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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淮原本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雪姑的下巴,闻言逗弄猫咪的手指微微一顿。
老丞相抬起眼,目光落在明珠那张写满担忧的脸上,眉梢不动声色地扬了扬。
烦心事?
还气着了?
能让那向来机灵跳脱、遇事总带着点小狡黠的苏小掌柜变了脸色,甚至气着了的事……
蒋淮眼底掠过一丝思量。
他想起方才在宫门外,林砚那小子沉着脸,斩钉截铁说要整顿城外流民乱象的模样。
那小子素来沉稳,若非事态严重,绝不会轻易露出那般不容置喙的锋芒。
流民聚集地…地痞流氓横行…
再联系明珠此刻的话,哪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老丞相的目光沉静地落在桌面上那张雀目楼的图纸上,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心里渐渐有了几分成算。
看来是城外流民营里那些不安分的家伙,又惹出什么乱子,找上苏小掌柜的麻烦了。
“这小掌柜的日子,过得可比朝堂还精彩热闹啊。”
他摇头笑了笑,将睡着的雪姑轻轻放回它熟悉的软垫藤筐里,背着手踱出了猫馆,反身仔细地带好了门。
午后阳光洒在他身上,步履依旧从容,只是那若有所思的目光深处,仿佛已将某些即将到来的波澜尽收眼底。
“年轻人的世界,就该让他们去闯,去闹…嗯,去拔刺!”
蒋淮朗声一笑,袍袖一甩,动作依旧带着年轻时挥斥方遒的利落劲儿,步履沉稳地登上马车。
车帘垂落间,车厢内光线瞬间柔和下来。老爷子眼中却精光一闪,指节在膝上轻轻一叩,嘴角噙着笑意,仿佛已然智珠在握,满盘乱局尽收眼底。
“至于咱们这些老家伙嘛……”
“就该替他们掠阵,总不能真让这些好苗子,折在阴沟里的臭虫手上!”
第54章 钓鱼大法好
晚上下衙后,林砚果然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苏绒大咧咧地坐在桌沿上,一双
小腿悬空,翘得老高,不安分地晃荡着。
手里甩着一根拴在毛笔上的络子,雪球和煤球正在她脚底下你追我赶地蹦跳扑腾,试图抓住那摇摆不定的猎物。
雪球像只炸了毛的小狮子,喉咙里呜呜呜呜,弓着背,尾巴高高竖起,每一次扑向络子球都带着一股奶凶奶凶的劲儿,小爪子挥得虎虎生风。
煤球却全然是另一副光景,它瞅准络子球荡过眼前,二话不说就噗通一下躺倒在地。
四只小爪子朝天摊开,露出软乎乎的肚皮,只用两只前爪有一搭没一搭地扑腾着空气,去够那晃来晃去的彩色穗子。
那副爱来不来的懒模样,活像个被强行拉来凑数的纨绔子弟。
桌下是两只猫崽闹腾得热火朝天,桌上是少女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
可林砚脚步刚迈进门槛,眼神扫过苏绒的侧脸,原本带着一丝归家般放松的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
苏绒听见门响,甩动络子的手顿住,脸上挂着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只微微侧过头看过来,招呼得十分顺溜。
“散值啦?今天事情不多?”
声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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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甚至尾音还带着点轻快。
但林砚那么了解她,本身又是何其敏锐的一个人。
男人目光一凝,便锁定了苏绒眼底强行压下的那层倦意和紧绷,底下那股寒气儿怎么也捂不住。
然后,嘴边的计划忽然就卡了壳。
要怎么说?
说你要不暂缓两天再开业,我已经想好了如何搞定那刘四?
林砚沉默了半晌,那句话在舌尖滚了滚,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他看着少女强撑着笑意,眼底却难掩疲惫的模样,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拧了一下。
那股熟悉的保护欲冒了头,却被他硬生生按了回去。
他知道苏绒。
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机灵跳脱,遇事总带着点小聪明,可骨子里却有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儿,认准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此刻她眼底那片强行压下的怒意和紧绷,无不说明一件事——
刘四这人让她动了真怒。
林砚太了解这种被逼到墙角的感觉了,就像他当年面对那些欺男霸女的豪强子弟,世家纨绔时,那股从心底烧起来的怒火。
这种时候,任何轻飘飘的“交给我”和“别担心”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也太清楚,此刻无论劝她什么,都只会让她更烦躁。
这丫头倔得像头小毛驴,宁愿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愿被人按着头。
男人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也罢。
既然她想亲自动手,那他就在旁边护着,替她扫清障碍,确保她不会真被扎伤。
苏绒原本还绷着劲儿等着林砚开口。
按照以往的作风,这位廷尉大人肯定二话不说就把事情揽过去,然后丢给她一句“不必忧心”。
少女抿着嘴,甚至已经在脑子里飞快地设计着小剧场,琢磨着待会儿要怎么舌灿莲花,才能让他明白——
要想好好当战友,他得学会相信她才是!
之前救明珠那次不就配合得天衣无缝嘛,最后还是她把他从宫里接出来的呢。
少女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原本微微绷紧的嘴角,便如同被风吹散的薄云,悄然向上弯起一个笃定的弧度。
那双映着烛光的杏眼也重新闪烁起笑意,像两颗从云中钻出的星子,跳动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林大人,放招吧!本姑娘见招拆招!
可面前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却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停在苏绒坐着的桌子前。
林砚没有提任何关于刘四的安排,也没有说他打算如何解决麻烦。
他抬眼,目光平静地迎向那双倔强的眸子,声音低沉,却清晰地问——
“你打算怎么做?”
苏绒:“……?”
少女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那双原本还战意灼灼的眼睛,霎时睁得溜圆,一抹明晃晃的错愕从眼底跳了出来。
他没按剧本来?
他没说要当救世主?
他竟然问上她的想法了?
苏绒眨了眨眼,然后下意识看向林砚那双沉静的眼眸,里面没有她预想中的强势,也没有那种不管不顾的保护。
得,白给自己加戏了。
少女心里那股豁出去的滚烫劲,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摁了一下,没浇灭,却瞬间塌软了半边。
眼底那层倔强,在错愕的瞬间裂开了一道缝隙,透出一点真实的,带着点茫然的光。
这人竟然真打算听她讲?
甚至支持她亲自去动手?
不是那个不由分说就把她严严实实挡在身后的大家长了?
这个念头很好地取悦了苏绒,心尖像被羽毛搔了一下,少女原本绷紧的下颌,一瞬间就松弛了下来。
她看着林砚那双等待她回答的眼睛,心头那股火和孤注一掷的狠劲,竟莫名其妙地被一种温温热热的酸软给包裹了。
少女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声音里少了几分强撑的轻快,多了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认真。
“我不会因为一个人就推迟开业时间。”
她下巴微微抬起,眼神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像初春破土的嫩芽,顶着料峭寒风也要往上蹿。
苏绒目光坦然地迎上林砚沉静的眼眸,声音放得清晰又干脆。
“不过……”
少女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像是在盘算着什么,随即眼神里便透出一丝狡黠的光亮。
“开业那天,你能不能让廷尉衙门里不当值的兄弟,来几个到我那儿坐坐?”
她没明说,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有廷尉衙门的人在楼里坐着,等那些藏在暗处的宵小一冒出来,当场就能人赃并获!
林砚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男人眼底了然的光一闪即逝,快得如同浮光掠影,随即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可以,我到时候亲自…”
“打住!你别给我出现噢。”
苏绒的计划里根本就不需要林砚出场,廷尉衙门的便衣就足够了。
更何况长公主还有极大可能出席剪彩,众星云集,哪用得着他亲自坐镇?
大材小用,实在大材小用!
但林砚又不知道这些,少女斩钉截铁的拒绝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咣得一声堵在他刚出口的话尾上。
林砚一愣,总是沉静的眼里,瞬间明明白白塞满了猝不及防的错愕,活像被叼走小鱼干的猫。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睁大了些眼睛,看向苏绒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措,看起来还有点傻乎乎的。
生气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明明顺着她的意思,答应派人去坐镇,甚至主动提出要亲自去…怎么反倒惹恼了她?
难道是哪里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还是说,他刚才显得太独断专行了?
廷尉大人不知道苏绒心底的盘算,薄唇微抿,脑子里飞快地回顾刚才的对话,心底甚至升起一丝微妙的自我怀疑。
是不是又犯了老毛病,下意识地想给她做主了?
苏绒看着他这副明显懵住,甚至有点呆萌的模样,刚才那点气势瞬间就泄了大半。
少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底的狡黠和得意像小狐狸偷到了鸡,
亮得惊人。
“哎呀,你想到哪儿去了!”
她摆摆手,声音清脆,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意味。
“我不是不让你帮忙,也不是嫌你碍事!”
苏绒往前凑了凑,身体微微前倾,凑近林砚,压低了些声音,像是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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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亮晶晶的。
“你可是廷尉大人!”
她伸出食指,戳了戳林砚的胸口,又指了指门外的方向。
“开业那天,你人必须得在衙门里,坐得稳稳当当的,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少女说着,下巴微扬,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赌徒般的亮光,又带着点运筹帷幄的笑意。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嘴角勾起一个狡黠又带着点小得意的弧度。
“这样,那些人才敢放心大胆地冒头啊,你去了,他们缩回去了,那还怎么……嗯?”
少女没把话说完,只是对着林砚龇了龇小白牙,做了个搞怪的小表情。
末了,却发现林砚根本没在看她的动作,而是盯着自己的脸发呆。
苏绒下意识地眨了眨眼,脸颊上那点因为兴奋而泛起的红晕,似乎也更深了些。
不是,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在看什么?
少女心里嘀咕着,被这样直白又专注的目光盯着,饶是她平日里再机灵跳脱,此刻也感到一丝不自在。
没人会自在吧?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样盯着别人的杀伤力有多大呀!
苏绒扪心自问,林砚的外形本身就足够出色,这样神色温柔地看着任何一个女子,都很难不脸红心跳啊!
她心里忍不住腹诽,却依然压不住咚咚作响的心跳,感觉耳根都开始发烫,还好下一刻对面的人就挪开了眼。
林砚不是傻子,不过关心则乱,一时被乱七八糟的想法绊住了脑子,但下一瞬就已经想明白了。
以自身为饵,引蛇出洞。
让他坐镇后方,震慑全局。
这丫头…胆子是真的大,心也是真野。
苏绒不敢再直视林砚的眼睛,赶紧清了清嗓子,声音也带上了点转移话题的急切。
“不过还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的。”
林砚被她这一嗓子唤回了神。男人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注意力重新回到少女的话上,等着她开口。
苏绒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挺直了腰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
“明天你得陪我出城一趟。”
少女说着,下巴又习惯性地微微扬起,眼神带着点不容置喙的小任性,亮晶晶地望向他。
“陪我回一趟长陵市吧。”
第二天来的很快,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长陵市的包子铺就已经开门迎客了。
忙碌了一个时辰的包子小哥宋明,终于得空坐下来扇了扇风,喘了口气。
他抬手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后背的粗布短衫早已被汗水洇湿了一片,贴在皮肤上,带着点黏腻的凉意。
清晨的凉风穿过敞开的铺门,吹在汗湿的背上,激得他微微缩了下脖子,随即又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
蒸笼里一笼包子正冒着腾腾的热气,白茫茫的水汽混着面香肉香,弥漫在小小的铺子里。
小哥拿起搭在肩头的布巾,胡乱擦了擦脸颊和脖颈上的汗,眼神有些放空地望着门外渐渐亮堂起来的街面。
街对面的豆腐摊也支起来了,卖菜的老农正把一筐筐带着露水的新鲜菜蔬摆上摊子。
早起赶路的行人脚步匆匆,偶尔有几个熟面孔会朝他这边点点头。
他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飘过一张总是带着笑的脸,那双眼睛亮亮的,像盛着刚洗过的黑葡萄。
是那个姓苏的小妹子。
他记得她刚来长陵市那会儿,瞧着年纪不大,也没个户籍文书,孤零零一个人,像只迷路的小猫崽,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这市集上的老少爷们婶子大娘们,心肠都软,见她手脚勤快,嘴巴也甜,常塞点吃的,也让她搭把手干点轻省活。
一个热乎的饼子,半碗刚出锅的豆腐脑,或者像他这样,偷偷塞给她一个肉包子底儿。
那丫头也不白拿,机灵得很,总能帮大家赶走些惹是生非的闲汉,手脚利落得很。
小哥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面粉的手掌,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
“说起来,得有个把日子没见着小苏妹子了。也不知道是找着正经营生了,还是已经说媒嫁人了?”
可一个连户籍都没有的小娘子,在这世道,能寻到什么好着落呢?
小哥正低头琢磨着,心里那点担忧像小蚂蚁似的爬来爬去,悬着的心还没落回肚里呢——
街角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嗒嗒嗒地敲在青石板上,由远及近。
小哥闻声抬眼一瞅,只见一辆半旧的青布帷幔马车正慢悠悠地驶来,拉车的是一匹温顺的枣红马。
这大清早的,莫不是城里哪位官人或富户派了管事,要来市集上采买些大宗货品?
他心里嘀咕着,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扬着调子就习惯性地吆喝开了——
“新出笼的肉包咧——热乎!馅足味儿鲜——!”
这吆喝声未落,车厢旁的那扇小窗上的帘子,便像是被谁应和着似的,呼啦一下被轻轻掀开了一角。
日头刚刚爬升,柔和的光线恰好钻进那被掀起的帘角,不偏不倚地,恰好照亮了里面露出的那一张带着明亮笑容的小脸。
正是苏绒。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清晨的露水,一看见铺子门口站着的小哥,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脆生生地就喊了出来:
“宋明哥,好久不见!”
包子小哥被这神展开惊住了,嘴巴微微张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傻愣愣地看着那张熟悉的笑脸,前一刻还在心里担忧的人,此刻竟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还没等他回过神,苏绒已经利落地跳下了马车。
晨光落在她身上,少女穿着一身崭新的衣裙,像嫩柳芽似的鹅黄色,料子瞧着细软。
裙摆随着她跳落的动作轻轻荡开,漾起一圈柔和的光晕,像一朵在晨风里舒展开的小迎春花。
宋明只觉得眼前一晃,那抹鲜亮的颜色就跳进了他的视线里,衬得那张小脸白里透红,水灵得能掐出水来。
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确定自己没看花眼,这才猛地吸了口气。
像是终于找回了声音,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惊喜,脱口而出:
“小苏妹子?!真是你!”
乖乖,这小娘子,大变样了啊!
他至今记得刚见到苏绒的模样,她简直是凭空降落在长陵市里的,穿着一条皱皱巴巴的白裙子,头发乱糟糟地挽着。
嘴里说着来寻夫,可一张小脸蜡黄蜡黄的,瘦得下巴尖尖的,脸颊上还蹭着泥印子。
更别提那双脚了,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就那样光着踩在冰凉的泥地上,脚趾头冻得通红,脚底板上沾满了泥巴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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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留下的印子。
身子骨也单薄得可怜,风一吹就能倒似的,一看就没有被好好养过。
最后还是卖胭脂的王嫂看着可怜,把苏绒领回家去换了身自家姑娘的旧衣裳才罢。
可现在呢?
少女穿着一身崭新的鹅黄色衣裙,料子瞧着细软光滑,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插着一根素净的木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饱满的脸颊。
那张小脸不再是蜡黄色,而是透着健康的红润,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嘴角弯弯的,带着明媚的笑意。
整个人站在那里,像一株迎着朝阳初绽的嫩柳,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劲
儿。
这变化也太大了!
宋明看得有点发愣,嘴巴微张着,一时竟忘了说话。
苏绒被他那副呆样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清脆得像檐下风铃。
“宋明哥,傻啦?”
她往前走了两步,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初春枝头嫩芽在微风中舒展。
“不认识我啦?”
宋小哥这才猛地回过神,连忙用力眨了眨眼,脸上瞬间堆满了惊喜的笑容,那笑容里还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憨厚劲儿。
“哎哟,真是小苏妹子!这…这变化也太大了,我差点没敢认!”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转身就往铺子里走,脚步带着点轻快,嘴里还念叨着。
“快进来坐。新出笼的肉包,还热乎着呢,我给你拿两个!”
然后动作麻利地掀开蒸笼盖,腾腾的热气混着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
他背对着门口,一边盛出两个白胖胖热腾腾的肉包子,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苏绒听,声音里带着养成系的快乐。
“如今瞧着,可是找着你夫君了?”
紧接着把盘子放到木桌上,转过身来,刚要喊苏绒入座——
目光却撞上了不知何时已立在苏绒身侧的高大身影。
林砚不知何时已下了马车。
他今日换上了一身墨蓝色的劲装,腰间束着暗纹腰带,脚蹬一双半旧不新的乌皮靴。
人往苏绒边上半步一杵,右手松松搭在腰间剑柄上,身板挺得笔直,眼神先是飞快地扫了一圈四周,才落到小苏娘子身上。
那姿态,像是随时准备拔剑,又像只是习惯性地将她圈进安全范围。
宋明一边瞅,一边心里嘀咕。
这人瞧着年轻,可那眼神那身板,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尤其是护着苏绒的架势,熟门熟路的,就跟护自家大小姐的保镖一样。
再瞧瞧苏绒这身簇新的鹅黄衣裙,红润的气色,还有两个人挨着极近的距离,和那种浑然天成的登对劲儿……
这一下,什么都想通了!
不愧是我们小苏妹子,千里寻夫,寻得竟是这样出众的夫君!
他脸上那点凝固的笑容更欣慰了,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得意,声音也跟着拔高了些,带着点恍然大悟的爽朗。
“哎哟,瞧我这眼力见儿!”
宋明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对着林砚就热情地招呼开了,脸上堆满了真诚又带着点讨好的笑容。
“好哇好哇,小苏妹子,你这千里寻夫,可算寻着个顶顶好的!”
苏绒:“……”
完了,撒的这个谎给她给忘了。
她不是!她没有!
她那都是为了活命瞎编的!
少女被包子哥这突如其来的妹夫喊得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脸更是红得跟蒸笼里的螃蟹一样。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边的林砚。
男人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此刻也罕见地掠过一丝极淡的怔忡。
那双沉静的眼眸先是扫过宋哥那张热情的笑脸,随即又落回苏绒那张惊愕的小脸上。
千里寻夫?
好嘛,真是一路骗过来的呗?
而且,他这么……拿不出手么?怎么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
男人薄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语气平稳得听不出啥。
“多谢你们当初照顾她。”
第55章 长陵市集招商引资会
“苏小娘子当初流落到长陵,那真是看着特别惨的一个小娘子……”
“确是我的疏忽,诸位相助之恩,某自当铭记于心。”
苏绒:“……”
她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捧着啃了一半的肉包,看着身边这两位谈笑风生。
噢,也许称得上谈笑风生的也只有宋明,林砚依旧是丰神俊朗从容不迫。
是啊,脸皮厚,演得还挺像!
苏绒默默地低下头,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手里的肉包子。
她一边费劲地鼓着腮帮子嚼,一边乌溜溜的眼珠悄悄朝上翻了个只有老天爷能瞧见的白眼。
得,这误会是解释不清了。
怎么解释?
难道要拉着宋明哥说“这位是廷尉大人,我们清清白白只是合伙开猫馆”?
那不得把老实巴交的宋哥吓死?
再说了,林砚这身份微服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宋哥他们当初确实帮了她大忙,现在看她寻得良人,日子安稳,也是真心替她高兴。
何必非要戳破这层窗户纸,扫了大家的兴?
反正…反正他也没否认不是?
就这样吧,也挺…好?
少女认命似的又啃了一口,把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劲儿,连同热乎乎的肉馅一起咽了下去。
然后就抬起头,腮帮子还鼓囊囊地塞着包子,油亮的唇角沾着点碎屑,含糊不清地插了话。
“宋明哥,你们别唠了。我这次来是有正事儿!”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侧过头,没好气地瞪了林砚一眼。
都怪你!戏精附体是吧?装得还挺像!
林砚原本正微微侧头听着宋明说话,神色是一贯的沉静。
冷不防被苏绒这带着火气的眼刀子一甩,男人眼睫微垂,目光落在少女气鼓鼓的侧脸上。
男人嘴角悄悄向上弯了一下,眼底倏然泄出一星半点促狭的光,又被他用一声极轻的咳嗽迅速掩过,收得干干净净。
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极其自然地收了声,目光平静地转向苏绒,一脸配合。
宋明正说得起劲,被苏绒这一嗓子打断,愣了一瞬,随即脸上立刻堆起关切的笑容。
“哎哟,瞧我,光顾着高兴了!小苏妹子你说,啥正事儿?只要哥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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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绒用力咽下嘴里的包子,伸了伸颈子又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点小掌柜的派头。
“是这样的,宋明哥。”
她挺了挺腰杆儿,目光利落地扫过包子铺内外,又投向街面上那些熟得不能再熟的摊位,心中盘算的蓝图逐渐清晰。
“我在城里西市桥西边上,开了个猫馆,临着主街,地段很是不错。”
少女顿了顿,眼底光华流转,闪烁着属于商人的精明,声音也拔高了些,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劲儿。
“我想请些做买卖的乡亲们,去我的馆子里做营生,摊位费比现在在长陵这边还便宜!”
真真切切的便宜!
宋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能塞进个完整的包子,整个人像被雷劈傻了。
吧嗒一声,手里捏着的半个包子真就掉了在了地上。
“啥玩意儿?”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劈了叉,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在城里,摊位费还更便宜?小苏妹子,你可不能唬人玩啊!”
宋明这声音洪亮的一嗓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惊愕,立刻就把周围几个摊主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卖豆腐的王婶子正给客人盛豆腐脑呢,闻声手一抖,差点把豆腐脑泼出来,连忙三下五除二盛完,踮着脚就往这边望。
旁边菜摊的李老汉也停下了称菜的动作,伸长了脖子。
就连稍远些的杂货铺张老板,也扶着掉漆的门框,好奇地探出了半个身子。
宋明顾不上别人,他往前凑了半步,急切地盯着苏绒,声音激动得发颤。
“小苏妹子,你说真的?那…那地方在哪儿?人多不多?安全不安全?我们这锅碗瓢盆的,搬过去方不方便?”
他连珠炮似的问着,脸上又是惊喜又是担忧,手足无措地搓着衣角,还带着点生怕听错了的不确定。
实在是,长陵市的摊贩们,哪一个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之所以在这城外做买卖,图的就是一个长陵的摊位管理费,比城里九市任何一家都便宜!
苏绒一看宋明
这反应,心里就有底了。
少女嘴角像被春风拂过的柳梢,倏然弯起,眼睛亮得像刚点着的小火苗,映得那张沾了点油花的小脸都熠熠生辉。
她下巴一扬,小手煞有介事地一挥,清脆的嗓音又快又稳,像算盘珠子一样噼里啪啦敲在了点子上。
“千真万确,就在西市桥西边上,临着主街,人来人往热闹着呢!”
“安全上,廷尉衙门的兄弟时不时会去坐坐,保管没人敢闹事。”
“地方宽敞得很,搬东西也方便,到时候我找车来帮大家拉。”
苏绒清脆利落地答完宋明一连串的问题,心里头那幅雀目楼一楼的蓝图却像活水般哗啦啦铺展开来。
明珠的绣品坊自然要摆在最打眼的位置,那是招牌!
但光有绣品可不够,旁边得配上亮闪闪的首饰柜台,再摆上香喷喷的胭脂水粉铺子,让那些夫人小姐们一进来就挪不动步。
门口这块儿更要紧,得弄成小吃档口,包子、面条、糖水……
热热闹闹摆开,像大学食堂那样一家一个档口。香味儿连成片,再一飘,保管让人走不动道!
她仿佛已经看到客人们揣着鼓囊囊的钱袋进来,然后…嘿嘿,一个铜板也别想带走!
苏绒口中的样子实在惹人心动,每说一句宋明的眼睛就亮一分,脸上的喜色也浓一分。
旁边围过来的王婶子、李老汉等人也听得心头发热,忍不住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苏小娘子,那地方租金真这么便宜?”
“苏姑娘,我们这豆腐摊能去吗?地方够不够?”
“小苏掌柜,那…那卖菜的能去不?有没有地方放菜筐?”
人群像涨潮的水,一层一层涌过来,有相熟的街坊,有凑过来看热闹的新面孔。
小小的包子铺门口,转眼间就成了一个小型招商会。
苏绒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目光簇拥着,少女的嗓音在一片七嘴八舌中左支右挡,却丝毫不乱,仿佛那些问题的答案早就被她在在心底演练过千百回。
活脱脱像条扎进鱼群的小白鲢,搅得平静的水面哗啦啦响,把所有人的眼神都吸得牢牢的。
哪还寻得着半分当初那楚楚可怜的小娘子影子?
林砚一直安静地站在稍外围的位置,目光落在人群中那个侃侃而谈,神采奕奕的少女身上。
他静立在喧嚣的漩涡外,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被热腾腾的期待包裹,看着她眼底那两簇小火苗越烧越旺,映得她整个人都发着光,听着她掰开揉碎地讲着好处。
男人沉静的眼底动了动,像是被那光亮映亮了一瞬,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极快地掠过嘴角,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但是慢慢看到人群越聚越密,林砚的眉头还是拧了起来。
他对这种场面太熟悉了。
这么聚着,市集那些巡视的卫士很快就会赶来,弄不好就要小题大做。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苏绒身上,他便悄然一转,衣角甚至不曾带起微风,便已灵巧地挤出挤挤挨挨的人群,径直朝着街口方向走去。
果然刚走出人群聚集的圈子,行至清静些的街角,便见有两名皂衣卫士,正从远处值守的市亭快步朝这边赶来。
打头那个眉毛拧得死紧,眼神锐利地扫过乱糟糟的人群,手按在腰刀柄上。
林砚神色未变,脚步没停,迎面就走了过去。
然后径直从袖口里摸出那块玄铁令牌,翻掌一亮,牌子上“廷尉”二字在守卫眼前一闪。
两个守卫看清牌子,猛地刹住脚步,神色骤变,下意识就想躬身行礼。
他们一辈子打交道的无非市令,最多是是内史衙门的小官员,哪里见过廷尉衙门的人!
林砚只投去一个极其清淡的眼神,就止住了两个人的动作。
“这边无事,巡视别处去。”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两个守卫飞快地对视一眼,立刻收起所有的急躁,脸上换成了毕恭毕敬,连连点头应是,半句废话也没有,转身就又回去了。
而那边,苏绒只觉得嗓子眼儿都在冒烟了。
好容易打发完一轮车轮战似的问题,刚喘上小半口气,同样的疑惑便又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劈头盖脸砸下来。
救命,这比直播带货还费嗓子!
铺子前已挤得水泄不通,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眼神热切得能把苏绒给点着了。
“苏小娘子,那地方会不会太偏?”
“小掌柜,咱家这小本买卖,租不起太贵的地儿啊!”
“对对对,得是黄金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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