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火光常暖（1 / 2）
只依靠最原始的这几种获取食物方式，饥一顿、饱一顿，那是生活的常态。
尤其是在部落有了孩子以后，需要分出大量的劳动力去照看孩子，吃饭的压力就更大了。
多了嗷嗷待哺的嘴，却少了外出觅食的人。...
夜风穿行于奥林匹斯山巅的神殿之间，卷起一片片银白色的月桂叶。那些叶片在空中飘舞片刻，便化作微光消散??这是神胎余波引发的异象，连最普通的植物也开始承载神性。赫拉坐在寝宫露台边缘，披着一袭淡金长裙，胸口那团光晕安静地搏动着，如同熟睡婴儿的呼吸。她仰望着星空，目光落在猎户座与天狼星交界处的一点暗红之上。
那是彗星留下的轨迹残影。
“它偏移了。”宙斯从背后走近，将一件由雷云织就的披风轻轻搭在她肩上，“但不是消失。”
“孩子吓退了它。”赫拉低语，指尖轻抚胸前，“用亿万孩童的声音，把死亡推向了金星。”
“可那声音本不该存在。”宙斯缓缓坐下，雷瞳深处映出万千星轨，“凡人对神之事毫无感知才是常理。可今夜，全球两亿三千四百万岁以下的孩子同时睁眼、齐声怒吼……这不是巧合，是共鸣。他们的灵魂被某种东西唤醒了??而那东西，正在成长。”
赫拉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说得对。他不只是我们的儿子。他是所有未曾开口却渴望自由的生命之回响。”
话音未落，神胎忽然轻轻一颤，一道细小电弧自其核心射出，击中庭院中央的橄榄树。刹那间，整棵树绽放出蓝紫色光芒，枝干扭曲伸展，竟自行雕琢成一座摇篮形状，静静悬浮半空。摇篮内壁浮现出无数古老符文，竟是苏美尔、玛雅、吠陀与失传的亚特兰蒂斯文字交织而成，内容唯一：
> **“守护者已醒。”**
赫拉怔住：“他在准备自己的床……他还未出生，就在为自己安排归处？”
“不。”宙斯凝视着那摇篮，“他在告诉我们：他不需要王座，但他需要一个能让他安心做梦的地方。而这世间，唯有爱筑的巢穴才配称‘家’。”
就在此时，赫尔墨斯破空而来，羽翼带起一阵疾风，单膝跪地：“北方极渊出现异常波动！阿瑞斯……发动了战争仪式。”
“什么？”赫拉猛地站起，神胎光芒骤闪。
“他在青铜堡垒中点燃了‘血誓之火’，召唤远古战魂。目前已知响应的亡灵有：特洛伊的赫克托耳、斯巴达三百勇士、迦太基的汉尼拔……甚至还有提丰麾下的恶魔军团残部！他们正集结于冥河上游，意图强攻塔尔塔罗斯第九层封印！”
宙斯双拳紧握，雷霆在掌心炸裂：“他疯了？那里封印的是乌拉诺斯的概念残渣，一旦被暴力破解，压迫之力将反噬整个权力体系??帝王将崩，律法成灰，人间秩序尽毁！”
“但他似乎不在乎。”赫尔墨斯喘息道，“他说……他说只有彻底毁灭旧秩序，才能迎来真正的新生。他还说……那个握着断杖的孩子才是真神，而你们的孩子，不过是‘温柔幻梦的毒药’。”
赫拉眼中寒光一闪：“他看见了未来？还是……被人植入了妄念？”
“都不是。”一个沙哑声音响起。赫菲斯托斯拄着铁杖走来，脸上带着烧伤疤痕，左臂仍缠绕着熔岩锁链，“我刚刚破译了那面陨铁古镜的材质来源??它并非来自此世，而是克洛诺斯被推翻那日，从时间裂缝中坠落的碎片。镜中影像，是过去与未来的夹缝投影，但……有人在操控它。”
“谁？”宙斯沉声问。
“母亲。”赫菲斯托斯吐出二字，全场寂静。
“瑞亚……还活着？”
“不一定是以肉体形式。”赫菲斯托斯摇头，“但她作为‘母神哀恸’的集体记忆，已被镰刀残尘激活。她在利用阿瑞斯的不甘与战意，点燃一场清洗式的圣战??她要摧毁你们建立的新秩序，因为她不相信爱能延续神权。她认为唯有牺牲、痛苦与轮回，才是永恒的根基。”
赫拉冷笑：“所以她宁愿让世界重回父弑子、子弑父的循环，也不愿相信我们可以打破宿命？”
“正是。”赫菲斯托斯点头，“而且她选中阿瑞斯，并非偶然。他是你们第一个孩子，也是最接近原始神性的存在??狂暴、纯粹、不受契约束缚。他是旧时代的最后火焰，也是最适合点燃终结之人。”
宙斯霍然起身，雷云瞬间笼罩山顶：“我去阻止他。”
“不行！”赫拉一把抓住他手腕，“你现在离开，若阿瑞斯只是诱饵，深渊会立刻袭击神胎！况且……你真忍心亲手击败自己的长子？”
宙斯僵住。
他知道她说得对。他也知道，这一战若起，必是父子相残。而一旦流下第一滴血，那“以爱代惧”的誓言便将出现裂痕??哪怕初衷正义，也会成为乌拉诺斯预言的应验：“看啊，他们终究还是走上了我们的老路。”
“让我去。”赫拉松开手，站到月光中央，神胎光芒随她意志升腾，“我是他的母亲，也是共治之神。我不求他臣服，只求他清醒。若他执意毁灭，那就由我这个母亲来承受他的愤怒。”
“你不能单独前往！”雅典娜突然现身，灰眸燃烧着智慧之火，“阿瑞斯已不再是单纯的战神。他的力量融合了被召唤的亿万战魂，每一击都蕴含死者执念。你需要护盾、预言与战术引导。”
“我陪你。”阿尔忒弥斯持弓而来，身后跟着阿波罗，两人并肩而立，“狩猎与光明，从不分彼此。”
“还有我。”波塞冬踏浪而至，三叉戟搅动大气湿度，“海洋之下，百万亡魂不得擅动。若他想借冥河进军，先问问我是否答应。”
“算我一个。”哈迪斯从阴影走出，黑袍猎猎，“第九层封印由我镇守。谁敢妄动，便是与冥王为敌。”
十二主神陆续降临，环绕成环。他们不再争论，不再怀疑，只是默默将力量注入中央??雷光、烈焰、潮汐、箭矢、医术、梦境、音乐、锻造、信使之风……所有神力交汇，凝成一面流转七彩的护符，缓缓落入赫拉掌心。
“这不是武器。”她说，“这是对话的桥梁。我要让他看见真相，而不是倒在血泊中。”
翌日凌晨，赫拉独自踏入北方荒原。
风雪如刀，割裂天幕。青铜堡垒矗立于冰川裂谷之上，通体刻满战争图腾，每一道纹路都在 pulsing 血色光芒。大门敞开，仿佛在邀请她入内。
她没有防御，没有召唤神兵，只是抱着发光的神胎，一步步走入。
大厅中央，阿瑞斯身穿漆黑重甲，手持双刃巨斧，脚下堆满断裂的神像头颅。他抬头望来，眼中再无亲情，只剩战火焚尽后的空洞。
“你来了。”他嗓音嘶哑，“来杀我？还是来求我？”
“ her。”赫拉平静地说，“我来告诉你，你看到的那个孩子??握着断杖、踩着双神残骸的那个??不是我们的儿子。”
阿瑞斯皱眉。
“那是你内心的恐惧。”她继续前行，“是你害怕自己永远活在父亲的阴影下，害怕新生的神会再次重复你的命运。于是你幻想出一个‘真正的继承者’，一个能彻底斩断枷锁的暴君之子。可你错了。真正的继承者，不会踩着父母的尸体登基。”
神胎微微闪烁，稚嫩声音响起：
> “哥哥，我没有王座要抢。我只想和你一起放风筝。”
阿瑞斯浑身一震。
“放……风筝？”
“是啊。”神胎咯咯笑，“爸爸用闪电做线，妈妈用彩虹做布，我们可以飞到月亮上去野餐！你要不要一起来？”
那一瞬，阿瑞斯眼中血丝退去，仿佛有某种坚冰悄然融化。
但就在此刻，那面陨铁古镜猛然爆裂！碎片四溅，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画面??克洛诺斯吞食子女、宙斯劈开乌拉诺斯胸膛、赫拉被迫戴上服从项圈、无数代母神含泪献祭亲儿……
最后一片碎片直射阿瑞斯眉心，深深嵌入。
他仰天怒吼，全身肌肉暴涨，双眼转为纯黑，口中传出多重叠音：
> “轮回不可破！秩序须以血洗！阿瑞斯，执行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