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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逢卿手脚冰凉,冷笑,“只能怨我没有一个好外公,对吗?”
陈澍摇摇头,抬步走了。
其实,容逢卿想做商太太还是有机会的,先生到会所找她的那一次,便是唯一的机会。
那个时候,先生甘愿毁约,也要娶她进门。
可是她没有赴约.
容向熙刚一回到办公室,便接到商载道秘书电话,他说让她回老宅一趟,整理寿宴礼单。
容向熙余怒未消,抿唇应了。
紧接着,又是郁小瑛电话。
郁小瑛也是受商呈玉所托来劝容向熙。
作为母亲,她当然很了解自己的女儿,没有讲其他,直接开门见山,“知道了?”
容向熙鼻尖一酸,说:“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反而婚后时不时提醒她,让她别用情太深。
郁小瑛听出女儿的怨气,叹气道:“鬼迷心窍了。”
对于当年的事情,她没多讲,只是提醒女儿,“既然选择了联姻,一切的苦和委屈都得受着,不要动离婚的念头,不要被别人看笑话。”
容向熙还能说什么?
她“嗯”一声,挂断电话。
接下来又是容韶山的电话,他答应把跟中恒合作的项目交给她,语重心长,“既然联姻了,就踏踏实实过日子,不要想这想那的,主动提离婚的事,万万不许想。”
不到半分钟,又有电话打过来。
容向熙没有接,用另一只手机给商呈玉打电话,“你有病是吗?”
是嫌她还不够烦吗?找这么多人打电话给她!
跟商呈玉猜得差不多,容向熙至多只能忍受三个人给她打电话。过了三个人的劝说,她就能自己把自己哄好。他坐在车里,听着她怒气未消的话,笑了笑,“看来那些人的劝说有效果。”
容向熙直接想挂断电话。
商呈玉道:“你下来找我,我保证那些人再不会烦你。”
“我要工作!”
“我替你跟容董请假了。”
商呈玉等了半小时,容向熙终于下楼来见他。
他开门让她上车,容向熙没有动,身形纤瘦清冷,“就这样说吧。”
商呈玉笑了笑。
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姿态强硬的时候,只说明心底没底,是故作强硬,若是底气很足,便常常是心平气和,不动声色。
很显然,此时此刻的容向熙,并没有沉淀好自己的情绪。
他便从车里出来,跟她面对面。
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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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两句话,语调温淡,“我跟你的妹妹已经没有任何情感牵扯。”
顿了顿,他抬眼看她,“我们婚姻还很长,接下来的三十年,你都得忍受我。”
容向熙看着他语气淡淡,波澜不惊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垂眸,慢慢松缓心绪,调解完心情,她仰眸,弯唇,露出商呈玉所期待的不动声色、风平浪静的模样,说:“我当然会做一个合格的联姻妻子,毕竟,我母亲是郁小瑛,不是吗?”
哪里还有比郁小瑛更完美的妻子呢?
丈夫出轨被闹得满城风雨,她依旧拖着流产的身体召开新闻发布会维护丈夫,一遍又一遍说“我相信韶山。”最后,事情瞒不住了,又体贴大方迎徐兰珺母子进门。
郁小瑛无疑是众人心中最完美的妻子。
身为郁小瑛的女儿,容向熙还未嫁人,众人便对她也有了这样的期盼——言传身教,他们都渴望她成为下一个郁小瑛。
他们期待她,成为一个即使丈夫出轨,也要含泪辩护的温婉佳妇。
容向熙一直避免走上母亲的老路,但最后,殊途同归。
她能抱怨谁呢?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第18章 礼单 他非常忠于婚姻。
在容逢卿跟商呈玉倾诉衷肠的时候, 陈丽娜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不能不仔细观察,毕竟她在容逢卿身上下了很重的注。
结果,令她大失所望。
那个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商先生, 似乎没有那么喜欢容逢卿。
他看容逢卿的眼神, 都不如容韶山看她的眼神情真意切。
陈丽娜深深舒口气, 挂上温婉动人的微笑, 走上前,轻轻安慰容逢卿,“别担心, 商先生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你一声令下,商先生就把子暮从陆家接回来,这可是驳了大小姐的面子呢。”
陈丽娜并不知道当日发生事情的内情, 但想也知道,容向熙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救容子暮?出力气的只可能是商呈玉。
而商呈玉为了谁才这样做,答案一目了然。
容逢卿已经冷静下来, 她回想着刚刚商呈玉疏冷的态度,喃喃道:“原来他是认真的, 在他心里, 妻子确实比我更重要。”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年节商家往容家送礼, 礼物分量很重,是按照给亲家送礼的标准来送的, 她知道了气不顺,半是试探半是撒娇, “看来你跟我大姐好事将近啊,如果你们结婚了,你还会来找我吗?我可不会给你做情妇。”
她想逼商呈玉一把。
想让他保证他不会娶容向熙。
闻言, 商呈玉眉目不动,淡淡道:“如果结婚,我当然会尊重我的妻子。”
“哦,那结婚了,你就会跟我断了?”
他没回答。
当时,她以为他是不悦,现在想来,沉默就是认可。
如果她不做他的妻子,他们就没有半分可能了。
毕竟,他真的是非常忠于婚姻的男人啊。
容逢卿心底堵得不舒服,恼意随着嫉恨一起攀升。
此时此刻,她倒宁愿商呈玉是容韶山那样三心二意的男人!
徐兰珺给她打电话,她气不顺,“怎么了?”
“又问,又问!我是来送汤的,不是来做探子的,我不知道!”容逢卿没好气挂断徐兰珺电话。
陈丽娜倾身关切问:“这是怎么了?”
容逢卿见到她也是非常不顺眼,一个情妇罢了,也跟郁小瑛一样摆当家主母的架子!
她淡淡道:“我妈妈想知道爸爸身边的情况,你帮我走一趟,爸爸身边的事情,日日夜夜的,没有谁比您更清楚了。”
陈丽娜准确听出容逢卿话里话外的讥讽,唇角的笑慢慢冷下来。
瞧不起她,徐兰珺又是凭什么上位的呢?
她再不要脸,也没有像徐兰珺一样抱着孩子跪在门前逼宫!
不过倒也不好得罪她,陈丽娜应了,脸上裱着完美无缺的笑意,“好啊。”
徐兰珺在容公馆焦躁不安等着容逢卿。
她跟容韶山关系冷淡很长时间了。
纵使她再小意温柔,容韶山也不爱在她这里待,每天一回来,不是到主院,就是去书房,或者干脆不回来!
今天她亲手熬了鸡汤,就希望容韶山喝到熟悉的味道,回来看看她。
他以前跟她说过,最喜欢喝她熬的鸡汤,一个女人会下厨,才有家的味道。
没想到等来的是陈丽娜.
陈丽娜进了院门,便觉得阴风阵阵,徐兰珺正站在廊下,眯着眼,阴恻恻看她。
陈丽娜对徐兰珺早有耳闻,毕竟她可是以一人之力把郁小瑛逼得住佛堂的存在,但面对面,还是头一次。
容韶山不喜欢把自己的女人养在一起,只看徐兰珺和郁小瑛院子离得天南海北就知道了。
对于陈丽娜,容韶山也没有带她回来过,她属于是容家和坤泰都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什么身份的人。
毕竟,她又没跟徐兰珺一样,强逼着别人叫她三太太。
陈丽娜放松心绪,含笑走过去,优雅大方道:“夫人。”
她是给徐兰珺卖了个好,故意隐去“二”这个序词。
只是眸中的高高在上的傲然是遮不住的。
本质上,陈丽娜这样光鲜亮丽的职业女性,很看不上徐兰珺这种以色侍人、生儿育女的女人。
她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她能陪容韶山应酬,帮他处理公务,像徐兰珺这种女人,怕是连报表都看不懂吧。
陈丽娜微笑看向徐兰珺,脊背挺直,眼底是隐藏得极好的轻蔑。
“啪”!
迎接她的,是徐兰珺的耳光。
一声脆响,陈丽娜捂着脸,头脑发晕,被扇懵了。
自从跟了容韶山,再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二太太,您……”陈丽娜不解和委屈交织,指印鲜艳印在白皙的脸上,还留了几道血痕。
徐兰珺漫不经心看自己刚做得指甲,“陈秘书啊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便懒得理你,怎么也得跟韶山留面子,可你倒好,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来了,怎么,董事办秘书做得不过瘾,想来要个名分了?”
她笑了笑,“大太太菩萨一样的人,不愿意跟你计较便罢了,我可不是呢。”说着,她挥了挥手,院中的佣人齐刷刷出来。
她居高临下看向陈丽娜,“给我打她,打出事情来我担着。”
她还怕她吗?
她有两个孩子呢。
容韶山再疼惜陈丽娜年轻美貌也得顾念着两个孩子。
再说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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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年轻貌美的女人。
临走前,她温柔对陈丽娜道:“放心吧,就算我打死你,韶山也不会对我说半个不字,还会给我扫尾巴呢,我可是他孩子的母亲。”
说完,她施施然走了。
独留陈丽娜一个人,无助站在空旷的院子里。
徐兰珺留下的人自然不会真的上手打人。
徐兰珺惹得起董事办的红人陈秘书,她们可惹不起。
众人将陈丽娜齐齐围成一圈,先上手把陈丽娜手机和其他监听设备没收了,然后各归各位,陪着陈丽娜在烈日炎炎庭院里罚站。
站了一会儿,陈丽娜便觉得腿酸脚疼,太阳穴阵阵发昏,“我能走了吗?”她虚弱问。
一位阿姨说:“还不行呢,等二太太回来,我们问过她,才好放您走。”
她语气挺好的,陈丽娜心底有了几分底,“二太太在哪里呢?您可以帮帮我,叫大太太过来吗?”
阿姨笑,“巧了,二太太就在大太太的佛堂里喝茶呢。”
她语重心长对陈丽娜说:“您安安稳稳站一会儿,我们不会把您怎么样的,这几天先生不回家,二太太心里烦得很,忍不住就拿您发火了,她没坏心的,您别怪她。”
陈丽娜顶着鲜红的巴掌印,笑得有点干涩。
她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徐兰珺有没有坏心?
要不是她在容韶山面前还有几分脸面,徐兰珺怕不是得弄死她!
一个二太太,倒比大太太谱都要大呢!.
徐兰珺确实在郁小瑛的院子里喝茶。
佛堂前种着密密麻麻的青竹。
竹林里摆了石桌石凳,兰姨沏了明前茶。
郁小瑛做在竹林石凳下,用清茶招待徐兰珺。
明面上,郁小瑛跟徐兰珺关系还可以。
这得益于容韶山。
容韶山喜欢自己的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却不喜欢她们闹得太过,于是郁小瑛和徐兰珺便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至于私底下的暗潮涌动——
只要不闹在明面上,容韶山对此乐见其成。
徐兰珺突然到访,郁小瑛有些意外。
平常,要不是徐兰珺的一双儿女出事,她很少过来,井水不犯河水。
容逢卿和容子暮都好好的,没闯什么祸,怎么过来呢?
徐兰珺说:“姐姐,我刚刚惩罚了一个人,要是韶山怪罪起来,您可得替我说句好话啊。”
郁小瑛抿茶,笑,“又是外面的哪一位妹妹惹你生气了?”
容韶山外面有女人郁小瑛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懒得管,徐兰珺倒对此意见很大,一阵正经跟外面的小四小五争风吃醋。
从前有位叫盈盈的姑娘,年轻貌美,TOP院校毕业,一进公司,就被容韶山安排到身边做秘书,一来二去,便你侬我侬了。
徐兰珺看在眼底,打定主意要拆散他们。
她凭空编造出一个对盈盈姑娘一往情深的侄子,口口声声要为盈盈姑娘保媒。
容韶山权衡利弊,到底没为盈盈得罪他儿子的生母,同意让盈盈嫁给她那位“侄子”,成婚后,没多久,盈盈便被那位侄子家暴打死了,理由是盈盈结婚后也不安分,勾三搭四。
徐兰珺大义灭亲,亲自把那位侄子送进监狱,得了容韶山的一句夸奖。
这位二太太看着温温柔柔,实则使得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手段。
当年的惊天一跪,到现在还被京城人津津乐道呢。
郁小瑛敛了思绪,听徐兰珺讲,“那位陈秘书,她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没忍住,给了她一巴掌,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就是怕韶山怜香惜玉,要治我的罪呢。”
郁小瑛道:“我也是泥菩萨过河,只能尽力而为。”
徐兰珺心满意足。要是郁小瑛一口咬定能帮忙,她还生气呢。
敷衍徐兰珺几句,郁小瑛出了竹林给容向熙打电话,“昭昭,你让方珏收买的那个人是不是叫陈丽娜?”
这个名字她也是听兰姨提过一嘴,说陈丽娜目前对容向熙很重要,为了收买她,方珏费了很多心思。
容向熙在商宅的花厅里看礼单,闻言,轻笑,“她到家里去了?”
郁小瑛道:“是,还去了那边。”
“那她是得历劫了。”
“我该帮你做什么?”郁小瑛说:“亲自过去,替你买个好?”
容向熙想了想,道:“不用,派人跟着她就行了。”
“经此一遭她就该知道了,谁才值得她效忠。”想起什么,她嘱咐母亲,“荷塘挨着那边的院子很近,哪儿又没有监控,保不准二太太又要在荷塘里动什么手脚,不能让陈秘书也做池中亡魂啊。”
郁小瑛冷哼,“她不愧是容韶山的知心人,就喜欢这样下作害人的事情!”
容韶山兄弟五人,三个人的死因跟水有关,如今只他一个独苗苗,那个没有安监控的荷塘,帮了他不少忙。
郁小瑛感叹完,没有听见女儿的声音,“——昭昭?”
容向熙从礼单上回神,脸色微微苍白,“没事,我刚刚在看商家每年送给世交的年礼。”
郁小瑛说:“那得看很长时间了,商家一向回礼丰厚。”
容向熙紧紧捏着那页泛黄的礼单,漫无边际想——
是啊,这么丰厚的礼单,但她没有找到任何一份礼物是送给容逢卿的。
但偏偏,几年以来,容逢卿每年都能收到属于商家的年礼。
那么,这份特殊的、冒以商家名分送给容逢卿的礼物,究竟属于谁?
真是好难猜啊。
第19章 冷淡 当然有使性子的权力。
商呈玉跟容向熙一起到了商宅之后, 两个人便分开。
商呈玉去了书房跟商载道问安,容向熙则去了花厅整理寿宴礼单。
这样的活计本该交给商呈玉的母亲汪明漪做。
但自从丈夫和长子离世,汪明漪便吃斋念佛, 做起玄明法师的俗家弟子, 再不问世事。
商家积攒的内务, 便悉数交到容向熙手中。
商呈玉从书房出来后, 天已经擦黑,后院煌煌亮起灯火。
管家问他到哪里歇息。
商呈玉在商宅有两处住所。
一处是属于继承人居住的静心堂,另一处他做二公子时居住的远香阁。
“夫人住在哪儿?”
管家笑, “夫人还没忙完呢, 刚想去问她。”
商呈玉道:“以后直接问夫人,她住哪儿我住哪儿。”
管家收回试探的心,恭声应是.
商呈玉踩着一地灯辉到了后院的花厅。
拨开青玉珠链, 入眼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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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用于办公的紫檀书案。
书案屹立于花丛中,周身缠绕葳蕤花枝。
商呈玉没有在书案后看到容向熙的身影。
她在后厅的贵妃榻上,侧身躺着, 眉眼被一册敞开的书遮着,呼吸平缓起伏。
似乎睡熟了。
商呈玉瞥一眼过分灼眼的灯光, 调暗了灯带的亮度, 而后轻轻掀开遮在她脸上的书。
满面泪痕。
他动作一顿, 手还未收走,躺在榻上的人睁开清透的眼睛。
她的眼神并不清明, 似乎还没有从梦境中苏醒。
“怎么哭了?”
容向熙望着他的脸,怔了一会儿, 垂眸,轻轻说:“做了个噩梦。”
商呈玉俯身替她掖了掖毯子,温声:“再休息一会儿, 剩下的礼单,我替你看。”他望着她脸上的清泪,说:“太太,这里很安全,放心睡。”
商呈玉回到桌前,坐在容向熙坐了几个小时的位置上,熟稔翻开,只看了一页,他便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年送给容逢卿的礼,一项都没有登记在礼单上。
那些礼物走得是他的私库,他只是借了商宅的名头送给容逢卿礼物,自然,商宅的礼单上干干净净。
容向熙,他的太太,该是发现了。
商呈玉垂眸,指尖落在泛黄的纸页上。
他触碰着纸页上明显的掐痕。
这是容向熙留下的。
这件事让她如此震惊,以至于指甲陷入脆弱泛黄的纸张,在表面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商呈玉心平气和。
他从不后悔过往所做的一切决定。
自然不后悔每年假借着商宅送节礼的名义,将一车车奇珍异宝送给容家那位自称从未收过任何节礼的二小姐。
眼前恍惚又出现容向熙的泪眼。
她红着眼眶,泪水淋漓,怔怔看着他。
商呈玉面无表情,心脏却似乎被重重扯了下。
到了晚上,商呈玉和容向熙一起回到远香阁睡下。
容向熙选了远香阁下榻在商呈玉意料之中。
静心堂毕竟是大哥生前的住所,她对大哥有几分情意,自然不愿意占他生前的位置。
他洗漱过,随手翻了一页书,靠在床前等待着沐浴的容向熙。
容向熙洗澡一向是大工程,有时候商呈玉都看完一本书,浴室里的水声还没停。
今天,她出来的有些快。
商呈玉放下看了一半的书,掀眸。
目光很自然从她周身渡过去。
“这里的浴室用着不习惯?”
按理说不应该不习惯。
商宅的一切都是顶级配置,浴室内除了常规的沐浴设施,还有一个小汤池,热气腾腾,是从山上引得温泉水。
“简单洗了洗,没有泡澡。”容向熙长发如绸般披散,身上裹着香槟色披肩,幽微的香气从她颈间透出来,丝丝入骨。
她慢慢走到床尾,从另一侧上床。
商呈玉眸光微顿。
从前她上床,不管他睡在哪一边,都喜欢从他身上爬过去,就像上车的时候一样。
容向熙今天没有想跟商呈玉亲近的意思,她有洁癖,以前是喜欢商呈玉,才乐意做那种把两个人搞得黏腻腻的活动,现在她不喜欢了,便懒得应付。
她抬腿勾起被子,裹在身上闭上眼。
床两侧分成楚河汉界,一明一暗。
容向熙那边已经睡了,商呈玉那一侧还没有关灯。
他偏了偏头,看向身侧绸被裹着的女人,浅声,”昭昭。”
她悄无声息。
似乎真的睡熟了.
商宅位置极佳,风水极好,唯一不好的地方是距离坤泰集团太远。
留宿在商宅,容向熙的闹钟调早一小时。
睁开眼时,满室昏沉,身侧的人还睡着。
容向熙小心翼翼掀起薄被起身,坐在床边,脚尖勾起家居鞋。
身后有清冽气息靠近,“起这么早?”
容向熙垂眸“嗯”了一声,并没回头去看他的脸,继续照常做自己的事。
她不觉得自己的冷淡。
联姻夫妻,都是这样的。
谁又比她更熟悉这套呢?
快二十年了,每一日,容韶山和郁小瑛都是这样表演给她看得。
容向熙到浴室洗脸刷牙,通透阔大的台面镜映出她毫无表情的一张脸,她蹙了下眉,扬起唇角,让这张厌倦的脸显出温柔可人的姿态。
她不该生气的,而是该庆幸。
庆幸没有在爱他太深的时候发现这一切。
现在刚刚好,覆水可收。
刚刚刷完牙,商呈玉也不紧不慢走进浴室,站在另一边。
双台盆设计的卫生间空间很大。
他站在一侧,空气立刻显得逼仄起来。
更令人厌烦的是,未分割的镜面中陡然出现他的身影。
镜中的他正侧眸看向这一边,“吃过早饭再走?”
“不用了,我到食堂吃。”容向熙俯身,掬水洁面。
商呈玉没动作,只是静静看着她。
他是集团一把手,自然没有人敢查他的岗,他有大把时间跟容向熙在卫生间耗。
“早餐是摆在院子里吃,还是餐厅?”他忽略上个问题容向熙给的答案,直接进入下一个问题。
容向熙洗完脸,睫毛和面颊都湿漉漉的,重复答案,“我说我到食堂吃。”
“哦,你喜欢餐厅。”他慢条斯理。
容向熙成功被他激怒,她明亮的眼睛里似乎燃了一把火,身体克制紧绷着,似乎在抑制着,不要冲上前把他撕碎。
商呈玉当然没有被她的怒意吓到,他甚至心平气和抚摸她微湿的脸颊,垂眸说:“这副摸样被我看见就算了,不要被别人看见,我不喜欢我们婚变的传闻传得满城风雨。”
“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没有。”商呈玉平静道:“容向熙,你不能只在规则有利于你的时候才遵守规则,你接受了联姻的好处,自然要遵守联姻的规则,这是你的义务。”
容向熙侧过脸,离开他的碰触,“抱歉,我真没觉得自己联姻得了什么好处,甚至,我觉得,某些没联姻的,比我得到的好处更多。”
她既没要求他救她同父同母的弟弟,也没要求他一车车送礼物,至于事业上的助力,更不要想了,容韶山甚至因此更忌惮她了。
商呈玉捻了捻指尖的湿意,漫不经心道:“谁让你选择了我呢?”
容向熙没再说话,她不是喜欢吵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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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惹恼她的人和事,她从不凭借一时之气跟旁人吵翻天,而是尽量离开这些吵架的根源。
她擦干净脸上的水,抬步到妆台前护肤。
天已经蒙蒙亮了,淡白的光影落在梳妆台上。
她想起小时候,每次一睁开眼便望见母亲坐在那张紫檀木雕花妆台前,一遍一遍梳拢她那一头绸缎一样光亮的长发。
镜中映照出母亲美丽而模糊的面容。
容向熙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的女人,似乎缓缓跟母亲当年的面容合拢。
她没发呆太久,门外已经有人在喊了,“太太,早饭备好了,要吃饭吗?”
容向熙知道又是商呈玉在发神经。
在檀园,可从来没有催饭的人。
她撂下梳子起身,一出门,果然见商呈玉坐在餐桌上。
闻声,他抬起眼,漆黑眼眸漾出笑意,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过来吃饭。”
一顿饭,容向熙吃得食不下咽。
强撑着吃完,起身,撑在桌面的手被扣住。
商呈玉道:“晚上我接你下班。”
容向熙抽出手,“晚上我回家。”
她说得“家”自然是容公馆。
商呈玉道:“我陪你到容公馆。”
顿了顿,他看向她,“多事之秋,不要使性子。”
容向熙回眸,“只有我在使性子吗?”刚刚装耳聋的不是他?
商呈玉淡笑,“我当然有使性子的权力。”
他未讲完的下一句话由容向熙补全,“因为我借你的势,你当然有高高在上的权力。”
商呈玉的目光平静往容向熙脸上一瞥,不置可否.
容向熙到了坤泰,得知容韶山没有来上班的消息。
陈丽娜如往常一般,请容向熙代替容韶山出席会议。
陈丽娜脸色苍白,眼下乌青显眼,不似平常光彩照人。
容向熙已经得知昨天发生的事情,关切问:“陈助昨天没有休息好?”她指尖点了下自己的眼睑,“你的黑眼圈有点明显。”
陈丽娜脸色一僵,眼中冒出几丝怨气,但碍于在公司,公共场合,她没有办法跟容向熙大倒苦水。
她幽幽道:“昨天我差点死在二太太院子里呢。”
容向熙垂眸看一眼腕表,不欲多言,“还是忍一忍吧,我家二太太这个性子啊,董事长都管不了呢。”
说完,她侧身掠过陈丽娜,转身往会议室去。
陈丽娜没想到容向熙没有接她的示好,明明昨天,是郁小瑛的人救了她。
她在庭院里晒了一中午,头昏脑涨往大门走,路过荷塘时,冷不丁被人推了一把,整个人就栽倒在泥淖横行的荷塘里。
快被淹死的时候,是佛堂的人拖她出水。
按理说,郁小瑛该把这件事告诉容向熙了,她为什么没有反应呢?
会议室空了一半,寂静无声。
那些不听管理的、喜欢大吵大闹的,要么被拘起来,要么被迫在家静养,剩下的那些,都是心有城府,懂得蛰伏的,是真正掩藏在冰川之下的既得利益者。
按照容向熙之前的想法,甭管那些人现在老实不老实,只要是拿了不该拿的钱、动了不该动的关系,她都要拿刀子把这些蛀虫细细刮一遍。
现在,她改主意了。
还是先按着吧,攘外必先安内。
在为坤泰抛头颅洒热血之前,她必须得保证,坤泰是她自己的坤泰。
脑中隐隐有种直觉——风雨欲来。
从会议室走出,方珏告诉她,“周方海过来了。”
周方海是容家的家族律师,他的律师团队,在容向熙祖父在世时就为容家服务了。
现在,他已经年过七旬,白发苍苍。
容向熙过来见他时,他正低着头擦拭眼镜片。
容向熙停在门口,指节敲了下玻璃门,温和有礼,“周爷爷。”
周方海起身,微微朝她鞠躬,“昭昭,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姑娘呢,现在都结婚了。”他眯了眯眼,不知是眼花还是别的缘故,他没在容向熙手上看见婚戒。
容向熙笑着说:“戴着不方便,摘掉了。”
她提了把小椅子,坐在周方海下首的位置,仰头,“您找我有事?”
周方海叹了口气,轻轻说:“你爸爸这几天改了遗嘱,这事儿你知道吗?”
容向熙当然不知道,她攥紧手指,笑意淡雅,“爸爸身体好着呢,怎么操心起遗嘱了?”
周方海道:“既然操心起遗嘱,说明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啦。”
容向熙:“也是啊,爸爸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家庭医生给他检查身体了,体检也不去301,只去他投资的那家私人医院。”
容向熙生病也不喜欢去301,太不私密,一有点小病痛,整个圈子都知道了,齐刷刷带礼物来瞧你。
她生病了,也喜欢去自己占股的私人医院。
私密又安全。
容韶山跟她也一样,只不过,近几年他还投资了基因编辑的生物实验室,容向熙以为她的爸爸是要寻求长生之道,没想到,另有隐情。
周方海知道她一点就透,没有多讲,只是说:“希望未来,我的团队能为你服务。”
这是明晃晃站队了。
容向熙当然得给他一点好处,道:“您的孙子是在剑桥读法律,回国后,打算接您的衣钵吗?”
周方海道:“他还年轻,需要历练,没到接衣钵的时候呢。”
容向熙道:“有您扶持着,哪能不顺利呢,既然没有经验,先到坤泰法务部练手吧。”反正那里一堆关系户。
周方海也是打这个主意,任何律师,从坤泰出来,便是闪亮亮的金招牌。
“你费心了。”他起身,枯瘦的手搭在容向熙手背上,“晚一点的时候,我把那份遗嘱发给你。”
容向熙猜到容韶山不会憋什么好招,但依旧笑道:“麻烦您了。”
下班前,陈丽娜又过来了。
这位从容美丽的秘书,头一次拘谨不安。
“大小姐,能不能给我十分钟。”
容向熙轻抚她肩膀,“明天,我有急事先出去。”
刚刚方珏告诉她,商呈玉的专车已经停在大厦前了,引得员工纷纷注目。
陈丽娜咬了咬唇,第一次觉得无助。
她已经知道周方海来过的消息了,比起周方海,她手里筹码全无,唯一的闪光点是美貌,但容向熙会因为她长得漂亮就让她留在核心圈吗?
而且,她还动过投靠二房的心思。
她疾走几步,追上容向熙的步伐,低声急促说:“董事长的状况很不好,可能就这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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