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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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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物色

九十四脸上不藏事儿。

至少在阮玉山面前是这样。

阮玉山一看他这神情,心里就门儿清了。

不吭声是因为没有不舒服,迟疑了是因为确实身体还有感觉。

那既然有感觉,又不是不舒服——阮玉山垂眼低笑,自己先前的推断果真没错。

那道刺青是在方方面面加重他对九十四的作用。

不过他很懂得点到为止,毕竟更多的事情得九十四自己琢磨。

否则以九十四的倔性,他要是把道理一股脑全送进此人耳朵里,九十四是既不会听,也不会信。

非但不听不信,还会甩甩脑袋把他的话全从耳朵里抖出来,不屑一顾,扭头就走。

于是阮玉山当即掉转了话头:“你可知为何昨日在大街上,齐且柔能一眼认出你是蝣人?”

九十四正被阮玉山上一句话带得出神,这会子思绪又一榔头跑到另一个问题上,便下意识道:“刺青?”

阮玉山不高兴:“别什么都怪刺青。”

九十四一听,这人还给刺青申上冤了,也挑着眉毛跟阮玉山抬杠:“怪就怪了。”

阮玉山能怎么样?

阮玉山咽下一口窝囊气,当作先前的对话没发生,接着道:“那你再想想?”

其实刚才说完话的当儿,九十四脑子已经回过弯来,明白齐且柔能在大街上一眼认定他是蝣人绝对仅非刺青的原因。

毕竟阮玉山将他从饕餮谷买走那日,他在衣棚里换衣裳,棚子里许多围观者中也不乏有行走江湖的玄者,可他们基本都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是个蝣人,而是在阮玉山故意将他后肩处的刺青露出来后,才意识到他的身份。

可见九十四身后这个刺青,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一出现就被玄者感知到的。

九十四思索着,不知不觉从被子里探出一只脚来:“玄气?”

阮玉山瞥见他那只脚,忽想起了什么,转身换了个朝向,背对着九十四,手朝被子里伸进去:“很接近了。”

他先无声无息拍了拍九十四的膝盖,再顺着小腿一路往下摸,摸到脚腕,一把抓住。

果不其然,九十四条件反射就要把脚缩回去。

“别动。”阮玉山低头,用另一只手量着九十四的脚掌,“早前说给你做双鞋,老忘了量尺寸。”

九十四说:“昨天那双很好。”

阮玉山摇头:“不配你的新衣裳。”

九十四一听,把脚朝阮玉山伸过去了些。

又听阮玉山道:“是玄场。”

九十四:“玄场?”

阮玉山放慢了语速,用九十四听得懂的话耐心解释:“通俗来说,便是每个人修炼的境界。修炼得越好,境界便越高。千百年间一直有传闻,说玄者玄境修行破了第五阶‘突天’,便能飞升成神。可那么多年,整个娑婆也就出过一个神,还是个半神。”

九十四鲜少听到这些东西,什么修行,什么飞升,那是连饕餮谷教他认字的老头都一窍不通的玩意儿,如今乍然听阮玉山说了,便不由得聚精会神:“谁?”

“叫白断雨,是个大夫。”阮玉山原本无意在玄境之事上同九十四延展出这许多,这些话同他们在交谈的内容并无太大关系,但见九十四很感兴趣,他便也乐得多说几句。

“白断雨虽说是娑婆唯一的半神,可我看也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半壶水。这许多年没人见他飞升上过天,而是好端端地活在世上,吃五谷杂粮。唯一不同的是活得久些,有个两三百岁。”阮玉山说到这儿,心思活络起来,有意引导道,“然而论长寿,行医者自来是比普通人更懂如何延年益岁,光论活岁数的话,这世上有人活得比他更久。”

九十四果真问:“有人能活得比两三百年更长?”

阮玉山便笑:“你想知道?”

九十四自然想知道。

这世间贫穷者渴望财富,残缺者奢求健全,孤独者贪恋热闹,一生短命的蝣人,怎么会不好奇如何苟活。

“叫钟离善夜。”阮玉山量完了九十四的脚,又转回来,将此人说得玄乎其神,似乎很是希望九十四能对其有个美好的印象,“也是个医者。他在这世上少说也活了有三四百年,容貌却停留在而立之岁,我恰巧同他有些交情,你若感兴趣,不日我便带你去拜访拜访,若有机会,让他教教你怎么活得久些?”

这可不是阮玉山一时兴起。

他昨儿思前想后一整夜,越想越觉得带九十四去找钟离善夜是一件十分紧迫的事。

不单单是为了两个人身上的伤,此外还有两个更重要的打算。

想到这儿,他便问:“你跟齐且柔过过招,认为他功夫如何?”

“不好。”九十四摇头,“弱柳扶风,细皮嫩肉。”

“这词儿不是这么用。”阮玉山认为九十四有些多少夸赞齐且柔外貌的意思,很快便把此人想象成了第二个席莲生,顿时感觉自己立马就能上街去把人认出来,“越是高阶的玄者,越不可貌相。按常理来说,高阶玄者完全可以在低阶玄者面前掩藏自己的玄场,使周围所有比自己境界低的玄者察觉不出他的功力。”

好比阮玉山,如今修为突破四阶,只要他愿意收敛玄息,走在大街上,整个娑婆都不会有几个人能分辨出他是一个玄者。

“你的意思是,我是玄境不够,在街上被齐且柔察觉出来了?”九十四一点就透,“高阶隐藏玄气,低阶便察觉不出;但无论低阶玄者如何隐藏,在高阶眼中,都是洞若观火?你认为齐且柔的境界很高?”

“不一定是他。”阮玉山看九十四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接着道,“你同他交过手,他不敌你,甚至为了从你手上活命还愿意把古卷交出来,足以证明你半点没有看走眼。”

九十四莫名其妙被顺了一下毛,不知不觉心中生出些得意,只是面无表情地低下眼珠,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哦?”

“你的眼光不会出错。”阮玉山又给他顺了一下,看自己把他夸高兴了,便换着花样地明里暗里地哄道,“他没什么功力,但能认出你,这说明他身边一定有境界不低的高手——你以为你是什么小角色?堂堂蝣人,天赋异禀,玄力强大,万里挑一。岂是随随便便一个低阶玄者就能在大街上把你看透的?所以,比起齐且柔,我们到时候更应该提防的是他身边的人。”

阮玉山顺毛的功夫了得,让九十四浑身除了头发以外压根不存在的毛被他顺得油光水滑。

于是九十四一本正经地问:“那我是什么玄境?”

阮玉山微微一笑:“你没有玄境。”

九十四本就摆不出好颜色的脸一下子拉下来。

阮玉山不动声色按住他的手:“可这并不能说明你不厉害。”

“阿四,你是先天的好苗子,只是后天条件不足,无法规行矩步地学习修炼,来不及打下根基。只要有机会,随便学学练练,便是人中龙凤。”阮玉山抛砖引玉,“因此,你更需要一个好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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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免浪费你一身的天赋。”

九十四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以前在饕餮谷,驯监们缺钱花了,要打他钱袋子的主意时,也是这个语气。

区别在于,驯监面前的九十四看破不能说破,还得乖乖地奉上自己的钱袋子,而在阮玉山面前,他开口就问:“你想做我师父?”

阮玉山抬手,一个打住:“非也。”

他想做的可不是师父。

昨夜阮玉山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

齐且柔的身份未知,但一个文弱公子,身边能有厉害的高阶玄者,足以证明此人背景不简单。

燕辞洲鱼龙混杂,来这里的各个顶着各式各样的名号,出去了要么非富即贵,要么是江湖大能。

阮玉山就算要杀齐且柔,也得杀得明明白白,知道齐且柔究竟睡在哪家的坟,他日会化作哪家的鬼,又被哪处府邸立了牌位。

他需要知晓齐且柔的身份,齐且柔却不需要知晓他的身份。

暗中杀人这种事,阮玉山便不图留名立威了,最好悄无声息杀了就走,免得有人上门寻仇。

既然如此,那他一身的看家本领便教不得九十四。

否则等九十四把阮家枪法学了,再去把齐且柔杀了,验尸的上门一看,齐且柔道道伤口都写着“红州城阮玉山独门绝学”,那还了得?

更打紧的是,阮家的功夫,九十四学不得。

尤其是天下绝学阮家枪。

倒不是说九十四天赋不足或是别的什么缘故,而是这套枪法原本就是阮家先祖数百年前琢磨出来杀蝣人的。

当时蝣人喜马战,善骑射,阮家的老祖宗们也是边关当土匪在马背上成名的练家子,蝣人用弓箭,他们就用长枪,招招都是把蝣人往死里克制的打法。

虽然如今日子不同了,别说骑马的蝣人,就是蝣族一整个人种,在娑婆也成了价值连城的稀罕物。

而这阮家枪虽然历经多年,也让一代又一代的阮氏子孙扬长避短,使得愈发精进。

可教给九十四,就算阮玉山乐意,九十四日后知道了也会膈应。

膈应都算轻的,阮玉山怕他到时候被九十四拿着枪当蝣人打。

这就划不着了。

又或者他坦白关于阮家枪的一切前因后果,让九十四自己抉择——这还不如把九十四拎到他阮家的鬼头林面前对人说:来,看看喜欢哪个木桩子,我把你头砍下来插上去。

阮玉山觉得自己脑袋得被驴踢了才会这么做。

因此他思来想去,在心里给九十四物色了一个师父。

“阿四。”阮玉山伸手去理九十四睡乱的长发,“我叫钟离善夜教你长寿的办法,如何?”

这便是他打算前去寻找钟离善业的第二个目的——天下神医,满鬼钟离半神断雨,要说目前除了彻底找到解除蝣人诅咒之外,还有什么法子能暂时延续九十四只剩两年的寿命,便只有找这二人试试。

顺便找钟离善夜教九十四点防身功夫。

同时让对方想点法子帮他把九十四身上的刺青解了。

虽说九十四后背这道刺青偶尔能给二人之间弄点情趣,可这东西长久地约束九十四到底不好。

他现在已经不担心九十四会毫无预兆地离开,那刺青也没必要强行留在九十四身上。

麻烦就在,现在这刺青,恐怕早已不是阮玉山想解就能解的了。

当初九十四在目连村刺穿那罗迦的心脏,那罗迦认了母,血契便作用于二人一兽,将他们三个连接在一起。

阮玉山和九十四同有玄气骨珠,血契的结印和分解尚可如常,现在蓦然加入一个那罗迦,还是只力量和血脉远超常人的异兽,加上那道刺青上起作用的本就是那罗迦的血的缘故,如今这血契,只怕是非同寻常的牢固。

不过这些也只是阮玉山的猜测。

他目前还没试过亲手给九十四解契,一是因为后续二人要解决齐且柔,阮玉山放心不下,需要随时感知九十四的方位和状态;二来,要解契,他得亲自对九十四动手,拿着刀子给九十四的身体划开一道口子。

如若解不开,那九十四白挨他一刀不说,伤口也会恢复得异常的慢。

阮玉山不想冒这个风险。

此事完全可以等燕辞洲这边处理完,去找钟离老头子商量商量。

凭钟离善夜当年对阮府的承诺,只要阮玉山说得动,便没有问题。

“这当然好。”九十四回答他,“只要能活着,谁教都可以。”

“哦?”阮玉山聊着正事儿又准备顺便耍耍嘴皮子,“我当你们蝣人都不怕死。”

“不怕死,不代表不想活。”九十四说,“这世间没一样东西值得我寻死,却有许多东西值得我好好地活。我又不怯懦,为何能活而不活?”

阮玉山望着他轻轻地笑,好像看见九十四身上永远有一股生生不息的浑然天成的傲气。

“你很瞧得起你自己嘛。”

“是。”九十四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我于我,自然高于一切。”

倘或一个人自己都觉得自己浑身不好,那同朽木又有什么区别?

人是不能看不起自己的,尤其是蝣人。

外界看不起蝣人,那些人的目光将他们的皮囊刺得千疮百孔,可他们坚硬的灵魂百毒不侵;然而一旦灵魂也开始自惭形秽,那人便会从里到外地烂出疮来,成为外界千千万万蔑视者的补给。

自视甚高的蝣人九十四遇到了同样自视甚高的阮玉山,因为比阮玉山更锋利更尖锐,便把阮玉山也磨出了一个口子,用来契合他满身的棱角。

受害者阮玉山对此很是自得其乐。

“既然如此,”阮玉山说,“钟离善夜教你活命,那再顺便教你些功夫,给你当老师,如何?”

“老师……”九十四低眼琢磨着这个称呼,眸光一闪,问道,“他学识很渊博?”

阮玉山咳嗽一声,别开目光:“他不认字。”

九十四身板往后一退,险些认为阮玉山又耍他:“嗯?”

阮玉山决定再给自己撕开一个口子:“不过我在你身边,正好弥补他这方面的空缺。”

九十四沉默了一下,不管是在书上还是自己心里,都把拜师当作十分谨慎的终身大事,师父师父,一旦一锤定音,他这一生对待钟离善夜,既要尊师,也要敬父。

于是抛出第二个问题:“钟离善夜的脾性好相与么?”

“……”

阮玉山决定把自己撕得四分五裂。

第52章 认主

九十四这个师是必须要拜的。

阮玉山早就打定主意了。

一个饕餮谷出来被打上烙印的蝣人,只要一刻不在他身边,都有可能会被人盯上。

今天是齐且柔,明天就会有张且柔李且柔,只要九十四还是个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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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蝣人,就永远会被心怀不轨的人虎视眈眈。

他阮氏的身份倒是在天下人面前拿得出手,可偏偏不能让九十四沾上。

既然要有人给九十四的身份做背书,那除了自己,阮玉山就要找个全天下都不敢得罪的人。

这便是他要找钟离善夜的第三个目的。

天子尚且还要面对敌国,这满世界没人敢得罪的,也就一个钟离氏。

行医者自来到何处都为人所敬仰,白断雨虽也是神医,可脾性比之钟离善夜更有几分别样的古怪。

此人百年来奉行一个“三不医”的原则:买卖蝣人,乃忤逆天道毁众生法则者,此为一不治;大渝皇族楚氏,薄他爱徒,人神共愤,此为二不治;欺师灭祖,六亲不认者,薄情寡义,此为三不治。

举凡能身居高位的,谁家里不藏污纳垢?

若人人都胸怀坦荡如谢九楼,那早就天下大同了。

按白断雨的规矩,这世间大半达官显贵都踏不进他的门槛,哪怕是阮玉山自个儿,也没资格拜见他。

但与白断雨齐名的钟离善夜则不同——只要给钱,钟离善夜谁都治。

故而钟离善夜的名声和威望,在某些人群中,略胜白断雨一筹。

毕竟白断雨么,那些人够都够不到,再尊重也就是嘴上说说,钟离善夜不一样,这人是实打实地会给看病,还不论病人的品性道德。

谁若是连钟离善夜也敢得罪了,那最好祈祷自己这辈子都没买卖过蝣人,也不曾欺师灭祖,更不是大渝楚氏,这样兴许还能在白断雨那儿找第二条活路。

正因为阮玉山打定了主意,所以不管九十四乐不乐意,他都要赶鸭子上架,替人把这个师父给认了。

此后九十四身边不管有没有他,都不会是饕餮谷的蝣人九十四,而是钟离善夜的爱徒九十四。

面对九十四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问题,阮玉山决定,管他黑的白的,都先说成九十四喜欢的。

他再次微微一笑:“此人脾性,最好相与不过。”

九十四问:“比之于你如何?”

阮玉山脱口而出:“好上万倍。”

九十四稍微认可:“那就是有一点点好。”

阮玉山:“哈哈。”

九十四想了想,还打算开口问点什么,就被阮玉山提前转移了话题:“你看那边。”

他顺对方手指看过去,只看到墙角那柄清光凛凛的三尖戟。

“这东西是神器。”阮玉山说,“既然你顺手把他从矿山带走,那想必是你跟它有缘。既然有缘,何不干脆让它认你作主?”

九十四说:“我不想做谁的主人。”

“再不想不也做了?”阮玉山瞥了一眼在外头拿爪子扒门的那罗迦,“许多事情,怪力乱神,由不得你想不想。不信,你去问问它,看看神器是否已经认你做了主。”

九十四一脚往地上踩去,脚掌还没挨着地,被阮玉山一把攥住小腿:“穿鞋!”

九十四愣了愣,看着阮玉山握住自己小腿的那只手,忽然感觉那块皮肤热乎乎的。

阮玉山以为他又没憋好事儿,懒得废话,将他的脚放到自己腿上,拿了鞋袜给他套上。

套好了一只脚,还没放下去,九十四另一只脚已经搭上来了。

这脚搭得太过理所当然,透露着几分不把阮玉山当正经老爷看的意思。

阮玉山乜斜过去,发现九十四正一脸认真盯着他的大腿,搭上脚后还屈起膝盖,拿足弓在他腿上踩了踩。

这叫人很难不认为是九十四故意为之。

“做什么?”他拍了九十四脚背一下,“昨儿用手没摸够?”

九十四不吭声,脚不动了,脚掌静静感知一层光滑锦缎下传来的阮玉山紧绷的皮肤的温热。

他突然看了看窗外。

是天开始冷了,人才会总想往温热的地方靠。

兴许到了夏天就好了。九十四心想。

阮玉山替他穿好了鞋,九十四伶俐得像猫儿似的轻脚跳下床,抖了抖衣裳,再走向墙角那柄三尖戟。

这是一把很长的武器,先前在矿山中风沙混乱,九十四和阮玉山都没细看,如今走近了一比对,才发现这三尖戟比阮玉山还高出一头多,足足七尺来长,光是刀头便有两尺,整个刀柄几乎与九十四等高。

九十四背着手,绕着这三尖戟走了两圈,怎么也想不出这东西认自己做主人的情形。

神器有神威,九十四还没拿手挨上去,已经感受上刀头上闪烁着千年杀气的寒意。

哪怕不说这些虚的,就光说个头。

以个头论高低的话,这东西认他做主人,就仿佛他认乌格纳做主一样。

乌格纳是饕餮谷山沟里的一只大马猴。

趁夜摸进谷里偷小蝣人吃时总佝偻着背,背影比那罗迦个子还小些。

九十四也险些被他偷去过。

然后乌格纳就在九十四的手里成为了那天小蝣人的宵夜。

这世上人总是互相吃的,不被当作人的东西也会互吃。

九十四心里闪过了无数个奇形怪状的蝣语比喻,最后还是一扭头瞅着阮玉山:“我怎么问它?”

阮玉山说:“你怎么问我,就怎么问它。”

九十四心里又跑过一串不甚动听的蝣语。

他把头转回去,边抬头去握住刀柄边问:“我是你主人吗?”

话音将落,三尖戟蓦地从他面前飞了出去。

九十四下意识就伸手去抓。

岂知这回三尖戟早有预备,在九十四的手即将抓到自己尾部那一刻巧妙地转了个弯,要往门外去。

九十四眼疾手快,一个回身箭步向门口作势要拦。

——倘若这把三尖戟始终沉默地立在墙角,那么九十四必定没有丝毫要做它主人的意思;然而三尖戟对于他普通的询问做出了激烈的反应,仿佛很不愿屈服似的,那么这个主人九十四就非当不可。

阮玉山靠在床头,抱着胳膊,一副作壁上观,并且计谋得逞的神色。

那边三尖戟出不去门了,眼瞧着又要被九十四逮住,简直慌不择路,打着旋跟阵风似的往里钻。

哪晓得钻的劲头过盛了些,竟表现得刹不住脚,直朝阮玉山心口刺去。

九十四心一沉。

阮玉山倒像是早有预料,坐在原地八风不动,见九十四似是望着刺向他的刀头怔住了,便高声道:“借物打物!”

九十四猛地回神,眼角余光率先瞥见桌上一尊晶莹剔透的缠枝纹薄胎玉盏。

他一掌拍到桌上,将玉盏从桌面削起来,再凝力到掌心,将其打向三尖戟的刀尖。

一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

只听铮然一声锐响,玉盏碰上三尖戟刀刃,顿时在半空爆破,当场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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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两一个的薄胎玉盏,没了。

而三尖戟的刀尖因这一撞,被打断了轨迹,发出细微的震颤和尖鸣声。

玉盏带着九十四才修养一夜后凝聚出的为数不多的一身玄气,将它直直撞向一旁墙壁。

九十四后一步赶来,横跨过去挡在阮玉山身前,这下是半点也不客气,一脚踩住三尖戟刀柄,再不给对方挣扎的余地,缓缓点了个头,漠然地判决道:“我是你的主人了。”

三尖戟刀上清光微微闪烁,最后暗淡下来。

阮玉山觉得这事儿有意思。

他气定神闲地坐在九十四后头,拍拍九十四的胳膊,从对方身后歪了个脑袋出来:“它要刺也是刺我,你急什么?”

九十四眨了下眼,低头望向阮玉山。

对着对方那双笑吟吟的丹凤眼,他也想不出答案。

阮玉山接着问:“怕我死?”

九十四也歪头,像是在自言自语:“怕么?”

阮玉山笑:“担心我?”

九十四困惑:“有么?”

阮玉山:“想我好好活着?”

九十四越听越不明白了:“是么?”

阮玉山:“喜欢我?”

九十四拧着眉毛陷入沉思。

九十四一旦陷入沉思,就会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静默。浑然一个白玉雕塑一般立在阮玉山跟前,垂目不语,神色木然。

只有阮玉山知道那双木然的眼睛后方藏着一个怎样活络机敏的脑子,脑子里又跑着多少天马行空的想法。

他无意把人步步紧逼,因此当九十四一旦进入宕然的思绪时,他便会审时度势地把人拉回来。

“欸,”他又拍拍九十四,指指地上那把三尖戟,“它很不服气。”

刀刃上一道亮光朝阮玉山脸上射过来,好似这三尖戟瞪了他一眼。

阮玉山视若无睹。

九十四就在这儿,他还能怕它不成?

阮玉山总是这样,乐此不疲地试探九十四,乐此不疲地提醒九十四,又乐此不疲地把九十四从陷入混乱的边缘拉回来。

九十四的视线终于又回到三尖戟身上。

射向阮玉山的锐光悄无声息撤回了。

平心而论九十四并不热衷于强人所难,可他也不傻,堂堂一柄镇山神器,难不成真是他随便逮两下便束手就擒的废物?

他把踩在三尖戟上面的脚拿开,蹲下身问道:“你不想认我?”

三尖戟温和地闪烁了两下,朝九十四的脚尖滚了滚,又拿刀柄轻轻压了压他的鞋面。

挨挨又蹭蹭的,显然不是排斥他。

更像在撒娇。

“那就是愿意。”九十四问,“可刚刚又躲什么?”

三尖戟戳碰他鞋尖的动静顿了顿,又懒洋洋地朝远离九十四的方向滚了滚。

九十四想了又想,凝视着它:“你是发脾气?嫌我冷落你。”

三尖戟不动了。

九十四认为这三尖戟很不好伺候,而自己也不喜欢整日靠揣度旁人心思度日,那样的日子他在饕餮谷的驯监手下已然过够了。

神器有神器的脾性和傲气,古往今来,举凡和“神佛”一类的词话相关的物事,都不是甘为平庸与人俯首帖耳的命。

即便是教他认字的老头子,没什么学识,也能信手拈来几个类似的民间故事。

九十四理解,但也不想惯着。

故而他起身,背过去,一挥手道:“你走吧!我们不合适。”

只留给地上的三尖戟一个卷发乌浓的冷漠背影。

说完他便要抬脚去找自己昨夜没看完的话本子看。

岂知还没伸出脚去,就听后面的刀头在地上骨碌碌滚着响,九十四侧头睨眼,发现这东西追着自己脚后跟窝窝囊囊地滚过来了。

他置之不理,毫不留情地走向自己昨夜的地铺,哪晓得他走到哪儿,三尖戟就撵到哪儿。

明明是冰冷威严的神器,却好像有一副比阮玉山还厚的脸皮。

九十四蓦地顿住脚,蹙眉呵斥道:“你到底要什么?”

三尖戟开始在原地死皮赖脸地滚来滚去。

阮玉山忍不住笑了一声。

九十四双眉紧蹙的眼睛从神器身上转移到阮玉山身上。

阮玉山忽感不妙。

他轻咳一声,在九十四的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前及时开口道:“阿四,你知道自古以来,神器认主的第一步,是什么?”

九十四:“叫主人?”

“非也。”阮玉山耐心解释道,“是取名。阿四,它想要个名字。”

这么一说九十四就理解了。

当初他刚对阮玉山有所改观的第一步,也是想让对方帮忙取个名字来着。

没有名字,他可以是蝣人一号,蝣人二号,蝣人三号……是饕餮谷分批圈养的货物之一,没有独立的人格与灵魂,有了名字,他便有彻底与货物区分开的资本了。

就像三尖戟,没有认主之前,它只是无相观音经受过的成千上万把神器之一,可既然认他做主,那他理应取个名字的。

九十四忽然认为这三尖戟闹别扭闹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阮玉山不给他名字他尚且还想要了阮玉山的命,三尖戟没得到名字也只是在这一亩三分地跟他欲拒还迎一下而已。

九十四态度平缓下来,对脚下的神器问道:“你想要名字?”

三尖戟急促地闪烁了两下。

“想要什么名字?”九十四背着手又开始绕着它转,一边踱步,一边思考。

既然是神器,那就应该要个威武神仪的称号!

九十四停下脚:“天霸?”

三尖戟叮铃铃响了两下,猛烈地快速来回滚动,对此表示着强烈的抗议。

九十四认为这是由于自己吧三尖戟的称号取得太空洞,兴许对方更爱具象些的。

他又想了一个:“大刀?”

“……”

神器要死不活地持续滚来滚去。

“小尖?”

“……”

滚来滚去。

九十四细细思索,又考虑这三尖戟是否喜好与寻常人不同。

忽然,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两眼微微一亮。

“翠花?”

“………………”

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阮玉山在床头默默听着,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纵使他这辈子没资格给九十四取个名字了,但以后也坚决不能让九十四自己给自己取名字。

九十四被神器三拒,未免心生颓丧,但又认为这并非自己的问题,进退两难之下,说出来的话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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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我没读过什么书。”

他斟酌着,不知神器能听懂多少话,接着道:“所以我也不贸然给自己取名。可你想要,我便竭尽所能去迎合你的心意。难在你无法开口,我也不是大能。我尚且身在泥潭,未能破命,没见过好风景,也难为你想个好名。”

神器突然散发阵阵青光,刀柄拍打着地板,围着九十四振动起来。

像是九十四刚才的话里说中它某样心事。

九十四凝神注视着它的振动。

半晌,试探道:“……破命?”

三尖戟再度猛烈抖动,刀头与地板发出叮铃铃的轻快撞击声。

“破命?”九十四又独自呢喃了一遍,察觉出其中的好意味来,抬眼道,“破命!”

三尖戟刀刃上迸发出耀目神光,从地上旋身而起,周边三尺之内卷起猎猎罡风,屋内帷幔催动,门窗摇响,朱红刀柄上的金雕神纹浮光奔涌,恍惚如流水般缠绕蜿蜒向柄尾金锥。

俄顷,一道碧光倏忽在空中破开,满屋乍见万千金色梵文,层层叠叠悬在房中,瞬息万变。

满室华光。

九十四颅内响起一道低微的细语,那不是此刻面对他的谈话,而是谁曾对着三尖戟下令的痕迹,如今跨越了千百年的时间,在神器和九十四的灵魂共振的这一瞬,使他得有一个刹那窥到天机。

那道声音让九十四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还在饕餮谷的弟弟,百十八。

待他再要细细看过空中的经文时,满壁浮光骤然消散。

三尖戟回到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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