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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礼睁开眼睛时,窗外的光影还不算刺眼,她没去看手机,预感也就六七点钟,她也还没饿,就那样侧着身子打量檀砚书。
从前工作日两人起的都早,周末檀砚书早起锻炼、买菜,留她一人睡懒觉,像这样她醒来还能看见他的睡颜还是第一次。
近距离看这个据说是沪江大学近几年来最养眼的副教授,还是他睡着时候的样子,岑礼忍不住伸手触上他温热的脸。
他的睫毛很长很密,闭着眼睛的时候,在眼下投出一弯极淡的阴影,像一轮新月悄悄沉进山涧里。岑礼的指尖落在他的眉尾,再顺着鼻梁缓慢往下滑,停留在唇峰上方。那里有他极轻的呼吸,带着昨夜残存的薄荷牙膏味,轻轻喷在她的指腹。
岑礼忽然生出一点顽心,用指节极轻地戳了戳他的睫毛。
檀砚书在睡梦中皱了皱眉,睫毛簌簌地抖动了两下,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一只胳膊去寻她,将人往怀里拉了拉。
岑礼屏住呼吸,心脏却咚咚直跳,仿佛偷到了他睡梦中最柔软的一帧。
晨光逐渐亮起来,恰好从窗帘的接缝处漏出来一抹光照,正好扫在他锁骨的位置,像一条金色的河流。
岑礼悄悄撑起身子,想要替他挡住那束光,却不小心带起了被子的一边。檀砚书无意识地伸手去捞,长臂一揽,便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卷进了怀里。
他的下巴堪堪抵在她发顶,声音低哑而含混,带着刚醒来特有的颗粒感,“……怎么醒的这么早?”
岑礼僵在他怀里,耳朵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听见那颗心正稳稳地、一下一下地敲着她的名字。
岑礼动了动,撑着胳膊起身,主动吻上他的薄唇。
只是她的唇刚一贴上他的,檀砚书便像被电流击了一下,睫毛更明显地抖了两下,却仍旧未睁开眼。他本能地抬手扣住岑礼的后颈,指尖插进她散乱的发间,指腹微微收紧,像是要确认这究竟是不是梦。
岑礼轻轻含住他的下唇,舌尖试探性地描过那条薄但利落的唇线。檀砚书闷哼一声,喉结滚动两下,终于按捺不住睁开了眼睛。那双眼里原本还泛着未完全清醒的雾,却在看见她的一瞬骤然清明,黑得发亮,像夜色里突然涨潮的海,将她席卷。
“……礼礼。”他嗓音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她的耳膜,让她不自觉地收紧了呼吸。
岑礼没应,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下一秒呼吸交缠,紧密难分。
不过片刻,男人猛地翻身,把她重新压回枕头里。被子被推下去,露出他紧实有力的胸肌,晨光在那片皮肤上驻足,和她一样垂涎。
他什么时候脱掉的睡衣,
她一整晚都抱着这样赤.裸的他睡的么?
没有时间给她反应,檀砚书偏头吻上来,又深又急,带着久违的干燥与滚烫,舌尖撬开她的齿关,一路掠夺她口腔里微甜的空气。
分开时,两人都喘得厉害。
岑礼看见他眼尾泛起一丝薄红,那双向来冷静温柔的眼睛此刻像被点燃,连呼吸都带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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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
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得近乎气音,问她:“还困不困?”
“不。”岑礼抬手勾住他后颈,指尖在他后脑摩挲,暗示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檀砚书浅笑,目光落在她因亲吻而鲜艳饱满的唇上,喉结又滚了滚,像终于得到了某种信号一般,轻轻笑了一声。
“坦白从宽,刚才偷看了我多久?”
话音未落,没再去看岑礼通红的脸和耳垂,檀砚书俯身再次封住她的唇。
这一次,呼吸彻底乱了。
……
“等等——”
感受到他贴上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涌上脑海,岑礼轻轻推了推檀砚书,咬着唇看他。
“害怕了?”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手还拢在按摩时刻意避开的顶端,继续帮她调整状态。
岑礼轻轻摇头,声音像被碾碎,拼不完整。
“不是怕,只是有点……紧张。”
对,就是紧张。
这样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情动,从亲吻开始,一步一步循序渐进,最后水到渠成地在一起。
这样的经历,于岑礼而言是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
尤其两人都清醒着,面面相觑,都能看清对方眼里的情.潮。
檀砚书动作稍停,指腹却仍停在原处,低头一下一下啄她的唇。
他低头,额前的碎发扫过她的眉心,嗓音低哑:“那再酝酿酝酿?”
檀砚书想起之前那次。
那晚他喝了酒,被她一吻,像被牵着走的小狗。事后她蜷在他怀里发抖,他当时以为是舒服,此刻再想起,他心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忍不住去猜当时是不是表现的不够温柔?是不是弄疼她了?
岑礼咬着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指尖微微发颤。
这就是鼓励他继续的意思。
檀砚书明白。
……
“等等——”
又一次,岑礼睁开混沌不堪的眼睛,对上他隐忍的眸子。
檀砚书顿在那里,手指套了塑料薄膜,轻轻捻着,拨弄着去观察她的神色。
岑礼刚睁开的眼睛因为这一刺激再度闭了起来,紧紧地闭着,和那处一样。
岑礼的睫毛轻轻发颤,像两瓣被风吹得簌簌发抖的蝴蝶翅膀,还带着晨起的新鲜露珠。
檀砚书屏住呼吸,温柔亲了亲她的眼皮,指腹隔着那层薄薄的薄膜,只敢用最轻的力道描摹,像是在给一件易碎的瓷器量尺寸。
她的眉心蹙起又松开,鼻腔里溢出一声极低的呜咽,分不清是抗拒还是催促。檀砚书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唇从眼尾处上移,企图以此来熨平她眉间的褶皱,声音低得几乎化在空气里。
“不喜欢就告诉我。”
岑礼没睁眼,只轻轻摇头,攥住他手腕的手指却分明收紧了些。檀砚书便不再动,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让薄膜上的凉意一点点被体温捂热。
他数着她睫毛颤动的频率,数到第十一下时,终于听见她带着水汽的声音。
“……再多一点。”
这四个字像火星落进干草堆。檀砚书喉结滚动,拇指在薄膜边缘停顿半秒,然后缓慢地、克制地给予。岑礼的腰弓起又落下,像被拉满的弓弦骤然松手,指甲在他后背抓出两道红痕。
“睁眼。”他贴着她耳廓命令,气息滚烫,“睁开眼睛看看我。”
岑礼颤颤巍巍地掀开眼帘,眸子里蓄着一层薄薄的雾,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额角沁着汗,眼尾发红,连向来工整的鬓发都微微湿乱了,狼狈得不像平日里那个任何时候都从容的檀教授。
“檀……”她才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对方含住舌尖,剩下的字尽数被他吞没,空气里只剩沉重的呼吸和热。
他一边吻,一边调整角度,薄膜边缘的褶皱在他指下展开,像扰乱又像抚平。
当岑礼第三次说出那句“等等”时,檀砚书终于停下所有动作,额头抵着她汗湿的鬓角,声音哑得不成调:“够了么?”
她喘息着点头,而后又很快摇头,指尖顺着他手腕滑下去,轻轻扯了扯。
檀砚书会意,摘下护具,用床头的纸巾包裹起来丢进垃圾桶,然后重新亲了亲她潮红的脸。
“再睡会儿吧。”他拨开她黏在颈侧的发丝,吻落在她脸颊,“今天上午所有的时间,都想用和你一起睡懒觉。”
“可你……”她震惊于他没有趁热打铁的反应。
明明,他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得到。
檀砚书却只是笑笑,随即翻身躺平,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让她的背贴着自己的胸口,像要把她藏进自己身体里。
“我们不急。”他柔声说。
被子重新裹住两人,他的手掌覆在她小腹上,隔着薄薄的睡衣,温度源源不断地渗进来。
岑礼听见他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稳而克制,像在给她的慌乱打节拍。
过了会儿,他低头,唇贴在她耳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怔了怔,转过身,额头抵着他的锁骨,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可是现在……我想再亲亲你。”
檀砚书低声笑了下,胸腔震得她耳朵发痒,随即低头,吻落在她额前,然后是眉心、鼻尖,最后停在唇边,轻轻碰了碰。
“怎么抢了我的台词?”
第44章 ④④个吻 干了一件大事
从杭城回去, 岑礼下定决心去干了一件大事。
因为接连两天和檀砚书睡在一起,夜里容易擦枪走火,总是在一阵热意中陷入被推入深谷,冷静下来时长发全都汗得湿透。
连着几天夜里洗了头发, 岑礼受不了吹头发时的闷热, 一鼓作气去剪了个短发。
岑礼没提前和檀砚书透气, 上回陪他去理发时他那番话她还清晰记着,他不在意她是长发还是短发,他在意的是她喜欢长发还是短发。
他在意的是她是否喜欢。
岑礼很久没有剪过头发,长发可以做的造型很多, 或者卷着大卷,或者挽起来,都很符合她职业女性的形象,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剪短发。
大概曾经有过,在她刚见到隋甯的时候。
徐远忱和隋甯恋爱好几年, 身为家人,岑礼却一无所知。
第一次见到隋甯的场景如今想来仍觉得尴尬。
彼时岑礼还没独立出来所以仍旧住在家里, 她潜意识里以为徐远忱单身, 年底时赶上徐远忱三十岁生日, 岑礼原定是要在生日当天向他表白的。所以当她按照律所最新登记的徐远忱的住所出现在他公寓, 看到一个女人从徐远忱卧室里走出来时, 岑礼毫无准备。
那天是周末, 她刚加完班离开律所, 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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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挽得松松散散,因为紧张所以来的时候在路上酝酿、纠结了好久。
她担心徐远忱对她只是兄妹的情谊,到时候碍于徐悦的关系尴尬难堪,心里曾几度打过退堂鼓, 还是卫宇哲鼓励她她才克服心理的限制。
几缕碎发粘在额前,岑礼当天穿的是一套难得淑女的裙装,抛弃了岑肃山非让她穿的厚羽绒服,不顾冬季寒冷气温只在外面披了件大衣。
她一进门,就看见公寓里的陈设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徐远忱毕业以后很快就出来单住,第一年和同学一起合租在律所附近,后面收入好一些了开始自己一个人租住单身公寓,同一栋大楼几年来换了几套户型,这一套岑礼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搬进来的。
而比公寓陈设更让人捉摸不透的,是徐远忱当时的反应。他似乎很尴尬,以为敲门的是外卖员,大中午的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出来开门时睡衣领口都没扣严实。
他脖子上的痕迹明显,在眼睛落在岑礼身上的一瞬间,不自然地扯了扯领口企图挡住。
岑礼当时虽没经历过什么,却在小说、电视剧和林双语的三重科普下懂得许多理论知识。
再然后隋甯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头发齐肩,因为刚睡起床所以发尾微微卷着,身上胡乱披了件珊瑚绒的长睡衣,露出一截小腿。
一出来便使唤徐远忱:“帮我冲杯咖啡呗,我吃轻食要就着咖啡一起。”
徐远忱坐在沙发上,挨着岑礼,一时间介绍也不是,不介绍也不是。还是隋甯先反应过来那敲门声不是外卖,客厅里唇红齿白的靓丽脸庞,徐远忱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在她面前提起过的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里。
“你是礼礼?”隋甯揉着头发出来看见她,倒是比徐远忱坦荡大方,主动自我介绍道:“我是隋甯,你哥的女朋友,隋是隋朝的隋,甯是张钧甯的那个甯,算是生僻字。”
徐远忱不语,只是点了点头,问起岑礼这趟过来的目的。
岑礼那一刻鼻子酸到好像眼泪随时都会下来,却不是哭,是她拼命想要挤出个笑容来,却怎么笑都感觉苦不堪言,只能胡乱编了个理由,匆匆离开。
而旁边沙发上,徐远忱的手自然地搭在她背后的沙发靠上,两人亲昵得格外刺眼。
岑礼原以为表白当天失恋是她人生里最糟糕的一天了,却不想,就在第二天晚上,岑礼再度遭遇二次伤害。
周日晌午,岑礼起床后去卫宇哲家找他一起晨跑,顺便将昨天计划惨败的经历和盘托出,两人在小区附近找了家咖啡店,大冬天的买了杯冰美式敷眼睛。
前一晚岑礼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到凌晨,无声无息,只是很平静地回忆那些年和徐远忱的点滴,又忍不住点开他的微信和Q/Q想要去找一找他这段恋爱的蛛丝马迹。
几乎是一夜没睡,岑礼周末难得起这么早,结果回家时就在玄关处看到多出来的两双鞋子。
徐悦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说:“礼礼回来啦?你哥带女朋友回来了,可你爸爸现在不在家,你陪着聊聊天呗,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
岑礼愣了愣,被徐悦拉进厨房,小声道:“你哥说你昨天去找他的时候看见了,知道瞒不住所以就和我说了这事儿,说是谈了好几年了,是奔着结婚去的,我就说今天让你哥领人上家里来吃顿饭,你也帮阿姨摸一摸这女孩子的性格、教养,我们一起帮你哥把把关。”
那一刻,岑礼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人生生从后脑勺敲了一闷棍。
她走出厨房,手里捧着那杯已经不冰了的冰美式,指节发白。
岑礼看着徐远忱,后者朝她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礼礼,这是隋甯,今天来咱们家吃饭,也算是正式认识了。”
隋甯站起来,笑得温柔得体。
“不好意思,昨天让你看笑话了,今天正式登门拜访,给你和叔叔带了点小礼物。”
徐悦的那份已经第一时间给了,一条上等材质的丝巾,图案是敦煌壁画,她之前和同事一起去敦煌出差时在当地买的,外加一套长辈用的护肤品,完全送到徐悦的心坎上了。
送岑礼和岑肃山的就随意一些,一瓶法国香水和一瓶不错的红葡萄酒,岑礼心里顿时被某种情绪堵住,自觉在徐远忱以往的描述里,她和岑肃山都是次于徐悦的存在。
岑礼知道徐远忱在意母亲,可却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自己对他来说那么生分。
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像个走错片场的演员,被徐远忱和隋甯善意却莫名伤人的眼神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甚至没换鞋,礼物也没拿,转身就回了房间。关门的声音并不算重,却足够让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就沉下来。
那天晚上她没出去吃饭,借口不舒服,徐悦来敲了一次门,“礼礼,不舒服要不要让你哥陪你去趟医院?是哪里不舒服?”
岑礼没应,坐在床边,盯着梳妆台的镜子前发呆。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黑眼圈老大一团,眼神发直。
她伸手把发圈解了下来,长发一下子泻到腰际,像一道黑色的瀑布。
岑礼忽然想起小时候,徐远忱帮她扎马尾的样子。她刚起床的时候精神不好,眼睛总是睁不开,有段时间连着迟到,岑肃山不知道如何管教找来徐远忱帮忙,他手指笨拙,却总是一脸认真地在她刷牙的时候帮她扎头发,耐心、温柔。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岑礼曾经以为。
她喜欢这个哥哥,并且想要一直拥有他。
岑礼从没想过,他会带另一个漂亮姑娘回家。
那一夜她又没睡着,凌晨四点,她打开手机搜索短发发型,打算第二天就去把头发剪掉。
她想起隋甯那齐肩的短发,利落、干脆、成熟。
而自己一头长发,沉重、拖沓、像个不肯醒来的梦。
可真到了理发店,岑礼看着镜子里的长发,又不舍起来。
最终只稍微剪短了一截,为了换心情她斥巨资烫了个卷发,然后发现意外适合自己的脸型,所以一直维持这个发型至今。
岑礼原以为自己会像上一次一样不舍,毕竟和檀砚书说剪发头发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却一直未有践行,可真的第一剪下去的时候,她竟然完全没有不舍。
一缕一缕的长发落在地上,像褪去的旧壳。
岑礼望着镜子里短发的自己,忽然觉得无比轻松。
像是终于把某种执念,从根上斩断。
或许她早就该这么做了。
其实上一次就该这么做了。
短发乍一看不太习惯,但总体来说也是好看的。
理发师说岑礼脸型好看,短发减龄显气质,她之前的烫发效果还在,发尾微微有些卷,更显脸小。
到了家,岑礼意外没在客厅看见檀砚书的身影。
她微微失落,去看手机,才发现几分钟前檀砚书给她发了条消息,说是公主病了。
看上去像是尿血,怀疑是泌尿系统的疾病,檀砚书发现的第一时间抱着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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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附近最近的宠物医院,然后给岑礼发了消息,急得连客厅的灯都没关。
“怎么样了?”
岑礼赶到的时候,檀砚书正坐在诊疗室外的长椅上,脊背微弯,低头看着手机,回岑礼消息。他怀里空空,公主不在。
岑礼心口一紧,脚步慢下来,声音也低:“公主怎么样了?”
檀砚书抬头,眼里有没来得及藏住的歉疚。
他伸手,轻轻握住了岑礼的手腕,掌心冰凉。
“在里间做B超。”他顿了顿,嗓音发哑:“医生说可能是膀胱结石堵了尿道。刚才已经导尿过一次了,但现在红细胞指标还是很高,得留院观察一晚,担心肾后性急性衰竭。”
岑礼没说话,只是反手捏住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把指节攥得发白。
她想起早晨出门时,公主还学着警长跳上玄关的鞋柜,用尾巴扫她的胳膊,像平常一样撒娇目送她出门上班。
那时它叫得又清又亮,根本看不出病兆。
“怪我。”檀砚书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昨天就该发现它尿频,可我以为只是换季干燥它喝水多……”
岑礼摇头,将他后半句自责堵回去:“先听医生的吧。”
两人并肩坐着,走廊的灯白得冷。
诊疗室的门偶尔开合,露出里面金属台面上小小的一团,被无菌巾包裹着,脆弱随处可见。
岑礼鼻尖发酸,却固执地睁大眼,不肯眨。
半晌,她轻声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檀砚书起身,替她去询问护士。得到允许后,他帮她推门,自己却停在门口,“我在外面等,公主看见你,应该会安心。”
岑礼点头,走进去。
诊疗室里的消毒水味刺鼻,公主听见她的脚步声。耳朵轻轻抖了一下,虚弱地“喵”了一声。
那一声像根细线,猛地勒住她心脏。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在猫舍里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那么小小的一点,颜值在一众布偶里都算拔尖,胆子却小,常常被周围的伙伴们挤在角落里,与世无争。
是岑礼将她带回去以后,才慢慢养成现在这般活泼可爱的性子。
养猫和养孩子异曲同工,孩子生病,为母的心疼,人之常情。
她不由地想起自己肚子里的那条小生命,忍不住祈祷……
岑礼伸手,指尖悬在公主剃了毛的肚皮上方,不敢轻易落下。公主却努力抬头,用鼻尖去蹭她的指腹,温热的触感,还是熟悉的奶香混着猫粮味。
“妈妈来了。”岑礼声音发颤,终于把掌心贴上去,感受那层薄薄皮肤下微弱的心跳。
“我们家公主最勇敢了,对吧?”
“再坚持一下,明天就能回家,再过几天就又可以和警长姐姐一起玩耍了。”
公主眨了眨眼,瞳孔在强光下缩成一条细线,却固执地追着她的视线,像要想要立刻就跟着她回家去。
门外,檀砚书透过玻璃看见岑礼垂下的肩膀在轻轻抖动。
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旋即又松开,最终只是无声地站定,像守着一场漫长的夜航。
墙上的挂钟指向八点二十,城市灯火在窗外铺开,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
诊疗室里,岑礼低头,把额头抵在公主的耳侧,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妈妈是个粗心的坏妈妈,不过幸好……爸爸是个细心的好爸爸。”
可这个细心的爸爸,因为公主生病而焦虑不安,直到第二天早上睡醒才发现岑礼剪了头发。
第45章 ④⑤个吻 给未来的小葡萄
岑礼带着新发型去律所, 当天收获一大波好评,晚上回到家里和檀砚书简单吃过晚饭,去宠物诊所接公主。
公主上午状态还不错,檀砚书下了课没去实验室, 去诊所看了看公主, 在保守治疗和手术治疗之间选择了前者。
先吃半个月的药看看结石能不能自主排出, 不行再考虑手术,毕竟手术伤身、恢复又慢。
到了诊所,岑礼把公主抱在怀里,轻轻捏了捏它粉色的肉垫。公主在她臂弯里“喵”了一声, 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像是在诉说委屈。
晚风带着春夜的潮味,两人并肩穿过诊所外面的香樟小道,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公主忽然探出小脑袋, 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两点金芒,像钻石般璀璨。
“医生说得没错, 它今天比昨天精神。”檀砚书把东西放好, 顺手接过岑礼的外套, “药和猫粮我放后备箱了, 药早晚各一粒, 饭后喂。回家以后要把它和警长的猫粮也分开。”
檀砚书没急着上车, 先把后座座椅上的东西理了理, 让岑礼陪着公主一起坐在后面,他才去驾驶座。
车子启动前,檀砚书扭头看了眼后面,长臂伸出来拿指腹去摸了摸公主耳后的绒毛, 和岑礼商量:“如果半个月后结石还是排不出来,我们就约手术吧,不然一直这样它也难受。”
公主摇了摇尾巴,啪地拍在岑礼的手腕上,像盖了个无声的印章。
“它同意了。”岑礼笑,顺手扣住檀砚书的手背,“那接下来这半个月,我们多关注一下它,结石不大,说不定下周就尿出来了呢。”
檀砚书“嗯”了一声,尾音却带着些许迟疑。
岑礼听出来了,指腹在他指节上摩挲,“别自责了,人都会生病,动物生病也很正常,以后我们多关心关心它,它会恢复的。”
“不是自责。”檀砚书望向车窗外,香樟的枝叶扫过车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我只是在想,公主做手术我们都于心不忍,再过几个月你……”
岑礼倾身,吻了吻他发凉的耳垂,“我可以的。”
都说为母则刚,岑礼在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些,如今又有檀砚书陪着,她的处境已经比最初的时候好太多了。
想到这里,岑礼看向公主的眼神忽而柔了柔。
公主支起上半身,粉嫩的鼻尖碰碰岑礼,像是知道她在焦虑些什么一样,给予她支持和力量。
车子滑出辅路,融进城市的灯河。
公主在后排蜷成半月,呼吸均匀轻缓,像一枚被夜风吹起的羽毛。
檀砚书稳稳地开车,落在方向盘的那只手上婚戒闪烁,等下了车,檀砚书先下车去开后座的车门,让岑礼抱着公主先下车,然后才去拿后备箱的东西。
地下停车场这个时间正车来车往,带着些夜里的微凉,檀砚书伸手替岑礼把开衫拢紧,掌心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停了半秒,像确认什么似的,低声问:“t今天动了吗?”
“可能是知道姐姐身体不舒服,t今天可乖了。”岑礼笑,把那只手覆得更紧,让他也去感受。
这个月份,偶尔会有明显的胎动,檀砚书错过了几次,后来想起来的时候就问一下,想赶个巧。
“下次t再动的时候,如果我在旁边,你要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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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砚书认真道。
一路上,他一手拿东西,另一只手与岑礼十指相扣,掌心相贴的温度一路传到心里,也在无形当中告诉她他的存在。
血尿、X光、结石、手术……
所有冰冷的词汇,都被这一刻的温度悄然融化。
到家以后,警长第一个关切地扑上来看公主的情况,两小只相看泪眼。檀砚书先去给公主换上处方粮,然后又细心整理了一下她的猫窝,让岑礼先去洗澡。
檀砚书给公主喂药,边安抚边嘱咐警长照顾妹妹。
煞有其事的样子,让两小只懵懂却认真地望着他不敢走动。
岑礼进了浴室,想起来要拿东西把头发绑起来,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
她不自觉走过来,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明明没有说一句话,却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脊背因为她而僵了一下。
随即,他转身过来抱住她,摸摸她剪了短发更显可爱的发顶,“怎么不去洗?”
岑礼:“……没什么,就是很想抱抱你。”
檀砚书默了默,笑说:“先去洗澡,晚上有的是时间给你抱。”担心岑礼一直陷在这种情绪里,他伸手拍拍她的挺翘,“或者说,你想让我陪你一起洗?”
檀砚书鲜少说这样不正经的话,岑礼脸一红,去找了个发圈飞快溜进洗手间。
夜彻底深了。
公主在诊所待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憔悴,檀砚书担心她晚上会有什么状况,左右都不放心,推了之前给宝宝买的婴儿床进主卧,给公主铺了个临时的床。
两人都洗过澡躺下,檀砚书正常涂油和胎教,结束以后想起来泡好的明天早餐的粥还没放进电饭煲里,出去折腾了一下又定上时,然后才重新回到卧室。
卧室里光暗了许多,岑礼只留了床头一盏小灯,静谧又温柔。
岑礼半靠在床上,肚子上搁着那本孕妇指南,却一页没翻,像是一直在等檀砚书回来。
先是猫窝里的呼噜,接着是卧室门被轻带上的“咔哒”声,再是檀砚书脚步靠近的窸窣,声音在暗夜里被无限放大。
檀砚书掀被子进来,他滚烫的胸膛就贴在她肩膀处,岑礼不自觉往后寻找他的肩窝,脑袋搁上去,像船回港。
檀砚书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过两天产检,我陪你去。”
“嗯。”她的声音被包在棉花里,软而模糊,“檀砚书——”
“我在。”
“如果……我是说如果,生产那天我如果出现什么意外,要切一刀才能把孩子安全带到世上,签字的时候你会不会犹豫?”
他沉默了两秒,掌心覆在她小腹上,像安抚又像一种承诺。
“不会……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地签字,尽可能给医生留足空间。”
岑礼没再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拉到唇边,唇落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啄了啄。
他的手有常年握笔的薄茧,也有昨天送公主去诊所的路上被她不小心抓到的细微爪痕,却踏踏实实给予了她勇往直前的力量。
灯影里,公主在婴儿床里翻了个身,肚皮朝天,几只小爪子蜷成一朵小小的云。
窗外,午夜的城市终于肯把音量调低,卧室里只剩均匀的呼吸与公主的呼噜声交织,檀砚书伸手去熄了床头的台灯,将岑礼抱进怀里-
半月后。
复查的B超单上,那颗让公主痛苦万分的结石不见了。
医生笑着递来一张尿检报告,“自己排出来了,挺好,不用再遭罪了。”
檀砚书欣慰不已,一时激动,将公主高举过头顶。阳光穿过诊室的百叶窗,在它雪白的腹部投下细碎的光斑,岑礼举起手机,咔嚓一声将之定格。
画面里,公主的瞳孔缩成两条竖线,像两束小小的焰火,让人振奋。
四月末,沪城有一场新能源车展,檀砚书拉着岑礼去看车,终于要兑现当初答应岑肃山买车的承诺。
春末的风像一层被阳光温过的纱,轻轻覆在临江的会展中心巨大的玻璃穹顶上。
人流沿着指引线缓慢移动,岑礼把帽檐压低了些,仍挡不住身上这件孕妇装所带来的“注目礼”。
前不久林双语给岑礼买了件孕妇装,拆开快递的一瞬间岑礼还以为她是被整蛊了,结果穿上以后真香。
因为檀砚书一直注重她的饮食,怀孕到现在岑礼只长了十来斤,基本上除了肚子大起来,其他部位都还是从前那般纤细。
修身的孕妇装非但不会让她看上去狼狈,反而给她浇上一层别样的性感。
再加上她身旁的男人外形出众,来往的人很容易多看他们两眼。
檀砚书索性伸手,把她半护在怀里,低头贴着耳朵道:“要不要给你拍张照?真的很美。”
孕妇也有性感的权利,檀砚书没有那么强的控制欲,他完全尊重并欣赏她,好像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刚开始认识时候的样子,他对她总是那么宠溺和欣赏。
“要不要去休息区坐一会儿?”他低头,“医生说过,你最好不要连续站立超过三十分钟。”
“才二十分钟。”岑礼抬起他的手腕让他自己看表,“我答应给双鱼多拍几张照片,她最近遇到一个很懂车的男人,她之前还约人来看车展来着,不能少了素材。”
“约了怎么今天没来?”
“对方前两天出了个小车祸,来不了了,她也没什么兴趣,就让我帮忙拍些照片回去当素材,反正对方也知道她不懂车的。”
檀砚书不太理解,“那之后她不买车,不会穿帮吗?”
岑礼摇摇头,“nonono,你不懂……我们买了就等于她买了,在她的朋友圈里,公主都要管她叫妈。”
檀砚书忍不住发问:“不会以后我们的孩子也要……”
岑礼伸手捏了捏他的腰,“我才不要!”
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已经很习惯地把他和她定义成了“我们”,而他脱口而出的“我们的孩子”也足以证明他是真的不介意给小葡萄当爸爸。
小葡萄。
岑礼最近极其喜欢吃葡萄,突然灵机一动给宝宝定下来的小名,男孩女孩都能用,檀砚书也说好听。
檀砚书失笑,掌心贴上她后腰,帮她分去些力。他轻轻摩挲一下,像给猫顺毛,“那就边看边拍,你拍车,我拍你。”
他们最终停在C馆的最里侧,一辆冰珀蓝涂装的七五座新能源suv前。
销售眼尖,几步迎上来,目光先是落在岑礼的肚子上,然后再滑到檀砚书左手的无名指上。婚戒在射灯下闪了一瞬,像是给这一单成单的概率加了两成成算。
“先生女士,要不要试坐一下第二排?航空滑轨,一键躺平,宝宝出生以后可以直接放提篮,180°旋转朝向妈妈,方便随时观察宝宝的状态……”
檀砚书没接话,先去拉开副驾车门,护着岑礼的头将她先扶进去,然后自己才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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