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救赎他,谁救赎我》 30-40(第1/16页)
第31章 跟我说句话
林西彩已经习惯了他的注视,习惯了他任何情绪的注视,并且能一视同仁地忽视掉他的一切情绪。
那是跟她无关的东西。
那是一个劣质NPC不配有的东西。
他的惶恐,不安,应激,在这一方空气中无限发酵,稀释了血液里的虚伪刻薄,身上的气味变得不那么让人讨厌。
作为奖励,林西彩体贴地让这座房子二十四小时亮着。
因为他好像特别怕黑,对黑有一种明显的应激反应。
只要他乖一点,林西彩并不介意让他在这里住得舒服一点。
在他一瞬不瞬地注视下,林西彩朝他走过去,两个人的距离一点点靠近,那个人的目光也变得越发滚烫浓烈。
恨是滚烫的。
里面诡异扭曲的期待也是滚烫的。
他看着她一步步朝着他走过来,那种恐惧又战栗的感觉也一点点汹涌,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
可是她为什么不看他一眼?
她为什么不跟他说话?
他多久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了,他多久没有听过一个人的声音了?
那种莫名其妙的渴望和愤怒,在他眼睁睁看着她放下食盒便要转身消失的那一刻达到顶点,在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发疯般上前按住了她要即将抽离的手。
她的手上还残留着食盒的余温,细腻温热的皮肤质感真实地传到了他手上,他抓着那只手,近乎贪婪着感受着什么。
李慈的动作让她有些意外,林西彩微微蹙眉。
这样的触碰让她抵触和厌恶,她几乎下意识便要挣开,可李慈看着她,眼睛里的攻击性仿佛一瞬间涣散开,变成一种连他自己也茫然的东西。
林西彩抬眸看过去,二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李慈的目光像是被烫了一下,抓着她手的动作也一滞,却仍未松开她,甚至愈发贪婪地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
李慈彼时身上穿着一件付砚修的旧衬衫,衣袖向上挽起,露出一截小臂。
也许是那一截小臂上裸露的伤痕过分醒目,林西彩并未马上强行抽离,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眼神淡漠,而疑惑。
李慈死死盯着她,眼神的乌青让这张骄傲张狂的脸透出些落魄和颓丧,半晌,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至极,“跟,跟我说句话,我命令你跟我……说句话。”
那张俊秀的脸因为过分浓烈的情绪显得有些扭曲。
林西彩看着他,这一刻竟是理解他的——已经十几天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过一句话了,这种绝对的孤独本身就是一种沉默的刑罚,他渴望听到属于人类的声音。
哪怕那个声音来自于,敌人。
甚至比起她这位敌人,这种没有边际没有尽头的孤独要更可怕一点。
某个瞬间,林西彩甚至是想满足他的。
但是很不巧。
想要善良一下的林西彩偏偏是个哑巴。
就算这一刻她真的想大发慈悲,她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为什么不说话”李慈声音骤然变大,像困兽的嘶吼,“为什么不说话?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是很得意吗?说话啊,骂我啊!嘲笑我啊!为什么不说话?你……你说话!我命令你说话”
李慈双眼赤红,吼过之后声音又突然变小,一只手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另一只手痛苦地插进头发里,“为……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理我一下好吗,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这么太讨厌我……”
林西彩看着他发狂,一双大眼睛眨了眨,闪过一瞬间的无奈。
皇天在上,这次不是她不想说,是她真的说不出来。
哎。
她抽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柔软蓬松的头发,施舍般安抚地摸了两下。
李慈身体僵在那里,直勾勾看她,眼睛发红,里面读不懂的情绪如江如河,几乎要将人毁掉。
…….
林西彩没什么时间看他发疯,倒是再一次对自己的哑巴身份无比介意,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就拿起试卷和练习册做题对答案。
课下恶补基础知识,课上尽可能跟着老师的思路走,林西彩对于自己的进步和变化是有感觉的,至少现在在课上,老师讲的东西,她能大概听懂个五六成了。
偶尔遇到没听过的知识点,也会马上记下来,课下翻书去学去查。
回到家后写作业更是认真,一次作业别人写一遍,她至少会写三遍,拿到作业先做一遍,然后对着答案修正一遍,然后再合上答案重做一遍。
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但不得不承认,对她帮助极大。
并且痛苦的学习之后,每天躺在床上,疲累和充实的感觉交织在一起,
会让她睡得特别安心踏实,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不负光阴”的自我满足。
但这种自学毕竟是有限的,不得不承认的是,以她现在水平,确实有一些她看答案都看不太懂的题目。
林西彩低头,对着一道解析函数的题目皱眉头——就比如这一道,答案是有的,但是答题步骤写得很是简略,其中很关键的一步只给了结果,她按照答案的思路列了几遍,都得不出那一步的结果。
她演算的时候能感觉到中间少了个梯子,却不知道那个“梯子”是什么。
林西彩算了两三遍,耐心耗尽,把火气算上来了。
什么玩意儿?谁写的答案这么缺胳膊少腿?
以为人人是学霸啊?能不能照顾一下普通孩子的进度?人学霸用得着看你答案吗,是真不明白自己的受众是谁是吧?
差评!
给她滚。
林西彩心里一顿输出,放在手边的手机冷不防震了一下。
林西彩抬眸看一眼,见屏幕上跳出来一个邮件。
林西彩顺手点开,是一个陌生账号发来的邮件,没有文字内容,只有一个word附件,附件标题只有三个字,“学习包”。
林西彩当下火气更盛。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什么垃圾小广告。
你也滚。
林西彩删了那封邮件,不信邪似的继续演算。
然后,果不其然,还是对不上。
林西彩抓了抓头发,从怀疑自己变成了怀疑答案——会不会是答案错了?
正当时,邮箱又响了一下。
林西彩看过去,还是那个陌生账号发的,还是那个附件,附件名称都没变还是“学习包”。
只不过这次勉为其难加了一行字——
“名师授课,不学吃亏。”
林西彩:“……”
更像小广告了。
这傻叉广告语成功引起了林西彩的好奇,她突然有点想看看这是哪个机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救赎他,谁救赎我》 30-40(第2/16页)
,还真是又执着又自恋。
还名师授课,不学吃亏,林西彩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点开了那个附件。
那个“学习包”上有三道题,都是解析函数的,每一道题的答案都写得非常之详细。
甚至每道题下面,还特地单独划了一个板块,用来整理公式和这些公式的推导过程。
林西彩一道题一道题地看,看到最后一题指尖微顿,意外发现这个“学习包”上的第三个题赫然就是自己正发愁那道。
林西彩怔了下,有点惊喜,这是什么及时雨?这么巧的吗?
不仅仅是最后一道题正好解了她的疑惑,另外两道题也选得极好,算是基础题中的经典题型,她刚刚把知识点自学了一遍,用这两道题检验学习效果再合适不过。
这个学习包简直太合她心意了,针对性强得简直就像有老师专门趴她身边盯着一样。
林西彩并未多想,只当是一个美丽的巧合,学完那三道题便继续按照既定的学习节奏学习,然后,在她又一次被一道题绊住的时候,那个邮箱冷不丁又响了一下。
林西彩愣了下,点开,同样的账号,又是一个附件。熟悉的“学习包”三个字映入眼帘。
林西彩机械打开附件,看清上面的内容,彻底呆住——那附件中所写,赫然是她当下正纠结的这道题的解法。
那种意外之喜的感觉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错愕震惊。
这会不会有点离谱了?
这已经超出巧合的范畴了吧?
林西彩按捺住胡思乱想的冲动,以尽量理性的思考来推演这件事可能的因果——然后她想到了系统。
既上次把她算计成哑巴之后,系统就又失联了。
就像系统所说的,她们两个之间的联系好像非常的不稳定,时不时就失联。
所以会不会系统联系不上她,暗暗以这种方式在给她提供帮助?
这不是没可能,虽然系统缺点小德,但本质是个善良的小东西……
如果不是系统的话林西彩凝眉,那就只能是这个世界又出bug了。
林西彩推理一通也没能推出个确切结果,想不通,索性便先不想了,好歹是方便她的事儿。
具体什么情况她会慢慢查明,总之现在她不会放着现成的资源不用。
林西彩打消顾虑后,继续写题,写到不懂的地方,甚至会眼巴巴刷新邮箱看会不会有新的“学习包。”
看她适应得如此丝滑,对面似乎也连装都懒得装了,之后的每一个科目,但凡她遇到不懂的知识点,那个账号就会立即发学习包过来。定向指导,通俗易懂,内容翔实。
可以这么说,对面给的,比她要的都多。
这是什么田螺姑娘行为?
系统也好,bug也好,总归是能切切实实帮到她的,什么惊惧、疑虑都抛到了脑后,一整个周末,林西彩都在发了疯地学习,这位田螺姑娘几乎无时不在。
哪怕做不到每道题都这么快回应,也会在她睡觉之前,发一个汇总的学习包给她,内容就是当天学习过程中她有过疑问的所有知识点和题型。
这简直大大提高了她的学习效率和质量,如果这是个bug,林西彩有点希望它存在得久一点。
再回到学校的时候,林西彩颇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每一堂课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跟她鲜明对比的是她旁边那位,在她一头扎进学习的汪洋学得如痴如醉的时候,她的这位同桌保持一贯作风,颓废且丧,不是睡觉就是在读恐怖小说,躺平躺得十分的没有心理负担。
第二节是数学,是班主任的课,讲的是几道有点复杂的解析函数题。
这几道题是切切实实有些难度的,林西彩使着吃奶的劲儿跟,跟到一半还是不知所云了。
确认自己跟不上之后,林西彩叹了口气,打算课后补上。正当时,身侧低头翻看恐怖小说的人突然抬眸看了眼黑板,轻轻哼了一声。
林西彩蹙眉,不明白他在哼什么。
两分钟后,讲台上讲得满头大汗的班主任突然停下,一脸凝重地看向板书,随后一拍脑袋,板擦在某处敲了两下道,“哦,这一步算错了,我们从这一步重新来下。”
林西彩愣了愣。
很快释然。
——他肯定不是看出问题了,而是嗓子卡痰了。
第32章 你发什么疯
接下来一连许多天,那个陌生账号远程一对一指导,林西彩每日学到午夜,那个账号便在线到午夜,堪称兢兢业业。
考试的时间越临近,林西彩就越焦灼。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考完试,成绩表被贴在了教室前面。
全校不到八百人,林西彩排名595。
身边人潮汹涌,林西彩站在黑板一侧定定看着自己的名字,一直到自己尖叫出来,才意识到自己恢复了声音。
“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
系统并没有出现,也没有给她吃什么解药,但是她偏偏就恢复了声音,她在心里召唤了几声,系统依旧处于同她失联的状态。
林西彩心中不解,但总归是禁制解除了,当下沉浸在能说话的解脱和狂喜之中不能自拔。
上课铃响,语文老师走进教室,上来翻课本,提问:“上节课的文言文谁来背一下。”
林西彩举手:“我!”
语文老师眼前一亮:“钟菲。”
“我会背第一段!”
语文老师低头看书,又从书中抬头,皱眉:“你在开玩笑吗,第一段就20个字我用你背!”
“虽然字少,但我可以背得很大声。”
语文老师揉了揉太阳穴:“你给我坐下!课下把这篇文章抄三遍交给我。”
“哦”
台下怔然,窸窸簌簌一阵笑声。
之后一连好几节课,林西彩都处于一种有点癫的状态,像是对自己的声带特别的稀罕,忍不住想拿出来炫耀一下,哪个老师
提问会不会的都要举手。
答一个错一个,错一个答一个。
仿佛根本不在意答的什么玩意儿,说话就对了。
路子鑫在后面嗤嗤地笑,暗暗给朱宏飞使眼色,“她怎么了,甲亢了?”
朱宏飞脸色大变,看一眼谢拾,在路子鑫更难听的话吐出来之前转移了话题——不想再经历一次爆头就闭上嘴巴吧兄弟,你以为你说的是谁!
林西彩亢奋了一天,快放学的时候突然想起在自己身边睡了一天,一言不发的同桌,忍不住偷偷上前去看了谢拾的成绩。
然后,她瞬间亢不起来了,
谢拾排在她后面一名,总成绩低她1分,排名596。
她累到吐血进步了200来名,他在她旁边睡觉竟然也进步了200来名!
她有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救赎他,谁救赎我》 30-40(第3/16页)
田老师开小灶一对一教学指导,他课本都不翻一下,最后竟然只跟她差了1分!
林西彩心理瞬间不平衡了。
整个人蔫了。
路子鑫眼睁睁看着她从一个积极活泼的百灵鸟,变成了一只沉默的鹌鹑,不觉哑然,“她怎么又蔫了?”
朱宏飞摊手,心中啧啧——两口子一个比一个怪,神经病一样一天天的。
谢拾趴在桌子上,胸口是她变幻莫测的情绪,似无奈,唇角弯了下,冷寂的气质中罕见带出几分柔软
为了庆祝林西彩的进步——虽然这进步尚不能与她原来的成绩同日而语,但钟萍还是很高兴,晚上做了一大桌子菜,母女俩边说话边聊天,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
吃完饭林西彩如往常般将钟萍往外推,揽下了全部的家务,在洗好碗筷的同时一如既往盛出来一盒饭菜悄悄放到了房间。
林西彩拿着那个餐盒进去的时候,李慈正呆坐在沙发上,头微微垂着,额前渐长的刘海儿几乎遮住了眼睛,然后一如既往的,在她出现的第一秒,他就神经质般朝她看了过来。
林西彩走过去,沉默将那个食盒递给了他,
李慈低了头,伸手将那个食盒接了过去,他没有用她带的一次性的筷子,而是顿了顿,从茶几上颤颤拿起了一个铁质的勺子。
他似乎饿极了,一手拿着食盒,一手拿着勺子,大口往嘴里扒饭。
他吃得很急,被饭粒呛着,咳了两声,林西彩盯着他,微微怔了下,隐约觉出他的反常。
愣怔间,凌乱参差的刘海儿下,那双直勾勾盯着她的那双眼睛里蓦地闪过一抹狠意,下一瞬,那人扔掉饭盒,抓着那柄铁质的勺子,朝着她狠狠刺了过来。
事发突然,林西彩侧身躲开,却是左肩一痛,回过神来那柄铁质长勺尾端最尖锐的部分直直插进了她的肩头——看原本的方向,分明是朝着她的脖颈处刺的。
那柄勺子显然被可以打磨过,一切一切,赫然蓄谋已久。
左肩处瞬时间鲜红一片,白色的制服衬衫被染红,像白纸上被泼了粘稠的红色墨汁,毫无美感地落下一些让人烦躁的丑陋痕迹。
李慈松开手,低头怔怔看向自己沾了血的手,眼神出现一瞬间的茫然。
然后他的眼睛重新变得干涩发红,“你活该”
然后,他的尾音被铺天盖地的黑暗吞噬。
一种久违的黑暗将这里填满,李慈嘶哑着惊叫一声,声音里透出些歇斯底里的恐惧和脆弱。
“不要别关灯不准关灯!不准关灯,打开!别关灯”
林西彩沉默而冷静地任由黑暗填满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而后,悄无声息离开了那个地方。
她脸色煞白,在房间落地的那个瞬间,身上真实而尖锐的疼痛让她站立不稳,将桌子上的东西撞落,整个人狠狠摔到了地上。
房间门从外面被人急促敲了两下,然后推开。林西彩看过去,对上一张英俊惊愕的面孔,竟是付砚修。
对视间,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震惊,一个不懂她为什么会受伤,一个不懂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付砚修死盯着她,盯着她惨白的脸,和肩头泥泞的伤口,声音发沉:“怎么回事?”
付砚修几乎下意识要过来扶她,林西彩避开他的触碰,曲腿坐在地上,凝眉将肩上的东西拔了出来,一双明眸因疼痛生出一汪生理性水意,湿漉漉的,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倔强,淡然。
她直视他的眼睛,压低了声音,“我妈出去了对不对,不要惊动她。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个人浑身血污,狼狈至极,回避他的动作却是干脆得很,付砚修声音冷了几分,“到底怎么伤的?”
林西彩凝眉,顿了顿,应道:“不小心摔了一下,被勺子扎了一下”
摔倒,被勺子扎了一下
“是么,”付砚修怒极反笑,“伤成这样够得上立案了,这种话留着对警察说吧。”
付砚修起了身,折身便要往外走,脚步尚未迈开,身上长款大衣的衣角被人一把拽住。
衣角上的力道和那只拽着他的手一样纤细柔弱,却还是轻而易举拦下了他走开的动作。
下一瞬,掌心一凉,那支滴着血的勺子被塞到了他手中。
付砚修身体一僵,回头去看那个人,皱眉。
她仰脸看着他,唇色发白,却是突然一笑:“你要报警吗?报啊,报了警你就是第一嫌疑人。你图谋不轨,我激烈反抗,然后恼羞成怒的你把我弄伤……这个沾了你指纹的勺子就是凶器。”
付砚修没有笑,“你发什么疯?”
付砚修拿出手机打电话叫医生,电话挂断后情绪罕见烦躁,片刻之后又打了个过去,沉沉补了句要女的,女医生。
房间里很安静,落针可闻的安静,能将彼此呼吸听得很清楚的安静。
林西彩坐在地上,付砚修似乎厌恶极了她,背对她站着,背影疏离,冷淡,掺着些难以名状的僵硬。
沉默间,外面大门响了一下,林西彩蹙眉,知道是母亲回来了,一颗心不自觉提了起来。
付砚修垂目淡淡看了她一眼,从她书桌上抽了两张湿纸巾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砚修?”
“萍姨,小厨房做了一些点心,给您送来一些”
两个人似乎走远了些,他们说的什么,林西彩听不大清。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付砚修重新走了进来。
林西彩看过去,“我妈妈”
“萍姨今晚会睡在雪繁那里。”付砚修说,语气平淡。
“谢谢你。”
付砚修目光沉沉,仍盯着她的伤口。
林西彩似乎叹了一口气,半晌,讷讷道:“不要问我任何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林西彩的表情始终淡淡的,透出一种沉寂的阴森。伤口在流血,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
付砚修盯着她的脸,而后不动声色移开,打量她的这个房间,然后他注意到她的这个房间里面竟还有一扇门。
付砚修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扇门上,一时有些晃神。
那扇门后面,会是什么?
李氏独子失踪的新闻沸沸扬扬传了许久。
而这个人失踪前,突然跟她有了一些交集。
她的三缄其口。
她的古怪举止。
还有这次奇怪的受伤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身上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医生不久来了,果然是个女医生,大概三十来岁。
付砚修嘱咐了几句,出去回避,一直到在外面客厅坐下,脑子里还是她的房间一角那扇合着的门
林西彩的伤看着有点血活,其实伤口不算深,昨天医生包扎后止住了血,第二天早上她自己重新上了药绑了绷带,连假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救赎他,谁救赎我》 30-40(第4/16页)
都没有请,照常去了学校。
林西彩下了公交,还没走进校园,便遥遥看见了校门口她的那位怪同桌。
那人骑着那辆破山地,两条腿撑在地上,身上除了那一贯的冷寂颓丧味儿,还多了些阴沉沉的东西。
毕竟也做了小两个月同桌了,林西彩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今天不高兴。
不,应该说很不高兴。
林西彩在心里啧了一下,谁又惹他了。
他是背对着她的,可几乎是她看见他的第一瞬,他就回头看了过来。
那双深邃沉凝的眸子幽幽看向她,凉飕飕的目光从她脸上滑过,移到她肩膀某处,眼神沉得有些吓人。
林西彩对他阴晴不定的性子早已免疫,当下再自然不过得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谢拾一贯沉默,林西彩打过招呼后也不再言语,林西彩背着书包往校内走,谢拾的山地车跟在她身后半米的地方,骑得晃晃悠悠。
两人这么一前一后,一如既往的,怪异,又和谐。
正当时,男体委也进了校门,遥遥看见林西彩,眼睛瞬间亮了亮,小跑几步过来,下意识便要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跟她打招呼。
然而他的手伸出去,指尖尚未触到她一寸,手腕蓦地一痛,被一股力道扭住。
那力道野蛮又强硬,捏得他骨骼发疼,男体委当即忍不住嘶叫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喊出来,成功引起了前面的人的注意。林西彩回头,视线直直对上谢拾抓着男体委的手。
林西彩愣了愣,表情奇怪。
啊这
你怎么谁的手都抓。
连个男人都不放过。
第33章 别扔下我
谢拾蹙眉,凉凉扫她一眼,扔开男体委的手,骑着那辆破山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开了。
林西彩蹙眉,都要上课了,他怎么又走了?如果一开始打算逃课,又干嘛在学校门口晃一圈。
男体委看着谢拾的背影,揉了揉手腕,表情谈不上好。
林西彩见状,下意识道:“你没事吧,不好意思。”
男体委收回视线,目光落到她脸上,脸色却没有因为这个道歉好转,甚至更奇怪:“你为什么替他道歉?”
林西彩愣了下,心说这是什么问题,我就是客气一下。
她挑了挑眉,笑得有些无奈,“好歹是我同桌,我的同桌因为我冒犯了其他同学,我帮他道个歉不应该吗?”
男体委见状掩去情绪,也笑了下,“你们这么熟啊。”
林西彩摇摇头,“就还好。”
上午的几节课,谢拾没来,一直到林西彩下午吃完饭回到教室,那人又冷冷清清坐在了那里。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林西彩请了假。
谢拾也没去,教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林西彩拿出上午老师讲过的试卷整理错题,察觉到一道视线沉沉落在了她身上。
林西彩一开始没理,以为它会很快移开,但是没有,那道视线久久地缠着她,发热,发烫,沉甸甸,搅得她心烦意乱。
林西彩放下笔,看了过去,“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那人倚着墙,左手托腮,闻言没有回答她的质问,也没有半点被抓包的心虚,垂在下面的另一只手突然抬起来,碰了碰她左肩的位置。
林西彩吃痛,倒吸一口冷气,澄澈漂亮的眼睛里不禁氤氲起几许怒意。
吃痛的是她,他的脸色反而更难看,面对她的怒视,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方才的动作里反而带着一丝莫名的惩罚意味。
林西彩正欲发作,却见那人手伸进课桌抽屉,取出一大包药囫囵扔给了她。
止血的、消炎的、祛疤的、内服的、外用的甚至还有很多纱布绷带。
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喉咙,林西彩愣愣看着那包药,吃惊到失语——他怎么知道她受伤了?
难道是因为她身上的血腥味?
这未免太牵强。
他还知道什么?难道除了可以控制时间重复,这位男主还有别的什么能力?什么千里眼顺风耳?林西彩在心里摇摇头,一阵恶寒。
不等她整理好思绪,眼前寒光一闪,一把精致漂亮的匕首被放在了她桌子上。
林西彩彻底懵了,这这这又是几个意思?逼我自我了结?
谢拾蹙眉,凉凉吐出两个字:“送你。”
“哈?”林西彩不明所以,“为什么?”
谢拾看她一眼,眼神怪异,“防身。难不成是因为好看。”
是挺好看的,林西彩盯着那个完全符合她审美的物件,心道,如果我收了,肯定是因为它好看。
但是突然送这种东西,她能收吗?会不会有诈?
这不会是什么凶器吧,不会是这位男主杀了人想栽赃给我吧?
谢拾:“”
谢拾被她气笑了。
“不敢收?”
林西彩凝眉,迟疑片刻道,“我有什么不敢收。”
她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塑料袋,小心将那个精美凌厉的物件装了进去,全程没用手碰——好歹是我这个疯同桌第一次送东西,面子是要给的,但是以防万一,不留下指纹就好了。
林西彩这样想着,抬头看看教室前面的监控,心里更放心了。
顾忌被打消,白得一个好东西,林西彩甜甜笑了下:“谢谢,我很喜欢。”
谢拾:“”
林西彩再进到那个空间,已经是三天后的事儿了。
她是在客房卧室的门后面找到那个人的,那个人几乎已经快疯了,原本高大挺拔的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他在发抖,抖得厉害,他已神志不清,却恐惧得厉害,就好像空气中全是恶鬼,全都长着血口等着将他撕烂、吞噬。
他在躲它们,拼命躲,恨不得将自己与身后冰冷的墙壁融为一体,可他躲不掉,那些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的东西在捉弄他,恐吓他,想毁灭他。
他的手指机械地划破皮肤,很多次。他试图让疼痛给他安全感,但是好像没用,甚至到最后,他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他的胳膊手臂和腰腹,已被抓得不成样子,灯光大亮的瞬间,刺眼的灯光像一把剜掉他眼睛的尖刀,让他几乎失明。
他大叫着,嘶吼着,将脸埋进膝盖里,身体抽搐着颤抖着,狼狈,惨淡,脆弱,难堪。
林西彩站在那里,高挑清瘦的身体被灯光拉下一抹长长的阴影,体贴地落在那具颤抖破败的身体上。
她看着他,以一个自上而下的视角,沉默地打量他。
然后她蹲了下来。
李慈没有抬头,鼻息间那抹微弱而熟悉的清淡香气幽幽飘来,顺着他的呼吸灌入了他的灵魂。
这种味道是这样的熟悉,让人恐惧又心安。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救赎他,谁救赎我》 30-40(第5/16页)
李慈骤然睁大了眼睛,旋即像突然抓住了什么,原本涣散成雾气的眼神渐渐凝聚,许久,终于清明了几分。
他抬头,便见她正盯着他,她没有打他,甚至没有骂他,只是用一种很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李慈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痛苦不堪,“不要,我不会了”
他痛苦地将自己缩成一团,痛苦地不去看她的眼睛,然后她没说话,一如既往般将一个温热的食盒放在了他身边。
她的动作很轻,放下那个食盒后,甚至很轻很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李慈身体停止颤抖,一瞬间僵在那里。
然后,那种颤抖无比猛烈地转移到了心脏里。
他突然不可自抑地生出一种诡异的感激。
他这么坏,她没打他,没骂他,还给他吃的。
她甚至用她干净的柔软的漂亮的手指,碰了他凌乱的肮脏的打结的头发。
她只是把他困在这里,她她其实并没有对他不好她没有扔下他,没有像别人一样抛弃他,她没有对他不好
真的是这样吗?
不对。不对。
她不理他,她总用那种看蟑
螂的眼神看他,她不跟他说话,她给他穿别人穿过的脏衣服,这个贱人!这个贱人
可是李慈痛苦地抱住头,可是她每天都给他送饭,每天给他水喝,她刚才还那么温柔地摸了他的头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拿钱被迫伺候他的佣人,还有谁会不求回报地这么对他
他的身体又开始发颤,他机械地拿起面前的食盒,打开盖子机械地往嘴里塞,余光瞥见林西彩转身地背影,心脏骤然停住,刹那间那种被抛下地恐惧席卷全身。
他几乎是下意识放下食盒,两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他的膝盖好疼,爬过去惊慌抱住了她的腿,他不要一个人,他不要一个人,不管是谁,不管是谁只要能陪陪他,跟他说句话,打他骂他都行,不要不可以丢下他。
他抱着她的腿,绝望至极,惊恐至极,什么尊严什么骨气都不重要了,他只要她能留下,“你你跟我说句话,求求你跟我说句话不要抛弃我,别扔下我”
然而下一瞬,怀里一空,那个地方又成了他孤零零一个人。
李慈双膝跪地,双臂还虔诚地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可怀抱中已空空荡荡,他愣愣看着已经变空的怀抱,眼神发红,一种不知是恨还是什么的浓烈情绪几乎要将他毁灭
林西彩回到房间,面无表情换了衣服,迟疑一瞬,将换下来的旧衣服扔进了垃圾桶里
之后许多天,仿佛又回到了那件事发生之前的样子。
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同。
那个人似乎更乖了。
眼神也变得不那么具有攻击性。
他似乎更喜欢发呆了,她每天照例会过来给他送饭,她每次来,他的视线就会死死锁定她,几乎一瞬不会移开,也只有这个时候,那双有些呆滞的眼睛里才会有一丝活人的生机。
林西彩很少开口同他说话,偶尔说一句话,他便会露出那种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这是一种恩赐。
他不再反抗,也不再作妖,像是强迫自己习惯了这个生活和模式。
只是偶尔露出一些恨意,更多的时候是一种麻木的平静。
林西彩在空间的时候,常常能觉察到一道视线,一道不属于她,也不属于李慈的视线。
那种被凝视的感觉让她一进到那个空间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不知躲在哪里的第三双眼睛里。
直觉是那么的强烈,但偏偏她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