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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像是在下雨,总是湿漉漉的,带着柠檬的味道,像是《恋爱的犀牛》带着柠檬清香的明明,能让人短暂走神。
路梁放:“…………”
还是头一回有人对他这样说。他觉得这人又傻又蠢,傻得他有点烦。
为了让她闭嘴,为了不让自己更烦。
他当着她的面服药,眼中冷淡褪了也许。
“能闭嘴了吗?”发尾都有湿意。
这下他不会太痛苦了。
冬屿心中的大石落地,推着轮椅走了。管家还不知道路梁放服药的事,依旧让阿姨一天三杯热牛奶送她房内。
过了一周,她不用再借助轮椅。
再过一周,她要去拆石膏了。
双腿下地的感觉真好,她在医院的走廊上走来走去,额头上的纱布还没完全拆掉,惹来路过的医护人员回首观望。
崔旭近一个月没看见她,一瞬间是双眼通红,“冬屿,都怪我不好,要是我当时没邀请你去唐灏帮唐灏过生日,你就不会遇见路承洲,要是没遇见路承洲,你也不会这样。”
“我真不是个男人,看你这样我太难受了。为什么现实里没有反方向的钟?我真想回到你出事的那天。”
唐灏拍拍他的肩,“得了得了,收住收住。听得怪肉麻的。等会少爷被你恶心的翻白眼。”
那天的一切都太过巧合,先是刚好来月经,去路梁放家披了件衬衫,正好被吸过毒的路承洲看见,误会是有某种关系推下楼梯。
冬屿问:“路承洲找到了没?”
唐灏摇头,“有点线索,但是不多,有人在边境看见过他,他很怕被人找到一直有意避开,路梁放的爷爷也在找他……但他似乎是勾搭上了什么人……反正这件事越变越复杂了。你要小心,这人别的不大还挺小心眼。”
冬屿闻言点点头。
路梁放身边的人帮她办好出院手续了,冬屿要回家,几人正好是一路的。崔旭这么久没看见她自然是舍不得分开,一路上都在讲国内外浪漫的文艺爱情片。
冬屿无论听了多久都毫无触动,下意识转向前面的路梁放。
他眉尾锋利,神情冷淡,在哪都惹人瞩目。一天不见他还去剪了个头发,这次的Tony比之前的技术还要高超,短发又锐利又有层次。
冬屿怔怔看着,路梁放这时候回身找唐灏,她下意识别开目光,脸颊却似烧开一样。
崔旭以为是自己的浪漫文艺爱情片有用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张电影票,害羞地问:“你要是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去看场电影,我请客,正好庆祝你痊愈。”
唐灏哦豁了一声,崔旭怕冬屿不答应又拿出几张电影票,给唐灏和路梁放的,当然路梁放大概率没兴趣。
崔旭只想让冬屿安心,他心思特别单纯,只想看场朋友之间的电影。不然冬屿压根不会同意。
冬屿当然不会同意。
她刚要摇头拒绝,却撞上了人群中某个人,对方哎呦一声,冬屿说了声对不起。书本掉了一地。
对方生气了,刚要怒气冲冲说点什么却认出了她,脸色瞬间苍白,“冬……冬屿……”
冬屿抬眼一看。
是孟初。
裴斌当时的话缭绕在耳边,他说孟初肯定隐瞒了她什么,不可能只是莫须有朋友的亲人涉毒这么简单。
冬屿一直都想知道究竟隐瞒了什么。苦于毕业后没有机会接触。
没想到这就遇上了。
第54章 我的名字叫红
孟初眼神闪躲,低头捡书,冬屿帮她捡,书本又再次散落一地,孟初突然尖叫一声,眼眶落下了泪。
冬屿很少见孟初这么失态,捡书的动作一顿。她问:“发生什么了吗?”
孟初一怔,慌忙摇头,“没什么。就是遇见你我很高兴。没想到高中毕业后我们还能遇见,很快就要出高考分了。你应该考的特别好。祝你能去到理想的学校。”
她顿了顿吞咽口水,随后低下头说:“还有你最近一定要小心……切记注意自身安全……最好待在家……你……你小心点……”
孟初生怕冬屿挽留,抱着书就匆匆离开,她失魂落魄的症状比高中还严重。
冬屿诧异。
为什么孟初要提醒自己注意安全?是她那个“朋友”的亲人注意到自己要搞什么动作了吗?完全没有理由啊,若说是因为宋娰的事也说不通。
崔旭毫无觉察,笑着说:“冬屿你这高中同学人还怪好的呢。这么关心你安全。下次带过来我们可以一起玩。等我爸妈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带你们出去开游艇!”
他期待着冬屿脸上崇拜的表情。可看见的只是冬屿心不在焉。
崔旭神色黯淡。
冬屿回过神,说:“抱歉,我刚刚没听清。”
崔旭说了声没关系,恢复了以往的热情,带着笑容说:“我家里的车到了,就在不远,要不送你回家吧。唐少、路少,一起坐我的车回去。”
他们都看见了崔旭家的车,是能容下六人的商务车,停到人行道边。门自动打开,路梁放和唐灏上去。
冬屿深深看了一眼路梁放的背影,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小声说:“谢谢你们。我就不麻烦你们了。过斑马线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她说完就拎着一袋牛奶背过身。
路梁放踩在椅子旁回头,扶着车门说:“上来。”
冬屿此刻还没意识到他指的是自己。拎着牛奶在斑马线边美滋滋等红绿灯。想着回去就能看见爸妈了。
绿灯刚亮,路梁放就喊她的名字。重复一遍上来。
冬屿侧头。
下一秒,撞入他碎发下那双冷淡的眼睛。
看得她心怦怦乱跳。
车载香薰散发着薰衣草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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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窗帘默认是拉
上的。唐灏独自霸占最后一排,冬屿跟路梁放只好在中排一人坐一边,像是新闻上看见的明星乘坐的。
她还是头一回坐这样的车,内心惊奇。
动手将窗帘往旁边拨了些,外边是阴天,司机打开车载电台,沉稳的男音正在播报天气预报。
崔旭调整频道。天气预报变成时事新闻,清晰的女音回荡在商务车内。
“近日警方逮捕一批某贩毒集团成员……据记者悉知,此贩毒集团多年来活动在我市,造成了严重不良影响……”
“临江公馆发生一起伤人案,出于保护受害者隐私,公馆的负责人并未公布细节,始作俑者为明柯集团路承洲,目前失去踪迹,请广大市民注意……”
“我市正在创建全国文明城市,现向广大人民群众倡议。一、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
“……”
商务车要下高架桥,阴天变成了阴雨天,冬屿往外一看,玻璃窗上布满小水滴,城市笼罩在一团灰雾之下。
路梁放突然说:“把窗帘拉上。”
司机一踩刹车,紧急拐了个弯,从高架桥上下来,钻入了深黑的隧道。
冬屿还未反应。
司机就对崔旭说:“少爷,后面有车在跟踪。”
崔旭对这种情况显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现在遇上,皱眉道:“怎么回事?”
路梁放神情无意外,像是在告知他们,“出医院就被盯上了。”
冬屿拉窗帘的手一顿。难怪——
L那时候突然叫自己上车。后面跟踪的是路承洲的人吗?还是冲着车内其他人来的?形势容不得他们喘息,腿才拆了石膏又遇上这种事。
她就想回个家。
唐灏从后视镜望了一眼,“你们谁家最近在竞标?追得这么凶。怎么感觉这些人跟狗皮膏药一样的,根本不怕死。”
冬屿担忧地问:“会是路承洲的人吗?”
她也看向后视镜,果然看见了几辆黑色的小轿车,跟着他们一起在隧道穿梭。
唐灏摇头,“路承洲现在跟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了,他爷爷都命人在找,没这么嚣张。可能是商战,就看少爷家最近有没有去投一些大项目的标。”
冬屿似懂非懂,如果以后要当记者的话,不免会接触到一些商业人士。她暗自记下。路梁放在跟家里打电话,他身边应该是安排了一些人,很快挂断电话。
路梁放对冬屿说:“不想死就往我这边坐点。”
冬屿确实是不想死,仰着脸问:“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吗?”
路梁放挨着窗户,淡声说:“咬人就咬人。没人在意狗是来咬谁的。”
“……”
车速太快,她有点晕车,但管不了这么多,商务车出了隧道视野一片明朗,路梁放给了个地址,司机领会了他的意思,朝着山顶狂飙。
巨大的离心力让冬屿脸色越来越白,她拿出手机想拨打爸爸的电话,这段时间还没来得及跟他报平安。
可才打开,就看见了冬洪实打来的很多个未接来电。
冬屿打回去,听见爸爸急切的声音,“小岛……小岛你现在在哪?回来了吗?你现在旁边有人吗?我和妈妈很想你……你现在安全吗?能不能跟我说下情况……”
她没想到爸爸会这样,手背颤抖,“爸,我现在很好,家里发生什么了吗?”
爸爸、妈妈、还有孟初,今天好像格外担心自己的安危。她相信以路梁放家里的手腕,他们是不可能知道路承洲把她推下去的事情。
要么就是……发生了别的变故。
冬屿刚说完很好,车就被轰地撞了一下,手机被撞掉在地上。她通过后视镜看见追着他们的车不知何时紧贴上来,发出巨大的噪声。
她手机的扬声器是开着的,传出爸爸急切的呼喊,“小岛——小岛——”
路梁放神情还是不变,只是眼底的冷意加深了许多。
车内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他还能保持着绝对冷静,“把油门踩到底,甩开他们。能做到吗?”
司机大汗淋漓,拉动变速器,“我试试。这些人根本就不要命。”
冬屿在慌乱中捡起手机,“爸——我在。刚刚是广告牌掉下来了……”
冬洪实语调哀伤,似诉说着平常人难以说出口的悲痛,“小岛,是爸害了你……是爸害了你,如果我不暴露,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才刚成年就被那些丧心病狂的东西挂在外网悬赏……我低估了他们的畜生程度,也高估了我自己。”
“你明明高考成绩都没出,还没填上大学。你明明应该快快乐乐过一个暑假的。现在却要开始担惊受怕。如果不是我,这份平静也不会被打破,你要是讨厌我的话。那就讨厌吧……小岛……小岛你现在说实话……你现在到底是不是在安全的地方?”
前后关联,冬屿瞬间明白了一切。
爸爸卧底身份暴露导致自己被报复性悬赏,贩毒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掌握自己的详细信息。肯定有第三者泄露了。
孟初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被挂在外网悬赏,所以她的眼中总是痛苦又挣扎,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所以那个第三者,是孟初的亲人吗?
冬屿闭上眼,猜到了答案。
一个是至亲,一个朋友。换谁都会留有私心。可惜这种私心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些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为崔旭而来,也不是为唐灏路梁放而来,而是为冬屿。
车内的人为这信息量震惊。
崔旭回过头,说话声音都结巴了,“冬……冬屿,你干了什么,怎么这么突然……突然就被挂在外网悬赏了。才刚高考完。肯定是恶作剧。我……我一定会帮你处理好的。你要相信我。”
路梁放查到了那个网站,沉默了一会,“悬赏她的人是牧师。”
开车的司机也接近失态。临江公馆的都知晓大名鼎鼎的牧师,只因他们也在外网悬赏他。牧师太过狡猾,多年都没有他的踪迹,现在却如此大费周章悬赏一个高中生。
唐灏礼貌地问:“你爸不会把他们的制毒工厂给炸了吧?”
冬屿摇头。
路梁放出声问冬屿,“你是卧底的女儿?”
冬屿跟他说话总会莫名其妙地紧张,还是仰着脸对他说:“嗯。但你可以放弃我。本来你们也没必要送我。”
“……”路梁放还没说话。
冬屿又小声说:“毕竟你的命金贵,要是被我连累出什么差错,你爸妈会发疯。这样我若有幸活着。仍然没有人会放过我。所以我觉得,你可以放弃我,反正他们的目标也是我。”
她已经挂断了冬洪实的电话,怕露出破绽,没有丝毫犹豫。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载音乐随节拍震耳欲聋,前方的路也越加空旷。
几辆车之间的距离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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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梁放神情很淡,丢给她三个字,“听不懂。”
冬屿愣住。
他抬眼对司机说:“车要是还不会开就去把驾照吊销了。被狗咬会得狂犬病。没打狂犬疫苗呢。”
这位少爷都发话了。
司机憋着气铆足了劲。一脚油门到底。唐灏一个没抓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崔旭魂都快飘了。
不知道路梁放在想什么。
冬屿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L一个要当缉毒警察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她?
第55章 我的名字叫红
黑车在林间疾驰。
前方是断崖,挡风玻璃挂断树枝,冬屿紧抓着座椅扶手,牛奶袋子从胳膊处滑落,掉到路梁放身边。
她弯身去捡。
路梁放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窗外,胳膊肘突然触碰到柔软的东西——是一袋冰牛奶。他正要拿开。司机猛然刹车。
下一秒,冬屿撞入他怀中。
她也未反应过来,头顶对着侧门的方向,眼一睁就是他的手,那只手骨感无一赘肉,青色脉搏有力地起伏。莫名让人心慌。
冬屿一怔,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对不起,我只是想拿回牛奶。”
路梁放目光冷淡,毫不客气,“牛奶重要还是命重要?”
“命重要。”
冬屿垂眼望着地面,抓紧牛奶袋子,“但万一牛奶漏出来弄脏你衣服,你会骂人的。”
路梁放盯着她的肩背,“……”
他胳膊搭在车窗上,喊唐灏大名,唐灏下意识应声,就听他冷漠地问,“我很凶?”
这次
换唐灏沉默了。
“这个……啊……我想想……等会……我想想……”
答案没来,来的是后面追击的车。树林尽头是空地,再往前看是深不见底的断崖。
“现在怎么办?”司机急切地问。直升机一时半会来不了,前后的路都被堵死了。
路梁放说:“掉头,往右后方拐弯。”
司机毫不犹豫转动方向盘,车轮胎在草地留下两条深刻的胎痕。
跟踪他们的车此刻也冲出林子,滑到断崖边上停住,打手们见地上痕迹对视一眼,正要掉头追上去。
嗖嗖嗖——
突如其来的警车从四面八方把车辆围住。先下车的刑警铺设好阻车钉,架着喇叭劝降。
车里的人神情惊变,后知后觉这是个将计就计就局,引他们到这里后一网打尽。骂骂咧咧踹开车门,对着红蓝警灯举起胳膊。
远处的狙击手收到的目标成功落网的指令。
林中的崔旭等人松了口气。
冬屿在黑暗中望向路梁放的侧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应对方法,沟通警方、反客为主已经是罕见了。家里反对真是可惜了。
她心不在焉的低头,没有注意到路梁放视线已经从窗外收回,丛林里静谧,他眉骨似刀雕刻出来的那样,每一个转角都藏着嫌弃。
冬屿很快发现了。
她很快联想到了牛奶的事,思考了一会说:“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说你会骂人。你可好了。”
“少爷最好了。”
冬屿牵起淡淡的微笑,脸颊跟牛奶一样白,她额前的碎发乱飞,凌乱中藏着他难懂的心思。
路梁放顿了片刻,回想起那个攥着带血发卡撬消防门的她,喜欢穿睡衣坐他家客厅喝牛奶,喜欢问他家有没有养老虎,看着总是很傻,竟用纸巾包住药,在雷雨的夜晚推门而入,眼眸惶恐不安。
女生都这样吗?还是只有她。
冬屿见他毫无反应,继续说:“如果你还是不爽的话。骂我两句也行。”
她压根都不在乎别人说她,自然不在乎内容多难听。
路梁放:“…………”
“就你话多,”他扭过去,手撑着下巴,“闭嘴。”
冬屿听见螺旋桨的声音,直升机降落在附近。路梁放推开车门下去,来接他的路家人等候多时,提前跟警方交涉过。
跟踪他们的人落网,路梁放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他看上去还有别的什么事要忙。
冬屿看了许久,L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直升机旁边。不舍之情才渐渐淡去。
唐灏反应过来,差点跳起来,“这不对了。少爷怎么不把我一起接回家!”
崔旭揽住他肩调侃,“什么鬼话?我难道不也是少爷吗?好歹现在也是生死之交了。”
唐灏面无表情,“嗯。但我不想坐你的破车。”
冬屿下来透气,林中蚊虫很多,不一会脚踝就多出几个包。她弯腰摘树叶搓成汁敷上去,红肿感才消退了一点。
主驾驶室的门是开的,警方找司机问话。
冬屿往林子边缘走,人群中走出个中年男人,身上的警服跟别人不太一样。他脸上沟壑肃静,身边跟着戴眼镜的助理,路过警察都向他问好。冬屿走向他。
红蓝警灯照在两人肩膀上,江局黑发中藏着白发,见她平安无事,神色稍加缓和:“小岛,还记得我吗?”
怎么会忘记呢。上次爸爸进抢救室,是他让医院专家诊治,还问妈妈他们家有没有缺钱,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不过以妈妈强硬的性格,大概率会摇头。
冬屿点头,“你是江华联叔叔,我听我爸提起过。上次多亏了江叔叔。”
江局一看见她眼眶都红了,紧抓她的肩说:“是我欠你爸的。我也欠你……你还这么小就被卷进这件事,听你爸说今年刚高考完……我记得我女儿高考结束那年快快乐乐的跟朋友去旅游了,给我发了很多照片。”
冬屿低眼,江局以为她难过了,叫助理给她洗了个苹果。
冬屿却说:“人所经历的一切会决定一生的价值观。虽然我被牧师悬赏,虽然我已经被他们盯上,但因为我为我爸骄傲,所以就算哪天被抓了也不觉得可惜。我爸的事业就是对的。永远不会错,错的一直是贩毒的。”
“别这么说。你不会被抓。你身后还有我们。”江局深深叹了口气,轻声说,“外网的事。你爸都告诉你了?”
冬屿继续点头:“他都说了,还说是他欠我的。但我爸不知道,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突然看向江局,迷雾般的眼中似有电光火石在闪烁,声音坚决,“江叔叔,真正欠我的——是泄露我个人信息的那个人。我猜到是谁了。可能还不止这些。”
若再放任不管,会有更多卧底家属的信息被泄露给牧师,那些人很疯狂,不择手段,根本就不管你年龄多大,价值都只是人肉炸弹起步。
江局最开始都没太在意,直至冬屿说出孟初的名字,他听到这个姓氏,有了反应。
公安厅确实有个退休的老干部姓孟,组织里早就怀疑他了,检察院查了半天没有线索。太狡猾。
冬屿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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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是江局亲自送回去,他说正好要找她父母聊点事,冬屿不知道聊什么,内心总是忐忑。
崔旭刚好跟唐灏出来透气,听到她要回去了有点难过,深深看了冬屿一眼,“再见了冬屿……希望下次也能看见你。下回我一定要让你高兴。你回家要跟我报平安呀,作为朋友我很希望你能平安无事的。”
他这么承诺着,虽然说朋友两个字的时候有点像在哭。
钥匙打开门,冬洪实刚好在客厅,看见江局送冬屿回来就知道她在电话里说了谎,没有责怪。
“江局,麻烦你了。正好聊聊我女儿的事吧。”
冬洪实似早预料到有江华联登门的这天,推着轮椅去倒水。
冬屿见状,抢先去接水,隐约听见爸爸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具体内容听不太清了,只听见爸爸让妈妈回来谈什么事。
母女俩多日未见,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说上话。
席少英一直有颗让子女考公务员的心,高中分科时让冬屿选政治也是因为好考公,她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但也很爱冬屿。
她赶回来鞋都没换就开始寻找冬屿,终于在饮水机边上找到,冷战这么长时间,席少英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僵持,问:“小岛,你真的想当记者吗?”
冬屿没有正面回答,只别开眼说了一句:“妈,对不起。”
如果我没经历过这些,或许我会跟你想的一样考公。
做你觉得稳定体面的工作。
席少英闻言不意外,冬屿抬眼,头一回在妈妈脸上看见欣慰的笑,内心诧异,随之而来的又是不解。
妈妈扯着她的胳膊说:“小岛,你要记清楚,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你大概率不会回家,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能低调就低调。如果你最后平安无事,我就同意你的决定。”
冬屿眼中迷茫,“去哪?”
席少英牵强地笑:“跟你江叔叔走,去安全的地方。你爸跟他正在谈这件事。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那你们呢?”
“不用管我们。你爸另有安排,他也会避避。最主要是你能没事就好,你爸最怕的就是你代替他被报复。这样会让我们生不如死的。”
冬屿轻声说:“一定要离开吗?”
席少英告诉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这时,房门打开了,江局温和地对着冬屿笑,爸爸眼眶通红,眼泪在里面打转。这决定对他来说无比艰难。
只要牧师一天还活着,他们就永远没有安宁。今天发生在冬屿身上的事也还会再发生,路梁放不是时刻都在,他们家也没有人能护住她。
牧师高价活捉冬屿就是为了折磨,能把活人当炸弹用的已经没人性了,她不能出事。
离开家的确是最好的方式。
江华联安慰冬屿,“我大嫂家条件好安保也好,这段时间,你就住她家吧,我会让她照顾好你,也
会让几个叔叔保护你。”
“或许你在那能认识一些新的朋友,我看今天跟你待在一起的那几个男生也是住在那的,世界挺大也挺巧,正好也不会太难过。”
“你再去跟你爸妈说说话,迟点会有人来接你。”
冬屿想过很多种方式住进临江公馆,其中不止包括中彩票、做白日梦、政府拆迁。唯独没想过是这样悲凉的方式。
来接她的车来了,冬屿拖着行李箱的手木讷,她要思考何时才能见到父母,还要思考新家要几点上床睡觉。
第56章 我的名字叫红
江局本名江华联,家里往上两代都是体制内,亲哥哥出国留学遇见了临江公馆的千金,毕业后回国不久就结了婚,入赘进去的,共同有个儿子,现在在外面创业。房间是空的。
冬屿就睡在隔壁。整层就睡了她一个。一到晚上空旷的像是闹鬼,口渴也不敢下床。况且这对她而言是极其陌生的环境。
她好不容易熬了一晚上,白天晨曦刚刚亮起,冬屿揉揉眼,穿着拖鞋下楼。女主人优雅地切三明治,菲佣为她倒牛奶,询问晚上想吃什么。
女主人名叫徐倩舒,心肠良善,对冬屿的到来非常欢迎,尤其是听说她爸爸因为救人被炸断了腿,担忧地问还需不需要请专家来诊治。冬屿觉得她很亲切,挺喜欢她的。
徐倩舒听见动静放下刀叉,说:“住的还舒服吗?有什么困难跟菲佣管家说就行,等有空带你到附近玩玩。这边有很多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
她看向冬屿纤细的胳膊,眼中多出了怜爱,“好惹人怜的小姑娘,怎么偏偏会遇上这种事呢?”
简单的面包牛奶后,徐倩舒让冬屿陪自己散步。冬屿欣然答应,花园的阳光很满,出去之后各是式各样的小洋房。
徐倩舒一路介绍这些主人家的发家史,冬屿仔细听,等有朝一日当上记者,这些信息或许会很有用。她乖乖跟在徐倩舒身后。可徐倩舒说到某一处突然停下,对冬屿说该回去了。
明显对这户人家很忌讳。
冬屿抬头,是路梁放家。上次在他家小住一会,借的《双城记》还给他了,这下没有一个理由接近他了。
不知道他还好不好,心情好不好,身体好不好,会不会犯病了,会不会按时吃药了,会不会又跟家里吵架。
两人走远了一段距离。
徐倩舒才说:“这家人姓路,路家爷爷参过军,以前承包了市里建设很多大项目,供水、城市内涝整治、水利……名下还有好几个证券公司,在国外也有很多业务。”
这些在地理书上还能看见的名词此刻具象化,世世代代的积累搭建成他家别墅的一砖一瓦。
冬屿明知道了解的更深与他的距离越来越遥远,却还是情不自禁倾听。
徐倩舒说:“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路家有个小辈叫路梁放,他应该也是成年没多久,社交的手腕比起他爷爷还狠辣,总之不是个善茬。”
“他爷爷早就给他铺好路,这老狐狸也精明,知道自己年岁已高想培养一个有手腕的继承人。但路梁放不一样,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拒绝家里安排的一切。”
“他爷爷气了个半死,从去年开始就给他施加压力。他就要架空他爷爷,小岛你知道吗?他要反过来架空他爷爷,说这样就再也没人敢反对了。”
“……”
冬屿沉默。
这些事她略有耳闻。但这么详细听了之后只觉得在听一千零一夜。
很多人很多事都离她的认知太遥远。她迷茫、往前看只是一座独木桥,自己过都困难,别提帮他了。
“我想象不出来。”冬屿说。
徐倩舒丝毫不意外,笑道:“没关系。他家过几天有个慈善晚会,你要真好奇我就带你过去看看。这路梁放长得还挺帅,遗传他家优秀基因,有很多跟你年纪一样大的女生爱慕他。听说是个冷漠的人儿。”
“我同意。”冬屿说。
徐倩舒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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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吓住了。
晚会那天,冬屿提前试好礼裙,抬手往刘海边别好夹子。镜中的她面颊洁白,瞳仁乌黑,淡杏仁色的帝政裙纱勾住脚踝。徐倩舒眉开眼笑,“我就说,你穿这身肯定好看。”
晚宴人很多,其中不乏挂着工作牌的中外品牌方和娱乐记者,冬屿被拉着不知道敬了多少酒,路梁放还没看见头就有点晕了。
徐倩舒这时抓着她肩膀,“你还好吧,本想叫你去跟路家爷爷敬酒。实在不行找个地方坐一会,喝杯开水。”
冬屿摇头,“我还好。先去敬酒再休息吧。”
路家爷爷坐在灯光很亮的客厅,有特别的红木桌子椅子,桌上泡着上好的普洱茶。他正用英文跟国外的几个品牌方聊天。
徐倩舒尊称一声,优雅大方地说:“路老,别来无恙。”
路家爷爷打量她们,神态和蔼地笑着说,“是好久不见了。小徐还是这么年轻漂亮。我年纪大了,就以茶代酒。”
“这是?”他转而看着冬屿,故作疑惑。
徐倩舒说:“小辈。”
高手之间的博弈总是三言两语。那天路承洲把冬屿推下台阶留下一堆烂摊子,路家爷爷就算不知道她跟徐倩舒的关系,不会不知道冬屿。徐倩舒也不知道冬屿跟路梁放他们认识。
一方试探一方防守。
冬屿抬起干净的目光,现在的气氛还怪压抑的,难以想象L每天要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该有多烦。
敬完酒,她假借身体不舒服离开,逃离了大人的交际网,在草坪那边的一群青年人中找到了崔旭和唐灏。
崔旭诧异,眼中掩饰不住惊艳,“冬屿!怎么会在这?是我眼花了吗?唐灏你打我一拳。”
冬屿跟他们解释,崔旭为她高兴,三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夜色特别好,且远离社交中心。
崔旭提议,“我们弹吉他玩吧。亲测听不见。兄弟你不是总让我教你,这会正好有时间,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年轻真好,除了正经事什么都想做。崔旭偷偷给管家发消息叫人把吉他拿到这边来,没一会功夫崔家和唐家就发来消息让他们去敬酒。
暂时告别,只能冬屿去取吉他。她酒喝了不少,头有点晕,但没太上头,顺利到墙边拿到了崔管家送来的吉他。
冬屿背着吉他准备回约定好的地方,路过建筑物背后,她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老人的声音她前不久还听过。整个慈善晚会只有路家爷爷穿的最随意,很简单的衬衫长裤皮质腰带,手臂缠着佛珠,无论是品牌方还是受邀请而来的记者都对他毕恭毕敬。
“你无路可选,唯一能选的就是我为你安排好的路,再执迷不悟的话,我会停掉你所有的卡。没人跟你开玩笑。”
“一件事还要重复多少遍?”是路梁放的声音,冷冽而毫无情绪,“无路可选的人我觉得是你。”
“是不气死你爷爷不甘心吗?”
“是。”
“是吗?你吃的是谁的饭?身上流的是谁的血?你是路家的人、是我的血脉,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孝顺这个词?”
路梁放淡声说:“哦,你或许误会了……我说的你无路可退并不指你走投无路逼我做你想做的事,你要不再看看下股份结构呢。”
路家爷爷打电话给秘书,随即脸色大变,“你什么时候买下的?他怎么会突然抛售?路梁放,你究竟干了什么?”
爷爷喊出他的大名,路梁放却神情自若,语调有点嘲弄,“干什么呢?自然是干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事。”
“爷爷,退休快乐。”
路梁放不冷不热地扔下这么一句话。他手插进口袋里,眼中的冷淡只增不减。
他爷爷失态地问:“你疯了吗?知不知道你会死的?”
路梁放没有搭理。
“小路,爷爷是看着你长大的,正因为是这样才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爷爷恨啊,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当年太过刚愎自用,只因为你抢了堂哥的小火车就把你送去那个鬼夏令营,让年幼的你经历那样的事,我也想不到会变成那样,知道爷爷当时收到消息有多崩溃吗?恨不得替你躺在病床上,替你承受爆炸带来的痛苦,反正我活不了几年,死了也就死
了,小路,你可以恨我,但我也希望你回头。小路?”
路家爷爷的心理防线彻底决堤,猛然道出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冬屿身躯颤抖,原来L当时去夏令营不是偶然,而是因为他爷爷。
“你话好多。不想听。”
每个字都像一把小刀,说者无心,听者痛苦。
他转身就走,神情烦躁,冬屿方才集中在他们的对话上,路梁放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没注意,冬屿反应过来应该跑路的,要被他发现偷听肯定不好,尤其是他现在心情差到极致。
她快要忘记自己此刻还背着吉他,急忙转身。
身后吉他随动作磕碰上墙面,在寂静无声的夜晚发出浑厚的、像古钟一样的声音。
嗡——
冬屿心里暗叫不好,路梁放的身影又突然消失了,她不确定他是在哪个方向,凭借运气找了个方向就想离开。
眨眼间,她身躯被黑影笼罩,胳膊被人按住紧扣在墙面,冬屿被吓得双目紧闭,两只胳膊高举过头顶,僵硬不能动弹,被他控制住。
一种冷冽,骇人的气息霸道地侵入她的躯体,像是把她整个人往冰窖里丢。
“听够了吗?”
楼梯下够暗,路梁放一时间还没认出是冬屿,毫不留情钳制住她的手腕,低下头,眼中阴霾闪过。
完了,冬屿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
第57章 我的名字叫红
他身形伟岸,肩颈宽阔,是抓犯人的姿势。冬屿心中油然升起负罪感。没有挣扎,只是无声地抬头,眼中映出顶上华灯。
路梁放认出了她,食指松了几分。
“我,我不是故意要听的。”她说。
“恨我爸的人在外网悬赏我,江叔叔为了我的安全,让我暂时住他大嫂家,徐姨对我很好,是她带我来这。然后——我是来帮崔旭取吉他路过这里的——”
路梁放声音冷淡,“哦,那个控股资金链的徐倩舒?”
冬屿虽听不懂这种专业名词,但从路梁放脸上表情来看,这玩意能把人坑死。
她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个好人,跟你一样好。不过我会努力忘记刚刚听见的那些。很抱歉让你不高兴。”
路梁放还以为会听见她诡辩,谁想冬屿很坦诚。
他稍稍侧眼。
女孩手背靠墙的那部分已经红肿,静静地望着他,眼中没有一丝防备,也没有怨恨。
“…………”
路梁放诧异,压制住的烦躁再次蔓延。或许是刚跟爷爷产生了争吵,谁都不想看见。
他特别讨厌被别人窥探隐私。
“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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