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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这套房子还是她的,那一切就在可控范围内。
云锦把房产证放回原处,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脱衣服,等走进浴室时,脱下的衣服已经在地上铺成蜿蜒的路。
花洒淋出冒着白烟的热水,冲刷在线条漂亮的身体上,云锦拨了一下头发,仰面迎接大雨。
洗完澡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她又仔仔细细地做完一整套护肤流程,才往床上一倒,沉沉睡了过去。
是真的睡得很沉,没有做梦,没有惊醒,好像整个世界连同她一起不存在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落地窗外云层堆积,像发霉变质的小蛋糕。
云锦盯着窗外看了许久,翻个身拿起今年最新款的手机,才发现华程发了很多消息来。
华程:老婆,我下班啦。
华程:还没回来呀,需要我去接你吗?
华程:虽然你提前说了不看手机,但收不到你的消息,我真的很担心。
华程:饭已经闷好了,你回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炒菜。
华程:老婆……
下面是一堆无聊的流泪表情包。
云锦反复观看这些消息,手机折射的光亮在她眼中明明灭灭,最后化作一个‘1’发了出去。
华程一收到回复,立刻开始炒菜。
食材都是提前备好的,现在只需要进行最后的烹制即可。他速度很快,等云锦回到灯火通明的家时,最后一道菜已经上桌。
华程听到开门声,立刻丢掉锅铲跑出来。
云锦刚换完拖鞋,就感觉到一股混合着饭菜香的风扑面而来,下一秒就被捧住了脸。
华程盯着她的脸研究半天,确定没有哭过,满意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快来吃饭。”
说完,他就赶紧去端菜了。
等把所有菜都挪到餐桌上,他一抬头,发现云锦还站在玄关,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盯着他,像在研究什么未知生物。
华程被她看得后背一凉,尴尬地问:“怎么还不来?”
云锦顿了顿,一脸平静地走到餐桌前。
晚上的菜色和上午的一模一样,华程把饭盛得实实的,堆个尖递给她:“多吃一点,吃完我们去小区里散步。”
云锦没有拒绝,只是刚吃半碗饭,就有点饱了。
华程把她吃剩的米饭解决了,表示理解:“刚失恋,胃口不好也正常。”
云锦无言以对。
吃过晚饭,云锦想回屋睡觉,却被华程拖着去换了运动服,强行带出门了。
已经十月下旬了,平城进入深秋,空气湿湿凉凉的,轻轻地刺激着鼻腔。
他们居住的地方人口密度太小,即便是晚饭后,外面也没有热闹太多,健身器材这里只有两个保姆在带着小孩玩。
华程默默等着,等其中一个小孩从秋千上下来,立刻冲过去抢占地盘。
“老婆快来!”他无视保姆异样的眼光,拼命朝云锦挥手。
云锦没理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开始查看下午的会议记录。
华程见她不来,干脆一个人在秋千上晃来晃去,夫妻俩各做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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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得其乐。
白天的会议记录长达两个多小时,云锦挑着重点看了几眼,正准备收起手机时,突然对上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
是一个六岁的小孩。
云锦顿了一下,问:“怎么了?”
“阿姨,你能让叔叔从秋千上下来吗?”小孩撇着嘴小声哀求,“我也想玩秋千。”
云锦抬头看了一眼,某人呦吼一声荡到天上去了。
她收回视线:“不能。”
小孩:“……”
云锦摸摸他的头,道:“这里没有大人必须让着小孩的规矩,想玩就排队。”
小孩本以为相比那个荡秋千荡得很开心的怪叔叔,这个阿姨会更好说话一点,没想到直接被拒绝了。
他无言许久,垂头丧气地离开。
云锦站起来,原地拉伸几下,再看向秋千时,就看到那个小孩出现在华程面前,正怯生生说着什么。
华程听了几句后,先是抬头问云锦:“你玩吗?”
“不玩。”云锦回得很干脆。
华程就把秋千让给小孩了。
两个人离开健身器材区,继续闲逛。
华程像个背后灵一样紧贴云锦,仗着身高优势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每一步都不分你我。
同在小区里散步的刘壮啧了一声,扭头跟陈月琴说闲话:“这小子粘人的时候真的有点讨厌。”
“人家云锦又不嫌弃,你还嫌弃上了。”陈月琴白了他一眼。
刘壮立刻反驳:“云锦那性格,怎么可能不嫌弃。”
“那你看,云锦推开他了吗?”陈月琴把他的胖脸扭过去。
刘壮仔细盯着他俩的背影看了半天,嘟哝:“好像是没有哈……”
没有被嫌弃的华程黏黏糊糊地缠着老婆回家了,一进客厅就提出一起看电影。
云锦停步,悠悠看向他。
“……怎么了?”华程被她看得心虚。
云锦眯起眼睛:“除了看电影,还有什么安排?”
华程的眼神飘向一边。
半晌,再飘回来,发现云锦还在盯着他看。
他只能老实回答:“还有宵夜,凌晨看星星,清早看日出。”
云锦笑了:“做完这些,一整夜都不用睡了。”
“我那不是怕你一空下来就伤心嘛,毕竟是分手第一天,”华程挠挠头,自暴自弃,“除了做这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那你看我需要安慰吗?”云锦反问。
华程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干涸美丽,像一望无际的荒野,平静,淡定,并没有太多人类的情感。
华程:“好像……不太需要。”
“我想做的事情,都做成了,为什么要伤心?”云锦帮他整理一下衣领,顺便拍了拍他袖子上蹭到的灰,再次和他对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
华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想做的事,怎么就都做成了,这跟失恋伤心又有什么关系。
但他有一句还是能听懂的。
她想睡觉。
华程眼底泛起笑意:“我陪你睡。”
然后他们就去睡觉了。
虽然下午已经睡了很久,但云锦还是沾床就着,华程小心翼翼地搂着她,听着她清浅安然的呼吸,默默松了口气。
睡这么香,大概是真的不伤心。
华程再次发出‘小垃圾不过如此’的感慨,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他因为云锦的事,也是很久没睡一个好觉了,如今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渐渐的也陷入沉眠。
翌日早上,云锦一睁开眼,就看到他过于安详的眉眼。
历史注定重复上演。
她没有犹豫,伸手就是一巴掌。
“嗯?!”华程惊醒,一脸迷茫地四处看。
云锦淡定道:“你做噩梦了,继续睡吧。”
“哦……”
华程不疑有他,亲了亲她继续睡了,云锦等他睡熟了,才起床换衣服。
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华程还在睡,云锦没打算叫醒他,独自一人往外走。
一分钟后,她又折了回来。
华程一直睡到十点多才醒,睁开眼睛时房间里就他一个人了。
他睡眼朦胧地给云锦发消息,问她中午有没有安排。
时隔五分钟,云锦回复了:没。
华程笑笑,回:我要去找你吃午饭。
云锦:1。
华程跳下床,将窗帘拉开。
阴沉了几天的天空终于放晴了,热烈的阳光穿过厚厚的玻璃窗,为整个卧室镀上一层金色。
华程伸了伸懒腰,觉得浑身轻松,之前总是闷闷作疼的脑子也清凌凌的,仿佛已有神迹降临,让他无药而愈。
一冒出这个想法,他被自己逗笑,觉得自己真是疯得不轻。
站在窗前晒了会儿太阳,华程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床单被罩,又将床上那些掀掉塞进洗衣机,最后冲进浴室洗个战斗澡,香喷喷地往外走。
三十秒后,他折回来,看着床对面空空荡荡的墙陷入沉默。
云锦正在开会,手机突然震动一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她淡定点开,是华程发来的消息:老婆不好了,家里进贼了。
云锦:“……”
太无理,她选择无视。
华程锲而不舍:真的进贼了。
下面配了一张照片,是空空荡荡的墙壁。
华程:你那个丑得要死的电子万年历不见了!
云锦真的不想理他,但看他一直‘正在输入中’,知道不理的话会收到更多无聊的消息,于是勉为其难回复:我扔掉了。
华程:为什么扔?
云锦:丑。
华程:你之前怎么不觉得它丑?
撤回。
华程:你为什么选择今天扔?
撤回。
华程:我知道了,这也是那个小垃圾送你的!
华程:这么丑的东西,只有他好意思腆着个大脸送!
华程:老婆你太过分了,竟然把他送的垃圾挂在我们卧室的墙上!你是不是还想过把他领回家啊!
叮叮咚咚,发个不停,已经严重影响会议氛围。
云锦深吸一口气,回:闭嘴。
华程:……
世界清静了。
这场会议开完,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云锦难得摸鱼,放着要签的文件不看,在网上搜索云程科技发展史,以及华程提到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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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采访片段。
所有内容都和她记忆中一样。
蝴蝶在2013扇出的风,竟然没有吹到2025。
怎么可能呢?
华程只是提前几天跟刘壮合租,都无法租到原有轨迹里那套房子,如今二十岁那年最重要的几个节点全都被她改变,为什么还能与原本的生命进程重合?
云锦又一次想起薛红,想起提前倒闭的皇家酒吧,以及记忆发生变化的蓝莉。
然后想到了胖哥和华程。
他们两个与别人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
云锦猛地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云总,饿了吗?”华程笑着问。
云锦低头,开始看文件。
电脑上,还在播放华程的采访视频,提到云锦的名字,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跟云锦是2014年那个夏天认识的,当时的她第一次来平城,在一家饭店做服务员……”
华程听到自己的声音,大步走到办公桌前,趴在桌上将电脑调转,下一秒就和二十几岁的自己对视了。
“上班时间还在看我,有这么想我吗?”华程笑问。
云锦刷刷刷在文件上签了名,拿起来拍了他一下:“交给小周。”
华程乖乖去给她跑腿。
等送完文件回来,电脑已经关了,云锦也收拾好了,随时准备跟他出去。
华程噙着笑,来牵她的手,却不小心碰触到她手腕上的表。
丑丑的万年历都扔了,丑丑的表怎么还在?
华程眉头一皱,抗议地看着她。
“万年历和表都不是他送的。”云锦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华程不信,他老婆品味没那么差,肯定是那个小垃圾送的。
“老婆……”他晃着她的手,手指默默覆上表盘,“万年历都扔了,这表也扔了呗。”
云锦一时没有说话。
“那什么,不想扔也可以不扔,这小东西看久了还挺有特色。”华程不想逼她,立刻改口。
云锦回神,淡定地将表摘下来:“不扔,但也没必要戴了。”
虽然很多事都没搞明白,但她要做的事已经做完,确实没必要时时戴着了。
至于那些未解的谜题,在既定的事实面前,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戴了几个月的表终于摘掉,华程和云锦的神色都变得有些轻松。
华程最轻松,不顾云总的威严,坚持要手牵手一起去食堂。
“对了,”云锦想到什么,“你是不是该去复查了?”
“下周五。”华程回答。
云锦:“提前去吧。”
“为什么?”华程不解。
他一直在吃国外医疗机构针对个人定制的靶向药,不用像其他晚期患者一样频繁复查。
而针对病理的复查,并不是那么好受,所以只要体感还算稳定,他和云锦从未将复查时间提前过。
突然让他提前去,这很不云锦。
面对华程的疑惑,云锦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就是想早点看到你的复查结果。”
做最后的确认。
华程盯着她看了片刻,唇角翘起:“虽然很想答应你,但主治医生去国外开会了,要到周日晚上才回来,没办法提前。”
他撒谎了。
主治医生没有出国。
他只是不想提前复查。
大概是因为上次复查的结果还算不错,给了云锦可能会好的错觉,所以她才会这么迫不及待。
但怎么可能好呢,最近一段时间他经常会觉得吃力,还时常有种低血糖的感觉,可以预见这次的复查结果不会让她开心。
既然不开心是注定的,那不如晚一点,再晚一点。
云锦不会怀疑他,闻言皱了皱眉,没有再坚持。
反正今天已经周三了,再等几天就是。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又在办公室里一起睡了午觉,下午华程去菜市场大买特买,云锦在国际会议上大杀四方,到了晚上,华程又来接她下班。
虽然那天晚上已经跟他强调过,自己并没有为‘失恋’伤心,但云锦知道他并未被说服。
某人以她为女主,脑补出一场失恋大戏,并自觉有义务带她走出悲伤的沼泽。
云锦懒得再解释,索性随他折腾,结果这人将‘得寸进尺’演绎得淋漓尽致,24小时粘着她不说,还总是突发奇想,带她出尽洋相。
约会逛街吃饭,尚在容忍范围内,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游船看星星,也算他有闲情逸致,但拉着她去儿童乐园找回丢失的童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在他跟五岁小孩争夺滑滑梯使用权时,云锦忍无可忍,直接把他拉了出来。
“老……”
“闭嘴。”
“不喜欢这里吗?”华程有些遗憾,“我觉得挺好玩的啊。”
云锦睨了他一眼:“那你留下玩吧,记得遮住脸,如果明天有类似‘云程科技董事主席在儿童乐园当变态’的新闻爆出来,我是不会帮你公关的。”
华程被她逗笑:“我是抢滑滑梯,不是抢小朋友,怎么就是变态了?”
云锦不语,只是一味地往前走。
华程含笑跟在她后面:“真要走啊,这里的票也不便宜呢,我们才进来五分钟就走,是不是有点浪费?”
云锦仿佛没有听到。
华程眼底笑意更浓,刚要再逗逗她,脑子突然一阵晕眩,眼前也阵阵发黑。
他猛地停下,已经走出一段路的云锦若有所觉,想也不想地折了回来。
“怎么了?”她问。
华程缓了缓,看向她:“老婆,我好像低血糖了。”
云锦:“……”
华程又等了一分钟,长松一口气:“现在好了。”
云锦从旁边的超市里买了一瓶饮料和两个面包递给他,华程老老实实吃完,顿时觉得舒服许多。
“复查之后,找营养师给你调整一下饮食。”云锦说。
华程虽然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这种事上他一向没有话语权,只能点头答应。
云锦看一眼时间,不知不觉间也折腾到晚上九点了。
“回家吧。”她说。
华程答应一声:“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取车。”
云锦想起他刚才低血糖的样子,皱着眉头刚要拒绝,他就扭头跑远了。
此刻的她站在商场门口,面前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
隔着宽大马路的广告屏上,正在播放云程科技的最新促销活动,最当红的明星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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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时,旁边的两个小女生突然发出压抑的尖叫,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今晚很暖和,连风都是热乎乎的,仿佛远去的夏日突然回光返照。
云锦正盯着广告牌出神,身侧突然传来一声轰鸣,她循声看去,华程靠在一辆火红的机车上,笑盈盈地看着她。
鲜活。
“愣着干嘛,过来啊!”看她一直站着不动,华程叫她。
云锦回神,朝他走去:“这辆车怎么在这里?”
“胖哥帮我开过来的。”华程拿出一个头盔,往她脑袋上扣。
云锦四下张望:“胖哥呢?”
“已经走了。”华程把她的头扭回来。
云锦:“你是不是又奴役他了?”
“那怎么叫奴役呢?”华程对她的用词表示不满,“哥哥帮弟弟,不是应该的吗?”
同一时间,负责把越野开回家的刘壮骂骂咧咧,发誓要跟华程断绝关系。
“他一听说我要载你兜风,可支持了。”华程一本正经。
云锦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华程笑笑,拍着车架道:“放在地库好几年了,前两天送去收拾一下,没想到还跟新的一样。”
这辆车还是云锦送他的。
在无意间知道他十八岁那年,在修车厂打过很久的黑工后。
那时候的他总是灰头土脸的,穿着沾了很多机油和灰尘的衣服,为那些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富家子弟服务,其中一个人的车就是这款。
鲜艳的,张扬的,肆意且昂贵,和脏兮兮的修车厂,以及脏兮兮的他格格不入,却又奇异的出现在同一个时空。
那辆车被寄存在修车厂,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经常盯着它发呆,好几次都走到车前,只要拧动钥匙,它就可以短暂地属于他。
员工偷骑客户的车,在修理厂是一件很常见的事,只要做得够小心,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但他没有这么做。
后来,这辆车被客户骑走了,过了几天又被送了回来,变成了一堆废铁,据说是打比赛的时候滑出去了,直接撞毁了。
“幸亏我定的新款已经到了,这辆废就废了吧。”客户轻描淡写,以极低的价格将这堆废铁卖给修理厂。
那天华程盯着破破烂烂的机车看了很久,最后平静地将它推到报废区。
“你知道我一想到这件事,最骄傲的是什么吗?”彼时二十几岁,眉眼间已经不见阴霾的华程笑问。
比他要年轻一点的云锦反问:“是什么?”
“是我明明想得发疯,却从来没有骑过它,”华程扬了一下眉毛,对小时候的自己充满赞赏,“我是那个修理厂里,唯一不会偷骑客户车的员工。”
云锦沉默许久,转头给他买了一辆配置更高的同款。
当时他们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但十几万的机车,仍然是相当奢侈的存在,她却给他买了。
“因为好孩子应该得到嘉奖。”她说。
华程到现在都记得收到嘉奖那天的心情,记得那天的云锦穿了一条绿色的绵绸睡裙,拿着蒲扇在家门口晃来晃去。
然后晃进了他心里。
也不是……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就在他心里了,只是那一天起,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走啊妹妹,哥哥载你去兜风。”华程笑着说。
云锦睨了他一眼,却没有拒绝。
今晚的风很和煦,华程开得也慢,风从指缝腋下穿过,丝滑又柔软。
华程沿着环城路,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带着云锦回家。
年纪渐长,工作越来越忙,他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开着车,漫无目的地闲逛到天亮了。
他们或许再也不能这样开着车,漫无目的地闲逛到天亮了。
通宵骑车这件事,在年轻的时候还算合理,到他们这个岁数多少有点疯狂了,尤其是在睡了一整天后,两人浑身酸痛,腰最痛,躺在床上相顾无言。
好在华程恢复了正常,不再执着于带云锦走出失恋。
云锦有第三者这件事,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就成了上辈子的事。
转眼就是新的一周,新的周五,华程复查的日子。
早上六点,云锦突然醒来,旁边的华程蜷成一团,痛苦地抱着头呓语,似乎做了什么噩梦。
“华程?”云锦推了他一下,摸到一片潮湿。
她愣了愣,打开灯才发现,他出了一身的汗,昨晚还干燥柔顺的头发,此刻全都潮湿地垂在额上。
“华程,华程?”
华程倏然惊醒,睁开眼睛后,茫然地看向云锦的方向。
“怎么了?”他声音哑得厉害。
云锦擦擦他额上的汗,问:“你是不是头疼?要吃药吗?”
华程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说:“不疼。”
“真的?”云锦蹙眉。
华程仔细感受一下,点头:“嗯,不疼。”
“那你怎么出这么多的汗?”云锦摸摸他的额头,“也不烧,刚才是这么回事?”
华程也不太确定:“做噩梦了吧……可我不记得梦见什么了。”
见他神色如常,云锦陷入沉思。
华程听不到她的声音,摸索着握住她的手:“担心了?”
云锦没有说话。
华程笑了一声:“我真没事,不过你实在不放心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
云锦想了想,点头:“行。”
说完,她就要起来。
华程无奈地拉住她:“怎么又犯老毛病。”
“嗯?”云锦看过去。
华程眉眼含笑:“起床之前,至少先开灯吧。”
云锦怔住,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鸣。
整个秋天的冷空气同时堆积,巨大的寒流突然降临。
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华程意识到什么,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第38章
刘壮和陈月琴急匆匆出现在病房门口时,云锦正准备去找华程的主治医生。
看到云锦从病房出来,刘壮忙问:“华程呢?!”
“里面。”云锦往旁边挪了一步,刘壮立刻冲了进去。
两秒后,屋里爆发出一声哭嚎:“程子!”
陈月琴脸色一白。
“没死呢,嚎什么。”华程中气十足。
陈月琴:“……”
“嫂子。”云锦突然叫她。
陈月琴回神:“嗯?”
云锦:“冷静,呼吸。”
陈月琴愣了愣,意识到自己在憋气后,赶紧深呼吸几下。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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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的哥俩还在废话,听华程的声音,状态似乎还不错。
陈月琴按了按颤巍巍的心脏,问云锦:“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了?”
“只是短暂失明,来医院的路上就恢复视力了。”云锦解释,“具体什么原因,得跟医生沟通后才知道。”
“你现在要去见医生?”陈月琴问。
云锦点了点头。
“那你快去吧。”陈月琴赶紧让路。
云锦答应一声,正要离开时,陈月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云锦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陈月琴看着她过于平静的眼睛,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云锦以为她还在紧张,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别怕,不会有事的。”
陈月琴愣了一下神,等反应过来时,云锦已经离开了。
主治医生办公室里,专门为华程组建的医疗团队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在云锦进门后,探讨声突然停下。
主治医生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拉开办公桌旁的椅子:“云总,您坐。”
“检查结果怎么样?”云锦开门见山。
主治将电脑转向她,上面是一张图。
“这是华总今天的大脑增强扫描图像,”主治一边说,一边点开桌上的平板,“这是他之前的。”
两张屏幕同时展现在云锦面前。
“您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主治问。
发现了,两张图像上的肿瘤不论是大小、形状、深浅,还是位置,都有很大的区别。
云锦多看了旧图像一眼,从日期和其他信息上可以确定,这就是华程上一次的检查结果,但同她记忆里相比,又有一些微妙的不同,应该是她改变过去造成的变化。
“这简直是医学奇迹,”主治感慨,“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肿瘤竟然缩小了这么多,我在临床这么多年……”
“他为什么会失明?”云锦直接问。
主治顿了一下,言归正传:“您看最新这张图,肿瘤缩小虽然是好事,但位置更深,又刚好环绕视觉通路,才导致华总暂时性失明……任由病情这么发展下去,恐怕会彻底失明,我们研究之后,觉得应该调整治疗方案。”
“你们想怎么调整?”云锦问。
主治和其他医生对视一眼,道:“其实最快的方案就是手术,但因为肿瘤位置特殊,风险性极高,手术过程中有致盲和脑死亡的可能……”
“暂时不考虑手术。”云锦直接打断。
主治在开口之前,就想到她不会同意,于是火速给出别的方案:“肿瘤的大小和位置也不适合放疗,如果您不同意手术,就只能化疗了。”
云锦陷入沉默。
她见过长期化疗的病人。
有一些人的皮肤会变得干燥,长出鳞屑一样的东西,有一些人会出现认知障碍,对冷和热都会过度敏感,还有一些人心脏受损,需要长时间的监测。
“我知道您的顾虑,化疗对身体确实有一定的伤害,但和延长患者的寿命相比,那些伤害……”
“化疗就一定会好吗?”云锦问。
主治苦笑:“这个问题,谁都没办法给你肯定的回答,但只要好好治疗,就有治愈的希望。”
云锦垂下眼,一时没有说话。
主治叹了声气:“不管怎么说,肿瘤变小都是一件好事,之前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靶向药缓解华总的痛苦,现在却可以给出更多治疗方案,您的心态应该更积极一些才对。”
云锦抬眸,礼貌笑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考虑一下。”
“好的。”主治表示理解。
云锦从办公室出来,脸上的笑一瞬消失。
她没有立刻回病房,而是去自动售卖机买了瓶饮料。
一口气喝了半瓶,大脑得到糖分供养,总算恢复正常运转。
云锦又一次想起医生刚才给她看的那两张图像。
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都跟她记忆中的那张不同,说明她在2013年做的那些事不是无用功。
那为什么,能做的她都做了,肿瘤却还是存在?
答案似乎只有一个,就是在被她改变后的过去里,花郁身上又发生了新的变故,落在华程身上就成了最终的结果。
云锦一边思考,一边喝饮料,等到一整瓶饮料下肚,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手机响了几声才接通,听筒里传出李阅书心不在焉的声音:“云总您好……”
虽然对方看不到,但云锦还是挂上了礼貌性的微笑:“李博士你好,我有点事想咨询一下,你现在方便和我聊聊吗?”
“现在?”李阅书盯着手里的镊子陷入为难。
云锦善解人意:“找个您方便的时间也行。”
“呃……一个小时后怎么样?”李阅书知道金主大人不能得罪,但现在实在抽不出空来。
云锦:“好的,我等你电话。”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
“云锦?”
陈月琴的声音响起,云锦抬头:“嫂子。”
“你在这儿干嘛呢。”陈月琴朝她走来。
云锦:“我有点渴了,出来买瓶饮料,你怎么也出来了?”
“你一直没回来,我待不住,就想去医生办公室找你,结果在这儿遇上了。”陈月琴注意到她手里只有一个空瓶子,惊讶,“这么渴吗?”
云锦笑笑。
陈月琴试图从她的表情里,观察出一些有用信息,可看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能鼓起勇气问:“华程……现在怎么样啊?”
“我们回病房说吧。”云锦温声道。
陈月琴答应一声,拉着她回去了。
病房里,华程正在跟刘壮斗嘴,一听到开门声,立刻抬头看过去。
云锦一进门,就捕捉到了华程的目光。
“嗨,老婆。”他笑着打招呼。
云锦本来不想理他,看清他穿了什么后皱眉:“衣服怎么换了?”
“护士让换的,”华程低头看一眼身上的病号服,“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只是云锦不喜欢。
他穿着自己的衣服时,尚给人一种健康的错觉,换上松松垮垮蓝白条病号服后,脸色都被衬得苍白了,消瘦的手腕和锁骨露在外头,更是添了一种伶仃和脆弱。
像一块去掉修补痕迹的碎玉,将断裂面突兀地展现在人前。
她不喜欢这样的他。
华程在云锦的沉默里,读懂了她的情绪,立刻要将衣服换回来。
“换什么换,”刘壮按住他,“你没听护士说么,病号服更方便你活动。”
“我自己的衣服也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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