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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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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认亲

九十四的脸被阮玉山亲痛了。

阮玉山的嘴唇一下一下撞到他本就瘦削的脸颊上,他也说不清自己的脸是被亲痛的还是被撞痛的,他的头跟随阮玉山充满力道的吻朝一边偏晃,莫名而来的羞耻心使他宕神的大脑只空白了一瞬。

他在这一瞬突如其来的冲击后飞快反应过来,暴怒之下强行将玄气冲破经脉,一把抬起手,推开阮玉山,翻身坐到阮玉山身上,握起拳头一通乱揍。

趁他不防偷袭一次就算了,亲那么多下拿他当什么?擦嘴的抹布?

九十四受到非人的侮辱,怒从心起,不管三七二十一,气得几乎炸了肺,目眦欲裂地对准阮玉山的脸左右开弓。

阮玉山任由他狠狠揍了几下撒气,被打得嘴角噙着血,脑子里还在回味九十四被自己亲第一口时,发出的那声茫然又带着疑惑的:“嗯?”

此刻怒发冲冠的九十四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有过这样的动静,他的拳头快得只剩残影,正不停地挥舞到阮玉山的身上。

阮玉山一面承受着,一面垂下眼帘,对着九十四那一声疑问回味了又回味,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再亲一口,让九十四再失措几次。

他此刻心里爽快得简直快要升天。

九十四气他,气他昨晚说的那些话,气到想要杀死他的地步。

这是九十四不清楚但是他清楚的——那不是恨,是在乎。

九十四在乎他。

因为那一点好不容易流淌出来的在乎被他昨夜一番话驳了回去,九十四凡心催恸,可蝣人不明白那样的悸恸是什么,只觉得高兴了便是恩,难过了便是仇,于是九十四把那点难过当成了恨。

九十四本着自以为是的恨,遵循过往十八年的生存法则,认为自己应该杀了阮玉山。

他不明白,但阮玉山明白。

那压根不是恨,是被阮玉山一气之下糟践的喜欢。

阮玉山在顷刻间肯定了这件事——九十四喜欢他。

喜欢到受他一分辜负便要杀他十分的地步。

阮玉山高兴得近乎发狂,他一口咽下嘴里的血腥气,放在地上的双手悄然抬起来,把住九十四夹在他腰侧的两条大腿,紧紧贴着,用力地摩挲。

打吧,是该打的,九十四误解自己的心,他不该也跟着误解,还为自己的误解反伤了人,他撒过一场气,如今也该让九十四痛快痛快。

九十四对这一切都毫无察觉。

他的腰带被阮玉山解了,衣服松松垮垮地敞开着,露出白花花的中衣,衣衫下摆在他大开大合殴打阮玉山的动作里上下飘荡。

阮玉山看着他中衣下摆处那截时隐时现的白细的腰,觉得那腰的主人就这么骑在自己身上,打人都那么韧,那么有劲儿。

九十四手劲儿大,可阮玉山那么多年练就的身子骨也不是吃素的,加上他现在体内玄气四处乱冲早已紊乱,压根没使出几分玄力,存粹对着阮玉山肉搏,一通气撒下来,阮玉山嘴角见了血,身上也就是点皮外伤。

毕竟饕餮谷的蝣人都能随随便便吃九十四几拳,阮玉山更不在话下。

他估摸着九十四这一通火发泄得差不多了,想着自己要是再任九十四这么打下去,只怕对方也要遭血契反噬。

心里高兴完一阵,又过饱了眼瘾,阮玉山把方才九十四被自己一口亲蒙的情形按在心里暂且不想,观察到九十四现下出手已然章法全无,是一个被气昏了头的光景。

他适时忖度着出手,趁九十四收力的当儿,一把攥住九十四的右边胳膊,眨眼间翻身而起,将九十四撞倒在地,另一只手顺势摸到九十四的骨珠位置,在骨珠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点穴画印,心里捏了个默决,最后拇指一把摁在九十四骨珠中间,就见九十四挣扎了一下,放在脑袋边的左手蓦然抓紧,随后动弹不得。

一股难以抑制的酥麻感从后背迅速蔓延到九十四的全身,很快,他连舌根都失去了知觉。

阮玉山俯下身,握住九十四左手手腕,看见那只手的指根处还沾着不少自己的血。

他凑过去嗅了嗅,将手掌移到九十四掌心下方,反手过去扣住九十四的五指,用九十四的手背一点一点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迹。

擦完了一抬眼,瞧见九十四还恶狠狠睨着自己,眼角都淬满毒意。

阮玉山并不抵触九十四此刻的恨,他笑着拨开九十四散乱在侧脸的头发,方便九十四更全乎地瞪着自己,低声哄道:“牙都快给我打掉了,还没撒完气?”

其实阮玉山的牙并没有大碍,正健全地驻扎在他的嘴里,就是九十四再打个十来下也动摇不了他的牙。但是他并不介意在九十四面前把自己挨揍的结果描述得惨痛些。

想到这里,阮玉山装模做样地咳嗽了两声,做出一副内脏也未能幸免于难的架势。

九十四不说话。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说不出话,否则他肯定得问问阮玉山咳嗽是不是因为被那两句假话给呛到了。

阮玉山的手掌压住九十四半截腰,他把下巴搁在九十四的肩头,视线游走在九十四冷漠的眉眼和因怒意而血色充足的嘴唇之间,无可奈何地又想起九十四被他亲吻时发出的声音,未免心旌摇晃。

因此他愈发好言好语地同对方商量,同时还不忘伸出指尖去擦九十四鼻尖蹭上的灰,擦得万分小心珍惜:“非得杀我?就不能换个法子解恨?”

九十四闭上眼,看到阮玉山就烦。

目前两个人局势相当明了,将阮玉山变成活死人的计划眼下已是无力回天,他不再做无谓的反抗,只能将这点希冀按捺在心里,待日后自己更熟练强大些了,再寻机会。

今夜还长,阮玉山还要开口,二人身后的山坡上突然传来马匹惊慌的嘶鸣,紧随着,便是一阵异常沉重缓慢的脚步声。

阮玉山的目光几乎一瞬间警觉起来——这样厚重的踩踏地面的声音,绝不是人能发出来的。

九十四也睁开了眼,但碍于现在被阮玉山点着穴,以至于浑身只有两个眼皮子能动,他便没法扭头去看来者是谁。

不过下一刻,阮玉山便快速地起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能让阮玉山如此煞有介事的东西,想必也不简单。九十四看不见,但他听到来者发出一种粗重又黏腻的呼吸声,像某种体型庞大的野兽在伸着舌头,对他们出气。

这种呼吸在他的记忆里无比熟悉,连起伏的韵律似乎都曾让他贴身感受过。

而且就在不久前。

——是那罗迦!

阮玉山只身面对着这头两天前曾被九十四亲手刺破心脏的巨兽,方才脸上同九十四言笑晏晏的神色已荡然无存。

这只浑身雪白的那罗迦前胸和后背的伤口显然已愈合,只是被九十四捅穿的毛发处凝固了大片干涸的绿色血液,现在以一个找寻的姿态盘踞在二人跟前,却不见有进攻的意思。

阮玉山蹙眉,察觉出了一丝异常,但当下情形不容他细想。他注意着那罗迦的一举一动,同时在心里盘算自己扛着九十四回到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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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中需要多少时间,在这期间凭借自己的速度能否躲得开那罗迦攻击。

直到他发现那罗迦的目标完全不在他身上。

对方的视线不断地企图越过他,去找寻他身后的人。

阮玉山往左,那罗迦就往右挪;阮玉山往右,那罗迦就朝左边绕,总之是很想去到九十四身边的模样。

这不正常。

一来那罗迦从来是成群结队出没在野外,极少个体会单独出来觅食,遑论这样一只兽王——它离开了,其他那罗迦群龙无首,怎么可能不跟上来?二来九十四身上流淌着这个种族的血液,就算那罗迦要捕猎,那也应该是拿阮玉山当目标,而不是打被它们视作同类的九十四的主意。

阮玉山彻底冷静下来。

他不再做躲藏的打算,而是沉下心观察这只那罗迦,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企图。

果不其然,那罗迦看他一直挡在自己和九十四之间,便扬起脑袋,冲他嗷呜两声。

这声音里没有半点攻击的意味。

阮玉山挑眉,瞧见那罗迦冲他别了别下巴,意思是让他走开。

到这一步,阮玉山便了然了。

他非常配合地往旁边退了退。

那罗迦当即迅速上前,先在距离九十四还有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来,青绿色眼睛里透着一阵兴奋又生涩的光,似乎瞪大了眼想要看清地上的人。

随后,它绕着九十四怯怯地转了两圈,尾巴不停地摇摇晃晃,舌头伸出几寸长,不住地哈气。

九十四倒在地上,冷冷地盯着这头那罗迦,眼珠子跟着它的步伐从头转到脚,一边提防,一边眉头紧皱。

要不是现在骨珠下了印,他很想起来给阮玉山和这头那罗迦一个一巴掌。

正想着,他忽然感觉自己腰腹一软,碰上什么温暖庞大的东西。

九十四垂眼。

很快又睁大眼。

那罗迦在拿脑袋拱他!

第一次亲近人的野兽对自己的力道无法掌控分寸,所以拱人的力度非常小,小到九十四感觉肚子被轻轻挨了一下以后,就看到那罗迦收起舌头,无措地扭头望向阮玉山。

阮玉山哈哈一笑,走过来拦腰扛起九十四,把九十四整个人挂到自己肩上,顺手“啪”一声拍上九十四的屁股:“阿四,你当娘了。”

这世上身体里会被注入那罗迦血液的只可能是饕餮谷的蝣人,而被迫注入那罗迦血液的蝣人,基本都是主顾买回家的猎物,这些猎物在被主顾带回家的途中遇到那罗迦的可能不过万分之一,遇到之后又能一□□穿那罗迦心脏的更是百年难出一个。

身体里流着跟那罗迦相同的血,又一把捅穿那罗迦心脏将其杀死的人,理所当然会被那罗迦当作母亲。

九十四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只是挺着脖子直勾勾望着方才自己躺过的地方——他那根被自己绷断的腰带还落在原地,那是衣棚老板连带着这身衣裳一起送他的,他还想回去缝缝接着用!

可惜这会儿他的舌头僵得堪比饕餮谷的铁栏杆,捋不出半个字,自己整个身体倒挂在阮玉山肩上,根本无法动弹。

九十四抬起眼睛,看到的是紧巴巴跟着他的那罗迦;垂下眼睛,又是阮玉山的宽大后背。两个东西一个比一个烦人。

这世上非我族类,全是讨厌鬼。

他闭上眼,心想人这辈子要是一直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阮玉山可舍不得他死。

阮玉山非但不要他死,打今儿起,还要他长命百岁地活。

不过怎么活也得先离开村子再说。

原本以为两个人今晚只能在此过夜,谁曾想半路杀出一只兽王,那罗迦跟着他们踏入村子,是大雾也没了,河岸的水声也听不见了。

这下他俩回到小院的路上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一径地直捣黄龙。

兴许是神兽与主人互通心神,而阮玉山对九十四有着血契束缚,那束缚在一定程度也控制了那罗迦的缘故。因此那罗迦虽然只认九十四,可对阮玉山也很听吩咐。

阮玉山往院门口一指,那罗迦就心领神会地跟个石狮子似的守在那儿了。

安置好自己手上两匹马和一头那罗迦的阮玉山扛着九十四,先去屋子里转了一圈,把身上的罗盘扇子拆下来扔到桌上,瞧见自己先前给九十四留的字条不见了,他便又回到灶前,打开锅盖子。

里头的碗筷空空荡荡,七零八落地倒做一堆。

“嗬!”阮玉山转头,用鼻梁对着九十四挂在他肩上的腰顶了一把,“还知道吃了饭再跑!”

真是半点也不亏待自己。

他把九十四放到灶上,让人靠着墙坐好,自顾自地蹲下身去:“让我看看……把我留的话扔哪去了……好啊!”

阮玉山从熄灭的灶火堆里拿出一张烧得只剩一半的纸条,正好是他留给九十四那张。

他下意识在心里替九十四开脱了一把:兴许是九十四走得太急,把字条随随便便往灶里扔,离开时没去瞧究竟扔进去多少,才只烧了一半。

于是阮玉山食指和中指捏着字条抖了抖,抖落那一半已经烧成黑色粉末的灰烬,看了看剩下那另一半,恰好只剩一句:饭温在锅里。

其他话倒是被烧得干干净净,怎么看都有点故意的意思。

这下开脱不了了。

阮玉山捏着在风中瑟瑟飘荡的纸条子,质问似的举着它看向九十四。

九十四跟尊菩萨一样高高坐在灶上,目光轻飘飘拂过阮玉山两根手指间的字条,又慢悠悠瞥了阮玉山一眼,接着眼珠子一扬,冷冷清清地望天不说话。

阮玉山两个指头并在一块儿,隔空对着九十四点了又点,气得咬着牙笑,决定就算不打断腿,今晚也得给九十四一点颜色瞧瞧。

他叉着腰左顾右盼,最后视线还是回到面前这口锅上。

阮玉山哼笑一声,端起锅道院儿里一通洗涮,放回灶上开始跑去劈柴,批完了柴便往灶下点火,又把桶里剩的干净水倒进锅里。

好一阵忙活完,是火也烧起来了,水也加了,他回到九十四跟前,看九十四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爱答不理的样儿,便一把把人抱下来丢进锅。

无数水花从锅底溅出来,九十四倒是古井无波,反正动弹不了,就随便阮玉山怎么摆。

阮玉山把他斜着摆,他就把锅当罗盘,自己跟个指针似的一动不动;阮玉山把他横着摆,他就把锅耳当枕头,横着窝在锅里睡大觉。

摆了会儿,阮玉山又觉得这姿势会让九十四腰不舒服,便把人翻了个面儿,侧过来转向自己。

这下他满意了。

阮玉山拍拍手,大岔着腿地往小木凳上一坐,开始往灶里加柴。

“不怕死是吧,”他一边加一边吓唬九十四,“本老爷今天就要尝尝,蝣人肉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原本纹丝不动的九十四听到这句话忽然抖了抖眼睫,半睁开眼,朝下凝视着阮玉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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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里闪了闪,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阮玉山看他睁了眼,瞧他那副样子就知道这人的心肠又九拐十八弯悄么声儿绕走了,不过怎么着也算是给了点反应,于是便假装当九十四被唬到了,迎着熊熊火光接着说:“你说我是蒸你来吃,还是煮你来吃?”

九十四压根没被吓唬到。

守在门口的那罗迦跟九十四心意相通,这会儿它还坐在地上抬起后爪挠脖子,根本不打算来救,一看就知道是锅里的人半点没在怕。

“不说话?”阮玉山扬起唇角,起身撑在灶台上,俯过去瞅着九十四,一伸胳膊,猝不及防解了人的结印,“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九十四的印解了,但一时半会儿全身还松快不了,那股麻痹感先从舌头慢慢褪去,大概得要半个时辰才能彻底消除。

“你不想杀我。”九十四等到舌头恢复知觉,双目静静同阮玉山对视着,“杀一个人的眼神不是这样。”

他在饕餮谷待了十八年,见过太多任人处置生死的族人,没有一个主顾在行杀伐之事时是阮玉山这种眼神,

阮玉山微微弓着身,像平日里给九十四做饭时那样。他的双手敞开,握住灶台的棱角,五指稍一用力手背便能看见长而交错的条条青筋。

灶下的火呼呼烧着,明亮的橙色光晕在他身上跳动。阮玉山太高大了,火光扩散到他的颈下便逐渐昏暗。

最后晕染到他眼中的,只剩一些不清不楚的暧昧阴影。

“那你看过自己吗?”九十四听见阮玉山开口,“阿四,你说你要杀我,可你的眼睛不是。”

第32章 肉干

九十四认为阮玉山那一阵一阵的毛病又犯了。

对此他几乎开悟般的掌握到一点规律:阮玉山的毛病是突发的、有时效性的,总是毫无任何预兆和道理。若非要找点什么预兆,那大抵都是在他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稍微温和一些的时候,阮玉山的毛病就会见机缠上来;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次,九十四对他越是横眉冷对,他倒发病得越严重。

万幸的是阮玉山这病并不寻求医治,也不强求九十四回应,好像犯病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让九十四知道他犯病罢了,九十四听完他的话,他也就满足了。

因此对这种情况九十四已熟能生巧,泰然自若。当阮玉山再一次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时,他心如止水地用自己解禁的小半边身体奋力往旁边一扭,在锅底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地开始闭眼休息。

反正阮玉山暂时是死不成了,九十四对一切都已无意逞口舌之快。别说阮玉山这会子说什么他的眼睛不想杀他,就算现在阮玉山告诉他天上挂的是太阳,地上一天有十三个时辰,九十四也不会反驳。

退一万步讲,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望着阮玉山的眼睛是什么样?

一个人就算是照镜子也只能看到自己对自己的眼神,若要分神去看别人,那便注意不到自己的眼睛了。

阮玉山又不长在他的眼睛里。

九十四乱七八糟地任由思绪随意发散,不知不觉便半梦半醒地睡了。

他今天是很累了,在外边游荡了一天,看了大半本书,好不容易把书上的字词诗句都记得滚瓜烂熟,晚上回家匆匆忙忙吃毕了饭又马不停蹄地赶去杀阮玉山。

人没杀成,反倒给自己落得个五花大绑地回来。

想到这儿,九十四感觉自己仿佛还在阮玉山的肩上,摇摇晃晃地悬在空中,不知几时才有着落。

不对。

九十四睁眼,发现自己现在当真悬在空中,是又被阮玉山挂到了身上。

阮玉山把他从锅里抄起来,抱着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着合适的地儿放——若是扔床上呢,九十四早前在山坡上滚得满身是灰,这会儿又沾了水,上床必定脏床;放地铺呢,只怕九十四还没挨到被褥就先自个儿跳起来,顺便再挠阮玉山一下,以惩戒阮玉山对他这床宝贝地铺的大不敬之罪;若是放地上,阮玉山又怕硌着九十四。

总不能一直抱着——尽管阮玉山心里很乐意,但他毕竟要忙活其他事;也不能含嘴里;更不可能顶头上。若是九十四变小个几十倍,阮玉山倒也不介意试试。

思来想去,阮玉山盯上了院门口石狮子似的那罗迦。

那罗迦正舔着毛,忽察觉身后一道凛冽的视线。

转头一看,瞧见阮玉山把怀里睡眼惺忪的九十四颠了颠,又冲它扬了扬眉毛。

那罗迦心领神会地一个翻身卧倒。

阮玉山把九十四的上半身靠在那罗迦最柔软的肚子上,又把外衫解下来给九十四盖着,说道:“脏是脏了点,你将就将就。”

九十四垂眼看向身上的外衫。

“不是说衣裳,”阮玉山指着那罗迦远看是白色近看早已脏成灰色的肚子,“是它。”

那罗迦颇为不满地冲他呜了两声。

阮玉山最不在乎的就是旁者的不满。

他起身打算回到灶前,余光瞥见那罗迦正对着怀里的九十四垂涎欲滴,好像下一刻就要把口水淋淋的大舌头舔过去给九十四顺毛。

“敢。”阮玉山一个眼刀飞过去,生怕晚了一步那罗迦的口水就滴到九十四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上,“还嫌自己不够脏?”

那罗迦讪讪收了舌头,老实巴交趴在地上当个靠垫。

安置好了九十四,阮玉山才开始忙活烧水。

两个人在矿山上都滚得够呛,半坡尘灰全往衣领袖子里头钻。

若阮玉山不讲究,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往床上一倒睡了,那也就算了,偏偏他这个人忍不了脏。

又或者他再讲究,此时是行军在外,粮水有限,那也还是能算了,可恰好现在院里用水粮食都不缺。

阮玉山最是个不会骄纵自己的人。

左右今夜他也睡不着,一沉下心就回味起九十四在山坡山跟他缠斗时的模样。

当真是跟个玉做的人儿似的,雪化的脸,冰砌的骨,皱眉冷眼,一嗔一怒都摄人心魄。

一想到这么个玉人儿嬉笑怒骂皆由他而牵动,阮玉山心里九百条得意尾巴全直刷刷往天上翘。

他一面守在灶前烧水,一面细细回忆今晚九十四的喜怒哀乐。每咂摸出点意思,就朝那罗迦那边瞥一眼九十四过过瘾,颇有点吃一口小菜下一口酒的意思。

那罗迦浑身的皮毛又粗又硬,兽皮有寻常人一个巴掌来厚,背部的毛发也是粗糙的一茬茬往外长,偏它肚子的毛很软,九十四的头往后靠,便陷到那罗迦腹部深深的绒毛里。

为了让他靠得舒服,那罗迦还特地把肚子蜷了蜷,将九十四环绕着围起来。

再打量打量阮玉山,又低头看看九十四,实在忍不住了,那罗迦又偷偷摸摸看一眼阮玉山,直到被阮玉山瞪了一眼,它才彻底收回给九十四舔毛的心思。

九十四安安静静地窝在它怀里,身子暖了,困意便更重。

他抬手往脑后摸摸那罗迦的肚子,抓到一手触不到底的软毛,便一边揪着,一边低眼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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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阮玉山其实不太乐意九十四这时候睡觉,外头风大,夜凉,倘或睡病了可就麻烦了。

他看灶上这一锅水还得有些功夫才能烧开,便回房去自己包袱里翻找翻找,果然找到一小袋子肉干。

红州自古盛产牦牛。林烟遇见阮玉山之前日子饥一顿饱一顿的过得苦,自打进了阮府跟在阮玉山身边,发现好鱼好肉跟不要钱似的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便敞开了肚皮给自己过了几天好日子,哪晓得好日子过过了头,无福消受,给自己大鱼大肉吃得病了许久。

官医叮嘱千万忌口,可林烟还是忍不住贪吃。

阮玉山当时便找了几袋子红州的肉干给林烟解馋。

红州的肉干烤得是十成十的干,一点油水不放,拿炭火成夜烘烤。

烘烤时每隔一段时间依次放入上等烤肉的香料,先去腥再增味,里里外外烤得干干的拿出来,撕开一块能瞧见肉连着薄纸一样的筋,第一口是肉香,第二口是香料一层一层在牙关里递进的气味儿,一小块就够嚼好一会儿。

林烟打那时起爱上了红州的肉干,举凡出门,必要在随身行囊里带几袋子打打牙祭。他不仅自己带,还时不时爱往阮玉山包袱里塞几包。

阮玉山的行李袋经由府里最好的绣娘缝制,面料一等一,绣工一等一,隔层多,又各有大小,从外看形状简单,实则内里别有洞天,穿的用的基本不缺。

他把那一袋子肉干扔到九十四怀里,以防九十四在院里打瞌睡:“醒醒精神!”

九十四打开袋子,先低头往袋子口嗅了嗅。

蝣人对关乎生死的东西有着非同寻常的敏锐感知,比如方寸之内逼近的危险,杀意,够得到的水,还有食物。

九十四闻出肉的味道,脑子还昏昏沉沉,手上先捏住一块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

“如果别人给你这些东西,”阮玉山背着手站在门口,轻声提醒道,“记得叫他自己先吃一口,以免对方下毒。”

阮玉山是从来不屑用诸如下药的阴险手段,可九十四的提防之心却似乎有些过于淡泊了。

如果九十四再多跟世上的人打交道,那么他就会明白,很多时候能在肉里下的,并不止毒药。

阮玉山的话点到为止,多余的没有再说。

许多事情得要亲身经历才能让人长记性,九十四没有经历,说再多也无法让他记忆深刻。

阮玉山觉得,自己要下功夫的地方也不在口舌之上,只需保证九十四在经历的时候,他守在身边就好了。

“撕着吃。”阮玉山教九十四,“小心咯到你的牙。”

九十四装聋作哑。

肉干已经很小块了,他不理解怎么样撕着吃,也不明白为何要撕着吃。阮玉山那些属于老爷的奇怪讲究和做派,他不打算去了解。

九十四没吃过肉干,饕餮谷的日子里他每天茹毛饮血,出了谷便进了村子,荒郊野岭的北方除了储存在地窖的白菜笋干,其他没什么可吃,不过九十四这几天也吃得十分知足。

此时乍然尝到红州风味的肉干,吃得是愈发聚精会神。

他吃东西绝不急躁,一向慢条斯理,这是他多年在饕餮谷养成的习惯——吃得慢些,以防有些小蝣人的口粮不够时,没人分一口给他们。

即便如此,他认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把这么小的肉干撕着吃。

九十四正细细嚼着,手里的袋子被人夺过去。

他下意识还要往自己这边抢,被阮玉山一巴掌拍到手上赶开:“毛都还没长齐就会护食儿了。”

九十四松手。

并默不作声地思索自己哪里的毛没长齐。

阮玉山将他此刻神色抬眼一扫,笑了一声,却不做解答。

“手摊开。”阮玉山蹲在九十四跟前撕肉,把九十四的手抓过去,刚看了一眼,又故意揶揄,“哈——脏得比我还黑。”

九十四虽然困得昏沉,但跟阮玉山呛起来来可清醒得。

他平静地接话:“巴掌要印到脸上,才看得出到底哪个黑。”

阮玉山点着头笑:“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说完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摸了一把。

不仅摸,还贴着他的掌心蹭了蹭。

这一蹭还当真在那张古铜肤色的脸上留下五个黑漆漆的指印和一团污糟的阴影。

九十四:“……”

阮玉山见他无话可说,得寸进尺地把那半张擦脏的脸凑过去:“您老看得清楚?”

九十四眼一冷,蓦地抬手捧住阮玉山的脸,把另外一边也拿手掌胡乱擦得全是灰。

擦完以后阮玉山左右两边脸全都黑不溜秋,就印堂还留着原本肤色,活像个唱戏的黑脸。

他像是在九十四出手时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也不躲,就笑着仰起脸,任九十四捧着他的脑袋搓揉。

九十四两只手的灰尘全搓他脸上了以后,阮玉山再麻利地走到晒衣杆旁边,取了今早才洗干净的抹布,去灶台浇了热水打湿回来,用湿抹布包住他的手,一点一点给他把脏东西擦下来。

“手脏了就得洗。”阮玉山仔仔细细给他擦完手心擦手背,头也不抬,“不会洗总会叫人罢,不吭声是怎么个事儿?泥巴全吃嘴里了。”

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换另一只手接着擦。

九十四忽然学着阮玉山的腔调哼笑一声。

这回换阮玉山莫名其妙地抬头了。

九十四扬起下巴,又朝天上看,故作傲慢:“不洗。”

阮玉山挑眉:“不洗?”

他看他也没把手抽回去。

于是阮玉山一边给九十四擦着手,一边做出一副恭候下文的姿态。

九十四不咸不淡地继续说:“我,是邋遢鬼。”

阮玉山擦手的动作一下子停了。

他是看出九十四很有些得理不饶人的脾气了,那一夜的口角轻易过不去。

阮玉山干脆骑驴下坡,点点头:“我是万人嫌。”

九十四垂下眼睥他。

阮玉山:“万人嫌洗邋遢鬼,谁也别嫌弃谁。”

九十四一把抽回手。

阮玉山哂笑,嘀咕道:“老爷我还治不了你了。”

待会儿就让小蝣人刮目相看。

他抖了抖帕子,起身丢回盆里,给自己擦完脸,再顺手把小凳子搬到九十四跟前,大剌剌地坐下,抓起九十四的手摊开放到自己膝盖上,一点一点地给九十四撕起牛肉来。

阮玉山撕肉撕得很细致,他向来是个粗活细活都上手,能文也能武的性子,早些年老太太偶尔有些馋肉干的时候,因为人老掉了牙,咬不动肉,全靠阮玉山亲手把肉干撕成细细软软指甲缝大小的肉丝才让老人家解了馋。

他撕好一些放到九十四掌心,示意道:“尝尝。”

九十四先凑近瞅了瞅,捏起一根放到嘴里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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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睫毛一颤。

撕好的肉干咬起来不费事儿,还能嚼到肉汁儿香。

阮玉山虽然没见到九十四的眼神,但看到了他的眼睫一瞬间的颤动,便知道九十四此刻双眼一定焕然一新。

阮玉山嘴角无声一翘。

当老爷的收服蝣人,简直易如反掌。

旁边忽然悄无声息凑过来一个湿漉漉的鼻子。

九十四瞅了瞅那罗迦,并不吝啬,抓起手里的撕好的肉干就朝它嘴里递。

阮玉山的脸拉下来。

九十四却不以为意。

虽然这是阮玉山的肉干,但对方也曾拿他借的金叶子对猎户慷概地说过“不用找补”,九十四觉得一块肉干比之一片金叶子,更显得自己在对待别人的东西时比阮玉山有分寸得多。

他只是分了一口肉干,阮玉山可是拿着他借的金叶子送人了。

那罗迦湿润的舌头舔过舔过九十四的手指,舌头上的倒刺给九十四的指尖划破了几条口子。

九十四指尖一蜷,下意识就想躲过阮玉山的视线。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好像很不想让阮玉山看到他受伤,兴许是被对方发现以后又逃不过一顿数落。

可是仔细一想,九十四又觉得阮玉山的数落并不坏。

世上的责备大多难以入耳,没人爱听,蝣人更甚。饕餮谷的驯监责骂起人来满口污言秽语,肮脏不堪,九十四却很能区分他们和阮玉山的区别。

他读过的书太少,表达有限,自己也说不清那区别是什么,只是隐约感觉偶尔听到阮玉山的数落,也不抵触。

当然不数落是最好的。

毕竟从阮玉山嘴里蹦出来的,十句有九句都不是好话。

还有一句是九十四根本听不懂的病话。

九十四收起给那罗迦喂食的手,沉思着问道:“你刚才,说我是它的什么?”

阮玉山沉默了片刻。

——西方佛国的故事里,国王那罗迦的母亲将他从后背一剑刺穿心脏杀死。

因此在身上流淌着那罗迦血液的九十四一枪洞穿那罗迦的心脏那一刻,便是完成了恶兽那罗迦认母的仪式。

这些都是阮玉山从今晚在那罗迦找上门的反应里推测的,毕竟世上身体能兼容那罗迦血液的人少之又少,怀揣着那罗迦血液还能和神话中的母亲一样从后背一把刺穿那罗迦心脏的,只怕从古至今也只有一个九十四。

当时阮玉山急中生智做出了猜测,又因为九十四先前种种惹得他心花怒放,导致他一时说话直白了些,现在想来,蝣人兴许大多都不了解世俗所谓的母亲有怎么样的含义,更不知九十四能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母亲”的身份。

阮玉山思忖再三,换了个形容:“主人。”

他说:“你杀了它,它把你当主人。”

九十四听了,并不表态。

他窸窸窣窣吃完阮玉山给他撕好的肉干,往后面一躺,对阮玉山挥挥手:“你走吧,我要休息。”

他的谱在阮玉山面前摆得是越来越大,甚至有些肆无忌惮。

阮玉山回头看看灶上的锅,见里边水已烧开,估摸着很快就能让九十四洗漱,便不再阻挠对方打盹。

九十四吃饱喝足,头一挨着那罗迦,闭眼便陷入沉睡。

睡到一半他隐约察觉有人在捣鼓他的四肢,出于本能,九十四下意识地清醒睁眼,瞧见阮玉山正在给他脱靴。

而自己不知几时被抱进了屋子,正歪在凳子上睡觉,眼前是冒着热气的浴桶。

九十四一看捣鼓他的人是阮玉山,当即一翻眼睛又睡过去。

防备心这个东西,兴许在阮玉山面前一辈子也立不起来。

入水时他先听见另一个人踏进浴桶的声音——阮玉山没有趁人之危的癖好,更何况九十四也不是谁想趁就趁的,稍不注意可能就会招来一通乱揍,阮玉山虽然经揍,可对此并没有很浓厚的兴趣。抱着九十四进浴桶完全是因为在外边不好把人放进去。

九十四被汹涌淹没而来热水烫得他发出了一声低吟。

阮玉山安置他的手似乎在他身上顿了顿,他听见阮玉山在他耳边带着笑问他乱叫什么。

九十四睡着觉,一切感官都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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