,丫鬟只好同她一起离开。
未曾料到,公主府实在是太大了。
更为奇怪的是, 府里的下人都不知去哪儿了,偌大的府邸无人巡逻值夜,只有廊下的灯笼照亮一方,静的可怕。
主仆二人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走,就是找不到大门,只能分开找出口。
穿过一个小院,崔香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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