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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喷水
“我说, 我都说。”泥鬼连声说道，“我是寺庙里的泥鬼，有一天醒来却发现了我的眼睛被偷走了, 等到再找到的时候，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鸱吻上面, 我没办法离开寺庙, 只能任由眼睛留在这里。可是皇宫的鸱吻混上了我的眼睛, 也少了庇佑的作用。”
所以这几天妖鬼的作乱，也与这鸱吻有些关系。虽说造不成大麻烦, 但是也很烦人。
“你是哪个寺庙的泥鬼？”洛云初问道。
泥鬼说道：“永安寺。”
洛云初若有所思, 这才说道；“你先回去吧, 之后你的眼睛我们会找时间送过去的。”
泥鬼连声感谢。本以为这次遇到的人不是善茬, 没想到反倒解决了自己的麻烦。说完这话他就消失了。
德来公公身体晃荡了两下，这才清醒了过来。被泥鬼附身后，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苍白。洛云初帮他用法术逼出了身上的阴气, 德来公公这才从恍惚的状态中反应过来。
“哎呦,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德来公公呻.吟了一声, 忽然看清面前站得是谁，连忙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职业素养高得令洛云初咋舌。
“不用紧张，你现在应该放松些。”洛云初宽慰了他的两句, 然后将琉璃珠以及泥鬼上身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永宁寺你知道在哪吗？”
德来公公一想到自己被泥鬼附身, 不由得心有余悸拍拍胸口, 这才说道：“当然知道啊, 那两位捉鬼略有些成效的大师, 其中一位就是永宁寺的住持。”
洛云初若有所思。
可不就是巧了吗？而且寺庙里的泥鬼没有了眼睛, 那位大师难道没看到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洛云初打算之后去永宁寺看一看。
如今解决了一个泥鬼，鸱吻带来的扰乱消失。原本那些隐匿的阴气越发清晰。
洛云初说道：“我们去揪出其他的麻烦吧。”
昨天那一遭，后宫里的人已经暂时移了出去，洛云初他们刚好可以解决妖鬼。几人移到一处宫殿，刚进去便发现周围有些不同。
院子中满是湿润的水气，房间的横梁上正在往下滴水，其实一滴落在洛云初的肩膀上，还未沾染上少年的衣服，便被隔离开去。
“哎呦，有点冷。”德来公公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水滴打上，立即感到一股彻骨寒意。下一刻，他的周围也出现了一个与洛云初身上相似的透明罩子。
“谢谢洛大师。”德来公公笑得见眉不见眼，对于洛云初这贴心也极为感谢。
洛云初没有多言，而是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走到一张八仙桌前，手指在上面摸了一下。那桌子上立即划出一道痕迹，上面覆盖着一层水汽，让洛云初的手指上都有些湿漉漉的。
手指一转，水汽蒸发，洛云初说道：“这院子有些不对劲。”
就像是在应和他的话，下一刻，整个院子里忽然弥漫起一阵雾气，周围环境的能见度明显降低，洛云初向四周看了一眼，一只手伸出手将他捂住。
是颜圣君。洛云初注意到了，冲他露出一个微笑，这才看向一旁有有些胆怯的德来：“德来公公，你离我们近一点，这样我也能即时关注到异动。”
德来公公立即向他凑近一点，心里再次对洛云初的好人印象明确了一些。
雾气越来越重，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周围传来“噗噗”的声音，有点像是水柱从管子中炸裂，继而向四周迸发出去。
德来公公又往洛云初身后凑了一点，心里忐忑得不行。
若是他一个人，这会定然极为害怕。幸好还有洛云初在，明明是个少年，他在周围却又极有安全感。
“噗噗”声越来越响，德来公公擦了擦汗，有些纳闷：“这是……有人在喷水吗？”
那声音就像是故意在引人过去一样，德来公公有些纠结。要不要过去呢，总感觉那边很危险。
洛云初艺高人胆大：“过去看看。”
说罢，他已经和颜圣君一起向水声的位置走去，德来公公虽然怕危险，却也不敢离开洛云初太远，连忙跟在他身边。
喷水的声音越来越近，距离他们大概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接着，里面走出来一个个子很矮的人，那身影极为模糊，仔细去看，又发现对方其实是佝偻着身子。应该是个老人。
对面那人走得极慢，一步一挪，仿佛下一秒就该接近他们，然而过了半晌，却又不见人走到他们面前。
“我问问他是谁？”德来公公小声提议。
等到洛云初点头，他这才咳嗽了一声，掐着喉咙说道：“那边的人是谁？何故留在那里，报上你的姓名。”
半晌没有得到答案，德来公公咽了口口水，略微有些心虚。
那身影不应声，德来公公又喊了一声，那身影晃了一下，却忽然没有了影子。
德来公公心里一惊。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潮湿，甚至显得极为粘稠。德来公公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像是拖拽着一团东西一样，压得他肩膀撑不起来。
身后吹来一股冰凉的气息，似乎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德来公公身体一僵。
颜圣君和洛云初与他站在一起，那么身后的又是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向回过头去看，却被洛云初厉声阻止。
“别动！”
德来公公听了他的话，像是得到了指令，立即不敢动了。
洛云初这才回头去看他后面有什么东西。
人身上有三把火，若是受了惊吓，便有熄灭的风险，洛云初刚才这么做也是怕德来公公被吓到。如今他也庆幸自己刚才叫住了对方。
只见德来公公的背后正趴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头发挽起，苍白如雪，那双枯枝一样的手就耷拉在德来公公的背脊上，刚才她就是用右手拍得德来公公肩膀。最重要的是这老太太面容早就已经看不清了。就像是被水泡发了一样，五官肿胀，早就已经没有了人形。
说实话，还是有些可怕的。洛云初不由得有些同情德来公公。
一天就遇到两个鬼，还都缠着他，德来公公未免也太倒霉一些。
颜圣君笑着说道：“之后给他一道符，去去霉气。”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德来公公颤着嘴唇说道：“洛大师，怎么样，我身后有什么东西吗？”
“别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洛云初说罢，直接伸手揪住那老太太，继而用力丢了出去。
那老太太握在手里就像是纸片一般轻薄，轻而易举就被洛云初扔了出去，然而下一刻，她就像是一只壁虎，用力揪住地面停止了飞远的动作，继而身上有水柱喷出，向着洛云初他们的方向飞来。
德来公公在看到洛云初丢了什么东西出去以后连忙回头，当面就迎上这水柱。却见洛云初拿出一把金钱剑，五帝钱面对水柱散发出耀眼光芒。水柱溅到金钱剑上面，四面溅射开来，地面被那水柱溅到，立即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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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来公公心有余悸。
这水柱要是溅到自己身上，那也太可怕了。
水柱被压制，洛云初握住匕首上前，闪身来到老太太身边，直接插到她的肩膀之上。咔嚓一声，却见那身体中溅出来的不是鲜血，而是哗啦啦的清水。
洛云初若有所思。匕首又戳到另一边胳膊上。同样的水溅出，面前的老太太就像是漏了气，忽然干瘪，然而化作清水没入地面之中。
周围的雾气散了，四周的建筑物显露出来。
他们不知不觉来到了院子里，周围的草木依旧挂着水珠。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刚才那雾气的影响。
德来公公谨慎问道：“那鬼是死了吗？”
“没有，有些不对劲。”洛云初低头，望着仍然在渗透着水的地面，若有所思，“这地能挖吗？”
“啊？”德来公公愣了半晌，这才说道，“挖……”
“对，挖开，我怀疑地下有东西。”洛云初说罢，德来公公立即抖了抖。要真是有东西，他感觉贴着地面的两只脚都有些不对劲了。
不敢想不敢想。
德来公公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连忙说道：“不知道能不能挖，得先去请示陛下。”
虽然皇帝已经有吩咐，洛云初他们要做什么都不要拦着，但是这挖地的事情，还是得皇帝同意了才行。而且最起码得找两个工匠过来。
“那行，你先去找人，我们在这等你，等到挖完，咱们把下一个地方解决了，就直接去宫外看看。”
德来公公连声应了下来。
洛云初还记得他招鬼怪的事情，给他一张符箓，才让他去找的皇帝。
洛云初观察着砖缝，询问道：“我觉得刚才那个身影不像是鬼的本体？”
颜圣君点头。那个鬼怪影响范围还挺大的，要么就是她力量过强，要么就是这里埋着她的尸骨。
两人正谈论着刚才鬼，却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匆匆忙忙的跑步声。一个宫女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到他们连忙压住慌张的表情，垂首说道：“陛下请两位过去一趟。”
洛云初打量了她片刻，这才问道：“又说是为了什么吗？”
宫女摇头：“奴婢不知。”
“之前怎么没见过你。”洛云初抱臂问道。
宫女愣了一下，这才说道：“女婢在外面伺候，两位大人没印象也是正常。”
“德来公公呢？”洛云初又问道。
宫女语气逐渐焦躁起来：“德来公公被事情绊住了，陛下找您二位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第152章 永宁寺
“你怎么到的皇宫？”
宫女诧异, 半晌才不解说道：“当然是选……”她话语一顿，抬头迟疑地望着洛云初。若是她刚才没有猜错，洛云初问得并不是她作为宫女如何进入皇宫的, 而是说得另一重身份。
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吗？明明之前的老道士一到了皇宫里就没多少眼力了，可这两人就像是完全没有影响。
宫女脸色一变, 知道自己这是轻敌了, 连忙转身就要太跑。有人比她速度更快。
洛云初光牢兜头罩下, 那宫女立即被笼了进去，继而化作一只白狐蜷缩在光牢里面。甚至不如刚才那个喷水的老太太危险。
宫女刚被降服, 不远处就传来了德来公公的声音。
“快, 就在这儿, 找到洛大师咱们就有救了。”德来公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等到看到洛云初，当即眼前一亮，仿佛看见了黑暗中的光明, 兴冲冲跑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男人, 手里拿着工具, 应该就是找得挖土的人。
见到洛云初，德来公公就像是回到了家，连忙跑到他身边说道：“洛大师，可算是见着你了。我之前去找了陛下, 得到他的同意便带着匠人们过来找您, 却不想原本走得熟练的路就像是和我捉迷藏, 怎么找都过不来。”
洛云初看了一眼地上的光牢说道：“狐妖迷惑了你们。”
德来公公顺着他的目光一看, 吓得躲了一下, 兰花指颤巍巍翘着：“哎呦, 好大一只狐狸。”
“也不知道怎么到的皇宫, 趁着宫里出了乱子，才进来作乱的。”洛云初说道，“不是说偶尔晚上会听到婴孩啼哭的声音吗？这就是白狐在叫。”所以啼哭声倒不是什么孩童死后的怨灵。但是那个喷水的老太太就不一定了。
洛云初找了一块地方，然后在那里划了个十字，示意几个匠人挖个洞出来。
匠人们立即上前忙活起来，给皇宫里做事，那手上定然是有两板斧的，不一会，洛云初划出来线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大洞。又过了一会，土里翻出了几缕银色的头发。
“停。”洛云初说完，示意他们换个工具，之后挖土的时候更加小心一点。
工匠们全都听他的话，挖得小心翼翼，终于，里面的东西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居然是一具尸体。那尸体除了面部，其他地方都很完好，然而在匠人们将她抬出，一个不小心磕碰到地面以后，老太太那如孩童一般娇嫩的皮肤里却“呲呲”冒出了水花。
再翻开尸骨一看，那皮肉下面哪还有骨头，居然全都是清水。
“应该是以前被害死了然后埋在这里的。”洛云初拿出手帕擦拭掉手上的水渍，这才说道，“不过和我们调查的事情没有关系，现如今将她的尸骨挖了出来，找人念念经，然后送她去往生就好了。”
这皇宫里埋着不少腌臜事，就算不是现在，也是以前的。德来公公倒是没有多惊讶。他怕鬼，但是却不怕这阴谋诡计。而且只是妃子的后宫，估计也牵扯不到什么大阴谋里。到时候查明真相，再汇报给皇帝就行了。
在解决完三个鬼魂之后，皇宫上空的阴气立即一扫而空。清醒的空气穿透不可见的阴影进入众人的周围，就连德来公公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继而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这鬼魂之事，如今也终于解决了。
德来公公全程参与，也不由得有些高兴。
将皇宫的三个妖鬼全都汇报了上去，德来公公又带着洛云初到了宫女太监们住得地方。洛云初到了之后只是扫了一圈，便大概知道前因后果了。
住在宫外的太监宫女，基本上也没能捞个好得职位，更不要说住在宫里，相应的，竞争和危险也更多一点。谁也不知道在这个死了多少人，也没有人会去注意。一来二去，这里怨鬼幽魂极多。之前原本都被压着，最近皇宫里出了乱子，他们也开始哭诉起自己的委屈。
“却是要办法会。”洛云初说道，“水陆法会办了以后，给他们供奉粥菜，这才能消解他们的怨气，让他们愿意离开，去转世投胎。”
说到这里，洛云初顿了片刻：“务必办得好一点，也让他们走得更加放心。”其实法会的食物没有太大的讲究。但是对这里死去的怨魂来说，只是一顿好点的饭菜，能满足的话也尽量满足。
德来公公自然全都记了下来。
像是想到什么，洛云初若有所思地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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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出做水陆法会的住持就来自永宁寺吧，既然他们看出来了，那就请他们去办。能看出皇宫里有妖气的作祟的道长修为也很不错。如果可以，真想见他们一面，双方也好有个交流。”
德来公公擦了擦汗，心里不由得有些汗颜：你身边这位就不用说了，光您轻而易举就解决了皇宫里的妖鬼，这还需要找人交流？
也不知道洛大师是谦虚还是另有其意。
不知道泥鬼之前透露的信息，德来公公虽说心里有些震惊，却按照洛云初的说法一一照做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皇帝早有命令。洛云初他们有什么要求一定尽量满足。
这么一想，德来公公更不敢懈怠。很快就联系了永宁寺的人，让他们过来做法会。
洛云初便在一旁围观。主持法会的却不是那位住持，而是他的师弟。也正好方便了洛云初找到住持交流。
见到他们，这位主持惊讶了一瞬，继而行了礼，这才问道：“两位道友，不知找贫僧为了何时？”
“早在来京城之前，便听过永宁寺的名声，所以斗胆问问法师，可否带着我们去永宁寺，让我长长见识。”
“这……”住持看了一眼颜圣君，为难说道，“若是道友一人倒也可以。”
“没关系，那就只要我去好了。”洛云初语气诚恳，“想必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法师不会不满足吧。”
他当然知道这要求可能有诈。永宁寺一看就有问题，住持的态度更说明里面的水有些深，而且里面肯定有不敢让颜圣君接触到的东西。
不过这倒没有太大的问题。在这之前颜圣君就很少参与到洛云初的行动中来。也许刚开始是因为下界摸鱼，所以不想做太多事，那么到了后面便是为了历练洛云初了。
洛云初有种感觉，待到解决了这次的事情，他在下界的修炼估计就要走向最终的结局了。这么一想，这一次的赴约未必不是一次机会。
双方都很满意这次的结果，住持吩咐其他人继续主持水陆法会，自己则回了永宁寺，说是为了招待洛云初，一定要好好做准备。
晚上，洛云初收拾第二天去永宁寺要带的东西。
“你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我在后面跟着。”颜圣君皱眉说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明确表示出不放心。洛云初有些惊讶：“怎么了吗？”
颜圣君手指敲着桌子：“我怀疑永宁寺背后的人便是那个真凶。虽说也上不得台面，但是好歹也有个仙人的名号。你现在的实力已经很强了，但是对方筹谋那么多年，估计成仙已久，我也会害怕出意外。”因为喜欢洛云初，所以对任何可能导致他受伤的事情都极为关注。也多了两分以前不会有的担忧。
“放心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洛云初整理技能，给他们排好序，然后拿出自己的匕首，手指在上面抚摸了一下。做完这些，洛云初有些脸红。他小心看了颜圣君一眼，发现他没发现自己刚才不由自主的小动作，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洛云初连忙转移话题：“明天奖赏就出来了吧？”
颜圣君点头，继而问道：“为何问这个？”
“对我还蛮重要的。”洛云初认真说道，其实也是给他透露一点自己的秘密。赏银那些洛云初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皇帝奖励中的宣传作用。距离一万的名望值还剩下五百了，有了这五百，他就能完成任务。要是明天遇到什么麻烦，没准兑换到的奖励还能帮他一把。
洛云初没有明说，但是颜圣君却也注意到了他的重视。
“放心吧。”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发丝，颜圣君保证道，“就算皇帝明天忘了，我也会让他兑现承诺的。”
洛云初弯了弯眼睛。有颜圣君的这个保证，那么他就已经放心了。
“不过我还是会关注你的。”颜圣君握住他的肩膀，认真说道，“单独留你一个人在那里我绝对不放心，但是假如你能解决麻烦，那么我也不会插手。”
洛云初点点头，这才上前搂住他的脖子：“放心吧，我可不会给你丢脸的。”
颜圣君失笑：“什么丢脸不丢脸，别乱说。”他根本没想过这东西，对他来说洛云初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又温存片刻。
第二天，洛云初整装待发，便独自去找永宁寺住持了。见到洛云初，那位住持还特意往他身后打量了一眼，发现没有人跟着以后，这才松了口气。
洛云初仿佛没有发现他的动静，含笑注视着他。实则心里迷惑不已。
这主持以及他背后的人不会真得觉得他们可以发现颜圣君吧？
内心摇了摇头，洛云初不动声色说道：“住持，既然没有其他事情，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永宁寺的主人。
第153章 画壁
住持带着他向里面走去, 天王殿、大雄宝殿、观音殿，他仿佛真的只是带洛云初过来游览，没有别的意思。
在经过下一个大殿的时候, 两人穿过一到墙壁，洛云初动作一顿, 继而慢了下来。
“道友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住持扭身, 眸中闪过片刻的复杂。
“这壁画有些奇特。”洛云初指着壁画上栩栩如生的神女, 若有所思。这是一幅天女散花图，里面的神女各有风采, 容貌却是一顶一的。然而在这地方却多了两分诡谲之感。
洛云初相信自己刚才不一样的预感, 目光落在壁画上, 那壁画上的神女似乎也在看他。
看着看着, 里面的人忽然笑了起来，隐约间还能看到对方翘起的嘴角，纤细的手指似乎还冲着洛云初招了招手。
洛云初蹙眉, 下一刻, 他身后忽然一重, 有人将他推了一把。洛云初回身去看，后面哪还有住持，自己所处的地方也早就换了一副模样。
大团的云雾在周身漂浮，脚下的砖石如白玉制成, 远远走去, 高高的天门矗立在云端之中, 如梦似幻。
“这是……九重天？”怀着深深的疑惑, 洛云初向着天门的方向走去, 结果还未到天门, 便被一只手拉住了胳膊。
“别去那里！”娇俏的少女握住他的手臂, 拉着他远离天门，这才松了口气。
而这少女的模样，赫然与壁画之中的人极为相似。
洛云初挑眉，终于有了些兴趣。
“跟我来。”少女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就保持着拉着他的姿势，带着他远离了天门的位置。
“那里是哪里？”洛云初不着痕迹抽回自己的胳膊，跟着少女一起离开，却还在打探消息。
“天门。”等到远离天门，少女拍拍胸口，心有余悸说道，“你并非这里的人，若是被金甲将士发现，必然饶不了你。不过你一个凡人怎么会进了这里？”
凡人？
她似乎看不出洛云初的身份。洛云初没有解除她的误会，实话实说：“被人推进来的。”
少女张嘴，半晌气愤说道：“怎么会有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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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你又是谁？”洛云初说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我来的时候在壁画上看到了你。”所以这会少女出现，一看就非常可疑。
“我只是天庭一个小仙罢了。”少女说道，“至于你为什么会看到我？可能是有人将我们绘制到上面了吧，不然你也不会误入这里，刚好被我遇到。”
“最近时不时就有凡人进入这里，所以金甲将士时不时就会在周围巡逻，凡人一接触到他们，便觉得全身如同烧灼一般痛苦，而且各个凶恶。你若是不怕我骗你，可以先和我离开，等到金甲将士这波搜查过去，我再找机会送你离开。”
“不可以现在就离开吗？”
少女摇头：“不太轻松。最近查得比较严，就算我想要放你离开，也得有机会才行啊。”
她的话语里漏洞其实挺多的，洛云初沉默片刻，却还是决定跟着少女一起离开。之前本来以为是直接真刀真枪和那幕后之人对上，如今却进入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洛云初暂时没有头绪，只能跟着女子行动，见机行事。
随着对方离开之前，洛云初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高大的天门。
那里真得是九重天上的天庭吗？
带着这个迷惑，洛云初一路跟随少女，最后来到了一小片居住地。比起传说中的天宫，他们所居住的地方看起来极为普通，与人间的环境没有多大的区别。
唯有被各种房屋拱卫的最中心，高高耸立着一座宫殿，看起来极为华丽。
“那里是主人居住的地方，主人脾气很好，却不能随意去打扰。有他在这里，金甲将士不会太过为难我们。”少女语气崇敬，极力赞美着那宫殿之中的主人。
洛云初不置可否，没有赞同，也没有否定。
他们走了一路，穿过各种亭台楼阁，最终来到一座房舍之前。越接近那里，便能听到不绝于耳的丝竹之声。
“是我的姐妹，她们最近在练习新的歌舞，想要等到主人的寿辰再为他献上新的舞蹈。”少女带他来到一个房间，当着洛云初的面将里面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这才说道，“你就先住到这里吧，这儿的东西是刚收拾过的，之前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你应该不会介意吗？”
少女的明眸紧紧盯着洛云初，似乎想要急切得到他的答案，又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不会。”洛云初此时却表现得挺有耐心，“你帮了我，我自然不会不识好歹。”
少女露出一个微笑，似乎对他的回答极为满意。她晃晃手，然后走了出去：“那你先待在这里，晚上的时候我给你带了饭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