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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倾斜,一瞬照到傅知尧脸上,他不适应地眨了眨眼,一只手温柔地覆上他的眼,替他挡去全部的阳光,下一瞬,白玉兰的香气铺天盖地将他笼罩,最终化为一个微凉的吻。
不含任何欲望的贴贴动作,简单而纯粹,让傅知尧胸腔里的心脏躁动鼓涨,不安分地叫嚣着想要更多。
分明快踏入三十岁行列的人,此刻居然因为一个吻,成了青涩难捱的毛头小子。
虞晚的贴贴
只有短暂的几秒,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她看毛新灵说的偶像剧,主角们总是习惯以吻封缄,让动作代替言语。
如果想让傅知尧停止说话,是不是也要这样?
但虞晚是第一次做,捂住傅知尧的眼才敢颤抖着唇吻他,在虞晚挪开遮住傅知尧双眼的手后,虞晚对上傅知尧深邃水润的眼眸,那双漆黑的眼眸定定看着她,喉咙克制地轻滚。
与傅知尧的表情相反的是他的语气,颇为严肃地询问她:“虞秘书,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亲别人是很不礼貌的。”
虞晚有些没反应过来,“对不……”
“你得先问我,说‘我能不能亲你’。”傅知尧在虞晚道歉前打断了她的话。
傅知尧眼角眉梢往上扬,横竖写满得意两字,虞晚眨巴了一下眼睛,顺着他的话说:“所以,我能不能亲你?”
傅知尧很是淡定地抬起下巴,闭上了眼睛,看似随意道:“可以。”
虞晚:“……”
阳光中,细小的微尘在空气中无所依靠地上下浮动,昨日下过的一场雨在今日彷佛清零,病房里开着暖气,窗外是常青树木,如果不是有穿着羽绒服的行人路过,会让人将春天和冬天混淆。
宋楚楚神色呆滞地望向窗外那株被雷电劈过,靠一层树皮勉强坠着的树枝,风一吹,叶子就往窗户上打一下。
唰的一声,于荷雅将窗户半拉,遮住过于刺眼的阳光。
宋楚楚立刻像个被侵犯领地的动物大喊大叫起来,“我让你拉窗帘了吗!我说了,离我远一点,我不需要你待在房间,你比这该死的阳光更碍眼!”
于荷雅的无视宋楚楚的吼叫,双眼红肿,面容平静疲乏,她已经没有力气和宋楚楚争吵。
“宋正雄带着他那个私生子想方设法逃去了东南亚,不出意外是打算去澳洲那边定居,昨天大雨,陆屿森出了车祸,据说凌晨抢救无效死亡,陆宗信被推进了抢救室好几次,硬生生让人给救回来了,他的判决还没结束,傅知尧那边不会松口。”
于荷雅转过身,对上宋楚楚那双饱满怒火的眼,“所以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他呢?”
“让你去国外,远离国内纷纷扰扰,你偏偏要去招惹虞晚,她身上到底有哪点值得你惦记,让你偏激地选择自毁的方式!?”
于荷雅声音全是不解和疼惜。
分明那么多种退路和选择,为什么楚楚会毫不犹豫地踩着油门撞上去,这背后代表什么,没有人比于荷雅更清楚。
这表示楚楚是不想活的,她绝望到抱着车毁人亡的念头,这怎能不让于荷雅痛苦。
病床边桌上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完,只剩下一束毫无攻击力的花,宋楚楚抓住,狠狠扔向于荷雅。
鲜红的玫瑰花瓣散落一地,在白色瓷砖上呈现出如血一般鲜艳的颜色。
宋楚楚深恶痛绝:“别用这种口吻教训我,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你不是我妈,我妈已经死了!二十二年前就死了!你究竟要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你根本就不配当我妈!”
啪——
宋楚楚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这巴掌比虞晚打得轻,却让宋楚楚迟迟抬不起脑袋。
“你说我不配当你的妈妈,的确,我用心养育二十三年的孩子成了一个白眼狼,我这个当母亲的最大的失败就是教育出你这样不争气的孩子,我当然不配当你的妈妈!”
于荷雅满脸泪水,心如刀绞,手握成拳不停敲打自己胸口,好缓解那股难以下咽的怨悔。
早知如此,她就该用强硬手段逼迫楚楚去国外,而不是害怕楚楚没有做好准备,给她时间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楚楚怎么会明白一个母亲的良苦用心,她年纪还那么小,她什么都不懂。
宋楚楚红了眼,“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现在斥责我不争气,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你让我去国外我就去国外,凭什么?凭什么我灰溜溜逃去国外,虞晚享受所有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我做错了什么?!是宋正雄贪污,是他联合陆宗信谋杀傅知尧的父母,不是我!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一切?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去死,让我拖着这样一条不能动的腿,让我下半辈子坐在轮椅上,让我就这么苟活下去?!”
宋楚楚发了狠地拍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大腿,崩溃大哭:“你为我考虑,你让我怎么走,怎么离开!?”
一切都迟了。
早在虞晚改变剧情的那一刻就迟了,她怎么都比不过虞晚,虞晚是陆随童年的玩伴,感情比她深厚,虞晚是傅知尧的秘书,两人日久生情,而她呢,像是双眼被蒙蔽的人,还自以为是认为虞晚比不过她。
宋楚楚痛恨虞晚,痛恨那个预知梦,如果不是梦,她尚且能愚钝地继续活下去,她痛恨告诉她真相的陆屿森,如果不是他,她接受于荷雅的好意就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为什么要告诉她她原本拥有的一切,为什么又残忍地剥夺属于她的一切。
宋楚楚哭得喘不上气,于荷雅将宋楚楚抱进自己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不停道歉:“是妈妈的错,是妈妈不好,你要怪就怪妈妈……”
叩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片刻,两位穿着警服的警察走进病房。
看到病床边依偎着痛哭的母女俩人,很是愣了一下才出示证件,话语冰冷:“宋女士,我们是海市华新路交警大队民警,现依法针对昨日于华新路发生的车祸一事对你进行调查和询问,请你如实配合……”
宋楚楚眼泪风干在脸上,她瞬间慌了神,死死抓住于荷雅的手臂,徒劳做着挣扎。
“我不想进监狱,我不想进监狱,虞晚和傅知尧不是还没死吗?妈妈,救救我,救救我!”
第93章
虞晚在医院病房内静养的时间并不无聊,尽管车祸的消息在当天就被傅氏公关部第一时间压了下来,但耐不住公司里有小灵通的存在。
于是,准许探病的时间,虞晚病房的门就没关上过,看病的人一波接一波地来。
大概是不敢多打扰隔壁病房的傅知尧,基本是将鲜花和果篮放到傅知尧病房,和傅知尧打个招呼后就拎着其他东西来了她的病房。
好在vip病房足够宽敞,容得下那么多人——
公司里前来慰问表达关心的人事,卫羡为领头人的公司管理层干部,主题公园团队成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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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赖言栩孙柠和毛新灵,还有趁着周末放假和马吟芳一起来的傅许安。
她怀里抱着一大束的粉雪山玫瑰和百合,看到摆在虞晚病床桌上唯一一束鲜妍的红玫瑰,当即眨着眼好奇问虞晚:“是不是追你的人送给你的?”
不然那么多花束,怎么就只把这一束摆在床头呢。
傅许安踮起脚数了数,还没数完,讶异出声:“好多朵呀,有没有99朵呢?”
虞晚窘。
不是因为傅许安提出的问题多么难以回答,主要是马吟芳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她,眼神慈爱温和,让虞晚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束玫瑰花的确是傅知尧买的。
他十分霸道地将其他人送来的花束放到客厅,只给她床头留下这99朵红玫瑰,俗气却热烈,让虞晚每晚入梦时鼻尖都是淡淡的馨香。
虞晚正纠结该怎么回答时,傅知尧便出声了。
他左手臂还打着石膏固定在胸前,姿态一贯的倨傲,微屈长腿坐在沙发上,狭长漆黑的眼眸一眯,警告道:“傅许安,你作业写完了吗?”
傅许安扭过头,连手带脚比划:“我在关心虞晚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这么大一块,好碍眼!”
“学校没教你尊重长辈几个字怎么写?上学一年半,归来仍是个笨蛋。”
傅许安气得跳脚:“我们成绩不公开,但是我一直都是A+好不好!”
“行吧,九十分也是A+。”
兄妹俩斗嘴,虞晚和马吟芳对了个眼神,默契地选择不出声。
虞晚总觉得马吟芳看出她和傅知尧的感情变化,但让虞晚意外的是直到傅许安牵着她的手离开,马吟芳都没有问过她有关傅知尧的事情,只把她当一个小辈和她聊天,给她削可爱的兔子苹果吃。
探望时间过后,剩余的便是虞晚可支配的自由时间。
虞晚手机在车祸中得以幸存,傅知尧知道她心系工作,找人修好了及时给她,这两天虞晚便是在工作群里和团队成员对接工作,查看工作进度,方便她及时跟进项
目内容。
除此之外,虞晚会用电视看看新闻,她从新闻中得知陆屿森车祸去世的消息。
几乎是和她们前后脚出的车祸,但与她们这场有预谋的车祸不同,陆屿森的车祸可以说是天道轮回。
那辆深蓝色的大货车因雨天地滑,当场翻车将陆屿森的车挤压到道路侧边的水泥隔离栏,陆屿森驾驶的汽车被瞬间碾成铁皮,救护车到场也无济于事,只能不停摇脑袋,宣布陆屿森当场死亡。
虞晚看到新闻时内心没太大波动,她想起了陆随,想发消息问问他现在能不能回海市,但想起陆随先前说的新年后再联系,虞晚只能歇了这个念头。
病房门在这时吱呀一下被推开。
虞晚将电视音量减小,因为门和病床之间有遮挡专用的推拉帘,虞晚没能在第一时间里判断进来的是谁,她以为是来给她换药的护士。
“小晨?”虞晚出声。
门口迟迟没有声音。
虞晚蹙眉察觉不对劲。
她掀开被子挪到床边,刚穿好鞋,那人便从帘后显露了身形,白色护士服和护士帽,扯掉脸上的口罩,是于荷雅。
虞晚愣在原地。
不算在梦境中看到的于荷雅,这是虞晚第二次和于荷雅见面,她面容像是无端苍老了数十岁,发间隐隐有了白丝,眼眸中深深的疲态是化妆也遮盖不住的,与第一次见面时那位打扮贵气温婉的妇人相差甚远。
以至于虞晚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坐在床边,怔然看着一身护士打扮的于荷雅。
她的亲生母亲,于荷雅。
于荷雅同样紧紧盯着虞晚。
她想象过无数次虞晚长大后的模样,想象过虞晚长大后的生活,或许普普通通勉强维持温饱,或许早早嫁人操劳一生,或许连长大成人的机会都没有,一场病便带走了她,或许虞晚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的亲生母亲是谁……
等到宋楚楚开始学会叫妈妈时,于荷雅便彻底忘记了虞晚。
她必须忘掉她。
夜深人静的时候,于荷雅抱着五个月大的宋楚楚在怀里轻声哄睡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虞晚,那个小小的婴儿,刚出生时全身红彤彤,像只皱巴巴的小老鼠,喝饱奶水后,每晚都乖乖睡在她旁边,从不哭闹,学会睁眼后,转着大眼珠子到处看,还会咧嘴笑。
病床对面那家生了个大嗓门的儿子,夜夜嚎哭,那女人说:“真想和你换个孩子。”
于荷雅抱着小婴儿的手紧了紧,一脸不屑:“谁要和你换?”
她有这个乖乖囡,谁要换那个大喇叭。
可最后,也是她亲手抛弃了她。
大人的世界总是这样,要明确利益,要计较得失,她追求辉煌腾达,想当人上人,当宋正雄的机会摆在面前时,她说服自己,她该有自己的生活,孩子不过是拖累,证明她挽回不了的爱情,证明她潦倒失败的人生。
下定决心的那一晚,于荷雅用‘晚’作了小婴儿的名,用‘于’的同音字‘虞’作了小婴儿的姓,写在一张随意扯下的纸张上,扔到小婴儿衣服边,用襁褓裹巴裹巴扔到一家孤儿院门口。
她扔掉的是多余的垃圾。
于荷雅这么告诉自己,回程的路上涕泪不止,她扔掉的,不过是多余的垃圾。
她再次告诉自己。
宋楚楚才是她的孩子。
半晌,于荷雅终于嗫嚅着张嘴:“……虞晚,你能不能撤销对楚楚的起诉,把那场车祸当做普通交通事故处理。”
虞晚没动。
于荷雅上前几步,声音踟躇,与梦中的场景截然相反,反倒是怕起虞晚,她道:“小晚?我能这么叫你吗?你应该也从楚楚那边知道了,虞晚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和‘于’同音的‘虞’。”
于荷雅还要说些什么,被虞晚的眼神扼制,红了眼眶。
虞晚看着她,眼神从陌生到不解,那双水润漂亮的眼睛,是婴儿时期谁见到都会夸像她的眼睛,此刻却锋利得像一把尖刀,不停地往她心上戳,提醒着她,面前这个曾和她血乳相融的人此刻于她而言只是陌生人。
虞晚的确是不解。
这种不解甚至超过她心底无比清楚明白她的亲生母亲于荷雅并不爱自己这个事实所带来的刺痛感。
她不理解,为什么当初轻而易举就将她抛弃的人会为了宋楚楚重新在她面前摆出热络亲切的姿态。
她不理解,梦中的尖锐和针锋相对居然化为略显拘谨和尴尬的退让。
“我以为你不知道宋楚楚当时是抱着车毁人亡的念头。”虞晚声音平静,带着些微哑意,“她想要我死。”
无论傅知尧和程亮是否在那辆车上,虞晚无可否认就是宋楚楚的目标。
于荷雅双手搭在身前,捏得紧,手背泛起青筋,她眼神闪躲着,将虞晚浑身扫了个遍,也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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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
她道:“虞晚,你就当我求你,你当妈妈我求你,你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身体看着还算康健,傅知尧不过是折断了一只胳膊,只有楚楚,楚楚她一条腿没办法走路了,医生说以后也不会好,你就当可怜可怜你的姐姐,不要让她后半生待在监狱里好不好?”
“楚楚只比你大两个月,她是妈妈看着长大的孩子,心地并不坏,是被人蛊惑了,被陆屿森和陆决风蛊惑了,她不是个坏孩子,你相信妈妈好不好,撤销起诉吧,妈妈求你了,妈妈给你下跪。”
于荷雅说着,忽然弯了膝盖,扑通一声跪在虞晚面前。
膝盖磕到地砖上的重响像是巨石砸到虞晚心头。
那一瞬,虞晚脑袋里嗡嗡直响,回声不断,脑仁极速膨胀又收缩,仿佛立刻便会爆炸,将理智炸了个全无。
虞晚极力克制发颤的嗓音:“……你不是我的妈妈,如果你是我的妈妈,你会像现在的宋楚楚妈妈这样,劝我不要原谅宋楚楚,让我坚定起诉伤害我的宋楚楚。”
难道就该因为她的痛苦不是可视化的痛苦,所以她就该原谅宋楚楚,撤销起诉?
比起这个,虞晚更奇怪自己。
她不该这样的,这样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她心里,她不是小孩子了,不是那个会对着满月许愿被母亲寻回的小孩子了。
为什么于荷雅要用妈妈的称呼来羞辱她?
为什么于荷雅这个陌生人的话还能伤害到她?
虞晚视线开始迷糊,在她陷入晕眩前,被一个带着苦艾香气的怀抱揽入。
虞晚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傅知尧。
她朝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眼泪溢满眼眶,缓缓滑落,被傅知尧轻轻擦去。
虞晚听到傅知尧的声音。
“你不必再想方设法混进医院,从虞晚这边入手劝她撤销起诉,起诉是我的决定,和虞晚无关。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宋楚楚只要一天没死,她就必须负担她的责任,如果你再来找虞晚,我会加快起诉流程,将宋楚楚的量刑拉到最大,我不介意让她一辈子都待在监狱那个方寸之地。”
傅知尧伤了一只手臂,没办法英雄救美地将虞晚抱走,但他身量足够高大,将虞晚半揽在怀里,遮住她通红的双眼。
傅知尧说话的声音连带着胸腔的振动,前后不同频率地传入虞晚耳朵。
“上次那个问题,虞晚没能听到我的回答,现在你可以听一听,如果
我能出现在你抛弃虞晚的那一刻,我会毫不犹豫将虞晚抱来,如果你不想养她,我可以养,如果你抛弃她,那么我永远不会。”
于荷雅弃之如敝屣,他奉若圭臬。
如果真的能穿越回虞晚小时候,他一定要给虞晚很多很多的爱,多到她可以张扬挥霍而丝毫不必心疼或者考虑回馈。
爱情的确不是比赛,不需要考虑输赢,毕竟一颗心要如何放到天平两端衡量,他喜欢虞晚,他爱虞晚。
甘愿将全部的心脏重量放上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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